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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鸡的妈妈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4-11-20 04:4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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⑵ 首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哺乳期的女人》原文及赏析

图/文:来自网络

【赏析】 在《哺乳期的女人》中,既有对美好情感的呼唤与赞颂,同时也具有鲜明的批判思想。文本中表现为双重的批判指向。

其一是批判商品经济对人间真情至爱的扼杀。不可否认,随着社会转型,各种价值观念都经受着商品大潮的猛烈冲击,令人震惊与悲哀的是,包括母爱在内的人性美与人情美都遭到空前的冷落与裹读。旺旺的父母正是为了发财致富才狠心地抛下孩子。让他生下后就孤儿般地承受着无爱的荒凉与孤苦。物质的富有与情感的缺失成为这个时代触目惊心的反差与错位,作家意在呼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千万不要践踏人类社会中最宝贵的尊严、情感与精神。

其二是把批判的锋芒指向了断桥镇人的精神领域。在断桥镇的文化空间中至今还弥漫着封建思想的陈腐气息。在人们的文化心理结构中还没有彻底清除卑劣与驱逐阴暗,并自在断桥镇形成了浓厚的思想舆论氛围,成为谋害情与爱的看不见的杀手。当旺旺咬了惠嫂的乳房之后,人们不仅缺乏应有的理解和同情,竟然把一个年仅七岁的男孩非常荒唐地与性连在一起,以至于连溺爱旺旺的爷爷为履行管教的责任,不得不让孙子承受皮肉之苦。也许,人们在戏谑旺旺的同时,释放了心中被压抑的情欲,然而,却不知道这种伤害儿童的行为是多么的卑劣与残忍!因此,为了培养儿童的健康心理,读者不仅需要建设高度的物质文明,同时更需要建构一个纯洁的精神空间。

文/毕飞宇

断桥镇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三米多宽的石巷,一条是四米多宽的夹河。三排民居就是沿着石巷和夹河次第铺排开来的,都是统一的二层阁楼,楼与楼之间几乎没有间隙,这样的关系使断桥镇的邻居只有“对门”和“隔壁”这两种局面,当然,阁楼所连成的三条线并不是笔直的,它的蜿蜒程度等同于夹河的弯曲程度。 断桥镇的石巷很安静,从头到尾洋溢着石头的光芒,又干净又安详。夹河里头也是水面如镜,那些石桥的拱形倒影就那么静卧在水里头,千百年了,身姿都龙钟了,有小舢板过来它们就颤悠悠地让开去,小舢板一过去它们便驼了背脊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不过夹河到了断桥镇的最东头就不是夹河了,它汇进了一条相当阔大的水面,这条水面对断桥镇的年轻人来说意义重大,断桥镇所有的年轻人都是在这条水面上开始他们的人生航程的。他们不喜欢断桥镇上石头与水的反光,一到岁数便向着远方世界蜂拥而去。断桥镇的年轻人沿着水路消逝得无影无踪,都来不及在水面上留下背影。好在水面一直都是一副不记事的样子。

旺旺家和惠嫂家对门。中间隔了一道石巷,惠嫂家傍山,是一座二三十米高的土丘;旺旺家依水,就是那条夹河。旺旺是一个七岁的男孩,其实并不叫旺旺。但是旺旺的手上整天都要提一袋旺旺饼干或旺旺雪饼,大家就喊他旺旺,旺旺的爷爷也这么叫,又顺口又喜气。旺旺一生下来就跟了爷爷了。他的爸爸和妈妈在一条拖挂船上跑运输,挣了不少钱,已经把旺旺的户口买到县城里去了。旺旺的妈妈说,他们挣的钱才够旺旺读大学,等到旺旺买房、成亲的钱都回来,他们就回老家,开一个酱油铺子。他们这刻儿正四处漂泊,家乡早就不是断桥镇了,而是水,或者说是水路。 断桥镇在他们的记忆中越来越概念了,只是一行字,只是汇款单上遥远的收款地址。汇款单成了鳏父的儿女,汇款单也就成了独子旺旺的父母。

旺旺没事的时候坐在自家的石门槛上看行人。手里提着一袋旺旺饼干或旺旺雪饼。旺旺的父亲在汇款单左侧的纸片上关照的,“每天一袋旺旺”。旺旺吃腻了饼干,但是爷爷不许他空着手坐在门槛上。旺旺无聊,坐久了就会把手伸到裤裆里,掏鸡鸡玩。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捏住饼干,就好了。旺旺坐在门槛上刚好替惠嫂看杂货铺。惠嫂家的底楼其实就是一铺子。有人来了旺旺便尖叫。旺旺一叫惠嫂就从后头笑嘻嘻地走了出来。

