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車迷
⑴ 短篇小說:善良的綁架
善良的綁架
一、 意外來得太突然
茂林是個山區小縣城,四面環山,北面百里之外就是深山老林,人跡罕至。夏雪是這個小縣城的「城花」,在縣電視台當主持人;兩年前嫁給堪稱「完美男人」的金明舉。金明舉是個美男子,開家注冊二百萬的裝飾裝修公司。金明舉很寵愛夏雪,說夏雪是上天賜予他的寶貝,這讓夏雪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這天夏雪休息在家,起床時快九點了,吃完保姆劉姨做的早餐,穿上牛仔裝,蹬上旅遊鞋,清清爽爽出門,想去爬山。爬山是她每周休息時的運動。她走出小區大門,伸手叫計程車,可一輛出租駛過,裡面有人,她就信步往前走,正走著,一輛麵包車從後面追上來,停在她身旁,車上下來一個禿頭小子,攔住她。
麵包車的後車門開了,又下來一個老頭,也走近她。
這時,禿頭小子笑著與夏雪搭話,吸引住她的注意力。突然那老頭沖上來,用手裡的手帕捂住夏雪的嘴,在禿頭小子幫助下,將她挾持著硬塞進麵包車。禿頭小子拉上後座車門,四下望瞭望,快速坐上駕駛座,開車向前駛來。疾馳的麵包車里夏雪在掙扎,老頭還捂著她的嘴,讓一旁手足無措的一個男青年按住她的腳。由於手帕上迷葯的作用,夏雪昏迷了過去,不再掙扎。——這天是夏日的一個晴天,對夏雪卻是無比黑暗的一天,也是她噩夢的開始。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夏雪蘇醒了,發現自己躺在麵包車旁。她挺身坐起,驚恐地看著站在身旁的三個人:「你們為啥綁架我?我丈夫又不是大富翁!」
老頭沒好氣地說:「我們只想要回自己的工錢!」夏雪投目老頭,不解地問:「啥工錢啊?」禿頭小子不耐煩地解釋:「要怪就怪你丈夫!他們是爺倆,都是木匠。給你丈夫累死累活幹了好幾個月,一分錢沒拿到。咋要也不給!」
老頭附聲說:「幸虧遇上黃剛我大侄兒了。他是我們老鄉,剛從牢里出來。綁你就是他的主意。」夏雪站起身,冷笑一下:「你們不就是要錢嗎!送我回去,我給你們錢!」黃禿子冷笑:「我們傻呀!送你回去,你一報警,我們全得完蛋!」夏雪露出鄙夷的神色:「你們還知道犯法啊。我打電話吧,讓我丈夫把錢送這兒來!」黃禿子搖搖頭:「不行!他會把警察帶來!別磨蹭了,咱們進山!」
夏雪倔強地:「我不走!」黃禿子猛的給夏雪一個耳光,抓住她頭發,兇狠地咬牙切齒:「你他媽再不老實,我廢了你!」夏雪閉上眼睛,使勁咬住嘴唇,不吭聲。黃禿子松開手,夏雪抹了下嘴角流出的血,自己賭氣向前走去。黃禿子冷冷一笑,和木匠父子跟著夏雪走向密林深處。
越往前走越暗,等林中幽暗得幾乎看不見路時,夏雪走累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息著:「我走不動了!你們殺了我吧。」她身後的三人停住。黃禿子來到她跟前,兇狠地抓住她頭發:「你他媽的起來!」
「我背她。」小木匠把手裡的提包塞到老木匠手裡,過來蹲到夏雪身前。黃禿子悻悻地松開手,轉身往前走去。夏雪起身伏在小木匠背上,閉上眼睛,驚嚇加倦累使她很快睡著了。
夏雪醒來時發現天已經黑透了,自己站在一塊大石頭前,小木匠坐在石頭上粗喘。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是個不深的山谷,谷底流著溪水,溪水邊有三間木屋,四個人就站在木屋前。
這時黃禿子在老木匠放在地上的黑提包里取出一把鋒利的斧子,到木屋前,一斧子把門上的鎖頭砸掉在地上,推門進屋——木屋裡很快被黃禿子點亮蠟燭,然後喊三人進屋。三人進屋,看見站在一張臟兮兮的單人床邊的黃禿子。黃禿子強行要走夏雪的手機,又告訴老木匠去把窗戶釘死。老木匠拿起床上的斧子走出。黃禿子對小木匠說:「沒想到有這么好地方吧?我們以前一犯事就跑這兒躲些日子。」轉對夏雪:「別怕,你丈夫一給錢,我們就放你。」說完和小木匠出屋。夏雪喪氣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流淚的蠟燭在心中安慰自己,乞求老天保佑。
二、險遭侮辱
夏雪乞求老天保佑,可老天卻沒管她。大約到半夜時,她的屋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影走進,撲向床上的夏雪。夏雪合衣而卧,連鞋也沒脫。她感到有人壓向她,從睡夢中驚醒,一聲驚叫推開壓下的人體,一下子坐起來,驚恐萬分:「你要干什麼?」話出口,借透進的微弱月光,認出來人是光著上身的黃禿子。
黃禿子獰笑:「你要乖點,就少吃點苦頭!」夏雪下意識地雙手抱住胸前,站起身,一邊往後退,一邊央求:「求你別這樣……」黃禿子一步步逼近夏雪:「我蹲了八年大牢,剛出來沒幾天,我他媽的都快憋瘋了!」夏雪靠在牆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黃禿子站到她面前,身材高大,面目凶惡,與柔美的夏雪相比,似一個大灰狼正面對一隻可憐的小羊羔,冷厲地:「快脫!你不想讓我把它撕爛吧?」
