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我的母亲女士
『壹』 关于描写母亲的小说 急!!!!赠积分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去了》张洁
原文:
一九九一年七月底,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衰老了,身体也分崩离析地说垮就垮
了。好像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不行了,连个渐进的过程也没有。
而妈可能早有预感。
她去世后唐棣学生时代的好友石晓梅对我说,六月份她来看妈的时候,就觉得妈明显的
衰老了。妈去拿笔记本,想要记下晓梅的电话。可是刚拿出笔记本就茫然问道:“我拿笔记
本干嘛?”
晓梅说:“您不是要记我的电话吗?”
就是这次,妈非常伤感地对晓梅说:“我再也看不见唐棣了。”
晓梅说,以前妈也常说这样的话,但她从未介意,因为上了年纪的人常做如是之说。可
是这次,妈再这样说的时候,晓梅觉得她是真的再也看不见唐棣了。
一九八七年她得黄胆性肝炎以后,我每半年带她做一次B超,检查她的肝、脾、肠、子
宫等等,医生每次都说她什么病也没有,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我虽然不敢奢望母亲活到一百岁,我想她活到九十、九十五岁是不成问题的。
我这样盲目的乐观,还可能是因为妈太自强、太不需要我的关照,什么事都自己做。就
在一九八七年秋天因为黄胆性肝炎住进医院的前几天,还自己步行到魏公村口腔医院看牙呢;
就在她去世前的五六个月,还给我熬中药呢。
就连胡荣都看出,一九八四年唐棣走后,妈老了一大截。一九八七年得了黄胆性肝炎
后,又明显地老了一截。而我却总是看不到妈的衰老,我对她的关切,是不是连外人都不如?
医生的良好祝愿正中下怀地鼓舞了我、欢愉了我,从而也麻痹了我。它深深地印在我的
脑子里,从而忽略了妈毕竟是八十岁的老人,以至我大意失荆州。这可能也是造成她在不该
过世的时候却过世了的原因之一。
而且我那时不知为什么愚蠢地认为,那个半年一次的B超检查,就是妈整个健康状况的
鉴定,既然做B超的医生说她什么病也没有,她就真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我现在悔之晚矣
地悟到,其实B超了解的只是腹腔方面的情况,至于心、肺、脑方面的情况还是一无所知。
以我的智力来说,这本是略动脑筋就能想到的事,然而我却没有想到。
我算是大不孝了。
妈年事渐高以后,我并没有经常守在她的身旁,而是把她丢给小阿姨,或游走列国他
乡;或应酬交际;或忙于写作;或去陪伴我的先生……以为有小阿姨在她身边,什么问题都
解决了。
尽管现在我不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把妈的一点骨灰带上,可这还有什么用呢?在她老迈力
衰,最需要我左右一旁的时候,我却把她远远地丢下了。
一九九一年七月初我到哈尔滨大庆采油七厂采访,她比我哪一次外出都更想念我。听小
阿姨说,她不断地说:“张洁快回来了,张洁快回来了。”好像在为无人照顾的自己鼓劲。
可是我在哈尔滨给她打长途电话,问她各方面情况如何的时候,她老是说,“没事,挺
好的。”
有一次她便结得特别厉害,急切地念叨着:“张洁要是在就好了,张洁要是在就好
了。”而我却远在哈尔滨的大庆采油七厂。
多少年来都以为妈的便结是老年人的通病,后来才知道,那是由于她的脑垂体瘤已经发
展到不能正常分泌身体各系统所需要的内分泌,从而影响了身体各系统的功能所致。
她从不要求我的关照,从不抱怨我在她八十岁的高龄,总是大撒手地把她丢给小阿姨。
她终于禁不住对小阿姨这样念叨我,一定是因为身体异常不适,有一种到了紧要关头的
直觉。
我在哈尔滨呆了不过十几天。一到家就发现,短短几天里她就颤颤巍巍地驼了腰。走起
路来磕磕绊绊,举步维艰,两只脚掌嚓、嚓、嚓地磨蹭着地面。
裤带也常常忘了系,吊吊地拖垂在衬衣下摆的外面。
妈再不是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利利索索的妈了。
可我还是想不到,或不愿意那么想,妈是不行了。我还以为,或我宁肯以为她不过是在
懈怠自己。
我说:“妈,您怎么这样走路,好好走。”
或者我内心深处已模模糊糊地感到,妈也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不管我多么一厢情愿地
认为妈能活到九十五。否则为什么一见妈那个样子走路我就心里发紧?心里越是发紧,才越
是轻描淡写地对妈说:“妈,好好走。”
她就抵赖、隐瞒、解释着,说她脚痛;或是鞋不合适;或是刚睡起来、刚坐起来,腿脚
还没活动开……
