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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蒙短篇小說蝴蝶

發布時間: 2024-09-27 01:15:32

㈠ 王蒙 《蝴蝶》原文

王蒙 《蝴蝶》原文

北京牌越野汽車在鄉村的公路上飛馳。一顛一晃,搖來擺去,車篷里又悶熱,真讓人昏

昏欲睡。發動機的嗡嗡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像一陣陣經久不息的、連綿不斷的呻吟。這

是痛苦的、含淚的呻吟嗎?這是幸福的、滿足的呻吟嗎?人高興了,也會呻吟起來的。就像

1956年,他帶著快滿四歲的冬冬去冷食店吃大冰磚,當冬冬咬了一口芳香、甜美、豐

腴、而又冰涼爽人的冰磚以後,不是曾經快樂地呻吟過嗎?他的那個樣子甚至於使爸爸想起

了第一次捉到一隻老鼠的小貓兒。捉到老鼠的小貓兒,不也是這樣自得地嗚嗚叫嗎?

汽車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一個又一個的山頭拋在了後邊。眼前閃過村莊、房屋、自

動列成一隊向他們鼓掌歡呼的穿得五顏六色的女孩子,頑皮的、敵意的、眯著一隻眼睛向小

車投擲石塊的男孩子,喜悅地和漠然地看著他們的農民,比院牆高聳起許多的草堆,還有樹

木、田野、池塘、道路、丘陵地和窪地,堆滿了用泥巴齊齊整整地封起了頂子的麥草的場

院,以及牲畜、膠輪馬車、手扶拖拉機和它所牽引的斗子……光滑的柏油路面和夏天的時候

被山洪沖壞了的裸露的、受了傷的砂石路面,以至路面上的塵土和由於馭手偷懶、沒有掛好

糞兜而漏落下的馬糞蛋,全都照直向著他和他的北京牌撲來,越靠近越快,刷的一下,從他

身下躥到了他和車的身後。指示盤上說明越野小車的時速已經超過了60公里。車輪的滾動

發出了憤怒而又威嚴的、矜持而又滿不在乎的轟轟聲。車輪軋在地面上的時候,還有一種敏

捷的、輕飄飄的沙沙聲,這種沙沙聲則是屬於青春的,屬於在冰場上滑冰,在太液池上劃

船,在清晨跑步的青年人的。他仍然在堅持長跑,穿一身海藍色的腈綸秋衣秋褲。該死的汽

車,為什麼要把他和地面,和那麼富有,那麼公平,那麼純潔而又那麼抵抗不住任何些微的

污染的新鮮空氣隔離開來呢?然而坐在汽車上是舒服的。汽車可以節約許多寶貴的時間。在

北京,人們認為坐在後排才是尊貴的,駕駛員身旁的那個單人的座位則是留給秘書、警衛人

員或者翻譯坐的,他們時時需要推開車門,跳下去和對方的一位秘書、對方的警衛人員或者

對方的翻譯聯系,而作為首長的他,則獃獃地坐在車後不動。甚至當一切都聯系好了的時

候,當他的秘書或者別的什麼人打開後車門探進頭來,俯著身向他報告的時候,他也是懶洋

洋的,沒有表情的,疲倦的和似乎是絲毫不感興趣的,有時他接連打兩個哈欠。許多時候他

要等秘書說了兩遍或者三遍以後才微微地點點頭或搖搖頭,「嗯」一聲或者「哼」一聲。這

樣才更像首長。倒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他實在太忙。只有行車的時候他才能得到片刻的解

