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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短篇小說

發布時間: 2022-04-05 04:12:05

Ⅰ 跪求短篇小說

我本想平靜生活,卻在平靜生活中害怕著。

曾經天空上的白雲,悠悠地飄著。白雲歸去後,一輪明月掛上了天空。這時候,銀河的所有星星開始閃爍,大家靜靜地聽其中的兩顆星星,述說著他們的愛情故事。
這兩顆星辰,就是牛郎和織女,是所有淚眼迷離的群星中的兩顆。一個在銀河這邊,一個在銀河那邊。這兩顆恆星的溫度高達億度,核子不停裂爆,不斷迸發火焰,向著他們牽掛的星兒,噴涌無限的電磁風暴。
所有的星星,都相互思戀著,一顆知道另一顆的方向,一顆知道另一顆在閃爍。殊不知,浩渺的宇宙,無邊的星空,寒冷在這空洞中,刺骨,冰涼。所有的激情,逐漸冷卻,逐漸微弱,星星們逐漸相思成淚,在寂靜的夜空,逐漸晶瑩成河。
銀河寬廣,牛郎織女,原來是一個動人的傳說……


我和織女當時生活在人間。某一日,天空中突地烏雲密布,狂風呼嘯,電光閃閃,驚雷震震,老槐樹不再開口,土地公公躲在地下,風、雨、雷、電諸神駕臨我的草屋,二郎神宣布玉帝旨意,說要帶走我的織女。
我當時是一個凡人,我無法對抗天兵,看著他們把我的織女押走,我的草屋在風雨中飄搖,我的莊稼倒伏,山林狂嘯,我呼天喊地,悲愴狂追。
天,卻威威,地,卻無語。
我的那一頭老牛啊,憤然仰首,厲聲嘶鳴,飛身奮蹄,帶著我騰空而起,向那天兵追去。織女也掙脫天兵,向我呼喊而來。卻不料,王母娘娘拔下發簪,在我和織女之間,狠狠一劃,一條銀河,波濤洶涌,就此把我們隔開。
從此,我們天各一方,看著銀河逐漸增寬,我們心如刀絞。後來,無數的喜鵲知道了這個事,盡管高空寒冷,卻相約一起,在每年的七月七日這一天,為我們搭起鵲橋,我們才得以一年相聚一次。
牛郎講到這里,所有星星靜默無語,星光似淚光熠熠閃爍。
在銀河對岸的織女星也眼含淚花。我本是皇母娘娘的幺女兒,他們叫我七仙女兒,我本來在天上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在雲中飛舞,我在山川漫遊,我織成天上七彩的雲錦。那一日,我遇見董永,其實,不管是仙,是人,還是神,都要經過情的劫難。我一眼就知道,他就是我的劫數了。
人一生,其實,也總想遇見自己想遇見的人。就這樣,我們相愛了,我們男耕女織,夫唱婦和,歷經人間艱辛磨難,卻享受人間的真摯情感。
他在稻田東,犁田,插秧,汗如雨下;我在菜地西,鋤地,種菜,心疼望他。他早起,擔水,劈柴;我晚歸,生火,做飯。傍晚的炊煙,裊裊,過後,簡單的晚飯卻無比溫暖。在星空下,他推磨,我織布,他唱歌,我附和。花在明月下淡雅盛開,蟲在草叢中淺聲低吟,田裡散發出迷人稻香,偶爾有三五聲蛙鳴。愛人在一起的夜晚,寧靜,幸福,甜蜜。
卻不想,卻不想後來……
織女說到這里,哽咽不語,所有的星星們,黯然,靜謐。其中幾顆,在靜寂的夜空,悲痛失聲,以一條長長的流光,劃破夜空,化作流星。
流星沒想到這宇宙是這般的凄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倒不如化為宇宙的塵埃,讓燃燒的激情散落宇宙。也許,若干億年後,這永不能團聚的恆星,破碎的物質在宇宙中漂浮,也許,就會有相聚的那一天。
若干億年後,又再過了若干憶年,當時的牛郎織女星也相約一起隕落。他們的相思的碎片,向宇宙中飛散,其中的兩塊,落入地球。
又再過了萬萬年,這兩塊碎片轉化成兩條魚。
魚爬上岸,最後,成了兩人。
這兩人,一人夢斷在天涯,一人漂泊在海角……


斗轉星移。這,已是網路時代。
人們的情感從現實生活走向虛幻的網路世界。
這QQ企鵝,「滴滴、滴滴」,碎聲急促,像是呼喚,又像是傾述,它從北極走來,在這里用數字編碼,繫上紅圍巾,盡管北方、南方氣候時時變化,它卻總還象怕冷,它承受著多少愛恨糾葛,在網際里瑟瑟顫動。
天涯女,女,在世界的一個方向。
海之南,男,在世界的另一個方向。
他們原本是那銀河裡落下的碎片,是人們早已忘記的牛郎和織女星的碎片。茫茫網際,他們偶爾相遇,就開始了一段情緣。
於是,他們開始敘說,就像那夜,牛郎和織女的敘說。
我長發飄飄,臉龐白皙,我本無事,某一日,點擊這企鵝,輸入了我的網名,我就叫天涯女吧。我設置了我的基本情況,我的臉龐秀麗,猶如明月閃著柔和的光澤。我的眼睛明媚,像是一池秋水盪漾。我的頭像就象我。
於是,我就出現在茫茫的網際。
那一日,我游弋在網路中,偶爾看見海之南。這名兒,吸引著我,他怎麼會叫海之南呢?他是不是有無限的憂傷呢?我叫天涯女,這天之涯,這海之南,會不會有網上的一段情緣呢?他眉清目秀,帶著男子的誘人氣息,他是誰呢?
我點擊,加了他。卻未曾經想到後來,後來,如果沒有這懵懂的開始,會有後來嗎?
他也加了我,把我列為好友。
恩,是的,當時我很寂寥,作為男人,承擔著生活的所有壓力,平淡的生活漸漸枯燥無味,我的英氣快被生活磨光,我的才華日漸枯萎,我疲倦的心,想要找個港灣。我抬頭望天,灰白,低頭看路,灰白,熟悉的卻很陌生的人們從身邊走過,與我毫無關系。我就感覺像是漂泊,無依無靠,象是夜空的一顆孤星,甚至連星星都比我好,至少還有一條銀河可以容納它們,它們有所皈依,而我卻是漂泊,我就叫海之南吧。我點擊那QQ企鵝,輸入我的網名,我也沒有想到,就這么的,開始了一段網路戀情。
某一個寂靜的夜晚,有一個叫天涯女的女子要加我,我看她的頭像,面龐清麗,嘴唇紅潤,長發飄逸,我加了她。
於是,就這樣,他們開始聊天。


