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經年小說大結局
『壹』 《《[舞Hime]此去經年·解了又解(GL)》鳳崎舞》txt全集下載
《[舞Hime]此去經年·解了又解(GL)》鳳崎舞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各位看官,本文的題目是《此去經年 解了又解》
你沒看錯,就是「解了又解」
每次看見某人給我想的這個么名字我就想撕下淑女的外衣仰天對上帝大罵一聲——*!
本文為《此去經年》和《此去經年 解》的番外。
另外還有灼桑的《此去經年·一解再解》也發生在本文之前。
總之本文是大結局!
本文支持靜留與千塵!
本文是靜留與千塵的甜文結局。
夏樹?夏樹的劇情請看灼靈巫女的《一解再解》
注意了,這是虐文!不要以為某舞寫甜文出身就不寫虐文!謹慎啊謹慎
唔
這個么
算是試驗之作吧
不過,我顯然是心軟的……
最後還是不要虐得太狠才是……
其實我覺得不是很虐
但是jusk姐姐卻說很虐……為啥呢為啥呢……
最後,我還是要大喝一聲——
本文是甜文結局!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甜文
關於藤乃靜留,這是個讓人情難自禁的美女,氣質出眾,才華橫溢,天賦過人,茶道精湛。隨意坐著,都是一派悠然,背景用飄搖在風中的櫻雨才配得起——……
『貳』 《此去經年》(庄羽)最後結尾是怎麼回事
李春天為了救梁冰,被一輛汽車撞死了。
『叄』 此去經年庄羽結局是什麼
小說的結局不大好,春天為了救梁冰死了,電視劇里就好多了完美結局
『肆』 《庄羽新作:此去經年》txt全集下載
庄羽新作:此去經年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此去經年》是庄羽最新寫就的長篇小說,描寫了都市普通人的生活、工作、愛情和友情。塑造了一個被自己的「優良品質」所累最後甚至不容於世的女子。因為責任,她是個一年工作360天疲憊不堪的勞模,但獲得的升遷卻是一次交易的結果。因為深情,她多年深陷在一段不清晰的「仰慕」單戀中,蹉跎了好時光。因為善良,她一次次介入親友的情感糾葛,一次次付出關懷又一次次遭到嘲笑。這個外表光鮮、成功的單身女人的內心常常處在疲憊、困惑甚至絕望中。作者把這種荒蕪的境遇歸之於她不合時宜的「善良」,她的「執著」。正如小說在開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定下的一句話「其實生活就是這么回事,你要臉就過不上好日子,就算你不要臉,也要看有沒有人在乎。」同時在她的周圍,作者塑造了幾個勢力、聰明、有錢,有一套世故現實的人生哲學,處理任何事游刃有餘,是個眾人眼裡的寵兒。而這個執意要「做自己」的妹妹竟無出路,死於一場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意外」。這是個「劣幣驅……
以上
『伍』 薄荷寫的《此去經年》
{01.}
經年消失的那天,我沒有哭。
我心愛的男生不見了,我卻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多麼勇敢。我只是,只是一個人徒步三個小時從學校走回家,只是拚命把眼睛睜得很大讓風吹乾裡面聚集的液體,只是被小偷光顧了書包偷走了皮夾而渾然不覺。如此而已。
我沒有像偶像劇里的女主角那樣肝腸寸斷以淚洗面,更沒有痛不欲生尋死覓活,我甚至沒有落淚。
呵,我多麼勇敢。
晚上沈叢夕打電話給我,我正死死盯著電視屏幕上帥到宇宙無敵的李俊基流口水,叢夕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我自顧自大喊出聲:「叢夕你如果不看《我的女孩》一定會後悔的!李俊基在裡面超贊啊!」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李俊基再次被女主角拒絕了。
我正想發出「帥哥為什麼要演悲情角色」的感嘆,叢夕突然冷冷說:「絡此,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冷血動物。」
「怎麼說?」我的心隨著李俊基滿眶眼淚糾結在一起。
「經年不見了!他走了你明不明白?」叢夕哽咽著哭喊,「早知道這樣,我是絕對不會把經年讓給你的!」
李俊基的眼淚跌落。
電話那頭傳來重復的「嘟嘟」聲。
我沉默地掛掉電話,嘴角泛出一個笑容,這樣才像嘛,男主角離開了,當然應該是女主角最傷心啊。
那麼,我又是誰呢?
女2號?配角A?還是路人甲?
