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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攻略小說短篇

發布時間: 2024-10-27 06:08:56

㈠ 廉潔的微型小說

失 眠
王靜
姚局長坐奧迪車回家,眯起雙眼像睡覺似的。
拐進了莫家弄,車停下,還不見動靜,司機小王問姚局長:「姚局,飲料我幫扛上吧!」「噢,不用,我自己來。」姚局長順手拿起身邊的漁桿,推開車門。
掏出鑰匙開門,偏偏塞不進鎖眼。姚局長只得放下可樂,一把一把地試,換了五、六次鑰匙,才找到樓梯門的鑰匙。
推開家門,姚太太迎上來,要接他的包。他不讓,直接走進了書房,順手帶上了門。姚太太想,今天他不餓?
晚飯後,姚局長看《焦點訪談》。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檔節目,播的又是他喜歡的內容——海濱市委書記跌倒在報業大廈。不知咋的,他卻拔到《湖南衛視》台,看超女。他不是反感的超女嗎?
姚太太收拾好家務,坐下,看電視。見他眯糊了雙眼。可待姚太太拔到濱海一台,音響傳來「我以人民宣判」的台詞,姚局長爭大了眼,一看右下角打的《至高利益》四個字,他一把抓過遙控器,「叭」關掉了電視,說:「不早了,睡覺吧。」
「你先睡,我再看一會兒。」姚太太打開房間的電視,對姚局長說。這時,傳來警鈴聲,不知是電視里的聲音,還是窗外的聲音,姚局長從衛生間竄來,沒好氣地問「你還讓不讓我睡了?」又一次「叭」關掉了電視。姚太太愣住了:哪兒來的邪火呢?
夜,靜悄悄。姚太太進入夢鄉。忽然,她尖叫:「不好了,起火,起火了。」叫醒才知原來是夢,可她還是聞到煙味。她見姚局長坐在被窩里抽煙。「你怎麼能坐在床上抽煙呢?多嗆人呀!」
「噢,噢……」他邊捻斷煙,邊挪被頭,躺下。
她沒睡意了。她擔心他的身體。他也沒睡意。雙方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後來,她感覺他推她一下,還在輕聲地問:「你睡著了嗎?」而她沒答應他。
爾後,有一陣涼風掠過她的背,緊接著是蟋蟋索索的腳步聲。明白還要上班,他怎麼了?腳步聲遠去時,她也下床,躡手躡腳跟去。
書房的燈亮著。透過門縫,她見他正用打火機點煙,可大拇指撳了幾下,只有嚓嚓聲,不見火。換另一個打火機,還是點不燃……好不容易點燃了煙,他猛吸一口,下咽,又吸一口,很久很久才吐出一煙圈來。
實在太困,姚太太站不住,上床睡了。「當,當,當。」時鍾報點聲驚醒她,調轉頭見被窩還是空的。她推開書房的門,滿屋的煙霧繚繞,長短不一的煙蒂堆成小山似的。
打那以後,姚局長做事心不在焉,看電視無精打采,連休息也心神不寧。姚太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到自己患糖尿病的痛苦,她想非要找到他的病因。聽人說黃酒能安神,姚太太每天溫上幾盅的五年陳釀,可姚局長也沒有酒趣。
一個月以後,姚局長回家進門,見桌上沒擺飯菜,問:「老太婆,酒溫了嗎?」
「溫什麼酒嗎!我問你,你近來有什麼事瞞著我」
「瞞你?沒有呀!」
「你肯定有事瞞我。」
「啊呀,都老夫老妻了,我能瞞你什麼?」
「快,吃飯吧,我餓了。」
