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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泊桑短篇小說翻譯

發布時間: 2024-10-27 10:51:22

⑴ 欣賞—莫泊桑—兩個朋友短篇小說

                        兩個朋友

巴黎被包圍了,挨餓了,並且已經在苟延殘喘了。各處的屋頂上看不見什麼鳥雀,水溝里的老鼠也稀少了。無論什麼大家都肯吃。

莫利梭先生,一個素以修理鍾表為業而因為時局關系才閑住在家的人,在一月里的某個晴天的早上,正空著肚子,把雙手插在自己軍服的褲子口袋裡,愁悶地沿著環城大街閑盪,走到一個被他認做朋友的同志跟前,他立刻就停住了腳步。那是索瓦日先生,一個常在河邊會面的熟人。在打仗以前,每逢星期日一到黎明,莫利梭就離家了,一隻手拿著一根釣魚的竹竿,背上背著一隻白鐵盒子。從阿讓德衣鎮乘火車,在哥隆白村跳下,隨後再步行到馬郎德洲。一下走到了這個在他視為夢寐不忘的地方,他就動手釣魚,一直釣到黑夜為止。每

逢星期日,他總在這個地方遇見一個很胖又很快活的矮子,索瓦日先生,羅累聖母堂街的針線雜貨店老闆,也是一個醉心釣魚的人。他們時常貼緊地坐著消磨上半天的功夫,手握著釣竿,雙腳懸在水面上;後來他們彼此之間發生了交誼。

有時候他們並不說話。有時候他們又談天了;不過既然有相類的嗜好和相同的趣味,盡管一句話不談,也是能夠很好地相契的。

在春天,早上10點鍾光景,在恢復了青春熱力的陽光下,河面上浮動著一片隨水而逝的薄霧,兩個釣魚迷的背上也感到暖烘烘的。這時候,莫利梭偶爾也對他身邊的那個人說:「嘿!多麼和暖!」索瓦日先生的回答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於是這種對話就夠得教他們互相了解和互相推重了。

在秋天,傍晚的時候,那片被落日染得血紅的天空,在水裡扔下了緋霞的倒景,染紅了河身,地平線上像是著了火,兩個朋友的臉兒也紅得像火一樣,那些在寒風里微動的黃葉像是鍍了金,於是索瓦日先生在微笑中望著莫利梭說道:「多好的景緻!」那位驚異不置的莫利梭兩眼並不離開浮子就回答道:「這比在環城馬路上好多了,嗯?」

這一天,他們彼此認出之後,就使勁地互相握了手,在這種異樣的環境里相逢,大家都是有感慨的。索瓦日先生嘆了一口氣低聲說:「變故真不少喲!」莫利梭非常抑鬱,哼著氣說:「天氣倒真好!今兒是今年第一個好天氣!」

天空的確是蔚藍的和非常晴朗的。

他們開始肩頭靠著肩頭走起來,大家都在那裡轉念頭,並且都是愁悶的。莫利梭接著說:「釣魚的事呢?嗯!想起來真有意思!」

索瓦日先生問:「我們什麼時候再到那兒去?」

他們進了一家小咖啡館一塊兒喝了一杯苦艾酒;後來,他們又在人行道上散步了。

莫利梭忽然停住了腳步:「再來一杯吧,嗯?」索瓦日先生贊同這個意見:「遵命。」他們又鑽到另一家賣酒的人家去了。

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很有醉意了頭腦恍惚得如同餓了的人裝了滿肚子酒一樣。天氣是暖的。一陣和風拂得他們臉有點兒癢。

那位被暖氣陶醉了的索瓦日先生停住腳步了:「到哪兒去?」

「什麼地方?」

「釣魚去啊,自然。」

「不過到什麼地方去釣?」「就是到我們那個沙洲上去。法國兵的前哨在哥隆白村附近。我認識杜木蘭團長,他一定會不費事地讓我們過去的。」莫利梭高興得發抖了:「算數。我來一個。」於是他們分了手,各自回家去取他們的器具。

一小時以後,他們已經在城外的大路上肩頭靠著肩頭走了。隨後,他們到了那位團長辦公的別墅里。他因為他們的要求而微笑了,並且同意他們的新鮮花樣。他們帶著一張通行證又上路了。

不久,他們穿過了前哨,穿過了那個荒蕪了的哥隆白村,後來就到了好些向著塞納河往下展開的小葡萄園的邊上了。時候大約是11點鍾。

對面,阿讓德衣鎮像是死了一樣。麥芽山和沙諾山的高峰俯臨四周的一切。那片直達南兌爾縣的平原是空曠的,全然空曠的,有的只是那些沒有葉子的櫻桃樹和灰色的荒田。索瓦日先生指著那些山頂低聲慢氣地說:「普魯士人就在那上面!」於是一陣疑慮教這兩個朋友對著這塊荒原不敢提步了。

普魯士人!他們卻從來沒有瞧見過,不過好幾個月以來,他們覺得普魯士人圍住了巴黎,蹂躪了法國,搶劫殺戮,造成飢饉,這些人是看不見的和無所不能的。所以,他們對於這個素不相識卻又打了勝仗的民族本來非常憎恨,現在又加上一種帶迷信意味的恐怖了。

莫利梭口吃地說:「說呀!倘若我們撞見了他們?」索瓦日先生帶著巴黎人貫有的嘲謔態度回答道:「我們可以送一份炸魚給他們吧。」

不過,由於整個視界全是沉寂的,他們因此感到膽怯,有點不敢在田地里亂撞了。

末了,索瓦日先生打定了主意:「快點向前走吧!不過要小心。」於是他們就從下坡道兒到了一個葡萄園裡面,彎著腰,張著眼睛,側著耳朵,在地上爬著走,利用一些矮樹掩護了自己。