海之南:「你是哪裡的?」
天涯女:「我是天山的,你呢?」
海之南:「我是海南的。你是做什麼的?」
天涯女:「我是一名個體戶,做服裝生意,你是做什麼的呢?「
海之南:「我是一名公務員,在社會局上班,長期在辦公室寫文件。很高興認識你。」說到這里,海之南,獻上一杯咖啡。
「謝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天涯女,選擇一個微笑表情,輸入進去。
這一杯咖啡,那裊裊的咖啡豆香氣,彷彿就飄在鼻前,天涯女倍感溫馨。這一個微笑,是真的微笑,就象當時嘴角的弧度。
而海之南看著這一個微笑,一個紅顏的微笑,當時心裡微微一動,投桃報李,能有一個知心朋友多好,或者就成為知己,哪怕是在網路中。
於是,聊天繼續下去。
海之南,30歲,已婚,孩子7歲,正上一年級。
天涯女,28歲,已婚,孩子5歲,正讀幼兒班。
「你長得漂亮嗎?」「一般,還可以吧。」「你有什麼愛好呢?」「我喜歡音樂,舞蹈,還有繪畫,和看書。你喜歡什麼呢?」「我喜歡籃球,文學,和音樂。」
「你每天的服裝生意好嗎?」「還可以,很漂亮的衣服。你呢?上班,開心嗎?」「一般吧,反正就那樣。」
這樣的訴說,一來一去,兩個人都知道了對方的情況,一些情感話題,自然地從心中流淌出來。
「你老公對你好嗎?」「一般啦,他人挺好,長期進貨,跑來跑去的。」「那你每天開心嗎?」「不很開心,沒有趣。你呢?老婆是干什麼的呢?」「她是一名教師。」「你們好嗎?」「一般吧。她一心在事業上,為了學生。」
這些的對話,偶爾海之南就發一些西瓜、飲料等給天涯女,天涯女倍感溫馨,也常常回一些謝謝、微笑等。兩個人漸漸地,一天一天地,打開了話閘子。
於是,每天都想說幾句,海之南覺得她很溫柔嫻淑,天涯女覺得他很浪漫多情。感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兩個人的心中逐漸升華。
海之南心中想著,這個朋友,長什麼樣呢?她會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嗎?她會不會成為我的紅顏知己呢?
天涯女心中也想著,這個朋友,我感覺溫暖,他會不會愛上我呢?我會不會愛上他呢?


「你一生,愛過幾回呢?」「好象沒有,沒有那種刻骨銘心,也沒有那種轟轟烈烈的愛。」
「你呢?有幾個女朋友?」「也就一兩個吧,在學校時候耍的,後來沒有在一起,分離了。」
「那你還想她嗎?」「不想了,都這么多年了,她也結婚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好嗎?」「好,我們一起上學,學習,一起去野外郊遊,一起看電影。都過去了。」
「你呢?追你的人多嗎?」「有幾個吧,不過都不帥。」「呵呵,我很帥,要不要看看?」「不看。」「你漂亮嗎?」「還行。」「我可以看看嗎?」「沒攝像頭。」
海之南,獻上第一支玫瑰花。這朵玫瑰花,想當時,沒有花一分錢,就因為一種心情,一種想要去愛的心情,海之南獻出了這朵花,真誠地,就象親自把花,臉紅心跳地,獻給天涯女。
而天涯女,看著這朵玫瑰花,心中漾起微微漣漪,內心的柔軟處輕輕一顫。想著這花,這帶著粉紅色彩和迷人芳香的花,想著獻花人深情的眼望著自己,不覺地有一絲絲甜蜜和嬌羞,說了聲:「謝謝。」
海之南看著「謝謝」兩個字,想著迷人的天涯女,那一個淑女低頭,那一個輕拈花枝、飄逸轉身、回眸一瞬的嬌羞,不覺得是在網路中,就彷彿在眼前,竟有些陶醉了。
於是,海之南,就搜索著許多的玫瑰花,各種各樣的玫瑰花,色彩絢麗,五彩繽紛,從一朵一枝,到一捧一抱,以及艷麗開放了的和正散開花骨朵的,這些玫瑰花,代表了海之南的所有心事,他預備著,隨時准備獻給天涯女。
而天涯女,也沒閑著,她搜集著許多動聽的傷感王子的音樂,只等著和他說話的時候,在這種深情的氛圍中,就像兩個戀人,在音樂的流淌中,說著知心的話兒。
這,已經是兩個人,預備好所有要愛的心情,就等著上線的時候,把許多話兒,向對方述說。
「攝像頭買回來了嗎?」「買了。」「看看你的美麗。」「恩,你有嗎?」「有。」
海之南,心急顫顫地點了視頻,天涯女看著這個邀請,一種害怕,又一種新奇,更彷彿聽見心在「咚咚」地跳動,就象第一次約會一樣,接受了他的邀請。
海之南這邊,慢慢清晰的視頻,傳輸過來的是如花一般美麗的天涯女,白皙的面龐,淡紅的嘴唇,撲閃撲閃的帶著羞澀的大眼睛,她正看著她的電腦屏幕。
天涯女這邊,一個英俊的男子,一個隱約有些傷感的男子,干凈的面,堅韌的臉龐,一雙深情的眼睛,在遠遠的那邊,出現在眼前,向她看過來。
「你真美。」「是真的嗎?」「是真的,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了。」「你喜歡我這樣的女子?」「喜歡。你的眼睛真迷人。」
「你也很帥。」「可以和你做個好朋友嗎?」「可以。」「願意和我做個好朋友嗎?」「願意。」
聊到這個地步,事情到了一個轉折點。
在視頻後說拜拜的第一個夜裡,有一句話,在海之南心中壓抑著,他想著,明天,我要說出來,一定說出來。
而天涯女,也睡不著,心中想著,他會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嗎?