「吃什麼飯,以後我們不用吃飯。」
「什麼話,我是鐵,飯是鋼,飯總要吃的吧!」
「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不吃飯。」姚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向書房。
「你,你,你怎麼撬我的抽屜?」
「你的抽屜有秘密嗎?」
「沒有秘密,我,我不是說過了嗎。」
「沒有,那你慌什麼,那你為什麼睡不安,吃不香?你過去,頭一挨枕頭,就打呼嚕了。你說,最近你到底怎麼了?」姚太太步步追問。
「沒有呀,我跟說過多少次,我怎麼說你才信呢?」
「沒有,那漁桿是怎麼回事?」
「漁桿?釣…釣魚呀……」
「釣魚?釣什麼魚?誰釣誰的魚?」姚太太一改往日的溫柔,嗓門越來越響。
「啊喲,你不會說輕一些,漁桿是鐵蛋送的,以前捨不得用。現在我想明白,明天就…就釣魚去。」
「鐵蛋送的,他為什麼送你這個。」姚太太邊說邊旋開桿子。
「啊喲,老婆你不會弄,別弄了,給我吧…你怎麼弄,要斷的!…要不我們先去吃,你不能餓。把漁桿,給我…我們到對面的飯店去吃好嗎?」姚局長邊奪漁桿,邊打岔。
姚太太緊握漁桿,一板一眼地說:「我說過,今天不把漁桿的事說清楚,就不吃飯。」
漁桿掉下一張銀行存單來,姚太太氣呼呼坐在搖椅上,指著他的鼻,嚷開了「姚建國,整整二百萬,我家全部家當還不值這些呢?你真讓我開了眼界,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非要問清楚干嗎?」
「我不問,我就睡不安寧。」姚太太再一次提高嗓門。
「你別發火,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你想想,明年我就要從局長位置退居二線,人走茶涼,我難道不為家裡想想嗎?」姚局長一臉的無奈,坐在沙發扶手上,板起手指說:「兒子的駕照考了四年,媳婦也成了本本族,我們得替他們買車吧,買車沒二十能行嗎?若將來他們有孩子,衣服、零食,還是上寄宿學校,做爺爺奶奶的我們能一毛不拔嗎?還有我們商定,退休後,我們好好去全國各地游游,要圓你的法國夢,我多想陪你一起,可是,樣樣要錢,件件要錢,我那死工資,怎能生出那麼多錢?」
「你自己睡不好覺,現在,我也睡不好了。我問你,這到底是哪兒來的?」
「你問那麼多幹啥?把它藏好。我們吃飯去,你的病不能餓。」
「我已經不餓了,平白無故來這么多錢,誰的?」
「你收起就是了。」
「我不要不明不白的錢。」
「到此為止,你知道就行了,你不用怕,你還怕錢?」
「我不用怕?那你怕什麼?海濱書記出事焦點訪談你怕看了,反腐倡廉的電視劇你怕看了,連警鈴響你都在發抖……你為何怕這些?我看你怕了。」
「過去,我在單位,都替別人著想,眼看著,我要退居二線了,我就要替我……替我們這個家著想……著想一回。煩比怕還難受,兒子、孫子,都要來煩……」
「我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靠誰?」
「這筆錢還靠不住?」
「我已經告訴兒子、兒媳,今晚,在家吃飯,老頭子呀,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可受不了。我想睡個安穩覺,我怕你被人家釣去了。」