李俊基趴在桌上泣不成聲。我坐著沒有動。
「絡此,你幹嘛?看片子看哭了?」
「啊?沒事,大概吧。」我摸了一把臉,滿是溫暖液體,我咬住自己的嘴唇試圖站起來,視線一片模糊,我狼狽地跌了一腳。
「腿麻了?當心點啊,快去睡覺吧,明天不要上學啦?」
「知道了老媽。」我走進房間,抽了幾張紙巾擦臉。卻怎麼也擦不幹凈,我的臉被弄得一片緋紅,卻依然被來路不明的液體浸泡著。
我想起經年曾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字對我說:「絡此,如果我消失了,你會哭嗎?」
然後我把頭揚得無限高,露著一大截自以為很好看的脖子說:「當然不會。」
我不會為任何人哭。我多麼勇敢,宇宙無敵。
所有的燈光都黯下去,回憶兜頭而來,拍打我空空如也的腦袋,刺激我不堪一擊的神經,捏碎我彷彿不復存在的心臟。
我終於掩著臉,大哭起來。
{02.}
林經年在我所在的這所高中里是個人物。
一點也不誇張,估計沒有人會不知道他的名字,當然,沈叢夕也是。他們都是人物,而我,也因此沾了光,飽受了成名的痛苦,常常會有人追著我問:「你為什麼要拆散林經年和沈叢夕!你憑什麼?」
我屬於半路殺出的第三者,大結局裡應該抱頭鼠竄的反面人物。
平心而論,林經年並不算英俊,甚至還有些面部肌肉僵硬的嫌疑,離陽光美少年的距離實在太遠。但他卻有著令人望塵莫及的顯赫家室,誰也不知道他的銀行存款後面有多少個零,只知道他花錢如流水,刷卡從無半分猶豫。
但高中生畢竟沒有那麼市儈。眾多仰慕他的女生還是沖著「有性格」這個男主角必備的條件單純而執著地追隨著他。
沈叢夕卻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個。她太完美了,簡直就是一個公主,以至於沒有人會認為她喜歡經年是因為錢,那麼,她到底喜歡他哪一點呢?
這是個秘密,只有我們三個人各自知道的秘密--那天放學突然下起滂沱大雨,叢夕跑進一家便利店裡躲雨,而在她前面離開的男生居然將傘落在了店裡,自顧自沖入大雨之中――當然,白痴都該想得到,他是故意留下了那把傘,讓叢夕好盡早回家。
叢夕在那個瞬間被感動了。然後她愛上了那個叫林經年的男生。
其實叢夕並沒有告訴我這些,而我會知道的原因是,當時我亦在那家店裡避雨,親眼見證了他們最初的邂逅。
也許是因著這一點點緣分,讓我和叢夕這樣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的兩個女孩子後來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之後的一切發生的理所當然,叢夕去還傘,於是在這一借一還之中,他們很順利地在一起了。彼時的林經年尚是優等生,他們的戀愛在師長默認的狀態下穩步進行著。
再然後,不用說,我就出現了,打破了原本平靜的一切。
不,應該說,是我被迫出現了,被迫打破了原本平靜的一切。
{03.}
林經年的墮落彷彿是在一夜間。風馳電掣,決絕得令人恐懼。
我那幫一起玩的兄弟突然告訴我,有個我學校的男生要求加入我們。我揚起嘴角得意地笑:「讓他拿點錢出來,我們以後就罩著他。」
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是經年。我看著他鋒芒畢露的眼神,一瞬間手足無措。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王子,出現的場合只可能是圖書館或者領獎台,而絕不會是這里――隱蔽破舊的小弄堂,站滿煙霧繚繞的小混混們。
「你想怎麼樣?」我拚命壓抑住自己顫抖的聲音。
「讓我加入你們。」他毫無猶疑,一字一字回答。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立即意識到不妥,連忙加上:「知道規矩么,要給我們每人買包煙。」
「可以。什麼煙?」
「我只抽七星。」
那一天,我向經年遞去了他平生的第一支煙,宣告了他墮落的開始。
他與叢夕分了手。沒有人明白這個男生在想什麼,家境富裕,成績優異,戀愛順利,他的人生完美無缺,絲毫沒有荒廢墮落的導火線。
叢夕來找他,放學時拉住他的手一遍一遍問:「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經年,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而男生淡漠的眼睛彷彿是指間燃燒殆盡的星火,飛快地失卻溫度,直線墜落。