視頻後的第二天,海之南早早地等在網路上,一堆文件擺在傍邊,他已經無心思去做了。看著沒有亮起來的美麗的QQ頭像,想著天涯女的美,他失魂了。一些遐思,隨著一陣陣風飄了起來,一直飄到了海南島,就彷彿看見了天涯女,她正穿著美麗的長裙,在她的店裡忙碌著。
「咚咚咚」,她上線了。天涯女也彷彿知道,他在等她,她早上起來,化了一個淡妝,開了店門,開了電腦,急急忙忙地上了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中有些期盼。
「昨晚睡得好嗎?」「不很好,你呢?」「也是,總想著你。」「是嗎?」「可以看看你嗎?」「恩。」
這一次,海之南已經是把最美的那一朵玫瑰花,預備好了,盡管沒花錢,但是他是找了千朵,從中選出的,他認為是最美的那一朵,他要獻給她。
他看見她了,那麼漂亮,那麼淡雅,又還帶著些少女的羞澀。她也看見他了,那麼英俊,又那麼深情,還帶著男子的迷人英氣。
看見她後,他迫不及待地把那最美的一朵玫瑰花,送給了她。她看著這開放的嬌艷的玫瑰,真漂亮,她知道他的心思,微微害羞,說了聲:「謝謝。」
不過,這時的她,顯然是知道,他是喜歡自己的,一種期盼,一種甜蜜,一種草,在心裡蔓延開來。
海之南,心中也在長草,青草又綠江南岸,慢慢地,他所有的心思,變綠了。
於是,他說他昨晚沒睡好,總想著他,於是她說她也沒有睡好,沒說想著他,說了半句話,而他是懂的。一些話,只說一半,兩個人心中都是懂得的。
於是,他要了她的手機號碼,她也給了他,他們約好,如果一方不在網上,就發個信息。
聊到那一天要說再見的時候,他終於是說出了他的那句話:「我喜歡你。」「真的嗎?」「真的。你喜歡我嗎?」「我不知道。」
天涯女,沒有說出來,其實她也是喜歡他的,他的細膩的心,情切切的話語,一句句,溫暖著她的心,跟他說話,她感到溫情。她想問一句話,猶豫片刻,終於打出來幾個字。
「你愛我嗎?」
「我愛你。」海之南沒有猶豫,快速地回答。
天涯女,就好象第一次戀愛一樣,心中的甜蜜就象是初戀。她顫動的心靈,因為愛,而全身充滿青春的活力,彷彿又回到了十八歲,花一樣的年華,又回來了。


愛情,是她需要的。她每天就這樣做著生意,帶著孩子,她感覺她老公已經不再愛他,好象在敷衍她,沒有了溫存,沒有了關懷,連拉拉手,都沒有了。
「我愛你。」這一句話,已經失去了許多年了。許久許久了,再沒有這種心跳、心顫的感覺了。沒有想到的是,在網路中,她找到了,而僅僅就才十幾天的時間。
這最遠離現實的,卻最接近心靈的網路,把天涯海角的人兒,連在了一起。
就這樣,當第一句愛的話語,通過網路說出了後,每天,天涯女都盼望著見到海之南,海之南也匆匆地處理文件,或者把它們放在一邊,也想看見天涯女。
思念,在兩個人心中隨著時間流逝而劇增。
他想知道她每一刻在干什麼,吃的什麼,穿的什麼衣服,微笑的時候,是否唇美如花,眼睛的秋波突閃突閃地,哎,一個美麗的公主啊!
她也思念著他,想著他在辦公室,是否焦慮,是否開心,中午吃的飯是否可口,深情的眼,是否含著憂郁。哎,一個傷感的王子啊!
她沒在線,他發了第一個信息給她,問她在干什麼。她的手機「叮鈴」響起,她知道是他發的信息,心中顫抖一下,馬上回了,告訴他,現在在朋友家呢。
就這樣,他告訴她,他想她;她也回信息說,她也想他了。這遙遠的思念,真切,深情。
再聊天的時候,言語成了甜蜜訊號,他贊美她的美貌,傾慕她的氣質,她感謝他的贊賞,也暗暗地歡喜著,慢慢就迷戀上了他。
他們都迷戀上了網路,每天不說話,心中就堵得慌。許多的話兒,也總說不完,許多的關心、關懷、牽掛、愛戀,都等待著見面的那一刻。
他開始日思夢想了,而她也開始茶飯不香了。
終於有一天,第一個網路初吻,在相思一天未見的那個夜晚,他獻上了自己「撲通撲通」跳動的真心。她也害羞,低下了自己羞紅的臉龐,心兒就象一朵玫瑰花開了。
當看到他英俊的面和深情的眼的時候,看他的「我愛你」,和那一個初吻,她全身有些酥軟,激動的心就快要飛起來了。
這以後,熱情在網路中傳遞,愛,在兩個人的心中埋下了地雷,一不小心,就踏著一顆,在心中猛烈爆炸。
這以後,她時而一個人暗自笑著,時而又憂傷不語,別人都疑惑她是不是有點瘋癲了。