一聲門響,老木匠和小木匠沖進來,老木匠手裡拿著電筒,面對此景,兩個人愣在那裡。黃禿子回頭看二人,見二人也光著上身——顯然三人剛才正光著膀子睡覺。他干壞事不想讓木匠父子知道。
黃禿子獰笑一下:「急什麼,我明早一走,你們還怕沒時間干!」老木匠:「禿子,你可不能幹這缺德事!咱為的是錢,不能糟踏人家。要怪只能怪她丈夫。」黃禿子:「你是不是爺們兒?」老木匠:「人不能當畜牲!」黃禿子:「我就想當一回畜牲!」
小木匠對老木匠:「爹,咱們這就回家,錢寧可不要了。」老木匠對黃禿子硬梆梆地:「咱們散夥!」說完轉身走出門去。小木匠看了幽暗中的夏雪一眼,跟著老木匠走出。黃禿子罵了一句:「我操!」轉對夏雪奸笑:「別怪我,只怪你太饞人了!」說完走出門去,關上門。夏雪長舒口氣,心還在狂跳。
次日清晨,木匠父子煮了大米粥,卻不見黃禿子,夏雪也沒問。她草草喝了碗粥,走出木屋,往屋後樹林里走來。小木匠走出木屋,跟在夏雪身後,默默往前走。她停步,回身對小木匠:「你爹讓你看著我?」小木匠:「他怕黃禿子回來要人,沒法交代。」夏雪問:「那個禿子走啦?」小木匠說:「天一亮就回城了,說找你丈夫要錢。」
夏雪賭氣似的又往前走,小木匠繼續跟著她。夏雪猛的停步回頭:「我上廁所!」小木匠窘在那裡,慢慢轉過身。她走向密林深處,解完手回來,小木匠還站在那裡。她來到小木匠跟前說:「我不會跑,我等著你們拿到錢,平平安安把我送回去。」話剛說完就一陣嘔,她蹲下身,卻什麼也沒吐出來。
等中午小木匠再叫夏雪吃飯時,她說胃不舒服不吃了。她聽見小木匠把她的話告訴了老木匠,還聽見小木匠說「你不該讓黃禿子一個人回去要錢,萬一他拿到錢跑了咋辦。」老木匠喝令小木匠別瞎說,並說明天就出山給夏雪買胃葯。【未完待續】
⑵ 短篇小說:男上尉和女少校
短篇小說:
男上尉和女少校
鳳之翔 文
窗外一陣摩托車聲,把柳軍猛地一下給驚醒了.他睜開眼睛,先看了看身旁,葉萍萍半裸著身子趴在那兒,一條豐滿光滑的大腿壓在他的身上,半個臉埋在被窩里,呼吸十分悠揚勻稱,沉甸甸的乳房隨著呼吸極有節奏地一起一伏.她人很美,睡相也蠻漂亮.難怪旅里那一幫弟兄們常在一起砸他的洋炮,說他憨人有憨福,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在家裡,而且還是個少校呢.
在柳軍看來,什麼花不花玉不玉的,進了被窩還不都是一個樣兒!少校又咋哪?還能與其他女人有不同的滋味?想起昨天晚上她那個兇狠勁兒,柳軍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真想趁機在她渾圓誘人的屁股上捶一重拳。然而,葉萍萍渾身散發出的少婦特有的體香又使他握著的拳頭極不自然的松開了,一股異樣的黎明極易產生的強烈的沖動涌遍全身。但他沒有驚動她,只是用手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龐,又拉起被角,蓋在了她裸露的身體上。
葉萍萍不知做得什麼美夢,極動情地哼了幾聲,嘴角微微動著,翻了一個身,又悄無聲息的睡去了。覺沉,是少婦們共有的特點吧。柳軍又轉過臉來看看這邊,不由笑了。三歲多的女兒媛媛睡覺很不老實,早就南北顛倒了,渾身一絲不掛,小被子已蹬到地下,枕頭竟墊在她的腰部,整個身體呈「凸」字型。
「寶貝,這樣睡覺可不舒服啊。」
柳軍輕聲念叨著,給女兒重新安頓好,又回身躺進被窩里,皺起了眉頭。
昨天晚上,為了女兒入托的事,上尉助理員柳軍和自己的少校妻子、通信助工葉萍萍美美的幹了一仗。
本來,如果他倆的單位哪怕有一個小一點的幼兒園也就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偏偏他的單位建幼兒園的報告五年中上報了十次,卻連一點迴音也沒有;而他的單位又在幾十公里之外的遠郊縣。這也不要緊,如果媛媛的化驗單子不出錯,也不至於弄到為了孩子入托的事而影響事業心極強的男上尉的工作。偏偏市婦幼保健站把媛媛的化驗單子給弄錯了。請了兩個上午的假,排了兩次長隊,好不容易才抽了血,填了卡,結果出來後卻使他們目瞪口呆:化驗單子上明白無誤地寫著孩子患了乙型肝炎!
這對於已被生活和工作中的無數煩惱弄得焦頭爛額的男上尉和女少校來說,無異於晴空一聲霹靂!上不了幼兒園事小,女兒的健康事大。趕緊投名醫,求專家,做復檢,結果卻出乎意料:一切正常。哪究竟是什麼地方不正常了?男上尉本來就是個遇事愛較真的人,何況是自己的女兒?馬上找到婦幼保健站,一查便水落石出。原來是保健站工作疏忽,張冠李戴了。那個身體極胖個子矮小圓如肉球的女站長很不耐煩的對男上尉和女少校說:「工作中的差錯是難免的嘛,你們說是不是?我們黨的原則一貫是有錯必糾嗎,改了就是好同志。我們還是很負責任的。這不,馬上就給你們更正過來了嘛。」
「現在怎麼都這樣?錯事她們做了,好話也叫她給說盡了!」
男上尉嘴裡嘟啷著。他礙於面子,還在陪著笑,女少校卻沒那麼好的耐心,早已拉著孩子飛出院門。她直想吐!
