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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腳的小說短篇

發布時間: 2024-10-12 19:11:53

⑴ 【短篇小說】一個女作家的經歷

小依是就讀於某大學的中文系,尤於從小她就喜歡寫作,所以她就立下志願長大了以後,立志作一個作家。

由於她的父親平常很忙,而且小依從小就很乖很聽話,所以她的父親也很少管她。

同時,由於她已經考上大學了,年齡也十八、九歲,不太可能受到社會及其它人的影晌而生活。小依她是一個很有主見的女孩,而且分析能力和觀察力都很強。她喜歡生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因此是一個極端崇尚個人主義的少女。

從小到大,她經常參加寫作及演講比賽,但是只要她一參加,准可拿到前三名。因此,她的閨房中的獎狀、獎牌、獎杯,實在不可勝數。

小依的身材均勻,長發披肩,眉清目秀,舉止高雅,一身的晰白,而又光滑的肌膚,她的雙峰隆起,凹凸分明,堅實的臀部微翹,無論她穿上任何服裝,都可以把她的身材表露出來。

她沒有男朋友,雖然在高中的時候,有不少男同學追她,她都沒有和他們相處太久,因為她認為這是一種緣份而已。

最近小依陷入了寫作的瓶頸,常常因為寫不出文章而看著窗外發呆。

有一天,小依放學回家途中,一邊走一邊仰望著天想著:「我現在該寫什麼?什麼是我該寫的?那一些是我曾經寫過的?那一些是我所沒寫過的?什麼是我能看到的?那一些是我不能看到和體會到的?」

她想著,反復地這樣想著,似乎找不出什麼線索來,她很困擾。於是,小依在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西門町。那令有些人迷戀的西門町,燈紅酒綠五光十色。每天晚上七、八點的時候,台北終結了一種生活,人們躍入另一個迷惑歡樂的世界中。

在那裡霓虹燈閃亮,一長列人群,支持著銷金、遺忘與激情。

午夜左右,瘋狂的舞影高盤的笑叫結束了。狂歡的城市在黑暗中平息下來。雖然在黑夜中還有人在尋找光亮,不過大多已沉靜了。

他們疲倦無力地等待看次日的活動與次夜的狂歡,再度來臨。

這就是數十萬台北市老少、已婚、未婚男性離辦廠,辦公室後,抵達家裡前的一段長長地路程。

這個世界上最大都市成了夜晚最大的歡樂場所,紐約、拉斯維加斯、邁阿密、東京都有夜生活,形形色色,有如萬花筒般變化多端。

小依終於來到一家夜總會的門口,她似乎看了外面的廣告,開始對裡面的表演,發生了興趣。於是,她下定了決心,不顧一切地進入觀賞。

當她入內坐下時,她發現深藏的夜總會,裡面的天花板上裝著,一個會旋轉的架子。檯子上右兩個美女,紛紛向觀眾騷首弄姿,炫耀她們的肉體。接著上來的美女,每個都穿了緊身短衣,若隱若現地暴露她們的乳房。

沒有多久,小依便走出了夜總會,心中想著,記著某事繼續往前走。走不了多遠,她又看到了酒吧,她停了下來,看了看,她走了進去。

酒吧中燈光暈暗,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酒吧的酒女們在陪酒。小依找了一處坐了下去,一個穿著迷你裙的女侍走了過來,女侍問:「小姐,你要喝什麼?」

「檸檬汁一杯。「」

女侍聽了笑道:「小姐,我們這里是酒吧!不賣果汁的。」

小依吃了一驚。又不太好意思地說:「那來一杯白蘭地好了。」

「好,謝謝,馬上來。」

小依內心想著:「剛才好糗喲!實際上,我是要來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好尋找寫作的體裁的。」

女侍把酒端了過來,放在桌子上,離去。

小依開始把眼光看向四周,她發現男人們在和女人們談天、休息、喝酒、思考、微笑、打情罵俏、親吻、撫摸……這些都是她以前沒有看見過的,但是她現在看到了。

過了二十多分鍾,小依付了錢,離開了酒吧走了出來。她朝著回家的路上走著。

半個小時後,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家中一片冷清和安靜。

因為從小小依就過慣了這種生活。她的父親常忙於事業,母親一力面幫著父親,一方面充當爸爸的秘書。所以可以說小依是非常孤單的,而且家中地沒有兄弟姊妹,只有單獨她一個人。

雖然,她小的時候,爸爸曾經請過傭人,可是當到她就讀大學之後,小依就叫爸爸把傭人辭掉了,一切的家務事完全由她處理。

因為她想訓練自己,另一方面可以幫助她的寫作,使得作品,更能與現實生活相貼切。

她換好了睡衣,鑽入了棉被中,兩眼張的大大的,一點也沒有睡意,她腦中想著,剛才地所看到的一切情景,心想:「在酒吧里,男人是主顧,女人是商品,只要你出價,隨時隨地都可以購買各式各樣的美麗和溫情,女人們的狂歡、笑聲、微笑、肉體上的感觸,到底她們有什麼感覺呢?」

她給自己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小依慢慢地開始對這個問題感到興趣,也感到好奇,她想:「做一個作家,既然要從事實際寫作,亦無法體會到那些女人的生活,真是罔然。」

因為她始終想做一個寫實的女作家,但是又苦於無經驗,她十分的苦惱。漸漸地,她就睡著了。

過了幾天,小依還是想不出其它的社會體裁來寫。但是,那一天晚上的這問題,不斷地湧上了腦海,她想排除不想,又覺得可惜,想了又寫不出來,因為她必竟不是那些女人,也沒有體會過她們實際的生活,所以不敢嘗試她們。

這個問題一出現,到現在就前前後後,斷斷續續在她的內心湧上,似乎愈涌愈烈,使她的生活慢慢地發生了改變。

小依在這個兩、三個月劇烈地變化當中,好象開始有了眉目,地想著:「如果她能投入她們的行列,體驗到她們的生活,這對於她的寫作自然有大大的幫助。」

小依開始有了這種想法,她想:「如何去說服父親和母親,這是一大障礙。」

時間又過了幾天,這幾天小依一直在想解決這個障礙的方法。她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了,她想:「如果騙父母到國外旅遊半年,然後再從機場偷溜出來,再利用這個半年去體驗那些從事特殊行業的生活就可以行得通。」

她高興叫著跳著,總算想出了解決的辦法,於是她開始行動。

某一天,小依的父母在中正國際機場送她上飛機,當小依父母離去後,小依從出境室溜了出來,坐上計程車直奔向台北。當小依一到台北,她先把行李搬入預先租好的公寓中,然後換上了普通的妝扮,開始她的體驗。

小依的目標是在從事特殊、新奇的行業中之女性,一一記錄下來,好當作以後寫作的社會寫實材料。

她先到一家傳播公司,該公司在招考演員,准備將來捧成明星。首先以小依的姿色,優先被錄取了,她被載到他們的片廠。

實際上,不是什麼片廠,是租的一幢別墅,當她一進入別墅里,所有的拍攝工作已經就緒了,男女主角也在現場了。

今天,小依只是先來觀摩的,女主角不是她,她已經被定為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

當導演開始喊出:「開始」的時候,男女主角上場開始演戲。

女主角是演一個貨車司機的太太,當她出現在眼前時。她穿著時下最流行的蕾絲睡衣,正准備上床就寢的樣子。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她連忙加披一條罩衫在身上前去開門。

進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體很魁梧,但不很英俊。

他是女主角丈夫的同事,他正是戲中的男主角。

男主角來告訴女主角說:「你的先生今晚出差到高雄去了,要到明天晚上才會回來。」

男主角說完了,就要離去。

這個時刻,女主角身上披著的罩衫不小心滑了下來。男主角一回頭看著女主角,他的眼神立刻變了一個樣子。

他迅速反身鎖上了門,一步一步向女主角逼了過去,一副飢渴的樣子。

女主角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內心害怕著他的舉動,慢慢地向後退著。男主角突然地,來了一個餓虎撲羊的姿勢撲了過去。

男主角抱住了女主角,兩人翻倒在床上,翻著滾著,拉扯著女主角的睡衣。

這個時候,女主角的蕾絲睡衣,已經被男主角扯裂開了。

小依的心裡,開始蹦蹦地跳動著,不禁內心有一點害怕了。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她從來沒見過的場面,女主的睡衣已被男主扯了下來。