縣長妻子之死
鍾一凡
一個雙休日的下午,縣長和其妻子等家人,圍坐一起,正欣賞電視劇《西遊記》中(三打白骨精),正看得入神時,突然間縣長的妻子病了。腹痛!
於是,一家人顧不上關電視。圍著這位家長――縣長太太,忙碌起來,緊張起來。
「你生什麼病?哪裡痛?」縣長問老婆。
縣長的妻子痛得說不出話來,使盡了平生之力才說了兩個字:「醫院。」
縣長開始發號施令:「快打電話,叫單位小汽車!」
女兒抓起電話,「喂喂」地叫著,沒有人來接。
「再打!不斷地打!」
兒子說:「我騎摩托車去叫車!」
「電話占線,打不通!」
「爸!我去叫計程車送媽媽上醫院吧?」
「不行!你媽媽的身份哪能去坐計程車!」
「快!快!」縣長太太又十分費力地、好不容易地吐出了兩個字。
「快!快!快打電話!」縣長大聲地喊。
「怎麼快呀,電話就是打不通。」
「廢物!真是個廢物!我來打!」縣長從女兒手中奪過話筒,打了足足十分鍾,也足足罵了十分鍾,電話就是打不通,最後氣惱地把電話筒摔了。
「還是我騎摩托車去一趟吧,反正路不遠,很快就回來。」
「不!非他們自己來不可!」縣長命令女兒,「你來。繼續打!」
「還是叫計程車吧,計程車很快的,也不貴呀!」
「不行!你媽的身份哪能坐計程車上醫院!」
「計程車!計程車!」病人自己要求。
他對老婆瞪眼,訓斥道:「胡言亂語!你坐計程車這像什麼話!」
「哎呀!哎喲!」病人倒在沙發上,手指著丈夫,不知是批評的意思還是有其它別的意思。
兒子急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送媽媽去醫院」。還自告奮勇說:「那我背著媽媽去醫院!」
「這更不像話!」
女兒摔了電話,慎怒起來:「爸!不像話的是你自己,十足一個官老爺!」
「好!你罵,你敢罵我!」這時,他倒忘了老婆的病,跟女兒吵了起來。
他又罵又鬧,大吼大叫,突出了自己和女兒的沖突,忘了老婆的病最緊要。
女兒噘起嘴,靠在放電話機的沙發茶幾邊不再動彈。
他又指令兒子:「你打呀!她不打你打呀!」兒子不動,鐵青著臉說:「你只知道擺官架子,共產黨的事都壞在像你這種人手裡!」
「哦,兔崽子,你給我上上綱上線哇!你敢這樣對我說話?真是沒有良心呵!」
「瘋了!瘋了!」女兒一邊叫著,一邊向外跑出去。
「好呀!好嘛!你這小x丫子的對象是怎麼當上科長的呵!要是沒有我,你想都不用想?」
兒子一躲腳,一揮拳,跟著妹妹向屋外走出去。
「哎呀!哎喲!」病人一頭冷汗,坐在沙發上痙攣。
「哦!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啊!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啊!都是你平時寵愛的結果。」他又跟老婆鬧了起來,「他們就這樣對待父母呀!哦嗬嗬……」他火冒三丈,竟用拳頭重重地捶在沙發的茶幾上。
「哎呀!哎喲!」病人痛苦難忍。
突然間,兒子和女兒又一齊沖了進來,一言不發,臉色鐵青,一個扶起媽媽,一個要背媽媽去醫院。
他強壓住自己的氣頭,驚問:「你們倆要干什麼?」
「你不用管!」兒子和女兒異口同聲地說。
他跟兒子女兒發脾氣:「我算個什麼人呵!管不了你們這些孽種,也管不了我的老婆嗎?」
「你管什麼!」兒子暴怒,吼叫聲能震破房頂,「耽誤了媽媽的病,你……你……你要……」
兒子女兒不由分說,把他推倒在沙發上,扶起媽媽,強行背走了媽媽。
於是,他愈發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兒子女兒倆一起出去,又去叫計程車。
他追出來,叫罵道:「好狠心呵,你們這一對兔嵬子!讓你們媽媽坐計程車」
兒子女兒不理他,一個勁地往外走去。
他又跑回屋,又去打電話,又去罵司機。
兒子女兒把媽媽扶進計程車上,駕駛員正准備開車。
這時,縣里的小汽車到了,他堅決命令,要將老婆移到小汽車里。
「算了!算了!別……」老婆有氣無力地說。
依照他的意志,縣長太太終於被弄進了小汽車,終於被小汽車送到了縣醫院急診室。而此時,病人已經雙眼緊閉、氣息奄奄。醫生們急查、急救,心跳停止、瞳孔放大、病人死亡……
「急性闌尾炎。」醫生說,「常見病。只可惜晚來了幾十分鍾。哪怕早來半小時,也不至於這樣。怎麼會耽誤呢?醫院不是離你們家很近的嘛!……」

