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亨利短篇小說帶傢具出租的房子
1. 歐亨利短篇小說《帶傢具出租的房間》中的環境描寫賞析。
大量雜亂的裝飾和零碎物品訴說著這個房間來來去去的各式房客的故事,與開頭想照應,也說明了這么多房客里,就有那一兩個鬼魂的故事。
骯臟的墊子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房客留下的,而那一張雜色地毯則可能是最近的房客留下的,房客們可能會一點一點帶來他們認為能改善這個房子的東西,讓它有家的感覺,但他們沒有能力做到,原因在於他們是這個社會底層的人,沒有足夠的錢來裝飾這個屋子,也不知道明天會以哪裡為家。灰白紙裱過的牆依然是極為樸素的,而上面的貼畫正如學生寢室牆壁上的各色海報,也是一種廉價的裝飾。典雅的壁爐上扯著布簾,一方面可能說明這里的房客用不上壁爐,壁爐的使用更像是一種生活中的奢侈品,在歐亨利所處的那個嘈雜、匆忙、冷漠的工業化時代,煤氣才是更適合這群房客生活必須品,方便,廉價,毫無生活的美感;另一方面,這塊不搭調的布簾也說明這里的房客沒有藝術的品位來裝飾這個房間,藝術品位是有錢有閑階層的奢侈品。爐額上的殘留品,也依然逃不出廉價的標簽,並且是屬於這個底層房客們帶有他們獨特的階層標志性的物品。廉價的花瓶是女房客,可能是文中提到的沒有錢的小演員(女屌絲),對於藝術的可憐的追求。女演員的畫片和殘破的撲克則反映出了男性房客部分生活(擼和賭么- -!)和精神狀態。他們應對疾病的方法就是自己買回來葯,當病好了,葯葯葯也沒用了。一旦這些房客的生活有了改善,這些廉價品就隨著他們的並不光鮮的過去,留住這間客房裡。
整體的描述都為渲染出一種壓抑、骯臟、雜亂、難以看到希望的環境。通過這樣的環境也能了解到這個房間的租客們的生存狀況——廉價而無奈。歐亨利很多的小說都描述了工業化環境下小人物的生活。
2. 歐亨利小說讀書筆記5
《供傢具的出租房》講述尋找愛人的男人,他找得很累很辛苦,漸漸失去了信心。但是他找到了愛人曾經租住的房子,而且愛人在一周前在這個房間開煤氣自殺了。但房東為了將房子租出去,並不曾告訴這個男人那死去的女人的名字正與他要找的女人的名字相同,相貌也符合,就連左眉梢的痣都是相同的。
讀到這里讀者都會痛恨房東的謊言,痛恨房東沒有說出真相。但其實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女人已經死了,男人愛她那麼深,必然走向死亡。所以房東告訴他自殺的女人或者不告訴,結局都一樣。而且房東不說這個秘密,更能體現男人的愛之深切,男人已經感受到女人的靈魂,聞到她的味道,他選擇了同樣的死亡方式。
世界上有些事情,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
男人租下了這間房子,搜尋著房間的角角落落,居然在入定的時刻聞到了濃濃的、甜蜜的、木犀草的香氣,這是愛人的味道。男人斷定女人來過這里,他開始進行蛛絲馬跡的追逐,他感覺到愛人就在他的周圍,這是靈魂的力量。但是當男人繼續向房東求證時,房東女人還是說了謊,沒有說過那個自殺的女人。於是男人徹底失望,再次回到房間時愛人的氣息消失了,男人也放棄搜尋,開啟走向死亡的征程,像愛人一樣,開了煤氣。
這個故事給我們的啟示首先是女人不要輕易離家出走,出走之後的生活是危險的,而且會可能連生存的勇氣都會失去。因為人不僅要果腹,還需要精神上的愛來支撐生命。其次女人出走,可能會帶給愛人無法安心生活的顛沛流離、失魂落魄的尋找,及至在找不到的失望中或者在靈魂相遇時受到愛人的召喚而走上同樣的道路。
人可能應該相信靈魂的力量,尤其是入定之後的敏感。文章很好地描述了男人感受到女人的氣息,包圍著自己。而經過房東矢口否認後,男人沒能再聞到女人的味道,因為他的靈魂已經無法安定,已經跟隨女人而去,就在聞到女人的氣息、被她的靈魂包圍的那個瞬間。這里終於成為他和愛人共同的歸宿。
當愛成為生命,愛人的一切都會被感知,神秘的暗示也會被接納,直至走向死亡而得以團聚。也許女人的亡靈根本不曾離開這間出租屋,一直召喚和等待著愛人的到來。愛人到來了,她包圍著他,引領著他,等待著他,一起奔赴天國.......
《摯友忒勒馬科斯》——講述馬科斯和佩斯利兩個男人的故事,馬科斯是與佩斯利一起開礦、辦農場等等,馬科斯覺得兩人的友誼很深很深,是坦誠相對的,直到遇到一個女人。
兩個人同時愛上了寡婦傑賽普,在初次的交往中,佩斯利就開始搶風頭和揭馬科斯的短,馬科斯預感到兩人的友誼無法繼續保持下去。佩斯利譏笑馬科斯,並且丑話都說出來了,馬科斯卻更珍視彼此的友誼,提出公平競爭,絕不背後搞小動作。顯然寡婦對馬科斯更感興趣,主動要求親熱,但是馬科斯卻要等佩斯利公平競爭,佩斯利打扮、講冒險的故事,極盡表現,但是寡婦就是喜歡馬科斯。在寡婦跟馬科斯擁抱的時候,佩斯利還不忘警告馬科斯公平競爭以及說馬科斯的壞話。佩斯利的行為激怒了寡婦,寡婦從一開始到最後始終選擇了馬科斯。在馬科斯與寡婦的婚禮上,馬科斯堅持等佩斯利來進行最後一次的競爭,馬科斯贏得了愛情,佩斯利消失了。
洞房花燭夜,馬科斯在門口等待佩斯利,而佩斯利卻在暗處開了槍,恰好寡婦等得不耐煩了拿著掃帚打過來,子彈擦著馬科斯的左耳飛走了,馬科斯的左耳留下了友誼的紀念。
這個故事說明人心善惡自有天理,而真誠可以贏得真誠的愛情,虛偽和自私終無法贏得美麗的愛情。故事也說明亘古不變的真理:男人與男人的友誼,一旦有了女人的插足,便會破裂。因為愛情更能顯示人性的自私或者美好!
3. 歐亨利的《帶傢具出租的房子》到底講什麼啊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
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
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
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
「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
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
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干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么多漂泊過客掀起
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後,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
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當當的手提行李放在台
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
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
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
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飢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
綳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
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
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
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
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粘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
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
污濁骯臟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
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
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
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
時提前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
演過輕松喜劇。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
那隻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妝台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
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
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
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
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
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准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
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
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
苗條,金紅色頭發,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
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
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
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
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
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
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
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粘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
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具、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
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
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
盡管稀里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里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
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艷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
骯臟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
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片——「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
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
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里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
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
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葯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
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妝台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
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
一團濺開的污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
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
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艷的冷漠之驅使吧——
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家
具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
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
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
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
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
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
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
自己——我們都會打掃、裝點和珍惜。
4. 歐亨利作品《一元偽幣的作用》《一份報紙的經歷》原文
1塊8毛7,就這么些錢,其中六毛是一分一分的銅板,一個子兒一個子兒在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硬賴來的,每次鬧得臉發臊,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復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德拉這樣做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
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傢具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盡管難以用筆墨形容,可它真正夠得上乞丐幫這個詞兒。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傑姆斯·狄林漢·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現在,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傑姆斯·狄林漢·楊先生,回家上樓,走進樓上的房間時,傑姆斯·狄林漢·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吉姆」,而且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是呀,吉姆是多好的運氣呀 !