我在旁邊看的不忍心,經年突然一把拉過我,攬入他懷里,「給你介紹,這是我新的女朋友,絡此。」
叢夕美麗的眼睛裡剎那間聚集了那麼多的淚水,它們就要將我淹沒。我的腦袋裡像有幾千萬只蜜蜂在「嗡嗡」叫,叮得我滿頭包。但無論是被淹死還是蜇死,都好過那一刻的尷尬。然後我聽到叢夕說:「絡此,絡此,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不是……」我急急想要解釋,卻被經年強行拉走,轉過頭,叢夕蹲在原地哭得像個孩子。
公主,連眼淚都令我自慚形穢。
{04.}
「為什麼要這樣?」我氣吁吁地踹他一腳,「人家很可憐耶!」
經年目光陰郁,他將抽了一半的煙狠狠踩滅,突然伸手擁抱住我,「什麼不要問。」我在他懷抱里無比驚恐,手忙腳亂地推他,「你幹嘛,我不是……」
「不是說了嘛,」他加大力氣,一雙手死死按住我背脊,「不要說話。」
我只得收起手腳,乖乖伏在他肩膀上,聽到自己的心臟跑進大腦里,「突突突」的跳。我緊閉雙眼,努力尋找面前男生的心跳,卻發現,他的胸口,涼如寒冰。
那一刻我突然想問他:「若我輕叩你心扉,那裡是否有回聲?」
經年緩緩放手,在暮色四合中淡淡審視我,不動聲色,冷靜從容,像獸。我感覺到那種凜冽的目光,幾乎要將我從頭到腳釘死在身後的那面牆上。正當我考慮從哪個方向突圍時,他突然向我伸出手,我大驚,連忙後退。於是林經年的手停在半空中,生生握住了虛空。
他面上慢慢浮現出清冷來,那麼寂寞涼薄,令人嘆息。
我在漸暗的天色里分辨著他的臉,無比悲哀地想,我究竟是替代品,犧牲品,還是實驗品呢?或者是,廢棄品?
心底一陣寒涼,我猛地一顫,驚動了對面那個沉默的男生。
他脫下校服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後輕輕揉我的頭發,他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謝謝。」
我傾身撲進他肩膀。
林經年,原來我愛了你。那麼,便是身不由己的。
我縱容自己沉溺下去,卻一邊無比殘酷地清醒著。我知道,他愛的人始終是沈叢夕,而我,不過是一個名義上的戀人。只有在看到她的時候,經年才會避開目光,加急腳步閃躲。他畏懼她,因害怕她看到他的墮落,會失望,會難過。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王子已經不見了,林經年自覺配不上沈叢夕。
然而,這一切的原因仍然是一個迷。
我猜測是源自經年的家庭,這些是偶像劇里貫有的橋段,豪門公子為了證明自己在家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做出離經叛道的事。墮落,只是有錢人的青春遊戲之一。
而我,一切都普通如斯。
我和林經年,是兩只互相取暖的刺蝟。
{05.}
我們也曾是快樂的。有他,便是快樂。
我們混跡在這個城市夜晚的角落裡,不動聲色地沉迷。經年拉著我的手,他有時會溫柔地替我拉起外套的拉鏈,走得太快時略微慢下腳步,他在我生日的那天送我一枚ZIPPO,我們坐在清冷的廣場上抽煙,他俯身在我耳畔說,「絡此,生日快樂。」
我幾乎以為這就是幸福了。
哪怕我看不到他藏在劉海下面的眼睛,哪怕我知道他愛的是別人,哪怕,他從來不對我說,喜歡,或者愛。
不在乎一個人,大概就是連謊言都不屑。
我走在經年的旁邊,我們十指相扣,幸福雙失。一點一點被撲滅所有希望,心越來越涼。我惆悵萬分,所有掙扎都是徒勞。
我對自己說,「絡此,你要快樂。」
離開他,痛苦的還是自己。索性不妨讓自己快樂,只要經年還在身邊就好。
電影院里,我把頭靠在他肩膀上,金剛從高樓墜落的那一刻,我終於哭了。我在黑暗裡抹掉眼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經年側過頭來問:「絡此,你哭了嗎?」
「怎麼可能?」
「也是,宋絡此是從來不哭的。」經年的聲音很淡,他頓了頓,說:「可是我卻哭了呢。」
然後我驚愕地看到那些清亮的淚滴從經年的眼角滑落,那麼安靜,那麼哀傷。他看著我說:「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哭呢?」
「是啊。」我說,「天塌下來也沒事。」
「那如果……」男生說了一半,沉默地將視線轉向大屏幕,再無言語。我再次悄悄擦去了眼淚。
