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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寒池許問小說結局

發布時間: 2022-04-02 00:17:33

Ⅰ 女主人公叫許問男主叫蔣寒池小說叫什麼名字,求教

情迷上司女友

作者: 太二叔

簡介:

我叫周剛,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小鎮上,家裡不是很富裕,讀到高三就輟學回家了。在家裡呆了幾年,爸媽見我一直沒個正事,所以就把找到了我在南山市城裡的表哥,讓我去大城市闖闖,就這樣,我答應了父母的要求,坐上了到南山市的火車。現在是冬季的晚上,盡管天氣寒冷,但是我的心情也有些興奮

Ⅱ 哪位大神有小說《聽說愛情來臨過》TXT格式,許問蔣寒池的,拜託各位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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Ⅲ 賴上你的暖 小說結局是什麼

五十四(正文完) ...
水痘消退之後是滿臉的黑痂,還不能洗澡洗頭,臉上又黑又油像炒菜鍋的鍋底,頭發油膩膩堪比破抹布,有生以來朱樂第一次這么狼狽,堅持不肯讓大董見到自己這一面——見了之後還結什麼婚,說不定直接ED了,朱樂開始胡思亂想。
但是對著自己老媽,則不一樣。這半個多月,朱樂簡直懷疑自己第一次認識畢女士。她都能在心裡稱她「老媽」了,可想而知轉變有多大,畢女士以前可是最忌諱「老」這個字的啊。
一樣令人刮目相看的還有父親朱青柏。這半個月來,給朱樂洗澡擦身的是畢女士,端茶喂飯的是朱書記,二人親力親為不假他人之手地伺候女兒。這還不算,小護士在給朱樂輸液扎針的時候,不知是由於緊張還是怎麼的,竟一連三次沒扎進去——其實朱樂懷疑是自己這一雙父母氣勢太盛把人家嚇著了,倆人都是久居高位的人,四隻眼睛齊齊盯著她的那隻手,饒是技術再熟練經驗再豐富的護士,也被嚇破了膽。
朱青柏皺緊眉頭,看了眼妻子:「要不你來吧,你當年給小孩子扎針都是一針搞定。」
「多少年前的事了。」畢雲瑞雖然哼了一聲,卻真的站起來向朱樂走去,小護士趕緊誠惶誠恐地讓位,可看畢雲瑞像模像樣地比劃了半天也沒下針,不由又疑惑了。
「把你們護士長叫過來吧!」畢雲瑞懊惱地丟下針頭。
「怎麼回事,上周我輸營養液,你不是扎的挺好嗎?」朱青柏迷惑不解,當時他還對妻子不減當年的技術感慨了一番。"
畢雲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幻了半天臉色才丟下一句:「下不去手。」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朱青柏看看可憐巴巴的女兒,和女兒細弱的手臂,心下恍然,隨即帶些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對我你倒下得去手。」
朱樂一臉黑線,心道你們兩人年輕的時候掐架,畢女士可是曾經拿著手術刀在你身上比劃過的,難道你都忘了嗎?扎個針有什麼下不去手的,沒故意多扎幾針都便宜你!
朱樂父母討好女兒的計劃,雖然別扭卻還算順利地進行著,效果好壞且不必說,平時日理萬機的兩人終於有空坐在一起長談,兩人都有知識有見識,就像相交多年的老友,雖不比正常夫妻的融洽,倒也算合拍。
苦惱的是朱樂,她實在不知道該以什麼面目什麼姿態對待這樣的兩人。繼續橫眉冷對?看人家拿出這輩子都沒有過的做小伏低,她不忍心也做不到;冰釋前嫌做孝順女兒?這總需要個過程吧,至今她還不習慣和他們好聲好氣地說話,更不用說像別人家的女兒那樣膩在父母懷里撒嬌耍賴了。
於是為了逃避,大部分時間她除了吃就是睡,兩人都不在的時候就打電話和大董聊天。
因為這該死的水痘,兩人的婚期不得不推遲了,大董倒是趕緊處理好了X市的事,可朱樂死活就是不見他,有一次都沖進屋子裡了,朱樂卻像個球一樣把自己裹進被子里,就是不露臉。當著朱樂的父母,大董也不好拿出以前軟磨硬泡那一套,只得灰溜溜地又走了。
好容易等黑痂掉的差不多,朱樂痛快地洗了個澡再照鏡子,又絕望了:臉上原來出過水痘的地方,都呈現一塊塊的紅斑,雖然據醫生說絕對不會留疤,但等顏色徹底消退,卻要相當一陣子,甚至可能得過一個新陳代謝加速的夏天。
憤恨地扔掉毛巾,朱樂轉身想沖出衛生間,卻和人撞在一起,一下子扎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啊啊啊!」看見來人是誰,朱樂尖叫著伸手捂臉,大董則手忙腳亂地一邊去捂她的嘴,一邊回身試圖關上病房門,不料高級病房護士十分敬業,在第一時間沖到了門口,並急切地問:「朱小姐你還好嗎?發生什麼事了?」然後驚疑不定地看著門內糾纏的兩人,感覺怎麼看怎麼像某種犯罪的現場,小護士猶豫著要不要也尖叫喊人,猶豫的原因是——現在強X犯都這么帥嗎?她有些臉紅心跳。
「對不起,我是她老公。」大董有些狼狽地松開朱樂,來回比劃了一下:「有點事要談談,您請便。」說完關上了門。
小護士有些發懵,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人,腦海里過電影般回想了幾遍剛才的場面,才發覺病房的主人在得到自由後只是捂著臉跑開,並沒有再尖叫或是向她否認。
那麼,剛才那帥哥說的話是真的,是吧?看著緊閉的房門,再想想剛才養眼的帥哥,小護士搖搖頭,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轉身走開了。