也许她心里早就明白,否则为什么老是找出各种理由来蒙混我,也蒙混她自己——那可
怕的结局不可避免地快要到来。
那个时候她大概就知道,她其实已经不行了。可是她不肯对我说实话,她怕我受不了这
个打击——一直是互相搀扶才能挣扎过来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组成的这个列队,即将剩下我
一个人了。
所以她的抵赖、隐瞒、解释里,总含着隐隐的歉疚。好像她不但不能再扶我一把,反倒
把我一个人丢下,让我独自在这实在没有多少乐趣,甚至苦不堪言的人生里继续跋涉、挣
扎,是对我的一种背弃。
两只眼睛,也总是老泪凄凄的。
多少年来我们一直听信眼科医生的话,妈的视力不好,是因为长了白内障的缘故。而白
内障一定要在它的翳子蒙上整个眼睛后才能手术。我们不懂,不懂也没问个明白,为什么十
几年过去,妈的视力差不多等于零了,翳子还没有蒙上她的眼睛?
有两次胡容来看她,恰好我不在家。她应声开门之后竟看不清是胡容,问道:“你找谁
呀?”
胡容说:“姥姥,您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妈说:“哎呀,听声音才听出来是你。”
到一九九一年更是出现了重影。妈常说,有时能看见两个我;有时半夜醒来,老看见屋
子里有人,或有几个小孩在乱跑。“刚开始我还挺害怕,后来就习惯了。”妈说。
现在,不用念医学院我也懂了,一个人的眼睛如果查不出别的毛病,视力却越来越差的
话,就应该考虑是否是瘤子压迫视神经的缘故。可是却没有一个念医学院的眼科医生想到这
一点。说他们是庸医恐怕不够公正,只能说他们没有想到。如果他们当中有一位能够研究一
下,一个视力已经近乎零的白内障患者,他的翳子还蒙不上整个眼睛,是否和脑子里发生占
位性的病变、压迫视神经有关?如果那样,妈早在她还可以承担手术的年龄就做手术的话,
我现在还有妈。
张洁(1937~)
当代女作家。中共党员。美国文学艺术院荣誉院士,国际笔会中国分会会员,中国作协第四、五、六届全委会委员、第七届名誉委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现为国家一级作家、国务院授予的育特殊贡献作家。是迄今为止全国唯一获得短篇、中篇、长篇小说三顶国家奖的作家,并创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三连冠”纪录。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长篇小说《无字》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是迄今为止全国唯一获得两次茅盾文学奖的作者。
原籍辽宁抚顺,生于北京,幼年丧父,从母姓。读小学和中学时爱好音乐和文艺。1960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计划统计系,到第一机械工业部工作。1978年发表第一篇小说《从森林里来的孩子》,获同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翌年加入中国作协。1982年加入 国际笔会中国中心,并随中国作家代表团赴美国参加第一次中美作家会议。任北京市作协副主席。著有作品集《张洁小说剧本选》,小说散文集《爱是不能忘记的》、《方舟》,小说集《祖母绿》,长篇小说《沉重的翅膀》(获全国第2届茅盾文学奖,曾被译成德、 英,法,瑞典等多种文字出版)。《只有一个太阳》,长篇散文《那个最爱我的人去了》,散文集《在那绿革地上》以及《张洁集》等。张洁获意大利1989年度“玛拉帕 尔帝”国际文学奖。她的《谁生活得更美好》、《条件尚未成熟》分获1978年(首届)、1979年、1983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祖母绿》获全国第3届优秀中篇小说奖,,《沉重的翅膀》获第二届茅盾文学奖,《无字》获第二届老舍文学奖、北京市第三届文学艺术奖,《小说选刊》2001—2002年优秀长篇小说奖,第六届国家图书奖,第二届女性文学奖,第六届茅盾文学奖。短篇小说《有一个青年》改编拍摄成电视剧播映,张洁以“人”和“爱”为主题的创作,常引起文坛的论争。 她不断拓展艺术表现的路子,作品以浓烈的感情笔触探索人的心灵世界,细腻深挚,优雅醇美。
2005年,长篇小说《无字》获第6届茅盾文学奖,是我国唯一荣获两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家。(网络知道)
『贰』 关于母爱的短篇小说片段
我的母亲她虽没有诱人的外貌,过人的智慧,但她却有颗善良,愿意为我们付出的心.自怀胎十月到如今,她对我的爱从未少过一丝一毫,不管是吃的,穿的,用的,她都会尽力让我们得到不比别人少.
