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小微小说 » 七年后的我短篇小说

七年后的我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4-12-21 18:28:36

① 【短篇小说】如果我爱你

如果我爱你,无论你有多大错,你开始哭的一刹那就是我错了。

如果我爱你,即便你删除了和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也会想方设法找到你。

如果我爱你,哪怕你对我说了无数狠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刺进心里,我也能原谅你,包容你,学着舔舐伤口,也学着看到同样受伤的,还有你自己。

如果我爱你,我们终究无法分离,即使你先选择离开,我也仍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

1

铎哥和豆豆的爱情故事要从七年前开始说起。确切地说,高考结束后的小学同学聚会让他们重新联系,并开始走在了一起。

聚会那天,豆豆穿着一身运动装,长头发挽成了一个圆圆的丸子,俏皮可爱。十年磨一剑的日子终于结束了,难得每个人都不再肩负学习上的压力,一个可以彻头彻尾玩闹的假期正式开始了。

而她却一个人坐在墙角,任凭大家如何热闹,也无法带动起她开心的情绪,原因很简单,高考,她考得很差。

其实,没心没肺的她很少会为事情伤心到如此境地。高中三年,她的成绩从班级前五名慢慢滑落到后十名,上课和同学闲聊,下课谈恋爱,不爱学习,唯一够好的英语成绩也不过是一直在吃初中的老本。直到高三来临,班主任实在看不下去,联系了豆豆的妈妈,要家长一起帮忙想办法。

气急败坏的妈妈看到豆豆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对她很失望却仍旧不想放弃,她老人家说:“物理老师我已经给你联系好了,从今天起下了晚自习你就去给我补习,还有,你以后每天不许说超过十句话!”

然而事实证明,都是徒劳。只因为,那时的她,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

直到高考成绩出来后,豆豆傻眼了,她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成绩,才开始慌了神。这种分数,去哪里读大学才能看到未来的希望呢?在没有任何人的责骂和提醒下,她似乎瞬间自己长大。

那天小学同学组织聚会,她硬着头皮参加,就像是成年人若干年后的再次碰面,混得好的都会容光焕发,混不好的,只能一脸尴尬。而那场聚会,高考分数成了一个孩子十年间奋斗历程的全部身家。

豆豆寡言少语地坐在角落,在自责,后悔自己在本该好好奋斗的年龄里长不大,也在小心翼翼地憧憬,即将在L大学度过的四年时光,会是什么样的呢?

而她的发呆和叹气都被不远处的他看得一清二楚,没错,是铎哥。

他拿着两杯饮料走过来,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道:“一起玩啊,他们在玩杀人游戏呢,正缺人,一起来吧。”

“不了,你们玩吧。”她的神情依旧落寞。

铎哥索性坐了下来,“怎么了,有心事啊?”

“哦......也没什么啦。”

“你报完志愿了吗?哪所学校啊?”

......

“什么?L大学?太好啦,我报的J学院,就在你们学校对面啊,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啦。”

她弱弱地“嗯”了一声,并不知道他的别有用心。

2

大学生活开始后的豆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从不翘课,任何课都仔细记笔记,不再谈恋爱,累了就和同宿舍的女生去校外小饭馆搓一顿。

直到开学一个月后,铎哥主动联系了豆豆。以为是老同学见个面互相聊聊新生活的豆豆没想太多,果断答应下来。

晚饭后,他们一起散步。那个浑身都是段子没心没肺的豆豆又回来了,只是现在的她变得更加充实,每天只想着好好上课,好好学习,她放纵了自己最该努力的三年,不想再漫无目的地度过接下来的四年了。

她一会儿讲笑话,一会儿谈理想,走在一旁的他,心里却另有打算。

到了豆豆宿舍楼下的时候,他突然说:“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你要开始好好学习了,我不会打扰你努力,但是给我个机会,让我从今天起开始照顾你吧!”

他说得一脸诚恳,豆豆睁大双眼,不知该怎样回答。表白来得太突然,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跑进了宿舍。

那一夜,神经大条的豆豆突然失眠了。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

铎哥的追求攻势从第二天一早的“起床啦”开始,在没有微信的年代里,一句早安就要靠一毛钱的短信,其实还有点蛮奢侈的。

直到一个星期后,豆豆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哥,你就不知道加下QQ的吗?

不知道铎哥一直是在用一毛一毛的短信表明忠心还是被爱情短路了智商,傻傻地“噢”了之后,果断加上了QQ。

3

两个人的距离虽然只有两道校门之隔,却一直保持着每周只见一次面的习惯。平时就靠电话和QQ联系,当然都是铎哥主动问候。

豆豆在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加入了学生会,靠着并不差的成绩以及学生会加分顺利拿下了一等奖学金。本来喜出望外的她没想到会有同学在背后议论,她的奖学金完全是因为有了加分才拿到的,这让她气愤不已。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第二学期就退掉学生会,学习上要更加努力,继续拿回一等奖学金,看大家还能说什么。

天知道这姑娘骨子里竟然还埋藏着如此强大的上进基因,大一下学期,她变得更加努力,每节课都坐没人敢坐的第一排,不但认真听课,还主动思考,那些没人肯做的作业她都一一认真完成,没课的时候就去泡图书馆,生活单调却无比充实。

她把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不知道对面学校那个叫铎哥的男朋友对她的思念在与日俱增。有一次,两个人因为决定周末去哪里玩而产生了分歧,并大吵了一架。一直处处让着豆豆的铎哥那一次格外生气,这让豆豆更加委屈,其实她哪里知道,铎哥的气更多来自于想她却见不到她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赌气。那一次,吵过架的豆豆把铎哥的QQ删除了,电话也拉入了黑名单。之前没有任何经验的铎哥一下子慌了,由于两个人在一起之前没有发生过联系不上对方的事情,所以铎哥并没有豆豆任何朋友的电话。他放下手里正在忙碌的事情,发了疯一样冲到L大学,从宿舍找到图书馆,从图书馆找到自习室,然而全都没有。他一个人坐在豆豆的宿舍楼下,看天色渐渐暗下来,心想着,早晚你会回来的。

和同学外出大吃一顿的豆豆直到十点多才回到宿舍。远远地,她看见蹲在楼门口的身影那样熟悉,没错,是铎哥。扔在他脚边的,是不知抽了多少的烟蒂。豆豆哭了,她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她不知道,原来他有这么在意她。

铎哥也哭了,身高一米八的他抽泣起来像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孩子,他说:“豆豆,我爱你,即便你删除了和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我也会想方设法找到你。”

两个人抱在一起,那一刻,是夜里十一点,L大学昏黄的路灯,显得格外温暖。

4

时间一晃就到了大四,和每一对不得不需要面对毕业季的情侣一样,铎哥和豆豆的爱情也第一次遭遇了现实的考验。学建筑的铎哥毕业后打算去济南找工作,而学食品科学的豆豆想要考北京的研究生,这一读下来,又要三年。

铎哥的家里知道了豆豆的打算后,开始拒绝他们继续交往,可是铎哥一直都没敢告诉豆豆,他爱她,却也很矛盾时间和距离上与她分开。

那一天,天气暖洋洋,春风和煦,收到考研复试通知的豆豆高兴地叫来铎哥要一起大吃一顿庆祝一下。路走到一半,豆豆突然不想吃火锅了,她想起来同学说过的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很有特色,可是新店在相反的方向,再坐公交也要一个小时。

内心本就矛盾的铎哥因为豆豆的任性而表现得很不高兴,豆豆一把甩开他,“好啊,你不去,我自己去!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们分手吧!”

在一起四年来,口无遮拦的豆豆不知道多少次以分手来要挟铎哥,而每一次,他都能找到借口挽回这段感情,他爱她,也包容着她的每一次任性。他曾经说过,无论你有多大错,你开始哭的一刹那就是我错了。而豆豆也习惯了有铎哥在的日子,尽管是铎哥先喜欢上的她,但是随着时间的积累,她也渐渐变得离不开他了,只是每一次都要过够了嘴瘾才肯罢休。

豆豆天真地以为,这一次,铎哥还会像以往一样追上来,立即道歉,然后陪着她去烧烤店美美地吃上一顿饭,这一天,本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啊,四年的努力终于换来了回报,不是应该在一起好好庆祝的吗?

然而,铎哥并没有追上来,他站在她身后,毫无底气却十分清晰地说:“那就分手吧。”

豆豆停下脚步,回过头,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

她看着他的眼睛,泪水瞬间夺眶而出:“为什么?”

“因为......我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从我父母知道你要考研的那一天起,就不再鼓励我们在一起了,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可是每一次吵架,你都会随意地就说分手,如果我等你三年,你还是这种态度对待我们的感情,我不知道,这三年值不值得我等下去......”

这一次,铎哥先走了,留下豆豆傻傻地站在原地,任凭泪水无法控制地肆意流淌,他也不会回过头,很心疼地为她擦干了。

5

豆豆哭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好去北京参加复试的材料,出发了。她不再难过,以她的个性,既然没有缘分,就没必要再做任何形式的挽留了,她也爱他,但如果连他的家庭都没有办法接受她,她又该如何与他相处下去呢?

复试一切很顺利,再次回到母校的豆豆和其他同学一样,准备毕业答辩,拍毕业照,最后吃遍学校附近的每一个小饭馆......只是每一次和同学再走在L大学的豆豆心里都有些空空的,那些两个人四年里一起走过无数遍的林荫路、体育场,一起绕过无数遍的教学楼、图书馆都再也没有了他的影子,叫她怎能不难过。

然而,在没有任何解药的时候,时间就是最好的疗伤手段。六月的傍晚,豆豆独自在校园里滑旱冰,远远地看见草坪上围着一大群人。好奇的她以最快的速度滑过去想看个究竟。

拨开人群,草坪中间是一个用玫瑰花瓣摆成的心形,心形两边同样用玫瑰花瓣摆出了两个字母,像是一个人名的缩写。呵,这男的谁啊?也太会玩浪漫了。

豆豆抬起头,前方站着的,竟然是铎哥!他手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正深情地看着豆豆。

我的天!豆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剧情也太狗血了,怎么会是他!

她转过头,想再次冲出人群,没想到被两个男生拦了下来。没错,那两个男生正是铎哥最好的朋友。其中一个说:“嫂子,别急着走,听我铎哥把话说完吧。”

豆豆就这样背对着铎哥,不知该如何是好。

铎哥从后面缓缓走过来,想要把手上的玫瑰送给豆豆,豆豆没有接。他继续说:“我想过了,我会努力说服我父母的,只要你爱我,我会等你三年,只是,你不能再随随便便和我说分手了,有什么困难,我们今后一起面对,好不好?”

就像四年前,铎哥第一次对她表白的那个夜晚,不知所措的豆豆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选择跑掉,这一次,她再一次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她奋力拨开人群,滑着旱冰逃跑了......