等柳軍領著孩子拿著單子來到軍區機關幼兒園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園長是位五十多歲的男同志,他把入托表、體檢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說:「本來你們這些基層幹部的孩子是不能入我們幼兒園的,只是雷處長打了電話,我們才給了你這個面子。可是床位空了好多天,也不見你來,只好讓給別人了。」
柳軍趕緊遞上一根煙道:「老園長,你再給想想辦法吧,全托沒有,日托也行啊!」
園長把手一攤,做出了無可奈何、想要送客的樣子。男上尉見再說也無濟於事,便退了出來……
「媛媛是我的心,是我的情,是我的愛,是我們的一切!」
女少校經常這樣做夢似的念叨著。
可是,孩子上不了幼兒園,別說受教育,就連他們每天的工作、生活,都難以運轉了。晚飯照例是男上尉掌勺。葉萍萍照例是六點一刻進家門。一進門,便詢問起下午辦理媛媛入托的情況來
還沒聽完匯報,女少校就尖著嗓子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要是早托個人隨便填個化驗單,把媛媛送進軍區幼兒園,就不會有這擋子事了。哼,全世界就你認真!我還沒聽說過誰為了娃娃入托去醫院搞體檢的。真是個窩囊廢!」
大凡世上的男人,最反感別人罵自己的就是這句話了。試想,一個窩窩囊囊的男人還能在自己的老婆跟前挺起腰桿子來么?更何況這句話本來就有責罵男人「那方面」無能的含義。
柳軍當時火就不打一處來:「你說什麼?我是窩囊廢?你行!你行怎麼叫人家清編給清掉了?你行怎麼叫人家給發配到青海去了?你行怎麼找領導談了四五次都談不通?還說我窩囊,也不尿泡尿照照你自己!」
葉萍萍氣得一拳打在他的肩上說:「柳軍你這個該死的,你還真來勁了啊?」她斜了他一眼說:「那咱就擺一擺看誰行誰不行。」她一邊揀米,一邊對正在坐油的柳軍說,「你入伍都快十五年了,至今才是個洋肉串,還有什麼資格跟我這個專業技術少校比?」
葉萍萍說完這句話,露出一臉的嘲笑和得意,性感的嘴角向上一翹,很有些挑釁的味兒。
柳軍像是叫什麼噎住了似的,一言不發,埋頭幹活。停了好一會兒,他才說:「論軍銜,本人是比你低;論職務,本人也不比你高;論對家裡的貢獻嗎,本人更不比你大。可這能怪我嗎?只能怪我父親沒能參加抗日戰爭卻給地主扛了長工;只能怪他老人家沒當上司令員只當了個飼養員;只能怪我沒找一個高級幹部做岳丈!再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沒本事了。如果不是這樣,說不定我也會步步高升的,而決不會像現在這樣還只是一個羊肉串!」
說到這,他偷看了女少校一眼,見葉萍萍已被他的話語所打動,便輕聲對她說:「少校同志,本人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向你報告哩。」
女少校警惕起來。結婚五年來,他摸遍了她身上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而她呢 ,也摸透了他的脾氣性格。只要上尉同志說話時謙虛中帶有檢討的意味,準是他在街上買錯了東西或者又在單位里遇到了什麼麻煩事。
「說吧,啥事?別吞吞吐吐的。」她催促著。
柳軍很難為情的開了口,還不停的搓著手,「這次我回來,除了辦媛媛入托的事以外,還有一件頂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啥事?」
「我准備明年轉業。」
「什麼?」
女少校像是叫蠍子蜇了似的跳將起來:「你要轉業?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定了?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
面對女少校連珠炮般的質問,男上尉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這不是我的主意。你也不想一想,我工作幹得好好的,幹嘛要轉業?是旅里邊轉業摸底時摸上的。幹部科的李科長不是我老鄉嗎?他悄悄對我說,按照新編制,我們運輸科不是超編了嗎,上邊要求明年必須轉業一個,那兩個都是能耐小職務高後台硬的人,誰又能動得了他們?只有我一無後台二無靠山,兵齡長,進步慢,又接近最高服役年齡,正好拿我開刀。」
「你是大學生,又是技術骨幹,他們怎麼能讓你轉業?」女少校還有點想不通。
「嗨,這你就錯了。」柳軍搖著頭說,「這年頭誰還管這個?骨幹?骨幹頂屁用!你難道沒聽人家說嗎?現如今『關系是金子,鈔票是銀子,考核是樣子,工作是傻子』。咱們既沒有能擺到桌面上來的關系,又沒給領導辦過什麼象樣的事,你說,人家憑什麼留咱?」
一席話,說得葉萍萍長時間沉默不語。直到脫衣上床,她的嘴仍然噘得老高,臉拉得很長,都進被窩了,還是陰雲密布。柳軍本想用胳膊攬住她哄一哄,卻被一把打掉了,一轉身,只給了他一個光滑的脊背和肥肥的屁股。柳軍覺得下身不由得硬了一下。再哄,她竟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柳軍掃興極了,只好鑽到被窩,獨自生著悶氣。然而,葉萍萍身上散發出的那一陣陣只有成熟少婦身上才有的異樣的氣味兒使得他飢渴難耐,遲遲不能入睡。
正是八九月天氣,屋子裡仍很燥熱,已經睡熟了的葉萍萍竟蹬掉了蓋在她身上的薄棉被,使她的只穿著背心和褲衩的身體暴露無遺。望著她那高聳的晃悠悠的乳房和充滿女性曲線美的身體,柳軍的心裡滿了無限的愛意和遐想。他猛然記起一件事來:
前天上午,通信總站一個熟人來找他批點車材,他順便問了葉萍萍被編余的事。人家告訴他,據內部人士透露,葉萍萍被清編,而且一下子清到青海去,並非工作幹得不好,業務技術不過硬,「而是另有原因。」那人詭秘的說。
「另有原因?什麼原因?」柳軍緊張的問。
「聽說呀,」那人往他跟前湊了湊小聲說,「聽說是這么回事。今年初部里來人檢查工作,站里照例舉辦舞會,由政治處主任親自挑選了十多名姿色出眾的女舞伴。當然少不了你們葉萍萍。不知你知道不,你們小葉可是我們公認的站花哩!可一曲沒跳完,葉萍萍就抹著眼淚急匆匆的退出了舞池,站領導怎麼留也留不住,當時就揚長而去,把部長一個人晾在那裡了。據說那位部長為此大發雷霆,當場就把已經答應撥給站里的二十萬元收了回去,並連夜搬到地方賓館去住了。你想想,站里的頭頭們能輕饒了她嗎?」
柳軍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一件事必須馬上問一下:「那麼,你們知不知道,那天跳舞時,小葉為什麼哭著離開呢?」