脫,才能返身想一想他自己。同時也還有這樣的習慣:所有的小事情他都無須過問,無須操

心,無須動手甚至無須動口。

那是什麼?忽然,他的本來已經粘上的眼皮睜開了。在他的眼下出現了一朵顫抖的小白

花,生長在一塊殘破的路面中間。這是什麼花呢?竟然在初冬開放,在千碾萬軋的柏油路的

疤痕上生長?抑或這只是他的幻覺?因為等到他力圖再捕捉一下這初冬的白花的時候,白花

已經落到了他乘坐的這輛小汽車的輪子下面了。他似乎看見了白花被碾壓得粉碎。他感到了

那被碾壓的痛楚。他聽到了那被碾壓的一剎那的白花的嘆息。啊?海雲,你不就是這樣被壓

碎的嗎?你那因為愛,因為恨,因為幸福和因為失望常常顫抖的,始終像兒童一樣純真的、

纖小的身軀呀!而我仍然坐在車上呢。

他穩穩地坐在車上,按照山村的習慣,他被安排坐在與駕駛員一排的單獨座位上。現在

他在哪裡都坐最尊貴的座位了。卻總不像十多年以前,那樣安穩。離開山村的時候,秋文和

鄉親們圍著汽車送他。「老張頭,下回還來!」拴福大哥捋著胡須,笑眯眯地說。大嫂呢,

抹著眼淚,用手遮在眼眉上,那樣深情地看著他。其實,並沒有刺目的陽光,她只是用那手

勢表示著她的目光的專注。秋文的飽經滄桑,彷彿洞察一切的悲天憫人的神情上出現了一種

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期待和遠眺的表情,他們的分別是沉重的。他們的分別是輕松的。這樣,

如秋文說的,他們可以更勇敢地走在各自的路上。路啊,各式各樣的路!那個坐在吉姆牌轎

車,穿過街燈明亮、兩旁都是高樓大廈的市中心的大街的張思遠副部長,和那個背著一簍子

羊糞,屈背弓腰,咬著牙行走在山間的崎嶇小路上的「老張頭」,是一個人嗎?他是「老張

頭」,卻突然變成了張副部長嗎?他是張副部長,卻突然變成了「老張頭」嗎?這真是一個

有趣的問題。抑或他既不是張副部長也不是老張頭,而只是他張思遠自己?除去了張副部長

和老張頭,張思遠三個字又餘下了多少東西呢?副部長和老張頭,這是意義重大的嗎?決定

一切的嗎?這是無聊的嗎?不值得多想的嗎?

秋文說:「好好地做官去吧,我們擁護你這樣的官,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官,我們期待著

你這樣的官……心上要有我們,這就什麼都有了。」她緩緩地、微笑著說,她的聲音里聽不

出一絲悲涼,她說得那樣平穩,那樣從容,那樣溫存又那樣有力量。一剎那間,她好像成了

張思遠的大姐姐,她好像在安慰一個沒有放起自己製作的風箏因而哭哭啼啼的小弟弟,其

實,她比老張要小好幾歲呢!其實,老張已經是快60歲的人了。快60的人了,在他那個

圈子裡卻還算作「年輕有為」。古老的中國,悠久的中華!這些年,青年人的年齡上限正像

轉氨酶實驗陽性反應的上限一樣,大大地放寬了。過去,轉氨酶120就可以確診肝炎,現

在呢,轉氨酶200還不給開病假條呢!

離開山村,他好像丟了魂兒。他把老張頭丟在了那個山鄉。他把秋文,廣義地說,把冬

冬也丟在了那邊。把石片搭的房子,把五股糞叉,把背簍和大鋤,草帽和煤油燈,旱煙袋和

榆葉山芋小米飯……全都丟下了。秋文和冬冬,這是照耀他這個年輕的老年人的光。秋文便

是照耀他的無限好的夕陽,他把夕陽留在了長滿核桃樹的雲霞山那邊。夕陽對他招著手,遠

去了。一步一遠啊。這是文姬歸漢時所唱的歌詞。而有了北京牌越野汽車,車輪的旋轉使變

遠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冬冬呢?冬冬什麼時候才能理解他呢?冬冬什麼時候才能來到他的身

邊呢?為了冬冬的母親——海雲,那棵顫抖的、被碾碎了的小白花,這一切報應都是應當

的。然而他掛牽著冬冬,冬冬還只是一顆在地平線上閃爍,遠遠還沒有升起來的小星星。這

顆星星總會照耀他的。他完全知道,所有的老年人對於下一代的過分的關心,過分周到的安

排,給下一代提供的過分優越的條件和為了防範下一代而劃地為牢的一切努力不僅註定是徒

勞的,而且往往是有害的。然而他仍然默默地祝福著冬冬,這個連他的姓都不肯姓的他的唯

一的兒子。他為冬冬的思想的偏激而忐忑不安,雖然他知道要求青年人毫不偏激無異於要求

青年不要是青年,何況這一代青年成長在顛倒和錯亂的年代,他們受了太多的騙,他們有太

多的懷疑和憤怒。但是,冬冬是太過分了。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夠了解歷史,能夠了解現實,

能夠了解中國,能夠了解佔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他希望他的兒子不要走上歧路。他希