屋裡的兩人在外間的沙發上纏綿,確切的說是纏「棉」——朱樂情急之下回里間撈了一條薄棉被出來裹在身上,而今這條用來遮擋的棉被快被五馬分屍了。
「你回家,不,還是去X市吧,好多事要忙呢!」到底比不上男人的身強體壯,搶奪戰中朱樂很快敗北,可憐的棉被被大董扯過來丟到地上。朱樂開始把腦袋往沙發靠墊下面鑽。
「你都躲了我半個多月了,該忙的早忙完了。」大董轉而進攻靠墊。
「我不想見你啦!」朱樂兩只小手死死拽著靠墊往腦袋上壓。
「乖,我想你了,你不想我嗎?」硬來不成,大董俯□湊近朱樂耳邊誘哄,手則自動自發地沿著她的背部慢慢撫摸,身子越貼越近,最後乾脆半壓在她身上。
許久沒見早已相思成災的朱樂如何禁得住這陣仗,立刻身子軟了下來,手上也沒了力氣,一個冷不防靠墊被抽走了。
「唔…」正要去捂臉,手卻被制住了,身子也被翻了過來。
朱樂趕緊閉上眼睛,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生怕看見他眼裡的震驚和嫌棄,哪怕只有一絲絲。
接下來的是沉默,沉默的時間久到讓朱樂開始心裡發涼臉上發白,卻更加不敢睜開眼睛。
「樂樂,你覺得我喜歡你是因為什麼?」大董終於開口了,還帶有一絲不悅,不過和朱樂預想中的有出入,猶豫著睜開眼睛,發現他一臉嚴肅,語氣十分認真,朱樂不由也端正表情,慢慢自他身下退出,坐了起來。
「為,為什麼?」朱樂有些不自在,這個問題她也反復思考過,對答案卻不太肯定,此時有些緊張,鬼使神差地她調侃了自己一句:「總歸不是我長得美貌無雙傾國傾城吧?」
大董聽了一愣,接著嚴肅的表情忽然破功,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朱樂本來洗完澡頭發就沒干,剛才一番蹂躪之後亂成了雞窩狀,身上是卡通睡衣,再配上斑斑點點的臉,說這句「美貌無雙傾國傾城」,那真是相當的喜感啊!
朱樂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惱羞成怒正要再次把自己埋起來,卻忽然被某人摟住,死死地按進懷里。
「樂樂,我不是只看重外表的人。我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是他根本就沒覺得她漂亮吧,朱樂恨恨地想,卻又忍不住小聲問:「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也不知道。」回答的倒是很痛快。
朱樂氣結,剛要掙扎著起來,大董接著又道:「我可以確定的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喜歡看著你,聽你說話,或者什麼都不做,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感覺很踏實,很開心,看不見你會想念,沒有消息會掛念,你不高興我也不高興,你開心我也開心,看見你對別人好我會吃醋,看到你難受我會心疼。」
或許這些話並不比山盟海誓感人,可朱樂卻聽得心花怒放,沒辦法,誰叫她以前很少挺甜言蜜語呢。想不到這呆瓜還挺會哄人,朱樂心裡高興,嘴裡卻哼聲道:「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說不定董伯母也能給你這種感覺。」有人在乎的感覺真好,可以耍賴可以撒嬌,還可以胡攪蠻纏。
大董聞言,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摟著她搭在翹臀上的手順勢就懲罰性地掐了一把,一掐之下感覺手感好得出奇,忍不住再掐,吃痛之下朱樂「啊」了一聲,聲音嬌軟甜膩,一下子,空氣里的溫度升高了幾分,曖昧油然而生。於是手下的掐變成了摸,並沿著玲瓏的身段開始遊走,兩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那個……」察覺到氣氛不對,朱樂正要開口打破,未出口的話卻被堵了回來,這次是真的纏綿,不關那條可憐棉被的事兒。
乾柴烈火,小別重逢,兩人啃得氣喘吁吁,衣衫半褪,幾乎忘了今夕何夕身處何地,可別人顯然沒忘,因為門忽然打開了,然後又被迅速關上。
十萬火急之下,那條棉被又閃亮登場,被大董迅速撈起來搭在朱樂身上,才手忙腳亂地整理自己的衣服。
朱樂腦袋先是一面空白,清醒過後就把頭埋在棉被裡低聲呻吟,天啊,讓她死了算了!剛才她男人埋頭在她懷里猛啃沒看見,半靠在沙發上抱著他腦袋一臉嬌羞的自己可是視線正對著門口,外面那群人,有自己父母,有舅舅畢星輝,還有栗徵和孫秘書,臉上的表情可都是相當的精彩啊。最悲催的是,栗徵手裡還拉著珠珠小朋友!
天哪,他們這對姦夫淫婦殘害了國家的幼苗,是不是會被拉出去浸豬籠?意識開始渙散的朱樂思想進入了另一個次元空間:那些人為什麼不敲門?或許覺得這是外間無所謂?還有他們兩個,怎麼就那麼猴急呢?哪怕進到裡屋床上再親熱,也不至於這樣被抓個現行啊,另外,原來還擔心大董見了自己的丑模樣會ED,現在可以證明沒有,但不知道這次驚嚇會不會帶來上述惡果啊……
相比較於朱樂無厘頭的胡思亂想,大董身為男人,顯然鎮靜多了,整理好了衣服把朱樂轟到里間,便開了門,門外只剩下了面色鐵青的畢雲瑞,女王高貴退場前只丟下了一句話:「收拾好了就下樓,我們談談。」
大董一臉尷尬無奈地進屋傳旨時,朱樂的面色已經好轉很多,因為她的思路已經進行到:這下那對愛面子的夫妻,應該是要押著他們盡快結婚了吧,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可丟不起這樣的人啊……
(正文結束)
幾篇番外 ...
