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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环文化短篇小说

发布时间: 2025-04-08 20:01:02

A. 看看契诃夫短篇小说读后感

《一个文官的死》是契科夫早期的一部作品.顾名思义,故事是从一个俄国文官生前的最后几天开始展开,以时间轴为顺序展开铺垫,并在结尾处以该文官切尔维亚科夫的死,达到最高潮.整篇文章短小精悍,环环相扣.足以彰显世界短篇小说之王的深厚功力.
在这里,我要不自量力地当一会“福尔摩斯”,从一切表象入手,一步步深入,最终找到杀害“蛆虫”的真凶!
从案发现场来看,这似乎是一起自然猝死事件.并且从医学上的解释来看,似乎也支持这以观点.可就在这一结论提出的同时,有人发现“蛆虫”在死前曾和一个名叫布里兹扎洛布的交通部文职将军联系紧密,而且种种迹象表明,他们之间接下了“梁子”.所以,这个案子由猝死变成了谋杀,而且凶手就是布里兹扎洛布.事已至此,就该结案抓人了,可法律这个东西是讲究证据的,布里兹扎洛布的**证据始终无法找到.这案子又陷入了僵局,除少数人仍死咬布里兹扎洛布外,其他人都已经失去了耐心与继续下去的勇气.
不过这个“悬案”在我眼里,很简单.首先,这是一起谋杀案,其次凶手绝不是布里兹扎洛布!甚至可以说,他和“蛆虫”的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原因很简单: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本微不足道,从作为一名文职将军的布里兹扎洛布的言行来看,我断定他对于“蛆虫”在戏院的冒犯根本没往心里去.就连他对切尔维亚科夫(蛆虫)所发的火,也并不是对切尔维亚科夫在戏院冒犯自己的记恨,更不像某些希望“快些”结案的人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强者,所以对于处于弱势地位的“蛆虫”倨傲专横,最终导致了“蛆虫”走向死亡.试想一下,倘若有人无意间冒犯了您,并一再向您道歉,以至于影响了您的正常生活,想必您也会发火吧……所以,布里兹扎洛布仅仅是碰巧被牵扯进来的,他是无辜的.那么,**凶手又是谁呢?答案是沙皇、沙皇的专制统治、黑暗的社会环境……说得简单些就是封建思想.被这玩意儿杀害的可不止一条生命,它也不止在一个国家作案.对于它,各国人民似乎都缺少行之有效的手段,只能任由它继续“逍遥法外”.
这里肯定有人会替他辩护,因为在整个案件中,它并没有露面.但是,无数的铁证能说清它的所作所为;正是它让“蛆虫”患上了一种隐形病,从而病发猝死.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在他看见冒犯的是文职将军前后截然不同的神态.原因正是“凶手”让他患上了封建等级观的顽疾,从而在将军发火之后心理崩溃,猝死.
现在,只剩下追捕凶手了,然而我三千余年古国古德中华大地,却是凶手势力最大的地方,并且很多人生活在它的淫威之下.当然,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庇护它.君不见有些人趋权附势,有些人任人唯亲,有些人大搞等级政治,以官阶来定态度.究其愿意,全是封建思想在人们心里种下的顽疾.古时,帝王为了巩固统治人民,提出了封建等级思想观点,实行文化高压,使人民树立封建道德观,加之自给自足的封建小农经济,使得民众变得麻木,安于现状.
我佩服那个提出“王侯将相宁有中乎?”的人,但倘若不是那场把他们逼上绝路的大雨,我想他们很难会去想打破这种等级观念,自古“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更不必说皇帝了,而封建思想也顺应着时代的需要而在不断发展.从“君权神授”到“忠高于孝”封建思想对人们的控制逐步达到了顶峰.1911年,孙中山先生仅仅推翻了封建王朝的统治;1919年,鲁迅先生等人领导的“新文化”在德先生和赛先生的带领下开始向封建思想进攻.可三千余年的经营早已让封建思想深深地植入中华民族的潜意识当中,去之又岂是一日之功!
如今的社会环境正在促进封建思想的瓦解,但我们也应看到,官僚作风等问题的存在.不过,只要我们齐心协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封建思想——杀害“蛆虫”与其它很多人的凶手,终将被“正法”!
我想,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正真地完成了反封建的任务.
《契科夫短篇小说精选》,一本给予人深思的书.
契科夫用他犀利的文笔描绘了十九世纪沙皇俄国底层人民的心酸生活.他的目光是锐利而独到的.高尔基形容契科夫的作品:内容比文字多得多.正是如此,不像古典小说歌颂伟大的人物、浪漫的事迹,契科夫的短篇小说只是写小人物的生活.个中心酸,待我一一揭晓.
《变色龙》是名篇之一,被选进了中学教材.内容不需我多说了.故事围绕小狗是否是将军家的展开,思维十分灵活、跳跃的警官在各种态度间变化莫测.读者不难从中看出“打狗要看主人”这一古老的道理.若是“贵人”家里的宠物,那定是比普通民众精贵的多了.通过滑稽可笑的故事,作者揭示了这一深刻、现实的社会规律.发人深省的故事拥有强大的力量,特别是这种令人笑而不语的.此乃契科夫小说的魅力之一.
除了《变色龙》类的讽刺性极强的作品,书里也有让人痛心、惋惜、同情的故事.《渴睡》便是其一.故事从13岁的小女孩哄娃娃睡觉开始,昏暗的灯光照在墙上成了绿色的斑点,阴影,吱呀做响的摇篮,隔壁房间老板的打鼾声等等,构筑了小女孩眼中的混乱的世界.疲惫不堪的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推开一切、两脚一蹬、倒地不醒.可是呢,矛盾在于偷睡被老板发现要忍受皮肉之苦.迷糊中,小女孩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爸爸生病死去了,因为医治的迟了.母亲和她去城里打工,和在乡下一样,遇到差劲的老板.想着想着就被老板骂了,开始了一天的做苦工,生炉子、烧茶炊、刷雨鞋、洗台阶、买啤酒……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又到了哄小娃娃睡觉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又混乱了、悲伤的回忆像默片一样不断上演.女孩觉得活不下去了,她被压的喘不过起来,可是她找不到不让她睡觉的罪魁祸首.她烦躁、苦闷、无奈.看着墙上绿色斑点,听着娃娃哭声,想到了,罪人是那个娃娃!她走近摇篮,弯下身,伸出手,掐死了他.掐死了她认为的罪孽的源头.她终于可以不顾一切的睡去.沉沉睡去.
这个故事的悲剧性恰恰表现了俄国底层人民受尽剥削、暗无天日的生活.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小女孩只是百姓中的牺牲品之一,失去快乐的童年,也得不到幸福的未来.小女孩最后也睡得像个死人一样了,为了生存只能成为没有心智的死人.那个年代有什么比面包重要呢?
这本书给人感觉很沉重.我庆幸自己生活在21世纪——民主、平等、自由、幸福的时代.至少对于我来说.美好的日子怎么能不珍惜呢?和前人的痛苦相比,我所不满的事情都不算什么了.即使再大的苦也能承受吧.