别人都说妈妈是个节俭,朴素的人,她是可以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穿金带银,但她却选择省下这些钱当作我们教育津贴,想到这儿,心中不禁一振,母亲这般省吃俭用,都是为了我们,我却成天计较到底跟弟弟谁获得的较多,不知足…真是惭愧啊!
虽说母亲节时,总会送上一张贴心的小卡,一个温暖的拥抱,但这都只是一时的,妈妈为我们辛苦十几年,我们却只在一年一度的母亲节让她休息仅仅一天…现在的小孩啊~都被宠怀了!以前的农业社会由於赚钱辛苦,谋生不易,小孩总会很识相的帮爸妈赚钱养家,而不会像现在,为了赶流行,不惜花费大量资本追求理想的外貌,身材,好跟同侪比较.就如赖东进先生的"乞食因仔",因为过於贫穷,生为家中年长者,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来养家活口,他们总不埋怨,不会因自己的需求而浪费家中任何一毛钱,只是尽力为家而奋斗.
论到母爱,我觉得洪醒夫先生的"纸船印象"描写的十分深入,他以母亲摺纸船为出发点,进而谈到母爱的伟大.下雨天,他的母亲心中虽仍惦记著田里的农物,但却仍心平气和的为他摺纸船,好让孩子们在雨天里也有欢笑.表面上像是在回忆童年玩纸船的种种,但细细咀嚼文章的字义后,将会有很大的收获.
近年来,新闻上总一次又一次的报导孩子对生他的母亲忘恩负义,与母亲大打出手,只因妈妈太唠叨!这样卑鄙无耻的事竟然也做的出来!!!他们难道没想到自己能站在这世界上,都是母亲一手栽培的麼! 这些人真该将他们千刀万剐!
母爱真的好伟大,我不明白,为什麼世上母亲能为孩子牺牲这麼多! 换做是我,我大概会因为太辛苦,太累而偷懒,不愿付出…
决定了!从今天起我要先从小地方做起,先以童子军日行一善的精神,妈妈一回来,给她一个大拥抱加一个香吻,帮他捶背,让他每天都像在过母亲节,等我长大,第一次赚的薪水就要用来请他吃一顿大餐~现在,母亲的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动力!
『叁』 有关母爱的短篇小说
胡适<我的母亲>
片段是:我母亲待人最仁慈,最温和,从来没有一句伤人感情的话.但她有时侯也很有刚气,不受一点人格上的侮辱.
这是我辛辛苦苦打的希望您笑纳呀!!!