那一次,铎哥有些尴尬地收了场,心里却一直抱有希望。他给豆豆打了无数个电话,豆豆都没有接。由于正处在实习期,铎哥不能请太长时间的假,等了两天都没有结果的铎哥,还是回济南了。

6

九月,豆豆来到北京的新学校报到。她看着北京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接下来的三年,自己要在这里好好拼搏了。尽管一下子来到这么拥挤的城市让她一瞬间难以适应,可是你瞧,那么多人为了来到这里,实现梦想,每天都在很努力地活着,你的青春里已经错过了一次努力学习的机会,这一次,不要再放纵自己了。至于青春里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就让它一同过去吧,生活要继续,也要向前。

可是啊,如果我爱你,我们终究无法分离,即使你先选择离开,我也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九月末,铎哥又出现了。这一次,他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给豆豆打来电话,说国庆假期自己要来北京玩,让豆豆给她做向导。

豆豆知道他的意思,在电话里明确地说:“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父母既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你再怎么争取也是没有用的......”

铎哥终于等来了豆豆亲口开始这个话题,他立即说道:“有用!我已经和我爸妈争取过了,他们也已经同意了,这一次,如果你肯答应我,我会等你,等你三年,等你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豆豆再一次沉默。连接着北京和济南的无线电波,此时甚至能听到时间留白下的省略号。

“好不好啊?”再一次,还是铎哥先开了口。

“好。”

7

后来的后来啊,铎哥每天都会打三个电话过来,早上八点,中午十二点,以及夜里十一点。尽管都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常问候,却都传递着浓浓的爱意,而豆豆也学会了更加珍惜这份感情,即使两个人也会偶尔因为小事而争吵,她却再也不会轻易把分手挂在嘴边,而是也试着学会原谅。

五百公里,是铎哥和豆豆三年时间里相距的距离,可是三年里的每一个清明节、劳动节、端午节、国庆节,他们都是在一起度过的,不是我飞奔向你,就是你狂奔向我,高铁成了他们深厚感情最好的见证。

如果我爱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你?

如果我爱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时间和距离打败?

如果我爱你,哪怕你对我说了无数狠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尖刀刺进心里,我也能原谅你,包容你,学着舔舐伤口,也学着看到同样受伤的,还有你自己。

如果我爱你,而你也爱我,我们怎么可能不选择在一起?

豆豆领硕士毕业证的那天,时间很赶,她一路奔向北京南站,在还有三分钟停止检票的时候踏上了开往济南的高铁,她告诉自己,必须要赶上,因为,那一天也是她要领结婚证的日子。

“如果有一天我和铎哥结婚了,我们要在济南最好的酒店办婚礼,请你们都来,带游泳池的那种......”

此刻,坐在济南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浪漫而精致的舞台上,我听见,豆豆正说着“是的,我愿意。”

②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

小说,以刻画人物形象为中心,通过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文学体裁。人物、情节、环境是小说的三要素。情节一般包括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四部分,有的包括序幕、尾声。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 小说按照篇幅及容量可分为长篇、中篇、短篇和微型小说(小小说)。按照表现的内容可分为神话、仙侠、武侠、科幻、悬疑、古传、当代、浪漫青春、游戏竞技等。按照体制可分为章回体小说、日记体小说、书信体小说、自传体小说。按照语言形式可分为文言小说和白话小说。下面是我收集整理的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欢迎借鉴参考。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一)

影子修补师

影子每个人都有,影子出现故障就等于自己的形象受到破坏。

在一个影子镇里有一个影子修补师修补影子不要钱,快看开门了!

他一开门一群人一个一个的迎上去排队第一个人是小猪它说:“我的影子被水弄湿了咋办?”它说完后修补师说:“你先把影子脱下来”然后拿来一把火在烘烘的烤了起来然后又说:“你下午再来拿吧”“奥”小猪说。

第二个是小老鼠,哇这么小!刚才差点没后面的兔哥踩到小老鼠说:“我刚才被人追杀穿草林把影子划破了”“啊,放下吧我给你补上”说着它已经补上了,好快!我都没他补得快。

第三个已经说了是兔哥他跑得可是森林正数56名啊!可他又咋了?真让人烦恼啊,到底是什么呢一起去看看吧!兔哥说:“刚才我家起火了我的影子上的耳朵被烧没了然后修补师拿出一块布在哪里补不到一分钟就补完了。

下午他要关门了可是又跑去了一个小狗说是:“它的影子被吞噬着吃掉了一块”修补师说:“可是布料不够了”他想了想又使劲从自己影子上拽下一块给小狗补上了,小狗说:“谢谢您,修补师再见。”

这是天下最快乐的修补师。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二)

蝶恋花,花伤蝶

夏季,北京某市初中迎来了国际部军训的日子,而苏菲菲就在其中。

苏菲菲,女,12岁,成绩很好,家庭也很富裕。她怀着很愉快的心情来到学校,乘着大巴去军训。车上她和一个叫王睿的男生坐在一排,她坐在那里看书,男生无意间瞟了她一眼,随即就问道:“你是苏菲菲吧?”苏菲菲点了一下头,问:“你认识我吗?”男生说:“我是王洺龙家的儿子啊。”苏菲菲这才想起来,王睿是王叔叔家的儿子,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可是,王叔叔一家在她8岁的时候就搬家了。苏菲菲很开心,可是苏菲菲没有看见,王睿的脸上,划过一丝奸笑。

军训的连是按班级划分的,苏菲菲和王睿在三班,也就是三连。

军训很累,8天后,当苏菲菲回家后和爸爸妈妈一说王睿的事情时,爸爸妈妈的脸上很惊奇,而且还很诡异,上学的时候还叮嘱女儿不要和王睿太亲近,“为什么?”苏菲菲问。“因为你们大了,班里同学会造谣的。”李菲娜也就是苏菲菲的妈妈说。“我不怕,我小时候也不是和他很近吗?同学也没说什么。”苏菲菲瘪着小嘴说道。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三)

时光叫我别念他

那个时候,她还很单纯,他,也停留在时光的那一端。她每天很早就来到学校,打扫房间,整理衣物,做早餐……她却很努力,从来没有埋怨过谁,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尽力。直到那天,她接到学校劝退通知……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滴在草书的姓名上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恐惧、害怕、绝望,席卷全身……

他,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了。黑色的车子,黑色的西装以及黑的深不见底的瞳孔。

他停留在她的面前,进入了她的视线。他走过去,轻轻的一个响指……

她睁开眼睛,明亮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白色的衣柜,以及白色的晚礼服。

她走到唯一一个不与房间相符合的红色玫瑰前,将它拿起。她的手指被玫瑰刺伤,一滴血滴在了白色的地毯上,仿若处在梦境之中,周围卷起了风,那双眼睛……她知道,他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份合同,手里出现了一支笔,交易,无期交易……手里的笔不由自主,在乙方签名处,她的名字被自己写在了上面……

他拿去了那份合同,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消失在她的眼前……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四)

那年的你我

“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遇见你”,嘴里不经意间哼起了这首歌,不禁想起了你。你现在还好吗?你还记得我吗?

又是过生日的时候,我又一次站在阳台上落入了回忆的漩涡中。

那是一个夏天的日子,我焦急地站在门口,左等你不来,右等你不来。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4:30了!我心里小声嘀咕着“不对呀?怎么会忘了呢?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你从来都不会忘的。”我站在阳台上,太阳的余晖洒在我的身上,将我白色的晚礼服镶上了金边,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叮咚、叮咚”我飞也似的下楼,果真是你,你让我闭上眼睛,然后你用眼罩遮住了我的眼睛,慢慢地将我带到车上,然后你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开心!”

你开着车带我到了乡下,你带着我我们一起去吃烧烤,而你还为我唱起了这首歌“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遇见你……”因为玩得太晚,差点错过了妈妈为我准备的生日party,但这一点都没有妨碍我们的心情。

真希望现在的你能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为我再次唱起这首歌。

我闭上眼睛忽听耳边响起“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遇见你……”

七年级小说类的优秀作文范文5篇(五)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月亮的脸被遮住了,周围的植物张牙舞爪的乱动着。那是一个四处游荡的幽灵……

四处游荡的他,过一家的门口,那时那扇门正紧闭着。

嗖---,他进去了,看见一个人在看关于他的故事。他想‘我应不应该进入他的体内,并把他的灵魂驱赶出去?这样我可以活在这世上……呃……不不不……不能这么做,可是他正在看我的故事。啊--不好,有幽灵来了快藏到桌子底下!’

‘好漂亮的幽灵啊?’原来的这个幽灵是一位女幽灵。

‘啊——’只听见一声惨叫,那位女幽灵跌倒在地,看见了他。‘啊——’又一声惨叫,他把女幽灵吓了一跳。而他却紧急抓住他面前的又长又热的两个长长的东西;‘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叫声打破这一本平静的画面。

一个人的腿被他紧紧抓住,动弹不得。那个人再狠命的挣扎着,他在拼命呼喊,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慢慢的他筋疲力尽,最后他的灵魂蹦出原体,看着自己的原体他流下激动的热泪:“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人世间,这样的人世间让我太劳累了。谢谢你们”

③ 短篇小说:那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

01

      卢瑶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道, 这里早已物是人非,离开六年了,再回来时内心已然平静,没有了离开时的满腔怨愤。

      “妈妈,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吗?稚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妈妈好久没有回来了,竟觉得有些陌生了!”

