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居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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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紀法國著名作家莫泊桑被譽短篇小說巨匠,他一生寫的短篇小說將近300多篇,
居伊·德·莫泊桑(1850.8.5~1893.7.6),19世紀後半葉法國優秀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人稱「短篇小說巨匠」,與契訶夫和歐·亨利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對後世產生極大影響,被譽為「短篇小說之王」。他一生寫的短篇小說將近300多篇
⑵ 經典短篇小說
麥琪的禮物
[美國] 歐·亨利
一塊八毛七分錢。全在這兒了。其中六毛錢還是銅子兒湊起來的。這些銅子兒是每次一個、兩個向雜貨鋪、菜販和肉店老闆那兒死乞白賴地硬扣下來的;人家雖然沒有明說,自己總覺得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未免太吝嗇,當時臉都躁紅了。德拉數了三遍。數來數去還是一塊八毛七分錢,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
除了倒在那張破舊的小榻上號哭之外,顯然沒有別的辦法。德拉就那樣做了。這使一種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認為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組成的,而抽噎佔了其中絕大部分。
這個家庭的主婦漸漸從第一階段退到第二階段,我們不妨抽空兒來看看這個家吧。一套連傢具的公寓,房租每星期八塊錢。雖不能說是絕對難以形容,其實跟貧民窟也相去不遠。
下面門廊里有一個信箱,但是永遠不會有信件投進去;還有一個電鈕,除非神仙下凡才能把鈴按響。那裡還貼著一張名片,上面印有「詹姆斯·迪林漢·揚先生」幾個字。
「迪林漢」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每星期掙三十塊錢得法的時候,一時高興,回姓名之間的。現在收入縮減到二十塊錢,「迪林漢」幾個字看來就有些模糊,彷彿它們正在考慮,是不是縮成一個質朴而謙遜的「迪」字為好。但是每逢詹姆斯·迪林漢·揚先生回家上樓,走進房間的時候,詹姆斯·迪林漢·揚太太——就是剛才已經介紹給各位的德拉——總是管他叫做「吉姆」,總是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好的。
德拉哭了之後,在臉平面上撲了些粉。她站在窗子跟前,獃獃地瞅著外麵灰濛蒙的後院里,一隻灰貓正在灰色的籬笆上行走。明天就是聖誕節了,她只有一塊八毛七分錢來給吉姆買一件禮物。好幾個月業,她省吃儉用,能攢起來的都攢了,可結果只有這一點兒。一星期二十塊錢的收入是不經用的。支出總比她預算的要多。總是這樣的。只有一塊八毛七分錢來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為了買三件好東西送給他,德拉自得其樂地籌劃了好些日子。要買一件精緻、珍奇而真有價值的東西——夠得上為吉姆所有的東西固然很少,可總得有些相稱才成呀。
房裡兩扇窗子中間有一面壁鏡。諸位也許見過房租八塊錢的公寓里的壁鏡。一個非常瘦小靈活的人,從一連串縱的片段的映像里,也許可以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不差的概念。德拉全憑身材苗條,才精通了那種技藝。
她突然從窗口轉過身,站到壁鏡面前。她的眼睛晶瑩明亮,可是她的臉在二十秒鍾之內卻失色了。她迅速地把頭發解開,讓它披落下來。
且說,詹姆斯·迪林漢·揚夫婦有兩樣東西特別引為自豪,一樣是吉姆三代祖傳的金錶,別一樣是德拉的頭發。如果示巴女王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里,德拉總有一天會把她的頭發懸在窗外去晾乾,使那位女王的珠寶和禮物相形見絀。如果所羅門王當了看門人,把他所有的財富都堆在地下室里,吉姆每次經過那兒時准會掏出他的金錶看看,好讓所羅門妒忌得吹鬍子瞪眼睛。