也許,我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勇敢。
{06.}
沈叢夕來找我的時候,我一個人坐在操場的角落抽煙。
這個漂亮女生佇立我面前,她問:「你是宋絡此嗎?」我點點頭,她低下頭對我說:「給我一支煙。」
「你會抽煙嗎?」
「不會。」她說,「你不肯嗎?那你為什麼給了經年呢?」
我不想糾纏這個問題,起身要走,女生在身後說:「你能不能陪陪我?」我一怔,想起經年亦曾經對我說過,「能陪陪我嗎?」
於是我轉身坐回去,我發現他們的眼睛很像。
「也許我們應該做朋友。」她說。
「我們是情敵。」我冷冷回應。
「我們只是喜歡同一個人。這和做朋友無關。」叢夕抬起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她伸出右手道:「我叫沈叢夕。」
我想了想,伸手握住她的:「我叫宋絡此。」
我是喜歡她的。溫柔美麗,家境良好,學業出色,失戀並未影響她的狀態,依然是閃耀在眾人面前的公主。
出乎意料的,我們居然就此交好了。沈叢夕和宋絡此,一個是讓眾人贊不絕口的優等生,一個是令師長頭痛不已的小混混,竟然就這樣成了好朋友。
我們一起吃飯,午休一起躺在操場上看天空,一起看我借來的韓劇,一起逛街,一起去吃都喜歡的味千。我們的友情渾然天成,無需任何雕琢,我們手挽手走在街上,笑容一路綿延下去。
只是我們之間,從來不提經年。
{07.}
林經年神出鬼沒。他的心裡沒有我,自然不必向我交待行蹤。
此時的經年,已經成為一個昏暗的光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卻依舊占據最重要的位置,微弱卻強勢。
我們有時三天見面一次,有時一星期也碰不著。我不是不難過,只是早就知道他愛的不是我,本就並未有過多奢求。我對他的生活一無所知,他不說,我便不問。
只是在每個夜晚,會想起那些零碎散亂的回憶,宛如一塊一塊拼圖,拼湊出一個並不完整的他。
我擁有的不過是這些回憶,喉嚨里沸騰著酒精,男生痛苦地閉起眼睛。
「絡此,有時候我希望自己可以掙脫一切,放手去追,可是不行,我不可以這么自私。絡此,你明白嗎?」
「絡此,也許有一天,我會突然消失,那麼,你會難過嗎?你會哭嗎?我真想看看你哭的樣子。」
「絡此,我們去做一些事的時候,就註定了將會與另一些事擦肩而過。這是一種交換,很公平。」
「絡此……」
「絡此……」
我緩緩睡過去。再醒來時,叢夕笑著握住我的大拇指,往紙上一按,就是一個紅色指紋。我看看自己被塗滿顏料的拇指,大喊:「沈叢夕!你幹嘛你幹嘛!」
女生帶著一臉壞笑道:「宋絡此同學,你已與我定下契約,需在我指導下全力沖刺,備戰高考!」
「什麼嘛……」
「從即日起,由我對你進行魔鬼集訓,而你必須無條件服從。」叢夕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像清晨第一道陽光。
{08.}
十八歲那年的春天,我終於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夢中醒來。彷彿是在一夕之間,所有的花就都開遍了。
當我再回顧那一段日子的時候,發現原來那其實是一種療傷的過程,所謂的痛並快樂著。而我和叢夕以全心投入來壓抑內心的疼痛。她無法得到,我無法擁有。
我很快脫離了原先在一起玩的那幫兄弟。我再沒有逃過課,學校和家兩點一線,埋頭在小山一樣的作業和考卷里。
一切都那麼順利,我的年級排名飛速上升,得到老師頻頻表揚,父母無比欣喜。我常常趴在桌子上就睡過去,醒來後去衛生間,往臉上一遍一遍潑冷水,鏡子里的女孩子面色憔悴,唯獨一雙眼睛璀璨若暗夜星辰。
「加油,絡此!」我笑著對自己說,然後轉身走出去,繼續做那些習題。
只是,我沒有再見到經年,他已經不來上學,沒有人知道高考前的這幾個月,他究竟在做什麼。
我逼迫自己不去想念他。
他的靈魂屬於風,身體屬於自由。他從來都不屬於我。
高考前100天,我最後一次見到經年,他在校門口和叢夕說話。
傾盆大雨,他們共撐一把傘。叢夕臉上的心疼和擔憂,經年身上的綳帶和傷口,刺痛了我的眼睛。
他失蹤了那麼久,終於回來了。帶著滿身傷痕,回來找她。
那一刻,我明白了一切。經年,那個曾經像王子一樣的經年,已經無法自拔。卻仍然有一身固執和倔強,不願意再靠近他心目中的公主。他希望她一直飛,飛到最高的地方。而他自己,選擇默默仰視,無語凝噎。
那一刻,我的眼裡含滿了淚。