驚心的子彈殼
陸峰是益州市的副市長,這天他連續開了好幾個會,從上午八點多直到將近一點才出了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秘書說一位姓齊的先生在這里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一直沒等到他,就不高興地走了。「臨走他一定要我把這個轉交給你。」秘書遞過一隻信封。
陸峰接過信封,疲憊地坐下,從信封里掏出一團紙,打開紙裡面裹著一件東西,陸峰不禁「騰」地又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小小的子彈殼!
陸峰的心「通通」猛跳,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分明是在恐嚇他呀!是誰膽子這么大,竟然來政府大樓送這種東西?他想起剛才秘書說是位姓齊的先生。「齊大頭!」陸峰幾乎是馬上就斷定了,一定是他!
這齊大頭是「四海建築公司」的老闆。最近益州市有一項大工程要上馬,兩年後省運動會在益州設立分會場,益州要建一座現代化的體育館用以承辦。建築商們都認定這個政府工程利益豐厚,所以不約而同地圍上來想從中分一杯羹。主管建設的陸峰成了他們共同「攻克」的目標,都想打通他這道「關節」將體育館工程爭到手。齊大頭更是上竄下跳,用盡各種招數企圖將陸峰「拿下」。但陸峰已經明確地告訴齊大頭,體育館工程採取嚴格考察並公開招標的方式選擇建築單位,他的「四海建築公司」無論從規模還是技術標准都達不到修建體育館的資質,讓他不要枉費心機了。看來這小子是惱羞成怒了,多次碰壁後見軟的不行要來硬的,用子彈殼「警告」一下,企圖逼迫陸峰「就範」。
陸峰想馬上報案,但轉念一想,僅憑這個小小的子彈殼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就撥通了齊大頭的電話,氣呼呼地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那端的齊大頭爽朗地笑起來:「妹夫不愧是市長呀,本想瞞著你,還是被你知道了。怎麼,是我外甥小攀立場不堅定被你屈打成招了吧!你可別怪孩子,是我讓他別告訴你的。」
齊大頭的話令陸峰一頭霧水。小攀是陸峰的兒子,正上高中。齊大頭和文慧同是興河鎮的,是已經很遠房的本家。齊大頭抓住這點關系,一直稱陸峰妹夫。陸峰不知這里為什麼又摻上了小攀,他更著急了,問齊大頭讓小攀瞞著他什麼事。齊大頭說他聽說小攀想出國去讀書,就「贊助」了三十萬給小攀並答應幫他辦理出國手續。
聽到這里,陸峰只覺得火往上撞,才十七歲的兒子竟然一下子收了別人三十萬元!「妹夫你別上火,我這么做純粹是當舅舅的心疼外甥,和工程的事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體育館就是不讓我蓋我也給孩子出這筆錢,誰讓我是他舅呢。」齊大頭油滑地為自己「辯解」。
陸峰怒不可遏:「你拿孩子當籌碼企圖做權錢交易,太卑鄙了!」說完他「啪」地掛斷了電話。
陸峰的心亂成一團,兒子小攀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他離婚時小攀才十歲,被前妻齊文慧帶走了,陸峰再婚後幾年間和他們母子斷絕了來往,連該他付兒子的生活費都是他按時打到齊文慧的銀行卡上。直到前年陸峰再次離婚後,齊文慧因做生意總沒時間管兒子,才讓陸峰和兒子重新接觸。不過兒子和他沒什麼感情,就是在他這里住也從不主動和他說話。兒子的叛逆讓身為副市長的陸峰傷透了腦筋,但又無可奈何。這次兒子背著他要出國上學,並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憑他對文慧的了解可以肯定她也被瞞著,不然她是不會讓兒子這樣胡來的。這肯定是小攀自作主張企圖「先斬後奏」。陸峰馬上打小攀的手機想核實一下,可小攀一聽他的口氣很嚴肅,就說自己有事,不等他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再打已經關機了。兒子的舉動可以證實他在隱瞞著什麼,陸峰的心揪成了一團。
下午開會的時間又到了,陸峰正要出去,一眼看到桌上的那個子彈殼。這才想起光顧了問小攀的事,都忘了問這是不是齊大頭拿來的,他把彈殼又放到信封里塞到口袋中出去了。
下班後又有應酬,直到天黑了陸峰才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酒桌。他撥小攀的手機仍然關機,就回家看兒子在沒在家。巧得很小攀正在家,可他收拾了一袋東西正要離開,陸峰再晚回來一步就又和他失之交臂了。