1.嫁妝事件
大董和朱樂的婚禮,因為朱、畢兩家的攙和,低調變成了跑調,莊重變成了隆重。加上搶奪女兒沒成功,還親眼目睹一場姦情的老光棍舅舅畢星輝,飽受刺激之後總是找碴添亂,小夫妻倆被狠狠折騰了一番。
不過收獲也不是沒有的,朱樂沒想到去世的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給自己留下了巨額的嫁妝,數目之大足可以讓她晉身80後女性富豪排行榜。朱樂惶恐無比,想捧著去找丈夫商量如何處理,被母親畢雲瑞瞪著眼睛阻止了:「惦記老婆嫁妝的男人還算男人嗎?」自從兩人被捉姦在沙發從而不得不頂著壓力趕緊結婚之後,朱樂父母的討好計劃也暫時停止,基本還是以壓力教育為主,包括直接下命令要求服從。"
朱樂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舉著裝滿各類票據文件的盒子,伸手遞給畢雲瑞:「喏,給你吧。」見畢雲瑞眼睛瞪得更大,朱樂有些惡作劇地道:「他是男人,我親自驗明正身的。」
晚上,等到在書房忙到深夜的丈夫回到卧室,朱樂遞過去一杯溫牛奶,看著他喝完接過杯子放下,順勢靠進他懷里,悶悶地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忽然得到一大筆錢,你會不會不這么辛苦?」
大董聞言把她輕輕推開了些,歉疚地看著她:「對不起,這段時間太忙了,新廠房設備的事快告一段落了,然後我們再補度蜜月好不好?」
「如果有一大筆錢,是不是事情就比較順利?」朱樂又問了一遍。
「不是資金的問題,是設備供應廠商提供的數據有出入,我們可能還要派人去考察,不過問題應該能很快解決。」大董再次保證,心情放鬆下來,開始心猿意馬地撫弄懷里的軟玉溫香。
按住他的手,朱樂抬起頭來直接問:「我是說忽然給你一大筆錢,很大很大一筆,你會開心嗎?」
興致被打斷,大董微微皺起眉頭道:「錢不夠用了嗎,這個月工資還沒有到賬?今天晚了,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問會計好不好?」工廠還未開始盈利,作為董事長的大董只能領薪水而沒有分紅,而薪水一向是直接轉賬給朱樂的。
終於無法忍受這種雞同鴨講了,朱樂終於大吼一聲:「我有一大筆錢要給你,你要不要!」
大董被嚇了一跳,看著發怒的妻子,半天才小心試探著問:「老婆,咱家不是你管錢嗎,給我干嗎?你知道,我不會理財記性也差,你還是能者多勞還不好……」接下來為了擺脫管家公的責任,大董使盡渾身解數討好老婆,准備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算了,好像自己的理財方式也就是存銀行,能者多勞的話,還是扔給母親畢雲瑞吧,以她的能力,說不定幾年就能翻一番……意亂情迷之前,朱樂在清醒的最後一瞬做出了決定。
2.半夜驚魂
時間:午夜。
地點:卧室。
人物:董二寶,朱樂。
事件:兩人在睡覺,真正意義的睡覺。
睡前水喝的有點多,朱樂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起床上廁所,卻發現旁邊的人猛地也坐了起來,並轉過頭忽然面向自己,心驚肉跳之際,朱樂顫聲問:「怎,怎麼了?」他的眼神好可怕,她只是想上廁所,不是偷偷拿刀殺他啦!
_「樂樂,我愛你!」猛然摟住她,沒頭沒腦地就親了起來,還上下其手,朱樂先是鬆了口氣,一會兒就被親得興起,可強烈的尿意又逼著她不得不推開他:「哎呀,真是的,等我去一下洗手間。」
_掙扎著脫離狼吻,跑到廁所火速解決了問題,想想睡前剛洗了事後澡,就找出專用小盆只清洗了局部地區,然後臉蛋紅紅心兒跳跳地回到床上,心想嫁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就是麻煩,那啥這么頻繁也不知道對身體好不好……
然而她在不安中等了半天,也沒發現旁邊的人有何動靜,詫異地探身過去看,發現男人以標準的側卧姿勢睡得正香甜,連呼吸都很綿長。
無奈地躺了回來,數著綿羊好容易才睡著的朱樂直到大天亮才醒,一扭頭發現旁邊早就空了,出了卧室來到餐廳,大董剛吃完自己的早餐,正在收拾盤子,看見她笑道:「你的那份在鍋里,什麼時候吃你再熱一下,我等下有事要出門。」
朱樂沒理會早餐的事,氣狠狠看著他:「昨天夜裡干嗎晃點我?」
大董迷惑不解:「夜裡?你是說睡覺前?」然後恍然大悟,有些納悶地看著她:「不是你說腰酸不想再來一次嗎?我還忍了半天才睡著……」
「你閉嘴!」朱樂紅著臉大吼一聲,氣勢如虹,言語如劍:「我是說半夜起來的時候。」
大董還是一臉茫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覺到天亮,沒有起夜的習慣啊?」想了想又問:「我睡相不好,壓著你了?」
「壓你個大頭鬼!」朱樂想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啊我啊地比劃了半天,忽然靈機一動,斜眼看他:「你是不是做啥綺夢了?」
這次滿臉通紅的換成了大董,張口結舌:「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就知道!朱樂憤而轉身,內牛滿面。
3 新人和舊人