「我想來見你。」
「不行,你不能來。」
「為什麼?」
「我有家庭。」
海之南不甘心,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想著她,想見她,想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她有家庭,他自己也有家庭。
她說過,她不能對不起孩子,不能讓家庭破裂。而海之南也知道,他和妻子雖然已經很淡漠,但是要拋棄她,他也是做不到的,何況,兒子成績好,很可愛。
那麼,這思念的痛苦,該怎麼辦呢?
夏天的夜晚,天空的星星真多。海之南望著這些閃爍的星辰,心中思戀。天涯女,也望著這些星辰,眼角流下晶瑩的淚珠。而他們並不知道,億萬年前,他們就曾經是天上的星星中的兩顆。
「就讓我們結束這沒有結果的愛吧,我一生都會記著你的。」天涯女打出這些字,心象是撕裂一般。
「不!」海之南喉嚨哽咽。
「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天涯女痛苦地說,「就讓我們彼此忘記吧,回歸平靜的生活。」
「不,我們為何不能離婚?」海之南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有一絲勉強,並無多少詰問的意思,卻象是一聲無奈的搖頭的嘆息,「那我們見一面吧,好嗎?」
「我也想,可是我不能。如果那樣,我這一生就毀了,我會覺得對不起我老公,對不起孩子,我的心會一生不安的。」
「哦。」海之南無言了。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我一生都會記得你對我的好的,我也會好好生活的。」天涯女的淚花模糊了雙眼,最後打字已經是看不清了,「好好待她,好好待孩子,也不要想著我」
「我會想著你的,你也要保重,如果想我,就發一個信息來,好嗎?」
「嗯,我會的。好好愛你的妻子。」
「我知道。你也讓你老公多在家陪伴你,把愛用在孩子和家庭上,好嗎?」
「恩。再見了。」
「再見了。」
兩個人灑淚而別。
天涯女去賣衣服了。顧客討價還價,她也不吱聲,點點頭,收了錢,全身象是抽空一般。
海之角以前受領導的批評,心中總會不服氣,現在,卻象沒有感覺一般,挨了一頓罵,轉身,徑直走開,弄得領導心中忐忑,疑惑是不是說重了。
下班後,海之南,回到了家中。


海之南茶餘飯後,陪伴妻子和孩子去附近的山上散步,悠閑地過著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平靜地生活,游刃有餘在這個世界裡。只是牽掛和思念在心裡日漸激增。
海之南無法忘記天涯女,他知道天涯女也無法忘記他,真愛的人兒都說了言不由衷的別言。
天涯女是一個痴心的女子,或許是生平第一次刻骨銘心的愛了,她的緊張,她的牽掛,她的思念和妄想都是前所未有的,她知道自己深深地愛了,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一個永遠都不會屬於她的對感情心細如絲的男人。
這一個月,用盡了她的一生情感。
夜,是漫長的,天涯女從沒覺得過會如此漫長。她想跟他發個信息,一條簡短而心慰的信息,可她的理性止住了她不安分的心。她蜷縮成一團,靠在床的一角,深夜裡,背著自己的丈夫淚流滿面,心疼到無法呼吸。
終究,在說再見後的某一天,天涯女到了店裡,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登上QQ,只想看著他的頭像亮起。
海之南的頭像亮起了,因為他也無法丟棄如此讓他憐惜的女子。
「你好。」海之南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你好。」天涯女急迫而高興地回他的信息。
「對不起,我無法做到不想你。」海之南說。
「我明白,就像我無法做到不想你一樣。我們能不能做彼此的知己,一生的知己。」天涯女模糊了自己的雙眼。
「我明白,只是,我還是愛你。」
「我無權說愛,我對不起我老公。盡管我沒做什麼事情,但是我不該在網路上跟另一個男人暖昧不清,不該有不安分的心。」天涯女自責的說。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們遇見的時間遲了一個世紀。」
就這樣兩個人開始聊悲傷的話題。情到深處自然痛,在虛擬的世界裡,他們做著不同於現實生活的自己,他們快樂過,痛苦過,分離過,和好過,短短的時間里嘗到了所有愛的滋味。
天涯女說:「你種一株蘭花吧,讓她陪伴著你,就象我陪伴著你一樣,你愛護著她,給她澆水,撫摸她的葉片,她會開出幽香的花的,就象我愛著你。」
於是第二天,海之南把一盆蘭花擺上了辦公桌。