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蒙的後院里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突然,她從窗口旋風般地轉過身來,站在壁鏡前面。她兩眼晶瑩透亮,但二十秒鍾之內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她急速地拆散頭發,使之完全潑散開來。
現在,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夫婦倆各有一件特別引以自豪的東西。一件是吉姆的金錶,是他祖父傳給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傳家寶;另一件則是德拉的秀發。如果示巴女王①也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里,總有一天德拉會把頭發披散下來,露出窗外晾乾,使那女王的珍珠寶貝黯然失色;如果地下室堆滿金銀財寶、所羅門王又是守門人的話,每當吉姆路過那兒,准會摸出金錶,好讓那所羅門王忌妒得吹鬍子瞪眼睛。
此時此刻,德拉的秀發潑撒在她的周圍,微波起伏,閃耀光芒,有如那褐色的瀑布。她的美發長及膝下,彷彿是她的一件長袍。接著,她又神經質地趕緊把頭發梳好。躊躇了一分鍾,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破舊的紅地毯上濺落了一、兩滴眼淚。
她穿上那件褐色的舊外衣,戴上褐色的舊帽子,眼睛裡殘留著晶瑩的淚花,裙子一擺,便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
她走到一塊招牌前停下來,上寫著:「索弗羅妮夫人——專營各式頭發」。德拉奔上樓梯,氣喘吁吁地定了定神。那位夫人身軀肥大,過於蒼白,冷若冰霜,同「索弗羅妮」的雅號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
「我買頭發,」夫人說。「揭掉帽子,讓我看看發樣。」
那褐色的瀑布潑撒了下來。
「二十美元,」夫人一邊說,一邊內行似地抓起頭發。
「快給我錢,」德拉說。
呵,接著而至的兩個小時猶如長了翅膀,愉快地飛掠而過。請不用理會這胡謅的比喻。她正在徹底搜尋各家店鋪,為吉姆買禮物。
她終於找到了,那準是專為吉姆特製的,決非為別人。她找遍了各家商店,哪兒也沒有這樣的東西,一條樸素的白金錶鏈,鏤刻著花紋。正如一切優質東西那樣,它只以貨色論長短,不以裝潢來炫耀。而且它正配得上那隻金錶。她一見這條表鏈,就知道一定屬於吉姆所有。它就像吉姆本人,文靜而有價值——這一形容對兩者都恰如其份。她花去二十一美元買下了,匆匆趕回家,只剩下八角七分錢。金錶匹配這條鏈子,無論在任何場合,吉姆都可以毫無愧色地看時間了。
盡管這只表華麗珍貴,因為用的是舊皮帶取代表鏈,他有時只偷偷地瞥上一眼。
德拉回家之後,她的狂喜有點兒變得審慎和理智了。她找出燙發鐵鉗,點燃煤氣,著手修補因愛情加慷慨所造成的破壞,這永遠是件極其艱巨的任務,親愛的朋友們——簡直是件了不起的任務呵。
不出四十分鍾,她的頭上布滿了緊貼頭皮的一綹綹小卷發,使她活像個逃學的小男孩。她在鏡子里老盯著自己瞧,小心地、苛刻地照來照去。
「假如吉姆看我一眼不把我宰掉的話,」她自言自語,「他定會說我像個科尼島上合唱隊的賣唱姑娘。但是我能怎麼辦呢——唉,只有一元八角七,我能幹什麼呢?」
七點鍾,她煮好了咖啡,把煎鍋置於熱爐上,隨時都可做肉排。
吉姆一貫准時回家。德拉將表鏈對疊握在手心,坐在離他一貫進門最近的桌子角上。接著,她聽見下面樓梯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緊張得臉色失去了一會兒血色。她習慣於為了最簡單的日常事物而默默祈禱,此刻,她悄聲道:「求求上帝,讓他覺得我還是漂亮的吧。」
門開了,吉姆步入,隨手關上了門。他顯得瘦削而又非常嚴肅。可憐的人兒,他才二十二歲,就挑起了家庭重擔!他需要買件新大衣,連手套也沒有呀。
吉姆站在屋裡的門口邊,紋絲不動地好像獵犬嗅到了鵪鶉的氣味似的。他的兩眼固定在德拉身上,其神情使她無法理解,令她毛骨悚然。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根本不是她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僅僅是面帶這種神情死死地盯著德拉。
德拉一扭腰,從桌上跳了下來,向他走過去。
「吉姆,親愛的,」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無法過聖誕節。頭發會再長起來——你不會介意,是嗎?我非這么做不可。我的頭發長得快極了。說『恭賀聖誕』吧!吉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你肯定猜不著我給你買了一件多麼好的——多麼美麗精緻的禮物啊!」
「你已經把頭發剪掉了?」吉姆吃力地問道,似乎他絞盡腦汁也沒弄明白這明擺著的事實。
「剪掉賣了,」德拉說。「不管怎麼說,你不也同樣喜歡我嗎?沒了長發,我還是我嘛,對嗎?」
吉姆古怪地四下望望這房間。
「你說你的頭發沒有了嗎?」他差不多是白痴似地問道。
「別找啦,」德拉說。「告訴你,我已經賣了——賣掉了,沒有啦。這是聖誕前夜,好人兒。好好待我,這是為了你呀。也許我的頭發數得清,」突然她特別溫柔地接下去,「可誰也數不清我對你的恩愛啊。我做肉排嗎,吉姆?」
吉姆好像從恍惚之中醒來,把德拉緊緊地摟在懷里。現在,別著急,先讓我們花個十秒鍾從另一角度審慎地思索一下某些無關緊要的事。房租每周八美元,或者一百萬美元——那有什麼差別呢?數學家或才子會給你錯誤的答案。麥琪②帶來了寶貴的禮物,但就是缺少了那件東西。這句晦澀的話,下文將有所交待。
吉姆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包,扔在桌上。
「別對我產生誤會,德爾,」他說道,「無論剪發、修面,還是洗頭,我以為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減低一點點對我妻子的愛情。不過,你只要打開那包東西,就會明白剛才為什麼使我楞頭楞腦了。」
白皙的手指靈巧地解開繩子,打開紙包。緊接著是欣喜若狂的尖叫,哎呀!突然變成了女性神經質的淚水和哭泣,急需男主人千方百計的慰藉。
還是因為擺在桌上的梳子——全套梳子,包括兩鬢用的,後面的,樣樣俱全。那是很久以前德拉在百老匯的一個櫥窗里見過並羨慕得要死的東西。這些美妙的發梳,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其色彩正好同她失去的美發相匹配。她明白,這套梳子實在太昂貴,對此,她僅僅是羨慕渴望,但從未想到過據為己有。現在,這一切居然屬於她了,可惜那有資格佩戴這垂涎已久的裝飾品的美麗長發已無影無蹤了。
不過,她依然把發梳摟在胸前,過了好一陣子才抬起淚水迷濛的雙眼,微笑著說:「我的頭發長得飛快,吉姆!」
隨後,德拉活像一隻被燙傷的小貓跳了起來,叫道,「喔!喔!」
吉姆還沒有瞧見他的美麗的禮物哩。她急不可耐地把手掌攤開,伸到他面前,那沒有知覺的貴重金屬似乎閃現著她的歡快和熱忱。
「漂亮嗎,吉姆?我搜遍了全城才找到了它。現在,你每天可以看一百次時間了。把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吉姆非但不按她的吩咐行事,反而倒在睡椅上,兩手枕在頭下,微微發笑。
「德爾,」他說,「讓我們把聖誕禮物放在一邊,保存一會兒吧。它們實在太好了,目前尚不宜用。我賣掉金錶,換錢為你買了發梳。現在,你做肉排吧。」
正如諸位所知,麥琪是聰明人,聰明絕頂的人,他們把禮物帶來送給出生在馬槽里的耶穌。他們發明送聖誕禮物這玩藝兒。由於他們是聰明人,毫無疑問,他們的禮物也是聰明的禮物,如果碰上兩樣東西完全一樣,可能還具有交換的權利。在這兒,我已經笨拙地給你們介紹了住公寓套間的兩個傻孩子不足為奇的平淡故事,他們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他們就是聖賢。
歐·亨利(英語:O. Henry,1862年9月11日-1910年6月5日),有時又譯奧亨利,原名威廉·西德尼·波特(William Sydney Porter),20世紀初美國著名短篇小說家,美國現代短篇小說創始人。與法國的莫泊桑、俄國的契訶夫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 他少年時曾一心想當畫家,婚後在妻子的鼓勵下開始寫作。後因在銀行供職時的賬目問題而入獄,服刑期間認真寫作,並以「歐·亨利」為筆名發表了大量的短篇小說,引起讀者廣泛關注。他是一位高產的作家,一生中留下了一部長篇小說和近三百篇的短篇小說。他的短篇小說構思精巧,風格獨特,以表現美國中下層人民的生活、語言幽默、結局出人意料(即「歐·亨利式結尾」)而聞名於世