望兒子的可以原諒一部分的偏激不致於向害己害人害國的破壞性方面發展。

…………

原文太長,詳見附件。

㈡ 王蒙的「蝴蝶」小說的主要意思

《蝴蝶》是王蒙的一篇充滿反思力量的佳作。小說的主人公張思遠,是一個帶著自審自責意識反思靈魂異化的獨特的藝術形象,是一個真誠的少見的反思主體。

張思遠原是八路軍的指導員,進城以後,由軍管會副主任一直到市委書記,職位一天比一天高,生活一天比一天舒適,頭腦中的階級斗爭的弦也一無比一天綳得緊,而與人民的距離卻一天比一大遠,這是一個由人民的公僕異化成了人民的老爺的過程。

一切使他有恍若夢中之感,自己到底是低頭認罪面目可惜的走資派,還是氣宇軒昂、神采飛揚、大權在握的張思遠,也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許是一場噩夢,一場差錯,是一次惡狠狠的玩笑。」

當他走出監獄的大門,是一隻孤獨寂寞的蝴蝶,他不再是什麼了也什麼也沒有了。在那個遙遠的小山村中,他是背著糞筐走在崎嶇山路上的老張頭,是愛吃老鄉家那缸民國十八年老湯腌的老鹹菜的老張頭。

在勞動中,他發現自己真實的存在,發現軀體中奔突的生命力,找到了自己的價值,他與鄉親們親如一家,是名副其實的老張頭。恢復工作以後,重進市委大院,不斷升遷,一闊臉就變,他又拉長聲音說話了,當時,他的臉紅了。

他發現自己變了,於是,他要找回他失去的東西,找回他的魂。「他是『老張頭』,卻突然變成張部長嗎,他是張部長,卻突然變成『老張頭』?」人生滄海桑田,官場升降沉浮,這一切使人想起那個古老的傳說,「庄生夢蝶」。

(2)王蒙短篇小說蝴蝶擴展閱讀:

王蒙作品特色

王蒙的作品一直貫穿著理想主義的主題,理想主義精神特色在王蒙的作品裡體現得最為鮮明突出,他在創作中對理想的反思和執著也在同代人中最具典型。

曾經是「少年布爾什維克」的王蒙,在屢經劫難之後,依然沒有拋棄早年的理想主義精神,平反復出的遭際反而讓他更加堅定對歷史理想主義的認同,王蒙相信,不管實現理想的道路有多麼曲折,但前途總是光明的。

也正因為這樣,王蒙在對他心中的理想主義精神謳歌的同時,也冷峻的指出了實現理想的艱難性與反復性。正如王蒙在小說《蝴蝶》中的主人公張思遠,他一直渴望實現自己的理想生活,卻不得不在文革的夾縫中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各種問題。

從省委高官到被打倒的反革命,再下放到農村改造,看上去張思遠似乎離他的理想越來越遠,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他那樣的努力卻依然觸碰不到他的理想,但是最後,文革結束,他不僅平了反,還升了職,重新得到了黨和人民的信任與尊敬。

張思遠遠在天邊的理想又再次回到指尖。小說中的張思遠多少有些王蒙自己的影子,也影射了王蒙在實現理想主義精神的時候所經歷的曲折與反復。

㈢ 王蒙 的《蝴蝶》的原文是什麼

王蒙 《蝴蝶》原文

北京牌越野汽車在鄉村的公路上飛馳。一顛一晃,搖來擺去,車篷里又悶熱,真讓人昏昏欲睡。發動機的嗡嗡聲時而低沉,時而高亢,像一陣陣經久不息的、連綿不斷的呻吟。這是痛苦的、含淚的呻吟嗎?這是幸福的、滿足的呻吟嗎?人高興了,也會呻吟起來的。就像1956年,他帶著快滿四歲的冬冬去冷食店吃大冰磚,當冬冬咬了一口芳香、甜美、豐腴、而又冰涼爽人的冰磚以後,不是曾經快樂地呻吟過嗎?他的那個樣子甚至於使爸爸想起了第一次捉到一隻老鼠的小貓兒。捉到老鼠的小貓兒,不也是這樣自得地嗚嗚叫嗎?