惠嫂原来也在外头,一九九六年的开春才回到断桥镇。惠嫂回家是生孩子的,生了一个男孩,还在吃奶。旺旺没有吃过母奶。爷爷说,旺旺的妈天生就没有汁。旺旺衔他妈妈的奶头只有一次,吮不出内容,妈妈就叫疼,旺旺生下来不久便让妈妈送到奶奶这边来了,那时候奶奶还没有埋到后山去。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只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奶奶把乳糕、牛奶、亨氏营养奶糊、鸡蛋黄、豆粉盛在锃亮的不锈钢碗里,再用锃亮的不锈钢调羹一点一点送到旺旺的嘴巴里。吃完了旺旺便笑,奶奶便用不锈钢调羹击打不锈钢空碗,发出悦耳冰凉的工业品声响。奶奶说:“这是什么?这是你妈的奶子。”旺旺长得结结实实的,用奶奶的话说,比拱奶头拱出来的奶丸子还要硬铮。不过旺旺的爷爷倒是常说,现在的女人不行的,没水分,肚子让国家计划了,奶子总不该跟着瞎计划的。这时候奶奶总是对旺旺说,你老子吃我吃到五岁呢。吃到五岁呢。既像为自己骄傲又像替儿子高兴。

不过惠嫂是例外。惠嫂的脸、眼、唇、手臂和小腿都给人圆嘟嘟的印象。矮墩墩胖乎乎的,又浑厚又溜圆。 惠嫂面如满月,健康,亲切,见了人就笑,笑起来脸很光润,两只细小的酒窝便会在下唇的两侧窝出来,有一种产后的充盈与产后的幸福,通身笼罩了乳汁芬芳,浓郁绵软,鼻头猛吸一下便又似有若无。 惠嫂的乳房硕健巨大,在衬衣的背后分外醒目,而乳汁也就源远流长了,给人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印象。惠嫂给孩子喂奶格外动人,她总是坐到铺子的外侧来。惠嫂不解扣子,直接把衬衣撩上去,把儿子的头搁到肘弯里,尔后将身子靠过去。等儿子衔住了才把上身直起来。惠嫂喂奶总是把脖子倾得很长,抚弄儿子的小指甲或小耳垂,弄住了便不放了。有人来买东西,惠嫂就说:“自己拿。”要找钱,惠嫂也说:“自己拿。”

旺旺一直留意惠嫂喂奶的美好静态,惠嫂的乳房因乳水的肿胀洋溢出过分的母性,天蓝色的血管隐藏在表层下面。旺旺坚信惠嫂的奶水就是天蓝色的,温暖却清凉。 惠嫂儿子吃奶时总要有一只手扶住妈妈的乳房,那只手又干净又娇嫩,抚在乳房的外侧,在阳光下面不像是被照耀,而是乳房和手自己就会放射出阳光来,有一种半透明的晶莹效果,近乎圣洁,近乎妖娆。惠嫂喂奶从来不避讳什么,事实上,断桥镇除了老人孩子只剩下几个中年妇女了。 惠嫂的无遮无拦给旺旺带来了企盼与忧伤。旺旺被奶香缠绕住了,忧伤如奶香一样无力,奶香一样不绝如缕。

惠嫂做梦也没有想到旺旺会做出这种事来。

惠嫂坐在石门槛上给孩子喂奶,旺旺坐在对面隔着一条青石巷呢。惠嫂的儿子只吃了一只奶子就饱了,惠嫂把另一只送过去,她的儿子竟让开了,嘴里吐出奶的泡沫。但是惠嫂的这只乳房胀得厉害,便决定挤掉一些,惠嫂侧身站到墙边,双手握住了自己的奶子,用力一挤,奶水就喷涌出来了,一条线,带着一道弧线。旺旺一直注视着惠嫂的举动。旺旺看见那条雪白的乳汁喷在墙上,被墙的青砖吸干净了。旺旺闻到了那股奶香,在青石巷十分温暖十分慈祥地四处弥漫。旺旺悄悄走到对面去,躲在墙的拐角。惠嫂挤完了又把儿子抱到腿上来,孩子在哼唧,惠嫂又把衬衣撩上去。但孩子不肯吃,只是拍着妈妈的乳房自己和自己玩,嘴里说一些单调的听不懂的声音。

惠嫂一点都没有留神旺旺已经过来了。旺旺拨开婴孩的手,埋下脑袋对准惠嫂的乳房就是一口。咬住了,不放。 惠嫂的一声尖叫在中午的青石巷里又突兀又悠长,把半个断桥镇都吵醒了。 要不是这一声尖叫旺旺肯定还是不肯松口的。旺旺没有跑,他半张着嘴巴,表情又愣又傻。旺旺看见惠嫂的右乳上印上了一对半圆形的牙印与血痕,惠嫂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安抚惊啼的孩子,左邻右舍就来人了。惠嫂又疼又羞,责怪旺旺说:“旺旺,你要死了。”

旺旺的举动在当天下午便传遍了断桥镇。

这个没有报纸的小镇到处在口播这条当日新闻。人们的话题自然集中在性上头,只是没有挑明了说。人们说:“要死了,小东西才七岁就这样了。”人们说:“断桥镇的大人也没有这么流氓过。”当然,人们的心情并不沉重,是愉快的,新奇的。人们都知道惠嫂的奶子让旺旺咬了,有人就拿惠嫂开心,在她的背后高声叫喊电视上的那句广告词,说:“惠嫂,大家都‘旺’一下。”这话很逗人,大伙都笑,惠嫂也笑。但是惠嫂的婆婆显得不开心,拉着一张脸走出来说:“水开了。”