這當兒,德拉美麗的頭發披散在身上,像一股褐色的小瀑布,奔瀉閃亮。頭發一直垂到膝蓋底下,彷彿給她鋪成了一件衣裳。她又神經質地趕快把頭發梳好。她躊躇了一會兒,靜靜地站著,有一兩滴淚水濺落在破舊的紅地毯上。
她穿上褐色的舊外套,戴上褐色的舊帽子。她眼睛裡還留著晶瑩的淚光,裙子一擺,就飄然走出房門,下樓跑到街上。
她走到一塊招牌前停住了,招牌上面寫著:「莎弗朗妮夫人——經營各種頭發用品。」德拉跑上一段樓梯,氣喘吁吁地讓自己定下神來。那位夫人身軀肥大,膚色白得過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同「莎弗朗妮」這個名字不大相稱。
[莎弗朗妮:義大利詩人塔索(1544--1595)以第一次十字軍東征為題材的史詩《被解放的耶路撒冷》中的人物,她為了拯救耶路撒冷全城的基督徒,承認了並未犯過的罪行,成為捨己救人的典型。]
「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道。
「我買頭發,」夫人說,「脫掉帽子,讓我看看頭發的模樣。」
那股褐色的小瀑布瀉了下來。
「二十塊錢,」夫人用行家的手法抓起頭發說。
「趕快把錢給我。」德拉說。
噢,此後的兩個鍾頭彷彿長了玫瑰色翅膀似地飛掠過去。諸位不必與日俱增這種雜湊的比喻。總之,德拉正為了送吉姆的禮物在店鋪里搜索。
德拉終於把它找到了。它準是為吉姆,而不是為別人製造的。她把所有店鋪都兜底翻過,各家都沒有像這樣的東西。那是一條白金錶鏈,式樣簡單樸素,只是以貨色來顯示它的價值,不憑什麼裝璜來炫耀——一切好東西都應該是這樣的。它甚至配得上那隻金錶。她一看到就認為非給吉姆買下不可。它簡直像他的為人。文靜而有價值——這句話拿來形容表鏈和吉姆本人都恰到好處。店裡以二十一塊錢的價格賣給了她,她剩下八毛七分錢,匆匆趕回家去。吉姆有了那條鏈子,在任何場合都可以毫無顧慮地看看鍾點了。那隻表雖然華貴,可是因為只用一條舊皮帶來代替表鏈,他有時候只是偷偷地瞥一眼。
德拉回家以後,她的陶醉有一小部分被審慎和理智所替代。她拿出卷發鐵鉗,點著煤氣,著手補救由於愛情加上慷慨而造成的災害。那始終是一件艱巨的工作,親愛的朋友們——簡直是了不起的工作。
不出四十分鍾,她頭上布滿了緊貼著的小發鬈,變得活像一個逃課的小學生。她對著鏡子小心而苛刻地照了又照。
「如果吉姆看了一眼不把我宰掉才怪呢,」她自言自語地說,「他會說我像是康奈島游樂場里的賣唱姑娘。我有什麼辦法呢?——唉!只有一塊八毛七分錢,叫我有什麼辦法呢?」
到了七點鍾,咖啡已經煮好,煎鍋也放在爐子後面熱著,隨時可以煎肉排。
吉姆從沒有晚回來過。德拉把表鏈對折著握在手裡,在他進來時必經的門口的桌子角上坐下來。接著,她聽到樓下梯級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臉色白了一忽兒。她有一個習慣,往往為了日常最簡單的事情默禱幾句,現在她悄聲說:「求求上帝,讓他認為我還是美麗的。」
門打開了,吉姆走進來,隨手把門關上。他很瘦削,非常嚴肅。可憐的人兒,他只有二十二歲——就負起了家庭的擔子!他需要一件新大衣,手套也沒有。
吉姆在門內站住,像一條獵狗嗅到鵪鶉氣味似的紋絲不動。他的眼睛盯著德拉,所含的神情是她所不能理解的,這使她大為驚慌。那既不是憤怒,也不是驚訝,又不是不滿,更不是嫌惡,不是她所預料的任何一種神情。他只帶著那種奇特的神情凝視著德拉。
德拉一扭腰,從桌上跳下來,走近他身邊。
「吉姆,親愛的,」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過不了聖誕節。頭發會再長出來的——你不會在意吧,是不是?我非這么做不可。我的頭發長得快極啦。說句『恭賀聖誕』吧!如姆,讓我們快快樂樂的。我給你買了一件多麼好——多麼美麗的好東西,你怎麼也猜不到的。」
「你把頭發剪掉了嗎?」吉姆吃力地問道,彷彿他絞盡腦汁之後,還沒有把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弄明白似的。
「非但剪了,而且賣了。」德拉說。「不管怎樣,你還是同樣地喜歡我嗎?雖然沒有了頭發,我還是我,可不是嗎?」