「小葉沒對你說起過?」
「沒有,她壓根就沒對我講過跳舞這檔子事!」
「那我就告訴你吧。不過,你聽了可別上火。」
那人壓低聲音說:「聽人講,那位部長來頭不小,愛好興趣也挺多,特能喝,特愛跳舞,搞那種事嗎,更是他的『業余愛好。』聽說他早就盯上小葉了,在跳舞時不但手腳不老實,把小葉樓得緊緊的,還利用轉花子的機會趁著酒勁美美的親了小葉一口哩。」
柳軍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很不高興的問道:「胡說 !你你又沒去跳舞,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打字室的女兵胡麗娜那天也陪一個領導跳舞,她說是她親眼看見的……」
柳軍氣得一拳砸在卓子上,粗聲罵道:「這個王八蛋!」
那人見他生氣了,竟不以為然的勸他說,「其實你們小葉也真是太小題大做了。孩子都有了,那種事,逢場作戲么,何必認真呢?不就被部長親了一口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別人想叫人家親人家還不親呢!你就全當叫蚊子叮了臭蟲咬了不就行了?有的人不就是『旱路不通走水路,』全靠老婆陞官發財么?那些人,誰得罪得起?別說你我,就是再大點的官恐怕都不敢!老弟,我勸你還是消消氣吧。」
氣得柳軍七竅生煙,破口大罵,當時就把那人趕出了辦公室……
葉萍萍仍在夢中,伸著手不知要抓什麼東西,卻抓住了柳軍的一隻耳朵,很痛,才使柳軍的思緒回到了屋子,回到了現實。孩子入不了托,老婆可能被清編去青海,自己明年又極有可能轉業,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柳軍感到自己彷彿被許多無形的繩索縛住吊在半空中,上不著天,下不挨地,兩只懸空的腳胡亂動著,卻不知該踏向哪裡,而哪裡又有他落腳的地方。
他倆手托在腦後,躺在暖哄哄的被窩里,一動不動,長吁短嘆。
窗外,太陽光已經很強,人們的說話聲、鳥兒的鳴叫聲、汽車的發動聲、摩托車刺耳的「突突」聲,匯成了一支熱鬧的黎明交響曲,徹底把夢游似的柳軍拖回了現實當中。
「究竟怎麼辦才好呢?」他又嘆了一口氣。
女少校終於睡醒了。她先是張大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隨即又張開兩支白皙嬌嫩的長胳臂,很舒服的身了個懶腰。聽見柳軍還在那兒嘆氣,便教訓他:「行啦行啦。干嗎這么勞神?小心熬壞了身體。能幹就干,不能幹就轉。一個大活人還能在一棵樹上弔死不成!」
柳軍捏了一下她保養得極好的極富彈性的臉龐,半笑半怒的說:「我何嘗不是這樣想呢?可是說說容易做起來難呀。就說轉業吧。 我往哪兒轉?去了干什麼?現在地方上的事情也無非是這樣:一靠金錢,二靠關系。金錢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有嗎?難啊!」他一下子撲上去重重的壓在她那散發著香味的誘人的身體之上,瘋狂的吻著、摸著、動作著……幾滴傷心的淚水滴在葉萍萍的脖子上、臉上,滴在她細膩光滑豐滿的胸脯上,滴在她的心裡。她吃驚的睜開因動情而微閉的眼睛,捧起他那張因連日憂愁勞累逐漸消瘦的臉龐,充滿柔情的對他說,「你真的愁的不行了嗎?」
「真的。」
「不要發愁。」她一翻身,又壓在他的身體上,重重的親了一下他的臉,柔聲說道,「你說的那些都對,又都不對。」她把泛著潮紅的臉緊貼在他那熱而結實的胸脯上,「我們是一沒金錢二沒關系,」她把「是」字的音拖得又長又重,「但是,我們誠實勤奮呀,我們有腦有手有知識啊。好賴我們還是軍隊幹部,總會給我們一碗飯吃吧。將來國家發展了,我們的出路會好起來的。你說對不對?再說,我們有一樣最寶貴的東西,難道你忘了?這可是當今社會上許多人都缺少的。」
「你指的什麼?」柳軍一臉迷茫。
「愛情。」她明媚如春的眸子里閃過一縷無比幸福快樂的光彩,「只要我們真心相愛,就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對。你說的對極了!」
柳軍忘情的摟緊了她,又猛地一翻身,把她壓在了自己身子底下。動作太重,把床弄響了。
「你又在欺負媽媽!」
兩人回頭看時,女兒媛媛早已光著屁股站在她的小床上。一隻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柳軍,怒目而視。
葉萍萍趕緊將女兒抱過來,一邊穿衣一邊說:「我的好寶貝,以後可不能光著很子在外面站著呀,這樣會感冒的。感冒了可要到醫院去打針呢。」
媛媛很懂事的點點頭。又問:「媽媽,爸爸老是這樣欺負你你怎麼不打他呀?是不是你喜歡爸爸這樣欺負你?」
葉萍萍的臉上騰起一絲紅雲,責怪道:「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回頭對正在洗臉的柳軍說,「喂,上尉同志,今天的活動是怎麼安排的?」
柳軍給她一個滿是肥皂沫的花臉說:「這樣吧,我帶著媛媛再去碰碰運氣。你哪,再到總站去一下,找你們主任和政委再把咱們的實際情況反映反映。如果一定要清理你,就給他們說把你安排在離城裡近一點的地方也行。青海咱們實在是去不成,也是堅決不去的!記住了啊?」
正在梳妝只顧在臉上塗抹的葉萍萍聽到他的話,很認真地點點頭。看著鏡子里那張漂亮的臉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她滿意地笑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柳軍一個戰友的母親在省保育院當院長,答應給他幫忙。當他拿著戰友寫的條子找到院長的時候,那位滿頭銀發和藹可親的老幼教工作者連聲說:「來吧,叫孩子來吧。現在就去辦手續。」
辦完一切手續後時已中午,肚子餓得咕咕叫。柳軍只好帶著媛媛去吃牛肉拉麵,這是這座城市獨有的一種名揚全國頗具特色的地方吃食。飯店本來就不大,人又多,座位十分緊張,人們只好蹲的蹲站的站,好不難受。柳軍實在餓極累極,趕緊買了票,安排媛媛在一個快要吃完的中年人身後站定,囑咐她一旦人家吃完,就將凳子佔住,「要不然,」他又一遍叮嚀道,「咱們就得站在大街上吃飯了。」
「媛媛知道。」女兒眨巴著眼睛說。
後來還是沒占上位子。柳軍只好蹲在地上,先給女兒喂。旁邊有個老太太,見他帶著孩子吃飯很難受,就要把凳子讓給他,柳軍推辭了,並沖老太太笑了一下。這一笑卻引來了老太太的一席話,「你們這些當兵的呀,也真是的,難道不知道在外邊吃飯容易得傳染病嗎?你們不心疼自己,也不心疼孩子嗎?」
柳軍除了一個勁的點頭之外,什麼話也沒有說。他又能說些什麼呢 ?