5. 求歐亨利式結尾的小說素材
歐·亨利一生共創作了三百篇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著名的短篇小說有《麥琪的禮物》、《警察與贊美詩》和《最後的藤葉》等。就以他的小說《警察與贊美詩》為例來說說這種藝術。綜觀全文蘇比曾幾次惹事生非,想進監獄得以安身,可他總是「背運」。當蘇比受到贊美詩的感化,欲改邪歸正時,警察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投入了監獄。在所有人都認為蘇比將要平安度過一生之時警察出現了並將他帶上了法庭。這是典型的「歐·亨利式結尾」就猶如看見黎明的人又跌黑暗一般,讓讀者的心一揪,回味無窮,發人深省,久久難以忘懷。而歐·亨利就很好地運用了這種方法,並藉此深刻地反映社會善惡不分的現實。 編輯本段歐·亨利式結尾藝術效果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並不一定只出現在小說結尾處也會在文章情節中。例如,在《警察與贊美詩》中有這樣兩個情節;有一次,蘇比想通過「調戲」一女子來達到進監獄的目的。但這貌似「文雅嫻靜」的女子卻反過來勾搭起了蘇比。又有一次蘇比拿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顧客的傘,可這傘原本「來路不正」。「簡朴而頗討人喜歡」的女子、「衣冠楚楚」的顧客都給人以品格端莊的感覺,卻做了暗娼和小偷。相信讀者在讀到這個情節時都感到不可理解,但細細想來這樣的「偽君子」在現實社會中是處處存在。所謂高尚的上流社會成員都是衣冠楚楚、文雅高貴?可事實上,他們只是把卑鄙的行徑掩藏在美麗的面紗下而已。也正因為內心的骯臟,才更需要表面上的裝點。因而表裡不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歐·亨利式結尾」在幽默中深刻地擒露了資本主義社會每況愈下的世風。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在他的令一篇著名的代表作《麥琪的禮物》中也被演繹的淋漓盡致,一對深深相愛的小夫妻德拉和吉姆為了給對方買聖誕禮物分別將自己最美麗的聖誕禮物和家傳的金錶賣掉去買了配的上金錶的白金鏈子和配的上美麗頭發的梳子。愛情就在他們分別拿出禮物之時發出了萬丈光芒將讀者的眼眶濕潤。文章的最後說「他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又道出了「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的真諦,引導讀者向文章外的空間思考從而得出讀者自身的生活真諦。尋找愛人並在她曾住過的房間被她靈魂召喚,詢問房主卻又是查無此人,絕望籠罩下用和愛人相同的方式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不知道第二天房東打掃時會不會在心底浮現一點點內疚或者不安。「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將這篇文章的讀者拉向何為愛情,何為良心,何為生存的思考之中。《帶傢具出租的房間》這篇文章又藉此向讀者提出了問題。他愛她,因此盡力尋找,絕望之際就了決了自己的生命。這樣的生死相許在「快餐愛情」的今天是否仍然存在,是否仍能打動你已冰峰的愛情觀。良心是什麼?是誠實、守信,還是對得起自己。如果良心危機你的生存,你會選擇誰呢?店老闆選擇了生存,他並沒有錯他也是為了生存。如果他不將房子租出去,如果他不欺騙那位年輕人他要怎麼過活?年輕人的死,她愛人的死,店老闆的欺騙都是由那時的社會造成的。黑暗,混亂,漂浮,飢餓這無一不影響著人們的生活。為了生存只有各自為城。歐·亨利就是在借這篇文章抨擊當時黑暗的社會現實,試圖引起人們的共鳴與思考。 編輯本段歐·亨利生長背景 文章是人寫的那就逃脫不了環境對作者的影響,歐·亨利的一生富於傳奇性,當過葯房學徒、新聞記者、銀行出納員又曾為避免麻煩流亡宏都拉斯。後因回家探視病危的妻子被捕入獄,並在監獄醫務室任葯劑師而開始認真寫作。1901年提前獲釋後,遷居紐約,專門從事寫作。歐·亨利善於描寫美國社會尤其是紐約百姓的生活。因此深知人民生活的艱難,困苦。所以他的文章才喜歡用朴實、詼諧的語言描繪人世間的故事,又用迂迴路轉的結尾來引起讀者對社會對人性的思考,從而形成了著名的「歐·亨利式結尾」 使主人公命運陡然逆轉,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但又在情理之中,符合生活實際,從而造成獨特的藝術魅力。 編輯本段人物簡介 歐·亨利 歐·亨利(O. Henry, 1862-1910),原名為 威廉·西德尼·波特 (William Sydney Porter),是美國最著名的短篇小說家之一,曾被評論界譽為曼哈頓桂冠散文作家和美國現代短篇小說之父。他出身於美國北卡羅來納州格林斯波羅鎮一個醫師家庭。 他的一生富於傳奇性,當過葯房學徒、牧牛人、會計員、土地局辦事員、新聞記者、銀行出納員。當銀行出納員時,因銀行短缺了一筆現金,為避免審訊,離家流亡中美的宏都拉斯。後因回家探視病危的妻子被捕入獄,並在監獄醫務室任葯劑師。他在銀行工作時,曾有過寫作的經歷,擔任監獄醫務室的葯劑師後開始認真寫作。1901年提前獲釋後,遷居紐約,專門從事寫作。 歐·亨利善於描寫美國社會尤其是紐約百姓的生活。他的作品構思新穎,語言詼諧,結局常常出人意外;又因描寫了眾多的人物,富於生活情趣,被譽為「美國生活的幽默網路全書」。代表作有小說集《白菜與國王》、《四百萬》、《命運之路》等。其中一些名篇如《愛的犧牲》、《警察與贊美詩》、《帶傢具出租的房間》、《麥琪的禮物》、《最後一片藤葉》等使他獲得了世界聲譽。 歐·亨利在大概十年的時間內創作了短篇小說共有300多篇,收入《白菜與國王》(1904)[其唯一一部長篇,作者通過四五條並行的線索,試圖描繪出一幅廣闊的畫面,在寫法上有它的別致之處。不過從另一方面看,小說章與章之間的內在聯系不夠緊密,各有獨立的內容。 《四百萬》(1906)、《西部之心》(1907)、《市聲》(1908)、《滾石》(1913)等集子,其中以描寫紐約曼哈頓市民生活的作品為最著名。他把那兒的街道、小飯館、破舊的公寓的氣氛渲染得十分逼真,故有「曼哈頓的桂冠詩人」之稱。他曾以騙子的生活為題材,寫了不少短篇小說。作者企圖表明道貌岸然的上流社會里,有不少人就是高級的騙子,成功的騙子。歐·亨利對社會與人生的觀察和分析並不深刻,有些作品比較淺薄,但他一生困頓,常與失意落魄的小人物同甘共苦,又能以別出心裁的藝術手法表現他們復雜的感情。他的作品構思新穎,語言詼諧,結局常常出人意外;又因描寫了眾多的人物,富於生活情趣,被譽為「美國生活的幽默網路全書」。因此,他最出色的短篇小說如《愛的犧牲》(A Service of Love)、《警察與贊美詩》(The Cop and the Anthem)、《帶傢具出租的房間》(The Furnished Room)、《麥琪的禮物》(The Gift of the Magi)、《最後的常春藤葉》(The Last Leaf)等都可列入世界優秀短篇小說之中。 他的文字生動活潑,善於利用雙關語、訛音、諧音和舊典新意,妙趣橫生,被喻為[含淚的微笑]。他還以准確的細節描寫,製造與再現氣氛,特別是大都會夜生活的氣氛。 歐·亨利還以擅長結尾聞名遐邇,美國文學界稱之為「歐·亨利式的結尾」他善於戲劇性地設計情節,埋下伏筆,作好鋪墊,勾勒矛盾,最後在結尾處突然讓人物的心理情境發生出人意料的變化,或使主人公命運陡然逆轉,使讀者感到豁然開朗,柳暗花明,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不禁拍案稱奇,從而造成獨特的藝術魅力。有一種被稱為「含淚的微笑」的獨特藝術風格。歐·亨利把小說的靈魂全都凝聚在結尾部分,讓讀者在前的似乎是平淡無奇的而又是詼諧風趣的娓娓動聽的描述中,不知不覺地進入作者精心設置的迷宮,直到最後,忽如電光一閃,才照亮了先前隱藏著的一切,彷彿在和讀者捉迷藏,或者在玩弄障眼法,給讀者最後一個驚喜。在歐·亨利之前,其他短篇小說家也已經這樣嘗試過這種出乎意料的結局。但是歐·亨利對此運用得更為經常,更為自然,也更為純熟老到。 