現在,要走到河岸,只須穿過一段沒有遮掩的地面就行了。他們開始奔跑起來;一到岸邊,他們就躲到了那些枯了的蘆葦里。

莫利梭把臉貼在地面上,去細聽附近是否有人行走。他什麼也沒有聽見。顯然他們的確是單獨的,完全單獨的。

他們覺得放心了,後來就動手釣魚。

在他們對面是荒涼的馬郎德洲,在另一邊河岸上遮住了他們。從前在洲上開飯館的那所小的房子現在關閉了,像是已經許多年無人理睬了。

索瓦日先生得到第一條鱸魚,莫利梭釣著了第二條,隨後他們時不時地舉起釣竿,就在釣絲的頭子上帶出一條潑刺活躍的銀光閃耀的小動物:真的,這一回釣是若有神助的。他們鄭重地把這些魚放在一個浸在他們腳底下水裡的很細密的網袋裡了。一陣甜美的快樂透過他們的心上,世上人每逢找到了一件久已被人剝奪的嗜好,這種快樂就抓住了他們。

晴朗的日光,在他們的背上灑下了它的暖氣。他們不去細聽什麼了,不去思慮什麼了。不知道世上其他的事了,他們只知道釣魚。

但是突然間,一陣像是從地底下出來的沉悶聲音教地面發抖了。大炮又開始像遠處打雷似地響起來了。

莫利梭回過頭來,他從河岸上望見了左邊遠遠的地方,那座瓦雷良山的側影正披著一簇白的鳥羽樣的東西,那是剛剛從炮口噴出來的硝煙。

立刻第二道煙又從這炮台的頂上噴出來了;幾秒鍾之後,一道新的爆炸聲又怒吼了。

隨後好些爆炸聲接續而來,那座高山一陣一陣散發出它那種死亡的氣息。吐出它那些乳白色的蒸氣——這些蒸氣從從容容在寧靜的天空里上升,在山頂之上堆成了一層雲霧。索瓦日先生聳著雙肩說:「他們現在又動手了。」

莫利梭正悶悶地瞧著他釣絲上的浮子不住地往下沉,忽然他這個性子溫和的人,對著這幫如此殘殺的瘋子發起火來了,他憤憤地說:「像這樣自相殘殺,真是太蠢了。」

索瓦日先生回答道:「真不如畜生。」

莫利梭正好釣著了一條鯉魚,高聲說道:「可以說凡是有政府在世上的時候,一定都要這樣乾的。」

索瓦日先生打斷了他的話:「共和國就不會宣戰了……」

莫利梭岔著說:「有帝王,向國外打仗;有共和國,向國內打仗。」

後來他們開始安安靜靜討論起來,用和平而智慧有限的人的一種穩健理由,辨明政治上的大問題,結果彼此都承認人是永遠不會自由的。然而瓦雷良山的炮聲卻沒有停息,用炮彈摧毀了好些法國房子,搗毀了好些生活,壓碎了好些生命,結束了許多夢想,許多在期待中的快樂,許多在希望中的幸福,並且在遠處,其他的地方,賢母的心上,良妻的心上,愛女的心上,製造好些再也不會了結的苦痛。

「這就是人生!」索瓦日先生高聲喊著。

「您不如說這就是死亡吧。」莫利梭帶著笑容回答。

不過他們都張皇地吃了一驚,明顯地覺得他們後面有人走動;於是轉過眼來一望,就看見貼著他們的肩站著四個人,四個帶著兵器,留著鬍子,穿著僕人制服般的長襟軍服,戴著平頂軍帽的大個子,用槍口瞄著他們的臉。

兩根釣竿從他們手裡滑下來,落到河裡去了。

幾秒鍾之內,他們都被捉住了,綁好了,抬走了,扔進一隻小船里了,末了渡到了那個沙洲上。

在當初那所被他們當做無人理落的房子後面,他們看見了二十來個德國兵。

一個渾身長毛的巨靈樣的人騎在一把椅子上面,吸著一枝長而大的瓷煙斗,用地道的法國話問他們:「喂,先生們,你們很好地釣了一回魚吧?」

於是一個小兵在軍官的腳跟前,放下了那隻由他小心翼翼地帶回來的滿是鮮魚的網袋。那個普魯士人微笑地說:「嘿!嘿!我明白這件事的成績並不壞。不過另外有一件事。你們好好地聽我說,並且不要慌張。「我想你們兩個人都是被人派來偵探我們的奸細。我現在捉了你們,就要槍斃你們。你們假裝釣魚,為的是可以好好地掩護你們的計劃。你們現在已經落到我手裡了,活該你們倒運;現在是打仗呀。」

「不過你們既然從前哨走得出來,自然知道回去的口令,把這口令給我吧,我赦免你們。」

兩個面無人色的朋友靠著站在一處,四隻手因為一陣輕微的神經震動都在那裡發抖,他們一聲也不響。

那軍官接著說:「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你們可以太太平平地走回去。這樁秘密就隨著你們失蹤了。倘若你們不答應,那就非死不可,並且立刻就死。你們去選擇吧。」

他們依然一動不動,沒有開口。

那普魯士人始終是寧靜的,伸手指著河裡繼續又說:「你們想想吧,五分鍾之後你們就要到水底下去了。五分鍾之後!你們應當都有父母妻小吧!」

瓦雷良山的炮聲始終沒有停止。

兩個釣魚的人依然站著沒有說話。那個德國人用他的本國語言發了命令。隨後他挪動了自己的椅子,免得和這兩個俘虜過於接近;隨後來了12個兵士,立在相距二十來步遠近的地方,他們的槍都是靠腳放下的。

軍官接著說:「我限你們一分鍾,多一兩秒鍾都不行。」

隨後,他突然站起來,走到那兩個法國人身邊,伸出了胳膊挽著莫利梭,把他引到了遠一點的地方,低聲向他說:

「快點,那個口令呢?你那個夥伴什麼也不會知道的,我可以裝做不忍心的樣子。」

莫利梭一個字也不回答。

那普魯士人隨後又引開了索瓦日先生,並且對他提出了同樣的問題。

索瓦日先生沒有回答。

他們又靠緊著站在一處了。

軍官發了命令。兵士們都托起了他們的槍。

這時候,莫利梭的眼光偶然落在那隻盛滿了鱸魚的網袋上面,那東西依然放在野草里,離他不過幾步兒。

一道日光使得那一堆還能夠跳動的魚閃出反光。於是一陣悲傷教他心酸了,盡管極力鎮定自己,眼眶裡已經滿是眼淚。

他口吃地說:「永別了,索瓦日先生。」

索瓦日先生回答道:「永別了,莫利梭先生。」

他們互相握過了手,不由自主地渾身發抖了。

軍官喊道:「放!」

12枝槍合做一聲響了。

索瓦日先生一下就向前撲做一堆了,莫利梭個子高些,搖擺了一兩下,才側著倒在他夥伴身上,臉朝著天,好些沸騰似的鮮血,從他那件在胸部打穿了的短襟軍服裡面向外迸出來。

德國人又發了好些新的命令。

他的那些士兵都散了,隨後又帶了些繩子和石頭過來,把石頭系在這兩個死人的腳上;隨後,他們把他們抬到了河邊。瓦雷良山的炮聲並沒有停息,現在,山頂罩上了一座「煙山」。

兩個兵士抬著莫利梭的頭和腳。另外兩個,用同樣的法子抬著索瓦日先生。這兩個屍身來回搖擺了一會兒,就被遠遠地扔出去了,先在空中畫出一條曲線,隨後如同站著似地往水裡沉,石頭拖著他們的腳先落進了水裡。

河裡的水濺起了,翻騰了,起了波紋了,隨後,又歸於平靜,無數很細的漣漪都達到了岸邊。

一點兒血浮起來了。

那位神色始終泰然的軍官低聲說:「現在要輪到魚了。」隨後他重新向著房子那面走去。

忽然他望見了野草裡面那隻盛滿了鱸魚的網袋,於是拾起它仔細看了一會,他微笑了,高聲喊道:「威廉,來!」

一個系著白布圍腰的兵士跑了過來。這個普魯士人把這兩個槍斃了的人釣來的東西扔給他,一面吩咐:「趁這些魚還活著,趕快給我炸一炸,味道一定很鮮。」

隨後,他又抽著他的煙鬥了。

⑵ 莫泊桑的短篇小說《旅途上》到底什麼意思

:一個女客低聲慢氣地說:「那兩個都不像您想像的那般痴癲……他們都是……他們都是……」
應該說兩人相互暗戀,但有地位和環境的隔閡。

⑶ 《莫泊桑》永遠的短篇小說巨匠

初讀莫泊桑的作品,是在幾個月前的夏天,天氣溫潤潮濕,偶爾太陽懸空的時候,蟬鳴伴著簌簌的樹葉一齊聒噪,灼熱的光線炙烤著茂密的枝幹。蟲子們快樂依舊,為生命的延續努力奮斗。正值畢業的我,煩悶的情感卻一直縈繞心頭,迷茫又懶散。我在逃避著必須得找工作的現實。科二再次失敗以後,我開始焦慮不安,可能我確實笨拙,而內心也在逃避的邊緣即將跌落。心情極度沉重的我隨手打開了微信讀書,手指胡亂點著屏幕,隨便打開哪一本書都好,隨便哪個作者讓我心裡舒暢一點就好,隨便。。。。。。

讀莫泊桑,我的心情沒有舒暢,反而更加沉重。我彷彿被拉進了一場戰斗,一個沒有硝煙卻異常殘忍的人性的爭斗。我非常喜歡剖析人性的作品,不管是古代書籍還是近現代小說,我都非常痴迷於作者對於人性的描寫與刻畫,越是生動躍然紙上,越是興奮。莫泊桑的確讓我興奮,但我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我是從考場回家的公交車上閱讀的,讀完整篇,我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我真心想和作者交朋友。莫泊桑的筆觸輕柔中蘊含著力量,時而粗鄙,時而優雅,雖然小說人物可能不是現實中真實存在的,但我讀到的了解的卻是比現實生活真實的不能在真實的人性。在故事的跌宕起伏中,彷彿看到莫泊桑用手中無聲的筆向世人吶喊,宣洩著這個世界對社會底層人的惡意,刻畫著對所謂披著高尚人皮的貴族的鄙夷。情節出乎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羊脂球》 這篇小說寫的是一個妓女和一些貴婦、紳士被當做俘虜關在一起的故事。正值寒冬臘月,在開往「 軟禁 」旅館的路上,大家都靠在一起蜷縮著取暖,唯獨只有孤零零的胖妓女羊脂球獨占車廂半邊。這些紳士貴婦們一邊斜眼鄙視羊脂球,一邊冷嘲熱諷,彷彿這樣做顯得她們高尚且品行端正。旁晚時分,由於事態緊急,紳士貴婦們都沒有帶食物,每個人都飢腸轆轆。羊脂球帶了充分的食物,她自顧自的吃飯,這些紳士貴婦們最終還是低下高傲的頭顱,向羊脂球詢問是否能一起 「吃晚餐」, 羊脂球爽快的答應了。大快朵頤之後到了旅館,軍官看到了妓女羊脂球,告訴這些人住在這的注意事項。言外之意就是陪他睡一覺就可以放這些人走。羊脂球不答應,因為個軍官正侵略她的國家頃雀,她想著就算死也不會為敵人服務。貴婦和紳士們認為這個妓女在擺架子,明明是做這個行當的,偏偏在這種時候裝高尚,但迫於活命,貴婦和紳士們一起鬨羊脂球,告訴她這么做多麼 「偉大」 、多麼高尚。最終羊脂球還是抵不過心軟服務了軍官。在返回途中,羊脂球忘記帶食物,餓的實在受不了問這些 貴婦紳士們 能否給她一點吃的,此時回應她的只有冷眼相對和嗤之以鼻,她們像躲瘟疫一樣躲開羊脂球。羊脂球悲傷至極,嗚嗚哭了起來,那是她終於不能抑制的悲泣。 有些人披著人皮,卻做盡苟且齷齪之事,有些人一身臟污,卻懷有無比高潔之志。真正的高尚是心靈的高尚,不是表面的輝煌。