吉姆好奇地向房裡四下張望。
「你說你的頭發沒有了嗎?」他帶著近乎白痴般的神情問道。
「你不用找啦,」德拉說。「我告訴你,已經賣了——賣了,沒有了。今天是聖誕前夜,親愛的。好好地對待我,我剪掉頭發為的是你呀。我的頭發也許數得清,」她突然非常溫柔地接下去說,「但我對你的情愛誰也數不清。我把肉排煎上好嗎,吉姆?」
吉姆好象從恍惚中突然醒過來。他把德拉摟在懷里。我們不要冒昧,先花十秒鍾工夫瞧瞧另一方面無關緊要的東西吧。每星期八塊錢的房租,或是每年一百萬元房租——那有什麼區別呢?一位數學家或是一位俏皮的人可能會給你不正確的答復。麥琪帶來了寶貴的禮物,但其中沒有那件東西。對這句晦澀的話,下文將有所說明。
[麥琪:指基督出生時來送禮物的三賢人。一說是東方的三王:梅爾基奧爾(光明之王)贈送黃金錶示尊貴;加斯帕(潔白者)贈送乳香象徵神聖;巴爾撒澤贈送沒葯預示基督後來遭受迫害而死。]
吉姆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包東西,把它扔在桌上。
「別對我有什麼誤會,德爾。」他說,「不管是剪發、修臉,還是洗頭,我對我姑娘的愛情是決不會減低的。但是只消打開那包東西,你就會明白,你剛才為什麼使我愣住了。「
白皙的手指敏捷地撕開了繩索和包皮紙。接著是一聲狂喜的呼喊;緊接著,哎呀!突然轉變成女性神經質的眼淚和號哭,立刻需要公寓的主人用盡辦法來安慰她。
因為擺在眼前的是那套插在頭發上的梳子——全套的發梳,兩鬢用的,後面用的,應有盡有;那原是在百老匯路上的一個櫥窗里,為德拉渴望了好久的東西。純玳瑁做的,邊上鑲著珠寶的美麗的發梳——來配那已經失去的美發,顏色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她知道這套發梳是很貴重的,心向神往了好久,但從來沒有存過佔有它的希望。現在這居然為她所有了,可是那佩帶這些渴望已久的裝飾品的頭發卻沒有了。
但她還是把這套發梳摟在懷里不放,過了好久,她才能抬起迷濛的淚眼,含笑對吉姆說:「我的頭發長得很快,吉姆!」
接著,德拉象一隻給火燙著的小貓似地跳了起來,叫道:「喔!喔!」
吉姆還沒有見到他的美麗的禮物呢。她熱切地伸出攤開的手掌遞給他。那無知覺的貴金屬彷彿閃閃反映著她那快活和熱誠的心情。
「漂亮嗎,吉姆?我走遍全市才找到的。現在你每天要把表看上百來遍了。把你的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吉姆並沒有照著她的話去做,卻倒在榻上,雙手枕著頭,笑了起來。
「德爾,」他說,「我們把聖誕節禮物擱在一邊,暫且保存起來。它們實在太好啦,現在用了未免可惜。我是賣掉了金錶,換了錢去買你的發梳的。現在請你煎肉排吧。」
那三位麥琪,諸位知道,全是有智慧的人——非常有智慧的人——他們帶來禮物,送給生在馬槽里的聖子耶穌。他們首創了聖誕節饋贈禮物的風俗。他們既然有智慧,他們的禮物無疑也是聰明的,可能還附帶一種碰上收到同樣的東西時可以交換的權利。我的拙筆在這里告訴了諸位一個沒有曲折、不足為奇的故事;那兩個住在一間公寓里的笨孩子,極不聰明地為了對方犧牲了他們一家最寶貴的東西。但是,讓我們對目前一般聰明人說最後一句話,在所有饋贈禮物的人當中,那兩個人是最聰明的。在一切授受衣物的人當中,象他們這樣的人也是最聰明的。無論在什麼地方,他們都是最聰明的。他們就是麥琪。
⑶ 自創短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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⑷ 著名短篇小說作家的簡介
(1)莫泊桑
十九世紀法國著名的批判現實主義小說家。1880年發表第一個短篇小說《羊脂球》,此後陸續寫了一大批思想性和藝術性完美結合的短篇小說,博得世界短篇小說巨匠的贊譽。他的創作廣泛而深刻地反映了十九世紀後半期的法國社會現實,無情地揭露了資產階級道德風尚的丑惡,對下層社會的「小人物」寄予同情。小說構思新穎,描寫生動,人物語言個性化,布局謀篇別具匠心。代表作有短篇小說《羊脂球》、《項鏈》等,長篇小說《一生》、《俊友》(又譯做《漂亮的朋友》等。
(2)契可夫