汽車開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一個又一個的山頭拋在了後邊。眼前閃過村莊、房屋、自動列成一隊向他們鼓掌歡呼的穿得五顏六色的女孩子,頑皮的、敵意的、眯著一隻眼睛向小車投擲石塊的男孩子,喜悅地和漠然地看著他們的農民,比院牆高聳起許多的草堆,還有樹木、田野、池塘、道路、丘陵地和窪地,堆滿了用泥巴齊齊整整地封起了頂子的麥草的場院,以及牲畜、膠輪馬車、手扶拖拉機和它所牽引的斗子……光滑的柏油路面和夏天的時候被山洪沖壞了的裸露的、受了傷的砂石路面,以至路面上的塵土和由於馭手偷懶、沒有掛好糞兜而漏落下的馬糞蛋,全都照直向著他和他的北京牌撲來,越靠近越快,刷的一下,從他身下躥到了他和車的身後。指示盤上說明越野小車的時速已經超過了60公里。車輪的滾動發出了憤怒而又威嚴的、矜持而又滿不在乎的轟轟聲。車輪軋在地面上的時候,還有一種敏捷的、輕飄飄的沙沙聲,這種沙沙聲則是屬於青春的,屬於在冰場上滑冰,在太液池上劃船,在清晨跑步的青年人的。他仍然在堅持長跑,穿一身海藍色的腈綸秋衣秋褲。該死的汽車,為什麼要把他和地面,和那麼富有,那麼公平,那麼純潔而又那麼抵抗不住任何些微的污染的新鮮空氣隔離開來呢?然而坐在汽車上是舒服的。汽車可以節約許多寶貴的時間。在北京,人們認為坐在後排才是尊貴的,駕駛員身旁的那個單人的座位則是留給秘書、警衛人員或者翻譯坐的,他們時時需要推開車門,跳下去和對方的一位秘書、對方的警衛人員或者對方的翻譯聯系,而作為首長的他,則獃獃地坐在車後不動。甚至當一切都聯系好了的時候,當他的秘書或者別的什麼人打開後車門探進頭來,俯著身向他報告的時候,他也是懶洋洋的,沒有表情的,疲倦的和似乎是絲毫不感興趣的,有時他接連打兩個哈欠。許多時候他要等秘書說了兩遍或者三遍以後才微微地點點頭或搖搖頭,「嗯」一聲或者「哼」一聲。這樣才更像首長。倒不是裝模作樣,而是他實在太忙。只有行車的時候他才能得到片刻的解脫,才能返身想一想他自己。同時也還有這樣的習慣:所有的小事情他都無須過問,無須操心,無須動手甚至無須動口。

那是什麼?忽然,他的本來已經粘上的眼皮睜開了。在他的眼下出現了一朵顫抖的小白花,生長在一塊殘破的路面中間。這是什麼花呢?竟然在初冬開放,在千碾萬軋的柏油路的疤痕上生長?抑或這只是他的幻覺?因為等到他力圖再捕捉一下這初冬的白花的時候,白花已經落到了他乘坐的這輛小汽車的輪子下面了。他似乎看見了白花被碾壓得粉碎。他感到了那被碾壓的痛楚。他聽到了那被碾壓的一剎那的白花的嘆息。啊?海雲,你不就是這樣被壓碎的嗎?你那因為愛,因為恨,因為幸福和因為失望常常顫抖的,始終像兒童一樣純真的、纖小的身軀呀!而我仍然坐在車上呢。

他穩穩地坐在車上,按照山村的習慣,他被安排坐在與駕駛員一排的單獨座位上。現在他在哪裡都坐最尊貴的座位了。卻總不像十多年以前,那樣安穩。離開山村的時候,秋文和鄉親們圍著汽車送他。「老張頭,下回還來!」拴福大哥捋著胡須,笑眯眯地說。大嫂呢,抹著眼淚,用手遮在眼眉上,那樣深情地看著他。其實,並沒有刺目的陽光,她只是用那手勢表示著她的目光的專注。秋文的飽經滄桑,彷彿洞察一切的悲天憫人的神情上出現了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期待和遠眺的表情,他們的分別是沉重的。他們的分別是輕松的。這樣,如秋文說的,他們可以更勇敢地走在各自的路上。路啊,各式各樣的路!那個坐在吉姆牌轎車,穿過街燈明亮、兩旁都是高樓大廈的市中心的大街的張思遠副部長,和那個背著一簍子羊糞,屈背弓腰,咬著牙行走在山間的崎嶇小路上的「老張頭」,是一個人嗎?他是「老張頭」,卻突然變成了張副部長嗎?他是張副部長,卻突然變成了「老張頭」嗎?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抑或他既不是張副部長也不是老張頭,而只是他張思遠自己?除去了張副部長和老張頭,張思遠三個字又餘下了多少東西呢?副部長和老張頭,這是意義重大的嗎?決定一切的嗎?這是無聊的嗎?不值得多想的嗎?秋文說:「好好地做官去吧,我們擁護你這樣的官,我們需要你這樣的官,我們期待著你這樣的官……心上要有我們,這就什麼都有了。」她緩緩地、微笑著說,她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悲涼,她說得那樣平穩,那樣從容,那樣溫存又那樣有力量。一剎那間,她好像成了張思遠的大姐姐,她好像在安慰一個沒有放起自己製作的風箏因而哭哭啼啼的小弟弟,其實,她比老張要小好幾歲呢!其實,老張已經是快60歲的人了。快60的人了,在他那個圈子裡卻還算作「年輕有為」。古老的中國,悠久的中華!這些年,青年人的年齡上限正像轉氨酶實驗陽性反應的上限一樣,大大地放寬了。過去,轉氨酶120就可以確診肝炎,現在呢,轉氨酶200還不給開病假條呢!