B. 茅盾《蚀》三部曲的时代背景

茅盾”由来
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武汉的汪精卫和南京的蒋介石实行了臭名昭著的宁汉合流,对革命人士大肆屠杀,国内形势急转直下,非常险恶。沈雁冰由于参加革命活动,不得不离开武汉,最后到了上海,住在景云里。恰好,这时鲁迅和叶圣陶也住在这里。沈雁冰不便出门,又没有工作,生活上便出现了问题,于是就动手写起小说来。可有许多的报社都不登他的文章,于是他写文章的时候内心十分矛盾,所以他在手稿上署的笔名是“矛盾”。后来,他把写好的小说手稿给叶圣陶看,叶圣陶看后非常高兴,就决定在《小说月报》上发表。 可叶圣陶认为“矛盾”是个哲学名词,不像一个人的名字,且“矛”不像是姓氏,并且在当时那样的环境下使用如此尖锐的笔名不太好,就自作主张在“矛”字上加了一个草字头,改作“茅盾”。沈雁冰对这一改动也很满意,以后就一直以此为笔名了。 茅盾当时写的这部小说,就是著名的《蚀》三部曲:《幻灭》《动摇》和《追求》

茅盾的生平
1896年7月4日茅盾生于浙江桐乡县乌镇。父亲沈永锡,清末秀才,通晓中医,是具有开明思想的维新派人物,颇重视新学,除声、光、化、电和数学等自然科学外,也喜欢传播进步思潮的社会科学著作。母亲陈爱珠,是一位通文理、有远见而性格坚强的妇女。茅盾10岁丧父,童年时代,就接受了母亲所教的文学、地理和历史知识。茅盾说,“我的第一个启蒙老师是我母亲”。

