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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泉涌短篇小说集

发布时间: 2024-12-07 10:34:14

A. 短篇小说|背影

Part 1

这是父亲第二次外出了。

允莲看到父亲消失在杂乱人群里的背影,看到徐徐启动的火车,她的眼睛湿了。内心某处柔软的东西被触动,暗涌的悲伤在回眸间与泪腺相接,眼泪就流下来。允莲抬起头,想把悲伤甩开。

公交车在站牌前吞吐人流。开往曼音中学。四路车。

允莲靠在车窗,热气从嘴里浮到玻璃上,街景立即模糊。允莲环视车内,沉默的呼吸,空洞的表情,谁也不因眼神的相触,而显示出与季节相驳的暖意。于是,她闭上双眼,企及阻隔外界的伤寒。

绿化树像受委屈的孩子飞奔而去。立体的烟柱连接半空的白云。过往的行人如同惊吓的虫子四散而逃。

汽车从水井街穿膛而过。曼音大桥。曼音街。

下车。允莲走在空荡荡的曼音街上。冷气一阵一阵的挤进绿外套,她感到比冬季更冷的温度。她就这样一直漫步在街道上,任寒风肆意剥夺温暖。

很多时候,她在想父亲是不是爱她,想得久了,觉得头很痛,便斜望天空,把痛感全部溶进风里。

思琴看到允莲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允莲很孤单。母亲就在自己身后,自己是很幸福了。可允莲,她却是一个人。于是她朝允莲走过去。

允莲,你一个人,不回学校?

我随便转转,一会去上课。你呢,你请假了吗?

我妈妈来曼音陪我。我们在这里,那,就那里,二楼,租了一套房。你要过来一起住吗?很方便的!

是啊,允莲。过来一起住吧!你和思琴也好有个伴。

阿姨好。不了,思琴。

允莲的身影是那么坚定地消失在思琴的视线里。很久很久,思琴都不知道允莲怎么了。他们同学两年,可允莲一直是个迷,思琴从未走进过允莲的内心。

允莲躺在宿舍的床铺上。眼泪因长时间的积压,终于如泉涌般滑落。脑中反复回放着的是那些快乐,那些伤痛的片段。关于父亲,关于自己。

她想起自己初中两年半的苦读,换来提前半年保送曼音中学的名额。她想起父亲千里迢迢赶回来,一个月短暂的相聚。

有那么一闪念,允莲甚至很恨父亲。为什么同样是单亲,思琴的母亲能够陪在她身边,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不能。

手机响亮的震动打断了允莲的思绪。微光下,父亲的名字在跳动。允莲的手指在键盘上反复移动,最终停留在挂机键上。呼吸沉下去,内心的情感如同高密度的金属,狠狠地沉下去。

闭上双眼,把脑中堆积的情感全部清空。允莲在蔓延的泪泽里饮泣而眠。她累了,在父亲第二次外出时,她真的累了。

在她沉沉睡去的时候,手机颤抖着不断闪烁微光,像是诉说曼音的种种。

Part 2

一个月。没有很长,也没有很短。

允莲渐渐习惯在曼音中学一个人的生活;渐渐习惯在陌生人中间做自己的事;渐渐习惯漫步在花园,读一本杜拉斯的小说悄无声息。

很多的时候,她都只有在宿舍的灯光熄灭以后,才一遍一遍地想起父亲。想起父亲温暖的笑容,想起父亲低着头在田间苦作的背影,想起父亲手心的温度,想起父亲的一切一切。

输入父亲的电话号码,只是从未按下发送键。

也许,父亲是生气了,上次没接父亲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打过来;也许父亲并不在乎自己,并不像自己爱他那样爱自己。可是,父亲离开时,隐忍的背影是那么深刻地烙进她的心里,像连体人一般割都割不掉。

那一天,思琴的母亲来允莲的宿舍看她了。一个安静的女人,安静地说话,安静的眼神,安静得有一种夏日里泉水般的清凉。这样的安静很轻易地让允莲想起了相依为命十三年的父亲。

允莲,你还是跟我们一起住吧!思琴想和你住一起。

为什么?