當喧囂飛揚了一天的浮塵在夜幕降臨時紛紛落到地面的時候,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柳軍也疲憊不堪地回到了他那個小窩,就如塵土落到地面一樣悄無聲息。孩子早已在他自行車後邊的座架上睡著了,小腦袋跟著自行車的顛簸來回搖晃,一幅委屈可憐的樣子。「什麼時候我們也能像外國人一樣有自己的小汽車開開,那小孩子就不會受這份洋罪了。」他想。
葉萍萍早就在狹小擁擠的家裡等著他們了。飯菜已經上桌,鍋里的冬瓜湯還冒著熱氣。女少校一臉的興奮和愉快,紅色的套裙把她本來就十分好看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楚楚動人。
柳軍一進門,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一臉的驚喜:「嚯,今兒個太陽還真是從西邊出來了!」
「去你的。」
葉萍萍還想撒個嬌,卻看見車子後邊已經睡熟了的女兒,心疼得趕忙跑過去抱起來,一連親了好幾下,又罵柳軍道:「你真是個沒心肝的,把孩子弄病了我可跟你沒完!我的可憐的小心肝呀。」
等吃完晚飯,一切收拾停當,柳軍便把多虧戰友的母親幫忙,媛媛才入了全托的事給葉萍萍匯報了一遍,隨後又眉飛色舞的說,「你猜我今天碰到誰了?」
「碰見誰了?」
「高奇!」柳軍故意把字咬得很重。見女少校仍然張著嘴瞪著眼,又說,「就是我那個外號叫『四隻眼』家在齊齊哈爾的同班同學嘛。」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他,」女少校終於想了起來,「他不是前幾年轉業了嗎?」
「不錯,他是在四五年前轉業了,走的時候才是個正連職。可人家如今是省連通科技發展有限責任公司的副總經理,硬梆梆的副縣級,坐的是奧的!你猜人家工資是多少?說出來嚇死你:年薪十五萬!他聽了我的情況後對我說:『叫走就走吧。部隊又不養老,年齡越大越麻煩。你看那些師干團干,還不如我們。轉業後像個降價商品似的叫人家踢過來踢過去的,多寒磣人哪。就說咱老政委,多好的人哪。四十多歲,正是幹事的時候。說不要就不要了,地方上又沒啥關系,到現在工作還沒落實好。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死起來太早,干起來太老,除了老婆孩子,給誰誰都不想要。真是活受罪啊。我現在才發現如果幹不上去,軍裝是脫得越早越好。當然,我可不是挖牆腳。』他告訴我說他們新近成立了一個計算機中心,正好缺個懂行的。他知道我在這方面有專長,叫我去他那兒。並說地方上的事他全包了,工資待遇只會比部隊好,絕對不會比部隊差。我想了一下,把咱們的想法再給領導們反映反映,如果能留下繼續干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咱對部隊還是有感情的。如果實在留不下,我就向後轉吧,。你說哩?」
葉萍萍自打結婚以來還是第一次這么認真的一字不拉的聽完了柳軍的講述,就如一個信徒聆聽教義那般虔誠。柳軍的一席話,把她帶進一個陌生的五彩斑斕的世界。她的思緒正沿著這條線向前延伸,延伸,擔心多於憧憬。直到柳軍搖著她「問你話哩」,她才回過神來說,「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不過,」她得意地對他說,「我可確實有好消息告訴你哩。」
柳軍搖了搖頭,露出不大相信的神情。
「我不走了。」葉萍萍興奮地說,「今天我去找我們主任和政委,他們卻告訴我說總站黨委已經決定把我留下了,繼續回技術處干我的老本行。」
「肯定有原因吧?」柳軍狐疑的問。
「我當時還不是和你一樣不明就裡?」女少校依然那麼神采飛揚,「後來呀,我到機關一打聽,你猜怎麼著?原來部里那位部長被人告了。說他不但生活作風不檢點,更有嚴重的經濟問題。上邊派人一查,件件是實,他就到了台啦!」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哩。」
柳軍興奮異常。他一把將葉萍萍拉過來,緊緊地摟在自己的懷里說,「這幾年真是委屈你了。」他捧著她那張俊俏的臉頰端詳起來,只看得女少校紅暈泛起,春潮湧動,嗔怪道:「又不是不認識,興這么死看?」
「我發現你今天比任何時候都美麗動人。」
「我會永遠這樣美嗎?」她充滿希翼的問。
「會的。你會的。」他滿懷信心地說:「只要生活永遠美麗。」
夜色深沉,星星眨著多情的眼睛。他們已經躺在柔軟舒適的席夢思床上了,一床又薄又輕的被子裹住了他們。然而,那兩顆滾燙的心,那兩條激情奔涌的河流,那慾望四溢的火熱的肉體,那永恆不變的快樂和他們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又是什麼東西能裹得住的呢?
燈早已熄了,窗外天空中的星星依稀可見。如痴如醉的彈奏完了一曲愛的樂章之後,他們都有點累。他們並排躺著,互相能聽見對方的呼吸,勻稱悠然;能看見對方沒合上的眸子,一眨一眨。柳軍突然問道:「你說,你明天就回技術處上班去了?」
「對呀。」葉萍萍偎依在他溫暖的胸前輕聲說道。
「哪我呢?」柳軍有點失落的說,「我明天干什麼?明天會怎麼樣呢?」
「放心睡吧。明天會好的。」一陣睡意襲來,葉萍萍打了一個呵欠。
柳軍沒有答話。他在心裡對妻子,也是對自己說:是的,明天會好的。一定!