      “明天参加完比赛,我们去找李阳阿姨好不好?我都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子木闪烁着明亮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她。

      “好,李阳阿姨说有惊喜要送给你呢?”卢瑶用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温柔地说道。

    “哇,太好啦!”子木高兴的跳了起来,头不小心碰到了车顶,他用手摸了摸小脑袋,继续嘿嘿的傻笑着。

      卢瑶望着酷似温言的儿子,心情复杂难辨。

温言,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当初以强势的姿态闯入了她的生活,搅乱了她的人生后,又懦弱的无法担负起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02

      卢瑶和温言是在一次商务谈判中遇见的,当时温言是项目实施方的负责人,而卢瑶是项目投资方临时聘请的法文翻译。

      在谈判过程中, 卢瑶无意间帮助温言他们弥补了一处一直被他们忽视的漏洞,促进了谈判的快速达成。

      温言出于感谢,在谈判结束后,邀请她共进晚餐。

      一顿晚餐的时间,温言发现卢瑶就是他一直想要寻找的另一半。

      从简单又不失稳重,温柔中带着些许俏皮。

从那天起温言对卢瑶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在他糖衣炮弹的攻击下,卢瑶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不久后,两人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开始小日子过的也是甜甜蜜蜜,白天各自忙碌,晚上烹茶煮酒,畅谈人生,好不自在。

        卢瑶想如果不是公公婆婆的到来或许他们可以一直那么幸福下去。

03

      温言是家中独子,婚后不久婆婆就催着小两口生孩子。

      卢瑶没有同意,那时正是她事业的上升期,她不想因为孩子而放弃事业。

      她说她想过几年再生,这也是在婚前就和温言商量好的。

        公婆当时就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温言在公婆面前就像变了一个人,唯唯诺诺的不敢反驳,任由他们谩骂。

      公婆走后,卢瑶责怪温言言而无信,温言不说话只是强硬地抱着她不让她离开。两人发生了第一次冷战。

        半年后,卢瑶在单位组织体检的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气的鼻子都冒烟了,当时就打电话过去质问温言。

      温言沉默了好一会,语气中带着恳求,说他父母年纪大了,就想抱个孙子,让卢瑶帮帮他。

      卢瑶扯着嗓子骂了一句“你这个骗子”就挂断了电话。

      卢瑶挂断电话,眼泪唰唰的掉落,心里难过不已,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她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孩子就在温言一家的算计下到来了。

04

      尺寸从那天起,公婆就搬来照顾卢瑶和温言的饮食起居,那段日子虽然偶有摩擦,但也相安无事。

      卢瑶的肚子一天天变大,她逐渐接受了怀孕的事实,甚至慢慢地开始期待孩子的降生。特别是胎儿有了胎动以后,她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神奇,感受到什么叫做血脉相连。

      卢瑶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婆婆说她在人民医院找了个熟人,想带她过去检查一下。

      起初卢瑶是不愿意去的,但想到婆婆也是为了孩子好,不好拒绝,就跟着去了。

      几项检查做下来,卢瑶疲惫不已,婆婆让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她去拿检验单。

        卢瑶等了很久,婆婆都没有回来,她拿出手机给婆婆打过去,响了好久没有人接听。

      卢瑶在医院上上下下找了好几圈都不见婆婆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她打电话给温言说婆婆在医院不见了,打电话也不接,让他赶紧过来。

        温言听罢吞吞吐吐地说:“妈已经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卢瑶听完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婆婆这是拿她当猴耍呢。

      当卢瑶气势汹汹地回到家,打算好好和婆婆理论理论的时候 发现公婆已经收拾东西回去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发,憋得她肚子都有些不舒服。

      晚上温言回来的时候,卢瑶还在床上生闷气,她看见温言,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妈到底什么意思,她自己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在医院到处找她。”

      温言看着气的脸色涨红的卢瑶,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妈有急事先回来,忘记告诉你了。”

    “你就替她找借口,明明就是故意的,以为我傻呀!”卢瑶不依不饶地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温言听着卢瑶的抱怨声,不再反驳,只是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卢瑶是真的累了,骂着骂着就在温言怀里睡着了。

      温言看着熟睡的卢瑶,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凸起的腹部,胎儿好像感应到了爸爸的抚摸,卢 瑶的肚皮轻轻地动了动。

        温言心里兴奋不已,把头贴在卢瑶的肚子上,轻轻地说道:“闺女,我是爸爸呀!”

05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这天卢瑶回到家,公婆气势汹汹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温言低着头一 言不由衷地坐在他们对面。

        看见她回来,婆婆颐指气使地对她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和你爸有话要对你说。”

  “妈……”温言猛然抬头,急急地喊道。

“你既然开不了口,我替你说。”温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婆婆厉声打断了。

卢瑶看着他们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温言的旁边。

“温言没有跟你说吧,你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婆婆盯着卢瑶的肚子语带嫌弃地说道。

“女孩?女孩多好,是爸妈的小棉袄。”卢瑶一只手摸着肚子,温柔地笑着。

“我们温家不需要女孩,你把这个孩子打掉。”婆婆尖锐的声音传来。

卢瑶震惊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婆婆,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大声吼道:“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权利决定他的去留。”

“这件事由不得你,温言,管好你媳妇!”公公呵斥道。

温言站起来,拉了卢瑶一把,示意让她先坐下,卢瑶这会已经被气疯了,哪里能理解他的暗示,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不由分说的指着他就骂起来。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他们都要杀你的孩子了,你还不敢吭声!我告诉你们,除非我死了,要不然谁都休想动我的孩子。”

说完卢瑶跑进卧室把门反锁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那天晚上,两人都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温言早早出去买早餐,等他回来的时候,卢瑶已经离开了,桌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06

全国少儿跆拳道锦标赛决赛在C是召开,卢子木作为F市的代表选手来参加这次比赛。

卢瑶和闺蜜李阳坐在台下,大声为子木加油。李阳是她大学时期的舍友,两人志趣相投,每天都形影不离,同学们戏称她们是“连体姐妹花”。

毕业后他们又在同一家翻译社工作,后来卢瑶离开了,而李阳现在已经是那家翻译社的老板娘了。

比赛结束后,子木得了季军,李阳送了他一款最新上市的限量版机甲。

子木高兴地在地上蹦了几下,他跳上旁边的台阶,对着李阳的俏脸亲了一口,说是送给她的回礼,惹得两人大笑不已。

李阳带着卢瑶母子来到一家本地特色餐馆,点餐后子木聚精会神地研究他的新玩具,李阳靠近卢瑶轻声问道:“你这次回来,不打算见见他吗?这些年他可是一直都没有再娶。”

“既然离开了,就没有打算再见,这次要不是子木要来参加比赛,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来的。”

“那子木呢,你也不打算告诉他!”

“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到时候让他自己决定相认还是不相认。”

李阳知道卢瑶这几年吃了很多苦,过不了心里的那个坎,现在孩子好不容易养大了,生活也越过越好,就更加不想去找温言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

07

机场候机室里,卢瑶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子木在不远处的过道里和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玩耍。

他不小心撞在一个男人身上摔倒在地,男人弯腰扶起他,在看见那张小脸时,愣了一下,心里纳闷,这个小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来,就抬步离开了。

子木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嘀咕了一声“这个人和我长得好像。”又跑去玩耍了。

温言走出机场,看见助理的车停在路边,上车后,助理滔滔不绝地汇报这两天的工作,温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那张小孩的面孔。

当他抬头从后视镜里面看见自己的脸时,脑子“轰”的一声,他激动地对助理说:“小李,快,快,快回机场。”

小李不明所以,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头往机场开去。

到机场入口处,不等小李把车停稳,温言就跳下车疯了一样朝里面跑去。

等他跑到碰见子木的地方时,候机室里已经空无一人,温言喘着粗气,汗水一颗一颗从额头滴落。

他失魂落魄的从候机室出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无力的瘫坐在机场大厅的地板上。

一个机场工作人员走过来问道:“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温言抬起头,眼神木然地盯着他自言自语道:“你怎么可能找到她呢,她一定是故意藏起来不让我找到。”

工作人员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以为他是要找人,就说:“你要找谁,把名字告诉我,我去总台给你放广播 ,只要人还在机场,一定可以找到的。”

听到“总台”两个字时,温言眼神一亮,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机场总台的方向跑去。

几个小时后,温言坐上了飞往F市的飞机。

08

温言来到F市,住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国际酒店,他从当地的朋友那里借了一辆车,并且把卢瑶的照片发给他,让朋友帮他留意一下。

温言买了一张F市的地图,按照地图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十几天过去,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助理打电话说他负责的项目出了点问题,董事长催着让他回去处理,温言无奈只好先回C市,临走时叮嘱朋友继续帮他找卢瑶,有消息立马打电话给他。

温言回到C市,处理完积压的公务,立马打电话给李阳,约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李阳来到咖啡馆,温言目光不善的盯着她看,李阳坐下讪讪的问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跟我欠了你一百万似的。”

“她半个月前回来过对不对?”温言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别的事我就走了,好多事呢!”李阳心里有些发虚,眼神却坚定的说道。

“她身边的那个小孩是谁?”温言试探的问道,他目光死死地盯着李阳,两只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不自觉的摩挲着。

“你见过他们了?”李阳刚说完就意识到上当了。

她起身就要往外走,温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恳求道:“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好不好,我只想看她一眼,只要她不同意,我绝不打扰。”

李阳看着眼前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却卑微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恳求她,心里有些难过。她想或许他是真的爱惨了卢瑶。

09

温言再次来到F市是在两个月以后,他用两个月的时间说服公司董事会在F市设立分公司,而他作为分公司的负责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这里。

卢瑶去年从原来的公司辞职,用这几年的积蓄和一个朋友合作开了一家规模不大的翻译社。

翻译社生意时好时坏,最近这段时间只接到几个临时的小案子,再这样下去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这天卢瑶正坐在办公室里发愁,前台小艺打电话说有个人要找她谈合作。卢瑶不可置信的问了好几遍才确定是真的。

来人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姓张,他说他们公司有很多对外贸易,需要找一家有实力的翻译社长期与他们合作,负责资料翻译、客户接待等工作。

卢瑶简单介绍了一下公司的情况,张总听完后从公文包里面掏出一份合同递给卢瑶,说是他非常信任的朋友介绍他过来的,让卢瑶先看一看合同,如果她没有要补充的地方,马上就可以签了。

签完合同,送张总离开后,卢瑶感觉云里雾里的一点都不真实,她使劲掐了自己胳膊一把,“哎吆,真疼!”

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从天上来。

卢瑶拿起合同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以往他们千辛万苦跑来的生意还要赚钱。

有了这份合同,往后半年都不用担心发不出工资了。她高兴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合作人美玉。

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生意主动找上门,连续几次之后,卢瑶察觉出事有蹊跷。

但是不论她如何试探,那些人都守口如瓶,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这天,卢瑶签完合同,盯着合同发呆,这已经是今年以来的第六份合同了,为了顺利完成这些生意,公司规模比原来扩大了一倍,以前旁边闲置的门面房被他们租下来改成了办公室,员工也比以前多了一倍。

生意越做越好,卢瑶的心里却越来越不安。她总觉得好像有一双大手操控者着这一切。

最近为了这件事情,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精神状态极差,以前生意不好的时候虽然也很发愁,但是心里很踏实。

卢瑶叫来美玉,打算和她商量一下最近这些“从天而降”的合同。当她说出自己的担忧时,美玉竟然和她一拍即合。

两人当即决定,以后再有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合同婉拒了就是。

10

李阳来F市了,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卢瑶,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李阳看见卢瑶神色憔悴,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以为她生病了。

知道原因后,李阳心虚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以为的好事给卢瑶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心里愧疚不已。

“或许,我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知道?”卢瑶抬起头错愕的看着她。

“温言半年多前来F市了!”李阳偷偷的看了一眼卢瑶的表情,见她没有特别的生气,只是有些惊讶,才继续说道。

“就你带着子木回去的那次,他在机场无意中碰见子木,产生了怀疑,我没小心掉进了他的圈套……”李阳一字不漏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出来,最后还可怜兮兮的说道:“瑶瑶,对不起呀,我真的是看他还很爱你的份上,才一时心软的。”

卢瑶面上平静,心里早已波涛汹涌了,温言既然来了这里,还插手了自己公司的生意,那儿子那边呢,他是不是也有干涉。

想到温言一家为了生儿子做出的那件丧心病狂的事情,她的脊背一阵发凉,脸色变得苍白。儿子是她的命根子,谁也不能抢走。

卢瑶拿起手边的包包,起身朝外跑去,李阳见她一言不发的跑了,赶紧追上去。

两人来到子木的幼儿园,这会离放学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接孩子放学的家长却已经围在了校门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拉着家常。

卢瑶很少这么早过来接儿子,子木每天放学都呆在学校旁边的“小饭桌”,等卢瑶忙完才过来接他。

两人等了一会,周围的家长开始按班级顺序排队,她们也站在了子木班的队伍里面。

接孩子的家长中老人比较多,两人没好意思和他们抢位置,结果被挤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不一会,卢瑶看见老师带着孩子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喊着铿锵有力的口号从教学楼里走出来。子木站在他们班的最前面,正呲牙咧嘴的不知道朝谁做鬼脸。

开始接孩子了,第一个就是子木,当老师喊他名字的时候,卢瑶正打算答应,一个低沉的男音传了过来“在”。

卢瑶看见子木高兴的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自觉的伸出小手拉着男人走出队伍。

子木刚走两步,就看见了站在队伍里的卢瑶她们,惊喜的喊道:“妈妈,李阳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男人顺着子木的喊声望去,四目相对,卢瑶眼中满溢的警惕之色,使得温言心中一痛。无尽的思念如今都化作一句“好久不见!”