因为……其实你爸爸也希望你和我们一块。

我爸爸?你骗人,我爸爸从来不和外人说我的事!而且,我爸爸根本不在乎我在哪儿。

不,允莲。你爸爸打电话来说的。

不可能。他凭什么跟你打电话,他为什么不跟我打。

因为你不接!

允莲胸中有一万种辩词,只是每一种刚到嘴边,都被硬生生地压回去了,仿佛高倍的气压压在她的周围,令她喘不过气来。

拨通父亲的电话。爸爸,在吗?

在,还习惯吧?

还好。

刚上高中,课业可能会重一点,慢慢就会适应的;新的老师,可能会不习惯,不懂的要多问;与新的同学,要好好相处……

爸爸,不要再说啦,我知道!你是不是要我和思琴一家住在一起?莲莲,有阿姨照顾你,我才更放心。

那你在家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为什么要走了以后,才让我住在陌生人家里?

莲莲,你不要任性。阿姨是陌生人吗?

我不。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不要管我!允莲挂断电话。

莲莲,你不跟我们住,也不要跟你爸爸发脾气啊!

莲莲是你叫的吗?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空气中凝重的介质压抑着允莲的每一根神经。空洞的眼神就那么一直抛在洁白的墙上。凹凸的斑点像允莲心室壁上的伤口,呼吸带盐的浑浊空气。

允莲就痴痴地望着,很久很久没有说话。

思琴的母亲静静地离开了。出了宿舍的大门,她悄悄抹去眼角不做申辩的泪迹,然后拨通允莲父亲的电话。

Part 3

有一些隐忍,会因为爱而悠远绵长。

思琴的母亲看到西沉的夕阳从额头边落下去。她走过一片一片繁盛的垂柳,走过一条一条熙嚷的街道。

衣襟的下摆在风中轻舞飞扬。往事、琐碎就随风消退了本色,只余下心房左翼留下的坚定。

是的,我答应过他,一定要她接受我。

时针随着地球转动。岁月未央,生活仍在继续。

允莲会在第五节课下课后准时见到思琴的母亲。她手中的饭盒散逸出纯白的气流。

开始的时候,允莲会转身走开。第二天,思琴的母亲依旧准时出现。允莲接过来,对她说,明天不用了。

而明天,思琴的母亲仍然。

日子依然有条不紊地延续。允莲会请思琴的母亲到自己的宿舍坐坐了。说简单的话,多数时候沉默。

对着窗外的蓝天,允莲在想父亲此刻在那里,做着什么事。眼神空旷寂寞,无尽的忧伤散落一地。

思琴母亲的心轻微地痛了一下。但,无比清晰。她在为一个与自己无血缘关系的女孩心痛。

Part 4

时间悄悄地溜走了,允莲看着窗外抽芽的树木才想起自己来到曼音中学已将近半年了。时间这个东西真的好巧妙,原本以为会放不下的伤痛,都被繁琐的课业挤压到一个看不见的角落,渐渐成为过往,随风而逝。

思琴的母亲又给允莲送饭来了。可口的饭菜,允莲接过来的时候,还是轻轻地说声谢谢,一如既往。

腾腾的热气消散在春末夏初的阳光里,浓香化解开来,在宿舍的空气里涂上一层家的暖意。于是,允莲心中复杂的幸福感就随同这香气升起来,升起来。

对于思琴的母亲,允莲内心充溢着强烈的感激之情,只是外表依然淡淡的。每次她离开的时候,允莲都会趴在窗口望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那就是母亲的感觉么?允莲有时候会有这样的错觉。

空气的热度随着课堂时间的延长而渐次增长。快期末了,学校要补课,他们必须在半期的时间内完成高一的全部课程。

允莲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复习功课了。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她甚至搬到了思琴家。

夜已经很深了,白炽灯勉强打出微明的光线,允莲和思琴俯身在写字台上奋笔疾书。思琴的母亲悄悄推开房门,夜宵放在茶几上,再慢慢地退出来,而心里集结的情感却不知是喜是忧。

允莲已经很久没跟父亲打电话了,甚至很久很久没有再想起他。父亲的形象渐行模糊,而思琴母亲的影子却在心里丰盈起来,只是允莲并不知道这一丝微妙的变化。对于父亲的依赖,也渐渐消除了。

Part 5

夜色笼罩在城市的外围,忽明忽暗的霓虹灯在建筑物间描绘出光影色调。允莲趴在窗口,眼神随川流的车灯游走。

这是哪里?它属于我吗?