陸峰攔住小攀,問他是不是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小攀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冷冷地說:「你不用怕,這錢不用你還,算我借他的,我出國後打工掙錢還他!」
陸峰氣得頭簡直要炸了:「你這是受賄,等於拿我的腦袋在做交易你知道嗎?」
「你不就是怕你的官位坐不穩嗎,我早明白,在你眼中頭上那頂官帽子比什麼都重要。」小攀仍不福氣,忿忿地說:「你和我媽一個忙著撈權一個忙著撈錢,誰用心關心關心我?既然這樣我離開你們倒全清凈了!」
陸峰一時語塞,原來兒子是這樣失落,他認為在父母心目中沒有他的位置,所以才想出國去遠離他們。陸峰和小攀這些年從沒有溝通過,所以也不知該怎樣對他解釋,只好說:「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我明白你這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往上爬,當初你和我媽結婚不就是因為我姥爺是興河鎮的鎮長,你可以借他當靠山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嗎!」
「啪」陸峰一巴掌打在小攀臉上,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想法怎麼這樣復雜,簡直可以說心理陰暗,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得渾身發抖。
小攀捂著被打疼的臉,含著淚恨恨地盯了爸爸一眼,一轉身跑出了屋。陸峰也沒想到自己會出手打他,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小攀沖下樓梯,差點和一個人撞在一起,這人一把拉住他,小攀一看,這是他的外公齊天野,他叫了一聲姥爺委屈地哭出聲來。
陸峰正追出來,齊天野怒氣沖沖地問他為什麼要打孩子,陸峰讓他拉上小攀回屋去談。
幾個人進了屋,陸峰把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的事告訴了齊天野。齊天野聽著聽著眉頭豎起來,瞪著小攀問這是不是真的,小攀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該打,不光你爸爸該打你,我還得打你!」齊天野抬起手拍了小攀一巴掌。小攀身體晃了晃,不解地望著一直疼愛他從沒打過他的外公。
「我拿去的子彈殼你看到了嗎?」齊天野問陸峰。「怎麼,那子彈殼是你拿去的?」陸峰從口袋中掏出那個信封,拿出裡面的子彈殼。也難怪,自從他和齊文慧離婚後,只有過年他去看看這位前岳父,平時基本不來往,他想不到齊天野會去他辦公室找他。「爸爸,你送去這么個子彈殼干什麼?」他不解地問。
「這可不是普通的子彈殼。」齊天野拿起那個子彈殼說:「你們都知道劉青山、張子善吧。」
陸峰點點頭:「當然知道,這兩個是新中國最早處死的貪污犯。」小攀也說知道:「書上說他們是開國功臣,因為貪污工程款,毛主席下命令把他們槍斃了。」
「沒錯!」齊天野指著手心上那個子彈殼:「這就是槍斃劉青山那枚子彈的殼!」
「啊!」陸峰和小攀都吃驚得張大嘴巴,死死地盯著齊天野手中那個小小的子彈殼,果然可以看出已經是多年前的東西了。
齊天野告訴他們,他的父親年輕時在公安局做警察,1952年2月10日參與了在保定東關大校場處決劉青山、張子善的行動,行刑後他和另一位戰士各自拾回了一枚子彈殼。他拿到的是槍斃劉青山的那枚,一直保存了好多年,直到近三十年後兒子齊天野參加工作當了幹部,年近六旬的他才將這枚子彈殼送給兒子,告誡他一定要吸取教訓,戒貪戒腐,千萬不能步劉、張後塵因貪喪命。
「有這枚子彈殼『鎮』著,我時時刻刻不忘老父親的叮囑,為官三十餘載從不敢伸出貪手。」齊天野說。他今天早晨去參加一個本家孫子的婚禮,聽齊大頭吹噓他用三十萬將陸峰「一舉拿下」,馬上可以獲得體育館工程的建築權了。齊天野一聽怒火沖天,連飯都沒吃當即進城來到市政府找陸峰要問個究竟。可陸峰一直在開會,齊天野認為他在躲著不見,就把那枚子彈殼讓秘書轉交陸峰,生氣地走了。回去後他思前想後還是不想袖手旁觀,雖說陸峰和他女兒離婚了,他就是以一個老幹部的身份也不想眼睜睜地看陸峰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就這樣毀在貪欲上。於是他再次進城到家來找陸峰,正趕上陸峰和小攀父子倆鬧得不愉快。齊天野這才了解真相,原來收齊大頭錢的不是陸峰而是小攀。