《項鏈》 這篇小說寫的是一個並不富裕的家枝祥庭,女主人卻自命不凡,覺得自己應該像貴族一樣佩戴金銀首猛乎搏飾,每天錦衣玉食。然而現實中她只能抱怨丈夫的無能和命運的不公。一個偶然的機會,女主人的丈夫得到了可以參加高檔晚會的門票,歡欣雀躍的告訴她去准備。妻子很高興也特別想去參加,既可以拋頭露面,又可以展現自己 貴族 的氣場,但可悲的是她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丈夫知道後便把本來想買釣魚竿攢的錢去給妻子買了件華麗的裙子。本以為妻子可以高高興興的去參加晚會,但是她卻嫌棄自己沒有件可以佩戴出門的首飾。於是她就找朋友去借項鏈,就這樣她成了一個「 真正的貴族 」。晚會結束後,飄飄然的女主人發現她把項鏈弄丟了,一番尋找後,夫妻二人決定去首飾店買一模一樣的項鏈還給她的朋友。一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徹底負債累累,夫妻二人用了十餘年還清欠款,女主人也成了 「普通」 婦女 。 當她再次遇到當年的朋友,才得知她在晚會上戴的項鏈是假的,而她買的是真的 。她斷送的不僅僅是昂貴的項鏈,更是她原本有機會改變的人生。虛榮是一把無形的刀,懸在每個人的脖子上。

簡短介紹了莫泊桑的兩篇小說,還有多篇小說令我印象深刻,在此不過多贅述。看莫泊桑是偶然,但我覺得是必然,因為如此優秀的作品,值得讓人反復咀嚼,更值得讓人去探索發現。仔細思考莫泊桑的寫作手法、對人物描寫的細膩程度,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其敏感的人,敏感的人都有著超凡的洞察力。他能發現他人所感受不到的美好,也能體察他人所體會不到的痛苦。你我皆是普通人,如果沒有莫泊桑一樣敏感的心,就慢慢去感受,去傾聽,去愛。

⑷ 求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項鏈〉〉全文

全文:

世上的漂亮動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於命運的差錯似地,出生在一個小職員的家庭;我們現在要說的這一個正是這樣。她沒有陪嫁的資產,沒有希望,沒有任何方法使得一個既有錢又有地位的人認識她,了解她,愛她,娶她;到末了,她將將就就和教育部的一個小科員結了婚。

不能夠講求裝飾,她是樸素的,但是不幸得像是一個降了等的女人;因為婦女們本沒有階級,沒有門第之分,她們的美,她們的豐韻和她們的誘惑力就是供她們做出身和家世之用的。

她覺得自己本是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華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地感到痛苦。由於自己房屋的寒傖,牆壁的粗糙,傢具的陳舊,衣料的庸俗,她非常難過。這一切,在另一個和她同等的婦人心上,也許是不會注意的,然而她卻因此傷心,又因此懊惱。

那個替她照料瑣碎家務的布列塔尼省的小女傭人的樣子,使她產生了種種憂苦的遺憾和胡思亂想。她夢想著那些靜悄悄的接待室,如何派著兩個身穿短褲子的高個兒侍應生聽候指使,而熱烘烘的空氣暖爐使得兩個侍應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打盹。

她夢想那些披著古代壁衣的大客廳,那些擺著無從估價的瓷瓶的精美傢具;她夢想那些精緻而且芬芳的小客廳,就可以和親切的男朋友在那兒閑談,和那些被婦女界羨慕的並且渴望一顧的知名男子在那兒閑談。

她跳起來抱著她朋友的頸項,熱烈地吻了又吻,末後,她帶著這件寶貝溜也似地走了。晚會的日子到了,駱塞爾太太得到極大的成功,她比一般女賓都要漂亮,時髦,迷人,不斷地微笑,並且樂得發狂。

一般男賓都望著她出神,探聽她的姓名,設法使人把自己引到她跟前作介紹。本部機要處的人員都想和她跳舞,部長也注意她。

她用陶醉的姿態舞著,用興奮的動作舞著,她沉醉在歡樂里,她滿意於自己的容貌的勝利,滿意於自己的成績的光榮;滿意於那一切阿諛贊嘆和那場使得女性認為異常完備而且甜美的凱歌,一種幸福的祥雲包圍著她。所以她什麼都不思慮了。

她是清晨四點鍾光景離開的。她丈夫自從半夜十二點鍾光景,就同著另外三位男賓在一間無人理會的小客廳里睡著了;這三位男賓的妻子也正舞得很快活。

他對她的肩頭上披上了那些為了上街而帶來的衣裳,家常用的儉朴的衣裳,這些東西的寒傖意味是和跳舞會里的服裝的豪華氣派不相稱的。她感到了這一層,於是為了避免另外那些裹著珍貴皮衣的太太們注意,她竟想逃遁了。

駱塞爾牽住了她:「等著吧。你到外面會受寒。我去找一輛出租的街車來吧。」不過她絕不聽從他,匆匆忙忙下了台階兒。等到他倆走到街上竟找不著車了;於是他倆開始去尋覓,追著那些他們遠遠地望得見的車子。

他倆向著塞納河的河沿走下去,兩個人感到失望,渾身冷得發抖。末了,他倆在河沿上竟找著了一輛像是夜遊病者一樣的舊式轎車——這樣的車子白天在巴黎如同感到自慚形穢,所以要到天黑以後才看得見它們。

車子把他倆送到殉教街的寓所大門外了,他倆惆悵地上了樓。在她,這算是結束了。而他呢,卻想起了自己明天早上十點鍾應當到部。

她在鏡子跟前脫下了那些圍著肩頭的大氅之類,想再次端詳端詳無比榮耀的自己。但是陡然間她發出了一聲狂叫。她已經沒有那串圍著頸項的金剛鑽項鏈了!