慢慢地,天涯女想放棄自己的前半生。這半生來,算是白活了,都不知道愛的滋味,懵懵懂懂地過了這么多年。有一個夢,始終縈繞在心頭,特別是在有星星的夜晚,看著銀河中的星辰們,她的心就更加起伏不定。
她不知道,其實,她就是那織女星的碎片,她一生,只是想遇見,遇見她想遇見的人,而那個人,就是那個牛郎的星星的碎片,是兩顆星辰億萬年前的約定。
她的生活漸漸悶悶不樂,鬱郁寡歡。她老公也開始喝酒,在某一個夜晚開始不回家。
在某一天,他終於說:「我們離婚吧。」
她猶豫了。這感情的失去,她與老公,難道真的沒有愛情嗎?日子一天天淡去,激情融化於平淡的生活中,錯在誰呢?
她想起了海之南。
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孩子她交給母親帶,第二天,她飛到了海南,去找命中註定的他。
海之南,看著蘭草一天天長高,葉片深綠可愛,一朵蘭花眼看著就要開了。這個時候,他知道,天涯女,來了。
他飛奔去迎。在雨中,他看著婀娜的天涯女,象雨一樣,含著深深的情義,款款向他走來。他,彷彿是在夢中。
天涯女看著真的海之南,再也禁不住自己,向他撲了過去。他們在雨中相擁。了卻億萬年前,那星辰的約定,在這茫茫人世間,終於碰到一起。
過後,海之南的老婆跟一個同事結了婚,她要了孩子。海之南也辭去了那個社會局的工作,跟天涯女去了天山之北。
他們在大草原里承包了一片草場,開了一個奶酥廠。在草長羊肥的時候,天涯女,跳起了優美的舞蹈,海之南,彈起了悠揚的馬頭琴。
曾經天空上的白雲,又開始悠悠地飄著。白雲歸去後,一輪明月掛上了天空。這時候,銀河的所有星星又開始閃爍,大家靜靜地聽,這曾經牛郎織女的星辰的碎片,再次述說起他們的愛情故事。
他們在草原上唱著歌,跳著舞,遠離了塵世和網路。最後一同偕老,埋葬於天山之北。他們的骨頭化為金剛石,肌肉化為群山,頭發化為青草,眼睛化為聖潔的湖水,靈魂化為那一對對蝴蝶,在草原上飛舞。
遠處,雪山在高處閃著神光。
億萬年過後,太陽系開始裂變,地球爆炸,所有物質向宇宙重新飛奔。
其中的兩塊石頭,卻緊緊相連,一起飛向了浩瀚無垠的宇宙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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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誰有好看的短篇小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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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如何以「待你長發及腰,我娶你可好」寫一篇古風短篇小說

「婉兒,你幹嘛呢」
「青哥哥,煩惱絲千千萬,我將它剪掉一些」
「傻瓜,女子頭發是不可以亂剪的」拿過她手中的剪刀,揉揉她的頭,替她將頭發綰好,「傻丫頭,待你長發及腰,我娶你可好?」
「嗯,青哥哥,到時候你給我綰發」
「好」
不久,他被派出抗敵
五年後
她,齊腰的長發,站在他說要娶她的地方。「青哥哥,長發已及腰,君何時歸?」
不久,抗敵大軍凱旋而歸,她在人群中慌忙找過他。聽說他受了傷,她猶如五雷轟頂
虛弱的他,躺在床上,伸手摸著她的秀發「婉兒的頭發已及腰,讓青哥哥為你綰發可好?」
她哭著點頭
他將她的秀發綰好,把自己親手雕的簪子插在烏絲間,她淚如泉涌
為她抹去淚水「婉兒,別哭了,不醜,但我心疼」猛的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婉兒,沒有青哥哥的日子,你一定要幸福」
那天,他睡在了她的肩上,她抱著他無聲哭了一個晚上
青哥哥,下輩子你不可以丟下我,你不來,我不老

Ⅳ 世界著名短篇小說

THE GIFT OF THE
One dollar and eighty-seven cents. That was all. And sixty cents of it was in pennies. Pennies saved one and two at a time by bulldozing the grocer and the vegetable man and the butcher until one's cheeks burned with the silent imputation of parsimony that such close dealing implied. Three times Della counted it. One dollar and eighty- seven cents. And the next day would be Christmas.

There was clearly nothing to do but flop down on the shabby little couch and howl. So Della did it. Which instigates the moral reflection that life is made up of sobs, sniffles, and smiles, with sniffles predominating.

While the mistress of the home is graally subsiding from the first stage to the second, take a look at the home. A furnished flat at $8 per week. It did not exactly beggar description, but it certainly had that word on the lookout for the mendicancy squad.

In the vestibule below was a letter-box into which no letter would go, and an electric button from which no mortal finger could coax a ring. Also appertaining thereunto was a card bearing the name "Mr. James Dillingham Young."

The "Dillingham" had been flung to the breeze ring a former period of prosperity when its possessor was being paid $30 per week. Now, when the income was shrunk to $20, though, they were thinking seriously of contracting to a modest and unassuming D. But whenever Mr. James Dillingham Young came home and reached his flat above he was called "Jim" and greatly hugged by Mrs. James Dillingham Young, already introced to you as Della. Which is all very good.

Della finished her cry and attended to her cheeks with the powder rag. She stood by the window and looked out lly at a gray cat walking a gray fence in a gray backyard. Tomorrow would be Christmas Day, and she had only $1.87 with which to buy Jim a present. She had been saving every penny she could for months, with this result. Twenty dollars a week doesn't go far. Expenses had been greater than she had calculated. They always are. Only $1.87 to buy a present for Jim. Her Jim. Many a happy hour she had spent planning for something nice for him. Something fine and rare and sterling--something just a little bit near to being worthy of the honor of being owned by Jim.

There was a pier-glass between the windows of the room. Perhaps you have seen a pier-glass in an $8 flat. A very thin and very agile person may, by observing his reflection in a rapid sequence of longitudinal strips, obtain a fairly accurate conception of his looks. Della, being slender, had mastered the art.

Suddenly she whirled from the window and stood before the glass. her eyes were shining brilliantly, but her face had lost its color within twenty seconds. Rapidly she pulled down her hair and let it fall to its full length.

Now, there were two possessions of the James Dillingham Youngs in which they both took a mighty pride. One was Jim's gold watch that had been his father's and his grandfather's. The other was Della's hair. Had the queen of Sheba lived in the flat across the airshaft, Della would have let her hair hang out the window some day to dry just to depreciate Her Majesty's jewels and gifts. Had King Solomon been the janitor, with all his treasures piled up in the basement, Jim would have pulled out his watch every time he passed, just to see him pluck at his beard from envy.

So now Della's beautiful hair fell about her rippling and shining like a cascade of brown waters. It reached below her knee and made itself almost a garment for her. And then she did it up again nervously and quickly. Once she faltered for a minute and stood still while a tear or two splashed on the worn red carpet.