珠珠一臉糾結地看著眼前圓滾滾的肚子,自從小朱姐姐宣布肚子里有個小小朱之後,兩人不但被禁止單獨外出,連畫具顏料也不許摸了,可是小朱姐姐和大董叔叔兩年前搬往X市,因為這個原因才回的北京,自己也才有機會經常過來找小朱姐姐玩。那麼她到底該不該對這個小小朱表示歡迎呢?這是個問題。
自從確定朱樂絕無可能當自己繼母之後,珠珠就懶得再裝乖扮巧,本質暴露無疑,兩人的聊天模式也越來越詭異,參考以下片段:
「小朱姐姐,雖然你不能給我當媽讓我比較遺憾,但如果你能生個小妹妹陪我玩,我就原諒你。」珠珠一臉我很仁慈的樣子。
什麼姐姐妹妹?朱樂懷孕後反應有些遲鈍,等理清了關系才問她:「為什麼是妹妹,弟弟不行嗎?」小丫頭又長大了啊,都開始繞著彎彎算計她了,朱樂打著哈哈。
珠珠撇撇嘴:「臭男生最討厭了,我不要弟弟!小朱姐姐,妹妹出生後放我家好不好?」
「不好。」朱樂斷然拒絕
「為什麼?」珠珠不甘心,開始大聲叫。
「你想要妹妹,讓你爸給你生去。」指點一條明路給她,別來算計自己。
「我爸是男人,不會生孩子。」八歲的珠珠一臉遺憾。
「你爸就是女人也不能一個人生孩子啊,他不是新娶了媳婦嗎?」栗徵年前又結了婚,跌破大家眼睛的是,嬌妻居然是個剛出道的明星,艷冠群芳卻以花瓶著稱。
珠珠再度不淑女地撇撇嘴:「那個女人沒有腦子,我爸沒打算讓她生孩子,破壞我家的基因。」
朱樂同樣不淑女地翻了個白眼,聽聽,這是八歲孩子說的話嗎?!虧自己當年還以為她靦腆懦弱,就算後來有所改觀,還是為兩年前害她目睹不健康畫面而內疚自責,結果人家根本不當回事,回頭還對她講:「人家電視里比你們穿的少多了,而且當時門關太快了,我都沒看清大董叔叔身材好不好。」
這哪裡是沒娘的小白菜,分明是小黃花小惡魔啊!朱樂很為栗徵的新婚嬌妻掬一把同情之淚。
見朱樂對自己的話沒有回應,珠珠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剛才玩笑的語氣,反而顯示出了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憂郁和悲傷:「我沒想到爸爸會娶那樣的女人,徒有外表,虛榮又膚淺!」
察覺到她態度的改變,朱樂也端正了態度,因為自身經歷的特殊性,她從來不會輕視任何一個孩子的智商和情商。
朱樂想了想才開口問:「那你覺得你爸爸該娶什麼樣的人?」
珠珠皺著眉頭,臉上是滿滿的眷戀和懷念:「我媽去世的時候我還很小,可是我知道我爸爸很愛很愛她。我媽媽優雅高貴,博學多才,是很有名的才女。」
「所以你覺得你爸爸再娶也應該是這一類型的?」朱樂又問。
見珠珠遲疑著點點頭,朱樂繼續問:「你希望你爸爸永遠記著你媽媽呢,還是轉頭重新愛上別人?」
這次珠珠沒有遲疑,立刻道:「當然是記著我媽媽,並永遠愛她。」見朱樂打趣地看著自己,珠珠臉上一紅:「小朱姐姐,我以前想讓你嫁給我爸,是真心的,而且……」
「而且我長得像你媽媽,你爸爸每次看到我都能想起她,對不對?」朱樂替她說了出來。
珠珠臉更紅了,吶吶道:「也不是很像啦,而且我和我爸都是真的喜歡你。」
朱樂點頭,承認她說的是真話,她和珠珠媽媽長相的相似是一方面,出身、教養和給人的感覺或許也有共同之處,才會讓這一大一小一見傾心。
可她畢竟是朱樂不是別人,隨後的交往,逐漸顯露的就都是自己的個性,幾年來他們樂於接觸,也應該是喜歡她本人的。作為朋友,朱樂自是不會在乎那點移情因素,可作為家人或愛人,可就難說了。
「我倒是覺得你爸爸的選擇很好,那個女人和你媽媽完全沒有共同之處,這樣你可以理解為他把你媽媽放在心底永遠珍視,不容許任何贗品的褻瀆,她也能心安理得地認為自己就是唯一,不存在舊人的陰影,這樣不好嗎?」
「真的是這樣嗎?你們大人真復雜。」珠珠一臉茫然若失,隨後故作孩子氣地加了一句。
人心都復雜,你這個小孩子都有顆七竅玲瓏心,還說大人?朱樂搖搖頭卻沒有再開口,知道已無需多言。
4.誰阻止你酒後駕車
朱樂的同學和朋友,孩子基本上都打醬油了,想找出個未婚的真不太容易,雖然聽聞朱家長孫女大婚,南方空運了不少表妹堂妹過來湊數,但她們和朱樂多年沒見,無論在感情上還是在熟悉程度上,都還比不上小徒弟童丹,因此六個伴娘里童丹是當之無愧的首席,首席伴郎則被葉銘磊以雷霆之勢奪取。
看著昔日玉人終成他人婦,葉公子內心不是不傷懷的。
婚禮結束,半醉的葉銘磊在完成無間大計,把新郎灌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之後,終於以一種落寞的姿態華麗麗地退場,並盡量控制著腳步不去踉蹌。
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在背後響起,停車場里,女孩纖細的手阻止他去開車門。
「葉大哥,酒後不要開車,我打車送你回去吧。」
葉銘磊醉眼迷離地看著眼前如花的少女,她紅撲撲的臉蛋上滿是焦急和關切,因為快跑而微微喘著氣,貼身的小禮服包裹著女孩玲瓏的身段,胸脯上下起伏著,說不出的可愛和誘惑。
緊緊閉上眼睛,幾個月前自己阻止打電話舉報朱樂酒後駕車的情景湧入腦海,再睜開眼睛葉銘磊的眼神已經清明,表情復雜地看著童丹。沉默保持了許久,童丹有些不安,停車場涼意襲人,她搓了搓□在外的手臂,又試探地開口:「葉大哥……」
回頭鎖了車,將鑰匙扔給童丹,接下來又把西裝外套脫下罩在她身上,一系列動作流暢的完成,葉銘磊歪歪頭示意:「走吧,我先送你回家。」見童丹愣神,他也不再多說,轉身先往出口走去。