離開山村,他好像丟了魂兒。他把老張頭丟在了那個山鄉。他把秋文,廣義地說,把冬冬也丟在了那邊。把石片搭的房子,把五股糞叉,把背簍和大鋤,草帽和煤油燈,旱煙袋和榆葉山芋小米飯……全都丟下了。秋文和冬冬,這是照耀他這個年輕的老年人的光。秋文便是照耀他的無限好的夕陽,他把夕陽留在了長滿核桃樹的雲霞山那邊。夕陽對他招著手,遠去了。一步一遠啊。這是文姬歸漢時所唱的歌詞。而有了北京牌越野汽車,車輪的旋轉使變遠的速度大大加快了。冬冬呢?冬冬什麼時候才能理解他呢?冬冬什麼時候才能來到他的身邊呢?為了冬冬的母親——海雲,那棵顫抖的、被碾碎了的小白花,這一切報應都是應當的。然而他掛牽著冬冬,冬冬還只是一顆在地平線上閃爍,遠遠還沒有升起來的小星星。這顆星星總會照耀他的。他完全知道,所有的老年人對於下一代的過分的關心,過分周到的安排,給下一代提供的過分優越的條件和為了防範下一代而劃地為牢的一切努力不僅註定是徒勞的,而且往往是有害的。然而他仍然默默地祝福著冬冬,這個連他的姓都不肯姓的他的唯一的兒子。他為冬冬的思想的偏激而忐忑不安,雖然他知道要求青年人毫不偏激無異於要求青年不要是青年,何況這一代青年成長在顛倒和錯亂的年代,他們受了太多的騙,他們有太多的懷疑和憤怒。但是,冬冬是太過分了。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夠了解歷史,能夠了解現實,能夠了解中國,能夠了解佔中國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他希望他的兒子不要走上歧路。他希望兒子的可以原諒一部分的偏激不致於向害己害人害國的破壞性方面發展。

㈣ 王蒙的《蝴蝶》的原文是什麼

王蒙的《蝴蝶》原文

在一個靜謐的清晨,一隻蝴蝶翩翩起舞,穿梭在花叢之間。微風吹過,花兒輕輕搖曳,彷彿在為它的舞步伴舞。這就是王蒙筆下的《蝴蝶》。

關於王蒙的《蝴蝶》的詳細解釋

一、作者背景及作品概述

王蒙是中國當代文學的重要作家,他的作品風格獨特,深受讀者喜愛。《蝴蝶》是王蒙的一篇膾炙人口的作品,以其簡潔的筆觸和深刻的寓意贏得了廣泛的贊譽。

二、原文解讀

《蝴蝶》以一隻在花叢中起舞的蝴蝶作為主角,描繪了一幅生動而充滿詩意的畫面。清晨的靜謐背景下,蝴蝶翩翩起舞,這不僅是一種自然景象的展現,也象徵著生命的美好與自由。微風吹過,花兒伴舞,更是增添了畫面的生動性和意境的深遠。

三、作品主題

《蝴蝶》不僅展示了自然之美,還蘊含著深刻的哲理。通過蝴蝶的形象,作者表達了對生命自由、自然和諧以及美好事物的贊美。同時,也暗示了生命的短暫和脆弱,提醒人們珍惜每一個瞬間。

四、藝術手法

王蒙在《蝴蝶》中運用了簡潔明快的語言和生動的描寫,將自然景象與人文情感融為一體。通過對蝴蝶和花朵的細致刻畫,以及清晨背景的烘托,營造了一種詩意的氛圍,使讀者彷彿置身於那個美好的場景中,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與和諧。

總之,王蒙的《蝴蝶》以其簡潔的筆觸、深刻的寓意和生動的描繪,成為一篇膾炙人口的作品。它不僅展示了自然之美,也傳遞了生命的哲理,使讀者在欣賞美文的同時,得到深刻的思考和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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