夜深的时候,凝望这座城市,允莲感觉它形同幻象。她一直觉得她的生活在农村,与父亲生活过十三年的农村。

于是,那些细节又清晰起来。仿佛存放在磁盘的文档,没有打开它时,它是那么安静地放在那里;当有一天打开它时,它才那么清晰地显现出来,从来没有改变,从来没有丢弃。

允莲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有多爱父亲,为什么父亲从来不跟自己打电话?他是不是也像自己爱她那样爱着自己?允莲内心一次又一次浮现这样的疑问。

已经是期末考试后的第二个星期了。允莲跟父亲打电话。

你好!陌生的女中音。

允莲轻轻地按断电话。余音停留在时间里。一种前所未有的错乱感涌进允莲的心里。

父亲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为什么?

为什么?

靠在思琴母亲的肩上,空洞的眼神里添满忧伤。爸爸会不会因为她而不管我了?

不会,你爸爸不是那样的人。那他肯定不会再爱我了!

允莲,你不要这个样子。你爸爸这么多年为你操劳,他始终还是需要一个女人在他身边爱他,关心他啊!现在有这么一个人了,你应该为他高兴才是。

我会跟她吵架的。你可以试着去爱她。

……

轻地闭上双眼,允莲感觉自己是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单纯又深刻的悲伤着。

Part 6

天气渐渐泛凉。南国的香樟便开始起起落落。大片的叶子落在允莲白色的球鞋上,白色的纹理间有一丝暗红,仿佛时间流淌过的痕迹。

空气不是很冷,可有一种伤感的气息。允莲抱着笨重的参考书回思琴家。一个学期又过去了。这个寒假,允莲要回老家。先前,父亲打电话说,今年不会回来。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回去。很久没有回去了,特别想念,而内心却一直是空荡荡的。

推门。思琴和母亲站在餐桌旁。桌上是丰盛的晚餐。允莲放下书。思琴过来帮她。

今天晚上有客人吗,阿姨?

没有其他人,就我们一家。你们把书搬到里屋去吧!

阿姨,我明天要回乡下去。

再说吧!你们真要回去,我们会跟你们一起走的,回去就顺便把镇上的房子买掉。

我,们?谁们?

哦,你们先进屋。

允莲和思琴把书抱向里屋。允莲心中的疑问就像有分量的重物,参考书也重起来。

思琴,你的妈妈刚才说“你们”,她指的是我和谁?

别管那么多,等会你就知道了。

出门,允莲的脚步停下来,眼神僵硬在餐桌旁。

这就是日夜思念的父亲么?皮肤黑了。皱纹深了。头发有一丝白了。

允莲就那么痴痴地望着父亲。仿佛目睹岁月从父亲的脸上流过。

埋怨退去,析出丝丝伤痛,在灯光下裸露出来,形成允莲眼眶晶莹的液体。

一顿团圆餐,时间很长,长得让允莲感觉经历了一生的悲喜。无尽的交谈。父亲,思琴的母亲,思琴,允莲。父亲轻轻地叙述,语气像沉入谷底的微风。

允莲留下眼泪,然后饮泣而眠。

这一夜,允莲做了一个奇妙的梦。她看到父亲穿着婚礼服一步一步走向婚姻的殿堂。父亲的笑容很美,温暖倾泻出来,那是一种唯美的幸福感。允莲走在这种感觉身后,暖意笼罩全身。