茅盾的启蒙教育开始较早。小学前便读过家塾、私塾。8岁入乌镇立志小学读书,后转入植材高级小学,成为该校第一班学生。在这里,他不仅读到了国文、修身和算术教科书,并且对绘画发生了兴趣。那时,在一般守旧人的眼光里,小说之类被称为诲淫诲盗的“闲书”,是不准孩子们看的,但茅盾竟得到明达的父母的允许。《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聊斋志异》和《儒林外史》等,都是他这时爱读的书。从茅盾小学时代留存的作文中得见,当时便流露出忧国忧民、扶正祛邪的思想端绪。 茅盾的中学时代,是在浙江的三所中学度过的。1909年,他考入浙江湖州第三中学堂插班二年级读书,1911年秋季转入嘉兴中学堂。不久,辛亥革命爆发,茅盾热情地迎接了这次革命,做起革命的义务宣传员来。在学校里,由茅盾和几个同学发动,抨击了一个不得众望的学监,而被学校除名。于是,他便转入杭州安定中学校学习,并在那里毕业。在中学时代的生活中,固然有些师长,给茅盾以深刻的印象和积极的指导,但整个的学习空气是陈旧的。“书不读秦汉以下,骈文是文章之正宗,诗要学建安七子;……气度要清华疏旷”(《我的中学时代及其后》)。这一切曾给茅盾以古典文学的修养,但在他的回忆里更多的却是平凡、灰色和令人窒息的东西,他几乎把课余时间都消磨在看小说上。古典小说启迪了他的文思,同时也在他的作文格调上显露出印迹。 1913年,茅盾考入北京大学预科第一类。预科毕业后,由于家庭经济的窘迫,便开始工作谋生。1916年8月,到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工作。开始在英文部修改英文函授生课卷,继之和别人合作译书。这样,便有最初的翻译《衣食住》(卡本脱著)问世。不久,又到国文部编写《中国寓言》,一面也参与《学生杂志》的编辑工作。1920年初,“五四”文学革命深入开展中,茅盾开始主持大型文学刊物《小说月报》“小说新潮栏”的编务工作。这时连续撰写了《小说新潮宣言》《新旧文学平议之平议》和《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等论述,表露了茅盾早期的文学见解。同年11月,茅盾接编并全部革新了《小说月报》;12月底,与郑振铎、王统照、叶绍钧、周作人等联系,并于1921年1月发起成立了“文学研究会”。当时,茅盾主要从事文学理论的探讨、文学批评和外国文学的翻译工作。据不完全统计,1921年度,茅盾发表的译著约130余篇。他以充沛的精力,致力于文学革命活动。两年后,由于商务印书馆守旧派对《小说月报》的革新不满,茅盾辞去了该刊的主编职务,转到国文部工作。 与此同时,茅盾积极参加社会革命活动。1921年初,茅盾参加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同年7月,中国共产党成立,他成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党员之一。1922年后,曾以《小说月报》编务为掩护,从事党中央联络员工作。这时期,也曾先后在党所办的平民女校、上海大学任教,为革命事业培养干部。1925年五卅运动爆发,茅盾直接投身于群众革命运动。 6月,和郑振铎等创办了《公理日报》,不久被迫停刊。8月,作为职工代表,参加了商务印书馆的罢工斗争。国民党召开西山会议后,茅盾和恽代英奉中共中央之命在上海组织了国民党左派的上海市党部。1925年底,茅盾和恽代英等被选为左派国民党上海市党部代表,赴广州出席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后,留广州工作,在毛泽东任代理部长的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作秘书。1926年3月,“中山舰事件”后,茅盾返沪。 1926年10月,北伐军占领武汉,成立国民政府。茅盾赴武汉,先任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武汉分校教官;1927年春,出任汉口《民国日报》主编。从4月至7月间,为该刊撰写社论、述评30余篇。 7月,汪精卫组织“分共会议”,公开叛变革命,茅盾撤离武汉,准备参加南昌起义,抵九江后因路途阻塞,经牯岭回上海。这时,又遭国民党反动派通缉。从此,他以茅盾为笔名,开始创作和其他文学活动。 1927年9月,发表《幻灭》,至1928年6月,又先后完成《动摇》、《追求》——即三部曲《蚀》的创作。同年7月,离上海去日本,先住东京,后迁京都。客居日本期间写有长篇小说《虹》(未完)和一些短篇小说、散文诗作;以及《神话杂论》《西洋文学通论》和《北欧神话ABC》、《中国神话研究ABC》等著作;《从牯岭到东京》《读〈倪焕之〉》等论文。 1930年4月,茅盾从日本回到上海。不久,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并一度担任“左联”执行书记。从此,茅盾和鲁迅在一起,从事革命文艺活动和社会斗争。1931年,抗议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屠杀政策,鲁迅和茅盾等发表了《为国民党屠杀大批革命作家宣言》;1932年2月,发表《上海文艺界告世界书》和《为日军进攻上海屠杀民众宣言》;5月,日本革命作家小林多喜二被害的消息传来,鲁迅、茅盾等8名作家发起《为横死之小林遗族募捐启》;7月,致电南京政府营救被监禁的国际工联的牛兰夫妇。 1934年9月,茅盾协助鲁迅创办《译文》杂志,为进步文学的翻译事业开拓了新路。1936年2月,当获悉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的消息后,鲁迅与茅盾发出致中共中央贺电:“在你们身上,寄托着人类和中国的将来。”同年10月,茅盾和许多文艺工作者发表了《文艺界同人为团结御侮与言论自由宣言》,号召建立文艺界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1927至1937年,是茅盾创作的成熟和丰收的阶段。这期间,完成的有中篇《路》《三人行》和长篇《子夜》。《子夜》是大规模地描写中国社会状貌的小说。它的出版,显示了左翼文学的实绩,是“五四”以来新文学发展历史途程上的里程碑。瞿秋白评价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写实主义的成功的长篇小说”(《〈子夜〉与国货年》)。与此同时,还完成优秀的短篇小说《林家铺子》《春蚕》《秋收》《残冬》等的创作;翻译了丹钦科的《文凭》和吉洪诺夫的《战争》等书;此外还在《申报·自由谈》《太白》《文学》等刊物上写下了大量的杂文、文艺短评和作家研究专论。 1937年抗战初期,他参加了《救亡日报》的工作,主编《呐喊》(后改名《烽火》)。上海沦陷后,茅盾辗转长沙、武汉、香港、广州等地。1938年3月,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在汉口成立,茅盾被选为理事。4月,他主编的《文艺阵地》在广州创刊,同时又为在香港复刊的《立报》编辑副刊《言林》。长篇小说《第一阶段的故事》(原名《你往那里跑?》),便是这时完成的。12月,应杜重远的邀请,经海防、昆明去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 1939年3月抵新疆。在新疆学院任教。4月新疆文化协会成立,茅盾被推举为委长。1940年,新疆的统治者盛世才反动面目日益显露,茅盾被迫于 4月底离开新疆,经兰州、西安于5月末抵达延安。在延安期间,曾在鲁迅艺术文学院、陕甘宁边区文化协会讲学。在《中国文化》《大众文艺》等报刊撰文多篇。10月,从延安到达重庆,任郭沫若主持的文化工作委员会常委。这时,陆续完成了优秀散文《风景谈》《白杨礼赞》的创作。1941年“皖南事变”后,国民党统治区政治逆流日趋严重,茅盾和大批进步文化人士离开重庆到香港。5月,邹韬奋主持的《大众生活》周刊创刊,茅盾为编委;并在该刊连载了长篇小说《腐蚀》,这是茅盾的又一力作。9月,主编《笔谈》半月刊,计7期。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不久日军攻占香港,茅盾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江游击队的帮助下,离开香港辗转达桂林。在桂林的9个月期间,写下了长篇《霜叶红似二月花》和《劫后拾遗》等作品。1942年底再赴重庆。1943年8月起,长篇《走上岗位》陆续发表(未完成);1945年,完成了第一个剧本《清明前后》的创作,并于9月在重庆上演。这一年的6月,进步的文艺界为纪念茅盾创作活动二十五周年,举行了庆祝会,并发起茅盾文艺奖金征文。 抗战胜利后,茅盾于1946年3月离开重庆,经广州、香港,5月到达上海。主编《文联》杂志;并参加呼吁和平、争取民主的活动。在香港期间,曾连续发表《应走和平民主路线》《认清国情》等讲演。6月,和上海进步文化界一起呼吁和平,发表《上书蒋主席马歇尔及各党派》;7月,李公朴、闻一多惨遭国民党特务杀害后,茅盾等致电国际人权保障会,揭露国民党罪行;10月,沈钧儒、茅盾等发表《我们要求政府切实保障言论自由》等文章。