他把妻子樓得更緊了。
1998.6寫於蘭州
2004.12,2005.4改於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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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 有什麼車技很猛的小說嗎 - 知乎
在眾多小說中,有幾部以車技展示為特色的佳作,深受車迷和愛好者們的追捧。下面為您推薦五本適合獨自欣賞的極品小說,確保您能享受到刺激的車速體驗。
首先,《官道之色戒》是一部令人難以忘懷的作品。劇情緊湊,車速飛快,總評極高。故事圍繞男主在一次意外中救下電視台台長女兒,進而踏上官路的傳奇經歷展開。本書不僅刻畫了豐富多樣的美女形象,更以其對曹賊的描寫而備受關注,推薦給所有喜愛這一元素的讀者。
接下來,《娛樂春秋》作為姬叉老司機的代表作,不僅劇情引人入勝,車速流暢,總評同樣出色。書中男主以軟飯流策略改變世界,成為最強大人物,而各具特色的女主形象深入人心,尤其是干姐姐薛清秋,深受書友喜愛。
《權臣》則是一部架空歷史佳作,劇情與文筆俱佳,後宮戲份引人入勝。作者精心構建的情節和對智商的把握讓讀者沉浸在歷史的爭霸之中,男女主間的關系更是讓人為之動容。年上愛好者在本書中能找到獨特的情感體驗。
《我的姐姐今天吃葯了嗎》則是一本充滿日常與戀愛元素的小說,男女主的互動充滿趣味,劇情緊湊,沒有雷點。隨著故事的推進,正宮地位的爭奪讓情節更加精彩,推薦給喜歡輕松戀愛故事的讀者。
最後,《我的戀愛游戲有點不對勁》以獨特的設定吸引讀者。將狼人殺與童話故事融合,創造出一個充滿奇幻色彩的世界。無論是靈異元素、雙穿還是童話世界,作者巧妙地將它們交織在一起,為讀者帶來前所未有的閱讀體驗。本書車速流暢,避雷嚴謹,是後宮小說的優選。
⑷ 短篇小說| 內褲,不送
小閨最近心事重重,為情所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腦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小肚子一陣陣地收緊疼痛。她知道是來月事了,可疼得她無力起不來,不能給自己沖杯紅糖水喝。
肚子里滾粥似地,醞釀著,終於開閘似的一泄而下,濕漉漉。她摸了一下屁股底下,不用看血浸透了褲頭。滲透入了床單,畫了一朵牡丹花。
她苦笑了一下,泄下之後,疼痛稍減些,拖著虛弱的身體, 晃晃悠悠起來上廁所換下被血吃透的內褲。換了被套,床單,沖洗,手泡在冰冷的水裡,腦袋清醒了不少。疼痛也緩解許多,機械式地搓著牡丹花圖,泡沫紅色漸漸變淡,最後消失滑入下水道。
洗完把自己丟上床繼續懶睡,"漂洋過海來看你……″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莫邪迪打來的,不接,她翻了下身, 讓那首《漂洋過海來看你》繼續唱著。認識莫邪迪,是在一個"頂級俱樂部″,這個俱樂部里的會員都是單身王老五。而且是身價過億社會精英,每個男士除了有錢之外,還是外貌協會成員。
莫邪迪是制衣業巨頭,在巴黎時尚界擁有一席之地。但近年因為午午 集團的崛起,使他心情暴跳如雷,在俱樂部里,罵天下人皆負他。
"小閨,你知道嗎?那些制衣業最新潮品,全是我創造出來的。那款荷葉古典,引領時尚,讓多少同行 羨慕嫉妒恨吶。仿造的產品滿大街都是。害得我們公司損失不淺。現在又有午午推出一系列產品,擠得我沒飯吃了。″莫邪迪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倒起竹筒來。
小閨拉一下白色紗裙邊站起來:"莫總,別生氣了,讓我彈一首古箏二月春給你聽好了!″也不等他回,站起身飄然來到古箏前,坐下,玉指輕揮,叮咚聲響,白雲藍天,小橋流水在她指間穿梭著。蝶兒翩翩起舞,花兒在微風中搖曳生姿。陽光曬落身上暖意濃濃。初春回盪在整個俱樂部里。
A君修長的身影走進俱樂部,他是俱樂部里最帥的男士。只要他一現身,身邊鶯鶯燕燕圍上來,可他總是換不同女伴,好像沒有固定伴侶。
對了,俊男俊女成團而行,左呼右擁。似乎游戲人生才是他們的生活。
"好,一首二月春!要不我們來做一個游戲吧!以景寫詩,詞,每人把自己的職業寫出來,怎麼樣?″低沉的男中音,是在牆角棕色單人沙發,俱樂部發起人芩村有嘴裡發出來的。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俱樂部里其他人的響應。
身材豐滿,穿一件黑色無袖深v字領,白白的兩團糯米粉快要飄出來了,一頂網紗帽子 遮住了半邊臉,只看見塗著玫瑰紅的嘟嘟唇,是欣欣姐。她在俱樂部擁有一姐的地位,氣場強大,詩詞如衣,隨手換來。
"我就不客氣了,橘扒大家先來猜猜我做什麼的?
七拼八湊成席坐,
三朋二友包間聚。
欣欣端杯穿梭忙,
五臟六腑全靠它。
深夜孤影遊街行,
杯醉眼迷步伐亂。
冷風吹來起雞皮,
再來二杯吼銷魂。″
"好!不愧是一姐,出口成章,不才也來獻丑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大家齊刷刷向他看去。
這人小閨從來沒有見過,或許他常來,但是俊男靚女太多了,在這個俱樂部里,沒有幾把刷子,閃光點,是會被碾壓成渣的。
"峽谷山川丈量行,
億年流光破肚研。
世上稀少探究竟,
雜草眾生不俱險。″
短短幾句打油詩,引起俱樂部里眾人低聲猜,這是何種職業?
一曲二月春演湊完,小閨起身,白衣飄飄向莫邪迪走去。
"小閨,你來首詩詞,早聽說你的詞,別有一翻韻味!″芩村有晃動著手中琥珀色的威士忌酒,半眯著眼睛, 眼光閃爍著。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來首就來首,小閨眼睛游到A君身上他斜靠在一棵塑料桃花樹下,雙手插入褲袋,似笑非笑。她不由心裡春心盪漾。陌上公子世無雙,大概就是指他了吧!
她清清嗓子:"來俱樂部有段時間了,來猜一下我的職業。
悟空崩出五指山,
叩拜唐僧叫師傅。
赤裸露體羞煞為師也,
挑燈密密縫從此為人形。″
莫邪迪皺起濃眉,把手上的酒一口乾了:"你跟我是同行?″
"差不多吧!″小閨伸手接過服務生端來的水果沙拉:"所以我跟你有親近感啊!″
俱樂部里的迷虹燈,閃耀著看不清每個人臉部的表情,像霧里看花,水中澇月,你能分辨這變化莫測的世界。
這個俱樂部最大的特色是,沒有操雜的音。安靜,舒適才是大家愛相聚的原因吧!
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廳埋差,正上方有一個舞台,上有多種樂器,圓液昌鋼琴,吉他,小提琴,電子琴,薩克斯,鼓架, 古箏,豎琴……真是中西合璧, 這些樂器是俱樂部會員自己演奏用的。如果誰想要演奏,自己可以上台去演奏一下。來展示自己的才藝,心情,還可以吸引互相喜歡的人成為知己,粉絲。
會員們三五成堆,自成圈,磁場相吸,自然分成組。
漂洋過海來看你終於停了,把小閨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嘆了一口氣,煩!
都怪自己是巨蟹座的性格,母愛泛濫,讓異性以為對他們有意思。見一個愛一個,可是身邊的男士一個比一個出色,不是出色,是絕代美男子。
才華橫溢,多金又多情。小閨在商場打滾多年,對人鑒定能力還是有的。俱樂部里任何一位,在社會上都是明珠。身邊異性從來不缺,可愛情就不好說了。
愛情是獨一份的,是保持忠貞的。對的愛情是愉悅的,不對的愛會痛苦萬分。心中在打疑問的愛,還是放棄吧!
俱樂部里大多數人,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了一份珍貴的愛情。單身的人,在人群中尋覓愛人。
小閨的煩惱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愛上了誰?為什麼對每個男士都會有好感?這是博愛,是濫情。唯獨缺少愛情?何為愛?