齊天野對小攀講了五十多年前那場震驚世界的「處決貪污犯劉青山、張子善一案」的詳細經過。最後問:「你知道主審人對劉青山宣布開除他黨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決定時,劉青山說了什麼嗎?」
小攀迷茫地搖了搖頭。
「劉青山問,他被正法後他的孩子們怎麼辦。」齊天野說。小攀聽了不禁身體一抖。貪官在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時心裡最牽掛的是自己的孩子。
「劉青山觸犯國法罪有應得,他死後留下三個都不滿十歲的孩子,他們這一輩子活在一個貪污犯爸爸的陰影下,可想而知該有多難呀!」齊天野對陸峰說:「所以說不貪不腐不僅僅是為官者最基本的修養,也是為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後人一個交代!」
陸峰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向以清廉為官為信條拒貪拒腐。「你們都不知道,我再次離婚就因為她總干涉我的工作,還背著我收別人的財物,我們才出現隔膜最終導致分道揚鑣的。在這方面文慧就做得很好,她從不影響我的工作,更不會接受來路不明的財物。只是我們兩人個性都很強,所以才矛盾不斷導致離婚的。」
小攀聽爸爸這樣說,才明白自己一直心懷不滿的爸爸其實也有苦衷。他低下頭對爸爸說:「我馬上把錢還回去,以後保證不再給你添麻煩了。」
可小攀撥齊大頭的電話卻提示關機了,齊天野說他明白了就好,明天再還錢也不遲。他把那枚子彈殼又收起來,陸峰想讓齊天野把這枚意義非凡的子彈殼送給他,讓它時刻監督自己不要滑向貪污腐敗的深淵。可齊天野卻意味深長地表示這子彈殼雖小,也算是家傳的東西了,就是送也只能送給自己的親人。陸峰有些失落。
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其間齊天野談到文慧離婚後忙於做生意,一直沒有再婚,生活得很累。陸峰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天還沒亮,陸峰就被電話鈴聲驚醒了。原來市裡一處住宅小區出現坍塌,造成多人死傷。
陸峰趕緊起床開車趕到事故現場,市裡主要領導和公安消防等部門負責人都趕到了現場辦公。
這是一處剛投入使用不久的住宅小區,其中一幢六層樓房整體坍塌,十幾家住戶被埋。經過緊急搶救,傷亡的三十多人都從廢墟里搶救出來被送到了醫院。
經調查這處住宅小區的建築單位正是齊大頭的「四海公司」,公安局馬上布置警力抓捕齊大頭,在高速公路上將正欲潛逃的齊大頭抓捕歸案了。
陸峰的心十分復雜,齊大頭被抓後,圍繞他承包的工程一定會牽扯暴露出不少涉嫌權錢交易的非法內幕。盡管出事的小區和陸峰沒有任何關系,但追查起來齊大頭送給小攀三十萬元的事肯定會大白於天下,這下陸峰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就差幾個小時,天一亮小攀就准備把錢去退給齊大頭,可偏偏這么巧,在這關鍵時刻發生了這場事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只要沾上這個「貪」字,就是不死也讓人扒層皮。陸峰決定去檢察院說清這件事,至於如何處置他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時小攀來了,他見爸爸愁眉苦臉一根接一根吸煙的痛苦樣子,深感內疚。因為自己的幼稚與無知給爸爸造成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永遠葬送他的前途。小攀要去找齊大頭,講清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他,不要賴到爸爸頭上。
陸峰攔住小攀,告訴他現在只能越描越黑,大罪在身的齊大頭自知沒有好下場,巴不得拉上別人給自己「墊背」,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可小攀為了給爸爸洗清,執意要去,陸峰無奈只得帶他兩人一起來到看守所。
齊大頭正被拘留,不允許隨便探視,還好陸峰是市政府此案專項調查小組的成員,才被獲准進去探視。
齊大頭一見陸峰迎頭就說:「要不是文慧,你現在也跟我一樣被關在這里了。」這話令陸峰不禁一抖,看來齊大頭早預謀拉上他給自己「墊背」了。
「我活不成,誰他媽也甭想好受,那些吃了我的拿了我的,我讓他們怎麼吃進去就怎麼吐出來!」齊大頭咬牙切齒陰陽怪氣地說,他的話讓陸峰渾身發冷。