小依的心臟,已經隨著跳動的乳房,七上八下地急驟跳著。

一陣掙扎之後,她的身上的衣物已經盡數褪去,男主擋在前面遮住了小依的視線,她現在只能看到一個穿著褲衩的男性身體。

男女主角相貼著,而且是緊緊地毫無空隙的。女主角拚命地在扭動掙扎著,由女主角的眼神得知道。

顯然地,她已經被男主角激起了慾望。

小依的面頰有點開始發熱了。

她看到女主角的兩腿,已經夾住了男主角的腰部,似乎一點地不放鬆。女主角的雙手也扳緊了男主角的肩頭,而這個時刻,女主角也喘息急促。

男主角同時也伏在女主角的身上,一動也不動了,像似兩人已經停止了動作。

小依慢慢地覺得很奇妙,把目光移到了男主角的臀部上。只看見臀部肌肉一陣一陣抽搐著。

很快男主角已經穿好了衣服。女主角仍然裸著側卧在床上。

「對不起,太太,請你忘掉這件事。」男主角說。

「不,我會永遠的記得的。」

男主角衣服穿好,似乎要走了。

「不,不要走!」

「太太,還有什麼吩咐嗎?」

「請……請你再來一次。」

「難到你……你不恨我嗎?」

「不……一點也不!」女主角渴望著說道:「我從暴力中得到愛,我需要你。」

當男主角聽完了以上的話,又把衣服脫了。兩人又恣狂一番……

然後,導演喊了「卡!」

所有一切的動作都停止了,只有床上的兩個男女主角的身體皮膚,還在顫動著,似乎一時無法使皮膚肌肉安靜下來。

影片拍攝結束後,導演走到小依的身邊和她打招呼,問道:「請問小姐芳名?」

「我叫小依。」

「哦!原來是小依小姐,請你跟我來。」

小依跟著導演走到了另一個房間,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導演把門帶上。

「小依小姐,請坐。」

「謝謝!」

「剛才我聽製片人說,你是下一部片子的女主角。」

「不……不敢當!」小依害羞回答著。

「你曾經演過戲嗎?」

「沒有!」

「喔!你對演戲有興趣嗎?」

「有!」

「那就好。」

「可是……可是我沒演過?」

導演用安慰的口吻道:「沒關系,你放心好了,到了時候,我們會教你的。」

導演從桌上拿了一本筆記本,念道:「下一次,你將飾演一個女學生的經歷。」

小依聽到「女學生」連忙答道:「這個我會演,只要不要和男人發生關系,被拍攝出來,就好了。

「當然我們不會的,但是在「性」方面的恣狂,只是我們在鏡頭上的運用罷了,你盡可能放心,我們也不會幫你做臉部特寫的。」

「謝謝!謝謝!」

「你還有什麼其它問題嗎?」

「我想沒有了。」

「好!那你先回去,對了……」導演把「一個女學生的經歷」的劇本,交給了小依,道:「你先帶回去看看,同時把台辭背好,三天後,我們就開始開拍。」

小依一副感激的臉孔,連忙道:「謝謝導演,謝謝導演。」

然後,導演送小依離去。

這兩天,小依在自己的公寓中,研讀劇本,內心不僅掀起一陣喜悅;她想:「這是我第一次親身踏入社會,可是沒有想到會有這么順利,第一部片子,就當了女主角,雖然,她所看到的影片拍攝有一點暴露,但是在她手上的劇本中,並未發現有需要暴露之處,而且導演也一再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會傷害到她的畫面,於是她就更加安心了,更何況此次出來,就是要來體會各行各業的生活,只要自己謹慎小心,一定可以滿載而歸的。」

小依一邊想道,一邊記在自己的日記本子上。

她知道劇本中「一個女學生的經歷」是一個女學生放學後,在走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幾個不良少年。而被他們帶到一間空屋中,遭受侮辱,然後,被巡邏警察救獲的故事。所以小依相當的放心,認為不可能發生任何意外的。

第三天的晚上,小依很早就睡了。因為她曉得拍片是相當辛苦,有時候也需要熬夜的,把睡眠睡飽了,對自己的精神和臉色,會有相當的幫助,也可以使自己的體力持久而不累。

小依已經沉睡在夢鄉之中,同時在睡覺之前,她已把鬧?調好了,所以她安心地睡了。

一大早……鬧?突然響起,小依起床,把應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很早就到片廠去,因為她想給大家一個好印象。

小依一一跟所有的人打了招呼。

她看見導演從外面走了進來。於是,小依迎了上去,道:「導演,早!」

「早!怎麼你還沒換衣服啊?」

小依看了自己的穿著一下,不好意思,說:

「嗯!我馬上去換!」

「好,趕快去換。」

小依轉頭欲走,被導演叫著:「小依小姐!對了,等一下我們演戲的時候,我們的不良少年的領頭老大製片自己演。」

「好,沒關系。」

「對了,如果一開始拍,我如果沒有喊「卡」,你們不可以停下來……很多時候甚至於要重來。」

「好,我記得了。」

「還有如果我喊了「卡」,你們不要隨便亂動,因為一切動作、位置要連戲,更不可以一邊演一邊說劇本上以外不必要的話。」

「哦!」

「你都記住了吧?」

「嗯!我都記住了!」

「好吧!你去換衣服吧!馬上我們就開始拍了。」

小依拿了衣服,到洗手間里去換。

過了十分鍾……

所有的人員似乎都准備了,導演喊了:「准備好了沒有?」

紛紛傳來「好了」的回答。

小依穿著大學生的制服,手上拿了幾本書,站在一旁,看著導演。因為此刻導演在講解,當這個女學生被幾個不良份子,抓到一間空屋子裡來,遭受到凌辱的過程,似乎所有的演員都專心地聽著。

五分鍾過後,導演問演員:「聽懂了沒有?」

演員們一一點頭回答導演。

導演看了一看,所有的准備工作就緒了,他便大聲喊到:「就位!」

導演口令一下:「卡麥拉!」

只看見幾個不良少年押著小依走到房間里。

小依一副害怕的面孔,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打量四周的環境。

房間內空無一物,眼前只站了幾個色眯眯的大男人和孤單的自己。

小依內心開始表現出懼怕,她的雙手緊緊地把書本抱在胸前。那幾個大男人一步步地逼近,臉上不停地露出了淫笑。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著,退了兩三步之後,她的背後已經碰到牆了。他們繼續向前逼近,小依也開始把身體慢慢移向牆角。

於是,小依感覺到自己已經沒退路了,背部緊緊靠在牆角上。他們愈來愈近了。

突然,小依把手上的書本丟了過去。

幾個大男人一閃,他們又站回到原位。

這時,他們已經站在小依的面前,其中一個伸出了手,摸摸小依粉嫩的臉蛋,

說道:「這個小妞挺漂亮的,我們大家來嘗嘗。」

那個傢伙正想動手,只聽到「住手」一聲,那幾個傢伙楞住了,同時也回頭看。站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高大粗壯又結實的男人,他們一看,嚇了一跳,叫道:

「老大!」

「嗯!」

那個男人問著他們:「你們又在干什麼壞事了?」

「沒……沒有,老大……」

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又問道:「還沒有,這是什麼?」

他用手指著小依說:「她是那兒弄來的?」

「嘿……嘿……是是……是在路上抓來的……不……不……不是抓來的是…是她自願跟我們來的……」有個傢伙回答。

「哦!那怎麼沒有女孩子跟我呀?」

「……這……」

「你們又在騙我,你們給我小心。」

「不敢,老大,我們不敢。」

「好了,你們出去。」

「是是,老大!」

他們一邊回頭看,一邊覺得實在可惜了,沒想到這塊天鵝肉會落入老大的手裡。這個老大不是別人飾演,就是製片自己,一副老於世故的樣子。

他走到小依的面前,用手輕輕摸了摸小依的臉、頰、頸、耳和秀發,最後托著小依的下巴,他說:「嗯!真是一個美人胚子。」

小依又用害怕的眼光看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他抓著小依的手,舉了起來。小依用力反抗,可是他的手愈用力,似乎一點也無法松脫開來。他把小依打量了一番。

她身穿學生制服,下著裙子,一雙白襪子和黑鞋子,小腿挺直地並攏,緊貼在牆角上。

他突然動手想脫下小依的上衣外套,但是沒有成功,因為小依把身體緊貼在牆上。

老大見脫她衣服不成,驟然,雙手楸住了小依的雙臂,嘴巴朝小依臉上,一陣亂吻。小依不停地用脖子扭動,來閃避他的親吻。老大雖然沒有吻到小依的嘴唇,也吻到了她的面頰和粉頸。小依感到身上一陣熱力侵襲,但是無法把他的身體推開。

老大見她不太溫馴,也十分不悅,可是他是不會罷手的。他用胸部壓著小依的上身,使她動彈不得,又一方面,雙手在小依嬌軀上摸索了起來。

小依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一雙灼熱的手掌,在她的身上不住的推揉著,一股一股的電流,不斷地由乳峰緩緩遍傳全身。

小依開始大喊:「不……不要……救命……救命呀……」

他卻不加理會,反而雙手更加大膽地在她身上放肆起來。雖然,他的雙手是隔著幾層衣服擠壓著,但是衣服的磨擦,使得小依十分難受。

隨著老大的動作,她逐漸覺得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一種從未經歷的滋味,似難受,又似舒服!