旺旺爷知道下午的事是在晚饭之后。尽管家里只有爷孙两个,爷爷每天还要做三顿饭,每顿饭都要亲手给旺旺喂下去。那只不锈钢碗和不锈钢调羹和昔日一样锃亮,看不出磨损与锈蚀。爷爷上了岁数,牙掉了,那根老舌头也就没人管了,越发无法无天,唠叨起来没完。往旺旺的嘴里喂一口就要唠叨一句,“张开嘴吃,闭上嘴嚼,吃完了上床睡大觉。”“一口蛋,一口肉,长大了挣钱不发愁。”诸如此类,都是他自编的顺口溜。但是旺旺今天不肯吃。调羹从右边喂过来他让到左边去,从左来了又让到右边去。爷爷说:“蛋也不吃,肉也不咬,将来怎么挣钞票?”旺旺的眼睛一直盯住惠嫂家那边。惠嫂家的铺子里有许多食品。爷爷问:“想要什么?”旺旺不开口。爷爷说:“克力架?”爷爷说:“德芙巧克力?”爷爷说:“亲亲八宝粥?”旺旺不开口,亲亲八宝粥旁边是澳洲的全脂粉。

爷爷说:“想吃奶?”旺旺回过头,泪汪汪地正视爷爷。爷爷知道孙子想吃奶,到对门去买了一袋,用水冲了,端到旺旺的面前来。说:“旺旺吃奶了。” 旺旺咬住不锈钢调羹,吐在了地上,顺手便把那只不锈钢碗也打翻了。不锈钢在石头地面活蹦乱跳,发出冰凉的金属声响。 爷爷向旺旺的腮边伸出巴掌,大声说:“捡起来!”旺旺不动,像一块咸鱼,翻着一双白眼。爷爷把巴掌举高了,说:“捡不捡?”又高了,说:“捡不捡?”爷爷的巴掌举得越高,离旺旺也就越远。爷爷放下巴掌,说:“小祖宗,捡呀!”

是爷爷自己把不锈钢餐具捡起来了。爷爷说:“你怎么能扔这个?你就是这个喂大的,这可是你的奶水,你还扔不扔?啊?扔不扔?——还有七个月就过年了,你看我不告诉你爸妈!”

按照生活常规,晚饭过后,旺旺爷到南门屋檐下的石码头上洗碗。隔壁的刘三爷在洗衣裳。刘三爷一见到旺旺爷便笑,笑得很鬼。刘三爷说:“旺爷,你家旺旺吃人家惠嫂豆腐,你教的吧?”旺旺爷听不明白,但从刘三爷的皱纹里看到了七拐八弯的东西。刘三爷瞟他一眼,小声说:“你孙子下午把惠嫂的奶子啃了,出血啦!”

旺旺爷明白过来脑子里就轰隆一声。可了不得了。这还了得?旺旺爷转过身就操起扫帚,倒过来握在手上,揪起旺旺冲着屁股就是三四下,小东西没有哭,泪水汪了一眼,掉下来一颗,又汪开来,又掉。他的泪无声无息,有一种出格的疼痛和出格的悲伤。 这种哭法让人心软,叫大人再也下不了手。旺旺爷丢了扫帚,厉声诘问说:“谁教你的?是哪一个畜生教你的?”旺旺不语。旺旺低下头泪珠又一大颗一大颗往下丢。旺旺爷长叹一口气,说:“反正还有七个月就过年了。”

旺旺的爸爸和妈妈每年只回断桥镇一次。

一次六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五。旺旺的妈妈每次见旺旺之前都预备了好多激情,一见到旺旺又是抱又是亲。旺旺总有些生分,好多举动一下子不太做得出。这样一来旺旺被妈妈搂着就有些受罪的样子,被妈妈摆弄过来又摆弄过去。有些疼。有些别扭。有些需要拒绝和挣扎的地方。后来爸爸妈妈就会取出许多好玩的好吃的,都是与电视广告几乎同步的好东西,花花绿绿一大堆,旺旺这时候就会幸福,愣头愣脑地把肚子吃坏掉。 旺旺总是在初三或者初四开始熟悉和喜欢他的爸爸和妈妈,喜欢他们的声音,气味。一喜欢便想把自己全部依赖过去,但每一次他刚刚依赖过去他们就突然消失了。旺旺总是扑空,总是落不到实处。这种坏感觉旺旺还没有学会用一句完整的话把它们说出来。 旺旺就不说。

初五的清早他们肯定要走的。旺旺在初四的晚上往往睡得很迟,到了初五的早上就醒不来了,爸爸的大拖挂就泊在镇东的阔大水面上。他们放下一条小舢板沿着夹河一直划到自家的屋檐底下。走的时候当然也是这样,从窗棂上解下绳子,沿夹河划到东头,然后,拖挂的粗重汽笛吼叫两声,他们的拖挂就远去了。他们走远了太阳就会升起来。旺旺赶来的时候天上只有太阳,地上只有水。旺旺的瞳孔里头只剩下一颗冬天的太阳,一汪冬天的水。太阳离开水面的时候总是拽着的,扯拉着的,有了痛楚和流血的症状。然后太阳就升高了,苍茫的水面成了金子与银子铺成的路。