同年,翻译的苏联小说集《人民是不朽的》《团的儿子》《苏联爱国战争短篇小说译丛》出版。同年末,茅盾夫妇应苏联对外文化协会邀请,离上海赴苏联访问。1947年1月起《游苏日记》陆续发表。4月,从苏联归国到达上海。这次访问,著有《苏联见闻录》《杂谈苏联》两部书。这时,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内战,愈加残酷地实行法西斯统治,茅盾被迫于1947年末再赴香港。 1948年5月,茅盾等发表《致国内文化界同人书》在同年6 月,茅盾和香港各界爱国人士联名响应中共中央“五一”号召,吁请海内外同胞团结起来,促成新政治协商会议早日召开。7月,参与了《小说》月刊的编委工作,9月,主编在香港复刊的《文汇报·文艺周刊》。长篇小说《锻炼》便是在该刊连载的,此外还写作了一些短篇,并完成了《脱险杂记》。同年底,应中国共产党的邀请,茅盾夫妇离香港,经大连、沈阳,于1949年2月到达和平解放后的北平,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工作。7月,茅盾出席了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并在会上作了《在反动派压迫下斗争和发展的国统区文艺》的报告。会上,当选为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和中国文学工作者协会(后改为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茅盾担任中央人民政府文化部长职务,主编《人民文学》杂志,当选为历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历届政协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和第四届、五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在“文化大革命”的严重考验中,茅盾始终与党和革命人民站在一起。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团后,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被选为全国文联名誉主席、中国作家协会主席。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茅盾的著述计有《鼓吹集》《鼓吹续集》《夜读偶记》《关于历史和历史剧》和《茅盾诗词》(包括建国前的部分),晚年,经受着病衰的苦痛,仍致力于回忆录的撰写工作。 茅盾的著作,经人民文学出版社及其他出版社印行的计有:《茅盾文集》10卷集,《脱险杂记》《茅盾论创作》《茅盾文艺杂论集》《茅盾文艺评论集》《茅盾译文选集》《世界文学名著杂谈》《神话研究》、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以及长篇《锻炼》等。人民文学出版社自1983年起陆续出版的40卷本的《茅盾全集》收录了他的全部文学著作。 1981年3月14日,沈雁冰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吐露出心声,他是李汉俊介绍入党的,应当是共产党最早的党员,因战争原因与党失去了联系,盼望死后仍承认他是党员之一。这年的8月31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恢复他的党籍的决定,明确指出:“1921年沈雁冰在上海先后参加了共产主义小组和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共产党的最早的一批党员。”这一正确结论,也是对李汉俊革命功劳的肯定。 1981年3月27日,茅盾病逝于北京。临终前,他恳切地向党提出:“如蒙追认为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这将是我一生最大荣耀。”中共中央根据茅盾的请求和他一生的表现,决定恢复他的中国共产党党籍,党龄从1921年算起。他以自己的积蓄设立文学奖金(后定名为“茅盾文学奖金”),奖励优秀的长篇小说创作。
文学史界近年来公认茅盾是中国社会剖析派小说的坛主。这一派来源于19世纪法国、俄国的现实主义小说,又同中国古典世态小说两相结合。我们从《霜叶红似二月花》的“续稿”里可以看得分明。这部写于70年代并未经最后修饰的草稿,它的巴尔札克、托尔斯泰式的叙事,精细的环境与人物服饰描摹所流露的旧说部的笔趣,是再明显不过了。茅盾代表整整一代的小说,直至80年代现代派的先锋小说兴起,一种更偏于个人内心的新一代叙事风行于世。这并不奇怪,茅盾在本世纪绝大部分时间所充任的,也是这种“新兴”作家的角色。绕开茅盾是不成的,试图把一个大作家推崇到不可逾越的地步,同样不成。另外,每一代的文学承传是“积累”式的,下一代如果只对上一代“狂轰乱炸”,采用革命、革革命、革革革命的“阿Q”方式,到头来你会发现手中仅剩熊瞎子劈的一穗苞米,我们永远要为获得现代知识的ABC 而缴纳昂贵的“学费”。实际上,后现代派的作品与评论,并没有把现代派的一切都扫荡干净呀!现代派对写实派也不像人们想的是扫地出门。我们今天读一些青年作家的新作,在感到它们“寓言”式的结构的同时,会觉得故事、环境、人物这些小说的基本因素仍然活生生地存在着,它们只会变形,而不会彻底消失。茅盾小说的意义正在这里。
《子夜》出版于1933年6月,震动了中国文坛,瞿秋白把这一年称为“子夜年”,可见它的影响之大。这部长篇小说围绕着民族资本家吴荪甫与买办赵伯韬之间的尖锐矛盾,全方位、多角度地描绘了30年代初中国社会的广阔画面:工人罢工,农民暴动,反动当局镇压和破坏人民的革命运动,帝国主义掮客的活动,中小民族工业被吞并,公债场上惊心动魄的斗法,各色地主的行径,资本家家庭内部的各种矛盾……通过这些多姿多彩的生活画面,艺术地再现了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风云,反映了革命深入发展,星火燎原的中国社会风貌。茅盾以《子夜》这部长篇杰作的创作,为中国革命事业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功绩。 《子夜》初版印行之时1933年即引起强烈反响。瞿秋白曾撰文评论说:“这是中国第一部写实主义的成功的长篇小说。”“一九三三年在将来的文学史上,没有疑问的要记录《子夜》的出版。”《〈子夜〉和国货年》历史的发展证实了瞿秋白的预言。半个多世纪以来,《子夜》不仅在中国拥有广泛的读者,且被译成英、德、俄、日等十几种文字,产生了广泛的国际影响。日本著名文学研究家筱田一士在推荐十部二十世纪世界文学巨著时,便选择了《子夜》,认为这是一部可以与《追忆逝水年华》普鲁斯特、《百年孤独》加西亚·马尔克斯媲美的杰作。
《子夜》在整体布局上具史诗般宏阔,但细节描写的笔触又极为委婉细致,剖析人物心理,直至其微妙颤动的波纹。这一特点,早在三十年代,吴宓先生就曾指出过并大加赞赏,称《子夜》“笔势具如火如荼之美,酣姿喷薄,不可控搏。而其细微处复能婉委多姿,殊为难能可贵。”茅盾认为吴宓的评论真正体会到了“作者的匠心”。 《蚀》描绘了大革命前后某些小资产阶级知识青年的生活经历和思想动态。《林家铺子》以林老板经营的小店铺的兴衰沉浮为中心,多方面地描写了林老板与整个社会的联系,阐释了林家小店铺的破产是整个工商业共同的前途的重要思想。《春蚕》通过农民老通宝一家人蚕花丰收,而生活却更加困苦的事实,明明白白地告诉人们:农民真正的出路,需在丰收之外去寻找。如同《子夜》一样、《林家铺子》和《春蚕》也是很有代表性的社会剖析小说。它们长期地被选入中学语文教材,是供青少年学习的范文。《林家铺子》和《子夜》还被拍成电影,在中国广大城乡引起强烈反响 。
《林家铺子》是在1932年,日本帝国主义轰炸了上海,矛盾原来供职的商务印书馆编译所及涵芬楼图书楼,毁于炮火。矛盾陪母亲回乡居住的一段时间,所见所闻所感是一篇30年代悲剧画面,深深感受到“一·二八”战争像一颗炸弹,把压抑、沉默的人们骤然惊醒。回到上海,恰逢《申报月刊》向,茅盾约稿,茅盾立刻想到,写一篇反映小镇商人生活的小说。茅盾发现故乡商人勤俭、怯弱、谨慎、奉公守法、缺少决断、有会做生意的个性,是小商店老板的共性。写完之后,茅盾提上《倒闭》二字,交给主编后,主编连夜读完,发现是一篇难得的好小说,作品展现的社会生活丰实、复杂,故事线索脉络清楚而富有个性,林老板形象极有地方特色,语言形象化个性化。但一看题目。觉有不妥,建议修改题目,和茅盾商量之后,起用“林家铺子”这个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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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小说的概念