十世世紀俄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戲劇家和短篇小說藝術大師。他的早期合作諷刺和揭露了俄國社會官場人物媚上欺下的丑惡面目,寫得諧趣橫生,發人深思。八十年代中期,他創作了既幽默又富於悲劇的短篇小說,反映了社會底層人民的被侮辱被損害的不幸生活,具有深刻的思想意義。代表作有短篇小說《變色龍》、《苦惱》、《萬卡》、《第六病室》、《套中人》等。
(3)歐.亨利
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美國現實主義著名作家。曾被誣告罪入獄三年。後遷居紐約,專事寫作,他幾乎每周寫一篇短篇小說,供報刊發表。他一生創作了近三百篇短篇小說和一部長篇小說,對腐朽的資本主義制度、反人道的法律、虛偽的道德給予揭露和諷刺。代表作有長篇小說《白菜與皇帝》,短篇小說《麥琪的禮物》、《警察與贊美詩》等。
這3位是世界三大著名的短篇小說家
⑸ 求短篇小說10篇
愛的犧牲 當你愛好你的藝術時,就覺得沒有什麼犧牲是難以忍受的。 那是我們的前提。這篇故事將從它那裡得出一個結論,同時證明那個前提的不正確。從邏輯學的觀點來說,這固然是一件新鮮事,可是從文學的觀點來說,卻是一件比中國的萬里長城還要古老的藝術。喬拉雷畢來自中西部槲樹參天的平原,渾身散發著繪畫藝術的天才。他還只六歲的時候就畫了一幅鎮上抽水機的風景,抽水機旁邊畫了一個匆匆走過去的、有聲望的居民。這件作品給配上架子,掛在葯房的櫥窗里,挨著一隻留有幾排參差不齊的玉米的穗軸。二十歲的時候,他背井離鄉到了紐約, 束著一條飄垂的領帶,帶著一個更為飄垂的荷包。德麗雅加魯塞斯生長在南方一個松林小村裡,她把六音階之類的玩意兒搞得那樣出色,以致她的親戚們給她湊了一筆數目很小的款子,讓她到北方去「深造」。他們沒有看到她成——,那就是我們要講的故事。 麥琪的禮物 一元八角七。全都在這兒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銅板。這些分分錢是雜貨店老闆、菜販子和肉店老闆那兒軟硬兼施地一分兩分地扣下來,直弄得自己羞愧難當,深感這種掂斤播兩的交易實在丟人現眼。德拉反復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聖誕節了。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德拉這樣作了,可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生活就是哭泣、抽噎和微笑, 尤以抽噎占統治地位。當這位家庭主婦逐漸平靜下來之際,讓我們看看這個家吧。一套帶傢具的公寓房子,每周房租八美元。盡管難以用筆墨形容,可它真真夠得上乞丐幫這個詞兒。 樓下的門道里有個信箱,可從來沒有裝過信,還有一個電鈕,也從沒有人的手指按響過電鈴。而且,那兒還有一張名片,上寫著「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先生」。 「迪林厄姆」這個名號是主人先前春風得意之際,一時興起加上去的,那時候他每星期掙三十美元。現在,他的收入縮減到二十美元,「迪林厄姆」 的字母也顯得模糊不清,似乎它們正嚴肅地思忖著是否縮寫成謙遜而又講求實際的字母D。不過,每當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回家,走進樓上的房間時,詹姆斯迪林厄姆楊太太,就是剛介紹給諸位的德拉,總是把他稱作「吉姆」,而且熱烈地擁抱他。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德拉哭完之後,往面頰上抹了抹粉,她站在窗前,痴痴地瞅著灰濛蒙的後院里一隻灰白色的貓正行走在灰白色的籬笆上。明天就是聖誕節,她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一份禮物。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一周二十美元實在經不起花,支出大於預算,總是如此。只有一元八角七給吉姆買禮物,她的吉姆啊。她花費了多少幸福的時日籌劃著要送他一件可心的禮物,一件精緻、珍奇、貴重的禮物——至少應有點兒配得上吉姆所有的東西才成啊。 房間的兩扇窗子之間有一面壁鏡。也許你見過每周房租八美元的公寓壁鏡吧。一個非常瘦小而靈巧的人,從觀察自己在一連串的縱條影象中,可能會對自己的容貌得到一個大致精確的概念。