「嗯……嗯……」她忍不住輕輕地哼出了聲音。

老大動作太過劇烈,不小心手被裙子的拉鏈刺了一下,小依的裙擺被撕下了一塊,小依趕緊用雙手阻止老大,可是老大雙手突然把她摟緊不放。

小依感覺到呼吸突然困難,雙手一松。

老大用臀部撐著她的手,右手拉著拉鏈,猛力滑了下去。頓時,小依的學生

裙後面開一個洞。他雙手用力一扯,整個裙帶斷了。小依正想用手把裙子拉著。只可惜已經慢了,他迅速蹲了下去,把裙子拉到了腳根。

小依拼了命的叫道:「救命呀,救命呀。」

「小妞,你在喊給誰聽。」

「待一會兒,要是有人,你可就麻煩了。」

「哈哈哈哈,這個附近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更別談是人了」

老大的笑聲猶如晴天霹靂狠狠砸在了小依的心上。

她拚命大聲地呼叫著,就如同有一個燒火了的鐵塊燒到她一樣。這個時刻,小依的呼吸變快,因為給老大壓得喘不過氣來了。這種感覺是小依永遠無法單憑想像,所能形容出來的。

導演也一再保證,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更不會拍攝進去。

小依開始覺得奇怪,問自己:「為什麼演警察的人還不來?是不是忘了?還是演員不在?還是睡著了?」

一個個疑問湧上小依的心頭,她似乎忘了有人正在褻瀆她的身體,不!應該說是在強暴她,她的神智已在思考這些問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依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在她昏過去之前,終於聽到導演喊:

「卡!」

工作人員開始收東西,其它人員紛紛收工走了。

現在現場只剩下製片、導演、小依,三個人。

「導演,她怎麼辦?」

「她太累,還在睡,別理她,我們走吧,待會兒她自己會醒的。」

製片把地上的零碎衣服,蓋在昏倒在地小依的身上。

「走吧!回去休息吧!」

說完,倆人一同離去。

小依獨自一個人不曉得在地上睡了多少時刻。突然,她覺得自己的渾身酸痛,慢慢地醒了過來。

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把地上的衣服穿上,離開了這一間空房。她像失掉靈魂的人,行走在道路上,深夜一片寂靜和漆黑。

她回到了公寓,首先,先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記在日記上,接著,她把身上的衣物盡數燒盡。

雖然,證據已經被燒掉,可是內心的創痛永遠無法平息的。

然後,小依到洗澡間去洗澡,她想借著熱水把自己的創傷洗掉。

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⑵ 找一部古代言情小說,男主角眼睛是紫色的,好像還是一個教主,女主角有一段時間腳扭了

《鳳凰亂:不嫁妖孽王爺(大結局)》文 / 清茗微漾
一場為謀皇位的權勢之爭,為奪紅顏的朝野之戰。
她為保護家人,設計賣出名畫《飛天》,此舉無意間幫助姐姐通過了二皇子的測試,卻和姐姐反目;她救人一命,得到的回報是一紙賜婚的聖旨,嫁給三皇子——世人皆知的痴兒。
她用聰慧化解了烏真過使者對夫君的侮辱,引來烏真國王子的側目;她用機敏幫助姐姐穩固了王妃的地位,二皇子因此知道了其實當初通過測試的人是她;她用純真一步步化解了武狀元心中隱藏的陰郁,他重綻純凈笑顏的同時,有什麼也進了心裡……
《人魚王子:鮫人魅(全本+番外)》文 / miss_蘇
「東海有鮫人,可活千年,泣淚成珠,價值連城;膏脂燃燈,萬年不滅;所織鮫綃,輕若鴻羽;其鱗,可治百病,延年益壽。其死後,化為雲雨,升騰於天,落降於海。」
杜綰綰生於海邊漁村。海嘯頻仍,漁村常為海水所患。綰綰被選為人祭。
陰雲密布之中,重重海浪里有清美男子邪魅而來。饒過了綰綰的性命……
樓蘭,西域佛國,東西絲綢之路之交匯之所,卻頻起「海市蜃樓」,無數過往客商性命被害。
《倦尋芳:不做你的愛妃》 文 / 寂月皎皎
他是北朝皇位年輕繼承人,她是他皇兄意圖染指的南朝公主。
視她如珠似寶的南朝皇室,在兵臨城下時,將她當作了和親的祭品。少年時那場青山翠竹間的純真戀曲,竟是一段無可挽回的情錯。
當她慘遭他的皇兄蹂躪時,當她被迫成為北朝宮妃時,曾經的海誓山盟,換來他輕蔑一笑,袖手旁觀。
她指天立誓:她受的所有折辱,將要他十倍償還!
愛你,但絕不做你的愛妃!

⑶ 求一篇短篇小說《麻豆》,悅讀紀上的,作者 蔡布布

二門里晃晃悠悠進來個老頭兒,衣衫襤褸,落魄不堪,老頭兒後頭跟著個半大小子,趿拉著張開嘴的靸鞋,穿著大褲衩子,兩人一樣的臟臭,一樣的齷齪。我問他們找誰,老頭兒說找姓譚的。我說這兒沒姓譚的,他說他打聽半個多月了,就是這兒。小子接茬兒說,沒錯,就是這兒!莫姜聽到院里的說話聲,破例從廚房走出來,站在東廊下,定定地看著來人,老頭兒也一動不動地看著莫姜,站了半天,誰也沒說話。突然,莫姜哇的一聲哭了,蹲在地上用手捂著臉。老頭兒有些慌亂,一雙污臟的手使勁兒地抓捏褲子,木訥地說,我對不住你……莫姜。莫姜說,你還活著?還活著……我問老頭兒是誰,老頭兒說他是劉成貴。我說,你不是死了嗎?劉成貴說,我活著跟死也差不多了。我說,你把莫姜賣了,莫姜現在跟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還來找她干什麼?劉成貴說,我錯了……莫姜臉色白得像紙。我問莫姜,這老頭兒果真是劉成貴,莫姜點點頭。「死去」的人又復活了,這事變得有點兒復雜,我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劉成貴氣力有些不 支,挪了幾步坐在台階上,看見我那碗沒喝完的酸梅湯,問我他能不能喝,我沒言語。他許是渴得狠了,還是端起來喝了,喝完說,烏梅是葯鋪買的,一股黨參黃芪 味兒,桂花不能用蜜漬,得用綿白糖。不愧是大廚。半天,莫姜緩過勁兒來了,問劉成貴有什麼打算。劉成貴說他現在這副模樣還能有什麼打算,兜里沒錢,身上有病,除了莫姜,他再沒別的親人了。莫姜說,回來也好,咱們好好過日子,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我說,莫姜,你可想好了,他是只狼!莫姜含著眼淚對我說,您說我能怎麼著呢,攤上這么一個男人。劉成貴說,我們是敬懿太妃指的婚,名正言順的。我說,呸,去你的太妃吧,坑人不淺!我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半大小子就在院里轉,看著敞亮的北屋說,爸,咱們今天就住這兒吧?莫姜說這里是住不得的,這兒是葉四爺府上,四爺和太太馬上就回來了,有話到外面去說。小子不聽,索性在父親的躺椅上躺了下來,搖來搖去,把椅子弄得嘎吱嘎吱響。小子對莫姜說,你住哪兒我爸就住哪兒,我爸住哪兒,我就住哪兒。我問這個無恥的小子是誰,小子說他是劉成貴的兒子,按規矩,他應該管莫姜叫娘。莫姜有些手足無措,劉成貴解釋說小子叫劉來福,他娘姓衛,死了。嗬,妓女衛玉鳳的後代。我不知這出戲該怎麼往下演。太陽西沉,是散下午戲的時候了,父母親馬上就要回來了。莫姜臉憋得通紅,轉了幾個圈說做下人的,不能給主家兒添亂,只要出去,怎麼著都好說。小子大大咧咧地說,我們要吃的住的,穿的戴的,使的用的……又補充說,住的不能窄憋,穿的不能寒磣,吃的不能湊合。我看出來了,這小子年紀不大,是個混混兒,無賴。我說,你真不要臉!小子現在成了主角,眉毛一挑說,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劉成貴說,現在能有碗荷葉粥喝最好,就八珍鴨舌,解飢又下火。一切好像倒過來了,好像是莫姜虧了他們,欠了他們,讓他們受苦受難了,在他們面前,莫姜得贖罪。好不容易,莫姜帶著劉成貴走了。父母的晚飯是我給做的,初試牛刀,小露鋒芒,印證了我的模仿能力和動手能力,海米冬瓜湯,肉片燜扁豆,胡桃雞丁,都是夏日的家常飯菜,都是臨時急就而成,不需慢功烹制的。父母到家時,飯菜已經擺到桌上了。父親在飯桌上大贊荀慧生的《豆汁記》改得好。原來的《豆汁記》是以大團圓結尾,即金玉奴被林大人從江中救起,以義女名分許配莫稽,洞房中一通棒打後,夫 妻和好。經荀慧生一改,變成了洞房內一通棒打,將莫稽以忘恩負義、害人性命的罪名撤職查辦,以金玉奴「多謝義父為我報仇雪恨,回家去勤操勞做針業,我侍奉 爹尊」結束。既善惡有報,又出了氣。我告訴父親,這頓飯完全出自我的手之後,父親驚奇地說,丫兒長本事了,已經能夠「侍奉爹尊」啦。母親問我莫姜在干什麼,我說一個叫劉成貴的,帶著兒子劉來福找來了。母親看著父親說,莫姜說過是無親無故的……怎麼有男人還有兒子?父親沉吟了一下說,莫稽沒想到金玉奴成了林大人的女兒,金玉奴也沒想到自己婚姻一場,臨了還得回家去「做針業」……世間出人意料的事情很多很多哪。母親說,她來的時候莫稽一樣的可憐,是我們一碗豆汁救的,收下了她。這倒好,她站住腳了,家眷也來了,敢情「莫稽」身後有一大家子人。父親問我劉成貴怎麼打算,我說劉成貴要吃八珍鴨舌喝荷葉粥。父親一聽就樂了,說這個劉成貴是個內行。母親把碗一推,讓父親趕緊拿主意,父親的回答只四個字,「順其自然」。我知道父親是捨不得莫姜那精湛的廚藝。那晚莫姜沒有回來,如何應對那一對父子,我替她發愁 四莫姜走了,母親不得不再次下廚,我們家又恢復了炸醬面、熬白菜的歲月。現在,我和父親想念的再不是廚子老王,而是他