描寫小人物是歐·亨利的短篇小說最引人矚目的內容,其中包含了深厚的人道主義精神。歐·亨利長期生活在社會底層,深諳下層人民的苦難生活,同時也切身感受過統治階層制定的法律對窮人是如何無情。因此,他把無限的同情都放在窮人一邊。在他的筆下,窮人有著純潔美好的心靈,仁慈善良的品格,真摯深沉的愛情。但是他們卻命運多坎,弱小可憐,孤立無援,食不果腹,身無居所,苟延殘喘,往往被社會無情地吞噬。這種不公平的現象與繁華鼎盛的社會景象相映照,顯得格外刺目,其中隱含了作者的憤憤不平。 歐·亨利給美國的短篇小說帶來新氣息,他的作品因而久享盛名,並具有世界影響。美國自1918年起「歐·亨利紀念獎」,以獎勵每年度的最佳短篇小說,由此可見其聲望之卓著。 從題材的性質來看,歐·亨利的作品大致可分為三類。一類以描寫美國西部生活為主;一類寫的是美國一些大城市的生活;一類則以拉丁美洲生活為對象。這些不同的題材,顯然與作者一生中幾個主要生活時期的不同經歷,有著密切的關系。而三類作品當中,無疑又以描寫城市生活的作品數量最多,意義最大。 歐·亨利思想的矛盾和他作品的弱點,與他的創作環境有極大關系。即使在他已經成名,受到讀者廣泛歡迎的時候,他的生活也依然經常處於拮據狀態。他曾經直言不諱地說:我是為麵包而寫作的」。 在紐約,由於大量佳作出版,他名利雙收。他不僅揮霍無度,而且好賭,好酒貪杯。寫作的勞累與生活的無節制使他的身體受到嚴重損傷。1907年,歐·亨利再婚。可惜,第二次婚姻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幸福可言。1910年6月3日,他病倒了。兩天後,即6月5日,與世長辭,死於肝硬化,年僅48歲。
6. 歐亨利結尾仿寫作文
1. 歐亨利式結尾 怎麼寫作文
歐·亨利是美國著名的現實主義短篇小說家之一,他的小說從各個角度揭槐笑露了資本主義的黑暗,描寫了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和苦痛,頌揚了他們的真誠愛情和友誼、自我犧牲的高尚行為和對幸福生活的嚮往。
他小說的結尾採取喜劇的形式,表達深刻的社會內涵、殘酷的社會現實和人性的升華,並進一步指出這種現實的不可逃避性。本文探討了歐·亨利小說中的「歐·亨利式結尾」發人深省的藝術效果在他文章中的體現和作用。
歐·亨利式結尾就是在文章情節結尾時突然讓人物的心理情境發生出人意料的變化,或使主人公命運陡然逆轉,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但又在情理之中,符合生活實際,從而造成獨特的藝術魅力。 歐·亨利一生共創作了枝明基三百篇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著名的短篇小說有《麥琪的禮物》、《警察與贊美詩》和《最後的藤葉》等。
就以他的小說《警察與贊美詩》為例來說說這種藝術。綜觀全文蘇比曾幾次惹事生非,想進監獄得以安身,可他總是「背運」。
當蘇比受到贊美詩的感化,欲改邪歸正時,警察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投入了監獄。在所有人都認為蘇比將要平安度過一生之時警察出現了並將他帶上了法庭。
這是典型的「歐·亨利式結尾」就猶如看見黎明的人又跌黑暗一般,讓讀者的心一揪,回味無窮,發人深省,久久難以忘懷。而歐·亨利就很好地運用了這種方法,並藉此深刻地反映社會善惡不分的現實。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並不一定只出現在小說結尾處也猛謹會在文章情節中。例如,在《警察與贊美詩》中有這樣兩個情節;有一次,蘇比想通過「調戲」一女子來達到進監獄的目的。
但這貌似「文雅嫻靜」的女子卻反過來勾搭起了蘇比。又有一次蘇比拿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顧客的傘,可這傘原本「來路不正」。
「簡朴而頗討人喜歡」的女子、「衣冠楚楚」的顧客都給人以品格端莊的感覺,卻做了暗娼和小偷。相信讀者在讀到這個情節時都感到不可理解,但細細想來這樣的「偽君子」在現實社會中是處處存在。
所謂高尚的上流社會成員都是衣冠楚楚、文雅高貴?可事實上,他們只是把卑鄙的行徑掩藏在美麗的面紗下而已。也正因為內心的骯臟,才更需要表面上的裝點。
因而表裡不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歐·亨利式結尾」在幽默中深刻地擒露了資本主義社會每況愈下的世風。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在他的令一篇著名的代表作《麥琪的禮物》中也被演繹的淋漓盡致,一對深深相愛的小夫妻德拉和吉姆為了給對方買聖誕禮物分別將自己最美麗的聖誕禮物和家傳的金錶買掉去買了配的上金錶的白金鏈子和配的上美麗頭發的梳子。愛情就在他們分別拿出禮物之時發出了萬丈光芒將讀者的眼眶濕潤。
文章的最後說「他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
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又道出了「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的真諦,引導讀者向文章外的空間思考從而得出讀者自身的生活真諦。尋找愛人並在她曾住過的房間被她靈魂召喚,詢問房主卻又是查無此人,絕望籠罩下用和愛人相同的方式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不知道第二天房東打掃時會不會在心底浮現一點點內疚或者不安。「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將這篇文章的讀者拉向何為愛情,何為良心,何為生存的思考之中。
《帶傢具出租的房間》這篇文章又藉此向讀者提出了問題。他愛她,因此盡力尋找,絕望之際就了決了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生死相許在「快餐愛情」的今天是否仍然存在,是否仍能打動你已冰峰的愛情觀。良心是什麼?是誠實、守信,還是對得起自己。
如果良心危機你的生存,你會選擇誰呢?店老闆選擇了生存,他並沒有錯他也是為了生存。如果他不將房子租出去,如果他不欺騙那位年輕人他要怎麼過活?年輕人的死,她愛人的死,店老闆的欺騙都是由那時的社會造成的。
黑暗,混亂,漂浮,飢餓這無一不影響著人們的生活。為了生存只有各自為城。
歐·亨利就是在借這篇文章抨擊當時黑暗的社會現實,試圖引起人們的共鳴與思考。為了避免多疑的讀者把這本書扔到角落裡去,我要及時爭期這不是一篇新聞報導。
你不會遇到只穿襯衫的無所不曉的本市新聞版編輯,不會遇到初出茅廬、頭角峰峻的來訪記者,不會_遇到獨家新聞,不會遇到 什麼都不會遇到。 可是如果讀者能允許我把第一場的背景放在《燈塔晨報》的訪問室里,我一定投桃報李,嚴格遵守上面的諾言。
那時,我替《燈塔晨報》撰稿,頓計件工資,希望有一天能當上正式職員。不知是誰拿耙子或鏟子管我在一張堆滿交換刊物、《國會記錄》和舊資料本的長桌上清出一小塊空地來。
我就在那裡工作。我在街上逛得很勤,市上見是有什麼小聲說的,大聲嚷嚷,哈哈笑的事情我都寫,我的收入卻不穩定。
有一天,特里普進來靠在我桌邊。特里普在車間幹活 我想他同圖片有些關系,因為他身上有一段製版葯品的氣味,他的手總是帶著酸類的染污和灼傷的痕跡。
他大概二十五歲,可。
2. 我要歐 亨利式結尾的作文600字左右(急需
歐·亨利是美國著名的現實主義短篇小說家之一,他的小說從各個角度揭露了資本主義的黑暗,描寫了社會底層人民的生活和苦痛,頌揚了他們的真誠愛情和友誼、自我犧牲的高尚行為和對幸福生活的嚮往。
他小說的結尾採取喜劇的形式,表達深刻的社會內涵、殘酷的社會現實和人性的升華,並進一步指出這種現實的不可逃避性。本文探討了歐·亨利小說中的「歐·亨利式結尾」發人深省的藝術效果在他文章中的體現和作用。
歐·亨利式結尾就是在文章情節結尾時突然讓人物的心理情境發生出人意料的變化,或使主人公命運陡然逆轉,出現意想不到的結果,但又在情理之中,符合生活實際,從而造成獨特的藝術魅力。 歐·亨利一生共創作了三百篇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著名的短篇小說有《麥琪的禮物》、《警察與贊美詩》和《最後的藤葉》等。
就以他的小說《警察與贊美詩》為例來說說這種藝術。綜觀全文蘇比曾幾次惹事生非,想進監獄得以安身,可他總是「背運」。