那缓缓行走的背影,被斜射的光晕拉的老长老长。

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允莲看见那新娘正是思琴的母亲。

B. 村上村树的所有书籍..

1.汉堡机场一曲忧郁的《挪威的森林》,复苏了主人公渡边伤感的二十岁记忆:娴静腼腆、多愁善感的直子,是他动情倾心的女孩,那缠绵的病况、如水的柔情,甚至在她花蚀香销之后,仍令他无时忘怀;神采飞扬、野性未脱的绿子,是他邂逅相遇的情人,那迷人的活力、大胆的表白,即使是他山盟已订时,也觉得她难以抗拒。悲欢恋情、如激弦,如幽曲,掩卷犹余音颤袅;奇句妙语,如泉涌,如露凝,读来真口角噙香。纯而又纯的青春情感,百分百的恋爱小说。

2.村上春树是以中篇《且听风吟》开始文学创作的。《且听风吟》的情节并不很复杂。“我”在酒吧喝酒,去卫生间时见一少女醉倒在地,遂就其护送回家,翌日少女发现自己一丝不挂,斥责“我”侮辱了她,“我”有口难辩。但几天后,两人逐渐亲密……不料“我”寒假回来,少女已无处可寻,只好一个人坐在原来两人坐过的地方怅怅地望着大海。
《且听风吟》荣获第二十二届群像新人奖。有评委认为:“每一行都没有多费笔墨,但每一行都有微妙的意趣!”这是村上春树的成名作,在日本已售出一百四十余万册。

3.《列克星敦的幽灵》本书内容包括列克星敦的幽灵、绿兽、冰男、托尼瀑谷、第七位男士、盲柳,及睡女等内容。

4.《天黑以后》不仅再度出现了中国人的形象,更以象征手法,描绘了隐匿于日本社会纵深处的一种“恶”,隐含着作家对日本民族的批判和对于这个民族未来向何处去的担忧。
书中仍然采用村上春树最擅长的平行线结构,以即将去北京留学的女孩玛丽救助一名被日本恶客凌辱的中国女孩这一情节展开故事。与我们熟悉的村上小说不同,《天黑以后》不再是创造都市的落寞或奇遇,不再是把玩孤独,取代西方爵士乐和窗外霏霏细雨的是深夜11时52分开始发生在一座现代化大都市里的恶——因受害一方不敢报警而可能永远消失在异国夜幕下的恶,掩盖在衣冠楚楚下的普通人的恶。

5.《去中国的小船》“我”丢失了楚楚可怜的中国女孩,从此只能每天坐在港口遥望地平线,苦等着去中国的小船;“我”身边的朋友接连死去,未死者也犹如封进了坍塌的纽约煤矿,静等着空气的枯竭。 但“我”并没有丧失生活的希望,尽管“我”设想的穷婶母社会还远在11980年;“我”也没有忘记时不时跟生活开个玩笑,在悉尼肮脏的“绿色大街”当一回滑稽侦探。 村上春树最早的短篇小说集。村上春树的深沉,村上春树的幽默,凝聚于此。

C. 【短篇小说】血肉情

邱士舰  著

连续七天暴雨,百年不遇的山洪咆哮着滚滚而下。

黎明时分,月兰被一阵沉重的轰鸣声惊醒。

紧接着听人急促地呼喊:“水库决堤了!快上后山!”

月兰急忙摇醒女儿婷婷,拽着婷婷往外跑。

在惊慌失措的人流中,婷婷被挤散了。

月兰心里发毛,哭喊着在人流中寻找婷婷,激流冲得她站不稳身子,一个趔趄倒在水中。

大雨中,有人一把拉起她,拽着她往后山跑。手电光中,她看清是退伍军人、村党支书吴刚。

月兰和吴刚的妻子兰香,虽然在姑娘时是邻居和同学,但自从嫁过来这个村子后,她们之间似乎竖起了一堵高墙。

兰香各方面比她强,人们说起兰香,总是说她怎么好,怎么有福气,嫁的丈夫有出息。虽然没骂她月兰无能,但夸兰香不提她月兰,就比骂她更厉害了!

因此,月兰心里真说不出有多么的憋气,遇上兰香,总忍不住要冷嘲热讽几句才解气……

现在,婷婷走散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心头。

月兰战栗,痛苦,她嘶哑着嗓子喊着“婷一一婷!”。黑暗中,回答她的只是咆哮的涛声。

好不容易,大家才爬上了山头。

吴刚清点完人数,顿时惊呆了。婷婷和他的儿子蛋蛋都不见了。

一片无情的汪洋,哪里去找人呀?