『肆』 我的母亲老舍赏析
赏析:
文章的最后一句:“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更是以简朴的语句,表现出作者欲言又止,又难以尽述的追悔内疚之情和无从说起,又没齿难忘的养育教诲之恩。作者在文章中叙述了母亲生活中的一些片段,如“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跑在前面……但是吵嘴打架。
永远没有她”,“在刺刀下,饥荒中,保护着儿女……从无办法中想出办法来”。这些都说明了母亲软而硬的个性,而母亲的这种个性又深深的影响到了作者,使得作者拥有了“对一切人与事,都取和平的态度,把吃亏看作当然”。
与下文的“我的真正的教师,把性格传给我的,是我的母亲”相照应。“失去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虽然还有色有香,却失去了根”。这是作者经七七卢沟桥事变后,从济南逃到西南对思母的那种复杂心情。也许我们都不曾体会过,也不曾知晓过,但作者却觉得很痛苦。
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比思乡情,念母情更来得强烈了。作者把自己比喻成失去了根的花,是怕当每次收到家信的时候,就会有不详的消息从中渗露出来。有母亲的人,心是安定的。作者又何尝不想这样呢?“我疑惑,我怕”。疑惑为什么在一年的家信中都找不到关于母亲起居的情况。
怕母亲早以有不策,只是作者不想捅破,捅破那猛携层似窗纸一样的念母之情。但噩耗还是传来,原来母亲已经去世有一年了。作者最后也只剩下内疚而又惋惜不已的哀痛,只能以“心痛!心痛!”来结束全文。作者在叙写个人生活经历和一些感受很深的事情时。
把深沉的感情寄寓在平实简朴的语言中,读来亲切,令人动情。而最后那句“心痛!心痛!”更是被人们视为经典。我们又何尝不能拿来借鉴呢。
(4)短篇小说我的母亲女士扩展阅读:
《我的母亲》介绍:
《我的母亲》是小说家老舍的作品。《我的母亲》是一篇质朴无华、情真意切的回忆母亲的散文。 文章中体现了母亲对子女的舐犊之情,枝瞎伏子女对母亲的感激、怀念和赞颂之情。在文中,老舍细细地描述了母亲的性格,她勤劳、热心、疼爱儿女。母亲给他的是“生命的教育”。
这篇文章的风格是纯朴而清新的。语言随情而发,自然朴素,字字句句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情深之语;结构任性而为,平实流畅。结尾处,一声沉痛的叹息,明白如话,却是意悲而远,感人至深。
作者介绍:
老舍(1899.2.3~1966.8.24),字舍予,原名舒庆春,老北京(满族正红旗)人,中国现代小说家、戏剧家、著名作家,因作品很多而获得“人民艺术家”称号。曾任小学校长、中学教员、大学教授。笔名“舍予”、“老舍”,老舍是他最常用的笔名,另有鸿来、非我等笔名。
曾经担任山东大学等名校教神灶授。一生主要作品有:《骆驼祥子》、《四世同堂》及未完成的《正红旗下》,话剧《龙须沟》、《茶馆》等。1899年2月3日出生在北京西城小羊圈胡同(现名小杨家胡同),满族 正红旗人,父亲是一名满族的护军,阵亡在八国联军攻打北京城的巷战中。
“老舍”这一笔名最初在小说《老张的哲学》中使用。老舍出生于北京一个贫苦旗人家庭。一岁半丧父,襁褓之中的老舍家曾遭八国联军的意大利军人劫掠,还是婴儿的老舍因为一个倒扣在身上的箱子幸免于难。老舍九岁得人资助始入私塾。
1913年,考入京师第三中学(现北京三中),数月后因经济困难退学。同年考取公费的北京师范学校。于1918年毕业。五四新文化运动掀起的民主、科学、个性解放的思潮,把他从“兢兢业业办小学,恭恭顺顺侍奉老母,规规矩矩结婚生子”的人生信条中惊醒。
文学革命的勃兴,又使他“醉心新文艺”,由此开始生命和事业的新起点。1922年任南开中学国文教员。同年发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说《小铃儿》。1924年赴英国,任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中文讲师。教学之余,读了大量外国文学作品,并正式开始创作生涯。
陆续发表《老张的哲学》、《赵子曰》和《二马》三部描写市民生活的讽刺长篇小说。自1925年起,陆续写了3部长篇小说:《老张的哲学》对乌烟瘴气的教育界做了生动的揭露;《赵子曰》的鞭挞锋芒指向以新派自诩其实醉生梦死的青年学生。