「不過我想拉你是拉不上了。」齊大頭告訴陸峰,昨天文慧從父親口中聽到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馬上找到齊大頭,當即拿出三十萬元還給他,並正顏厲色地警告他,以後有事盡管去找陸峰,再對孩子使「陰招」她就不客氣了。

陸峰的心由緊張一下子轉成了狂喜,他感覺身上壓著的一塊巨石一下子卸了下去,出奇地輕松,幾乎是飄出了門。外面急得正踱步的小攀迎上來問他齊大頭說什麼了,陸峰顧不上回答,拉上兒子說:「走,咱們馬上去見你媽媽。」小攀盡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從爸爸轉憂為喜的神情中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了好的轉機。
陸峰帶小攀來到齊天野家,一見齊天野就迫不及待地說:「爸爸,我想好了,我要馬上和文慧復婚,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齊天野早就想讓女兒和陸峰復婚了,現在好不容易由陸峰親口說出來他當然十分高興,連連點頭說一定做文慧的工作讓她答應復婚,他又拿出那枚子彈殼交給陸峰:「現在我們又是親人了,我決定把它傳給你!」

廉政在線

㈡ 短篇小說~團建

我在哪裡?我睡了多久?現在是幾點?我想抬起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努力的回憶著之前可能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宅著,平時社交很少,前些日子,公司有個團建活動,我覺得自己平時宅的要發霉了,就一拍腦袋報名了。

團建活動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公司的大巴開了幾個小時才到達村子,這個村子不大,但風光卻不錯,不僅能品嘗山裡的野味,還能野營和探險,聽到這里,我頓時對這次團建充滿了期待 。要知道,這次團建,公司的幾個大美女可都在。

下了車,帶隊的耿領導發話了「各位同志,咱們先在村裡吃點東西,一個小時後出發去山上安營紮寨,然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不要走太遠,晚上有篝火晚會,好,出發。」

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這山裡純天然的美味,我旁邊的死黨小李邊吃邊贊不絕口,還時不時的給對面的董葉大美女獻殷勤。哼,臭小子,也不照照鏡子,董葉會喜歡你?我一邊咬牙切齒的啃著排骨一邊恨恨的想道。

很快我們都紮好了帳篷,我和小李一個帳篷,旁邊就是董葉和公司另一號大美人孫紅的帳篷,小李興奮的用胳膊肘捅捅我,「老傅,大好的機會呀,咱們約兩位美女一起爬山去。」,還沒等我回答他,這小子已經走向了旁邊的帳篷。

不得不承認小李這小子嘴巴真行,一會兒就得意洋洋的回來拉我,「走吧,兩位美女同意了,別讓人家等著。」得,還多虧了這小子呢。我邊走邊壓抑著內心的狂喜。

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和小李出去,要是我沒去,就不會,不會發生的…

我們四個人一邊聊一邊走在山間的石階上,和美女一起的感覺真好,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就好像走在雲上。再看看小李那小子,嘴巴就一直沒停過,逗的兩個美女笑得前仰後翻。

我們來到一處怪石嶙峋的地方,兩個美女想爬上去拍照,董葉卻不小心摔了一跤,小李這才發現,我們的急救包還在帳篷里,急匆匆的從山邊的樹林跑了下去,孫紅扶著董葉,我就在一旁等待小李。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小李沒有回來,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幾個人開始著急了,我說,孫紅我先送你們回營地吧,也許這小子在營地玩嗨了把我們忘了。

一個小時後,我把她們送到了營地,耿領導看樣子正在等我們,一看見我們,「你們怎麼才回來,大家都在等你們幾個,哎,小李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