他拉·莫姜。我才知道,莫姜姓譚,辛 亥革命後,滿人多隨漢

姓,正像我們家「葉赫那拉」,姓了「葉」一樣,「他他拉」

就姓了「譚」,莫姜應該是譚莫姜。後來實行了戶口制度,登

記的時候莫姜卻又 沒姓「譚」,還是姓「莫」。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沒有了莫姜,我便成了大廚,只要

學校沒有課,我的大半時間全扎在廚房裡。之所以心甘情願 地

與紅鹽白米打交道,是源於我與生俱來的對廚藝的偏愛,就像

我後來偏愛的文學。做飯和寫文章是相通的,在談論文學創作

時我常用做飯來打比喻,寫文章好比和 面,初寫成不過是剛把

面和成了一個團兒,面得不停地揉,文章得不停地改,面里的

疙瘩揉開了,文章里的硬傷病句改過了,只是完成一半。還不

行,面得擱在一邊 餳,最少得餳倆鍾頭,文章得擱,最少擱半

個月,餳好的面再揉,擱過的文章再改,基本就可以拿出去了

。急茬的面(疙瘩湯除外),急就的章(除非天才),一般 經

不住推敲。火候到了,飯就熟了,人品到了,文就熟了,就這

么簡單。大家聽了笑我,笑我的文學理論就是一個主題——「

吃」。

莫姜飯做得好,是莫姜火候把握得好;莫姜是不會寫小說,倘

若她能寫,應該是大家。

依著父親「順其自然」的態度,我們尊重莫姜的選擇,是去是

留全不幹預。晚上,看著莫姜空盪盪的小床,看著月影在房內

的移動,我難以入睡,不知莫姜在哪裡……

一個月後,莫姜回來了,憔悴了許多,卻依舊的干凈利落。這

使我想起了「託身已得所,千載不相違」的古訓,莫姜是個知

情知義的人。她沒有解釋劉成貴的「死而復生」,也沒有談論

那平地冒出的兒子,只是說給我們添了麻煩,對不住四爺四太

太。

父親給她加了工錢,每月15塊,就算是我們正式地僱傭她了。

莫姜不再與我同住,她每天回家了。她在王駙馬胡同一個雜院

里租了兩間南房,竟然和那個賭徒加兇手過起了日子。後來我

才知道,莫姜是把那個翡翠扁方賣了, 用那錢安頓了這爺兒倆

。王駙馬胡同,離我們家不遠,隔著一條街,每天早晨莫姜早

早就來了,晚上吃完晚飯,收拾完了才走。我不理解莫姜為什

么要接納劉成貴, 也不能想像她和那個渾身餿臭的老頭子躺在

同一個炕上會是怎樣一種情景。誰把我賣了,我會記恨他一輩

子,誰砍我一刀,我永世不會原諒他!說得好聽莫姜是善 良,

是寬容;說得不好聽就是賤!我沒好氣地對莫姜說,告訴那個

渾蛋啊,不許他上我們家來。

莫姜說,他不來,他在東直門外粉坊幫忙呢。

粉坊是把綠豆做成粉絲的地方,終日蒸汽騰騰,湯水淋淋,粉

坊的附帶產品就是豆汁和麻豆腐。無論是豆汁還是麻豆腐,都

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粗食,羊尾巴油炒麻豆腐再好吃,不上菜

譜。一個皇帝跟前的御廚,淪落到做豆汁的份兒上,也算是「

地覆天翻」了。該著!

我說,那個糟老頭子,站也站不穩的,還能在粉坊幹活兒?

莫姜說,怎麼是糟老頭子,他比我還小呢,小八歲。

我說,他得靠你養著吧?

莫姜說,過日子,能說誰養活誰呀?

明顯地,莫姜已經站在「老渾蛋」的立場上說話了,輕描淡寫

,息事寧人,以忍為閭,苦頭吃得還不夠。

莫姜說劉成貴「不會來」,劉成貴還是常偷偷摸摸往我們家跑

。劉成貴來了,不敢進二門,只是躲在東南角廚房的小院里,

怕我看見,知道我最不待見他,常常是 打聽好了,趁我不在的

時候來。比起莫姜來,劉成貴有些老態龍鍾,不惟腿腳不利落

,手和胳膊還發顫,一代名廚現在連炒勺都掂不起來了,這叫

惡有惡報。有時候 劉成貴被我在門道撞見,他會惶恐地閃在一

邊,不敢拿正眼瞧我,嘴裡囁嚅著,我來給她……送點兒東西

……

我根本不理他,就像沒看見一樣地從他跟前走過去。這種無言

的鄙視是最好的報復,不是為我,是替莫姜。

再看見他,手裡果然提著東西,不是麻豆腐就是豆汁,以證實

「送點兒東西」是不虛。

父親似乎不反感劉成貴,有時候知道劉成貴來了,就把他叫到

里院來聊天。劉成貴進里院從不走垂花門,而是由廚房的小門

進,順牆溜,沿著東廊進北屋,進來也 不坐,垂手站著,以示

卑微。我一見他這副孫子模樣就反感,就拿眼瞪他,想他掄菜

刀的時候是何等凶惡,何等無情,現在裝得跟避貓鼠似的,騙

誰呀,狗奴才!