看著他優雅迷人的動作,高大挺拔的身影,童丹嘴角微微翹起,裹緊身上的外套,仍是一溜小跑地跟了上去。
——end

Ⅳ 來不及說愛你 原著小說的結局是什麼啊

尹靜婉在逃途中流產,被被程信之所救,遂嫁給他。十年後,靜婉沛林相遇,靜婉心死,沛林生恨,派人殺信之,手下誤殺靜婉
碧瓷沉原文尾聲:不許人間見白頭
烏池的春季本就是雨季,午後又下起雨來,雨雖不大,但淅淅瀝瀝的落著,微生寒意。靜琬從百貨公司出來,汽車夫遠遠打著傘迎上來,她本來買了許多東西,上車之後兀自出神,過了好一陣子突然才察覺:「老張,這不是回家的路。」老張並沒有回頭,而是從後視鏡里望了她一眼。她心中突然明白過來,回頭一看,車後果然不緊不慢,跟著兩部黑色的小汽車。她的心中一緊,向前望去,果然有一部黑色的汽車在前面,雖然駛得不快,可是一直走在他們汽車之前。事到如今,靜琬倒鎮定下來,任由汽車駛過大半個城區,一直駛入深闊的院落中,老張才緩緩將車停了下來,前後的三部汽車,也都減速停下來,老張替她開了車門,見她神色自若,他滿心愧疚,只低聲道:「太太,對不住。」
靜琬輕聲道:「我不怪你,你有妻有兒,是不得己。」老張那樣子幾乎要哭出來,只說:「太太……」那三部汽車上下來七八個人,隱隱將她所乘的汽車圍在中心。另有一人執傘趨前幾步,神色恭敬的說:「小姐受驚了,請小姐這邊走。」靜琬不卑不亢的答:「我已經嫁了人,請稱呼我程太太。」那人神色依舊恭敬,躬身道:「是,是,小姐這邊請。」靜琬冷笑一聲:「我哪兒也不去,你去告訴你們總司令,立刻送我回家去。」那人微笑道:「小小姐真是玉雪可愛,聰明伶俐。」靜琬急怒交加,霍然抬起頭來:「你敢!」那人神色恭敬,道:「是,小姐說的是,鄙人不敢。」他見靜琬生氣,因為受過嚴誡,不敢逼迫,只是掣傘站在那裡。雨勢漸大,只聞雨聲刷刷輕響。靜琬終於輕輕嘆了口氣,那人見她身體微微一動,便上前一步來,替她擋住風雨,讓她下車。
靜琬走至廊下,那些侍衛就不再跟隨,她順著走廊一轉,已經見著又是一重院落,一路進來,都是很舊的青磚地,那院子天井裡,疏疏種著一樹梅花,一樹海棠。兩本樹都不是花期,綠葉成蔭,蔽著一角屋舍。走廊之下擺了許多花盆,月洞門的兩側一對半舊的石鼓,上頭花紋依稀可見。她像是在夢里一樣,恍惚的聽著檐下的潺潺的雨聲。他本來低頭站在滴水檐下,慢慢抬起頭來望著她,說:「你回來了。」
他們只在清平鎮住了月余,大半的時候,總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多。他忙著看駐防、開會、軍需……有時等到半夜時分他還未回來,窗外廊下的燈色昏黃,隱約只能聽到崗哨走動的聲音,菊花幽幽的香氣透窗而來。她本能的用手扶在廊柱上,檐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她此時方能夠正視他的面容。隔了十年,他微皺的眉心有了川字,眉峰依稀還有往日的稜角分明,只是那雙眼睛,隔了十年,再不是從前。她心裡無限的辛酸,他慢慢的說:「如今說什麼,都是枉然了……可這樣的傻事,我這輩子,也只為你做過。」
她轉過臉去,看著夢里依稀回到過的地方,那小小的院落,一重一重的天井,就像還是在那小小的鎮上,她一心一意的等他回來,他去了前線……他在開會……他去看傷兵了……可是,他一定會回來,再晚都會回來。
雨漱漱的打在樹木的枝葉上,他惆悵的掉轉頭去:「這株海棠,今年春天開了極好的花……」 她慢慢的說:「就算你將整個清平的宅子都搬到烏池來,又有什麼意義?」他嗯了一聲,說:「我知道沒有意義,只是……這樣的事情,我也只能做點這樣的事情了。我一直想忘了你,忘了你該有多好啊……哪怕能夠忘記一天,也是好的。起初的那兩年,我真的已經忘了,直到遇上蘇櫻,她有多像你,靜琬,你不知道她有多像你。我當時去她們學校,遠遠在人群里看到她,立刻就下了決心,我得將她弄到手,不管她是什麼人,不管誰來攔我,我心裡就知道,我是完了,我是再忘不了你了。我什麼傻事都做了,將她捧到天上去,下面的人都巴結她,她年輕不懂事,叫我寵壞了,一味的在外頭胡鬧,甚至連軍需的事情她都敢插手。我其實都知道,可是一見著她,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靜琬,我想,這就是報應。我什麼事都聽她的,什麼事都答應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叫人去給她摘。我把欠你的,都還給她了,可是連她我都保不住。」
靜琬淡淡的道:「謹之也不過是個女人,這么多年來,她何曾快樂過?」
慕容灃怒道:「她有什麼不快活?這么多年來我對她聽之任之,事事都不和她計較。」
靜琬輕嘆了一聲:「你都不曉得她要什麼。」
他突然的沉寂下去,過了許久許久,終於說:「我曉得她要什麼——生老四的時候她大出血,她自己覺得不行了,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我曉得她要什麼,可是我給不了了,靜琬,這輩子我給不了旁人了。」
雨聲漸漸的稀疏下去,檐頭的鐵馬叮鈴叮鈴的響了兩聲,起了風,她旗袍的下襟在風中微微拂動,隔了這么久,她慢慢的說:「都已經過去了。」他並沒有作聲,疏疏的雨從海棠的葉子上傾下來,有隻小小的黃羽雀從葉底竄出來,唧的一聲飛過牆去。牆上種的凌霄花爬滿了青藤,一朵朵綻開,如同蜜蠟似的小盞。花開得這樣好,原來春天早已經過去了。他說:「這么些年——過得這樣快,都十年了。」十年前她明媚鮮妍,而如今她也只添了安詳嫻靜。他忽然說:「我知道有一家西餐館子的榛子漿蛋糕好吃,我帶你去吧。」靜琬微含了一點笑意:「我已經不愛吃那個了。」