由于旺旺的意外袭击,惠嫂的喂奶自然变得小心些了。

惠嫂总是躲在柜台的后面,再解开上衣上的第二个钮扣。但是接下来的两天惠嫂没有看见旺旺。 原来天天在眼皮底下,不太留意,现在看不见,反倒格外惹眼了。 惠嫂中午见到旺旺爷,顺嘴说:“旺爷,怎么没见旺旺了?”旺旺的爷爷这几天一直羞于碰上惠嫂,就像刘三爷说的那样,要是惠嫂也以为旺旺那样是爷爷教的,那可要羞死一张老脸了。旺旺的爷还是让惠嫂堵住了,一双老眼也不敢看她。旺旺爷顺着嘴说:“在医院里头打吊针呢。”惠嫂说:“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去打吊针了?”旺旺爷说:“发高烧,退不下去。”惠嫂说:“你吓唬孩子了吧?”旺旺爷十分愧疚地说:“不打不骂不成人。”惠嫂把孩子换到另一只手上去,有些责怪,说:“旺爷你说什么嘛?七岁的孩子,又能做错什么?”旺旺爷说:“不打不骂不成人。”惠嫂说:“没有伤着我的,就破了一点皮,都好了。”这么一说旺旺爷又低下头去了,红着脸说:“我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那些,从来没有。都是现在的电视教坏了。”惠嫂有些不高兴,甚至有些难受,说话的口气也重了:“旺爷你都说了什么嘛?”

旺旺出院后人瘦下去一圈。眼睛大了,眼皮也双了。嘎样子少了一些,都有点文静了。惠嫂说:“旺旺都病得好看了。”旺旺回家后再也不坐石门槛了,惠嫂猜得出是旺爷定下的新规矩,然而惠嫂知道旺旺躲在门缝的背后看自己喂奶,他的黑眼睛总是在某一个圆洞或木板的缝隙里忧伤地闪烁。旺爷不让旺旺和惠嫂有任何靠近,这让惠嫂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旺旺因此而越发鬼祟,越发像幽灵一样无声游荡了。惠嫂有一回抱着孩子给旺旺送几块水果糖过来,惠嫂替他的儿子奶声奶气地说:“旺旺哥呢?我们请旺旺哥吃糖糖。”旺旺一见到惠嫂便藏到楼梯的背后去了。爷爷把惠嫂拦住说:“不能这样没规矩。”惠嫂被拦在门外,脸上有些挂不住,都忘了学儿子说话了,说:“就几块糖嘛。”旺爷虎着脸说:“不能这样没规矩。”惠嫂临走前回头看一眼旺旺,旺旺的眼神让所有当妈妈的女人看了都心酸,惠嫂说:“旺旺,过来。”爷爷说:“旺旺!”惠嫂说:“旺爷你这是干什么嘛!”

但旺旺在偷看,这个无声的秘密只有旺旺和惠嫂两个人明白。这样下去旺旺会疯掉的,要不就是惠嫂疯掉。许多中午的阳光下面狭长的石巷两边悄然存放着这样的秘密。瘦长的阳光带横在青石路面上,这边是阴凉,那边也是阴凉。阳光显得有些过分了,把傍山依水的断桥镇十分锐利地劈成了两半,一边傍山,一边依水。一边忧伤,另一边还是忧伤。

旺爷在午睡的时候也会打呼噜的。

旺爷刚打上呼噜旺旺就逃到楼下来了。趴在木板上打量对面,旺旺就是在这天让惠嫂抓住的。惠嫂抓住他的腕弯,旺旺的脸给吓得脱去了颜色。惠嫂悄声说:“别怕,跟我过来。”旺旺被惠嫂拖到杂货铺的后院。后院外面就是山坡,金色的阳光正照在坡面上,坡面是大片大片的绿,又茂盛又肥沃,油油的全是太阳的绿色反光。旺旺喘着粗气,有些怕,被那阵奶香裹住了。惠嫂蹲下身子,撩起上衣,巨大浑圆的乳房明白无误地呈现在旺旺的面前。旺旺被那股气味弄得心碎,那是气味的母亲,气味的至高无上。惠嫂摸着旺旺的头,轻声说:“吃吧,吃。”旺旺不敢动。那只让他牵魂的母亲和他近在咫尺,就在鼻尖底下,伸手可及。旺旺抬起头来,一抬头就汪了满眼泪,脸上又羞愧又惶恐。惠嫂说:“是我,你吃我,吃。——别咬,衔住了,慢慢吸。”旺旺把头靠过来,两只小手慢慢抬起来了,抱向了惠嫂的右乳。但旺旺的双手在最后的关头却停住了。旺旺万分委屈地说:“我不。”

惠嫂说:“傻孩子,弟弟吃不完的。”

旺旺流出泪,他的泪在阳光底下发出六角形的光芒,有一种烁人的模样。 旺旺盯住惠嫂的乳房拖着哭腔说:“我不。不是我妈妈!”旺旺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回头就跑掉了。惠嫂拽下上衣,跟出去,大声喊道:“旺旺,旺旺……”旺旺逃回家,反闩上门。

整个过程在幽静的正午显得惊天动地。惠嫂的声音几乎也成了哭腔。她的手拍在门上,失声喊道:“旺旺!”