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警察與贊美詩 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麥迪遜廣場的長凳上,輾轉反側。每當雁群在夜空中引頸高歌,缺少海豹皮衣的女人對丈夫加倍的溫存親熱,索比在街心公園的長凳上焦躁不安、翻來復去的時候,人們就明白,冬天已近在咫尺了。 一片枯葉落在索比的大腿上,那是傑克弗洛斯特①的卡片。傑克對麥迪遜廣場的常住居民非常客氣,每年來臨之先,總要打一聲招呼。在十字街頭,他把名片交給「戶外大廈」的信使「北風」,好讓住戶們有個准備。 索比意識到,該是自己下決心的時候了,馬上組織單人財務委員會,以便抵禦即將臨近的嚴寒,因此,他急躁不安地在長凳上輾轉反側。 索比越冬的抱負並不算最高,他不想在地中海巡遊,也不想到南方去曬令人昏睡的太陽,更沒想過到維蘇威海灣漂泊。他夢寐以求的只要在島上待三個月就足夠了。整整三個月,有飯吃,有床睡,還有志趣相投的夥伴,而且不受「北風」和警察的侵擾。對索比而言,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願望 咖啡館里的世界公民 半夜,咖啡館擁擠不通。我隨意間選坐的一張小桌恰好不為人們所注目,還剩下兩把空椅以誘人的殷勤,伸開雙臂歡迎新擁進的顧客。 當時,一位世界公民和我同一張小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我真高興,因為我持這種理論,自亞當以來,還沒有過一位真正的屬於整個世界的居民。我們聽說過世界公民,也在許多包裹上見過異國標簽,但那是旅遊者,不是世界公民。 我提到下面的情景定會引起你的思考——大理石桌面的桌子,一排排靠牆的皮革椅座,愉快的侶伴,稍加打扮的女士們正以微妙而又明顯可見的情趣爭相談論著經濟、繁盛和藝術,小心周到喜歡慷慨的侍者,使作曲家慌忙不迭的音樂機靈地滿足一切人的口味,還有雜七雜八的談話聲、歡笑聲—— 假如你樂意的話,高高的玻璃錐體維爾茨堡酒①將躬身到你的唇邊,就像那枝頭上的熟櫻桃搖晃進強盜樫鳥的嘴殼一樣。一位來自英奇丘恩克的雕塑家告訴我,這景象真真是巴黎式的。 最後一片葉子 病房裡,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從房間里看見了窗外的一棵樹,樹的葉子在秋風中一片片的飄落下來。病人望著眼前的蕭蕭落葉,感覺身體也隨之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了。她嘆息著說:「當樹葉全部掉光的時候,我也就要死去了。」 一位老畫家得知這件事後,就用彩筆畫了一片葉脈青翠的樹葉,掛在了樹枝上。 最後這一片葉子始終都沒有掉落下來。只因為生命中的這片翠綠,病人竟奇跡般地活了下來。
⑹ 我們班的同學閱讀了歐亨利,莫泊桑和契訶夫短篇小說,將讀後感匯編成集子,跪求給集子起名字。
居伊·德·莫泊桑(1850年8月5日—1893年7月6日),19世紀後半葉法國優秀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人稱「短篇小說巨匠」,與契訶夫和歐·亨利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家」,對後世產生極大影響。莫泊桑去世時,愛彌爾·左拉致悼詞,並預言莫泊桑的作品將永垂不朽,將是「未來的學生們作為無懈可擊的完美典範口口相傳」的作品。
莫泊桑出生於法國諾曼底的一個沒落貴族家庭。中學畢業後,普法戰爭爆發。他應征入伍。兩年的兵營生活使他認識到了戰爭的殘酷,祖國的危難啟發了他的愛國思想。戰爭結束後,他到達巴黎,先後在海軍部和教育部任小職員,同時開始了文學創作。1880年,完成了《羊脂球》的創作,轟動法國文壇。之後他離職專門從事文學創作,並拜師居斯塔夫·福樓拜。10年間,他完成了300多個短篇小說和6個長篇小說。其中許多作品流傳甚廣,尤其是短篇小說
⑺ 求一個短篇小說
傅衍之一把將冷微微抵在牆角,一臉憤恨,「冷微微!你告訴我!我要如何才能不去愛你!」
冷微微倉惶的盯著他,「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衍之,我們之間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