她想起了那次聚會時,芩村有提議做真心大冒險活動場景。
那天人還是挺齊的,好像約過一樣,全到場了。小閨業務上有點矛盾,處理完手中活進俱樂部,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水。男士的古龍水 尤其沖鼻,與女士甜膩膩的玫瑰香水混合在一起,鼻子發癢讓她忍不住狠狠打起噴嚏來。
對不喜香水味的女子來說,好像來錯了地方。可她還是來了,抬頭就看見A君身邊又換了美美。
"小閨,來得真好,今晚我們來玩真心大冒險。怎麼樣?″芩村有熱情地招呼著。"規則是把心中的愛人,用詩詞 鑲嵌的手法。寫進去。″
小閨對人有好奇的沖動,這個芩村有為什麼開這俱樂部?無人知道他的底細,他身上有 紳士風范,為人體貼周到,每個人都願意跟他交朋友。就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了。
他來自江南,跟小閨的老家挺近的,在俱樂部里能用家鄉方言交流,特別親。但他剛失戀了,錯,是他剛剛拒絕了一絕世美女的追求。
在小閨眼中,這位佳麗膚白腿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似乎從古代仕女圖中走來。看過她寫的情書, 哀怨動人,情意綿綿。
可不知為何,卻被芩村有拒絕了。
"好!小時候玩過的游戲,來吧!″
擊鼓傳花, 游戲開始了。咚咚咚,咚咚咚……一聲快過一聲,心臟跟著突,突直蹦。突然停在欣欣姐面前。
今夜有點怪,小閨明顯地感到氣氛不對,可又說不出來。欣欣姐手上的紅酒只剩下半杯了,看她臉,一定沒少喝。
"還是我先來。″一姐做事就是咔嚓,一仰脖半杯入喉。
"穀雨下珠珠,
山嶽霧漫漫。
吾在心口中,
愛字脫衣出,
你越山林來。″
好!大家拍手鼓掌!
哦!谷岳,原來那個陌生男子叫谷岳啊!欣欣姐愛上了他。小閨會心一笑。擊鼓傳花繼續著。
咚咚咚,咚咚咚……
咚,停!傳到了一身白色西裝的A君手中,他修長白得有點嚇人的手指,右手夾起紅色的花放左手掌中磨擦著。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他……居然用古詩,可這詩,小閨心跳加快,臉發紅,她下意識地抓起桌子上的啤酒杯一口悶,喝了下去。
身邊幾位男士齊齊向她看去。芩村有叫:"好,開始!″
咚咚咚,咚咚咚……
在芩村有手上停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把手中花一拋一拋,然後抓緊。
"村中有一土,
種啥就出啥。
門前一小樹,
今來就發芽。″
"太棒了!村中有一土,虧你想得出。″欣欣姐正好坐在他對面,伸手拍打過去。
臉上飛上了二朵紅花,什麼情況?小閨沒有想到芩村有把他和小閨的名, 拆開了組合成一首詩。
她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為什麼?這俱樂部里美女如雲,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一個游戲,不是真的,她暗暗告戒自己。別自作多情,這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周圍所有的目光已經聚向了她。美女們各懷心事,盯著她。男士們的目光似乎要 扒了她的衣服似的。
繼續傳花……
小閨已經坐立不安了,害怕花傳到她手上,傳過來了,像燙手的山芋一樣,她丟給了下一位。咚,又停了。
傳到了穀雨的手上,他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小閨,轉頭正眼默默地注視著欣欣姐。
"遇見你三生有幸,
愛上你命中註定。
期侍你步入愛河,
欣欣榮今生無悔。″
哇!果然是高手,一出手就是挽著愛人,成雙成對了。小閨看著他倆,感覺真好。這就是愛情吧!今生找到唯一的真愛,多好!羨慕嫉妒恨!哈!咳!她看到幾雙眼睛 齊沙沙地向她看來。
不要,她預感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黑暗。
"我看不用傳花了,我來一首吧!″莫邪迪拿過谷岳手上的紅花,放到鼻子低下聞了聞。
"閨中待嫁女,
君子好逑之。
知音世難求,
你現可知曉。″
這,不是添亂嗎?存心為難,小閨如坐針尖上,扎得慌。為什麼啊?這……因該開心還是悲哀?
俱樂部里任何一個男士走到人群中,都是鶴立雞群。優秀,要財有財,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是三位同時喜歡上,這是一種悲哀,真的,小閨想兩腳 摸桐油,開溜!
"看來今天,小閨,你是人生大贏家啊!來姐姐敬你一杯酒。″塗著紅色指甲的手端著紅酒來到小閨面前。
一兩糯米粉團快溜出來玩了。
小閨眼睛睜不開,她一口喝乾了紅色的酒。
"小閨,上次你說那個悟空師傅什麼的,你是做內褲生意的吧!″芩村有一隻手托著下巴,微微一笑,話中有話:"今天,有三位向你表白了,你得有個答復哦!你看咱們三,誰是你最愛?″
A君身邊的美女嘟起了嘴:"君,我不舒服,你陪我回去吧!好嗎?″
小閨抬眼一看,A君那雙桃花眼裡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嚇了一跳,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看來,你今天是不好過了,不如你送我們幾位內褲吧,一人一條,公平吧!″芩村有那低沉的男聲,帶著諷刺似的語調,陰陽怪氣地說著。
小閨肚子又痛了起來,她拉一下被子,用手揉著肚臍眼。她想忘了那天,怎麼回到的家,之後就生病了。
二天沒去公司上班,讓手下打理。她想起當時是……
"不送,不送內褲。″她用江南吳語向芩村有狠狠地丟過去, 落荒而逃。
天空下著雨, 淋濕了全身。
沒有人追上來,她孤零零地走在 彌紅燈閃爍的街頭。 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打。
截了一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了家。
手機有微信過來:"你送內褲不?″
"不送!″她打上二個字,停了下來。內心又讀了一遍"內褲″,"內苦″啊!
"不送″可惡,他一定知道,我會說:"不送內褲的。″
"唉!我被你打敗了!″小閨打過去。她突然心情好了!