《二马》的主人公是旅居英国的北京人,讽刺的仍是在封建的小生产的社会土壤里培植出来的“出窝儿老”的畸形心态——都以清脆的北京口语,俏皮的幽默笔墨,渲染北京的民俗风情,通过闭塞守旧、苟且偷安的民族心理的剖析,申述对于祖国命运的忧虑。
显示出与众不同的艺术个性和思想视角。3部作品陆续在《小说月报》上连载后,引起文坛的注目。1926年老舍加入文学研究会。1929年夏,绕道欧、亚回国。在新加坡逗留期间,为当地高涨的民族解放要求所鼓舞,创作反映被压迫民族觉醒的中篇童话《小坡的生日》。
1930年回到中国,任济南齐鲁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并编辑《齐鲁月刊》。并且,现在老舍的作品均已进入小学、初中的课文。1966年,文革中不忍屈辱,自沉于北京太平湖。196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且获投票第一,由于老舍已不在人世,此次诺奖遗憾颁予川端康成。
1978年,老舍得到平反,恢复“人民艺术家”的称号。墓碑上刻写着老舍的一句话:“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
『伍』 赵一曼女士是小说还是散文
《赵一曼女士》为中国著名作家王阿成所作短篇小说,荣获第一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内容梗概
编辑
小说《赵一曼女士》通过讲述赵一曼女士被捕受审的过程,表现了抗日联军女英雄赵一曼坚贞不屈,忠于革命,热爱祖国精神。 [1]
获奖情况
·昌达杯’95优秀小说奖 [2]
·第一届鲁迅文学奖短篇小说奖 [3]
作者简介
阿成,原名王阿成。1948年11月生于黑龙江,祖籍山东省。民进成员。系中国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现任黑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哈尔滨市文联副主席、哈尔滨市作家协会主席。燕京大学客座教授。《小说林》、《诗林》杂志总编辑、 编审。享受国务院专家津贴。曾就读黑龙江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硕士学位。
赵一曼(1905年10月-1936年8月), 女,汉族, 原名李坤泰,又名李一超,人称李姐。 四川省宜宾县白花镇人(今四川省翠屏区白花镇) 。中国共产党党员,抗日民族英雄,曾就读于莫斯科中山大学,毕业于黄埔军校六期。赵一曼1935年担任东北抗日联军第三军二团政委,在与日寇的斗争中于1936年8月被捕就义。赵一曼留有诗篇《滨江述怀》,其故里宜宾有"赵一曼纪念馆",相关电影有《赵一曼》《我的母亲赵一曼》等。2010年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
『陆』 写人的短篇文章~~要是名家写的~~~
梁晓声---《母亲》
在这一个孤独的日子让我想念我的老母亲,深深地想念……
我忘不了我的小说第一次被印成铅字那份儿喜悦。我日夜祈祷的是这回事儿。真是了,我想我该喜悦,却没怎么喜悦。避开人我躲在个地方哭了,那一时刻我最想我的母亲……
我的家搬到光仁街,已经是1963年了。那地方,一条条小胡同仿佛烟鬼的黑牙缝。一片片低矮的破房子仿佛是一片片疥疮。饥饿对于普通的人们的严重威胁毕竟开始缓解。我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了。我已经有30多本小人书。
“妈,剩的钱给你。”
“多少?”
“五毛二。”
“你留着吧。”
买粮、煤、劈柴回来,我总能得到几毛钱。母亲给我,因为知道我不会乱花,只会买小人书。每个月都要买粮买煤买劈柴,加上母亲平日给我的一些钢镚儿,渐渐积攒起就很可观。积攒到一元多,就去买小人书。当年小人书便宜。厚的三毛几一本。薄的才一毛几一本。母亲从不反对我买小人书。
我还经常去租小人书。在电影院门口、公园里、火车站.有一次火车站派出所一位年轻的警察,没收了我全部的小人书。说我影响了站内秩序。
我一回到家就嚎啕大哭。我用头撞墙。我的小人书是我巨大的财富。我觉得我破产了。从绰绰富翁变成了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我绝望的不想活。想死。我那种可怜的样于,使母亲为之动容。于是她带我去讨坯我的小人书。
“不给!出去出去!”