卢瑶没有再看他,只说了句“不如不见!”拉着儿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子木一步三回头的朝温言和李阳挥手告别,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

11

回家的路上,子木发现妈妈很生气,他几次试图和妈妈说话,她都没有理他。

回到家,卢瑶换了身衣服,走进厨房做饭,子木爬在厨房的玻璃门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卢瑶心下不忍,把他叫进来问道:“那个叔叔最近每天都去学校接你吗?”

子木耷拉着小脑袋,瓮声瓮气的答道:“也不是每天都去,隔几天来一次。”

说完他抬起头,面带希冀的看着卢瑶问道:“妈妈,老师和同学们都以为他是我爸爸,说我们长的一模一样,他是我爸爸吗?”

卢瑶听着孩子的问话,心中一阵烦闷,她放下手里的活计,拉着子木来到客厅,两人坐在沙发上,卢瑶问道:“你喜欢他吗?”

“喜欢!”子木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如果他要带你走,让你永远离开妈妈,你还会喜欢他吗?”卢瑶继续问道。

“我不要离开妈妈,我要永远和妈妈在一起,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喜欢他了。”子木一下子哭着扑进卢瑶怀里说道。

卢瑶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心里默默的念着:“儿子,对不起,妈妈舍不得离开你!”

虽然得到了儿子的保证,卢瑶还是不放心,她打电话向李阳要了温言的电话号码,电话一打过去李阳就不停的向她道歉,卢瑶无奈,又哄了她半天才挂断电话。

卢瑶看着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拨过去了,电话铃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被接起来了。

“瑶瑶?”温言看见熟悉的电话号码试探的问道。这个号码从李阳那里得到后,他每天都要在手机上输入无数次,就是没有勇气拨出去,害怕她又一次带着儿子逃走。

“关于子木,我们见面聊聊吧!”卢瑶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好......”温言还要说点什么,电话已经挂了。

不一会卢瑶发来一条短信“明早9点,你来公司找我!”

12

温言按时来到卢瑶的公司,虽然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但是光明正大的被带进卢瑶的办公室还是第一次,心里不禁有些欢喜。

卢瑶看见他进来,招呼他坐下后,吩咐小艾倒一杯咖啡进来,小艾出去片刻就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放在温言面前,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尴尬,卢瑶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不会把子木给你的。”

温言看着她浑身带刺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这都是因他当年懦弱种下的苦果,如今轮到自己来尝也是罪有应得。

“我不是来和你抢儿子的,我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卢瑶听见他不抢儿子,从昨天开始就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眼中防备的神色也淡了许多,她刚要说话,好像又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你不抢,那你爸妈呢,他们也不抢吗?你能做得了他们的主吗?”卢瑶语带轻蔑的说道。

“他们三年前就出意外去世了。”温言语气略带伤感。

卢瑶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恨在听见温言父母过世的消息时,瞬间一扫而空。她怔了一会才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你节哀!”

两人一时无言,过了好一会,温言才开口说道:“他们其实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卢瑶惊讶的抬起头望着温言,温言继续说道,他其实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七岁的时候才被现在的父母收养。

养父母一生没有自己的孩子,从小对他特别严厉,小时候为了得到父母一个肯定的赞赏,他每天都学习到深夜,从来不敢懈怠。

从小到大,他都在为了让父母更加喜欢他的路上不断奔跑,忽略了身边其他的人和事,他以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应有的相处模式。

直到他遇见卢瑶,她既温柔又善解人意,他为了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和父母发生了冲突,但是最后还是伤害了她。

卢瑶听完后,心情复杂难辨。看着温言一时竟无言以对。

13

半年后,子木幼儿园要举办毕业典礼,子木闪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卢瑶问道:“妈妈,我能邀请爸爸和我们一起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卢瑶伸手点了点他光洁的额头,温柔的看着他说道:“怪不得今天特别勤快,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子木双手抱着卢瑶的胳膊不停地晃着,撒娇道:“行不行嘛!”

卢瑶无奈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子木高兴地跳了起来,跑去给温言打电话。

子木毕业典礼这天,他开心的拉着两人在校园里炫耀了一圈,他要让那些以前笑话他没有爸爸的小朋友们看看,他爸爸既高大又帅气。

温言和卢瑶全程微笑着陪着儿子胡闹,子木在上台领讲的时候,快速的把卢遥的手放在了温言的手里坏笑着跑开了。

卢瑶想要抽出来,温言却紧紧地握住,不让她动弹。

④ 急找!以前看过的一个短篇小说,好像叫做孤独的地图思年成灾。可以帮我找到原文吗

林简薇坐在灯光昏暗人楼道里,一页一页人翻看摊在双腿上的课本。年代久远人灯泡壁已经发黄,被油烟熏得脏兮兮的,精力充沛人夏虫前赴后继的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发出轻微人啪啪声。三十瓦的微弱灯光只能撕开黑暗的一道小伤口,林简薇便在这微弱的光线和蚊虫的袭击中看完了整整一个学期人历史。
因为之前连续三个月没有会电费,家里的电早就被停掉,林简薇只好每天九点之后在楼阁里照明灯下做作业成绩,十一点半左右回家洗漱睡觉。
在每天睡觉之前,她能遇见顾斯年一次。
家住四楼的顾斯年现在附近的私立高中念高二,每天在学校上夜自修至十点。十点十五的时候,林简薇就会听到自行车的声音,上锁。
在一小段时间的寂静之后,少年上楼的脚步声就由地面经过身体,传导至林简薇的耳朵里。
最后是,擦身而过时轻微的呼吸声。
第一次在楼道里见面的时候,不是不尴尬。
她拘谨的往墙一侧挪了挪,把自己缩得更小了一点;他微微愣了下,然后侧过身体,从她的身边安静的走过。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记得他的影子被昏暗的灯光扩大几倍之后投在她心上的阴影;年不清他每天的穿着,只记住了他七双球鞋的牌子和款式。
他叫顾斯年,她知道。
他不知道,他住在她心里七年。
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位置,甚至或许只是一粒尘埃那样婆婆的存在----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一直存在。

如果说林简薇现在的生活是一条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光明的黑色通甬道,那么我们试着往加走一点,再走一点,退回到当初阳光还很明亮的那一段。
那应该是1992年的夏天,爸爸还没有染上赌博,妈妈也还没有离开,林简薇的笑容还是和其他孩子一样纯白的夏天。
9岁的林简薇放学回家的时候,看到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站在楼梯口,手指抓着生锈的栏杆,一言不发的望着前方。
他的眼睛像湖水,睫毛很长,林简薇总觉得他眨眼睛的时候会有水光一闪,然后有轻轻的风吹过来。
她对他笑一下,那是属于一个孩子的友好。顾斯年起先是很严肃的瞪着她,然后从身后的左手,递给她----“你要不要吃黄瓜?”

那年顾斯年10岁。因为因为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吃饭被妈妈罚不准看电视,在地上打滚撒泼无果后,从厨房偷了一条黄瓜作盘缠离家出走至楼下。
他在等他妈妈下来找他,抱着他叫他小名对他微笑。
可是妈妈一直没有下来,只有她对他微笑。
她叫林简薇,七年之后当他们形同陌路的时候,他依然记得当时的那个微笑。
像花香一样的笑容。

林简薇和顾斯年念同一所小学,只是不同年级。顾斯年的教室在林简薇的上方。林简薇有时候会忽然想到顾斯年现在正在她的上方,隔着一个天花板和空气踩着她的头,然后又想到在家的时候,是她踩着他的脑袋,忽然就觉得平衡的很安心。
偶尔会刚好一起出门,就一路讨论着昨晚的动画片去上学。可是一进校门就好像是完全陌生的人,两人像是约好似的,互相又回复到陌生人的位置。

有一次,林简薇趴在阳台上伸出脑袋往下张望的时候,后脑勺被告什么东西敲了一记,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纸团掉下楼去。
是楼上有人拿纸团砸她。
飞快的抬起头往上看,却不及对方躲藏的迅速,只听到嘻嘻哈哈的男生的哄笑声。林简薇不甘心的跑上楼去,看到正要进教室的顾斯年。
他穿着白衬衣侧身站在走廊里,一只脚已经迈进教室,却因为看到林简薇而停下。初夏的风吹过嬉闹的过道,经过顾斯和林简薇身边的时候却温柔安静下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空气起了微微的波澜。
他不知为何忽然脸红,像一个蕃茄头少年,可是眼睛却很亮,像星星一样发光。林简薇莫名奇妙的也跟着脸红,没有再追究扔她纸团的人就转身跑下了楼。
那是1996年的初夏,顾斯年小学毕业的前夕。

顾斯年考进了附近很好的一所初中。因为初中上学比小学的早,所以林简薇在阳台上一边听收音机一边刷牙的时候,常常能看到顾斯年匆匆忙忙跑出楼去的样子。有一次他忘记了拉书包拉链,跑了几步之后书包像鳄鱼的嘴巴一样哗啦一下张的很大,课本作业本凌乱的落了一地。他折过身来捡时,似乎无意中看了一眼楼上。林简薇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只是,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在看他。
偶尔下楼倒垃圾或者帮妈妈买小葱的时候会在楼道里遇见他,彼时的林简薇穿着宽宽大大的家便服,拖着小熊拖鞋,手里提着一个发臭的垃圾袋或者是一把小葱,样子总是有点好笑。
所以顾斯年每次看到林简薇的时候都会想笑,那种想要压下却又忍不住浮上来的微妙的笑容。
那时候他们还会说说话,当然只是擦肩时的几句,内容逃离不开葱和垃圾这两样东西。
当顾斯年第七次对林简薇说“你又去买葱啊”的时候,林简薇很得意的扬扬手里的绿色叶子的植物回答说“你说错了,今天我买的是大蒜。”
然后女生就咚咚的跑上了楼。
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但是,就是莫名奇妙的很得意。
这么在的人了,居然分不清葱和大蒜。真是笨呐。