出處:出自法國作家莫泊桑的《項鏈》。

(4)莫泊桑短篇小說翻譯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在19世紀80年代的法國,資本主義惡性發展,大資產階級當權,對人民巧取豪奪,政府中貪污風行,社會上道德淪喪,資產階級驕奢淫逸的糜爛生活和惟利是圖的道德觀念影響到整個社會,追求享樂追求虛榮,成為一種惡劣的社會風氣。

這種社會風氣在小資產階級當中同樣盛行。由於這個階級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地位極不穩定,他們總想擺脫這種處境,躋身於上流行列。

但是,只有少數人獲得成功,而大多數在資本主義的競爭中落入更悲慘的遭遇。《項鏈》採用了以物寫人的手法,將項鏈作為一條主線,從它與人物的多重關系出發,用它牢牢系住人物的行為、語言和心理活動,使讀者透過項鏈對女主人公的形象一目瞭然。



⑸ 愛情—莫泊桑—短篇小說

愛情

獵人筆記三頁

最近,我從報紙的社會新聞欄中,看到一個愛情悲劇的報道。有一個男子將自己的女人殺死,然後自殺,可見,這個男子一直是愛著這個女人的。在我看來,這個男子與這個女人何許人也,並無關緊要,我所看重的只是他們的愛情。這愛情之所以使我大感興趣,不是因為它引起了我的憐憫,不是因為它使我深感驚奇,使我頗為感動,使我思索不已,而是因為它喚起了我青年時期的一段回憶,一段狩獵的回憶,在那次獵事活動中,愛情向我顯示出它的真諦,就像十字架在天空中第一次向基督徒顯靈一樣。

我生來就具有原始人所有那些本能的感官,不過被文明社會的理性與情感磨去了稜稜角角。我酷愛打獵;一看見動物身上鮮血淋淋,羽毛上染滿了血,我自己手上也沾上了血,我的心就興奮得無法控制。

那一年,時屆深秋,天氣驟冷,我被表兄卡爾·德·羅維爾叫去,在黎明時跟他一道到沼澤地去打獵。

我的這位表兄,是一個四十歲的壯漢,滿頭紅棕色的頭發,體格碩健,胡須濃密,既是個鄉紳,又是半個未開化的野人,生性樂觀,平日嘻嘻哈哈,天生有高盧人的機智幽默,其平庸凡俗的人品才得以顯得有趣可愛。他的住宅是一座半農庄半城堡式的建築,坐落在一條寬闊的山谷里,谷里有一條河穿流而過,其左右兩岸的山丘上遍布著密密的樹林,樹林自古以來都歸封建領主所有,其中還留存著好些參天壯麗的大樹,那上面常棲有法國這一地區最為罕見的飛禽。人們常到這里來獵射老鷹;而那些從來不去人口稠密地區的候鳥,幾乎毫不例外都來這些百年老樹上棲歇,似乎它們認得並熟悉這古老森林裡某個小小的角落,知道那是它們夜間短暫歇息的庇護所。

山谷里有一些大牧場,均能得到溝渠灌溉之利,被樹籬隔成了一片又一片;較遠處,河流與渠道疏通,鋪陳為水網密布的廣闊地帶。這個地帶是我所見過的最為理想的狩獵區,我的表兄傾心經營,將它保養得像一個公園。大片大片的蘆葦覆蓋在水網地帶,颯颯作響,充滿生氣。如海浪一般起伏翻騰,人們在蘆葦之中,辟出一條條狹窄的水道,平底船靠著篙撐,在靜止不動的水面上行進,悄無聲息,不時掠過蘆葦的莖稈,驚走了那些在水草中游動的魚兒,使得野水雞黑黑尖尖的腦袋潛入水中,消失不見。

我愛水愛得不亦樂乎。我愛海水,盡管它過於浩瀚,過於激盪,難以調控;我愛河水,它如此美妙,雖然它奔騰、逃遁、一瀉而逝;我尤其愛沼澤之水,那裡面搏動著水生動物神秘莫測的生命。沼澤地,是地球上一個完整的特定世界,一個與眾不同的世界,它有自己的生活,它有自己的常住居民,有自己的臨時過客,它有自己的言語,自己的動靜,特別是有自己的奧秘。沒有什麼地方比沼澤地帶更叫人心神不定,更令人不安,更使人驚恐的了。為什麼在這覆蓋著水泊的低窪之地的上空,籠蓋著恐怖?是大片蘆葦的沙沙聲造成的?還是星星點點、怪異閃爍的磷火?是被死寂夜幕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萬籟無聲?還是像屍衣般拖曳在蘆葦叢上的神秘霧靄?要不然就是那難以察覺的汩汩聲,它低微而輕柔,有時卻又比人間的炮火或天上的雷鳴更令人恐慌,它使得沼澤地像夢幻之境,像令人畏懼的地方,深藏著不可知的危險的地方。

不,從沼澤地帶之中還產生另一種東西,在它濃濃的霧靄里,還飄忽著另一種更深刻、更沉甸的奧秘,這也許就是大自然奧秘本身!因為生命最初的萌芽,就是滋生於停滯不動的泥漿之中,就是萌動、成長、綻放於溫暖陽光的照耀下和滋潤潮濕的泥土中。