當蘇比受到贊美詩的感化,欲改邪歸正時,警察卻以「莫須有」的罪名將他投入了監獄。在所有人都認為蘇比將要平安度過一生之時警察出現了並將他帶上了法庭。
這是典型的「歐·亨利式結尾」就猶如看見黎明的人又跌黑暗一般,讓讀者的心一揪,回味無窮,發人深省,久久難以忘懷。而歐·亨利就很好地運用了這種方法,並藉此深刻地反映社會善惡不分的現實。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並不一定只出現在小說結尾處也會在文章情節中。例如,在《警察與贊美詩》中有這樣兩個情節;有一次,蘇比想通過「調戲」一女子來達到進監獄的目的。
但這貌似「文雅嫻靜」的女子卻反過來勾搭起了蘇比。又有一次蘇比拿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顧客的傘,可這傘原本「來路不正」。
「簡朴而頗討人喜歡」的女子、「衣冠楚楚」的顧客都給人以品格端莊的感覺,卻做了暗娼和小偷。相信讀者在讀到這個情節時都感到不可理解,但細細想來這樣的「偽君子」在現實社會中是處處存在。
所謂高尚的上流社會成員都是衣冠楚楚、文雅高貴?可事實上,他們只是把卑鄙的行徑掩藏在美麗的面紗下而已。也正因為內心的骯臟,才更需要表面上的裝點。
因而表裡不一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歐·亨利式結尾」在幽默中深刻地擒露了資本主義社會每況愈下的世風。
「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在他的令一篇著名的代表作《麥琪的禮物》中也被演繹的淋漓盡致,一對深深相愛的小夫妻德拉和吉姆為了給對方買聖誕禮物分別將自己最美麗的聖誕禮物和家傳的金錶買掉去買了配的上金錶的白金鏈子和配的上美麗頭發的梳子。愛情就在他們分別拿出禮物之時發出了萬丈光芒將讀者的眼眶濕潤。
文章的最後說「他極不明智地為了對方而犧牲了他們家最最寶貴的東西。不過,讓我對現今的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一切饋贈禮品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
在一切饋贈又接收禮品的人當中,像他們兩個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任何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人。」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又道出了「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的真諦,引導讀者向文章外的空間思考從而得出讀者自身的生活真諦。尋找愛人並在她曾住過的房間被她靈魂召喚,詢問房主卻又是查無此人,絕望籠罩下用和愛人相同的方式下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不知道第二天房東打掃時會不會在心底浮現一點點內疚或者不安。「歐·亨利式結尾」的藝術效果將這篇文章的讀者拉向何為愛情,何為良心,何為生存的思考之中。
《帶傢具出租的房間》這篇文章又藉此向讀者提出了問題。他愛她,因此盡力尋找,絕望之際就了決了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生死相許在「快餐愛情」的今天是否仍然存在,是否仍能打動你已冰峰的愛情觀。良心是什麼?是誠實、守信,還是對得起自己。
如果良心危機你的生存,你會選擇誰呢?店老闆選擇了生存,他並沒有錯他也是為了生存。如果他不將房子租出去,如果他不欺騙那位年輕人他要怎麼過活?年輕人的死,她愛人的死,店老闆的欺騙都是由那時的社會造成的。
黑暗,混亂,漂浮,飢餓這無一不影響著人們的生活。為了生存只有各自為城。
歐·亨利就是在借這篇文章抨擊當時黑暗的社會現實,試圖引起人們的共鳴與思考。為了避免多疑的讀者把這本書扔到角落裡去,我要及時爭期這不是一篇新聞報導。
你不會遇到只穿襯衫的無所不曉的本市新聞版編輯,不會遇到初出茅廬、頭角峰峻的來訪記者,不會_遇到獨家新聞,不會遇到 什麼都不會遇到。 可是如果讀者能允許我把第一場的背景放在《燈塔晨報》的訪問室里,我一定投桃報李,嚴格遵守上面的諾言。
那時,我替《燈塔晨報》撰稿,頓計件工資,希望有一天能當上正式職員。不知是誰拿耙子或鏟子管我在一張堆滿交換刊物、《國會記錄》和舊資料本的長桌上清出一小塊空地來。
我就在那裡工作。我在街上逛得很勤,市上見是有什麼小聲說的,大聲嚷嚷,哈哈笑的事情我都寫,我的收入卻不穩定。
有一天,特里普進來靠在我桌邊。特里普在車間幹活 我想他同圖片有些關系,因為他身上有一段製版葯品的氣味,他的手總是帶著酸類的染污和灼傷的痕跡。
他大概二十五歲,可。
3. 歐亨利
在一家小店鋪的門口,昏暗的燈光下站著一個男子。
他的嘴裡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雪茄煙。警察放慢了腳步,認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向那個男子走了過去。
「這兒沒有出什麼事,警官先生。」看見警察向自己走來,那個男子很快地說,「我只是在這兒等一位朋友罷了。
這是20年前定下的一個約會。你聽了覺得稀奇,是嗎?好吧,如果有興致聽的話,我來給你講講。
大約20年前,這兒,這個店鋪現在所佔的地方,原來是一家餐館……」 「那餐館5年前就被拆除了。」警察接上去說。
男子劃了根火柴,點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著火柴的亮光,警察發現這個男子臉色蒼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塊小小的白色的傷疤。
「20年前的今天晚上,」男子繼續說,「我和吉米·維爾斯在這兒的餐館共進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我們倆都是在紐約這個城市裡長大的。從孩提時候起,我們就親密無間,情同手足。
當時,我正准備第二天早上就動身到西部去謀生。那天夜晚臨分手的時候,我們倆約定:20年後的同一日期、同一時間,我們倆將來到這里再次相會。」
「這聽起來倒挺有意思的。」警察說,「你們分手以後,你就沒有收到過你那位朋友的信嗎?」 「哦,收到過他的信。
有一段時間我們曾相互通信。」那男子 說,「可是一兩年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系。
你知道,西部是個很大的地方。而我呢,又總是不斷地東奔西跑。
可我相信,吉米只要還活著,就一定會來這兒和我相會的。他是我最信得過的朋友啦。」
說完,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巧玲球的金錶。表上的寶石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九點五十七分了。」 他說,「我們上一次是十點整在這兒的餐館分手的。」
「你在西部混得不錯吧?」警察問道。 「當然羅!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趕上我的一半就好了。
啊,實在不容易啊!這些年來,我一直不得不東奔西跑……」 又是一陣冷贈颼的風穿街而過。接著,一片沉寂。
他們倆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警察准備離開這里。
「我得走了,」他對那個男子說,「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會到來。假如他不準時趕來,你會離開這兒嗎?」 「不會的。
我起碼要再等他半個小時。如果吉米他還活在人間,他到時候一定會來到這兒的。
就說這些吧,再見,警官先生。」 「再見,先生。」
警察一邊說著,一邊沿街走去,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空盪盪的。 男子又在這店鋪的門前等了大約二十分鍾的光景,這時候,一 個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徑直走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領向上翻著,蓋住了耳朵。 「你是鮑勃嗎?'來人問道。
「你是吉米·維爾斯?」站在門口的男子大聲地說,顯然,他很激動。 來人握住了男子的雙手。