旺旺的家里没有声音。过了一刻旺爷的鼾声就中止了。响起了急促的下楼声。再过了一会儿,屋里发出了另一种声音,是一把尺子抽在肉上的闷响,惠嫂站在原处,伤心地喊:“旺爷,旺爷!”

又围过来许多人。人们看见惠嫂拍门的样子就知道旺旺这小东西又“出事”了。有人沉重地说:“这小东西,好不了啦。”

惠嫂回过头来。她的泪水泛起了一脸青光,像母兽。有些惊人。惠嫂凶悍异常地吼道:

“你们走!走——!你们知道什么?”

⑶ 母亲养鸡散文随笔

母亲养鸡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仓里的粮食勉强够家里人一年的口粮。母亲精打细算的拉扯我们过日子。父亲在哈溪双龙沟挖金子,想挣点钱偿还,因三妹的超生所欠计生办两千元的罚款。加之我们仨上学,家里实在紧张。

村子里的桑乾阿爹开始收鸡蛋了,一个鸡蛋二毛五分钱。母亲开始小心翼翼的算帐,她没上过一天学,并不会算账,她有的是能吃苦的好身板与永远不会用完的精力,她只是想养鸡下蛋来贴补家用。

母亲细心留意家里几个老母鸡的叫声。她能从母鸡的叫声里,听出哪些母鸡有“想当母亲的念想”,然后在一堆草窝里放十来个鸡蛋。在院里撒一把粮食,等待着吃饱的母鸡去孵化那些蛋。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多放几个鸡蛋,那样就可以孵化出很多的小鸡仔了,母亲说,母鸡的身体最多能孵化出十二个,鸡蛋放太多都是臭蛋,这是母亲多年的经验,

果然二十一天后,老母鸡带着七八个小鸡仔开始在院子里转悠。它四处张望,显得异常的紧张。我们仨不经意从它的孩儿们身边走过,它就像疯了似得扑过来,那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母鸡,而像疯狗。二妹是最爱被母鸡攻击的对象,她害怕,越害怕越紧张,不停的打量母鸡,反而引得母鸡怀疑,怀疑她有伤害小鸡仔的嫌疑。母亲使唤她去库房拿东西,她一看母鸡正在库房门口看护它的孩儿们晒太阳,她便不敢去了,就喊我,叫我去。我是不怕的,我从母亲的动作里发现了一个秘密,我根本不搭理母鸡和小鸡仔,我直奔主题,把该拿的东西拿上转身就走。母鸡大概看我并没有恶意,就只顾晒它的太阳。惹得二妹更厌恶那母鸡,怎么偏偏她被“攻击”。

母亲是最忙碌的,她把碟子里的馍馍渣子撒在院里太阳最暖和的地方,让小鸡仔子们吃。一边又留意其他老母鸡是否有“当妈妈的动向”,一边又安排在草窝里放鸡蛋。也有母亲操心不住的时候,等母亲知道,我家的那只黑母鸡又带着十来个小鸡仔在院子里散步。母亲高兴的直骂,“不知道在哪里偷偷下了蛋”。

小鸡仔稍大点的时候,母亲开始打发我们去路边挖苦苦菜。挖回来的苦苦菜剁成碎渣渣,再撒一把黑面,搅拌一下,拿到院子里喂小鸡仔。老母鸡是最忙碌的,它忙着把我没有剁碎的叶子一点点啄碎,再让小鸡仔们吃,这样的行为,似乎总在提醒我,下次一定要剁碎了,母亲看见总唠叨一句,“干活太粗心了”。

鸡崽子小的时候,母鸡的活动范围仅限在我家院子里。等鸡崽子大点,母鸡就可以出门了,带着它的孩儿们四处张扬,四处觅食。当然地里的粮食刚出来的时候,母亲是不放它出去的,怕它们去别人家地里。那样的话,邻里之间又不免淘气里。有时候发生争执也不好。

母亲家大业大。她哪都去不了。她去看外奶奶,赶天黑都是要回来的。猪圈里的猪、牛圈里的牛,鸡窝里的那些鸡崽子们。都是她时刻操心的宝贝。她要指望它们供我们姐妹仨上学。平时她自己又忙着田里的事情。我们仨回家的家务活自然也就多。我们仨是有约定的,谁负责做饭,最负责喂牛,谁负责喂猪的。最麻烦的就是那些鸡崽子们,每晚在院子里撒两把粮食,开始点卯。点完大鸡,点小鸡,每次都是缺少几只。害的我们仨老在外面搜罗小鸡崽子,房子后面的林子,大路上、别人家田地都是搜寻的重点。运气好了就找回来了,好多的时候,找见时已是一具尸体,或病死了、或是渴死了,亦或者是饿死了,母亲一边猜测,一边默默叹息,骂老母鸡操心的不好。