父親讓他坐,他說不敢。父親說現在解放了,都是人民了,沒

有了高低貴賤之分,沒有那麼多禮數了。劉成貴還是不坐,還

是站著,說他站慣了。父親說,你成了《法門寺》里的賈桂,

站慣了。

劉成貴說,四爺跟西太後是本家,看在老先主兒的分兒上我也

得站。

我說,讓他站著,沒讓他跪下就便宜他了。

父親驚奇地看著我,不滿地說,你什麼時候學得這樣刻薄,老

劉師傅頭發都白了,你跟一個老人能這樣說話?有工夫我得上

你們學校一趟,跟你們的校長談談,把學生都教育成這樣不行



我一調大屁股,出去了。

父親跟劉成貴聊的多是吃飯的事情,扯什麼滿漢全席134道熱菜

,48道冷葷的內容,不厭其煩地用紙記了,說是要寫文章。那

時候父親剛進政協,對搜集文史 資料充滿了熱情,一禮拜恨不

得寫八篇文章往上遞,說有些東西不寫下來就丟了。父親是光

緒十四年生人,被慈禧派出去留學,學成回國,老佛爺駕崩了

,到了也沒 目睹上老佛爺真容。劉成貴是見過慈禧的人,據他

給父親介紹,老佛爺精力充沛,食量驚人,只要肚子稍稍感覺

到空,只要是沒什麼事情好做了,就得吃東西。有一 回在頤和

園景福閣剛吃完小吃,往諧趣園走,景福閣和諧趣園相隔不遠

,幾步路,還是下坡,老佛爺不要坐輦,說要遛遛食兒。走著

走著突然停下來,不知為著什 么,要吃魚羹,廚子就得拿出帶

著的小灶,當場製作,當場品嘗。劉成貴說,老太後實際是死

在嘴上,怹太貪吃,太沒有節制。有時候半夜醒了還要吃「燒

豬肉 皮」,最喜歡的清燉肥鴨幾乎頓頓要上,夾肉末的馬蹄燒

餅和炸三角要吃剛出鍋一咬流油的,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怎

禁得住這些油膩!深秋時節,秋燥,調理不 當,拉肚子了,成

了痢疾,硬是拉死了……宮里的御膳並不都好,太精細,吃幾

頓可以,老吃就停在肚裡不走了,弄得皇上和幾位太妃的胃腸

都不好。民間吃得糙, 大眼窩頭麻豆腐,綠豆雜面腌菜幫,吃

著舒坦,拉著痛快。

這些話,好像不應該是從御廚嘴裡說出來的,劉成貴自己在砸

自己的行當。幾十年後我才悟出劉成貴的道理,器具質而潔,

瓦瓮勝金玉;飲食約而精,園蔬愈珍饈。布衣暖,菜根香,恬

淡平靜的百姓日子是最彌足珍貴,最舒服養人的。

此經驗非一番磨礪不能悟出。

自從劉成貴在父親的慫恿下開始登堂入室以後,東直門外粉坊

的豆汁和麻豆腐就經常在我們家的飯桌上出現。豆汁和麻豆腐

同屬綠豆澱粉和粉絲的下腳料范疇,將 綠豆泡漲,捻皮,加水

磨漿,倒入大缸發酵,下沉者是澱粉,上浮者是豆汁。豆汁酸

而濁,一股泔水味兒。麻豆腐是做粉絲的剩餘物,顏色青綠,

有豆腐渣的嫌疑。 劉成貴是個狽,動嘴不動手,在他的指導下

,下里巴的麻豆腐被莫姜做得精緻無比。羊腰肉切丁,香油烹

炒,放入青豆、雪裡紅、胡蘿卜絲,單擱出;再炒黃醬,將 蒸

過的麻豆腐倒入,炒至香味四溢再把備好的作料攙進去,充分

融合,起鍋,盛入淡青色盤中,中間打個窩,澆上現炸的辣椒

油,四周撒上青韭,一盤色香味俱全的 炒麻豆腐就可以端上桌

了。炒麻豆腐的味道往往傳得很遠,胡同里一旦飄出那特有的

香味,人們便知道,葉家又在吃麻豆腐了。相比,豆汁的做法

比較麻煩,劉成貴 在送豆汁的時候還要捎帶從東直門棺材鋪帶

些鋸末來,熬豆汁切忌滾開大火,大火熬的結果是渣是渣,水

是水,在鍋里還渾然一體,盛到碗里,不待上桌,便湯水分 離

了。劉成貴的做法是,豆汁燒開用鋸末熬,點著的鋸末永遠處

於似燃非燃狀態,豆汁便永遠處於似滾非滾模樣,水乳達到充

分交融,喝起來酸中帶甜,酵味實足。 父親翻出一本老舊的書

,上頭有說豆汁的,「糟粕居然可做粥,老漿風味論稀稠。無

分男女齊來坐,適口酸咸各一甌」。

雞鴨魚肉固然高貴,卻不如其貌不揚的豆汁滋味悠長。

但是我拒絕劉成貴拿來的豆汁和麻豆腐。這些吃食,隆福寺小

吃攤上都有,不稀罕「老渾蛋」的賜予。

我已經上高中了,活動的范圍和自由程度都非小學時代能比,

對同班同學顧寅頗有好感,下學常約了顧寅到隆福寺東邊夾道

去喝豆汁。攤上的豆汁盡管沒有家裡的 地道,但是有焦圈可配

,還有鹹菜絲。更主要的,是有顧寅在旁邊,並不是為了喝豆

汁,我們主要是欣賞豆汁攤的環境,頭頂一個白布棚子,一個

綳著臉,目不斜視 的老頭子,兩條長板凳,一張小矮桌,周圍

是鬧哄哄的人,左邊是賣炸灌腸的,右邊是賣切糕茶湯的……

這是談戀愛極好的地方。

此時的我,再不會讓莫姜做奶酥六品來為我壯門面,足見我對

這場戀愛的認真。

三年自然災害開始了,糧食日趨緊張,副食也開始計劃供應,

每人每月四兩清油,一斤肉,連鹼面和肥皂也要用購貨本去買

,莫姜縱然有天大本事也再做不出一咬 流油的炸三角來了。父

親的單位里,幹部們主動削減糧食定量,黨員帶頭,從三十斤

減到二十八斤、二十四斤。父親說他每月有十斤糧食足夠了,

為保險起見,他給 自己訂了十二斤定量。依著父親的算計,在

那些紅燜筍雞、清蒸鰣魚、燒鹿尾、烤羊腿以外,也真的吃不

了多少飯了。單位領導沒有理會父親的想法,很理智地給定 了

二十八斤半,為此父親還憤憤不平,認為人家挫傷了他的積極

性。

莫姜有些失落,有幾次我到廚房去找吃的,看見她挲著手在廚

房裡轉,不知道該干 什麼。糧食按說不少,卻突然變得不夠吃

,每月24號一大早就得到糧店排隊,買下月糧食。父親因了他

的職務,每月多有供應,但極有限,無非是些黃豆和伊拉克 蜜

棗,有時是幾斤咸帶魚。莫姜不會做咸帶魚,她拿著那乾瘦的

長條問母親,是用溫水發還是上屜蒸?我由此推斷,慈禧老太

太是絕沒吃過咸帶魚的。

連青菜也少見了,入冬,每戶每人配給了五斤糧票的白薯,一

斤糧票買六斤白薯。我們家用架子車拉回一車,堆在院子里,

父親見了那些白薯高興地說,這回可以吃拔絲白薯了。

莫姜愁眉苦臉地說,四爺,拔絲好做,油呢?糖呢?

父親說他就是說說而已。

有人發明了用「雙蒸法」做米飯,據說可以多出三分之二的飯

量。街道上推廣,母親讓莫姜去學,莫姜不去,母親去了,回

來照章操練,把米先炒了再蒸,果然爆米花似的發起不少,母

親很高興。莫姜說,米還是那些米,哄了眼睛哄不了肚子。

母親還學會了做人造肉,吃小球藻,凈弄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讓

我們吃。

那一階段,莫姜和母親常出東直門,到人家收獲過的地里去撿

剩兒。撿剩兒的城裡人挺多,老娘們兒們為半截蘿卜,一塊菜

幫而打架。逢有爭執,都是母親出頭, 莫姜不會吵架,她連大

聲說話也不會,她只會用頭巾遮著半張臉,在旁邊獃獃地站著

。母親回來,得意地張揚著她的收獲,莫姜則一頭扎進廚房再

不出來。好像一切 都變了,都倒過來了,南營房窮丫頭出身的

母親在此時此刻展現了她無可替代的優勢。

飲食問題變得越發嚴酷,不少人出現了浮腫,莫姜面對的不再

是抓炒芙蓉雞片、滑熘魚片,而是如何向我母親學做疙瘩湯,

如何將豆汁飯做得黏稠膩糊。當我發現自己的腿按下去也成了

一個坑的時候,母親哭了,一向「順其自然」的父親也背過身

長長地嘆了口氣。

父親不順其自然也得順其自然了。

我們期盼著劉成貴送來豆汁,在飢餓面前,我再不能矜持,即

便是「老渾蛋」拿來的東西,也照喝不誤了。

粉坊成為了國營,還在生產著澱粉和粉絲,市面上豆汁和麻豆

腐早已絕跡。劉成貴負責夜間看門任務,大約是本單位的職工

,還時時能分得一些豆汁。「老渾蛋」 提著豆汁,邁著蹣跚的

步子,進東直門,拐南小街,將豆汁送到莫姜手裡……我不能

想像,如果沒有東直門外那個國營的粉坊,沒有劉成貴和那些

隨時供應的豆汁, 我那年邁的父親是否能熬過那艱難的歲月。

不知是我們家的豆汁救了莫姜,還是劉成貴的豆汁救了我們。

想起了莫姜的話:過日子,能說誰養活誰呀?


轉眼到了1966年,那年莫姜整七十歲,過完了七十歲生日莫姜

提出辭工的要求。

莫姜已經沒有精力料理我父母親的一日三餐,劉成貴成了她生

活的一大負擔,六十二歲的劉成貴早早地落了炕,癱瘓了。年

中我給莫姜送錢去,是父親的意思,為 的是不忘莫姜二十來年

在我們家的好處。我在雜院的小南屋見到了劉成貴,見識了那

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家,兩把椅子一張床,一個搖搖晃晃的

桌子,桌上茶盤里 有兩個磕了邊的茶碗,一把有「孫悟空三打

白骨精」圖案的茶壺,正面牆上貼著五年前的獎狀,是獎給民

兵打靶第一名劉來福的。劉來福在京郊一家國防工廠當工 人,

自從當了學徒以後就淡出了這個家庭,在廠里住集體宿舍,逢

年過節也不回來,也不給家裡錢。我知道,以莫姜的恬淡性情

不會和劉來福去計較,在我看來,那 個是非小子能獨立出去也

未必是壞事,有他在家裡攙和只能是添亂。

劉成貴坐在炕上歪著腦袋流著哈喇子,脖子上嬰兒一樣圍著小

圍嘴兒,見我進來,嘴裡嗚啦了半天,不知說些什麼。莫姜說

劉成貴吃喝拉撒全得人照顧,心裡什麼都清楚,就是說不出話

來。

莫姜問我父親的情況,我說醫院檢查出是胃癌晚期,這病挺麻

煩。莫姜說,四爺是好人。

我看著莫姜給劉成貴喂飯,一勺一勺把些個糊狀的東西喂進那

張斜的嘴裡,劉成貴邊吃邊順嘴角往外流,莫姜就得迅速用碗

邊接了,用手巾把嘴擦凈,再喂下一 口。其細致與耐心,不異

關照一個嬰兒。碗里的糊糊散發著熱氣也散發著香味,那是我

從未聞過的味道。我問莫姜喂的是什麼,莫姜說菜汁、黃豆大

米面加雞蛋黃。 我說劉成貴口福不淺,還有雞蛋黃吃。劉成貴

嗚啦了幾句,莫姜翻譯說,他說了,要是用甲魚湯再加點兒嫩

羊肝煮,就趕上西太後喝的什錦粥了。

陽光照射在屋內,光線中飄浮著細細的微塵,一切似乎都變得

很柔和。劉成貴一臉的滿足,一臉的幸福;莫姜一臉的平靜,

一臉的愛意。折騰了一輩子的夫妻,到了竟然是這樣……

這樣的日月大約是老夫老妻們必要經歷的過程吧。

我父親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我三天兩頭跟父親的單位要車去醫

院,單位開始還給派,後來連人也找不著了。老三被關在牛棚

里,我只得借隔壁人家的平板三輪拉父 親去醫院,我在前面蹬

,母親在後頭推。我想,虧得是老夫少妻,否則我的車上得拉

倆。醫院里空空盪盪的,大夫護士都去造反了,母親沒了轍,

只會掉眼淚。

父親瘦得成了一把骨頭,無論是八珍鴨舌還是豆汁稀飯,對他

都沒有了意義,他的生命如搖曳的油燈,在「順其自然」中漸

漸熬盡。

一件絕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燠熱的早晨,劉來福領著一

伙人到我們家造反了。劉來福已經改名叫做「衛東彪」,是隨

了他母親衛玉鳳的姓。也就是那天,我 才知道劉來福並不是劉

成貴的親子,而是衛玉鳳的遺留,他的真父親是誰,無從查考

。衛東彪自言苦大仇深,她的母親被萬惡舊的社會迫害致死,

劉成貴名為繼父, 待他實同奴隸,非打即罵,不給飯吃,使他

幼小的身心受到極大傷害,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能再沉默,

他要造反了,造這個日本漢奸的反!