傍晚時分,我來到表兄的家裡。天氣寒冷,石頭都快凍裂了。

我們在大廳吃晚飯。大廳的餐具櫃上、牆上、天花板上,都掛滿了塞著稻草的飛禽標本,鷹、鷺、貓頭鷹、夜鷹、猛禽、禿鷲、隼,無所不有,姿態各異,有的展開翅膀,有的棲息在固定的樹枝上。表兄向我講了講他當天夜裡的安排。他穿著一件海豹皮做的禮服,本人就像冰寒地帶的一頭怪獸。

我們必須在凌晨三點鍾出發,這樣就可以在四點半左右到達事先選好的潛伏地點。為了稍許抵擋抵擋破曉前的寒風,那裡早已用冰塊砌成了一個隱蔽所。凜冽的寒風呀實在可怕,吹在肌膚上,如鋸子在撕裂,如毒刺在狠扎,如刀片在切割,如鉗子在猛絞,如烈火在灼燒,

表兄搓著雙手取暖,說:「我從沒有碰見過這么冷的天氣,現在是傍晚六點鍾,氣溫已經是零下十二度了。」

晚飯後,我立刻爬上床,在壁爐熊熊大火的亮光中睡著了。

凌晨三點整,有人把我叫醒。我也披上一張綿羊皮,而表兄則裹著一張熊皮。我們每人喝了兩杯滾燙的咖啡,接著又幹了兩杯上等白蘭地,然後就帶著一個跟班和兩條狗出發了,一條狗名叫普隆戎,另一條叫皮埃羅。

剛一走出屋子,我便感到寒氣透骨。那個夜晚,大地彷彿已經凍死。冰冷的空氣變得似乎堅硬可觸,令人難受,它凝固成型,巋然不動,沒有任何風吹能攪動它分毫;它撕咬、刺透、吸吮、扼殺所有的樹木、植物和昆蟲,即使是飛鳥也在劫難逃,它們冷得從樹枝上墜落到堅硬的地上,在嚴寒之中,凍得像土地一樣硬邦邦。

一彎下旋月掛在天邊,蒼白黯淡,在太空中顯得疲軟無力,再也難以移動,它懸在空中,也受到高處嚴寒的侵襲而凍僵了。它向人間灑下一片干澀而悲涼的光,每個月它行將消隱之前,總要將這種微弱蒼白、奄奄一息的光,灑向人間。

卡爾與我,肩並肩、彎著腰向前走去,兩手插在口袋裡,獵槍夾在胳膊下。我們的皮靴外面裹著羊毛,為了在冰凍的水面上行走不打滑,並且踩地無聲,不驚動獵物。跟隨著我們的兩條狗,氣喘吁吁,不斷呼出白色的霧氣。

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沼澤地帶的邊緣,走進一條乾枯蘆葦所形成的小道,這小道穿過一大片低矮的蘆葦叢,向前伸展。

我們的手肘輕輕擦過一條條像飾帶般的長蘆葦葉子,在我們身後留下一陣輕微的颯颯聲。沼澤地在我心裡所引起的那種強烈的奇特的感情,一下就完全控制了我,這是我過去從未有過的。這一片沼澤已經死了,被凍死了,即使我們穿過密密的乾枯蘆葦叢,走在它上面仍安然無恙。

突然,在小道的轉彎處,我瞧見了那個事先砌好給我們當隱蔽所的冰屋。我走進去,因為那些居無定處的鳥兒要一個鍾頭以後才會醒來,我便鑽進被子試圖取暖。

我仰面躺著,開始觀察那變了形的月亮,透過這間屋子略略透明的冰牆看去,我覺得它似乎有四隻腳。

但是,沼澤地帶的嚴寒、冰屋四壁的寒氣、從天而降的冷氣,很快就滲透進我的體內,我開始咳嗽了。

表兄卡爾開始惴惴不安,他說:「如果今天打不到什麼,那就算我們倒霉,我可不想讓你得感冒,我們這就生火吧。」說完,他就吩咐跟班去割乾枯的蘆葦。

我們在冰屋中央放了一堆蘆葦,冰屋的頂蓋捅了個窟窿,以便冒煙。當紅色的火焰沿著水晶般明亮的四壁上竄時,冰牆開始靜靜地逐漸融化,就像是冰塊在出汗。卡爾待在冰屋外,他朝我喊:「你快來看吧!」我走了出去,一下就驚呆了。我們那圓錐形的冰屋,就像一顆中心燃著火光的巨大鑽石,突然被置於沼澤地冰凍的水面上。而在鑽石之中,則可以看到兩個奇特的形象,那是我們帶來的兩條狗正在火旁取暖。

但這時,我們頭上掠過一陣叫聲,怪里怪氣、嘈雜零亂而又飄忽不定的叫聲,原來是冰屋裡的火光把那些野鳥驚得亂飛亂叫。

這是有生之物在黎明發出的第一聲聒噪,沒有什麼比這更使我心潮起伏了,這叫聲你看不清發自何物,但它於冬日第一道曙光初現以前,在黑漆漆的天空里,迅速地向遠方傳播。我覺得,當此寒冽的拂曉時分,這乘著鳥兒的翅膀飛逝而去的叫聲,彷彿是世界生靈的第一聲嘆息。

卡爾說了一聲:「把火滅掉,天亮了。」

天空的確開始泛白,成群的野鴨在天際飛遠,像是一長串黑點,瞬息即逝。

夜色之中閃出一束亮光,卡爾剛剛放了一槍,兩條狗向前撲去。

於是,每當蘆葦上空出現飛行群體的陰影時,我們便趕緊瞄準射擊,有時是他開槍,有時是我。皮埃羅與普隆戎便興高采烈、氣喘吁吁地跑去。把鮮血淋淋的飛禽銜回來,有時,垂死獵物的眼睛還瞧著我們。