他悵然的重復了一遍:「嗯,你已經不愛吃那個了……」
雨聲細碎的敲打在樹木的枝葉間,輕微的聲音,點點滴滴,依稀入耳。他今天穿著西式便服,彷彿十年前的翩翩少年,最後只是說:「我送你回去。」他親自執了傘,送著她出來,侍衛們遠遠都跟上來,他卻對汽車夫說:「你下來。」汽車夫怔了一下,他已經替靜琬關好車門,自己卻坐到前面,發動了車子。侍從室的當值主任溫中熙嚇了一跳,趨前幾步:「總司令……」他回過頭來,淡然道:「誰都不許跟來。」溫中熙大驚失色,只來得及叫了聲:「總司令……」慕容灃早已經將車調過頭,駛出門外。
雨又漸漸的下得大起來,車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街景都似隔了毛玻璃,再看不分明。偶然聽到汽車喇叭嗚的一聲,原來是有汽車被他們車子超過去。街上不少地方積著水,駛過時揚起嘩嘩的水浪,他有許多年沒有開過汽車了,車子駛得又快,街口的交通燈他也沒有留意,直直的闖了過去,交通警察一回頭,正看見車影刷得已經闖過去,「嗶嗶」拚命吹起哨子來,他們的車早已經去得遠了。
一路上他都只是開車,靜琬從後面只能看到他烏黑的發線,他曾經開車載著她的那個星光璀璨的夜晚,恍若已經隔世。隔著的不僅僅是十年,而是那些人,那些痛,那些傷,那些慟……冷了心,平了恨,終於是忘了,忘得可以淡淡的從容面對。車子在緩緩減速,碼頭已經到了,風雨漸大,碼頭上空無一人,只聞嘩嘩的雨聲,粗白麵筋似的雨抽打在地上,他將車駛上輪渡,整個渡船上只有他們這一部汽車,等了好久也不見開船,又過了半個多鍾頭,方才有個穿著雨衣,管事模樣的人過來敲了敲車窗。
他將車窗搖下來,疏疏的冷雨落在他的手臂上,寒冷的江風湧入車內,靜琬不由打了個寒戰,那人說:「風雨太大,我們停航了。」
他並沒有答話,隨手將錢包取出來,就將百元的鈔票抽了一沓出來,放在那人手上。那人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囁嚅道:「風勢這樣大,只怕會有翻船的危險。」慕容灃又往那錢上加了厚厚一沓,那人見竟然足足有數千元之巨,心下又惶恐又驚喜,拿著那錢去輪艙中與人商量了幾句。片刻之後回來,已經是笑容滿面,說:「我們馬上就開船。」
小火輪拉響了長長一聲汽笛,緩緩離岸。江邊繁華的城廓越去越遠,四面皆是嘩嘩的雨聲,江流湍急,船行得極慢,駛到江心時分,雨已經越下越大,十餘步開外已經什麼都瞧不見,只見無數的雨繩從天上而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連近在咫尺的江面都看不清楚。他突然回過頭來,她猝不防及,正正對上他的眼睛。四目相交,她再也避不開他的目光。他突然就那樣從座椅間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肩。她不由自主的被他緊緊的攥向前來,不等她反抗,他已經吻上她的唇。那些遙遠而芬芳的記憶,如同潔白的香花,一朵朵綻開在往事里。她身上依稀還有茉莉的幽香。她用盡的全身的力氣去掙開,他生了一種絕望的蠻力,只是不放手。她柔軟的身軀抵在座椅的間隙里,他的手也卡住了不能動彈,她越掙扎他越絕望。那些往昔的光華流轉,一幕幕從眼前閃過,他忘了這么多年,他隔了這么多年,幾乎以為終其一生,再沒有勇氣來面對她,可是她偏偏要回來。
他如何能再次放手?
那些溫軟的過往,那些曾有的繾綣,她是生在心間的傷,一旦碰觸,便是無可救葯的潰瘍。她的玻璃翠耳環貼在他的頸間,一點微微的涼意,這點涼意一直沁到心底深處去,然後從那裡翻出絕望。他再不能夠承荷這樣的痛楚。
她終於安靜下來,她的手無力的攀在他的肘上,無論他怎樣深切的纏綿,她的唇冰冷無絲毫暖意。他終於放開她。
他只覺得天地之間,只剩了這白茫茫的水汽一樣。天上潑傾著大雨,江面上騰起的霧氣,四面都只是蒼茫一片。她的身軀在微微發抖,眼裡只剩了茫然的冷漠,他慢慢的松開手,一分一分的松開,唇上還似乎留著她氣息的余香,她離他這樣近,觸手可及。耳中轟隆隆,全是雨聲。
他緩緩的說:「靜琬,我這一生,只求過你一次,可是你並沒有答應我。我原以為這輩子再不會求人了,可是今天我最後再求你一次,離開程信之。」
她凝視著他的雙眼,他眼中已經平靜得看不出任何情緒,她輕輕搖了搖頭:「我不能答應你,我愛信之,他是我的丈夫。」她聲音很輕,但字字句句,說得十分清晰:「假若信之有任何意外,我絕不會在這個世上活下去。」
他轉過臉去,看車窗外茫茫的雨幕,過了許久,他忽然微微的笑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說過蘭花嬌弱,只怕在北地養不活。我這十年來試了許多次,終於養活了一株天麗,你想不想看看?」
她淡然答:「我到美國之後總是過敏,聽了醫生的建議,家裡早就不養任何花了。」他嗯了一聲,只聽嗚咽一聲長長的汽笛,在江面上傳出老遠,隱約的白色水霧里,已經可以見著灰色的岸影綽綽。嘩嘩的江水從船底流過,翻起滔滔的浪花與急漩的水渦。急湍的江流在風雨中如奔騰的怒馬,一去不回。風卷著大雨,刷刷的打在車窗玻璃上,無數的水痕降下去,又有更多的水痕淌下來。