一年之后,林简薇也以漂亮的成绩考入顾斯年所在的初中。
又开始回复到之前常常会在楼道口碰见的早晨。遇见了就一起上学,说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情。例如“NBA里那个球星只会耍花枪,其实技术根本不行”、“出校门左转100米新开了家拉面店,味道无敌好”、又或者三班的班花四班的班草怎样怎样之类听起来会让气氛热闹的话。
对话是热烈的,但是感觉总像隔了一层玻璃,始终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始终只是陌生人的关系,顶多也就是“比较特别的陌生人”而已。
那一年,全市的梧桐树被一条街移走,替种上据说是刚选出来的“市树”的香樟树。
还在盛夏的时候,林简薇家门前那条街上的香樟树就开始大批大批的掉叶子。
她指着那些落叶说“顾斯年,你觉不觉得那些叶子很像绿色的眼泪啊。”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说这种寓意不明的话,附带着个人的小情绪。刚才还在讲伊拉克还有明天的地理考试的顾斯年忽然停焉,望着林简薇许久,忽然轻轻笑着说:”你们女生就是多愁善感。“
然后就吹着轻快的口哨大步往前走,把林简薇丢在身后。

初三的一次模拟考,顾斯年因为被老师怀疑考试作弊取消了成绩。因为他态度强硬,不仅拒不认错还骂监考老师”瞎了狗眼”。被班主任要求请家长。他回来后和父母大吵一架,然后摔门而出。
顾斯年气冲冲的往外走的时候,林简薇刚好帮妈妈打完酱油归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觉的跟在了他后面。
一开始顾斯年走得很快,林简薇追的很道辛苦;后来他放慢了步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耷拉着肩,在林简薇的视网膜上印出一个很沮丧的背影。
天越来越黑,温度也降了下来,风吹到裸露的皮肤的时候开始有了寒意。顾斯年犹豫着想要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直跟在身后,提着一瓶酱油的林简薇。
她对他笑,像看到他10岁那年第一次离家出走时那样。

14岁的顾斯年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飙到最高的水位,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他说:“我真的没有作弊。”
林简薇冻得嘴唇发白,可还是微笑的像太阳花那样美好。她说“我知道”
“你干嘛信我?他们都说我作弊。”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信你,你说没有我就信你没有。”
顾斯年怔怔的看着林简薇,在她倒下去之前奔过去欣抱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和酱油瓶。
傻瓜啊,穿着凉拖鞋和短袖就跟着他穿过了半个城市。虽然已是在春余的季节,可是入夜之后的温度仍是很低啊。
“喂,我想回家......可是,你好重啊......”
那一年的夏天,顾斯年中考直觉发挥,分数足够上全市最好的高中S中。可是S中在城市的另一头,来回很不方便,而家附近一所私立贵族高中向他伸来橄榄枝----一样的教学水平,略低一点的升学率,但是三年学费全免。
那一年的夏天,林简薇的爸爸被朋友带着学会了赌博,从开始的小打小闹到最后输红了眼。家里开始有了争吵的声音,并且越来越频繁。
补课回来的林简薇常常站在家门口,听着从门的另一面传来的对骂声,摔东西的声音,拿钥匙的手就像灌了铅一样抬不起来。
她常常坐在台阶上发呆,等争吵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才开门进去。
有一次,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林简薇的爸爸把电视机摔在地上,发出巨在的碎裂的声音。楼下的顾斯年上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默默掉眼泪的林简薇。
心里忽的一软微微发酸。
“我陪你去下面走走好不好?”他俯下身问她,声音和眼神都异常的温柔。
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眼泪掉的更凶。
顾斯年伸手牵住林简薇的手,拉着她下楼。她则像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任由他牵着。
在家附近的小公园里,他们并肩坐在低矮的秋千上。彼时夕阳正一点点的在他们身后落下去,天边是火烧一般的云朵。
顾斯年说“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吧。有一天,一些数字在路上相遇了。9对0说:‘兄弟,怎么截肢了?’2对5说:‘你该把肚皮收收了。’5说:‘怎么?隆了胸就了不起了呀!’大家吵得闹哄哄的,只有7和2默默相顾无言。后来7终于开口了,说‘下跪也没有用,我不会嫁给你的!’
林简薇终于停止了哭泣。她说,顾斯年,你的笑话好烂啊......
一边说一边回想了一遍他说的笑话,然后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了声。
那是怎样的一个夏天呢?即使过了很多年,林简薇都不愿意回头去仔细的回想这个夏天除顾斯年以外发生的一切。

那个夏天是她生命里白天和默认的临界点。那个夏天结束的时候,她完全的陷入了黑暗里,开始一个人在黑色的通道里独自行走的旅程。
先是林简薇的爸爸彻夜不归,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甚至当掉了他和林简薇妈妈的结婚;然后是林简薇妈妈阻止在家没找到钱,准备搬东西出去卖林简薇爸爸时被狠狠甩了一个民、巴掌,哭着跑出了家门,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所谓的家,一下子变成了寒冷的洞穴。13岁的林简薇的世界就此塌陷了一半。
初三那年林简薇过得兵荒马乱的,家里所有一分钱的窘境。
幸好不有顾斯年。他好像能收到她饥饿的信号,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带给她温暖和慰藉。
林简薇中考时考了个很普通的分数,只够她上一个的高中。拿到中考成绩单的时候是最炎热的盛夏,林简薇用力抓着那张薄薄的成绩单一个人走在正午的街头。灼热的阳光不受任何遮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听到噼噼啪啪碎裂的声音,来自心底一个很深很深的地方。
经过街拐角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身影,侧着身体在和一个陌生的女生说笑,脸上有像水波一样的笑容。
养护路面的洒水车开过的时候,他护住女生的身体,不让水没想到对方漂亮的白裙子上。
“顾斯年,你再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不喜欢你哦。”女生扬着笑脸笑得又坦荡又明亮,眼神清澈的像泉水一样。
“好啊,那你喜欢我好了。”顾斯年侧着脸笑,然后看到三步之遥的林简薇。

那是他认识她一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样的表情----不,是没有表情。眼神放空的经过他的身边。
14岁的林简薇,瘦的只剩下把骨头,穿着一年前的旧裙子,左肩上侧有一块洗不掉的黄色污渍。
她就像一株枝干细瘦但有顽强生命边的植物一样,从此将自生自灭。

林简薇和顾斯年,自此形同陌路。
也不是生气不开心或者其他的什么,而是忽然意识到,她以后人生将和别的普通的孩子不一样,她一切都得靠自己,并且必须很好的处理。不然她将永远走不出甬道。
能改变现在的生活的人,只有她林简薇自己了。她没有其他的时间或者多余的心,放那些轻轻浅浅的小心思了。
她要,一个人,很好的生活下去,考很好的大学,找安稳的工作。
那道好不容易撤去的玻璃墙又再次顽固的树立起来,并且比之前的更加坚固厚实。
顾斯年被那道漠然的眼神震到,犹豫的不知道如何靠近。
他也不过是个15岁的少年,心里也有软弱怀疑和不安定,被拒绝的眼神推到河的另一岸时只知道不知所措。

期末考试的前一夜,林简薇照常在楼道里看书。顾斯年比往常提早了十分钟回家。一系列熟悉的开门关门上锁声后,他上楼的脚步声由地面经过身体,又传导至林简薇的耳朵里。
已经熟悉了他脚步的频率,一听便知。
走过第24级楼梯的时候,顾斯年又出现在林简薇的视线里。依然是默不作声擦肩而过,轻微的喘气的声音。这时候,年久失修的照明灯光忽然闪了闪,然后一下子暗下去。
林简薇一时没有适应完全漆黑的楼道,在黑暗中坐了几分钟,然后起身准备回家。
身体忽然就僵在那里,有温柔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皮肤有微微的痒。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的在近在咫尺的男生的脸上聚焦。
饱满的额头和扦的鼻梁,嘴角微微上翘的嘴唇。所有线条细小的起伏都在视网膜上印出清晰的压痕,形成熟悉又陌生的,顾斯年的脸。
林简薇吓得又坐回原来的位置,不敢动。
“吓到你了吗?”声音里微微有笑意。
林简薇生气的瞪着前言,但又忽然想到自己刚她坐在阴影的折角,他应该完全看还清她的表情。
“怎么不回家?故意吓我吗?我才不会被吓到。”
“林简薇,你好久没有和我说话了。”语气像是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让林简薇哭笑不得。
顾斯年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吧。他以前不会这样。
林简不问,顾斯年也不语,两人只是那样默默无声的并肩坐着。
林简薇忽然惊喜的“呀”了一声----有一只小小的萤火虫,笨头笨脑的从窗户里飞进来,像一个提着灯笼的小精灵,在顾斯年和她之间飞来飞去。
顾斯年伸出手去随便一抓,那个小小的亮点就不见了。然后他又慢慢摊开掌心的时候,那个傻乎乎的小虫子又欢天喜地人亮起灯笼飞了出来。
林简薇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萤火虫,边自己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向前倾,暴露在阴暗折角外面了都不知道。
顾斯年看着也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林简薇,我想要当会发光的东西。那时候,你会不会用现在这种看萤火虫的眼神看我?”
林简薇瞪着他,然后忍不住笑起来:“顾斯年,你今年有十七了吧?”
就那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瞪着,谁也不甘示弱。最后还是女生先移开了眼神:“我要回家。”
“林简薇我今天很难过。”他对她的背影说。
她脚步没有停,上楼,轻轻的关上了门。
你的难过或者我的悲伤,对林简薇来说都是多么奢侈的事情呀。那些宛转似月光的隐秘心事,那些刚刚发芽的小欢喜,她早就已经在14岁的夏天通通埋葬。

林简薇高二的时候,又见过顾斯年一次。他和父母大吵一架,蹲在家附近的一棵香樟树下抽烟。看到林简薇经过的时候 望了她许久,终是没有开口。
快要期中考试了,借来的重点高中的内部复习试卷她都还没有看。林简薇低下头匆匆的走过。
等她再想起顾斯年的时候,是某次在逛街时偶然看到那个曾经对顾斯年说“你再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不喜欢你了哦”的女生。她烫大波浪的头发,画浓艳的妆容,穿领口很低的收腰衬衣,比之现年之前的她更为妖娆妩媚,却再没有了当初水晶一样的笑容。