那一刻,我知道我只是一個過客。這一切根本與我無關。我只是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恰好出現在那裡,僅此而已。
我為他們感動,我為自己悲哀。
我沒有打傘。大雨打濕了我的臉,沒有人知道我哭了。
經年轉身離開,然後看到我。他露出遲疑的表情,他是不想看到我的。可是我在淋雨,所以他還是朝我走過來了。
「絡此……」他嘴裡低聲喚著,走近我,「高考要加油。」
我難過的快要死掉。這個我愛的男生,在久違之後的第一句話,卻與我們的感情毫無關系。大雨里,我緊緊將手捏成拳,指甲掐進掌心,痛到失去直覺,殷紅色液體慢慢滴落。沒有人懂得我的悲傷。
最後我聽到叢夕尖叫著跑過來:「絡此,你的手……」
然後我失去了知覺。
{09.}
「經年呢?」我在床上醒來,看到熟悉的天花板。
「他……」叢夕頓了頓,「他走了。」
我閉上了眼睛。
「叢夕,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我輕輕地說:「其實一早,我就知道經年愛的不是我。可是我不甘心,我以為總有一天,可以叩開他的心。可我錯了,他心早已經被你填滿,沒有絲毫餘地。」
「我究竟……在妄想什麼?」
我聽見了哭聲。我看到叢夕抽泣著,搖頭,再搖頭,眼淚顆顆墜落,滲入我手掌的紗布。細細密密的疼。
她的聲音像碎裂的絕望。
「絡此,絡此,你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叢夕哽咽著,「讓我來告訴你,宋絡此,其實林經年愛的人,從頭至尾,都只有你一個。」
「我們初遇的那個雨天,我拿起了他留下的那把傘。我以為他是給我的,可是打開後才發現,傘裡面有一張紙條――宋絡此,我喜歡你。我氣憤地把那把傘還給他,我不明白,我到底有哪點比不上你。」
「我真的不甘心。絡此,為什麼世上會有這樣的男生,他喜歡的人,居然只是一個吊兒郎當的混混,他那麼出色,怎麼會愛上你?」
「而且這份愛,竟值得他毀掉自己,才將你拉回來。」
「他來求我。他對我說叢夕,我虧欠你太多,求你幫幫絡此。離高考越來越近,她不能再這樣混下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他說叢夕,我對不起你,所以只能選擇遠離。」
「絡此,你可知道他為了阻止那些混混們騷擾你,每天放學前都在校門口堵截他們。經年全身都是傷,可是他卻微笑著對我說,『只要絡此沒事就好了』。」
叢夕泣不成聲,她將臉埋在床單里,肩膀起伏。
我徹底呆了,大腦一片混沌,經年愛的人是我?這怎麼可能?自己是在夢中么?我恍恍惚惚地發愣,直到叢夕將一封信塞在我手裡,起身離開。
我顫抖著展開那張淚痕斑駁的信紙。
{10.}
絡此:
想念你。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高考應該已經結束了,你一定得到了最滿意的結果。我知道的,因為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那麼強。
是永遠不掉眼淚的宋絡此。
我想,你一直都不知道我愛你。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你,那麼勇敢。
我沒有把握能把你拉上來,卻可以陪你一起沉淪。
是我心甘情願與你一起墜落。那些並肩走在清冷街道上的夜晚,那些坐在一起抽的七星,那些一起流連的酒吧和PUB,那些,關於我們的記憶。
我喜歡看你一路高高揚著頭,在我身邊微笑,你的眼睛照亮一切陰霾。你遞給我第一支煙,卻依然是我的朝陽。你親吻我的那天,我幸福得想要死掉。有別的小混混糾纏你,我同他們打架,掛了彩,被你拉著狼狽逃走。
我們跑過一條又一條街道,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動了。於是你雙手擁抱我,踮起腳尖,在我額頭落下一個響亮的吻。
那一刻我決定離開你。
除非我能變得更強更勇敢,否則就沒有資格愛你。
父母對我下了最後通牒,高中畢業後去國外念大學,我可以一走了之,可是你不能,你無路可退,所以必須急起直追。所以我拜託叢夕幫你補習,看你一天一天走回正常的軌道,變成一個令人滿意的好孩子。
這樣就足夠了。
而我,已經無法全身而退。我只要在你身邊保護你就好。那些糾纏不放的混混們,都由我一手搞定了。
絡此,我要走了。你記得我曾說過嗎,我想知道如果我消失了,你會不會哭?