On went her old brown jacket; on went her old brown hat. With a whirl of skirts and with the brilliant sparkle still in her eyes, she fluttered out the door and down the stairs to the street.

Where she stopped the sign read: "Mne. Sofronie. Hair Goods of All Kinds." One flight up Della ran, and collected herself, panting. Madame, large, too white, chilly, hardly looked the "Sofronie."

"Will you buy my hair?" asked Della.

"I buy hair," said Madame. "Take yer hat off and let's have a sight at the looks of it."

Down rippled the brown cascade.

"Twenty dollars," said Madame, lifting the mass with a practised hand.

"Give it to me quick," said Della.

Oh, and the next two hours tripped by on rosy wings. Forget the hashed metaphor. She was ransacking the stores for Jim's present.

She found it at last. It surely had been made for Jim and no one else. There was no other like it in any of the stores, and she had turned all of them inside out. It was a platinum fob chain simple and chaste in design, properly proclaiming its value by substance alone and not by meretricious ornamentation--as all good things should do. It was even worthy of The Watch. As soon as she saw it she knew that it must be Jim's. It was like him. Quietness and value--the description applied to both. Twenty-one dollars they took from her for it, and she hurried home with the 87 cents. With that chain on his watch Jim might be properly anxious about the time in any company. Grand as the watch was, he sometimes looked at it on the sly on account of the old leather strap that he used in place of a chain.

When Della reached home her intoxication gave way a little to prudence and reason. She got out her curling irons and lighted the gas and went to work repairing the ravages made by generosity added to love. Which is always a tremendous task, dear friends--a mammoth task.

Within forty minutes her head was covered with tiny, close-lying curls that made her look wonderfully like a truant schoolboy. She looked at her reflection in the mirror long, carefully, and critically.

"If Jim doesn't kill me," she said to herself, "before he takes a second look at me, he'll say I look like a Coney Island chorus girl. But what could I do--oh! what could I do with a dollar and eighty- seven cents?"

At 7 o'clock the coffee was made and the frying-pan was on the back of the stove hot and ready to cook the chops.

Jim was never late. Della doubled the fob chain in her hand and sat on the corner of the table near the door that he always entered. Then she heard his step on the stair away down on the first flight, and she turned white for just a moment. She had a habit for saying little silent prayer about the simplest everyday things, and now she whispered: "Please God, make him think I am still pretty."

The door opened and Jim stepped in and closed it. He looked thin and very serious. Poor fellow, he was only twenty-two--and to be burdened with a family! He needed a new overcoat and he was without gloves.

Jim stopped inside the door, as immovable as a setter at the scent of quail. His eyes were fixed upon Della, and there was an expression in them that she could not read, and it terrified her. It was not anger, nor surprise, nor disapproval, nor horror, nor any of the sentiments that she had been prepared for. He simply stared at her fixedly with that peculiar expression on his face.

Della wriggled off the table and went for him.

"Jim, darling," she cried, "don't look at me that way. I had my hair cut off and sold because I couldn't have lived through Christmas without giving you a present. It'll grow out again--you won't mind, will you? I just had to do it. My hair grows awfully fast. Say `Merry Christmas!' Jim, and let's be happy. You don't know what a nice-- what a beautiful, nice gift I've got for you."

"You've cut off your hair?" asked Jim, laboriously, as if he had not arrived at that patent fact yet even after the hardest mental labor.

"Cut it off and sold it," said Della. "Don't you like me just as well, anyhow? I'm me without my hair, ain't I?"

Jim looked about the room curiously.

"You say your hair is gone?" he said, with an air almost of idiocy.

"You needn't look for it," said Della. "It's sold, I tell you--sold and gone, too. It's Christmas Eve, boy. Be good to me, for it went for you. Maybe the hairs of my head were numbered," she went on with sudden serious sweetness, "but nobody could ever count my love for you. Shall I put the chops on, Jim?"

Out of his trance Jim seemed quickly to wake. He enfolded his Della. For ten seconds let us regard with discreet scrutiny some inconsequential object in the other direction. Eight dollars a week or a million a year--what is the difference? A mathematician or a wit would give you the wrong answer. The magi brought valuable gifts, but that was not among them. This dark assertion will be illuminated later on.

Jim drew a package from his overcoat pocket and threw it upon the table.

"Don't make any mistake, Dell," he said, "about me. I don't think there's anything in the way of a haircut or a shave or a shampoo that could make me like my girl any less. But if you'll unwrap that package you may see why you had me going a while at first."

White fingers and nimble tore at the string and paper. And then an ecstatic scream of joy; and then, alas! a quick feminine change to hysterical tears and wails, necessitating the immediate employment of all the comforting powers of the lord of the flat.

For there lay The Combs--the set of combs, side and back, that Della had worshipped long in a Broadway window. Beautiful combs, pure tortoise shell, with jewelled rims--just the shade to wear in the beautiful vanished hair. They were expensive combs, she knew, and her heart had simply craved and yearned over them without the least hope of possession. And now, they were hers, but the tresses that should have adorned the coveted adornments were gone.

But she hugged them to her bosom, and at length she was able to look up with dim eyes and a smile and say: "My hair grows so fast, Jim!"

And them Della leaped up like a little singed cat and cried, "Oh, oh!"

Jim had not yet seen his beautiful present. She held it out to him eagerly upon her open palm. The ll precious metal seemed to flash with a reflection of her bright and ardent spirit.

"Isn't it a dandy, Jim? I hunted all over town to find it. You'll have to look at the time a hundred times a day now. Give me your watch. I want to see how it looks on it."

Instead of obeying, Jim tumbled down on the couch and put his hands under the back of his head and smiled.

"Dell," said he, "let's put our Christmas presents away and keep 'em a while. They're too nice to use just at present. I sold the watch to get the money to buy your combs. And now suppose you put the chops on."