忽然就想起那年树下他对她的那个明亮笑容,忽然就又想起那个叫作顾斯年的男生。
林简薇真的很久都没有看到顾斯年了。
接踵而至的调研生活让林简薇心得手忙脚乱。好在爸爸终于在众人一次次的劝说下,想起这么多年亏欠女儿的种种,开始属悔改。找了份开出租车的工作,下毒誓不再碰赌博,重新开始踏踏实实的做人。
除了还套房子,家里早已一贫如洗。可是林简薇还是在某天回家时,看到围着围裙在为她做糖醋鲤鱼的爸爸背影时,哭得像个小小的孩子。
全心全意备战高考,林简薇不想也不能再输一次。
七月如愿拿到那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林简薇的爸爸高深的在楼道里向每一个经过的邻居发糖。顾斯年的妈妈拉着林简薇的手。对她的爸爸说:“你有个好女儿。我真羡慕。”
“阿姨顾斯年呢?他现在在哪读大学?”林简薇状似随口的问道。
顾斯年的妈妈收敛了笑容。后来她拍拍林简薇的手说“阿姨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然后转身黯然的上楼。
林简薇是从别人嘴里才细碎的知道一些关于顾斯年的事情。他高三的时候执意要考影视学院,顾爸爸和顾妈妈自然死不同意----以他当时的成绩,考一个普通本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再努力一把冲刺一下,名牌大学也未必是遥远的星辰。
可他偏偏,一意孤行。
高三第二学期开学之前的某一天,顾斯年第三次离家出走。这一次不是出走到楼下,也不是在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里瞎转悠,而是真真正正的坐上了北上的火车,踏上了他自己的梦想之途。一个月之后回来,错过了补习和开学。
顾斯年竟然真的过关斩将通过了三试!文化课成绩他自然不用担心。2002年的夏天,在顾爸爸和顾妈妈失望的眼神中顾斯年离开了熟悉的城市,开始他四年的大学生活。
林简薇渐渐淡忘了顾斯年。也不是真忘记,只是他的身影在心里越来越,渐渐幻化成水里的一道影子。
也许是她太过早熟吧,顾斯年这般忤逆父母的意思,一次次让大人担心的行为让林简薇觉得真是幼稚。她不喜欢这样的男生。若是别人,她会用“厌恶”
大三的时候林简薇接受了苦苦追求了她丙年的同班同学,将自己的手放入对方安定的手心里。说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知道他适合她,能够带给她细小的爱情和牢不可破的安定。
在男朋友忙着找工作的时候,林简薇一个人坐在自习室里安静的看书,准备研究生入学考试。
那时候她大四,顾斯年已经毕业。偶尔,她会在街角的音像店里听到他唱的歌。站在门口他的海报前仔细的看了很久,看他侧脸的线条和眼睛里微微的光,然后转过身去的时候,林简薇会忽然想起几年前那个没有灯火的黑暗中,他眼神执着明亮的望着她说:“林简薇,我想要当会发光的东西。那时候,你会不会用现在这种看萤火虫的眼神看我?”
之后七年,顾斯年一直半红不黑的在娱乐圈里沉浮,始终找不到属于他的,让他大放异彩的位置。而这七年间,林简薇考上了研究生又考上了博士生。然后亲眼目睹了她曾以为牢不可破的爱情在面前轰然倒塌的残酷。
二十八岁的时候林简经由相亲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戴黑框眼睛,爱穿棉麻质地的衣服和牛仔裤,眼角已经有细细的淡纹,虽然不常笑,但笑的时候依然很天真。课间的时候望着讲台下精力旺盛的学生,望着那些眉目姣好笑容明亮的男孩子时,林简薇会忽然想起已经在她的生活里消失了很久的顾斯年。想起那年他淡淡的微笑和软弱的眼神。
那一年服斯年的事业似乎有所好转,拍了一部小制作的电影,却在国际的电影节上拿了大奖。他最终没有拿到最佳男主角的大奖,但出色的演技却像终于被拭去尘土的钻石一样绽放出绚丽的光芒,从此片约不断。
五年之后,三十四岁的顾斯年再战国际电影节,终于问鼎最佳男主角的奖杯。
这一年,三十三岁的林简薇离婚,带着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开始新的生活。
带着很行李离开家的那天,她经过市中心的广场时看到大屏幕正播放电影颁奖见典礼的重播片断。西装革履的顾斯年,已经三十四岁的顾斯年,出现在镜头里的顾斯年,已经完全退去时的青涩轻狂,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眉眼变得更加谦和英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气质。他在国际的领奖台上,握着奖杯,长达 三分钟的沉默。后来他对镜头说:“你在看我吗?你在用那种当年你看萤火虫时的眼神看我吗?我做到了。”
“我一直以来的目标就是当明星,大明星。因为那样的话,你的世界里就会一直有我,你的目光就可以一直跟随我了。”
傻瓜。
林简薇微笑着转身,一颗温暖的眼泪落在她的手背上,连成一道彩虹样的弧线。
“妈妈,你认识那个叔叔吗?不然为什么哭?”四岁的小女儿仰着童稚的脸天真的问道。
“他长得很像妈妈的一个老朋友,刚才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思年,我们回家了。”
街头年轻的漂亮男生戴着耳机在轻轻哼唱高晓松的老歌:这城市已摊开她孤独的地图,
我怎么才能找到你等我的地方......
那些属于少年的歌声,被风一吹就轻轻消散在夏日的城市上空,再也不见了。

⑤ 求多年前看过的一篇短篇小说

好像是柳文扬的一日囚吧 相当经典的科幻小说哦~
有疑问请追问哦~也可以hi我~

附上原文哦~
《一日囚》—— 柳文扬

B先生死了。就在他搬进这座大楼不到二十四小时。

B先生是昨夜,不,准确地说是今天凌晨0点住进来的。那时夜雾弥漫,有两个黑衣男子陪着他,拎着三只大提箱,敲开我值班的房门,要租一间不带家具的房子。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因为大多数人都想要有家具的房间。

"请问你们要租多大的屋子?"我打量着B的光头问。他戴着眼镜,苍白而又腼腆,脸上有种愁苦的模样。

一个黑衣男人说:"最小的单元就可以了。一间卧室,带厨房和洗手间。"

"请原谅,三个人住这么小的房子是不是太挤了......"我说。

黑衣人面无表情,指了指B:"就他自己住。"

"好吧,您想租多久?半年还是一年?"我问B。

B先生低声说:"一天......"


"什么?"我没听清楚。

黑衣人说:"租一个月吧。这是你们最短的租期?"

"对。"我拿出登记簿,让B写下自己的名字。黑衣人付了一个月租金,然后我带他们上电梯,到了大楼16层的那个小套间。

B先生对客厅表示满意,但他抱怨房子的视野太狭窄了。黑衣男人们冷淡地沉默着,把大箱子打开。里面竟装满了简易家具——折叠的帆布衣柜、充气床垫,还有一些换洗衣服。最后,B安顿下来,一个黑衣人看了看表,说:"8月18日了,现在是凌晨0点整。"

两个黑衣人走了。我对B说:"早点休息吧,希望您在这里住得愉快。"

他点头说:"是啊,愉快......我不会打扰你们太久的。"

"您说什么?"

一瞬间,他眼睛里流露出虚弱和渴望,好像要说什么。我被吓住了。但他马上恢复了常态,也就是说,恢复了那种腼腆和愁苦的模样。

"麻烦你了。请让我休息吧。"他客气地把我送出门外。

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昨夜。

仅隔二十几个小时,B就死在房间里。他死后形容枯槁,看上去老了很多。

那两个黑衣人穿过夜雾走进大楼,还带了一位医生模样的人。我现在还不懂,他们是如何预知B先生的死讯的。当他们要我打开那间屋子的门,发现B毫无生气地躺在客厅地下时,他们一点也不惊讶。医生走过去,翻开B的眼皮,然后摸摸他的脖子,转身对两个黑衣人点了点头。

"他死了。"

他们想抬起B先生的尸体,我拦在门口说:"等一下,我应该去报警。还有,我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死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低沉地说:"不必报警。"他拿出一份证件给我看,那是种让人无法怀疑其权威性的身份证明。我沉默了。

他们在房间里翻来翻去,把所有简易家具拆开,每一件衣服都抖开来看——我发现那些衣服都很旧,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套装。B在这儿住了还不满一天,难道能在房子里藏什么东西吗?最后,他们将屋中的一切装进大提箱,抬起B,消失在门外。只剩我一个人站在四壁皆白、空空如也的房间里。

对这个死去的人,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认识他只有二十几个钟头,但却像是多年的老友似的。细究原因,大概是他每次见我都表现出老友一般的熟络。

B先生真的有些古怪。他的精力一定非常旺盛,单看外表会被欺骗的,他苍白憔悴,仿佛弱不禁风,但是他整整一天频繁地出入于大楼内外,仅仅被我看见的就有十几次。他好像可以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又突然间出现在那里。

自从午夜安排好房间,我第一次看见B先生竟是在半分钟后。谁知道他是怎么样飞快地、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楼,无声地站在我旁边。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他眼睛红红的,仿佛换了一个人,急切地问我:"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莫名其妙地说。

"现在是几点?几号了?"他梦游一样问。

我几乎被他吓住,很快地回答:"8月18日凌晨......0点过1分。您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他没有理睬我的问题,呆了呆,说:"哦,是这样......谢谢你。"

他回去睡了。但早上3点钟,我竟透过窗子看见他在楼外。他佝偻着身子,从雾气里慢慢地移动过来,苍白的脸像一盏昏灯。我赶忙出去,打开玻璃大门。他疲倦地走进来。

"您才安顿下来,不好好睡一觉吗?"我说,"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什么?"他愣了一下,然后说,"哦,我不累。我出去的时候,你没看到?"

我迟疑地说:"可是,楼门一直是锁着的啊......"难道他是从十六层的窗户中爬下来的吗?

"是么?"他微笑,"你记错了吧。我是从这里出去的。"

他的背影蹒跚着走进电梯,我锁好楼门,回到值班室里打盹。

早晨七点半,他经过前厅,对我说:"早上好!"

"早上好!"我很惊讶,他只睡了这么一会儿,居然有精神出去散步。

奇怪的是,只过了几秒钟——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只过了很短暂的时间——又看到他经过前厅向楼门外走去。他冲我打招呼,就像刚才没见过面似的:"早上好!"

我诧异地望着他,他走出了楼门。

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乘着一辆出租车停在楼外,慢慢从车上挪出来,疲惫不堪地走进大楼,也不理睬我,直接上了电梯。

B先生怎么了?他在外面这一个小时做了什么?我想得走了神,却又看到他微笑着从我面前经过,道了一声:"辛苦!"就去按电梯的按钮。

我捧住头,使劲闭上眼睛又睁开。我疯了吗?我的大脑提前老化了吗?我在做梦吗?