天光大亮,這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天空一片蔚藍,太陽從谷底冉冉升起,我們正要繼續前進,有兩只飛鳥頸脖直伸,雙翅展開,從我們頭上掠過。我開槍射擊。其中一支幾乎就墜落在我腳旁,那是一隻腹部呈銀灰色的野鴨。這時,在我頭頂的上空,另一隻還在叫喚,那是一種急促、反復而令人心碎的哀鳴。它倖免於難,卻並未飛遁而去,而開始在我們頭上那一片蔚藍色天空中盤旋,同時盯著我提在手裡的它那死去的伴侶。

卡爾跪著,槍扛在肩上,目光炯炯,直盯著剩下的那一隻,等著它飛得靠近些。

「你打下的那隻是雌的,」他說,「雄的那隻不會飛走了。」

的確,它沒有飛走,它一直在我們上空盤旋,圍著我們不斷哀號。這只可憐的生靈,在空中茫然若失,不斷地發出凄厲的呼喚、悲痛的譴責,我從來沒有聽到過任何痛苦的呻吟比這更叫我心碎。

有時,在槍口瞄準的威脅之下,它也飛遁而逃,似乎准備獨自向天空飛去,繼續自己的行程。然而,它終究下不了決心,立刻又飛回來找失去的伴侶。

「你把打死的那一隻放在地上,」卡爾對我說,「剩下的那一隻馬上就會靠近。」

果然,那一隻全然不顧危險,飛了過來,由於對被獵殺的伴侶的憐愛而癲狂了。

卡爾開槍一射;似乎懸掛著那隻鳥兒的繩索猛然被切斷了,黑糊糊的它應聲落地,我聽見蘆葦叢里那落地的響聲。皮埃羅急忙竄出,將鳥兒銜了回來。

我把這兩只已經冰涼的鳥兒,塞進一隻小獵物袋裡……就在那一天,我動身回到巴黎。

⑹ 關於莫泊桑的短篇小說

1:於是團長站起來走到米龍老爹身邊,並且低聲向他說:「聽明白,老頭兒,也許有個法子救您性命,就是要……」 根據下文"他向著他的長子約翰,他的兒媳婦和他的兩個孫子微笑了一陣"和"其中有一個上尉,他也在上一個月有一個兒子陣亡,這時,他替這個志氣高尚的窮漢辯護。"來看,應該是殺死他的親人來免除他的死刑。2:一個女客低聲慢氣地說:「那兩個都不像您想像的那般痴癲……他們都是……他們都是……」 應該說兩人相互暗戀,但有地位和環境的隔閡。

⑺ 法國作家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集《羊脂球》中的《我的叔叔於勒》中菲利普夫婦在船上發現一位百萬富翁像於勒...

輪船悠悠地駛著,載著人們的歡聲笑語向哲爾賽島進發。
簡單地完成了午餐,父親便起身到處走走。忽然發現前方餐桌上擺著豐富的菜餚。做夢都在想著哪一天闊綽了,首先就要好好地吃一頓。「於勒就快回來了,到時我們的境況就會不同了。我也該去知道,像如今這般有地位有錢的於勒吃的是怎樣的吧。」父親一邊絮說著,,一邊把步子挪了過去。但畢竟父親不願為這而失了身份,於是隨便找了個什麼借口,走得近了,就美美地看上一眼,然後徑直走了過去。走回來時,依然不忘再望上一眼,卻不慎流露出羨慕的目光。我想在發了財的於勒叔叔回來以前,這一定能令父親回味好一陣子了。
可是,這一看,父親突然好像不安起來。但立刻不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詫異,更是激動。他迅速小跑著奔回我們這兒,帶著興奮輕聲對我母親說:「真不可思議!那為先生怎麼這么像於勒?」
母親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問:「哪個於勒?.…..」
「……就是我的弟弟啊!那個……」
「哦!於勒,你是說於勒!真是於勒?」母親似乎不敢相信,卻是立即顯得異常地激動。
「是的!於勒,我的弟弟,我的親弟弟於勒!我相信我能認出他!——雖然已經相隔十年。」父親的堅定不移使母親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我也帶著好奇的眼光打量了那位高貴的先生。他的一舉一動無不透露著年輕紳士的風度。腦海中於勒叔叔的形象再次被刷新了。
母親回來了,激動的神情怎麼也掩蓋不了了。母親再也顧不了什麼,叫上她兩個女兒和我,還特地拉上了女婿,與父親一齊來到了這位先生的餐桌前,母親還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父親和母親對著於勒的臉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他們幾乎同時欣喜地喊道:「真是驚喜啊!你終於回來了,於勒(老弟)!」他們那期待著只是用以穩定人心的肯定答復的眼神里,甚至能覺察到想要上前擁抱的沖動!
也幾乎在同一時刻,這未看似更年輕的先生才發覺到有人影響了他的進餐。他帶著驚訝和疑惑的目光,有些不滿地抬起了頭。
當他整張臉終於完整地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我們家的每個人甚至母親的女婿都震驚不已——他竟然……如此年輕!他……他不是於勒!他竟然不是!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我們全家很是失望,不,簡直就是絕望!它一下子打碎了我的父親和母親心中十年來的那一點奢望。
憤怒而沮喪的母親心中縱然咒罵於勒千遍萬遍,卻也決沒能破口而出。
父親絕望極了,有氣無力地說:「對……對不起,我們……」
還沒等父親把道歉的話吐出來,母親早已想出了對策,趕忙插嘴道:「我們的大女兒今年二十八歲了,我們卻一直挑不中適合的人選,直到今天見到了您。只有您才能讓我們把女兒安心地託付。您應該知道吧,她的叔叔,也就是我丈夫的親弟弟,便是現在美洲又有錢又有地位的於勒先生!「說到這兒,母親的興奮之情再次顯現了出來。這位有著紳士風度的先生」「禮貌」地回答道:「是的,這位夫人。我想,令小姐一定會仍然陪伴著您直到三十歲,或者更久。因為還有許多比我更合適的人選,不是嗎?很高興有機會能與於勒先生聊聊!」說完,便又繼續享受他那豐富的午餐。
母親聽了之後,很是高興,剛才的尷尬已然忘卻。她看了大姐一眼,得意地邁開了大步走了回去。
父親卻帶著失望而回。口中又重復起那句永不變更的話:
「唉!如果於勒竟在這只船上,那會叫人多麼驚喜呀!」
過了許久,船上終於還是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在我們的面前,天邊遠處彷彿有一片紫色的陰影從海里鑽出來。那就是哲爾賽島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誰也不會注意到,——船艙外的甲板上,一位滿臉愁容的年老水手看到了這一切。他終於還是默默地走開了……