The magi, as you know, were wise men--wonderfully wise men--who brought gifts to the Babe in the manger. They invented the art of giving Christmas presents. Being wise, their gifts were no doubt wise ones, possibly bearing the privilege of exchange in case of plication. And here I have lamely related to you the uneventful chronicle of two foolish children in a flat who most unwisely sacrificed for each other the greatest treasures of their house. But in a last word to the wise of these days let it be said that of all who give gifts these two were the wisest. O all who give and receive gifts, such as they are wisest. Everywhere they are wisest. They are the magi.

Ⅵ 如何以「長發及腰又如何」寫一篇古風短篇小說

「長發不及腰如何?長發及腰又如何?」她轉手握過身後烏發至身前,秋水翦眸盯著他,「兒時戲言本就不該作數。」
話畢,手中金剪利落剪去一半墨發,看著地上鋪滿的秀發,她心中驀地一疼道:「今日之後,你莫要再來尋我。」
穩步走出房門,待出了有他的院子她腳下忽然一軟,需力扶著一旁紅柱才堪堪穩住身軀,只是她的眸中早已蓄滿淚水,不過一個眨眼便就悉數滾落瞬間濕了面龐。
水霧迷濛當中,她防如瞧見五年前的他,身穿淺藍長袍的少年似陽光般的奔至她的身前,「阿落,父親說過兩日就替我來求親。」
「真的?」她小心問上一句,見到他腦袋如小雞啄米般的點著才羞澀的低聲應著,「那阿落等阿荀來娶。」
未曾想,兩日後他父親未來,只是叫人給她送了一封書信,信中說:「阿落,等我回來,等你秀發至腰,我便歸。」
發至腰一次,未歸,剪。
發至腰兩次,未歸,剪。
發至腰……
阿荀久無音信,她卻一直等。直至今年,她雙十年華,第一次聽到他歸來,她歡喜去尋他,卻見他懷中抱著佳人。
阿落不是迂腐之人,當即轉身答應了那求了三年親的人。
只因那人說:「你喊我,我便歸,永不讓你等。」

Ⅶ 有本書講一個女人的長發和梳子 最後女人把長發賣掉了 男人卻送了她梳子 是什麼故事

歐亨利 短篇小說 《麥琪的禮物》

Ⅷ 世界短篇小說推薦

樹妖
裟欏雙樹的
以及 浮生系列中的獵獅
文筆細膩 感人值得一看

我是一隻妖怪,生於漫天飛雪的十二月,浮瓏山顛。
哪一年已經不記得,七百年前?!一千年前?!或許更早。
在我未得成人型的時候,每至隆冬盛夏兩季,總有形色各異年歲參差的人類,懷著各自的心思,或獨來獨往,或攜家帶口,前赴後繼晝夜不分地攀上與天相接的浮瓏山。
虔誠的汗水,盡入我眼;墮崖的尖叫,盡入我耳。
端立山顛,俯瞰著匍匐在腳下的幸運兒,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著他們的朝拜,任由他們哆嗦著雙手,把一條條五色錦線掛在我的身上。
願望有多少,錦線就有多少。
這些人,視我為神,執拗地以為我可以給予一切他們所渴望的庇佑。千百年來,他們不在乎這是一座沒有路的山峰,無視山腳深谷下的累累白骨,不顧峭壁上遍布毒荊,甘心以自己的性命,彰現無限的虔誠——對我的虔誠。
但是,我不是神,實現不了他們任何願望。
身上的七色光暈,不過是為了在黑夜裡吸引無知的飛鳥小獸供我果腹而已,卻被以訛傳訛地認作福澤人間的佛光神跡。
天大的誤會,真是罪過。
不過,不是我的罪,是人類的一相情願與偏聽偏信的陋習罷了。
所以,我懶得澄清。身為一個妖怪,卻被當做神一樣的崇拜,這種感覺我並不排斥,還有點喜歡。另外,觀賞完全不同的臉孔,聽著千奇百怪的祈願,比起終日面對不能說話不能動的岩石花草,活生生的人類更有利於打發我無聊的時間。
是的,我的時間很無聊,我的生活很孤獨。浮瓏山顛就是我全部的世界,除了這里,我哪裡也不能去,數百年如一日地看著同一片風景,日出日落,風起風止,花開花落,沒有哪一天是特別的。
每當目送著心滿意足的人類離開時,我總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跟他們一樣,邁著輕快的步子離開。
山下的世界,是我一直以來的渴望。
然而,我不能離開這里,寸步都不可能。
因為,我是一隻樹妖。
我的生命在堅硬的土石下盤根錯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擴張茁壯,長勢異常地好。我心裡很清楚,離開了土,樹只會有一個下場。
要活著,就不能有自由。
這就是身為樹妖的宿命,有點荒唐,有點殘忍。
不過,我已經逐漸習慣了這種紋絲不動的日子。比起那些默默無名隱沒在不起眼角落裡的同類,我興許能說得上是幸運了。因為,我背負著「神」的光環,拜它所賜,我總算還能擁有一些虛偽的快樂,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值得慶幸,是吧?!
其實,要改變這種宿命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修成人型,就可以脫離真身自由行動。這辦法我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是,對我而言,這「辦法」等同於幻想。以我的膚淺修為,恐怕撐不到成人的那天便化作一抷沙土,形神俱消了。有生命的東西就不會有永遠,妖精也一樣,千年也罷,萬年也好,總有消亡的一天。跟人類從生到死的道理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個短,一個長而已。
沒有不死的人,也沒有不死的妖怪。
一隻樹妖,卻渴望自由。
靜如止水的頹廢日子,幻想與絕望並存。
然而,當我抱定在浮瓏山終老至死的無奈想法時,我自欺也欺人的生活,沒有任何預兆地終結於一個炎炎夏日的夜晚……