小说是一种文学体裁,主要通过描写人物故事来塑造多样化的角色。对话的个性化及其独特语言风格也是评价小说质量的重要指标。与其他文学形式相比,小说具有更大的容量,能够深入描绘人物性格和命运,揭示复杂的社会矛盾和冲突。此外,小说还能详细描写人物所处的社会环境,为读者提供更为丰富的情节和背景。

“小说”一词最早出现在《庄子·外物》中,指的是琐碎的言论和小道理,并非现代意义上的小说。在文学领域,小说通常分为长篇、中篇和短篇,有时还包括诗歌形式的作品。不同的分类标准下,小说可以被进一步细分,比如按主题、情节、人物等进行分类。

小说作为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承载了作者的思想感情和时代背景,还能够激发读者的想象力和思考。通过细腻的人物刻画和复杂的情节发展,小说能够带给读者深层次的情感体验和思想启发。在现代社会,小说已经成为人们获取知识、享受文化的重要途径之一。

从小说的定义和分类来看,它可以是短小精悍的短篇,也可以是情节复杂、人物众多的长篇。无论是哪种形式,小说都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读者。通过对人物性格和命运的深入描写,小说不仅展示了作者的艺术才能,还反映了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复杂性。

小说的多样性不仅仅体现在题材和形式上,还体现在其广泛的社会影响力上。它能够跨越时空,触及不同群体的心灵深处,成为连接过去与现在的桥梁。无论是历史小说、科幻小说还是现实主义作品,每一种类型的小说都有其独特的价值和魅力。

D. 求《献给艾米丽的玫瑰》中文故事概要

《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是福克纳1930年4月发表的被誉为最负盛名的短篇小说。小说中的故事发生在美国南北战争后的南方小镇——杰斐逊镇。

格里尔森家族在南方战败后仍然保持着清高的门第观念,它的族长——艾米丽的父亲是个有严重父权倾向的人,他在女儿年轻的时候为了维护所谓的等级和尊严,赶走了所有向艾米丽求爱的男子,剥夺她幸福的权利。

父亲去世后,一无所有的艾米丽不顾世俗的观念,很快就爱上了来小镇修建铁路的工头北方佬赫默,这多少给艾米丽单调而乏味的生活一点温暖。但艾米丽始终无法摆脱家族尊严的束缚与父亲对她的影响。

当她发现赫默无意与她成家时,用砒霜毒死了他,以为只有这样既可以挽留爱情又可以保住了名声。从此,艾米丽在破旧封闭的宅院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并与死尸同床共枕40年,直到她也去世。小镇居民在艾米丽的葬礼上才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

(4)力环文化短篇小说扩展阅读

《献给爱米丽的一朵玫瑰花》是福克纳最经典的短篇小说代表,是关于南方哥特式的耸人听闻的一个谋杀故事,作品有力地表现了不同价值观念的冲突,衰亡的旧秩序同新秩序之间的尖锐矛盾,展现了“约克纳帕塔法”神话王国的独特人文景观。