親愛的絡此,請你等我回來。等我變得更勇敢更出色的時候,我就回來找你。如果你為我哭了,記得用瓶子把眼淚裝起來。(PS:不許用水加鹽冒充喔~~)
最後一句,你要好好的。
愛你的,經年
{11.}
日光灼熱。閉上眼睛,聞到夏天的味道。
我從考場里走出來,背上爬滿細密的汗珠。叢夕在門口等我,她朝我揮手,她一直在笑,她拉著我的手說:「絡此,終於考完了。」
終於結束了。
「考得好么?」她問。
「嗯。你也不錯吧?」我伸手擁抱她,緊緊閉上眼睛,「謝謝你,叢夕。」
女孩子笑意更濃,她突然湊過頭來,在我耳邊輕聲呼喚,她說:「絡此,絡此,經年要走了。他來見你。」
然後我抬起臉,看到她身後微笑著的男生,穿白色T恤和磨白牛仔褲,踏一雙nike的復古板鞋,他站在那裡,像一個王子。
――經年。
「絡此,我多麼想念你。」
『陸』 《此去經年》txt全集下載
此去經年 txt全集小說附件已上傳到網路網盤,點擊免費下載:
內容預覽:
此去經年
作者:蘇拉強
第一章 有風乍起
更新時間2007-8-13 9:32:00 字數:2285
正所謂「人家見生男女好,不知男女催人老」,建安侯魏棟有些悲哀的發現,自打開春家裡那小崽子加了冠,父子倆同在一室時,小侯爺魏平安杯子里的茶水總是還未沾唇便已有伶俐的丫頭上前續水,出門應酬時有著待嫁女兒的同僚們對待自己越發熱情,就連建安侯府的桃花似乎也開的勝過往年。。。當昔日曾見了侯爺就臉紅的侯府廚娘在某日端上來的夜宵給兒子的份量竟然超過老子的時候,魏棟終於忍不住嘆氣:吾輩老矣。。。
與建安侯不同,曾經的開陽長公主,如今的建安王妃心裡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寶貝兒子平安長大,沒有辜負那一百個算命先生合計出來的「平安」這個名字,憂的是周圍同齡的官宦人家子弟,就算尚未娶親,身邊總有幾個侍妾或通房丫頭,單單自家兒子老實忠厚,眼見到了娶媳婦的年紀卻依然沒有動靜,可真真讓她這做娘的愁掉了大牙。
而若是王妃知道了她那老實忠厚的兒子小侯爺魏平安此時此刻的所在,只怕掉的不僅是大牙,恐怕連下巴也會一並脫臼了。
何處銷魂?軟玉溫香!
夜晚的沁香河畔,星星點點的燈火下不時飄來隱隱約約的歡歌笑語,似乎連周圍的空氣,也氤氳著曖mei的香暖。溫香閣就位於這條開陽城內最有名的花街的最里側,據說當初曾有人勸過老闆此位置不利於招攬生意,老闆付之一笑:「閱遍群芳,方知何處銷魂。」不久之後,溫香閣果然在一眾同行們忌羨的眼神中……
『柒』 庄羽的《此去經年》完整版的謝謝
京派青年女作家莊羽最新力作,以當代時尚的北京腔講述都市愛情新景觀。
《此去經年》是庄羽最新寫就的長篇小說,描寫了都市普通人的生活、工作、愛情和友情。塑造了一個被自己的「優良品質」所累最後甚至不容於世的女子。因為責任,她是個一年工作360天疲憊不堪的勞模,但獲得的升遷卻是一次交易的結果。因為深情,她多年深陷在一段不清晰的「仰慕」單戀中,蹉跎了好時光。因為善良,她一次次介入親友的情感糾葛,一次次付出關懷又一次次遭到嘲笑。這個外表光鮮、成功的單身女人的內心常常處在疲憊、困惑甚至絕望中。作者把這種荒蕪的境遇歸之於她不合時宜的「善良」,她的「執著」。正如小說在開頭幾乎是咬牙切齒定下的一句話「其實生活就是這么回事,你要臉就過不上好日子,就算你不要臉,也要看有沒有人在乎。」同時在她的周圍,作者塑造了幾個勢力、聰明、有錢,有一套世故現實的人生哲學,處理任何事游刃有餘,是個眾人眼裡的寵兒。而這個執意要「做自己」的妹妹竟無出路,死於一場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意外」。這是個「劣幣驅逐良幣」的生活故事。妹妹的困惑至死無解。
『捌』 《此去經年》讀後感
[《此去經年》讀後感]剛把《此去經年》這部小說看完,沒想到結局會這么悲傷,李春天竟然就這樣消失了,連場正兒八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此去經年》讀後感。"此去經年,應是良辰美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看完讓我著實體味了一把柳永雨霖鈴的詩境,讀後感《《此去經年》讀後感》。這會兒倒是有些後悔看書,全部抹殺了我對《李春天的春天》的美好暢想~