曾經,冷微微以為,只要他們相互有愛就可以了,後來才發現,他們之間的感情抵不過一句「結束」。
摘選:
傅衍之繞過辦公桌,大步闊首的走到冷微微面前停下,修長的五指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注目著她,可見,她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肯相信他想離婚的事實。
而他,確實變了。
突然,他的手指離開她的下顎,緩緩的在她嬌俏的臉頰上滑動。
「不行!」冷微微想也沒想,一
⑻ 求王安憶短篇小說《比鄰而居》的全文
比鄰而居/王安憶
當時,裝修的時候,就有人提醒我,不要使用這條公共煙道。應該堵上,另外在外牆上打一個洞,安置排油煙機的管子。可是,我沒聽他的。好了,現在,鄰居家的油煙味,便過我的排油煙機管道,灌滿了廚房。
我無法確定,這是哪一戶人家的油煙氣。我們這幢樓里有十六層,每一層有七套公寓。從構造上看,我是與我西邊比鄰而居的公寓共用這條煙道。就原理來說,油煙是向上走的,所以,絕不會是樓上人家的油煙,甚至不定是同層樓面人家的。而我是住十一樓。這樣,范圍就縮小了。就是說,這僅是來自十二樓以下,相鄰的兩套公寓。但這范圍也挺大,除去一樓,是物業管理部門的辦公室,再除去我自己,共有二十一套公寓,入住的人家大約是三分之一。就是說,有十二三戶人家,可能將這油煙氣排我家的廚房。而我可以確定,我家廚房的,僅來自於其中一家。
這是由這油煙的氣味決定的。這氣味是一路的;就是說:是一種風格。怎麼說?它特別火爆。花椒、辣子、蔥、姜、蒜、八角,在熱油鍋里炸了,轟轟烈烈起來了。它似乎是靠近川菜的一系,可又不盡然。蔥姜和醬的成分多了,使它往北方菜繫上靠了靠。但,總而言之,這家在吃上面是大開大闔,大起大落的風范,相當鮮明和強烈。所以,我肯定這只是一家的油煙進入了我家的管道。不曉得是基於一個什麼樣的原理,這家油煙的沒有直接走出,而是中途被吸入我家的排油煙機出口。或許,很簡單,別人家都預計到會發生這樣串煙的情形,所以都放棄了這條現成的煙道,只剩下我們兩家。
這家人吃方面還有一個特徵,就是每頓必燒,從不將就。一早,就傳進來蔥油味,還有一股麵粉的焦香,顯見得是在烤蔥油餅。那氣味呀,就好象在嘴裡狠狠地咬了一口似的,唇齒之間,都是。中午,可能是榨菜肉絲面。榨菜,在鍋里煸得半干,那股榨菜香,油香,還有鐵鍋香,先是刺鼻,後就柔和了,洋溢開了,那是添上水的緣故。晚上,氣味可就豐富了。這是一日之中的正餐,拉開架勢,大幹一場。氣味是一層一層過來,花椒和辣子是主力,帶著一股子沖勁,將各種氣味打過來。還發現,這家愛用麻油炸鍋,真是香氣四濺。這些氣味在我家廚房裡澎湃起伏,時候一到,總是七點鍾光景,便一下子消散了,絕不拖泥帶水。他家不僅愛吃急火爆炒的菜,也吃燉菜,那氣味就要敦厚得多了。他們常燉的有豬肉,牛肉,雞鴨,除了放花椒、八角、茴香這些常用的作料外,他們似乎還放了一些葯材。這使得這些燉菜首先散發出一股辛辣的葯味,然後,漸漸地,漸漸地,這股子辛辣融化為清香,一種草本性質的清香,它去除了肉的肥膩味,只剩下濃郁的蛋白質的香氣。他們每隔那麼十天半月,還要做一回肚子。無可避免,是有一股腥膻氣,很快,大量投放的白酒起了作用,腥膻還是腥膻,但卻變得有些誘人。那氣味是厚起來的,起了漿似的。再接著,花椒啊,大料啊,蔥啊,蒜啊,一股腦下去,氣味就像爆炸,蓬一下起來了。他們可真會吃啊!
為擋住他家的油煙,我也想了些辦法。在排油煙機與煙道間的縫隙里打硅膠,不管用。將排油煙機管子口上裝了葉片,運作時,葉片旋轉著打開;停止時,則垂下來閉合了。也不管用。油煙氣依然從葉片的縫隙里擠了過來。這股油煙特別頑強,非從我家廚房走不行,周圍的縫隙堵死了,它就使勁推開葉片。有時,我都能聽見,葉片「喝啷喝啷」地響,就好象是我們自己在用似的。總之,擋不住它。倘若,真要將排油煙機管子改道,堵住煙道口,那就要動大工程了。一旦裝修結束,便不想再動了。所以,就隨它去吧!也只能這樣。
時間長了,我對他們還生出些好感,覺得他們過日子有著一股子認真勁:一點不混。並且,也不奢侈。他們老老實實,一餐一飯地燒著,燒得那股濃油赤醬的味,使人感到,是出力氣幹活的人的胃口和口味。全是實打實的,沒有半點子虛頭。煙火氣特別足。在我的印象中,他們沒落下過一頓。一到鍾點,氣味就涌過來,灌滿一整個廚房的角角落落。一個鍾點以後,就消散了。對了,絕不會超過一個鍾點,到時候,一定就收了。這說明他們的吃方面,一是有規律,二是很節制。這些,都給人富足而質朴的印象。是小康的生活氣息。