天亮了,月兰双目痴痴地盯着波涛汹涌的汪洋。

蓦地,拂过耳边的浪涛喧嚣声中,夹带着一个孩子稚嫩的呼喊声,“妈妈”。

水面上,一个女孩子趴在一棵树上哭喊着,鲜亮的红绒衣像一团火苗在燃烧。

“婷婷!”月兰脸上的阴云裂开了一条缝,透出一束光,但立即又阴暗下来。

全屋场七十多口人,只有吴刚在部队学过游泳。他会去救婷婷吗?

“婷婷!”月兰一声喊扑进水中,凶猛的浪涛卷着她滚向下游。

吴刚急得眼里拦伏并直冒火,向月兰喊了声“上来”就“哗”地跳下水中,把月兰推上岸,回头向婷婷游去。

这时,突然有人喊:“蛋蛋!蛋蛋!”距婷婷不远处,蛋简迹蛋扑卧在一堵土墙上哭喊着。

兰香声斯力竭地呼喊:“快去救蛋蛋,快去救蛋蛋!……”

吴刚已靠近婷婷,看见不远处哭喊着的儿子,他愣了一下,急忙抱下婷婷,使劲往回游。

终于将婷婷送上岸,吴刚转身向蛋蛋游去。可没游多远,突然,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土墙倒塌了。

“蛋蛋!……”吴刚疯了似的呼喊着。

可就在这时,忽然一堵高墙向吴刚压来,他还没厅雀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压在水下……