好吧,不送內褲"苦″,那隻剩下甜甜的,或許很平淡的,或許是鹹的,但決不是苦的就行。
她收到一串壞壞的笑臉……
⑸ 短篇小說~團建
我在哪裡?我睡了多久?現在是幾點?我想抬起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周圍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努力的回憶著之前可能發生的一些事情。
我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平時除了上班,就是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宅著,平時社交很少,前些日子,公司有個團建活動,我覺得自己平時宅的要發霉了,就一拍腦袋報名了。
團建活動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公司的大巴開了幾個小時才到達村子,這個村子不大,但風光卻不錯,不僅能品嘗山裡的野味,還能野營和探險,聽到這里,我頓時對這次團建充滿了期待 。要知道,這次團建,公司的幾個大美女可都在。
下了車,帶隊的耿領導發話了「各位同志,咱們先在村裡吃點東西,一個小時後出發去山上安營紮寨,然後是自由活動時間,大家不要走太遠,晚上有篝火晚會,好,出發。」
所有人都在享受著這山裡純天然的美味,我旁邊的死黨小李邊吃邊贊不絕口,還時不時的給對面的董葉大美女獻殷勤。哼,臭小子,也不照照鏡子,董葉會喜歡你?我一邊咬牙切齒的啃著排骨一邊恨恨的想道。
很快我們都紮好了帳篷,我和小李一個帳篷,旁邊就是董葉和公司另一號大美人孫紅的帳篷,小李興奮的用胳膊肘捅捅我,「老傅,大好的機會呀,咱們約兩位美女一起爬山去。」,還沒等我回答他,這小子已經走向了旁邊的帳篷。
不得不承認小李這小子嘴巴真行,一會兒就得意洋洋的回來拉我,「走吧,兩位美女同意了,別讓人家等著。」得,還多虧了這小子呢。我邊走邊壓抑著內心的狂喜。
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有些後悔,為什麼要和小李出去,要是我沒去,就不會,不會發生的…
我們四個人一邊聊一邊走在山間的石階上,和美女一起的感覺真好,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就好像走在雲上。再看看小李那小子,嘴巴就一直沒停過,逗的兩個美女笑得前仰後翻。
我們來到一處怪石嶙峋的地方,兩個美女想爬上去拍照,董葉卻不小心摔了一跤,小李這才發現,我們的急救包還在帳篷里,急匆匆的從山邊的樹林跑了下去,孫紅扶著董葉,我就在一旁等待小李。
可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小李沒有回來,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回來,這時天漸漸黑了下來,幾個人開始著急了,我說,孫紅我先送你們回營地吧,也許這小子在營地玩嗨了把我們忘了。
一個小時後,我把她們送到了營地,耿領導看樣子正在等我們,一看見我們,「你們怎麼才回來,大家都在等你們幾個,哎,小李呢,你們不是一起去的嗎?」
什麼,小李沒回來?我趕緊去看帳篷,可是裡面並沒有人,我趕緊跟跟耿領導說了事情的經過,耿領導的眉毛皺了起來,並吩咐「所有人,除了女同志,大家一起上山找小李,一個小時後如果還找不到,就趕快報警。」
我帶著大夥兒來到小李下山前的地方,可是手電筒照下去,除了一片黑乎乎的樹林,什麼也看不到。山裡手機信號差,又根本撥不通小李的手機,實在沒辦法,耿領導帶著大夥從小李下山的位置慢慢的向下找了起來。
「小李」,「李達」大家一邊找一邊喊他的名字,可是始終沒有找到他,耿領導提議先回營地報警,大家也都准備回去了。
但是我覺得不踏實,我偷偷的走了回去,發誓一定要找到小李,他人雖然有點討厭,但畢竟是我鐵哥們兒,我一定要找到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還是沒有找到他,更糟糕的是,我發現我迷路了。
我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發現前面有一間小木屋,這讓我燃起了希望,也許裡面有人,他可能看見過小李呢,我暗暗欣喜著。
走到小屋的門前,我輕輕敲了敲門,「有人嗎」,裡面沒有反應,我正准備再敲門時,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一個東西猛地砸到了我的頭,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昏迷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過來了,我是在小屋呢,那個小屋的人偷襲了我!他為什麼要這么做,小李肯定也是遭了他的毒手,小李呢,他怎麼樣了?我掙扎著想要摸索周圍,也許小李就在附近。
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我害怕的渾身發抖,不由自主的縮成一團。「吱呀」,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大鬍子提著一盞昏暗的燈站在我面前,黑色的鴨舌帽下隱隱約約閃著一雙餓狼般的眼睛。
我哆哆嗦嗦,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你,你,你是誰,要,要幹嘛」,他只是抬起頭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像一陣涼風直鑽我心窩,看的我牙齒打架,腦袋一片空白。這時我才看到他另一隻垂下的手,攥著一把大斧頭,那斧頭在昏暗中閃著一道寒光,斧刃上好像還在滴著某種紅色液體。
我奮力掙扎著向後挪動,猛然碰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我扭頭一看,媽呀!是個白森森的頭骨!完了,這是遇到變態殺人狂了,小李可能已經…我已經來不及考慮更多,因為大鬍子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舉起了手中的斧頭。
「嘭嘭嘭」,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鬍子被這聲音吸引了過去,並走了出去,我看到他握緊了斧頭,走到了門的旁邊,另一隻手猛地拉開了門。
門口似乎什麼也沒有,大鬍子謹慎的站在原地,兩只手握緊了斧頭,「別進來,這有個殺人狂!他在門旁邊藏著呢!」我不管不顧的大喊,大鬍子似乎被我這一嗓子激怒了,他轉身向我走來。
「嘭」的一聲槍響,大鬍子手中的斧頭應聲落地,不等他反應過來,兩個影子已經沖了進來,將大鬍子死死的按在地上。
原來是兩個警察,他們將大鬍子雙手拷上了手銬,門外的耿領導還有幾個人給我把繩子解開,我趕忙跟他們講,小李還下落不明。
於是兩個警察開始審問大鬍子,他也沒說話,目光撇了撇旁邊的側門,一個警察上前打開,看到一樣被五花大綁的小李。小李看到我們,激動的嚎啕大哭,我上前解開他的繩子,並將他抱住。我們連夜趕回了市裡,警察帶走了大鬍子。
後來我聽耿領導說,那天他們回去找不到我,馬上報了警,當地村長得知有人失蹤,特意告訴他們山裡住了一個瘋子,並親自帶路,這才找到了我們。
後來我得知大鬍子被送進了監獄,那天我看到的血和頭骨應該是山裡一種有蹄動物的,但為什麼會襲擊我們,警方說在小屋裡,他們搜出來許多白色的粉末,那小屋居然是個製造毒品的窩點!
小李回憶說,那天本來是想問問小屋的主人,有沒有處理外傷的葯品,結果無意發現了裡面的毒品,大鬍子剛好回來,就想殺人滅口,沒想到,後來我又找到了那裡。還好,領導和警察趕到的及時,不然,不堪設想啊。
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參加什麼團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