這天一早,在蔥油烤香之前,卻過來一種陌生的氣味。這股子氣味由弱漸強,後來竟從我家廚房一直進到客廳,轉眼間,滿屋都是。第一個念頭,是什麼東西燒著了。因為它分明是一種煙熏火燎的氣味,甚至可以看見:空氣變了顏色,變得灰和白。再接著,想到的是某一種草。這種草,有著十分古怪的氣味:苦,澀,土腥。於是,有一些記憶漸漸回來了。這是艾草!這天原來是端午,他家在熏艾呢。他們可真夠意思,竟然在這高層公寓房內熏艾。可是,有什麼不可以呢?艾草的氣味多麼好聞,干,爽,利索。它帶有一種滌盪的意思,將所有的濁氣都熏滅了。艾的氣味在房間停留得相當久,整整一個白天。之後的蔥油烤香也好,榨菜味也好,肉味也好,炸鍋也好,花椒大料也好,都是在這層艾草煙氣里走的。他們雖然火爆得很,可卻是三分鍾熱勁,一炸而就,沒什麼餘味。時間一過,便過去了。而艾草的熏香——現在我也以為它是香的了,或者,不叫香,叫「芬芳」—— 艾草的「芬芳」,經久不散。經它洗滌過的室內空氣,清潔多了,多日里沉積下來的陳舊的氣味,被掃得乾乾凈凈。第二天,再過來的油煙氣,也爽利了許多,肉是肉,魚是魚,料是料。以前,其實,多少是串了味的,混起來了的。
他們的油煙氣味那麼強勁,倘若不是大鍋大火地烹炸,是很難達到這效果的。他們好像從來不侍弄那些細工慢火的吃食,傳過來的氣味從來不是微妙的,鮮美的,有涵養的,而且少甜味。他們吃方面,崇尚一個「香」字,「香」其實是味里的正味,雖然簡單了些,卻比較有力度。唯有「香」,才可這般全面徹底地打入我家的排油煙機管道,進到我家廚房。現在,我家的廚房就浸在這股子「香」裡面。灶具,檯面,冰箱,外殼,都積起了一層薄薄的油膩。這就是我和我的鄰居家,最親密的接觸。
有一段日子,在一日三餐之外,還增添了兩次草葯的氣味。這的氣味也是濃烈的,「撲」一下進來,涌滿了廚房。他們家的每一種氣味,都有著一股子沖勁。草葯的氣味是生腥,辛辣,殷苦,底下又鋪著一層瓦罐的土氣味。是因為草葯氣的影響,還是實際情況如此,這段日子裡,他們一日三餐的氣味比較不那麼濃郁了。倒不是說變得清淡,而是帶些偃旗息鼓的意思。花椒、大料、辣子、蔥蒜、魚肉、腸肚,都不像以往那麼熱火烹油一般,大張旗鼓,氣味要略平和一些。燉菜呢?他們燉的是雞湯,而這一回,千真萬確,就是雞湯。沒有那麼多作料的雜味,而是單純的雞的香味。但是,這雞湯的香味卻又要比通常的雞湯濃厚。就是這樣一個清,也清得十分強烈。好像有什麼力量,將這雞的原味,突出了一把。是什麼在起作用呢?是不是火腿?不是,他們家不吃火腿,從沒有火腿的熏臘的香。我說過,他們不吃這樣的口味復雜的東西。當然,臘肉另當別論。京蔥或者蒜苔,爆炒臘肉,那香帶著股子躥勁,一下子躥了過來。也不是咸蹄膀,他們不吃「腌篤鮮」一類的,那種帶了些暗臭的腌香,他們不吃。他們不接受那類曖昧的氣味。無論香和臭,他們都要是比較響亮和明確。再細循著那股雞湯的濃香找下去,我終於覺出了:他們在湯里放了一隻鱉。而且,一定是只野生的鱉。養殖場里的鱉有一股膻味,而在此,鱉也是「清」的香,卻香上了數倍,數十倍。雞湯的醇味潺潺地流淌過來,足有兩天餘味繚繞。好像將那火爆勁夯實了,沉住了氣,一點一點來。
這段日子蠻長的,這么算吧,每周燉一次雞湯,總共燉了有四至五次。那麼就有一個月出頭的時間。草葯的苦氣味和雞湯的香味,是這段時間油煙味的基調。這也是認真養病的氣味:耐心,持恆,積極,執著。草葯的氣味先後有些變化:有一段是以苦為主;有一段苦雖苦,卻略有回甘;又有一段奇怪地,散發出海帶那樣的咸腥氣。但一日也沒斷過,准時在上午九時許注入我家廚房,再在下午四時許漸漸收梢。雞湯的香氣是二十四小時長留的。方才說過,餘味繞梁。再有準時准點的一日三餐,這段時間,我家廚房的氣味就相當豐富,層層疊疊,密密實實。端午時,艾熏洗過的空氣里,又積滿了種種氣味。不過草葯的氣味多少也有一些洗滌的作用,還有瓦罐的泥土氣也有洗滌的作用。它們刷去了些油膩,使這肥厚起來的空氣清新了一些,也爽利了一些。