此情此景,月兰见了,泪如泉涌。

她拽着婷婷,向兰香奔去……

D. 姚江寒出场片段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大厅,只见一位男子快步走出,双目微陷,眉棱高挑,身着大红苏绸寿袍,面色惊异。
胭脂虎见到那男子,一把扯住他衣袖,惊叫道:“江寒,江寒,小姐要杀我……”
男子正是庄主姚江寒。在发妻去世后,胭脂虎趁虚而入,多年来与他颇有暧昧关系。当生命面临威胁时,她竟忘却身份,唤出平日私密时的昵称。
姚江寒眉头紧皱,转头望向远处的女儿,只见她仪态娇弱,娇俏立于一旁。她急忙开口:“爹爹,别听她胡说,她本领那么大,女儿怎么杀得了她?必是她失血太甚,脑子也糊涂了。”
胭脂虎急得叫道:“她……”突然感到剧痛,说不出话来。姚晴见状,连忙说道:“爹爹,你糊涂了么?阿姨伤这么重,还不快给她止血包扎。”
姚江寒闻言,更无怀疑,定睛一看,只见一剑刺穿了胭脂虎的左肺,鲜血喷涌,已无生理。他心头一沉,叹道:“小陈,是谁害了你,我给你报仇。”
胭脂虎重伤奔跑,血流殆尽,又伤在肺部,难以说话,只得奋力指向姚晴,但已无法说出更多。姚晴立刻走上前,凄然说道:“爹爹,再不救,阿姨就活不成啦……”
姚晴将软剑抽出,胭脂虎中气陡泄,创口血溅三尺,姚晴尖叫一声:“爹爹,止血。”随后,她失去了意识。
姚江寒放下胭脂虎,怒视着女儿:“蠢丫头,中剑之人,拔剑即死,你不知道吗?”
姚晴似乎被吓呆了,颤抖着说道:“怎么,她死了?是,是我害了她?”她秀目一转,滚下两行泪来,“我,我只当若不拔剑,怎么止血……”
姚江寒恍然大悟:“是了,这孩子不会武功,对这些打杀之事自也是一窍不通了,我怪她做甚。”他拍拍女儿的肩,叹道:“罢了,不知者无罪。再说你便不拔剑,她伤得太重,也活不了啦,早些拔剑,也是解脱。”
姚晴哭泣不止,姚江寒心中暗自点头:“小陈平日对她关怀有加,这孩子为她伤心落泪,足见有情有义,不负小陈教诲一场。”
然而,姚晴此时大仇得报,喜极而泣。想起亡母的冤屈,姚江寒越是安慰,她越是大放悲声,泪如雨下。
突然,姚江寒心中一凛,听到了啵的一声,清玄腰带断裂,身体如充气一般膨胀起来。一时间,宽大道袍被撑满。
姚江寒拔剑,砰的一声,清玄如鼓足了气的皮球,爆裂开来,血雨四溅,铺天盖地。
姚江寒剑法之快,冠于江南。他劈出六剑,那射来的血雨仿佛被无形坚壁阻隔,簌簌弹开,在他身前散成一个半圆。
这六剑几乎耗尽姚江寒平生所学,尽管自保,仍觉浑身虚软。他转眼一观,发现厅中亲友无声无息,已然尽数倒毙,浑身上下如中无形箭矢,布满细密血洞。
姚江寒惊惧交集,厉声叫道:“是谁?是谁?与姚某有何仇恨,不妨出来,见个高下。”他仗剑团团乱转,如疯如狂。
姚晴在他身侧,得他六剑之力,也躲过一劫,却已惊得魂飞魄散。见父亲如此情形,她急道:“爹爹,快逃。”
姚江寒打了个哆嗦,喃喃道:“不错,快逃。”转身拉着姚晴,向厅外飞奔。
忽然,厅前庄丁散成半圆,走将过来,一个个面孔肿胀,目光呆滞,与那“吕布”神色相近。姚江寒有清玄道人的前车之鉴,不敢再刺,抱住女儿,从庄丁头顶掠过,落到厅外。
脚才落地,姚江寒忽生警兆,回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立满了人,其中有庄丁护院、丫环仆妇,甚至从江苏请来的戏子也在其中,一个个神色呆滞,如行尸走肉般拖步行来。
姚江寒胸中剧痛,意识到庄内已生绝大变故,抬头一看,发现庄门不知何时,紧紧闭合,几把大锁,从内锁起。
姚晴也觉骇然,见父亲神色怔忡,手中剑缓缓垂了下来,忙道:“爹爹,快走呀!”
姚江寒惨笑道:“走?哪里走?没瞧见么?人家是要灭了咱们姚家庄呢。”姚晴心中咯噔一下,生出彻骨寒意:“为何胭脂虎刚死,便出现如此怪事?据说恶人死后,就会变成恶鬼,莫非胭脂虎这大恶人死后也化身厉鬼,向我报仇么?”
她虽平日不信鬼神,但眼前情形太过诡异,无法解释,不由得银牙一咬,大声说道:“胭脂虎,杀你的人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变鬼索命,不要连累别人。”
姚江寒吃惊道:“阿晴,你说什么?”姚晴凄然一笑,说道:“胭脂虎害了娘,我杀了她偿命,她背上的剑是我刺的。”