看書有此感想,證明你看得深入,只是你要從中抽離,希望完美,但事實總有點奈人尋味吧!我沒看過此書,哈哈哈,
〔《此去經年》讀後感〕隨文贈言:【這世上的一切都借希望而完成,農夫不會剝下一粒玉米,如果他不曾希望它長成種粒;單身漢不會娶妻,如果他不曾希望有孩子;商人也不會去工作,如果他不曾希望因此而有收益。】
『玖』 找一篇短篇小說《此去經年》只有幾千字,主角叫 經年 ,有點玄幻的愛情故事
蓮安,今日我與你告別,我決定進行一場旅行。關於幽狹的幾條隧道,醒來之後終日的惴惴不安,或是痴迷。漆色的鐵軌,散發沉重的金屬味道;橘色的警示燈,橫置的斑馬線。星星點點的照亮,呼嘯關於我對你的愛,如同是安期未覓的蓮,所以,今日我喚你做。蓮安。
蓮安,這里很潮濕。覆了鬱郁的苔蘚,它們一程瘋長,旺盛鮮活。連朝開暮落的葵都淡了蹤跡,多年之前你苦苦追尋一兩抹俏麗的顏色,委實,我也在尋她,她卻不知,只我一個人在廢棄的荒年裡。我被蘆葦傷了身,殷殷陳血染紅了月白鞋子,我疼。我不是倔小姐瑪利,無人在秘密花院里給我鮮花玫瑰。蓮安,你竟亦狠心,剜了我一大片經年,這些個忌日,斑斑蒼離,日日夜半。
蓮安,你是北方的姑娘,受不住南邊的天氣,怕濕,怕潮,怕冷,17歲的一襲長裙。至今讓你瑟瑟發抖,你第一次露出了大片的皮膚,白皙,細膩,因為寒冷,你細細的毛孔張結成網,細長突兀的鎖骨裸置在空氣里,大塊的蝶骨展翅欲飛狀。菀生,我有點冷。你仰頭說話,兩腮因羞澀而抹上了幾指嫣紅,看痴了一旁的我,禁不住俯身吻你稍稍突出的眉骨。你卻似受了驚的獸,急急往後閃躲。
蓮安,你不知道你是在這冗長的夜裡,開出了美麗的花,朵朵驚鴻。
蓮安,你十九歲時候一個劫。你第一次雙頰潮紅的不知所措。他俊朗挺拔,溫暖如陽,他在你身邊掠影而過,留給你滿心的痴傷!你是何時學調脂弄粉,何時描上了柳黛煙眉?何時心存牽掛,何時意有所託?夜夜聽你輕輕的囈語:「菀生啊,我若能為他的妻,這輩子都無怨了,真的,真的。」這是年少女子的小小心願,在漫長的時光里,它不失俏麗,不落顏色。它給了你歡欣的等待和盡池的羞澀。它將你庇護在那重逢的高楊樹之下,看路過匆匆,待盡蒼顏白發,可何處才是你心念的良人?
「菀生,很小的時候在寺廟里,看見一筒筒的神簽,我好奇。春天,落盡了揚花都是,匆匆的行人和行人的匆匆而過,佛,在窺探著他們的秘密。愛或惡,喜或悲,聚或散,合或離。不經意之間的動作,被看清了前塵,菀生,你想躲開吧,可那無華的眼神,如歌,似水。」
蓮安,你坐在小小的車廂里,大片的陰影下,你埋著發,置若惘然的答,「菀生,我走了,走了。菀生,我該去尋他;菀生,我累了。」
你啜泣
我似見到七,八歲時候的你,粘染了細碎花瓣的臉,明凈,透徹。你穿著淺藍著的碎齒上衣,粉紅色的露膝短裙。笨拙的在填字格樣的日記本上塗鴉。你寫,菀生,我們永遠再一起。旁邊塗兩個並肩而立的小人兒。簡易的線條衣裙,笑容一筆而就,背景也只是太陽,樹木與流水。唯有你,從始至終的牽著我的手。不願疏離。
蓮安,你多年之前許下的誓。你說我們雙生並蒂,應是不離不棄。你卻一夜之間隱去身影。剩下的花,終是落地化塵。
彼時,我遇見一座孤孤的墳,她落在了灌木里頭,不懂言語,不明哀傷。她好象是見著了你,婉婉孑立。墓上面稀疏幾筆,長了厚厚的綠霉,因此模糊不清,走在遠處便可以聞見腐味。我曾經試圖走近,她卻遠遠的拒絕,她不覺孤立無援,不覺靜謐難安,她只是淺淺的魅。
至此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
「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蓮安,你可見那一片白?。。。。」驚鳴的聲音震得菀生全身一顫,「蓮安,蓮安?」她低聲的呼喚,背後濕涼一片。已經是深夜了,車廂里的燈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火車在曠野里夜奔,不時能夠看見遠處村落里的點點星火,菀生將頭靠在窗面之上,單手托著下巴,輕輕的笑出聲音。
「不睡嗎?」
菀生回頭,原來坐在身邊的男人早已經醒來,溫潤的眼神透過安靜直直的放在菀生的眼中。