爱米丽这一悲剧形象的典型意义在于揭示了落后、非人性的民俗文化在文明的现代化面前崩溃的必然性,文明取代野蛮、进步战胜落后的不可抗拒性,她的悲剧除了个人性格的悲剧外,更多的来自于社会、时代和民族的悲剧。

《献给艾米丽的一朵玫瑰花》具有浓烈的历史情结,在新历史主义的透视下小说散发着“自我塑造”并不断妥协主流意识的气息。作为“南方文学”的代表者,福克纳创作小说的目的是要追忆昨日南方贵族的历史典范,同时也透露出这种历史荣耀所面临的困境和危机。

E. 王安忆写过哪些作品每个作品带一点介绍

王安忆
中国当代著名中年女作家,八十年代即已成名,其短篇小说《小鲍庄》被视为寻根派代表作。其母茹志娟亦是作家,可谓家学渊源,但我更喜欢后者的作品。王安忆的许多作品以上海为背景,如近期比较有影响的长篇小说《长恨歌》。她是一个讲故事的能手,一段旧事娓娓道来,很有女性的细致感。但也嫌有些絮叨。对细节很执着,总是不厌其烦地从头讲起。她的作品中,我比较喜欢的是一个较短的长篇,叫《米尼》,大概是写一个有偷窃癖的女孩子,很有意思。(宇慧 2000,1,21)

自然资料:当代女作家,祖籍福建同安,1954年生于南京。1955年随母茹志鹃迁居上海。1969年初中毕业。1970年赴安徽插队。1972年考入江苏徐州地区文工团。1978年回上海任《儿童时代》编辑,后任中国作协理事、作协上海分会专业作家。1975年冬开始发表作品,1980年发表成名作《雨,沙沙沙》。著有小说集《雨,沙沙沙》、《王安忆中短篇小说集》、《尾声》、《流逝》、《小鲍庄》,长篇小说《69届初中生》、《黄河故道人》、《流水三十章》、《父系和母系的神话》、《长恨歌》,散文集《蒲公英》、《母女漫游美利坚》(与茹志鹃合集),儿童文学作品集《黑黑白白》,论著《心灵世界——王安忆小说讲稿》以及《乘火车去旅行》、《王安忆自选集》等。其中《本次列车终点》获1982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流逝》和《小鲍庄》分获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长恨歌》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王安忆是近二十年来,中国大陆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事实上,早在八十年代初期,王安忆便以《雨,沙沙沙》、《阿跷传略》等系列作品,取得公众的注意。这些作品主要是以平实细腻和充满伤感的文笔,描写大陆自文革后生活的转变。然而,当时的王安忆,与大陆许多已而或正要走红的作家,如阿城、韩少功、莫言、苏童等相较,总好像缺了点甚麽。

举例来说,《小鲍庄》那样的道德寓言,感人有馀,却不如韩少功的《爸爸爸》、《女女女》来得令人惊心动魄;写情欲荒原里男女间挣扎的「三恋」故事,则又缺少了苏童《妻妾成群》、〈罂粟之家》一类作品旖旎多姿的魅力。而她的其他长篇,如《黄河故道人》《流水三十章》,千言万语,却被批评为「流水账」。及至九十年代,王安忆终能以《叔叔的故事》大放异彩,随后的《长恨歌》和《纪实与虚构》等,亦证明她驾驭长篇说部、想像家国历史的能力。

既是文学评论家,亦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东亚系及比较文学研究所教授的王德威曾经描述王安忆创作的三个特徵,分别是对历史与个人关系的检讨;对女性身体及意识的自觉;对「海派」市民风格的重新塑造。而《纪实与虚构》可说是集三者的大成。

在小说中,作者意图为自己的家族寻根探源,但却与苏童、余华、叶兆言、李锐等不同,舍父系族裔命脉於不顾,反之转而探勘早已佚失的母系家谱;至於其创作和探源的据点则在上海,一个由外来者汇聚而成的都会,一个不断迁徒、变易和遗忘历史的城市。

书中内容共分十章。单数章讲述作者,即叙述者在上海成长的经过,从幼年迁入、求学、文革、流放、归来到成婚;至於双数章节,则追溯其母家族在中华民族史上的来龙去脉。最后在第十章,家史在民族史中的线索与个人在国家史中的历史记录,合而为一,并归结到作者对创作历程的反思。

事实上,小说中最令人注目的是双数章节的母系历史,且更为有趣的是,作者的「考证」显示母亲的血源乃来自北魏时的蠕蠕族,并由此开始,王安忆刻划出一篇家族兴衰史。

到此,《纪实与虚构》已是一部能令人注目的「总结、概括、反省与检讨」家史小说。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当提到王安忆的长篇小说《长恨歌》,有时难免令读者以为是唐代诗人白居易《长恨歌》的小说版。其实两者并没有一点儿关系的!

小说中最令人触目的是主角王琦瑶的出场。作者花费篇幅来描写上海的弄堂、流言、闺阁、鸽子,目的只有一个:衬托王琦瑶像是吸尽黄浦精华的结晶。

「……上海弄堂是性感的,有一股肌肤之亲似的。它有着触手的凉和暖,是可感可知,有一些私心的。积着油垢的厨房后窗,是专供老妈子一里一外扯闲篇;窗边的后门,是供大小姐提着书包上学堂读书,和男先生幽会的……」细致和属於女性的笔触,具体描写弄堂的一切。

事实上,在王安忆发表了《长恨歌》后,便有学者或文学评论将之归类为张爱玲的「延续」,试想像着如葛薇龙、白流苏、赛姆生太太等角色的舞台由中华民国的上海转移至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上海,一群曾经过着声色的男女,如何在夸张禁欲的政权里,度过馀生。

当然,王安忆的《长恨歌》并非全没有缺点,其缺点亦正如其优点,就是《长恨歌》只是将张爱玲没有全面写出的上海风情给予全面集中的描写,意即是成功地借鉴了别人的创意,非常流畅的将别人零碎描写的东西集中起来全面描写;可是,这些描写却非作者的原创,换言之,她只是依循前人成功的道路。当然,客观来说,王安忆的描写上海的原貌是成功的,亦显出其驾驭长篇巨著的能耐!