「不錯,你是鮑勃。我早就確信我會在這兒見到你的。
嘖,嘖,嘖!20年是個不短的時間啊!你看,鮑勃!原來的那個飯館已經不在啦!要是它沒有被拆除,我們再一塊兒在這裡面共進晚餐該多好啊!鮑勃,你在西部的情況怎麼樣?」 「幄,我已經設法獲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東西。你的變化不小啊,吉米。
我原來根本沒有想到你會長這么高的個子。」 「哦,你走了以後,我是長高了一點兒。」
「吉米,你在紐約混得不錯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 *** 的一個部門里上班,坐辦公室。
來,鮑勃,咱們去轉轉,找個地方好好敘敘往事。」 這條街的街角處有一家大商店。
盡管時間已經不早了,商店裡的燈還在亮著。來到亮處以後,這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看了看對方的臉。
突然間,那個從西部來的男子停住了腳步。 「你不是吉米·維爾斯。」
他說,「2O年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個人變得容貌全非。」從他說話的聲調中可以聽出,他在懷疑對方。
「然而,20年的時間卻有可能使一個好人變成壞人。」高個子 說,「你被捕了,鮑勃。
芝加哥的警方猜到你會到這個城市來的,於是他們通知我們說,他們想跟你『聊聊』。好吧,在我們還沒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給你看一張條子,是你的朋友寫給你的。」
鮑勃接過便條。讀著讀著,他微微地顫抖起來。
便條上寫著: 鮑勃:剛才我准時趕到了我們的約會地點。當你劃著火柴點煙時,我發現你正是那個芝加哥警方所通緝的人。
不知怎麼的,我不忍自己親自逮捕你,只得找了個便衣警察來做這件事。
4. 幫我找找以歐亨利式結尾的作文吧
警察與贊美詩 〔美〕歐.亨利/著 潘明元/譯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麥迪遜廣場的長凳上,輾轉反側。
每當雁群在夜空 中引頸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對丈夫加倍的溫存親熱,索比在街心公園 的長凳上焦躁不安、翻來復去的時候,人們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葉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傑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
傑克對麥 迪遜廣場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氣,每年來臨之先,總要打一聲招呼。在十字街 頭,他把名片交給「戶外大廈」的信使「北風」,好讓住戶們有個准備。
索比意識到,該是自己下決心的時候了,馬上組織單人財務委員會,以 便抵禦即將臨近的嚴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長凳上輾轉反側。 索比越冬的抱負並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遊,也不想到南方去曬 令人昏睡的太陽,更沒想過到維蘇威海灣漂泊。
他夢寐以求的只要在島上待 三個月就足夠了。整整三個月,有飯吃,有床睡,還有志趣相投的夥伴,而 且不受「北風」和警察的侵擾。
對索比而言,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願望。 多年來,好客的布萊克韋爾島②的監獄一直是索比冬天的寓所。
正像福 氣比他好的紐約人每年冬天買票去棕櫚灘③和里維埃拉④一樣,索比也要為 一年一度逃奔島上作些必要的安排。現在又到時候了。
昨天晚上,他睡在古 老廣場上噴水池旁的長凳上,用三張星期日的報紙分別墊在上衣里、包著腳 踝、蓋住大腿,也沒能抵擋住嚴寒的襲擊。因此,在他的腦袋裡,島子的影 象又即時而鮮明地浮現出來。
他詛咒那些以慈善名義對城鎮窮苦人所設的布 施。在索比眼裡,法律比救濟更為寬厚。
他可以去的地方不少,有市政辦的、救濟機關辦的各式各樣的組織,他都可以去混吃、混住,勉強度日,但接 受施捨,對索比這樣一位靈魂高傲的人來講,是一種不可忍受的折磨。從慈 善機構的手裡接受任何一點好處,錢固然不必付,但你必須遭受精神上的屈 辱來作為回報。
正如愷撒對待布魯圖一樣⑤,凡事有利必有弊,要睡上慈善 機構的床,先得讓人押去洗個澡;要吃施捨的一片麵包,得先交待清楚個人 的來歷和隱私。因此,倒不如當個法律的座上賓還好得多。
雖然法律鐵面無 私、照章辦事,但至少不會過分地干涉正人君子的私事。 一旦決定了去島上,索比便立即著手將它變為現實。
要兌現自己的意願, 有許多簡捷的途徑,其中最舒服的莫過於去某家豪華餐廳大吃一台,然後 呢,承認自己身無分文,無力支付,這樣便安安靜靜、毫不聲張地被交給警 察。其餘的一切就該由通商量的治安推事來應付了。
索比離開長凳,踱出廣場,跨過百老匯大街和第五大街的交匯處那片瀝 青鋪就的平坦路面。他轉向百老匯大街,在一家燈火輝煌的咖啡館前停下腳 步,在這里,每天晚上聚積著葡萄、蠶絲和原生質的最佳製品⑥。
索比對自己的馬甲從最下一顆紐扣之上還頗有信心,他修過面,上衣也 還夠氣派,他那整潔的黑領結是感恩節時一位教會的女士送給他的。只要他 到餐桌之前不被人猜疑,成功就屬於他了。
他露在桌面的上半身絕不會讓侍 者生疑。索比想到,一隻烤野鴨很對勁——再來一瓶夏布利酒⑦,然後是卡 門貝乾酪⑧,一小杯清咖啡和一隻雪茄煙。
一美元一隻的雪茄就足夠了。全 部加起來的價錢不宜太高,以免遭到咖啡館太過厲害的報復;然而,吃下這 一餐會使他走向冬季避難所的行程中心滿意足、無憂無慮了。
可是,索比的腳剛踏進門,領班侍者的眼睛便落在了他那舊褲子和破皮 鞋上。強壯迅急的手掌推了他個轉身,悄無聲息地被押了出來,推上了人行 道,拯救了那隻險遭毒手的野鴨的可憐命運。
索比離開了百老匯大街。看起來,靠大吃一通走向垂涎三尺的島上,這 辦法是行不通了。
要進監獄,還得另打主意。 在第六大街的拐角處,燈火通明、陳設精巧的大玻璃櫥窗內的商品尤其 誘人注目。
索比撿起一塊鵝卵石,向玻璃窗砸去。人們從轉彎處奔來,領頭 的就是一位巡警。
索比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兩手插在褲袋裡,對著黃銅紐 扣微笑⑨。 「肇事的傢伙跑哪兒去了?」警官氣急敗壞地問道。
「你不以為這事與我有關嗎?」索比說,多少帶點嘲諷語氣,但很友好, 如同他正交著桃花運呢。 警察根本沒把索比看成作案對象。
毀壞窗子的人絕對不會留在現場與法 律的寵臣攀談,早就溜之大吉啦。警察看到半條街外有個人正跑去趕一輛車, 便揮舞著警棍追了上去。
索比心裡十分憎惡,只得拖著腳步,重新開始游 盪。他再一次失算了。
對面街上,有一家不太招眼的餐廳,它可以填飽肚子,又花不了多少錢。 它的碗具粗糙,空氣混濁,湯菜淡如水,餐巾薄如絹。
索比穿著那令人詛 咒的鞋子和暴露身分的褲子跨進餐廳,上帝保佑、還沒遭到白眼。他走到桌 前坐下,吃了牛排,煎餅、炸面餅圈和餡餅。
然後,他向侍者坦露真象:他 和錢老爺從無交往。 「現在,快去叫警察,」索比說。
「別讓大爺久等。」 「用不著找警察,」侍者說,聲音滑膩得如同奶油蛋糕,眼睛紅得好似 曼哈頓開胃酒中的櫻桃。
「喂,阿康!」 兩個侍者干凈利落地把他推倒在又冷又硬的人行道上,左耳著地。索比 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從地上爬起來,好似木匠打開摺尺一樣,接著拍掉衣服上 的塵土。
被捕的願。
5. 誰幫我寫一篇《變化》作文,結尾要歐亨利式的
手機的變化
今年暑假裡的一天,我從外面玩耍回來,驚喜地發現客廳的茶幾上有一個嶄新的手機盒子,「哇!爸爸您又換手機啦!」我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爸爸得意洋洋的說,「是呀!看怎麼樣,這可是我今天剛剛去商場買的。」「這手機是什麼牌子?什麼型號的呢?」我好奇地問爸爸。爸爸笑著說:「這是諾基亞N97,功能可多了。呵呵,你趕緊看看吧!」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探頭向里望去,哇,好漂亮呀!黑亮的機身,寬大的顯示屏……看著它,我不禁想起了爸爸以前的手機——這可是老爸的第N塊手機了!