我在前台上趴了一会儿,想养养精神。一抬头,就看到B愁苦地在大厅里走动着。我下意识地弹了起来!他对我羞涩而凄凉地笑笑:"我丢了件东西......"他茫然地说,"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您丢了什么?"我问他。

他摇摇头,走出了楼门。

我跟着他走到门外,身后有只手拍了拍我的肩,真是差一点叫我跳起来!

原来是住在1608号的那位老寡妇,她非常神经质,而且,说起来她还是B先生的隔壁邻居。

"他叫什么?"她伸出一根瘦得像巫婆的手指头,远远指着B先生的背影。

"B。怎么啦?"我问。

老太太低声说:"他很怪!"

这我知道,但怎么跟她说呢?

她看见B消失在拐角,把嘴凑在我耳边说:"刚才我听见他的房子里有人在哭!"

"哭?"我觉得她太敏感了。

"没错!我趴在门上听到了!"她忽然转向里面,脸上皱起惊恐的纹路。

B先生又从里面走出来了。

我也百思不解,但是客气地问了一句:"您丢的东西找到了吗?"

"什么?"他抬起头来,惊疑地望着我,"什么东西?"

真是莫名其妙。

他走出楼门。老太太拉着我跟出去,停在阳光下面,悄悄地说:"一个妖怪!"

B在远处上了出租车。我转过身,想着老太太的话,无意地向上一瞥。

我看见十六楼上,B先生房间的窗内有个人影。我退远几步,用手遮住阳光重新分辨。没错,是他的房间。那个清瘦而衰颓的人影移到了窗帘后面。我吓出一身冷汗。

"你看见了?你看见了?"老太太激动地念着。

我扯着老太太,在她的心脏和腿脚允许的情况下尽快跑到管理室,拿上电棍,乘电梯上了十六层,在B的门口站住。我们紧张地倾听着。

"B先生!您在里面吗?"我轻轻敲门。没有人回答。

老太太尖利的手指掐得我生疼。我拿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必须搞清楚。我手握电棍,走进宁静狭小的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

老太太干瘪的嘴唇哆嗦着。"他是个妖怪,他是幽灵......"她惊惶地转动脑袋四处张望,好像这间屋子里真的有什么看不见的幽灵。

"我们快离开吧!"她使劲拉我的衣服。我也害怕了。

就是这样。我确实在今天一天里看到B先生十几次出入于楼门内外。而且,他的容貌像雾中的猫头鹰一般不可捉摸,一会儿苍老,一会儿又变得比较年轻。他的衣服也时新时旧。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幽灵的,但我拿不准B先生是什么。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拿着一副纸牌走到前厅,要跟我玩一会儿。

我无法拒绝,他明显的苍老了,真奇怪。而且他眼睛下面有暗淡的黑晕,目光仿佛是发高烧的病人。

他向我展露出令人惊叹的牌技,就算我把牌洗得再彻底,他还是能记住每一张牌的位置。我更加相信他是个隐藏在现代城市里的巫师。

最后,他把牌丢在台子上,说:"这一点也不神秘,我不是什么魔法师。年轻人,去买一副偏光眼镜吧。这牌留给你。有些时候你会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换一副眼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真的托人去眼镜店帮我买了副便宜的偏光镜,戴上它再看那副纸牌,原来每一张的背面都用特殊墨水做着标记。

这是B先生教我的一件最有趣的事,也许他另有用意,但我没有猜破。

吃过午饭,我发现他站在楼门口,呆望着对面的路灯。

"天气很好。"我小心地跟他打招呼。

"是啊,天气每次都是这样。我倒希望某一次看见下雨。"他更像是在喃喃自语,然后他奇怪地说,"你瞧那盏路灯,"

"路灯?"

"对,它一直在那儿吗?"

我仔细看了看路灯,又看看他:"当然,它早就在那儿,一直在。"

"它......没有......没有被打破过?"他耳语似地问我,仿佛心怀恐惧。

"没有吧。"我摇摇头。这是拿不准的,附近的顽童很多,而我来这儿当管理员才两个月。

他问出一个令我浑身发冷的问题:"你没看见过路灯碎片从地面上飞起来,自动地重新组合好吗?"

阳光灿烂,他的脸还是那么苍白。我的心像被看不见的冰冷的手狠狠捏住了。他看出我在害怕,就笑一笑进去了。

老实说,才认识一天就能让我这样害怕的人,B先生算头一个。

我不敢再主动招呼他。下午我又看见他进进出出,来来去去。有时也跟我说话。但没有特别奇怪的事情发生。

夜里,他就死了。

两个黑衣人把B的尸体和屋子里所有东西都搬走以后,我站在他的卧室里茫然四顾,雪白的墙壁,一尘不染的地板。黑衣人想在房间中搜寻什么?B先生难道真的在这里藏了东西吗?回忆着B的种种诡异之处,我感觉这房间把我的心牢牢吸引住了。这里留着他的灵魂,我荒唐地对自己说。

突然,在灵机一动之下,我从衣袋里取出那副偏光眼镜。戴上它后,我惊呆了。

老天哪,墙壁上写满了字。

毫无疑问,这是B先生特意写给我的,他成功地瞒过了那两个黑衣人。我把门从里面锁好,回到卧室激动地读着墙上的字。这儿写着一个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故事:

我写下这些,是因为我预感到自己就要死了。我一直渴望对人说出自己的遭遇,但我不敢。现在,我用这种方法告诉你,世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在墙上写字是因为:1,他们在最后会把所有能移动的东西都拿走,留下的只有墙壁;2,用这么原始、简单和不可靠的办法才能骗过他们。你很聪明,理解了我对你所做的暗示。

我死后没人能看到我的坟墓,让我来悼念自己吧:B,65岁,死于长久的孤独和生命力枯竭。他是个罪人,然而又是个可怜的牺牲者。我在这个地方,在这一刻,被囚禁了十年。

十年。

噩梦是这样开始的,由于人类共同的弱点,我犯了罪,大罪。在我的世界里,在你还没有见到、无法想象的世界里,我得知自己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

法官说:"你被处以一日无期徒刑:在有生之年,你将永远过着同一天—我们为你随机选择的那一天,2008年8月18日,你的一切生命活动都只限于这二十四小时之内,直到自然赋予你的生命结束。作为一种人道主义的优待,你可以在一座热闹的都市中服刑,但在服刑期间,你不能对周围的任何人提起关于你和你所受的刑罚,否则,我们将把你转移到一个封闭的小空间内,在孤独中度过刑期。"

你理解吗?朋友,这是无止境的噩梦。

据说我是第一批被处以时间囚禁的罪人之一。他们还不能了解这一技术的全部内涵,我们算是实验品。

一开始,我对这刑罚的可怕之处还没有真正的体会。这是座热闹繁华的城市,处处充满生机。我住进自己的房间,对置身于开放的大世界里感到高兴,我透过玻璃窗观察下面的人群,不准备担忧以后的日子。

第一天——我这样说是按照自己的习惯,其实我度过的这十年,这三千六百多个日子,对你们来说都是同一天。第一天,我早早地起了床,打算出去散步,呼吸一下这座都市的空气。我的邻居,1608号的那位太太——她真是个细心人——热情地问候我。

"您好!您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我答道:"是的。很高兴认识您。"

"您从哪里来?"

我把早已编好的谎言对她说了一番。她最后说:"希望您在这儿住得愉快!"

在楼下我对你打了个招呼:"早上好!"你对我报以关心。

走到大街上,我在拐角处的报童手里买了一份报纸,先看了看日期:2008年8月18日,头版的新闻很吸引人。我过马路,在对面的咖啡馆里要了早餐,巴西咖啡和烤面包。我看报纸,咖啡馆老板对我说:"我觉得您很面生。"

"对,我是刚刚搬来的。"我回答。

"喜欢我们这里么?"

"很好,大家都很友善,咖啡很香。"我向他微笑。

接下来我去公园散步,看场电影,吃午饭,在市政广场坐着喂鸽子,逗弄躺在婴儿车里的小孩。

吃过晚饭后,在街道上漫步,直到疲倦才回家。我躺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仍然是2008年8月18日。

第二天(还是按照我的习惯说的),我在同一时刻出门。1608号的太太站在楼道里问:"您好!您是新搬来的邻居吗?"

我答道:"是的。很高兴认识您。"

"您从哪里来?"

这真有趣,我又一字不差地说了那番话。她最后说:"希望您在这儿住得愉快!"

我又在下面问候了你,在街拐角买了同一份报纸:2008年8月18日的日报,头版的新闻对我来说早已是往事。我过马路,在对面的咖啡馆里要了早餐,还是巴西咖啡和烤面包。我看报纸,咖啡馆老板对我说:"我觉得您很面生。"

这一切都像钟摆一样准确。

我说出了跟昨天一模一样的回答。我感到自己好像一个无意间走进一部老电影里的客串者,我知道电影里发生的一切,但其他角色却对此一无所知。

公园、电影、午饭、鸽子、婴儿车里的小孩......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事,唯一不同的只有我。不,唯一不同的只有我的心。我很清楚,这个日子我已经是第二次度过。这感觉真怪,2008年8月18日,这一天是否像录像带一样永远保存在某处,保存在宇宙的一个神秘角落?而我则被施了咒语,一次次地进入这盘录像带,带着了解一切的心,却被迫重复着一成不变的情节......

在开始的几天里,我并不沮丧,也没有害怕。甚至还抱着一种优越感和好奇的兴趣,观察这发疯的世界。我按照固定的时间表过日子,我记熟了在每个时刻、每个地点将遇到的人,以及他们将做的事情。我背诵着自己的台词,还在心里替对方念出他想说的话,我暗自对他说:"嘿,我知道你下一分钟要做什么。"

但我很快厌倦了。如果你觉得生活中的某个日子是快乐的、丰富多彩的,那只因为它是唯一的,是转瞬即逝的。永不逝去的一天是可怕的一天,它会由新鲜变为陈旧,变为腐烂,变为恶毒。

我默默地服刑。第一个星期,我快乐;第二个星期,我累了;第三个星期,我愤怒;第四个星期,我想到死;第五个星期,我知道自己将会发疯。

真不可思议,在同一个人身上,在同一天,竟可以承载这么多的眼泪、愤怒、挣扎、绝望和疯狂。我躲在房间里痛哭,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时间囚禁之刑,无法打破、不能逃脱的监牢。

有一种魔力笼罩着我,每当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周期即将过去,我似乎要追随着时间之流,冲破牢笼;那魔力一下子又把我拉回二十四小时之前。于是一切周而复始。我又开始见到昨天见到的人,重复昨天做过的事。最可怕的是,只有我清楚这一切,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我多羡慕他们,多嫉妒他们!对他们来说,我被永世困在其中的这一天只是生命中的千万个平凡日子之一。他们将无知无识地度过这普通的一天,然后把它忘记,走进我永远也看不到的"明天"。可我呢,我还要在循环往复的苦刑中挣扎下去,得不到一点同情和援助......