车站派出所年轻的警察,大沿帽微微歪戴着,上唇留撇小胡子,一副葛列高利那种粲骛不驯的样子。母亲代我向他承认错误,代我向他保证以后绝不再到火车站租小人书,话说了许多,他烦了,粗鲁地将母亲和我从派出所推出来。
母亲对他说:“不给,我就坐台阶上不走。”
他说:“谁管你!”砰地将门关上了。
“妈,咱们走吧,我不要了……”
我仰起脸望着母亲,心里一阵难过。亲眼见母亲因自己而被人呵斥,还有什么事比这更令一个儿子内疚的?
“不走。妈一定给你要回来!”
母亲说着,母亲就在台阶上坐了下去。并且扯我坐在她身旁,一条手臂搂着我。另外几位警察出出进进,连看也不看我们。
“葛列高利”也出来了一次。
“还坐这儿?”
母亲不说话,不瞧他。
“嘿,静坐示威……”
他冷笑着又进去了……
天渐黑了。派出所门外的红灯亮了,像一只充血的独眼,自上而下虎视眈眈地瞪着我们。我和母亲相依相偎的身影被台阶斜折为三折,怪诞地延长到水泥方砖广场,淹在一汪红晕里。我和母亲坐在那儿已经近四个小时。母亲始终用一手臂接着我。我觉得母亲似乎一动也没动过,仿佛被一种持久的意念定在那儿了。
我想我不能再对母亲说--“妈,我们回家吧!”
那意味着我失去的是三十几本小人书,而母亲失去的是被极端轻蔑了的尊严。一个自尊的女人的尊严。
我不能够那样说……
几位警察走出来了,依然并不注意我们,纷纷骑上自行车回家去了。
终于“葛列高利”又走出来了。
“嗨,我说你们想睡在这儿呀?”
母亲不看他。不回答。望着远处的什么。
“给你们吧!
“葛列高利”将我的小人书连同书包扔在我怀里。
母亲低声对我说:“数数。”语调很平静。
我数了一遍,告诉母亲:“缺三本《水浒》。”
母亲这才抬起头来。仰望着“葛列高利”,清清楚楚他说:“缺三本《水浒》。”
他笑了,从衣兜里掏出三本小人书扔给我,嘟哝道:“哟呵,还跟我来这一套……”
母亲终于拉着我起身,昂然走下台阶。
“站住!”
“葛列高利”跑下了台阶,向我们走来,他走到母亲跟前,用一根手指将大沿帽往上捅了一下,接着抹他的一撇小胡子。
我不由得将我的“精神食粮”紧抱在怀中。
母亲则将我扯近她身旁,像刚才坐在台阶上一样,又用一条手臂搂着我。
“葛列高利”以将军命令两个士兵那种不容违抗的语言说:“等在这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
我惴惴地仰起脸望着母亲。
“葛列高利”转身就走。
他却是去拦截了一辆小汽车,对司机大声说:“把那个女人和孩子送回家去。要一直送到家门口!”
我买的第一本长篇小说是《青年近卫军》。一元多钱。母亲还从来没有一次给过我这么多钱。
我还从来没有向母亲一次要过这么多钱。
我的同代人们,当你们也像我一样,还是一个小学五年级学生的时候,如果你们也像我一样。生活在一个穷困的普通劳动者家庭的话,你们为我作证,有谁曾在决定开口向母并要一元多钱的时候,内心里不缺少勇气?
当年的我们,视父母一天的工资是多么非同小可呵!