母亲有一只特殊的“乌鸡儿”。它其实,并不是乌鸡,只不过浑身乌黑而得名。它的特殊在于它下得蛋比其它鸡蛋略大些。母亲在一次给我们奢侈的做荷包蛋时发现,那蛋里竟然有两个黄,就是双黄蛋。所以它走起路来格外神气昂然,母亲也偏爱它。那个时候,我总在想:这个双黄蛋会不会孵化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小鸡。却总也没有试过。天底下的事情,对那时的我来说是模糊的。

院子里的大黄狗,有时候嘴馋也会叼鸡崽子。母鸡和母亲一样是深知这些危险的。母亲把狗栓的死死的,不让它有太大的活动范围,母鸡带着它的孩儿们躲的远远的。

老鹰来叼小鸡也是常有的事情。老母鸡是警觉的。它迅速召集小鸡崽子们,把它们藏在它的怀里。原地不动,它是智慧而又勇敢的母亲。我也曾亲眼见,小鸡仔被老鹰叼走,那是极其狡猾而又敏捷的老鹰,它叼走的院里的'鸡崽子,我们和母鸡才反应过来,老母鸡是痛苦的,它眼睁睁的看着它的孩儿被老鹰叼走而无能为力。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我想也只有当母亲的,才深知那痛苦。

等到小鸡崽子长大点,母鸡似乎完全不认得它的孩子们似得,它和它的孩儿们争吃的,有时候还疯狂的打架,它又从新回到了单身的状态。它又开始下蛋。小鸡崽子们孤独的依偎在墙角,瑟瑟发抖,我很难过,也曾问母亲,老母鸡为什么会这样,母亲说,“也不能老护着吧,它还得下蛋,还得孵卵。”多年之后终于明白,那种在我看来反常的行为,有可能只是动物的本能,亦有可能母鸡深知:孩儿们的路注定是要自己走的。

母亲养鸡的规模越来越大,能够下蛋的母鸡也越来越多了。母亲高兴的把大部分鸡蛋都卖给了桑乾阿爹。把那些大公鸡们也买给来收鸡的买卖人。她实在没那么多粮食来供养不下蛋的公鸡了。那些钱是要给我们交学费的。她无时无刻不在为我们的上学做计划。

时光飞逝,村里的孩子们陆续辍学。我们仨还继续上着学,做着我们的梦。

多年之后,我们仨都按照母亲的期许,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了自己的小家,都离开了母亲。

有些路注定是要自己走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靠母亲吧。

⑷ 自创短篇小说作文600字初三

1. 青春期的我们,脑海中时常会闪现出童年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或快乐,或悲伤,或羞涩,每一段都值得我们去怀念。
2. 记得在小学时,每当放学铃声响起,我们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争先恐后地冲向操场。很快,操场上就聚集了一群群笑容满面的孩子。
3. “我们玩什么好呢?”一个同学问。“我们可以玩老鹰抓小鸡,那个游戏很好玩。”我提议。我们通过黑白配的方式决定,输的人成为老鹰,第二个输的人成为鸡妈妈,其余的同学则迅速躲到鸡妈妈后面,好像晚一步就会被老鹰抓到。“哈哈哈,我抓到你了。”“哼,我不服,你作弊。”被抓住的同学开始抱怨,但不过三秒钟,她又笑眯眯地来抓我们。童年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4. “我们回教室吧。”我对我的好朋友说。我以为她会笑着跑向我,然后牵着我的手一起回教室,可是,她的反应让我大失所望,她和其他女生有说有笑,对我的话显得很不耐烦。“你自己回去吧。”她这样对我说。我感到特别的委屈,跑回教室,大哭了一场。
5. 六年级,是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所以,老师们通常都会比较严格,经常会批评我们。最难忘的一次是……老师正在有声有色地讲课,我的手开始不听使唤,慢慢地伸向了藏在桌下的那盒水晶泥。拿着水晶泥真的感觉像捏了一团棉花,非常舒适。就在我沉醉在这舒适感中的时候,老师突然发现了我的动作,问我正在做什么,并让我伸出手来。她看到是一团水晶泥,非常生气,让我把它扔进垃圾桶。当时我非常害怕,赶紧跑到垃圾桶旁,把我心爱的水晶泥扔了进去。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羞涩。
6. 童年时光,转瞬即逝。每当我回想起在小学校园里发生的那些事,心中总是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感,有快乐,有悲伤,有羞涩。