之後,忽然,有一天,我家的廚房裡滾滾而來一股羊肉湯的氣味。其中一定也添加了什麼奇特的配劑,它一點不膻,而是香氣撲鼻。它的香氣是那麼醇,又那麼稠,以致,香氣就好像一咕嚕,一咕嚕地涌進我家廚房。為什麼判斷它是羊肉湯,而不是爆羊肉,燉羊肉,是因為沒有炸鍋的油味,還有蔥姜料味,它相當單純,又相當肥厚。不過到後來,就有別的成分參加進來,就是芫荽,還有辣油。於是,那香味就變得尖銳了,而且帶著一種異端的氣味。就有著這種異端的性質,它放在哪裡似乎都有些離題,可其實卻是突出主題。現在,的香味簡直是翻江倒海,都能聽見響了。就知道,他們家人的病好了,要重重地補償一下,犒勞一下,就登場了。倒不是說有什麼寶貴的,但它確有一種盛宴的氣氛,帶有古意。古人們慶賀戰功,不就是宰羊嗎?果然,草葯味從此消遁。燉湯的綿長的氣味也消遁。餘下一日三餐,火爆爆地,照常進行。
早上的里,間或是韭菜的辣香,或者雞蛋的酥香,還有肉香,是煎肉餅,還是鍋貼?中午有麻醬的油香氣,和豆瓣醬的帶些發酵味的醬香。晚上的氣味總是最豐厚,炸鍋的作料味一陣一陣蓬起來。這家的灶火旺的很哪!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在一段膏腴厚補之後,總要間插進一種草本的氣味。比如端午時節的艾草,比如草葯,當然,這是一個意外的插進,可是還有,秋天的時候,荷葉的氣味來了。荷葉裹著肉、花椒、香菇、米粉的氣味,絲絲縷縷地進了我家廚房。荷葉的攜著水汽的清香又一次洗滌了油膩之氣。之外,又有稻柴的氣息,是與肉、蔥姜、八角、桂皮,以及醬油的氣味裹在一起,撲入我家的廚房。總之,時不時地,就有這些鄉土的氣味送過來。從此可見,這家吃方面,很重視接地氣,並且,順應時令。
在較長一段稔熟的相處之後,我家廚房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就是一縷咖啡的香氣。這是另一路的氣味,和他們家絕無相干。它悄悄地,夾在花椒炸鍋的油煙里,進來了。這是一股子虛無的氣息,有一種浮華的意思在裡面,和他們家實惠的風格大相徑庭。因此,我斷定,這又是一戶新入住的人家,很沒經驗地,也將管子接進了煙道,又恰逢順時順風,於是,來到我家廚房湊熱鬧了。它這么躡著手腳跟進來,似乎帶著些試探的意思。然後,又有一小縷異樣的氣味來了,乳酪的氣味,也是另一路的肥厚,種氣不同,不同宗的膻和香。所以,他們很容易就劃分出來,兩下里歸開來。現在,它們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行其是。接著,那新來的又引進了洋蔥,月桂,大蒜粉。要註明一下,大蒜和大蒜粉可是不同的氣味,差就差那麼一點。前者辛辣,後者則沒有那麼強烈,稍差一點,可就這么一點差異,就改變了性質。更接近於一種香料,而且有著異國的風情。還有橄欖油的清甜油味也來了。這一路的風格顯然要溫和、光滑一些,比較具有裝飾感,喚起人的遐想。而老鄰居那一家則是實打實,香、辣、脆,勾著人的食慾。但終是相安無事。後來的也很謙恭,悄悄地潛來,又悄悄地離去。和它不那麼實用的性格相符,它並不是按著一日三餐來,不大有定規,有時一日來一次,有時一日兩次,有時,一日里一次不來,也不在吃飯的點上,而是想起了,就來;想不起,就不來。顯得有些孱弱似的。而那先來的,從來一頓不拉,轉眼間,油煙全面鋪開。又轉眼間,油煙席捲而去,總是叱吒風雲的氣勢。但是,有時候,夜已經很深了,那新來的,悄然而至。咖啡的微苦的香味,彌漫開來。
氣味終究有些雜了,可是涇渭分明,絕不混淆。你來我往,此起彼伏。再過段日子,又來了一個,顯見得是蘇錫幫的,氣味特別甜,空氣都能拉出絲來了。又有糟油的氣味,帶著酒香。「腌篤鮮」也來了,好在竹筍的香味有穿透力,使得腌肉的暗臭變得明朗了。這股子油煙雖然幫系不同,但到底是同宗同族,還是有相通的渠道。所以,漸漸地,就有些打成一片。倒是第二位,因是不同的出典,雖然弱一些,卻能夠特立獨行,在一片氣味中,劃出自己的疆域。可是,第四位卻來了。第四位一方面缺乏個性,另方面又頗善融會貫通。它什麼都來:香、辣、酸、甜、大蒜有,大蒜粉也有;麻油有,橄欖油也有。有一日,先是紅燒的牛肉,投了蔥、蒜、花椒、八角,接著,忽又漾起一股蘭姆酒味,想來是將蘭姆酒做了料酒。再接著,啤酒的苦澀清甜也來了;最後,是芫荽。於是,所有的氣味就全打成一團,再分不出誰是誰的來路。我們這些比鄰而居的人家,就這樣,不分彼此,聚集在了一處。
這一日,廚房裡傳出了艾草的熏煙。原來,端午又到了。艾草味里,所有的氣味都安靜下來,只由它彌漫,散開。一年之中的油垢,在這草本的芬芳中,一點點消除。漸漸的,連空氣也變了顏色,有一種灰和白在其中洇染,洇染成青色的。明凈的空氣其實並不是透明,它有它的顏色。
⑼ 短篇言情小說
《冷傲王妃》 《師傅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