什麼,小李沒回來?我趕緊去看帳篷,可是裡面並沒有人,我趕緊跟跟耿領導說了事情的經過,耿領導的眉毛皺了起來,並吩咐「所有人,除了女同志,大家一起上山找小李,一個小時後如果還找不到,就趕快報警。」

我帶著大夥兒來到小李下山前的地方,可是手電筒照下去,除了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什麼也看不到。山裡手機信號差,又根本撥不通小李的手機,實在沒辦法,耿領導帶著大夥從小李下山的位置慢慢的向下找了起來。

「小李」,「李達」大家一邊找一邊喊他的名字,可是始終沒有找到他,耿領導提議先回營地報警,大家也都准備回去了。

但是我覺得不踏實,我偷偷的走了回去,發誓一定要找到小李,他人雖然有點討厭,但畢竟是我鐵哥們兒,我一定要找到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是沒有找到他,更糟糕的是,我發現我迷路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發現前面有一間小木屋,這讓我燃起了希望,也許裡面有人,他可能看見過小李呢,我暗暗欣喜著。

走到小屋的門前,我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嗎」,裡面沒有反應,我正准備再敲門時,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個東西猛地砸到了我的頭,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昏迷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過來了,我是在小屋呢,那個小屋的人偷襲了我!他為什麼要這么做,小李肯定也是遭了他的毒手,小李呢,他怎麼樣了?我掙扎著想要摸索周圍,也許小李就在附近。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我害怕的渾身發抖,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吱呀」,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大鬍子提著一盞昏暗的燈站在我面前,黑色的鴨舌帽下隱隱約約閃著一雙餓狼般的眼睛。

我哆哆嗦嗦,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你,你,你是誰,要,要幹嘛」,他只是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一陣涼風直鑽我心窩,看的我牙齒打架,腦袋一片空白。這時我才看到他另一隻垂下的手,攥著一把大斧頭,那斧頭在昏暗中閃著一道寒光,斧刃上好像還在滴著某種紅色液體。

我奮力掙扎著向後挪動,猛然碰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我扭頭一看,媽呀!是個白森森的頭骨!完了,這是遇到變態殺人狂了,小李可能已經…我已經來不及考慮更多,因為大鬍子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舉起了手中的斧頭。

「嘭嘭嘭」,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鬍子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並走了出去,我看到他握緊了斧頭,走到了門的旁邊,另一隻手猛地拉開了門。

門口似乎什麼也沒有,大鬍子謹慎的站在原地,兩只手握緊了斧頭,「別進來,這有個殺人狂!他在門旁邊藏著呢!」我不管不顧的大喊,大鬍子似乎被我這一嗓子激怒了,他轉身向我走來。

「嘭」的一聲槍響,大鬍子手中的斧頭應聲落地,不等他反應過來,兩個影子已經沖了進來,將大鬍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原來是兩個警察,他們將大鬍子雙手拷上了手銬,門外的耿領導還有幾個人給我把繩子解開,我趕忙跟他們講,小李還下落不明。

於是兩個警察開始審問大鬍子,他也沒說話,目光撇了撇旁邊的側門,一個警察上前打開,看到一樣被五花大綁的小李。小李看到我們,激動的嚎啕大哭,我上前解開他的繩子,並將他抱住。我們連夜趕回了市裡,警察帶走了大鬍子。

後來我聽耿領導說,那天他們回去找不到我,馬上報了警,當地村長得知有人失蹤,特意告訴他們山裡住了一個瘋子,並親自帶路,這才找到了我們。

後來我得知大鬍子被送進了監獄,那天我看到的血和頭骨應該是山裡一種有蹄動物的,但為什麼會襲擊我們,警方說在小屋裡,他們搜出來許多白色的粉末,那小屋居然是個製造毒品的窩點!

小李回憶說,那天本來是想問問小屋的主人,有沒有處理外傷的葯品,結果無意發現了裡面的毒品,大鬍子剛好回來,就想殺人滅口,沒想到,後來我又找到了那裡。還好,領導和警察趕到的及時,不然,不堪設想啊。

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參加什麼團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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