浅谈王安忆在九十年代后半期的写作
不像小说的小说

一九九六年,王安忆发表了头年完成的《姊妹们》,接下来,一九九七年发表《蚌埠》、《文工团》,一九九八年发表《隐居的时代》,到一九九九年,在与《喜宴》、《开会》两个短篇一块儿发表的短文里,她明确地说:“我写农村,并不是出于怀旧,也不是为祭奠插队的日子,而是因为,农村生活的方式,在我眼里日渐呈现出审美的性质,上升为形式。这取决于它是一种缓慢的,曲折的,委婉的生活,边缘比较模糊,伸着一些触角,有着漫流的自由的形态。”(《生活的形式》,《上海文学》一九九九年第五期)

这期间王安忆还在写着另外不同类型的作品,像短篇《天仙配》、中篇《忧伤的年代》和断断续续进行着的长篇《屋顶上的童话》,等等。这些作品不仅与上述一组作品不大一样,而且各自之间也差异明显。这里我们暂不讨论。且让我们只看看那一组不少人觉得不像小说的小说。

为什么会觉得不像小说呢?早在九十年代初,王安忆就清楚地表达了她小说写作的理想:一、不要特殊环境特殊人物,二、不要材料太多,三、不要语言的风格化,四、不要独特性。这“四不要”其实是有点惊世骇俗的,因为她不要的东西正是许多作家竭力追求的东西,是文学持续发展、花样翻新的趋动力。我们设想着却设想不出抱着这一理想的王安忆会走多远。现在读王安忆这些年的作品,发觉我们这一设想的方向错了。小说这一形式,在漫长的岁月里,特别是在二十世纪,本身已经走得够远了,甚至远得过度了,它脚下的路恐怕不单单是小路、奇径,而且说不定已经是迷途和险境。所以王安忆不是要在已经走得够远的路上再走多远,而是从狭窄的独特性和个人化的、创新强迫症(“创新这条狗”在多少创作者心中吠叫)愈演愈烈的歧路上后退,返回小说艺术的大道。

于是在王安忆的这一系列小说中,我们读到了内在的舒缓和从容。叙述者不是强迫叙述行为去经历一次虚拟的冒险,或者硬要叙述行为无中生有地创造出某种新的可能性。不,不是这样,叙述回归到平常的状态,它不需要刻意表现自己,突出自己的存在。当“写什么”和“怎么写”孰轻孰重成为问题的时候,“偏至”就难免要发生了。而在王安忆这里,叙述与叙述对象是合一的,因为在根本上,王安忆秉承一种朴素的小说观念:“小说这东西,难就难在它是现实生活的艺术,所以必须在现实中找寻它的审美性质,也就是寻找生活的形式。现在,我就找到了我们的村庄。”(《生活的形式》)

好了,接下来我们要问,“我”从“我们的村庄”,还有“我们团”、“我们”暂时安顿身心的城市、“我们”经历的那个时代,找到了什么?

理性化的“乡土文明志”

作为新文化运动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国新文学,从它初生之时起就表明了它是追求现代文明的文学,它的发起者和承继者是转型过来的或新生的现代知识分子,文学促进国家和民族向现代社会形态转化并表达个人的现代性意识和意愿的方式。今天回过头去看,在这样一种主导特征下,新文学作品的叙述者于诸多方面就显示出了相当的一致性,就是这种一致性,构成了今天被称之为“宏大叙事”的传统。举乡土文学的例子来说,我们发现,诸多作家在描述乡土中国的时候,自觉采取的都是现代知识分子的标准和态度,他们的眼光都有些像医生打量病人要找出病根的眼光,他们看到了蒙昧、愚陋、劣根性,他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他们站在现代文明的立场上,看到这一片乡土在文明之外。其实他们之中大多出身于这一片乡土,可是由此走出,经受了文明的洗礼之后,再回头看本乡本土,他们的眼光就变得厉害了。不过,在这一叙事传统之内的乡土文学,与其说描述了本乡本土的形态和情境,倒不如说揭示了现代文明这一镜头的取景和聚焦。这些作家本身可能非常熟悉乡土生活,对本乡本土怀抱着深厚的感情和眷念,可是,当他们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眼光并且只是以一个现代知识分子的眼光审视这一片乡土的时候,他就变得不能理解自己的乡土了——如果不能从乡土的立场上来理解乡土,就不能理解乡土。

所以并不奇怪,我们的乡土文学常常给人以单调、沉闷、压抑的印象。民间的丰富活力和乡土文明的复杂形态被叙述者先入为主的观念遮蔽了,被单纯追求现代性的取景框舍弃了。不过仍然值得庆幸,所谓“宏大叙事”从来就不可能涵盖全部的叙述,我们毕竟还可以看到沈从文的湘西,萧红的呼兰河,乃至赵树理的北方农村,这些作品毕竟呈现出主导特征和传统控制之外的多种有意味的情形。

说了这么多,本意只是为了以一种叙事传统与王安忆的小说相对照,这一对照就显出王安忆平平常常叙述的作品不那么平常的意义来:从中我们能够看到,她发现了或试图去发现乡土中国的文明;而若以上述叙事传统的眼光看来,这样的乡土是在文明之外的。在二十世纪的中国,我们显然更容易理解后一种文明:西方式的,现代的,追求进步和发展的外来文明,而对于乡土文明,却真的说不上知悉和理解了。