車身微微一震,他的身子也突然輕輕一震,像是從夢中醒來。
這十年來,這樣的夢無時無刻都在做著,可是等不及到天明,就會殘忍的醒來。
船上的管事走過來,依舊是滿臉堆笑:「可算是靠了岸,剛才在江心裡,船差點打轉兒,真叫人捏了一把汗。」
鐵質的船板軋軋的降下去,碼頭上已經有黃包車夫在張望,指揮輪渡車輛的交通警察穿著雨衣,看到輪渡靠岸,連忙拾階而下。那高高的無數級台階,彷彿一直通到天上去。她說:「我自己上去。」
永江這樣深,這樣急的湍流,隔開了江北江南,隔開了他的人生。
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沒有下車,連輪渡什麼時候掉頭都不知道,去時那樣短暫,每分每秒都那樣短暫,而返回,彷彿此生再也抵達不了。
船一分一分的靠近了,他靜靜的望著碼頭上,實槍荷彈的大隊衛戍,全是何敘安帶來的人,輪渡一靠岸,連船板都還沒放下來,何敘安帶著近戍的侍從就跳上船來,見他坐在那裡,因車窗沒有搖上來,身上已經半濕,只叫了一聲:「總司令。」他充耳未聞一樣,太陽穴里像是有極尖極細的一根針,在那裡緩緩刺著,總不肯放過,一針一針,狠狠的椎進去。大雨如注,只見那些衛戍的崗哨紋絲不動,站得如釘子一樣,他終於跨下車來,衛戍長官一聲口令,所有的崗哨立正上槍行禮,那聲音轟然如雷,何敘安忙親自撐過傘,他舉手就推開了,大雨澆在身上,徹骨的寒意從頭冰涼。
慕容灃已經有二十餘年沒有生過病,此番受寒之後發起高燒,數日之後轉成了肺炎,急得侍從室主任與全體幕僚憂心如焚。何敘安轉為文職官員已久,但日常的事務,有許多都是他在安排,所以每日必然要過來數次。病榻之前只能揀要緊的大事報告幾句,慕容灃雖然發著高燒,脾氣突然的好轉,不論他們建議什麼,他都肯點頭答應。原本慕僚們力主的財政改制,他總不肯點頭,這天稍稍一提,他就同意讓他們去擬方案,倒令得何敘安更加的不安。過了幾日,看著慕容灃的病有了起色,幕僚們散後,何敘安獨個留下來,慕容灃雖然依舊在打點滴,但人像是有了點精神。何敘安跟隨他時日良久,說話極是直截了當,今天猶豫了半晌,方才問:「總司令是有事情交待敘安?」
慕容灃脫口答:「沒有什麼事,你別想多了。」
他們相與多年,何敘安對他知之甚深,這樣一句話一說,坐實了他心中的猜測,他雖然早就隱約猜到幾分,但仍脫口道:「總司令,現在不是跟程家翻臉的時機。」
慕容灃不耐煩的道:「不會有人知道,有哪一回讓人抓到過把柄?」
何敘安道:「程信之不一樣,如果程信之一死,程允之豈肯善罷干休?就是夫人那裡,只怕也會不依不饒。」
慕容灃臉上並無怒容,可是語氣冷淡得可怕:「我主意已定,你們誰也別想攔我。」
何敘安急道:「尹小姐的性情如何,總司令比我更清楚。」
慕容灃淡然道:「她還有女兒,所以不會做傻事,不過就是眼下傷心兩天。」
何敘安急切之下口不擇言:「總司令,恕敘安無禮,此事牽涉甚廣,敘安不得不知會同僚。」慕容灃怒極,伸手就將自己手背上的針頭拔下來,回手一摜,針管上的夾子撞得架子啪得一響:「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話已經說得如此之重,何敘安十分鎮定的道:「請總司令三思後行,這樣嚴重的後果,總司令起碼事前讓我們有個預備,不致事到臨頭抓忙。」慕容灃忽然一笑:「遲了,今天晚上有撫恤安順水災的賑災義賣,程信之是資金會理事,定會前往。顧伯軒的人兩個鍾頭前就布置好了,現在只怕已經得手了。」
何敘安向來鎮定,此時也禁不住驟然失色,過了一剎那方回過神來:「敘安告辭。」掉頭就往外走,慕容灃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手抓起槍畔自己的佩槍,何敘安只聞「砰」一聲巨響近在咫尺,身側的門框之上已經多出一個彈孔來,猶有縷縷青煙未散。他身子一震,猶未回過頭去,已經聽到慕容灃的聲音:「我知道你們以為我是發了狂了,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發了狂了,誰要是敢攔著,我決不答應。」
何敘安回過頭,只見他滿臉通紅,眼神偏執若狂,如同喝醉了一般。他喟然長嘆:「六少,如今就算殺了程信之,於事何補?」自定都烏池以來,已經有許多年不曾這樣稱呼他了。這一聲六少,便純以舊情私誼相商,完全是動之以情了。慕容灃見他一雙眼睛望著自己,目光中竟然滿是瞭然,他與何敘安私交甚篤,適才那一槍也是一時沖動,幾乎失手。但見他並沒有驚惶之色,反而顯出理解,他手中的槍不由自主頹然垂下去。低聲道:「我實在忍不了……她怎麼可以嫁信之……」
何敘安道:「尹小姐確實過份,但事已至此,六少不如先對夫人明言,給程家施加壓力,只要程允之動搖,何愁不逼得程信之放棄這段婚事?」見慕容仍舊緊緊抿著嘴,又道:「就算到時程信之不肯,咱們再下手不遲。」
慕容灃仍舊不說話,何敘安急得背心裡漸漸生出冷汗來,顧伯軒是情報二處的主任,這個機構獨立於軍政之上,直接受命於慕容灃。顧伯軒為人更是專橫,向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若是慕容灃不及時親自打電話給顧伯軒,他也沒有多少把握去阻止顧伯軒。正在此時,門外的溫中熙似是有什麼急事,在門外走廊里走了一趟,不一會兒,又射門外走了個來回。何敘安心中焦急萬分,欠身道:「總司令。」慕容灃這才看到溫中熙,叫他進來問:「什麼事?」溫中熙陪笑道:「侍從室的車子又被衛戍扣下來了。」衛戍與侍從室向來不和,總是互相找麻煩,一有機會就在慕容灃面前告狀。慕容灃哪裡有心思理會這樣的小事,將臉一揚,對何敘安說:「去給曾子龠打個電話。」何敘安退了出來,問溫中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溫中熙道:「顧主任急著要見您。」何敘安正愁見不著顧伯軒,此時萬萬沒想到他會急著找自己,不喜反憂,心中突得一沉,忽然有不祥之感籠上來。