我聽了半天,敢情跟我們家沒什麼事兒,就說,有賬你找劉成

貴算去,我們家姓葉!

這下衛東彪炸了,將皮帶狠狠一掄,發出嗖嗖聲響,指著我說

,別以為革命群眾不知道你們的底細,葉赫那拉,你們窩藏了

譚莫姜幾十年,譚莫姜是什麼人?譚莫 姜是漏網之魚,是封建

主義的殘渣餘孽,你們家跟她是一丘之貉!劉成貴是你們家座

上之賓,劉成貴是偽滿洲國漢奸頭子溥儀七品頂戴的副庖長!

造反派一聽這揭發都很興奮,開始喊口號,打倒我父親,讓我

父親出來接受批鬥。有人開始往牆上刷大標語,衛東彪領著人

往屋裡沖。

莫姜不知從哪裡閃了出來,揪住了衛東彪的胳膊。莫姜臉上那

道生硬的疤在太陽下泛著紅光,蒼白的頭發襯得那張臉絕望而

凄迷,任誰看了這張臉,心都會發出無法抑止的戰栗。莫姜說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擔著,我不過是葉家的一個廚子,一日三

餐,按月拿錢……

衛東彪抬手照著莫姜的臉就是一巴掌,清脆的響聲讓在場所有

的人吃驚了。衛東彪說,你的賬待會兒算,饒不了你,我現在

要找的是葉老四!

衛東彪還要往屋裡闖,莫姜攔在衛東彪前面不讓進,兩個人扭

在一起,突然莫姜撲通一下跪在衛東彪面前,嘴裡喃喃地說,

孩子,我求求你了……

衛東彪說,誰是你孩子?你不要混淆階級陣線,偉大領袖毛主

席說了,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

就要反對!

院內口號陣陣。

母親架著近乎彌留狀態的父親出現在房門口,父親慘白的面容

、深陷的眼窩讓所有的人害怕,有人開始往後退了

⑷ 拐賣(短篇小說)

歡歡自小在余灣村長大,村裡有很多連綿起伏的小山,雖然都不高,卻使整個山村顯得分散又與世隔絕。她的家就單獨坐落在一個山谷里,陽面長著一大片芭蕉林,呈弧形圍著南邊的湖水,芭蕉樹遮天蔽日,芭蕉樹下幾乎沒有其他植物。湖水滋養了附近的土壤,周圍小塊的土地里零零散散分布著各類果樹和一些又粗又甜的甘蔗。

歡歡出生是在農歷七月,按常理,天氣本該轉涼了,但那年卻一反常態,高溫持續到了八月下旬。媽媽為了生這三胞胎很吃了點苦,小傢伙剛出生的那段時間里,媽媽總是沒有胃口,即便勉強吃了幾口也會很快吐出來。即便如此,三個小傢伙仍舊一天到晚叫喚著要吃奶。外公眼看著媽媽一天天消瘦下去,還拖著三個孩子,很擔心媽媽拖垮了身子。

有一天,外公悄悄地把仨孩子放到背簍里,帶去湖邊,打算把這三個小傢伙溺死。妹妹第一個被扔進湖裡,妹妹還太小,可能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失去了生命。湖水太深了,妹妹沉下去以後都沒有漾起淤泥,只是有幾個泡泡在打轉轉,咕嘟咕嘟的冒出來。妹妹沉入水裡的時候,媽媽正在湖邊喝水,它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望著,或許眼裡還含著淚水,媽媽實在太虛弱,也太溫順了。

歡歡也差一點死掉,那時外公已經抓著它的後頸,它大半個身子都吊在湖面上,手腳並用,拚命蹬著刨著,但只是徒然。幸好曉曉在附近砍甘蔗,她聽見水聲,鐮刀也沒放下就跑了過去。曉曉是典型的農村女孩子,善良,刻苦,她是家裡第一個考上讀初中的人,暑假剛收到全縣最好的學校下發的錄取通知書。

「啊,外公,你要幹嘛!」曉曉嚇壞了,忙跑過去把歡歡搶過來抱在懷里。外公也被她嚇了一跳,否則歡歡早被甩出去了。

「養不活的,這三隻狗崽子還會把大狗拖死,不如現在淹死了,不消遭那些罪。」說著,外公歪下腰去捉背篼里另一隻狗。「不會的,外公!你不要淹死它們!我求求你了!」軟磨硬泡半天,曉曉意識到外公是鐵了心了。

她看了看湖面的泡泡,兩顆淚珠連著一下子滾了出來,聲音顫抖著:「它們會好起來的,外公!」

外公是家裡的頂樑柱,自從當兵退伍以後,在村裡種著四個人的地,從來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曉曉繼承了他的牛性子,哭著喊著鬧,如果淹死小狗,她就不去讀書了,還把鐮刀摔在地上。外公第一次讓步了,但有一個要求,不許讓大狗給它倆餵奶。

曉曉把兩只狗崽子放在以前喂小鴨的竹兜里,每天給它倆喂米糊和羊奶。為了讓羊多產一點奶,她每天給羊找最鮮嫩多汁的草葉子,有一次擠奶的時候還被羊踢了一腳,不過並不嚴重。過了一個月,小狗已經能吃飯了,這就意味著它倆熬過來了。外公也覺得驚奇,覺得這倆小傢伙命不該絕。

曉曉給兩只小狗取了名字,姐姐叫歡歡,弟弟叫樂樂。歡歡和樂樂都特別膩著曉曉,曉曉給兩只小狗取了名字,姐姐叫歡歡,弟弟叫樂樂。

歡歡和樂樂都特別膩著曉曉,一天到晚就當她的小跟班。她們一起捉迷藏,去山坡上抓蝴蝶,一起給羊媽媽找草葉子,幫外公拔麥田裡的稗草,雖然有時會幫倒忙,但曉曉總是護著它們。曉曉尤其喜歡放風箏,每次她看著飛上天的風箏都特別歡喜,看她手舞足蹈,歡歡樂樂也高興得跳起來。

開學那天,歡歡和樂樂一直跟著她在後邊走。走到對面山坡上,曉曉停下來轉身揮手攆它們回去,這倆小傢伙抱著曉曉的腳,咬她的鞋帶。曉曉沒辦法,只裝作要吃人的樣子,兩只手彎曲成鷹爪放在雙頰邊:「當心有壞人出來,抓你們回去吃掉。」歡歡樂樂可沒覺得害怕,只覺得曉曉很可愛,使勁扭屁股搖尾巴,又用舌頭舔舔鼻子,開心得嗚嗚叫喚。曉曉不願它倆涉險,她從路邊折下一枝荊條,這才嚇住了姐弟倆。兩只小傢伙夾著尾巴,癟著耳朵往回跑。

歡歡和樂樂很通靈性,它們彷彿理解曉曉的良苦用心,周末的時候曉曉在同樣的地方看見了它倆,兩個小傢伙遠遠的往曉曉那邊跑。「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真聰敏啊!」但其實每天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總能看見兩只小白狗並排坐在山坡上望向遠處。

有一天下午,曉曉放學回來給歡歡和樂樂帶了兩個鈴鐺,她又用毛線編了一個項圈,串著鈴鐺,給姐弟倆掛在脖子上。那是她攢了一個學期的零花錢買的。歡歡可喜歡這個鈴鐺清脆的叮鈴聲了,常常扭著脖子和屁股叫它出聲。

後來歡歡和樂樂長大了,外公要把它們送給別人。歡歡不願意離開,即便新主人已經來到外公家裡,它只是躲在柴垛里不肯出來。不吃不喝,一直耗到周末,曉曉回來了,她書包也沒放下,蹲下身子,伸出手要抱歡歡,歡歡想都沒想就撲了出去,舔她的臉。可是這一次,她站在了外公那邊,她把歡歡裝在了一個編織口袋裡。歡歡在袋子里掙扎,嗚嗚叫喚,不是因為不舒服,而是它不願意看見曉曉流眼淚。不管怎麼樣,它始終相信曉曉是為它好。

當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轟隆隆的雷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悶熱的天彷彿大哭了一場,情緒得到了釋放。歡歡也大哭了一場,借著雷聲掩護,大聲叫喚,它捨不得曉曉。

天氣漸漸就轉涼了,微風一天到晚吹著,漫山遍野的黃豆葉子被攏成一堆,裊裊地熏出煙來,那是歡歡生命里第一個秋天,它從沒見過這樣的景緻,心頭觸動不已,撒開腿滿山坡跑。新主人偶爾也會跟著歡歡跑,但她從來追不上。