聽說,爸爸的第一部「手機」是一部BP機,是九十年代初買的,BP機在當時可貴了,一部普通的BP機就得賣上千元!雖然BP機既不能打電話,又不能發簡訊,可在當時那個年代已經是相當高檔的產品了!沒多久,「大哥大」就問世了,老爸不顧當時「大哥大」的昂貴,硬是買了一部。雖然它長得又肥又丑,但是可以直接用它與別人通話,所以老爸可喜歡它了,到哪都帶上它。
可是沒幾年,手機就問世了。老爸很快就對「大哥大」的態度冷淡了,他又買了部手機,逢人就拿出來「炫耀」一下。不過,你還別說,它比大哥大「苗條」許多,還可以發簡訊,確實給爸爸帶來了許多幫助與快樂。可惜這部手機也沒能夠在爸爸身邊呆多久,因為「她」長得確實不太雅觀。看,大腦袋,肥身子,厚 *** ,頭上還長著一個「角」,真像一個「大傻妞」。「喜新厭舊」的爸爸又換手機了!這次,爸爸買的手機呀,那叫漂亮!她長得十分苗條,也十分嬌小玲瓏,跟「大傻妞」比起來可真是有天壤之別。遺憾的是,一年後爸爸又換了手機!瞧,彩屏顯示,加上好聽的立體音樂,真把老爸高興地喜出望外。
再次讓老爸心動的就是這部諾基亞N97了。它有著新鮮的造型——蓋是橫著滑的。它還有好多好多的功能,可以上網、看電影、照相、收錄音……最讓我感到開心的是那些超級好玩的游戲,玩起來比電腦還過癮呢!對了,還有那個GPS功能,有了它,爸爸就算是走遍天下都不怕迷路了!
看著這部「一級棒」的手機,我陷入了沉思,爸爸的手機換的越來越棒,越來越快,真的是爸爸「喜新厭舊」嗎?如果不是我們的國家繁榮富強了,科技發展日新月異,人民生活水平一天比一天高,爸爸又怎麼會「喜新厭舊」呢?
6. 急
說法。
7. 歐亨利 短篇小說
帶傢具出租的房間 (歐·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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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干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么多漂泊過客掀起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後,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當當的手提行李放在台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飢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綳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粘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污濁骯臟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時提前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演過輕松喜劇。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那隻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妝台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准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苗條,金紅色頭發,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粘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具、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盡管稀里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里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艷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骯臟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片——「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里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葯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妝台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一團濺開的污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艷的冷漠之驅使吧——
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傢具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幹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自己——我們都會打掃、裝點和珍惜。
椅子上的年輕人任這些思緒繚繞心間,與此同時,樓中飄來有血有肉、活靈活現的聲音和氣味。他聽見一個房間傳來吃吃的竊笑和淫盪放縱的大笑;別的房間傳來獨自咒罵聲,骰子的格格聲,催眠曲和嗚嗚抽泣;樓上有人在興致勃勃地彈班卓琴。不知什麼地方的門砰砰嘭嘭地關上;架空電車不時隆隆駛過;後面籬牆上有隻貓在哀叫。他呼吸到這座房子的氣息。這不是什麼氣味兒,而是一種潮味兒,如同從地窖里的油布和朽木混在一起蒸發出的霉臭。
他就這樣歇在那兒,突然,房間里充滿木犀草濃烈的芬芳。它乘風而至,鮮明無誤,香馥沁人,栩栩如生,活脫脫幾乎如來訪的佳賓。年輕人忍不住大叫:「什麼?親愛的?」好像有人在喊他似地。他然後一躍而起,四下張望。濃香撲鼻而來,把他包裹其中。他伸出手臂擁抱香氣。剎那間,他的全部感覺都給攪混在一起。人怎麼可能被香味斷然喚起呢?喚起他的肯定是聲音。難道這就是曾撫摸、安慰過他的聲音?
「她在這個房間住過,」他大聲說,扭身尋找起來,硬想搜出什麼征跡,因為他確信能辨認出屬於她的或是她觸摸過的任何微小的東西。這沁人肺腑的木犀花香,她所喜愛、唯她獨有的芬芳,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房間只馬馬虎虎收拾過。薄薄的梳妝台桌布上有稀稀拉拉五六個發夾——都是些女性朋友用的那類東西,悄聲無息,具有女性特徵,但不標明任何心境或時間。他沒去仔細琢磨,因為這些東西顯然缺乏個性。他把梳妝台抽屜搜了個底朝天,發現一條丟棄的破舊小手絹。他把它蒙在臉上,天芥菜花的怪味刺鼻而來。他順手把手絹甩在地上。在另一個抽屜,他發現幾顆零星紐扣,一張劇目表,一張當鋪老闆的名片,兩顆吃剩的果汁軟糖,一本夢釋書。最後一個抽屜里有一個女人用的黑緞蝴蝶發結。他猛然一楞,懸在冰與火之間,處於興奮與失望之間。但是黑緞蝴蝶發結也只是女性莊重端雅但不具個性特徵的普通裝飾,不能提供任何線索。
隨後他在房間里四處搜尋,像一條獵狗東嗅西聞,掃視四壁,趴在地上仔細查看拱起的地氈角落,翻遍壁爐爐額和桌子、窗簾和門簾、角落裡搖搖欲墜的酒櫃,試圖找到一個可見的、但他還未發現的跡象,以證明她就在房間裡面,就在他旁邊、周圍、對面、心中、上面,緊緊地牽著他、追求他,並通過精微超常的感覺向他發出如此哀婉的呼喚,以至於連他愚鈍的感覺都能領悟出這呼喚之聲。
他再次大聲回答:「我在這兒,親愛的!」然後轉過身子,目瞪口呆,一片漠然,因為他在木犀花香中還察覺不出形式、色彩、愛情和張開的雙臂。唔,上帝啊,那芳香是從哪兒來的?從什麼時候起香味開始具有呼喚之力?就這樣他不停地四下摸索。
他把牆縫和牆角掏了一遍,找到一些瓶塞和煙蒂。對這些東西他不屑一顧。但有一次他在一折地氈里發現一支抽了半截的紙雪茄,鐵青著臉使勁咒了一聲,用腳後跟把它踩得稀爛。他把整個房間從一端到另一端篩了一遍,發現許許多多流客留下的無聊、可恥的記載。但是,有關可能曾住過這兒的、其幽靈好像仍然徘徊在這里的、他正在尋求的她,他卻絲毫痕跡也未發現。
這時他記起了女房東。