他剛剛從崖下救回了一對失足的母子,大難不死的人坐在山邊,驚魂未定。然,他們沒有對救命恩人說半個謝字,不是害怕到忘記,而是不知道要對誰說。
他故意隱了身形,凡人看不到。
可是,我能,一清二楚。
他靠在我身上,沐著清亮的月光,耐心地等待著這一批朝拜者的離開。
除了那些人與獵物,再沒有誰如此接近過我,我不欣賞人在乞求時的卑微,以及獵物在被捕時的恐慌。但是,我喜歡他。喜歡他過人不逼人的靈氣,冰涼深邃,卻有柔軟的溫暖……
「從今往後,不得如此。」
人,終於盡數散去,他對我說了第一句話,淡定從容,不笑不怒。
我雖活得孤絕,卻不愚鈍,隱晦的責備與警告令我不快。
七色光華從我的身體里層層躍出,映得半壁山頭流光溢彩。風動我動,婆娑曼妙,搖曳生姿,引人注目之勢猶勝從前任何時候。
我故意的。
一隻不知名的白色鳥兒沒有任何防備地落進了我的陷阱,站在美麗剔透的枝葉間婉轉鳴唱。
無聲無息,我移動著萬千枝葉中的一枝,接近著今天的獵物。
鳥兒只顧為自己動人的歌聲陶醉,嗅不到半點死亡的味道。
輕輕一揚,迅速套住了脆弱的脖子,只要再用點力氣,這小東西就會永遠告別它引以為傲的歌聲。
獵物撲騰著翅膀,幾片白色的羽毛輕飄飄亂紛紛地散落在枝椏間。
其實,現在並不飢餓,我只想告訴面前的人,若不是無知地貪戀我的魅力,他們不會丟掉性命。我從不曾逼過誰,人類也好,鳥獸也罷,一切一切,都是他們心甘情願,怎能怨我。
但是,我無聲的反駁被他制止了。
一滴透明的水珠從他指間彈出,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我攫住了鳥兒性命的「手」。
酸麻微疼的感覺,傳遍了我身上每一條葉脈。
由不得我說不,我鬆了「手」。
撲啦啦逃向天際的鳥兒,成了第一個有幸活著離開的獵物。
「頑劣的小妖。」他收回望向鳥兒去處的目光,緩步走到我面前,夜風撩動他月白色的袍子,垂在腰間的緞帶隨風而舞,拂過我的臉,竟然癢癢的。
「冤魂不息,一狀告到冥府,拿你是遲早的事。」
撥開一縷被吹到眼前的黝黑長發,他「提醒」我。
拿我?他真以為我孤陋寡聞嗎?!
這么多年來,我聽過的哭訴不計其數。我深知,天下間,比葬身浮瓏山的「冤魂」冤枉一百倍的枉死鬼何其多,冥府能管得了多少?!
我需要食物,也需要人類的崇拜。
沒有食物,腹空;沒有崇拜,心空。
像他這樣自由來去的逍遙神仙,怎能體會一隻樹妖的心思。
是的,他是個神仙,身不染塵,高高在上。
從他一靠近,我就洞悉了他獨一無二的身份。
因為他是神仙,所以,時刻展露對蒼生的悲憫之心是他天經地義的責任。可是,「蒼生」里從來就不包括妖精,這是上界正道千萬年來定下的規矩。
我為剛才對他的「喜歡」而後悔,盤算著他接下來會以怎樣的態度對待一隻「頑劣」的樹妖,毀了我膚淺的道行,還是,立即就地正法?!
畢竟,只要他願意,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給我滅頂之災,還能憑添一個為民除妖的美名。
今天,遇到他,我會有何後果?
「我在此,由不得你胡來。」
淡淡一句話,涼透我心。
果真被我料中,妖怪沒有資格反駁神仙,一旦觸怒對方,陪上的只有自己的性命。
浮瓏山顛的「神樹」,即將不復存在。
「我在此,由不得你胡來。」
淡淡一句話,涼透我心。
果真被我料中,妖怪沒有資格反駁神仙,一旦觸怒對方,陪上的只有自己的性命。
浮瓏山顛的「神樹」,即將不復存在。
片刻時間,從殺人跌入被殺,角色轉換如此迅速,超出了我全部的想像。從人類那裡聽來的「殺人償命」、「惡有惡報」之類的詞句一個個幸災樂禍地跳到我心裡。
雖然不滿意我的生活,可是,我依然留戀我的生命,能看能聽能呼吸,好過無知無覺的黑暗死寂。
我沒有「頑劣」到可以對死亡嗤之以鼻,所以,我真心實意地害怕著,夾雜著對他的怨恨。
「別讓我死得太難受,慈悲的神仙。」
是氣話,也是實話,是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
我恐懼,但是絕不低頭哀求。
他的眼裡有笑意,深不可測。
清澈靈動的水波從他修長的指間旋繞而出,鱗鱗光點,閃爍其中。一圈一圈,層層疊疊,優雅緩慢地匯入他的掌心,開成了一朵無色的蓮花。
山腰處,一片荷塘,翠紅相間,正是盛放之季。可是,沒有一朵堪與他手中的媲美。
人映花,花映人。
盡管處在這般絕境,我還是要承認,這是我此生所見最美麗的一道風景。
神仙就是神仙,即便是斃命的武器,也要盡善盡美。
無怪人類崇拜他們,也無怪那麼多人夢想成為他們的一員。
「去。」
他攤開手來,嘴唇微微一動。
世上最美麗的那朵蓮花,旋轉著,朝我飛來。

給你發一段你先看看吧

Ⅸ 找一本小說,小說一開始是女主角戴了個短的假發,男主以為女主把她的長發給剪了,有點生氣,女主角知道男

長發飄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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