而且,要知道,除了我自己之外,其余的一切人、一切事,都是固定不变的,在每一次循环当中比原子钟还更稳定。所以,我必须注意每一件事的准确时刻,以免与这个世界脱节。我有一个固定的时刻表,精确到秒。在这钟表般的世界里我是唯一可变的因素,但我却要强迫自己成为钟表里的一个零件。我是罪有应得,但我要告诉你,这种刑罚过于残酷了,即便是对我这样的罪人。

时间的囚徒,比空间的囚徒更可悲。全世界都与你无关,只有你独自在不变的时光中老去,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比死亡还苍白的生活。

时间是多么可怕、伟大和不可驾驭的东西。我是想说,当猴子学会了一种把戏,它只能想到凭借这把戏来换一点食物。人,只有人,才会把他所掌握的一切权力和知识都用于"惩罚"。

在无数次孤独的发作之后我决定破坏规则,看一看能给世界造成多大的麻烦。我扔掉了时刻表,故意在头一天的早上七点三十分整出门,而在第二天早上的七点三十分十五秒出门。我在比平时晚半分钟的时间进入咖啡馆,要热面包卷和冰咖啡。在下一个循环中,再晚半分钟进去,要蛋糕、柠檬冻和香草冰淇淋。我选择不同的时刻——但相差不超过一分钟——从报童手里买报纸。我在每个循环中换着看不同的电影。我这次踩死一只蜗牛,下次却把它从地上捡起来放进草丛里。出于一种可笑的仓惶失措,为了逃离牢笼般的感觉,我曾经到处乱跑,跑到城市的边缘,再乘坐出租车回来。

我在郊外过夜,仿佛希望这能帮助自己奇迹般地逃离被困于今天的命运。我蜷缩在草丛中,看着星星。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钟都在心中撞击出宏大的回响。午夜十二点,我激动地坐起来,在星空下奔跑。我狂喊着:"出租车!出租车!"我上车就问司机:"现在是几点?今天是几号?"

"0点十分啦。您喝得够多的,今天是8月18日。"司机说。我的心沉了下去。汽车穿过入睡的城市,停在被夜雾笼罩的大楼前,已是凌晨三点,我还要回到那间小屋,回到监牢中的监牢里睡觉。

我的歇斯底里症发作了不止一次。我幻想着,在某个特殊的时刻"再次"进入大楼,就能打破魔法。我从郊外回来,在午夜十二点整走进楼门,问你:"几点了?今天是几号?"

小伙子,记得吗?你说:"十二点啦,您住进这儿快有一整天了。今天当然是8月18号。"就是这个时刻,魔法的转折点,我要在你的见证之下突破了......我激动万分,盯住你,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又问你:"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仅隔几秒钟,你就像完全忘了刚才的事。我有种不祥的感觉,我说:"现在是几点?几号了?"

你惊讶地回答:"8月18日凌晨......0点过1分。您是什么时候下来的?"

你知道当时我是多么绝望吗?

我还有过更疯狂的主意:我想带着几个人走得远远的,走到郊外去。晚上,我们围坐在篝火旁,我要在午夜时分讲一个故事。当时钟越过12点、又回到二十四小时前的瞬间,我会看到什么情形?那几个人会像幻影一样消失吗?他们又会看到什么?他们会发现自己忽然从家里的卧室中来到了野外吗?

我不敢做那样的实验,风险太大了,可能会伤害别人。我只能用自己作实验品,给世界找一点小小的麻烦。

世界没有垮掉,无论我怎么躁动,都像笼中困兽的挣扎一样无济于事。只有寥寥几次,我从你和别人的目光中看出了诧异与恐惧。你们发现了吗?我不清楚。

本来我有种可怕的猜疑:这刑罚只是一种心理层面的感受,只有我的"灵魂"(我只能这么说)被硬生生地剥离出来,拉回一次次循环的开始,而肉体则像行尸走肉一样,僵硬地重复着比钟摆还准确的固定行为。也许为了打消这种恐惧,我才故意在每天的行动中做了一点变化。没有遇到阻碍,而且,我慢慢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衰老,我放心了。

如果你的外部行动被限制在一个小范围内,那么你会发现,心灵的活动将变得十倍百倍地丰富和激烈。我不是科学爱好者,但现在却对时间这个东西产生了兴趣。我很想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方式被一次次拉回8月18日的凌晨0点。我还想知道,时间是什么,被困在时间中的人又如何与世界发生关系。

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观察和思索。这样反而不太难过。我列出了几种被抛入时间循环的方式。

第一种,像那些物理学家所说的,每当我被"拉回"一次,时间就在这里产生了一个分枝,出现了一个新的"平行世界",在这个新世界里,除了我本人,其余的一切都与原来的世界相同。但是,我有证据否定这种理论:这个新世界中的人将不会知道原来那个世界在8月18日发生的事,可有一次,你突然问我:"您丢的东西找到了吗?"我大惑不解。想来这是因为在后面的某次循环当中,我将丢失一样东西,而时刻却在此时之前。后来证实了这个猜测,我的钱夹丢失了,时刻是上午九点。

还有一种最简单的解释:8月18日这一天是固定不变的,只有我一次次地回到这天当中,重复我的生活。但这会造成一个难点,我反复地度过这二十四小时,度过了三千六百五十次。我一个人在此期间所耗费的物质,比如水和电,会超过整个大楼中其他居民用量的总合。难道没人发现这桩怪事么?

有一次,我一言不发地走到大楼对面的路灯底下,脱下鞋子,用它打碎了路灯。然后我穿好鞋走回大厅里。当时你惊讶极了,你一定认为我发疯了。不,我在思考问题。

在路灯被打破后的整整一天里,我记住了每个人看着我的神情、对我所说的话。次日(我习惯的说法),我一早就发现路灯好好地立在那里,当然啦,我还没有去打它呢。这一天真的与前一个循环大不相同。

我的存在使世界变得充满悖论。我在这次循环当中,在上午九点打碎了街上一盏路灯,那么在别人即旁观者眼里,这盏路灯在九点之后就应该不存在了;但在此次循环之前的那些天里,路灯一直存在到一天的结束。旁观者究竟会"记得"那一种情况呢?

记得我问过你,在一个中午。你完全不知道我打碎过路灯。

我的最后一个猜测是:每当一个循环结束,我就仿佛被单独拉出这个世界,而那神秘的魔力,即操纵时间的力量,使整个世界(除我之外)退回到二十四小时之前的初始状态,然后我又被扔进世界里面,一切重新开始。那就是说,无论我在服刑期间做了什么,把路灯打碎多少次,旁观者都只会"记得"最后一次循环。

不知我猜的对不对,多想向某个旁观者询问一下啊。

但丢掉钱夹的事,还有你看到我不按时刻表行动时的诧异,又如何解释呢?

大概,在旁观者眼中,我在若干次循环中的行为,像立体空间的物体在平面上的投影一样,被叠加于一天里面,于是形成了这么一种情况:你看着我走出大楼,然后又看见一个我走出大楼,而紧接着,你可能发现我的房间里仍有一个我。我所处的微观时间循环被嵌套在整个宏观的时间之内,于是在外人看来就有了一种粒子态一般测不准的"闪动"。

如果有一位超然的观察者俯视这座城市,他会发现我就像一个做布朗运动的粒子那样,狂乱而无序地出现在各个角落。这一秒钟在东边,下一秒钟又到了西边,甚至在同一秒钟里出现在几个地方。普通人如果留意我的行踪,一定会被这奇怪的现象搞疯的。

我很遗憾在将要死去的时候才发现了思考的乐趣。我相信,那些孤守在灯塔上的人不会疯狂,因为他们是思想者。

但唯一不公平的是,他们的每一天都是不同的。

我要死了,我仍然没有明白时间是什么,被困于时间中的人又怎样与世界发生联系......再见了,朋友,你将幸福地进入明天,把今天的我永远忘记。而那个明天是我绝对无法想象的。再见。

我摘下眼镜,墙壁又变得洁白无瑕。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我又戴上眼镜,B先生写下的字迹布满了整面墙。

应该把这些字涂抹掉。谁知道以后的住户会不会戴起偏光眼镜来看这墙壁呢?B先生此时已经死了,但在此时之前,在2008年8月18日凌晨0点到夜里10点,他依然活着,永远活着,一次一次地活着。他的秘密仍然不能泄露。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是11点半了。

我忽然激动起来。

B先生是今天0点住进来的,他的死亡时间是今夜10点,而现在是11点半,距离一个循环结束还有半小时!他在墙上写着,他曾在午夜12点从郊外回来,希望由我见证他突破时间的牢笼。我有办法验证他的猜想了。

"一个"B先生已经死了。如果在12点,"另一个"B先生从外面回来,那就至少能证明他的一部分猜想。可那种情况会多么诡异、恐怖和激动人心啊。

如果是那样,如果"另一个"回来了,我应该对他说什么?B先生,您已经死了,现在的您是无数镜子里的鬼魂之一?我能不能这样认为:当我们这些幸福的人无知无识地越过了今天午夜,进入B先生无法求得也无法想象的明天;在被我们超越、抛弃和遗忘的这一天里,还有一个、两个、无数个B,无可奈何,循环往复地永远被困于此。我对这些道理一点都不懂,也想不明白。

我怀着莫大的期望和恐惧,坐在大楼门口的管理员室内,望着窗外的夜世界。

我头一次注意到时间是这么奇妙,每一秒钟都仿佛在我心中跳跃着流过。流逝,流逝,流逝......在某一次循环当中,B先生此时此刻还坐在由郊外赶回来的出租车上。我心乱如麻,等待他穿过夜晚的浓雾,苍白的脸像一盏灯一样往大楼里走来;等待他从时间的某个角落佝偻着走来;等待他迷茫绝望地一边寻找一边走来。从未知走进未知,从无限走进无限,从幽暗走进幽暗,从牢笼走进牢笼。我要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我要紧紧地抱住他,跟他一起度过由今天到明天的那一秒钟。如果这样,我能够把他带进明天吗?或者是他把我拉进那循环的魔咒当中?天哪,我在想些什么?

12点钟就要到了,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窗外,夜雾茫茫。

热点内容
重生类小说全本 发布:2024-12-21 21:31:42 浏览:420
分众全国网络小说新人大赛 发布:2024-12-21 21:31:32 浏览:97
在都市活了2千年的小说 发布:2024-12-21 21:16:57 浏览:325
准备回国言情小说 发布:2024-12-21 21:15:21 浏览:390
小说我想成为一个游戏的主角 发布:2024-12-21 21:09:17 浏览:753
带着游戏app的小说 发布:2024-12-21 21:04:34 浏览:703
男主纯爱都市小说 发布:2024-12-21 20:59:38 浏览:75
重生回十四岁小说 发布:2024-12-21 20:54:33 浏览:579
军婚言情小说txt下载 发布:2024-12-21 20:53:18 浏览:840
总裁逗比沙雕的小说 发布:2024-12-21 20:52:21 浏览: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