姚江寒怒道:“难怪小陈说你杀他,你娘是病死的,关她什么事?小陈与你娘亲如姊妹,怎么会害她?”姚晴冷笑道:“你这个大糊涂蛋,什么都不知道。”
姚江寒勃然大怒,厉声道:“死丫头反了?左右一死,我先杀了你,清理门户。”他素来骄狂,忽然遭此挫折,心性大变,只觉人人可恨、人人该杀,长剑一摆,竟向女儿刺下。
姚晴不料父亲不顾父女情分,狠下毒手,只惊得呆了,休说躲闪,眨眼也是不及。才觉剑风飙起,那剑锋已贴颈而过,寒气森森,砭肌刺骨,刹那间,忽觉有人将她奋力一拉,向后拖出。乱神绝智仙碧见姚晴无恙,不觉松了口气,陆渐更觉欢喜,正要叫喊,忽见姚江寒面露杀机,举剑便向姚晴刺出。
仙碧身经百战,一瞧姚江寒神色,便觉不妙,急急发动“乱神”之术。姚江寒心神震动,一剑刺偏,仙碧飞身纵下,始一落地,陆渐便冒死抢出,将姚晴拉回。
谁知姚晴伤心之余,竟将满腹怨气发在仙碧身上。仙碧冒险救人,反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也懒得分辩,只是冷笑。
姚晴见父亲举止癫狂,又是伤心,又觉难过,忍不住道:“妖女,快解了我爹的妖术。”仙碧越发气恼,心道:“若不是我的妖术,你能活么。”赌气之下,解开乱神之术。
秘术方解,精芒电闪,姚江寒忽地一剑掣空,直刺而来。他号称“千江不流”,仙碧虽有奇能在身,仓促之间,也躲不过如斯快剑,只来得及让过胸口要害,血光乍现,肩头已被贯穿。
原来姚江寒心神被扰,双耳犹聪,众人所说,均已听见,只疑这种种怪事,都是仙碧所为,心道擒贼擒王,是以秘术一解,挥剑便刺。
仙碧长剑及体,便应势后掠,长剑脱出体外,痛得她几乎昏了过去,却见姚江寒二剑又至,又听陆渐失声惊呼,当下奋力一滚,滚到一名“水鬼”身后。
那些“水鬼”不知为何,聚在那里动也不动。姚江寒心有所忌,长剑绕过水鬼,再刺仙碧。仙碧连滚两滚,肩窝血如泉涌,忽觉怀中一空,北落师门已跳了出去。
姚江寒专注仙碧,浑不防那只波斯猫躬身翘足,颈毛直竖,眼中发出幽幽蓝光。姚江寒正想使一招“偷龙转风”,不料脑中一空,竟忘了如何使法,他呆了呆,剑势一缓,又被仙碧脱出剑底,急变招“长空击鹰”,但使了半招,竟又忘了下半招如何继续,姚江寒惊怒交迸,再变“芝兰玉树”、“疾风骤雨”、“白驹过隙”、“吉光片羽”……不料每招均只使得小半,后面大半怎也想不起来。“断水剑法”原有七十二招,待得姚江寒使到第七十二招时,猛然发觉,自己一招完整的“断水剑法”也想不起来了。
陆渐见仙碧遇险,正想拼死救护,谁知姚江寒一招“偷鸡摸狗”使了半招,忽又变成“刺麻雀”,“刺麻雀”使了不足一半,又变成“蘑菇大树”,总之直到“马毛鸟羽”,每一招陆渐都认得,但每一招姚江寒均未使足,长剑居空挥舞,总不刺出。
陆渐瞧得惊讶,姚晴也睁大秀目。忽见姚江寒步履踉跄,长剑下垂,眼中茫茫然一片,仿佛失了魂魄。陆渐抢上前去,扶起仙碧。姚晴也扶住父亲,却被姚江寒使劲摔开,只见他拧着眉头,似乎遇上莫大难题,口中喃喃道:“下一招呢,下一招是什么呢?”
姚晴急道:“爹爹,你怎么啦?”
仙碧止住血,回过气来,脸色惨白如纸,闻言叹道:“他中了绝智之术,一身剑法已经废了。”火劲焚身陆渐点头道:“阿晴,我们走吧。”姚晴也知形势紧迫,急扯父亲衣袖道:“爹爹,走吧。”不料姚江寒仍是喃喃自语:“下一招,下一招是什么呢?”
姚江寒一生苦练剑法,不料所有剑招忽然忘记,怎也想不起来。如此剧变,就是天崩地坼,也难相比,是以竟然变得傻了,四周虽是水火交煎,他却只管凝神苦思,无论姚晴怎生拉扯,也不动弹,陆渐上前相助,姚江寒蓦地一声大叫,挣脱二人,反向庄内奔去。
姚晴虽恨父亲糊涂自大、信任宵小,令母亲沉冤多年,但终究父女连心,血浓于水,情急间随之奔出。却见姚江寒神志混乱,竟向火势最盛处奔去,一道火光凌空闪过,姚江寒浑身火起,凄声惨叫。
此时宁不空以火为剑,抵挡水鬼,但凡活物近身,便引火焚烧,忽觉来人近身,当即发出一记火剑。这火蕴有他的“周流火劲”,一星一点,足以致命,姚江寒浑身火光熊熊,扭曲数下,便即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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