⑸ 短篇小说:二丫与小舅舅

小舅舅就是小舅舅,他比二丫大六岁。

夜里,二丫坐在姥爷家的床上,看着姣姨在灶前忙碌。昏黄的灯光下,两人不说话,屋里很静。

二丫的眼睛忽然死死盯在了门口的竹帘上。那里光线更暗,可是,隐隐约约中,二丫还是能看到竹帘外有什么东西在窥探。

一个脑袋大大圆圆的黑影,在竹帘外一动不动,静静地注视着屋里。二丫也静静地注视着黑影,可是,越看心里越发毛。

姣姨继续忙碌着,灶上的活好像总也做不完,她实在无暇顾及二丫在干啥,也不会留意,二丫嘴角扯出的样子,像是要哭泣,到底是为了啥。

忽然,二丫发现那黑影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二丫的嘴角已经几乎咧到下巴上了,还硬是没有哭出声。

黑影忽然有节奏地左右摆动起来,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而且,那门帘也跟着黑影在微微颤动,仿佛随时会自动掀开并把那黑影请进来。

二丫终于按不住心中的恐惧,但依然不敢哭出来,只是颤抖着悄声叫姣姨,指着门帘处的黑影让她看。那黑影,兀自左右摆动着,左一下,右一下。

姣姨也吓得一怔,但是,她停了停,干脆向门口走去。二丫吓得赶快抿紧了嘴,还屏住了呼吸,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只好瞪着眼睛紧盯着姣姨和黑影。

随着姣姨的靠近,黑影摆动的节奏终于有了变化,迟缓了,不规律了,直至最后定定地立着不再摆动。

就在姣姨接近门口,作势想要掀开门帘时,那黑影却抢先掀开门帘闯了进来。二丫想着自己是要惊惧地晕过去的,其实并没有。

黑影显然是个人形的身体,但是头上却套了一个圆圆的南瓜面具,面具上抠出了眼睛和嘴巴。嘴巴很大,能看见白白的牙齿。眼睛很小,却有明亮亮的眸子在一闪一闪。

进了屋的黑影还想再摆动着走近已经吓傻了的二丫,却被姣姨拍了一巴掌,骂着让黑影别闹。黑影这才停了下来,举手取下了南瓜面具,还向二丫挤眉弄眼得意地笑。

二丫终于看清小小身子戴着面具的黑影原来是小舅舅,憋了一晚上的恐惧瞬间释放,二丫不管不顾地哇哇大哭起来。

小舅舅不是一般的淘气,二丫早就知道。

二丫听妈妈说,小舅舅做过太多的淘气事,随便拎出一件来,不是气死人,就是笑死人。

据说,有一天午后,天气炎热,树蔫人乏,大家都要去午睡,可小舅舅偏不去。不去就不去吧,一个小屁孩,任他玩去好了。大人们便不再理会他。

可是,当大家午睡起来,还张着嘴打着呵欠迈出屋时,院子里的惨剧却把人吓得瞬间清醒过来。大家都疯子一般开始互相召唤,纷纷嚷着要寻找出凶手狠狠惩罚。

什么惨剧?哦!忘记说了。大家一出门就看见院子里横七竖八躺满了小鸡的尸体,小鸡的尸体啊!!!

这些小鸡原是农村人从走乡串户的小商贩手里或买来或用粮食换来的,就盼着把它们早点养大了赶紧下蛋,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或者拿鸡蛋换点零用钱呢。现在,眼看活生生满地乱跑的小鸡们转眼变成了蜷成一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僵尸,大人能不急吗?

当然,大家很快就把小舅舅确定为嫌疑犯了。因为院门是从里面插上的,而且,院子里只有小舅舅一人在玩啊。何况,他平时就那么淘,这事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不知谁眼尖,找到了在院墙下玩得不亦乐乎的小舅舅,便一把把他拎了起来,带到了院子中央。面对怒火冲天的父母与哥哥姐姐们,小舅舅居然理直气壮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叫它们回窝里,它们不听话乱跑。我就拿荆条撵它们,可是它们还不听话……

呜呜!可怜的小鸡们,遇上了这样执着的小舅舅,不仅说不清理,还硬是搭上了性命。

二丫对妈妈的话深信不疑,因为她也见证过小舅舅与鸡的故事。

二丫个子小,走路慢,有时候上个台阶,一只脚上去,另一只脚在空中比划半天,居然还会再退回去。妈妈总骂她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小豆芽。

就连院子里的大公鸡也来欺负这棵可怜的豆芽。

不过,那大公鸡真的是大啊!它披着一身黑红相间的羽毛,翘着扇子一般的尾巴,总是昂着头挺着胸在院子里旁若无人地踱步。那机敏的小脑袋上顶着的红色的鸡冠,如同皇冠一样,让它更增加了几分威仪。

每当二丫一个人穿过院子时,那只大公鸡便停止踱步,不顾体面地扇着翅膀朝二丫飞速扑来,待靠近后便在二丫身上猛啄,分明想把二丫啄碎,当鸡食吃下去一般。

二丫连疼带怕,总是哇哇大哭着在院子里逃命。什么时候有大人听到哭声出来把那只大公鸡赶走,二丫什么时候才算鸡口逃生了,但断断续续的抽泣必定会伴随她好几个钟头。大人看着心疼,却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无奈地叮嘱二丫不要一个人去院子里玩。