黃昏時分又下起雨來,程信之換了衣服預備出門,又進來親兜兜:「爹地要走了,和爹地拜拜。」兜兜戀戀戀不舍:「那爹地早些回來陪兜兜玩。」靜琬正要伸手去抱女兒,忽聽傭人進來說:「四太太,親家太太打電話來了。」靜琬聽說是母親有電話,連忙過去接。尹太太問:「靜琬,今天回家來吃飯吧,雅文表妹來了。」靜琬說:「信之晚上有事情,我和兜兜回來吧。」忽又想起:「啊,兜兜晚上還有美術課。」兜兜是國畫大師李決然的關門弟子,年紀雖小,但李決然執教素來嚴厲。尹太太也知道兜兜不能缺課,於是笑著說:「那你回來陪陪雅文吧。」她掛上電話之後,信之道:「下雨路滑,你那部小汽車總出毛病,真叫人不放心。不如坐我的車子回去吧。」靜琬說:「那你呢?」信之道:「我過一會兒坐大哥的車去好了,反正大哥的車閑在家裡。」
靜琬換了出門的衣裳,兜兜抱著洋娃娃歪著頭瞧著母親,靜琬忍不住逗她:「媽媽好看嗎?」兜兜道:「好看!」甜甜一笑:「媽媽是世上最好看的媽媽。」靜琬忍俊不禁,吻了吻她的額頭:「乖孩子,在家裡乖乖的,過會兒上課回來,媽媽獎兜兜一個故事。」兜兜最愛聽故事,聞說此言,烏溜溜的大眼睛不由一亮:「那媽媽講白雪公主的故事。」靜琬滿口答應了,見她發辮微松,說:「又玩得這樣瘋。」叫保姆取了梳子來,親自給女兒梳了頭,才拿了手袋出門。
她下樓出門,走出大門後回頭一望,程信之抱著女兒站在露台上,兜兜見她回頭,甜甜一笑,胖乎乎的小手在嘴上一比,然後往外一揚,飛了個飛吻,靜琬的嘴角不禁浮起微笑,也對女兒比了個飛吻。司機早就將程信之的那部黑色的別克駛了出來,她上了車子,從後車窗玻璃里望去,車子已經緩緩駛動,只見兜兜的笑容越去越遠,汽車轉了個彎,終於不能看見那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了。唯見千絲萬縷銀亮雨線,沙沙的織在天地間。
何敘安頹然重重的跌坐在沙發上,顧伯軒不停的用手帕拭著額頭上的汗,過了好一會兒,才問:「敘安兄,這該怎麼對總司令講?」他的聲音幾乎在發抖:「車上怎麼會是尹小姐……怎麼會是她……」
何敘安沉默良久,說:「總司令的身體剛有起色。」
顧伯軒道:「既然何主任也同意瞞下來,那麼我先封鎖消息。」
何敘安喟然長嘆道:「先瞞過今天晚上再說,瞞不住的……明天我來對他講……我來講。」
顧伯軒重重鬆了口氣,連連拱手:「敘安兄的大恩,伯軒沒齒難忘。」何敘安起身道:「我先去看看總司令。」
慕容灃還沒有吃晚飯,幾樣小菜與細粥還擱在餐桌上,何敘安腳步很輕,進來他也沒有聽到,他半倚半靠在軟榻之上,紫檀匣上的羅鈿點翠溫潤的摩挲著手心,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那兩張脆黃的紙頁上。
「慕容灃尹靜琬簽訂終身,結為夫婦,願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一式兩份,他的出生年月日,籍貫姓名,她的出生年月日,籍貫姓名,證婚人的名字、介紹人的名字、主婚人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端正小楷,寫在那粉色的婚書上,她緊緊攥著那證書的一角,他微笑道:「你可要考慮好,一簽字,你可就姓慕容了。」
她抬起臉來看他,他的眼裡唯有一種溫柔如水,凝望著她,千山萬水一路走來,兩個人都是千辛萬苦,他等了她這樣久,她也茫茫然尋了這么久,如今才知道原來是他,這一生原來是他。
她將臉埋到他懷中去,他緊緊的箍著她,就像重逢的那一刻,可是這一刻更甜蜜,更篤定。這么久,這么遠,從初次相遇到如今,隔了這么久,中間那樣多的人,那樣多的事,他到底是等到了她。
他的聲音像是夢囈一樣:「靜琬,你還記不記得……」她嗯了一聲,他沒有說下去,她也並不追問,其實與她的一切都像是在夢境,哪怕是現在明明相擁,可是因為等了太久,總覺得甜美得如同夢境一樣。但這夢境如此甜蜜沉酣,哪裡捨得去多想。他只覺得彷彿那一日,從城外打獵歸來,她靠在他肩頭睡著了。晚春的微風吹得牆上凌霄花枝影搖曳,她的發絲癢癢的拂在臉上,滿襟滿懷只有她的芳香。他坐在那裡,四下靜無聲息,心中只唯恐她醒來,只願這一刻長久些,再長久些。

Ⅳ 許問和寒池是什麼小說

《聽說愛情來過》 作者:涼夜

Ⅵ 小說 聽說愛情來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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Ⅶ 求聽說愛情來臨過小說,女主許問,男主蔣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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