他從幽靈縈繞的房間跑下樓,來到透出一縫光線的門前。
她應聲開門出來。他竭盡全力,剋制住激動之情。
「請告訴我,夫人,」他哀求道,「我來之前誰住過那個房間?」
「好的,先生。我可以再說一遍。以前住的是斯普羅爾斯和穆尼夫婦,我已經說過。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演戲的,後來成了穆尼夫人。我的房子從來聲譽就好。他們的結婚證都是掛起的,還鑲了框,掛在釘子上——」
「斯普羅爾斯小姐是哪種女人——我是說,她長相如何?」
「喔,先生,黑頭發,矮小,肥胖,臉蛋兒笑嘻嘻的。他們一個星期前搬走,上星期二。」
「在他們以前誰住過?」
「嗨,有個單身男人,搞運輸的。他還欠我一個星期的房租沒付就走了。在他以前是克勞德夫人和她兩個孩子,住了四個月;再以前是多伊爾老先生,房租是他兒子付的。他住了六個月。都是一年以前的事了,再往以前我就記不得了。」
他謝了她,慢騰騰地爬回房間。房間死氣沉沉。曾為它注入生機的香氣已經消失,木犀花香已經離去,代之而來的是發霉傢具老朽、陳腐、凝滯的臭氣。
希望破滅,他頓覺信心殆盡。他坐在那兒,獃獃地看著噝噝作響的煤氣燈的黃光。稍許,他走到床邊,把床單撕成長條,然後用刀刃把布條塞進門窗周圍的每一條縫隙。一切收拾得嚴實緊扎以後,他關掉煤氣燈,卻又把煤氣開足,最後感激不盡地躺在床上。
按照慣例,今晚輪到麥克庫爾夫人拿罐子去打啤酒。她取酒回來,和珀迪夫人在一個地下幽會場所坐了下來。這是房東們聚會、蛆蟲猖厥的地方。
「今晚我把三樓後間租了出去,」珀迪夫人說,杯中的酒泡圓圓的。「房客是個年輕人。兩個鍾頭以前他就上床了。」
「嗬,真有你的,珀迪夫人,」麥克庫爾夫人說,羨慕不已。「那種房子你都租得出去,可真是奇跡。那你給他說那件事沒有呢?」她說這話時悄聲細語,嘎聲啞氣,充滿神秘。
「房間里安起傢具嘛,」珀迪夫人用她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說,「就是為了租出去。我沒給他說那事兒,麥克庫爾夫人。」
「可不是嘛,我們就是靠出租房子過活。你的生意經沒錯,夫人。如果知道這個房間里有人自殺,死在床上,誰還來租這個房間呢。」
「當然嘛,我們總得活下去啊,」珀迪夫人說。
「對,夫人,這話不假。一個星期前我才幫你把三樓後間收拾規矩。那姑娘用煤氣就把自己給弄死了——她那小臉蛋兒多甜啊,珀迪夫人。」
「可不是嘛,都說她長得俏,」珀迪夫人說,既表示同意又顯得很挑剔。「只是她左眼眉毛邊的痣長得不好看。再來一杯,麥克庫爾夫人。」
8. 帶傢具出租的房間 簡單概括一下
在紐約西區南部的紅磚房那一帶地方,絕大多數居民都如時光一樣動
盪不定、遷移不停、來去匆匆。正因為無家可歸,他們也可以說有上百個
家。他們不時從這間客房搬到另一間客房,永遠都是那麼變幻無常——在
居家上如此,在情感和理智上也無二致。他們用爵士樂曲調唱著流行曲
「家,甜美的家」;全部家當用硬紙盒一拎就走;纏緣於闊邊帽上的裝飾
就是他們的葡萄藤;拐杖就是他們的無花果樹。
這一帶有成百上千這種住客,這一帶的房子可以述說的故事自然也是
成百上千。當然,它們大多干癟乏味;不過,要說在這么多漂泊過客掀起
的餘波中找不出一兩個鬼魂,那才是怪事哩。
一天傍晚擦黑以後,有個青年男子在這些崩塌失修的紅磚大房中間轉
悠尋覓,挨門挨戶按鈴。在第十二家門前,他把空當當的手提行李放在台
階上,然後揩去帽沿和額頭上的灰塵。門鈴聲很弱,好像傳至遙遠、空曠
的房屋深處。
這是他按響的第十二家門鈴。鈴聲響過,女房東應聲出來開門。她的
模樣使他想起一隻討厭的、吃得過多的蛆蟲。它已經把果仁吃得只剩空殼,
現在正想尋找可以充飢的房客來填充空間。
年輕人問有沒有房間出租。
「進來吧,」房東說。她的聲音從喉頭擠出,嘎聲嘎氣,好像喉嚨上
綳了層毛皮。「三樓還有個後間,空了一個星期。想看看嗎?」
年輕人跟她上樓。不知從什麼地方來的一線微光緩和了過道上的陰影。
他們不聲不響地走著,腳下的地毯破爛不堪,可能連造出它的織布機都
要詛咒說這不是自己的產物。它好像已經植物化了,已經在這惡臭、陰暗
的空氣中退化成茂盛滋潤的地衣或滿地蔓延的苔蘚,東一塊西一塊,一直
長到樓梯上,踩在腳下像有機物一樣粘糊糊的。樓梯轉角處牆上都有空著
的壁龕。它們裡面也許曾放過花花草草。果真如此的話,那些花草已經在
污濁骯臟的空氣中死去。壁龕裡面也許曾放過聖像,但是不難想像,黑暗
之中大大小小的魔鬼早就把聖人拖出來,一直拖到下面某間客房那邪惡的
深淵之中去了。
「就是這間,」房東說,還是那副毛皮嗓子。「房間很不錯,難得有
空的時候。今年夏天這兒還住過一些特別講究的人哩——從不找麻煩,按
時提前付房租。自來水在過道盡頭。斯普羅爾斯和穆尼住了三個月。她們
演過輕松喜劇。布雷塔·斯普羅爾斯小姐——也許你聽說過她吧——喔,
那隻是藝名兒——就在那張梳妝台上邊,原來還掛著她的結婚證書哩,鑲
了框的。煤氣開關在這兒,瞧這壁櫥也很寬敞。這房間人人見了都喜歡,
從來沒長時間空過。」
「你這兒住過很多演戲的?」年輕人問。
「他們這個來,那個去。我的房客中有很多人在演出界幹事。對了,
先生,這一帶劇院集中,演戲的人從不在一個地方長住。到這兒來住過的
也不少。他們這個來,那個去。」
他租下了房間,預付了一個星期的租金。他說他很累,想馬上住下來。
他點清了租金。她說房間早就准備規矩,連毛巾和水都是現成的。房東
走開時,——他又——已經是第一千次了——把掛在舌尖的問題提了出來。
「有個姑娘——瓦西納小姐——埃盧瓦絲·瓦西納小姐——你記得房
客中有過這人嗎?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膚白嫩,個子中等,身材
苗條,金紅色頭發,左眼眉毛邊長了顆黑痣。」
「不,我記不得這個名字。那些搞演出的,換名字跟換房間一樣快,
來來去去,誰也說不準。不,我想不起這個名字了。」
不。總是不。五個月不間斷地打聽詢問,千篇一律地否定回答。已經
花了好多時間,白天去找劇院經理、代理人、劇校和合唱團打聽;晚上則
夾在觀眾之中去尋找,名角兒會演的劇院去找過,下流污穢的音樂廳也去
找過,甚至還害怕在那類地方找到他最想找的人。他對她獨懷真情,一心
要找到她。他確信,自她從家裡失蹤以來,這座水流環繞的大城市一定把
她蒙在了某個角落。但這座城市就像一大團流沙,沙粒的位置變化不定,
沒有基礎,今天還浮在上層的細粒到了明天就被淤泥和粘土覆蓋在下面。
客房以假惺惺的熱情迎接新至的客人,像個暗娼臉上堆起的假笑,紅
中透病、形容枯槁、馬馬虎虎。破舊的傢具、破爛綢套的沙發、兩把椅子、
窗戶間一碼寬的廉價穿衣鏡、一兩個燙金像框、角落裡的銅床架——所
有這一切折射出一種似是而非的舒適之感。
房客懶洋洋地半躺在一把椅子上,客房則如巴比倫通天塔的一個套間,
盡管稀里糊塗扯不清楚,仍然竭力把曾在這里留宿過的房客分門別類,
向他細細講來。
地上鋪了一張雜色地毯,像一個艷花盛開的長方形熱帶小島,四周是
骯臟的墊子形成的波濤翻滾的大海。用灰白紙裱過的牆上,貼著緊隨無家
可歸者四處漂流的圖片——「胡格諾情人」,「第一次爭吵」,「婚禮早
餐」,「泉邊美女」。壁爐爐額的樣式典雅而莊重,外面卻歪歪斜斜扯起
條花哨的布簾,像舞劇里亞馬遜女人用的腰帶。爐額上殘留著一些零碎物
品,都是些困居客房的人在幸運的風帆把他們載到新碼頭時拋棄不要的東
西——一兩個廉價花瓶,女演員的畫片,葯瓶兒,殘缺不全的撲克紙牌。
漸漸地,密碼的筆形變得清晰可辨,前前後後居住過這間客房的人留
下的細小痕跡所具有的意義也變得完整有形。
梳妝台前那片地毯已經磨得只剩麻紗,意味著成群的漂亮女人曾在上
面邁步。牆上的小指紋表明小囚犯曾在此努力摸索通向陽光和空氣之路。
一團濺開的污跡,形如炸彈爆炸後的影子,是杯子或瓶子連同所盛之物一
起被砸在牆上的見證。穿衣鏡鏡面上用玻璃鑽刀歪歪扭扭地刻著名字「瑪
麗」。看來,客房留宿人——也許是受到客房那俗艷的冷漠之驅使吧——
曾先先後後在狂怒中輾轉反側,並把一腔憤懣傾泄在這個房間上。家
具有鑿痕和磨損;長沙發因凸起的彈簧而變形,看上去像一頭在痛苦中扭
曲的痙攣中被宰殺的可怖怪物。另外某次威力更大的動盪砍去了大理石壁
爐額的一大塊。地板的每一塊拼木各自構成一個斜面,並且好像由於互不
干連、各自獨有的哀怨而發出尖叫。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些把所有這一
切惡意和傷害施加於這個房間的人居然就是曾一度把它稱之為他們的家的
人;然而,也許正是這屢遭欺騙、仍然盲目保持的戀家本性以及對虛假的
護家神的憤恨點燃了他們胸中的沖天怒火。一間茅草房——只要屬於我們
自己——我們都會打掃、裝點和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