有一天,小舅舅神秘地把二丫叫到了后门外,二丫莫名其妙,不知小舅舅想干什么。小舅舅神秘地一笑,让二丫等着,自己便跑走了。

不一会儿,小舅舅就提着那只经常欺负二丫的大公鸡的翅膀回来了。二丫吓得赶快往远处跑,小舅舅却笑着把她叫了回来,说是有好戏看。

只见小舅舅把那只公鸡扔到了地上,当不再耀武扬威的公鸡哀哀叫着想要逃走时,小舅舅又一把拽住了公鸡的尾巴。一时间,公鸡扑扇着翅膀拼命向前想要挣脱,小舅舅却嬉笑着不放手。曾经的公鸡大王,此刻狼狈不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二丫从此不再惧怕那只大公鸡,大公鸡却看见小舅舅就夹紧翅膀赶紧溜。

还有很多事,是小舅舅自己亲口讲给二丫的。

小舅舅羡慕大舅舅的皮鞋,因为大舅舅走路时,他皮鞋上的铁掌会发出和地面撞击时清脆的金属声,而自己的布鞋无论怎么跺地也只是灰头土脸的“噗噗”而已。小舅舅太想拥有一双能发出金属声的鞋了!

于是,他趁大舅舅中午睡觉时,偷偷把大舅舅鞋底的铁掌撬了下来,又跑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把铁掌钉到了自己布鞋的胶皮鞋底上。

从此,他在小伙伴中间赚够了羡慕。只是,苦了在家的日子。为了不让布鞋发声他必须踮着脚尖轻轻走路,时间久了,他那鬼鬼祟祟的怪异模样最终还是引起了大舅舅的怀疑,结果自然是换来一顿胖揍。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小舅舅能不重样给二丫讲三天三夜。

这样淘气的小舅舅终是长大了,长大了的小舅舅依然是老样子。

小舅舅的父母都去世了,姐姐们都出嫁了,大哥也有了媳妇过起了自己的日子。家里,只剩下小舅舅一个人。

小舅舅便天天在外面闲逛,只有晚上才回家。有时候饿了馋了,他就悄悄把邻居家逛到自己院里觅食的鸡用铁盆罩住,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鸡杀净,煮煮吃了。至于鸡毛,会被扔到很远的地方,邻居来找鸡是永远没有凭证的。

按说,这样不务正业的小舅舅是没有什么好口碑的。可是,居然有姑娘愿意嫁他。姑娘,还是村里品行好的姑娘,据说,人家上学时还是小舅舅的组长,经常检查小舅舅背书呢。

二丫想不明白,那姑娘到底看上了小舅舅什么地方。不对,以后不能叫那姑娘,要叫小舅妈。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小舅舅也是快要奔五十的人了。

小舅舅和小舅妈的日子平淡无奇,不过是家里又添了一双儿女,四口人一起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几年前,小舅舅有段时间在外地开大货车,领了工资回来后,他就买了金项链笑吟吟地给舅妈,舅妈微笑着戴上了。但没有金项链的日子,小舅妈好像也从没有抱怨过什么。

小舅舅很溺爱儿女,任由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女儿,小舅舅和她说话时,脸上总是笑着能堆起一大堆褶子。只是,儿女学习成绩平平,少有什么令人骄傲的奖状。

二丫看着中年的小舅舅,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浸泡着,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个淘气的小舅舅,和他淘气的往事。

⑹ 短文痴鸡的起因经过和结果分别是什么

起因:黑母鸡想做鸡妈妈;

经过:被主人用竹竿赶,被同伴啄,被邻居治,但她“痴心”不改;

结果:终于孵出了小鸡。

《痴鸡》是曹文轩的一本著名小说,讲述了一只黑母鸡拼死产小鸡的经过。为了钱,主人和那只与众不同的黑母鸡发起了战争,最终,舐犊情深的黑母鸡赢得了胜利。主人操起家伙追赶,黑母鸡狼狈逃窜,把自己藏进草丛,但它依旧不放弃,在晚上寻觅着自己以前产下的鸡蛋。

本来鲜血欲滴的鸡冠失去了血色,一身漆黑的羽毛也失去了光泽。她的辛劳终获成功:几个月以后,人们在山洞中发现黑母鸡产下的蛋上血迹斑斑,而黑母鸡的身后紧跟着几只蹒跚学步的小鸡。

(6)当鸡的妈妈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曹文轩经典少年作品有《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青铜葵花》、《蜻蜓眼》、《忧郁的田园》。

1、《山羊不吃天堂草》

《山羊不吃天堂草》由曹文轩创作的长篇小说,成书于1991年,展现了乡村少年明子为生活所迫随木匠师傅和师兄外出务工,在城市这一特殊背景下艰难成长的故事。该部作品1993年获中国作家协会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2、《草房子》

《草房子》讲述了发生在20世纪60年代初江南水乡一个动人动情的童年故事,少男少女之间毫无瑕的纯情,不幸少年与厄运拼搏的悲怆与优雅,在死亡体验中对生命的深切而优美的领悟,大人们之间扑朔迷离且又充满诗情画意的情感纠葛。2019年9月23日,该小说入选“新中国70年70部长篇小说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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