正是在这种一般性的认知情形中,王安忆的小说成为一种不被视为文明的文明的知音和载体,成为一种探究和理解,一种述说和揭示,一种乡土文明志。你知道《姊妹们》是怎样开篇的吗?“我们庄以富裕著称。不少遥远的村庄向往着来看上一眼,这‘青砖到顶’的村庄。从文明史的角度来说,我们庄处处体现出一个成熟的农业社会的特征。”——这就是了。

和九十年代初《九月寓言》这样的作品相比较,张炜的胶东乡村生活回忆录把一种自然的、野性的民间生命力张扬得淋漓尽致,它的背后是一种抒情的态度,那野歌野调的唱者不仅投入而且要和歌咏的对象融合为一;王安忆的淮北乡土文明志则是守分寸的、理性化的,它的背后是分析和理解的态度,因而也是隔开一点感情距离的。这样一种经过漫长岁月淘洗和教化的乡土文明,远离都市,又远非自然,有着一幅世故的表情,不那么让人喜欢的,可是必须细心去了解,才可了解世故、古板、守规矩等等之下的深刻的人性:“这人性为了合理的生存,不断地进行着修正,付出了自由的代价,却是真心向善的。它不是富有诗情的,可在它的沉闷之中包含着理性。”立基于这样宽厚、通达、有情的认识,《姊妹们》才把那一群出嫁之前的乡村少女写得那么美丽活现,又令人黯然神伤。

“两种文明”的奇遇

王安忆甚至发现,在被普遍视为保守的、自足性极强的乡土文明中,其实潜藏着许多可能性和强大的洇染力,譬如对并非出自这种文明的人与事的理解和融汇。《隐居的时代》写到一群“六·二六”下放到农村的医生。王安忆在文中说,“当我从青春荒凉的命运里走出来,放下了个人的恩怨,能够冷静地回想我所插队的那个乡村,以及那里的农民们,我发现农民们其实天生有着艺术的气质。他们有才能欣赏那种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他们对他们所生活在其中的环境和人群,是有批判力的,他们也有才能从纷纭的现象中分辨出什么是真正的独特。”你看接下来描述的“两种文明”的奇遇:“现在,又有了黄医师,他给我们庄,增添了一种新颖的格调,这是由知识,学问,文雅的性情,孩童的纯净心底,还有人生的忧愁合成的。它其实暗合着我们庄的心意 。像我们庄这样一个古老的乡村,它是带有些返朴归真的意思,许多见识是压在很低的底处,深藏不露。它和黄医师,彼此都是不自知的,但却达成了协调。这种协调很深刻,不是表面上的融洽,亲热,往来和交道,它表面上甚至是有些不合适的,有些滑稽,就像黄医师,走着那种城里人的步子,手里却拿着那块香喷喷的麦面饼。这情景真是天真极了,就是在这天真里,产生了协调。有些像音乐里的调性关系,最远的往往是最近的,最近的同时又是最远的。”

《隐居的时代》还写了插队知青的文学生活,写了一个县城中学来历特殊的老师们,这些都清楚不过地表明,在大一统的意志下和荒漠时期,精神需求,对美的敏感,知识和文化,潜藏和隐居到了地理的夹缝和历史的角落里,这样的夹缝和角落不仅使得它们避免流失散尽,保留下相传承继的文明火种,而且,它们也多多少少改变了他们栖身的所在——一种新的、外来的因素,“很不起眼地嵌在这些偏僻的历史的墙缝里,慢慢地长了进去,成为它的一部分。”——就像下乡的医疗队和黄医师,“它微妙地影响了一个村庄的质质。”

《文工团》也写到了不同文明的相遇,只是其中所包含的挣扎求存的能量左冲右突,却总是不得其所。“文工团”是革命新文艺的产物,可是“我们这个地区级文工团的前身,是一个柳子戏剧团。”新文明的团体脱胎于旧文明的戏班子,譬如说其中的老艺人,他们与生俱来的土根性,他们代代承传的老做派,将怎样委屈求全地适应新文艺的要求,而在历经改造之后却又脱胎不换骨?这个由老艺人、大学生、学员、自费跟团学习的等带着各自特征的人员杂糅组成的文工团,在时代的变幻莫测中风雨飘摇,颠沛流离,终于撑持到尽头。

“我”隐退到“我们”

现在,让我们回到与王安忆这些小说初逢时的印象。这些作品,起意就好像置小说的传统规范和通常的构成要素、构成方式于不顾,作者就好像日常谈话似的,把过往生活存留在记忆里的琐屑、平淡、零散的人事细节,絮絮叨叨地讲出来,起初你好像是有些不在意的,可是慢地,你越来越惊异,那么多不起眼的东西逐渐“累积”(而不是传统小说的“发展”过程)起来,最终就成了“我们庄”和自由、美丽地表达着“我们庄”人性的姊妹们,就成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城市蚌埠和“我们”初涉艰难世事的少年岁月,就成了文工团和文工团执着而可怜的惊心动魄的故事。“发展”使小说的形态时间化,而“累积”使小说的形态空间化了,开始我们还只是认为叙述只是在不断填充着这些空间:“我们庄”、文工团、隐居者的藏身之处,后来才惊异地看到这些空间本身在为叙述所建造的主体,那些人事细节就好像这个主体的鼻子、眼睛、心灵和一举一动的历史。能够走到这一步,不能不说是大大得力于一个亲切的名之曰“我们”的复数叙述者。“我们”是扬弃了“我”——它往往会演变成恶性膨胀的叙述主体,严锋在《文工团》的简评中说,在新时期的文学中到处可见一个矮揉造作的叙事者,或洋洋得意,或顾影自怜,或故作冷漠,怎一个“我”字了得——而得到的。

“我”并非消失了,而是隐退到“我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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