但我想有一本《青年近卫军》想得整天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我从同学家的收音机里听到过几次《青年近卫军》长篇小说连续广播。那时我家的破收音机已经卖了,被我和弟弟妹妹们吃进肚子里了。
直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当然不能取代“精神食粮”。
我那时还不知道什么叫“维他命”,更没从谁口中听说过“卡路里”,但头脑却喜欢吞“革命英雄主义”。一如今天的女孩子们喜欢嚼泡泡糖。
在自己对自己的怂恿之下,我去到母亲的工厂向母亲要钱。母亲那一年被铁路工厂辞退了,为了每月二十七元的收入,又在一个街道小厂上班。一个加工棉胶鞋帮的中世纪奴隶作坊式的街道小厂。
一排破窗,至少有三分之一埋在地下了。门也是。所以只能朝里开。窗玻璃脏得失去了透明度,乌玻璃一样。我不是迈进门而是跃进门去的。我没想到门里的地面比门外的地面低半米。一张踏脚的小条凳权作门里台阶。我踏翻了它,跌进门的情形如同掉进一个深坑。
那是我第一次到母亲为我们挣钱的那个地方。
空间非常低矮。低矮得使人感到心理压抑。不足二百平米的厂房,四壁潮湿颓败,七八十台破缝纫机一行行排列着,七八十个都不算年轻的女人忙碌在自己的缝纫机后。因为光线阴暗,每个女人头上方都吊着一只灯泡。正是酷暑炎夏,窗不能开,七八十个女人的身体和七八十只灯泡所散发的热量,使我感到犹如身在蒸笼。那些女人们热得只穿背心。有的背心肥大,有的背心瘦小,有的穿的还是男人的背心,暴露出相当一部分丰厚或者干瘪的胸脯,千奇百怪。毡絮如同褐色的重雾,如同漫漫的雪花,在女人们在母亲们之间纷纷扬扬地飘荡。而她们不得不一个个戴着口罩。女人们母亲们的口罩上,都有三个实心的褐色的圆。那是因为她们的鼻孔和嘴的呼吸将口罩滞湿了,毡絮附着在上面。女人们母亲们的头发、臂膀和背心也差不多都变成了出色的。毛茸茸的褐色。我觉得自己恍如置身在山顶洞人时期的女人们母亲们之间。
我呆呆地将那些女人们母亲们扫视一名,和发现不了我的母亲。
七八十台破缝纫机发出的噪声震耳欲聋。
“你找谁?”
一个用竹篾拍竹毡絮的老头对我大声嚷,却没停止拍打。
毛茸茸的褐色的那老头像一只老雄猿。
“找我妈!”
“你妈是谁?”
我大声说出了母亲的名字。”
“那儿!”
老头朝最里边的一个角落一指。
我穿过一排缝纫机,走到那个角落,看见一个极其瘦弱的毛茸茸的褐色的脊背弯曲着,头凑近在缝纫机板上。周围几只灯泡的电热烤我的脸。
“妈……
“妈……
背直起来了,我的母亲。转过身来了,我的母亲。肮脏的毛茸茸的褐色的口罩上方,眼神儿疲竭的我熟悉的一双眼睛吃惊地望看我,我的母亲的眼睛。
母亲大声问:“你来干什么?”
“我……”
“有事快说,别耽误妈干活!”
“我……要钱……”
我本已不想说出“要钱”两字,可是竟说出来了!
“要钱干什么?”
“买书……”
“多少钱?”
“一元五角就行……”
母亲用衣兜。掏出一卷毛票,用指尖龟裂的手指点着。
旁边一个女人停止自缝纫机,向母亲探过身,喊:“大姐,别给!没你这么当妈的!供他们吃,供他们穿,供他们上学,还供他们看图书哇!……”又对我喊:“你看你妈这是在怎么挣钱?你忍心朝你妈要钱买图书哇!……”
母亲却已将钱塞在我手心里了,大声回答那个女人:“谁叫我们是当妈的啊!我挺高兴他爱看书的!”
母亲说完,立刻又坐了下去,立刻又弯曲了背,立刻又将头俯在缝纫机板上了,立刻又陷入手脚并用的机械忙碌状态……
那一天我第一次发现,我的母亲原来是那么瘦小,竟快是一个老女人了!那时刻我努力要回忆起一个年轻的母亲的形像,竟回忆不起母亲她何时年轻过。
那一天我第一次觉得我长大,应该是一个大人了。并因自己15岁了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是一个大人了而感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鼻子一酸,攥着钱跑了出去……
那天我用那一元五毛钱给母亲买了一听水果罐头。
“你这孩子,谁叫你给我买水果罐头的?!不是你说买书,妈才会得给你钱的么?!
那一天母亲数落了我一顿。数落完了我,又给我凑足了够买《青年近卫军》的钱……
我想我没有权利用那钱再买任何别的东西,无论为我自己还是为母亲。
从此我有了第一本长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