雖歡歡對新主人還沒有感情,但歡歡尊敬她。歡歡的新主人是個年近八十的老奶奶,雖然每天粗茶淡飯,但她自己吃什麼就給歡歡吃什麼,偶爾有點油葷也會給歡歡拌飯吃。歡歡在村裡認識的新同伴都挺羨慕它的,因為它們都成天被主人拴在院兒里看家,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放它們出來玩一會兒。

老奶奶很喜歡在黃昏時坐在屋外的老樹樁上,獃獃的望著遠方,那神情就和歡歡每天下午等曉曉放學時的神氣一樣,或許主人也在等一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吧。每當這個時候,歡歡就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眼睛望著的地方,也時不時扭頭看向主人。

有時候,主人會給歡歡講故事,一個很長很長的,歡歡聽不太懂的故事,但它會搖著尾巴應和她。後來,聽她重復了很多次以後,歡歡彷彿就理清了頭緒:主人有一個最疼愛的小孫女,孫女也很孝順,常常給她買好吃的回來,後來孫女去很遠的地方工作,和她的兒女們一樣,過年也很少回家。

原本歡歡坐在主人身旁,只到她腰間的高度,現在已經差不多和她一樣高了。

每天黃昏,歡歡的同伴們就會來找它玩,它們一起去山坡上比賽跑步,這幾乎成了一群小狗間的慣例,偶爾還圍追堵截小貓花花,一起捉弄它。但最近已經連續幾天沒見到小白和圓圓,難道她們生病了?或者是做錯了什麼事情被懲罰不許出去玩嗎?不,村裡已經接連不見了好幾只狗了,聽說是被狗販子悄悄抓去做狗肉湯了。

村子裡到處長滿了水花生藤,本就不寬敞的小路顯得更狹窄了,沒有車可以通過,也很少有外人往村子裡走動,算是與世隔絕,少有動亂。只有過年那幾天,花花主人家不見了幾只雞。於是歡歡它們決定以後都去離村子三個山頭外的大馬路上賽跑,好觀察一下動靜,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倉促的決定,害了所有的狗。

半個月以後的一個黃昏,它們剛在馬路上沒跑多遠,聽見有摩托車的聲音,於是溜進路旁的油菜花田裡避讓。誰知道那輛摩托車突然減速,跑在最後的阿黃尾巴被車上飛過來的長長尖尖的鐵傢伙扎在了土裡,它疼得嗷嗷直叫喚。穿著黑色毛衣的男人嫻熟地跳下車,用鐵鉗子緊緊夾住了阿黃的頭。阿黃的耳朵都已經被扯破了,流了好些血,但它仍舊擺脫不掉。阿黃嗚嗚哀嚎著,前腳立了起來,後腳踏著小碎步。黑毛衣男人把鐵棒錘暗格里的鐵絲網放出來,罩住了阿黃,隨著一陣火花,它身上冒出幾縷煙來,兩腿一蹬,便沒了反應。歡歡聞見一股燒糊的味兒。

歡歡跑步速度一向是最快的,本來它已經跑到了山坳,但折了回去。歡歡氣憤極了,歡歡跑步速度一向是最快的,本來它已經跑到了山坳,但折了回去。歡歡氣憤極了,借著田埂的高度隔空撲了過去,齜開一口鋒利的尖牙,使出全身的勁仰天咆哮。一開始倒也著實把他們嚇得後退了兩步,但他們很快又沖上來拿著大鐵鉗,要鉗住歡歡的頭。本來歡歡是能躲過的,但鐵傢伙勾住了它的毛線項圈,黑毛衣男人抓著棒槌,照它身上一陣猛敲,歡歡痛得哭嚎,幾乎失去知覺,那是它第一次真正見識到棒槌的威力。後跟上來的頭盔人伸出手去抓棒槌,本來想制止,但沒來得及:「哎,你把它的皮弄破了就不好賣了!」

歡歡感覺到前腿上的皮毛一陣濕熱,血水流了一地,呼吸都很困難,它喘著粗氣,口水混雜著血水往下淌。

小黑本來是狗群中最膽小的,甚至被花花欺負過,但它卻突然撲過來咬了黑毛衣男人一口,戴著頭盔的人反應很快,從腰間拔出短刀,歡歡發現了他的暗器,大聲叫喚提醒小黑並撲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小黑的後背被劃開一道十幾厘米的口子,骨頭都隱約能看得到,它痛得昏死過去。另外幾只小夥伴也紛紛折回來,沖著兩個男人大吼。又是那個鐵傢伙,它們都被黑毛衣男人電暈了。

大馬路旁住著一戶人家,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從二樓陽台上拿電筒照著油菜花田,呵斥兩個賊人,男主人甚至下樓追了出來,但他似乎並不敢很快地靠近,擔心那兩個男人會狗急跳牆,做出極端的事情。這給了兩個販子充足的時間把歡歡和其他同伴裝上摩托車背後的鐵籠子里,車子發動以後,黑毛衣男人捂著腿上了車。歡歡和阿黃它們擠在籠子里,往車子前進的反方向望去,歡歡覺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裂,這是它也未曾達到過的速度。籠子很密,歡歡只能讓自己的鼻子鑽到外面去。歡歡實在太累了,眼皮一閉上,便再也沒有知覺了。

等它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盡了,但它仍然能夠很清晰的看見周圍的環境:地板濕漉漉的,左邊角落有一個裝滿水的大缸,水缸旁邊的案板上放著剝下來的鮮血淋漓的狗皮。房間上面有好些用繩子拴住兩頭的竹竿,竹竿下面掛著一些同伴的軀體。它們牙齒痛苦的閉合著,全身上下被剝得精光,只有四隻腳底板和眼皮以及尾巴上還有一點皮毛。歡歡心裡忐忑極了,不知道它自己在什麼時候也被宰掉。歡歡身負重傷,連滾帶爬,四處尋找出口,脖子上的鈴鐺一直叫喚,歡歡嘗試著把它咬下來,但它夠不著,便用手去抓。

突然,歡歡停下來,發現這不是它的鈴鐺在叫喚。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爬過去,歡歡發現那邊有光。推開虛掩的門,天吶,那是樂樂,歡歡忍不住叫出聲來。樂樂被吊在水池上方,後腳的皮已經被剝落了一半。歡歡絕不會認錯的,那鈴鐺和它的一樣。光膀子的男人走近幾步,把刀鋒朝著歡歡訓斥:「叫什麼叫,下一個就輪到你!害瘟狗!」

歡歡腦子里一片空白,樂樂就這樣在它眼前,慘烈地被殺害了。歡歡發了瘋一樣到處刨坑,但發現地面實在太硬了,根本拿它沒有辦法。四周空空盪盪,沒有地方藏身,歡歡沒有找到別的狗,或許它們已經成為竹竿上被吊著的其中之一了,歡歡甚至來不及傷心。眼睛往上面看的時候,歡歡發現水缸上面有一扇很高的窗戶。它往後退了幾步,沖上去。在沖之前,歡歡還大叫了兩聲給自己壯膽,不過這一叫也把它的意圖暴露了。

就差一點!歡歡掉進水缸里了,這下子全身都濕透了,還帶著傷,那個男人拎著菜刀過來了!情急之下,歡歡竟然踩著那個人的肩膀緩沖,成功跳上去了,窗戶並沒有閉緊,跳過情急之下,歡歡竟然踩著那個人的肩膀緩沖,成功跳上去了,窗戶並沒有閉緊,跳過窗戶的高度以後,它很輕易就沖到了外面。

歡歡一刻都沒有停留,彷彿忘記了自己腿上的傷,拚命往家裡跑,它的視線模糊了,那是歡歡生平第一次流眼淚,樂樂和媽媽可能都遇害了,無法想像。痛苦彷彿給了歡歡力量,它跑了整整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倒在主人常坐的樹樁旁邊。

老奶奶看見歡歡滿身的傷,嚇壞了,忙跑到跟前輕輕撫摸它的腿,深紅色的血呈半凝固狀態,浸染在那隻皺紋的手上。或許是還有痛感,歡歡抽搐了一下。老奶奶去采了一種非常堅硬的藤蔓,扯成小段,又放在嘴裡嚼碎了,覆在歡歡的斷腿上,那是歡歡生平沒有感受過的痛,它已經筋疲力盡了,只像死了一樣躺著,發呆,或者昏睡。

鄰居見狀都說歡歡活不成了,但主人依舊給它采草葯,喂米糊,還在飯里加了很苦的水。歡歡像相信曉曉一樣相信主人,她不會害它,只要吃得下它便吃。

誰知道半年以後歡歡竟然又奇跡般的站起來了,雖然前腳仍舊崴著,也沒有任何知覺,但勉強還是能走路。不過歡歡看東西沒有以前敏銳了,它的左眼永遠失去了光明。

有一天黃昏時,主人坐在樹樁上,摸著歡歡的頭告訴它,聽村裡人說,只有小黑在夜色的掩護下被那兩個偷狗賊給遺漏了,但回來以後,小黑沒過幾天就死了,它的主人也算仁慈,念著它給自家看過好幾年的門,沒有吃它的肉,而是把它葬在了門前的核桃樹下。

而阿黃的主人傷透了心,再也沒養過大狗,去村裡一戶人家要了一隻永遠長不大的矮子狗兒喂著。

⑸ 《蘋果的滋味》根據誰的小說改編,主要內容以及別人的一些評價

《蘋果的滋味》是根據台灣作家黃春明的同名短篇小說《蘋果的滋味》改編的。

主要內容:內容敘述格雷上校開車撞到江阿發的經過情形;一個外事警官帶著格雷上校造訪江太太,說明江阿發被汽車壓傷,已經送到醫院急救;阿珠趕忙到學校帶回阿吉和阿松,跟媽媽阿桂一起到醫院探望。

格雷上校開車戴著警察和母子四人賓士於公路,阿桂卻放聲大哭;來到醫院後,洋護士告訴她,江阿發只是腿斷了,阿桂總算安心一些;不一會兒,江阿發從手術室推出來,又推進病房裡。

阿桂看到斷腿的江阿發,不禁喃喃飲泣;不久,江阿發蘇醒過來,幾個小孩靠著床沿叫喚爸爸,一時之間,阿發的心裡覺得很難過;阿桂一邊流淚,一邊抱怨;格雷上校跨進病房,遞給阿發兩萬塊錢,他竟然覺得不知所措!