正當兩個女兒津津有味地吃著牡蠣時,父親望見在甲板上站著一個穿著講究,氣派不凡的中年男子在欣賞大海的風景。不知是羨慕還是想奉承,父親顯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竟走過去想他搭話。
就在父親望見那人的臉的剎那間,幾乎是驚呆了……父親急切地上下端詳著他上十遍,才吐出一句驚喜的話:「於勒弟弟,真的是……你……嗎?」那人聽到喊聲,轉過頭來,看了父親一眼,馬出萬分驚訝而又激動地說道:「是我,是我,哥哥!我真的是於勒啊!」站在遠處生氣的母親,似乎也看到了這一幕,明白了這一切,飛也似地狂跑到於勒叔叔面前道:「於勒啊,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嗎,當初把你送走後,我們是感到多麼自責、後悔啊!我們是多麼希望你能平安回來與我們團聚在一塊過日子啊……」「我知道,我也希望如此。但……」於勒叔叔聞言,十分欣喜,他神色遲疑了一下,臉色忽然悲傷起來:「我倒了大霉!」「什麼事?」我的父母齊聲而出。「我在南美做了筆大生意,結果全部落空,破產了,連這身衣服也是向船長討的,他可是個好心人。所以……」「夠了,」母親像變了個人似的怒吼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有什麼出息,現在在外破產了還想來吃我們,你把我們拖累得還不夠嗎?你走,永遠不要再回來!我一刻也不想再見到你。」
一旁的父親沮喪的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情,說:「弟弟,你已經使我無法擺脫貧困,現在我們真養不起你了,你還是自己謀 求生路去吧!」
於勒叔叔站在那裡,突然放聲大笑,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虛偽,全是虛偽,什麼團聚在一起,什麼平安過日子,全部是虛偽。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是發大財了,現有幾千萬財產。我本想這次旅遊完後和你們快樂地過後半生,想不到你們這樣對我!本來打算分一半家產給你們,現在看來這是不必要了。看!那是我的寶貝女兒,我的全部家產將由她繼承了。」於勒叔叔勒邊說邊指著一個身著華麗的姑娘,「至於我欠你的,我馬上給你!」於勒叔叔從懷中掏出一沓錢,塞在父親手中,然後喚了他女兒到了另一個角落裡去了。等到了哲爾塞,他們乘了一艘駛向美洲的豪華客船走了。
父親只是痴痴地望著他所坐的客船,直至消失在天邊。母親靠在父親的身邊,垂頭喪氣……

⑻ 這個急死我了,誰幫幫我。莫泊桑的短篇小說等待全文!

我小時候,家在哈佛爾,並不是有錢的人家,也就是剛剛夠生活罷了。我父親做著事,很晚才從辦公室回來,掙的錢不多。我有兩個姐姐。

我母親對我們的拮據生活感到非常痛苦。那時家裡樣樣都要節省,有人請吃飯是從來不敢答應的,以免回請;買日用品也是常常買減價的,買拍賣的底貨;姐姐的長袍是自己做的,買15個銅子一米的花邊,常常要在價錢上計較半天。

可是每星期日,我們都要衣冠整齊地到海邊棧橋上去散步。那時候,只要一看見從遠方回來的大海船進口來,父親總要說他那句永不變更的話:

"唉!如果於勒竟在這只船上,那會叫人多麼驚喜呀!"

父親的弟弟於勒叔叔,那時候是全家唯一的希望,在這以前則是全家的恐怖。

據說他當初行為不正,糟蹋錢。在窮人家,這是最大的罪惡。在有錢的人家,一個人好玩樂無非算作糊塗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稱他一聲"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難的人家,一個人要是逼得父母動老本,那就是壞蛋,就是流氓,就是無賴了。於勒叔叔把自己應得的部分遺產吃得一干二凈之後,還大大佔用了我父親應得的那一部分。

人們按照當時的慣例,把他送上從哈佛爾到紐約的商船,打發他到美洲去。

我這位於勒叔叔一到那裡就做上了不知什麼買賣,不久就寫信來說,他賺了點錢,並且希望能夠賠償我父親的損失。這封信使我們家裡人深切感動。於勒,大家都認為分文不值的於勒,一下子成了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

有一位船長又告訴我們,說於勒已經租了一所大店鋪,做著一樁很大的買賣。

兩年後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說:"親愛的菲利普,我給你寫這封信,免得你擔心我的健康。我身體很好。買賣也好。明天我就動身到南美去作長期旅行。也許要好幾年不給你寫信。如果真不給你寫信,你也不必擔心。我發了財就會回哈佛爾的。我希望為期不遠,那時我們就可以一起快活地過日子了。"

這封信成了我們家裡的福音書,有機會就要拿出來念,見人就拿出來給他看。

果然,10年之久,於勒叔叔沒再來信。可是父親的希望卻與日俱增。母親也常常說:"只要這個好心的於勒一回來,我們的境況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個有辦法的人。"

於是每星期日,一看見大輪船噴著黑煙從天邊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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