他們一家人一邊吃三明治,一邊喝汽水,還有說有笑,顯得很融洽;阿發喝著牛奶,偷偷看了阿桂一眼,正好和阿桂的目光相觸,兩人同時漾起會心的微笑;格雷上校又攜帶蘋果來慰問,阿發叫小孩子拿蘋果吃,阿桂也輕咬蘋果,於是,阿發禁不起誘惑,叫阿珠也拿一個蘋果給他吃。

評價:
「蘋果的滋味」評析 .李 華.
就如同這篇小說之前對黃春明的介紹,黃春明擁有一面心靈的明鏡,寬廣的胸懷和敏銳的觸覺。他的作品一直與社會緊密配合,反應出銳變中的社會種種問題與現象。黃春明具有多方面的才華,會寫、會編、會導也會說。
黃春明的小說,一方面反應現實,一方面也表現出時代的悲情,且深具鄉土氣。字里行間也隱隱約約的感覺出對社會諸多不公平現象的不滿。而他的一些小說正是我們走過的時代、走過的背景,就好像我們鄰居發生的事情一樣,很容易讓我們自然的溶入他的故事中,這也是他成功的地方。
蘋果的滋味,整個故事的結構很簡單,描述五十年代,以台灣的一個工人家庭為主軸。家裡的支柱,一家之主的男主人,突然遭遇了車禍,而肇禍者是個美國的駐台上校(可能是美軍顧問)。當女主人初聞他男人發生了車禍,表現出她的悲傷,擔心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怎麼能活下去,如她女兒告訴她爸爸被車壓了。「阿桂的臉一下被扭曲得變形」而在去醫院的路上,一路的哭說著:「叫我們母子六人怎麼活下去?」怎麼活下去?因為全家人要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而阿發這個一家之主,是這個家的支柱,支柱垮了,什麼也都完了。女主人顯然沒受過什麼教育,孩子小的小,啞的啞,對家庭完全無法幫得上忙,而且夫妻有這么多孩子,自然有一份感情存在,她的悲傷是應該理解的,若過份鎮靜反而讓人不能理解。
在「公訓時間」這一段里,提到了當時的學校,小學生受教育的問題。政府推行國民教育,不遺餘力,不管貧富都得上小學。但當時老師素質不一,雖然當時學校學費很少,但有些學校要繳代辦費,無非就是補習費、教室建築費、廁所整修費、教師節敬師金。有些學校美其名曰樂捐,但往往是不樂之捐。所以江阿吉運氣不好,碰到了沒有愛心的老師,沒繳代辦費就要每天罰站。這對一個窮人家的孩子來說,心靈的傷害是多麼嚴重,甚至可造成他終身的自卑感,而製造社會問題。為人師者能不慎乎?而越都市化的地方,越是功利,北部沒有南部純朴。阿吉想起,要是以前在南部代辦費晚交,楊金枝老師也不會叫人罰站,小孩子還是很在意,因為沒繳代辦費而被罰站。
窮人家的孩子,特別容易感受到生活的煎熬,心裡狀況就早熟。爸爸受傷,阿珠就想去當養女,希望能減輕家裡的負擔。
乘車不會開車門,進了醫院看見樣樣東西都新奇,甚至坐著上廁所也新鮮,跑錯了男廁還不知道,衛生紙也都令他們心動,頗似劉姥姥進大觀園。
當美軍上校格雷送來了兩萬元、三明治、蘋果及承諾負責到底,並願意送啞巴女兒到美國念書後,整個氣氛都變了,好像全家都鬆了一口氣。警察在旁說:這次你們運氣好,被美國車撞到,要是給別人撞到了,現在你恐怕躺在路旁,用草席蓋著呢!這怎麼運氣好呢?運氣不好才會被撞,雖然被撞的後果有所不同,總是被撞斷了腿。當然了,這也表現出美國人當時對人的負責態度,與我們社會上有錢、有權、有勢的人草菅人命的一個強烈對比。
當受害人得知這個結果後,竟感動涕零地說:「謝謝,謝謝,對不起,對不起…」真是搞錯了,應該說對不起的是肇禍者而不是江阿發,人的無知、忠厚,表露無遺。
當阿發心情放鬆後,心清氣爽,阿桂痴看的看著阿發,「看,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清秀過,今天總算像個人樣了。」其實阿發還是阿發,只是阿桂心裡踏實了,一切都看順眼了而已,貧賤夫妻百事哀,誠哉斯言!
當全家人吃著值四斤米一個的蘋果時,每個人都好像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到底是福是禍並沒有深思。整個故事平鋪直述,一開始就讓人感覺到窮人家的生活---唯一飯包里的一顆鹹蛋,木箱板及鐵皮搭建起來的違建,阿吉交不出代辦費被老師的處罰及羞辱,對醫院中廁所里的衛生紙的貪心,阿珠的想法去當養女來減輕家庭負擔,都顯示出當時窮人家的苦與認命。當然了,這些生活的情形,如今的年輕人是無法體會的,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背景,也有那個時代人物的不同心理心理狀態。

蘋果之後——讀黃春明《蘋果的滋味》
很努力地想我第一次吃蘋果是什麼時候,是什麼滋味,盡管記憶飄盪了很遠還是無法記起。對我們來說,蘋果太熟悉了,而一旦認真地去回味它的滋味,的確無從體味了。
而黃春明所描繪的《蘋果的滋味》,在文章的最後深深地觸動著我,心靈深處的一絲疼痛無法抹去,那就是蘋果之後的滋味。
被美軍車輛撞傷的阿發,真的因禍得福么?的確,全家人吃到了從未吃過的蘋果,貧窮的命運也有很大的改觀。而這一切,又是什麼換來的呢?一個健康的身體,一雙有力的腳。
說不清我對這一家人的感受,也無法想像一個有著五個孩子的貧困家庭如何在城市中掙扎生存。的確,人的生存能力是不可估量的,用一種較為現代的眼光去看隔了幾個時代的生活,膈膜固然會存在。
最感慨的還是作者寫作的深度和技巧的運用。對底層人的關注和關懷,同情,自不言說,而在人命關天時刻對這一家人的描寫,可謂細膩精緻,同時淡化了悲劇氣氛,以戲劇的手法來展示悲劇的更慘。阿發一家沒坐過轎車,孩子大人對乘車的表現讓人啼笑皆非,望著緊閉的車門,不知如何下手,「在猶豫間,阿吉伸手拉住把手。拉不動。索性左腳踏在車身,雙手握緊把手,使勁往後拉,還是不動。」洋人幫他們打開車門,阿吉差些就往後翻過去。帶著幾分不慣玉懼怕鑽進車子,母親阿桂驚訝與車內的豪華,變得木訥不哭了,意識到自己不哭會曝露先前的假詐,於是,逐漸放聲縱情大聲嚎哭起來。雖然有幾分好笑,也寫出了底層人木訥本份背後的一些虛偽和精明。在醫院里,一家人更是洋相盡出,不知道廁所在哪裡,去了還要偷出很多衛生紙,女兒塞在胸前,母親塞在腹部,可笑有可憐。對於外國的修女,「孩子們都瞪著驚奇的眼睛露出笑容來,使他們想到卡片上帶翅膀的天使」。醫院里的滑稽表演,以及被損害者的感激涕零,更是透露出場景背後的悲哀。
生存條件淹沒了應有的理智和思索。人的生命在生存面前又是多麼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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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娜娜隨爸爸來到北京——第九次!下了火車小娜娜吵著要自己走……一開始來,小娜娜捆綁爸爸身上,以後小娜娜會走了,爸爸不放心,一根繩子拴住小娜娜腰,一走遠,爸爸就在後頭拽繩子。現在——你瞧,小娜娜自己走,完全不必擔心走失:小娜娜盯住腳尖要跨出去的路面,腳後根一使勁,一蹦一跳,像只起飛的小鳥。小娜娜走走停停,瞧瞧後面一個一瘸一拐的人上來——爸爸自己走路都怪費事的,爸爸是殘疾人,小兒麻痹症後遺症,兩條腿畸形,一條長,一條短,經常過顛簸流離的生活,身體非常虛弱。小娜娜看爸爸站穩,手杖往前伸出去,身體重心靠上去,腰一扭,兩條腿使勁往前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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