她低頭不語,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旅行?探親?」
「啊,是,回去看看。」
「什麼地方?梧州?」
「不,是蒼梧。」
「李濟深故居可是那裡?」
菀生抬起頭,答「是的。」
「覺得孤單嗎?一個人出行,沒有人做伴的日子,半夜驚醒之後只能發現自己是在冷寂的車廂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可真是可憐!是否這么覺得?」
菀生順下眉眼微微的笑,「或許比起我自己來,更加的同情你。」
男人壓低了聲音,歡快的笑起來。「之前我很猶豫,是否應該同你開口。」他頓了一頓,「現在,覺得我還是聰明的時候比較多。」
兩人一同笑起來,突然,男人伸出手,將菀生大力的挽進懷里。菀生掙扎,但很快便安靜下來。這是夏天的天氣,車廂里的風箱不斷的有冷風供進來,菀生打了個冷戰,透著薄薄的襯衣,她感覺到他的輕微的顫抖和愈演愈烈的恐慌。她反手擁上他的肩,「是的,我們都可憐;但是,也都聰明。」男人呼出的熱氣一陣陣的打在菀生的肩頭,「哎,叫我徐年。」
「徐年」
菀生恍惚。
她終是要回到那潮濕陰冷的小閣樓,裡面經年的彌漫著糨糊和宣紙的味道。它坐落在蒼梧的城郊地方,離最近的鎮子隔兩條青石橋。菀生回憶起幼年時候,她在橋上匆匆的奔走,一隻喚做「阿嗚」的貓咪跟走在她的周圍。她們如同被遺棄一般躲在橋墩底下,吃一兩片焦黃的饅頭片。在夜深之後悄悄的回家,避開院子里哭的凄風苦雨的人們。在狹小的閣樓里,她抱著泛黃的枕頭沉沉入睡。
「蒼梧給我的記憶很是單薄,我覺得我小時候不停的在跑。在青石橋上跑,在矮巷子里跑,在河裡跑,在馬路上跑。蒼梧的冬天很短,但是很冷,地上的水結成冰晶,火爐里騰出白色的蒸氣,以及木材被燒時候發出獵獵的聲響。到了現在,每當我回想起那時候,總還覺得冷。」
菀生在火車里的談話,男人彎起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神情,「如果,我是你,或許,我會找一大幫的孩子玩捉迷藏。」
菀生沉默,稍久之後開口道「家裡一直操持著鎮里的白事,扎些紙人,紙馬供老人家享福,沒有人家會讓孩子與我游戲。說來那些紙人伴我長大,但它們卻不夠吉利。」
半響,男人不再言語。
菀生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鋪天蓋地的腐濁味道迎面而來。她置身於二十多年的回憶之中。
她彷彿還可以聽見多年之前那竹子斷裂的聲音,「嘣嚓,嘣嚓」輕微細小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來回盪動,她竟覺得安心。這遍布著陳舊氣息,舐人光陰的黑洞,少年時候的污濁記憶。每至夜半,在第二個瓦沿的逢中,漏進一兩縷的光。帶著溫柔的橘黃月光。朝它伸出手,它便消失不見,她指尖透著點滴的涼。它不知幼年的恐慌,不知少年的成長。只有石梯下的水輪不停的轉,轉。
那些夜,夜夜涼如水。
「後來,他們殺死了我的貓,可憐它只是只不會抗議的畜生!」
菀生開口,她眉目緊皺。
男人卻不加評論,顧自說著,
「你知道嗎,我一直渴望與幼時相熟的事物相親相愛的過下去,直到現在,我的房間里還擺著可笑的布衣老虎,與我一起的女人經常懷疑我的是否有不良的癖好。我想讓她們明白,可是她們總是吝嗇機會,到了最後,除了做愛,我們幾乎沒有語言。」
菀生側著頭,聽他緩緩道。這個不安的男人,說話時候依然不得解脫,他目光四下里游移,觀察著周圍的人和事,即使是在漆黑的車廂之中,也不依不撓的進行著。
「但我還是可以安慰自己,這只不過是時下最流行的戀物癖而已。」他道,「雖然,這很可笑。」
菀生走進屋子,開始慢慢的用手觸著閣樓里陳舊的傢具,這個屋子多年無人料理,沉積著厚厚的灰塵與濁氣,輕微的一個觸碰,就會惹得埃塵滿天。她在這個沉悶的環境下生活了十多年,沒有留戀和感傷。她只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一個陰郁的早晨,孩子們肆意的笑聲以及一隻無辜的灰貓。
那時候,它已經死去,棕灰色的皮毛上黏染著點點沉暗的血跡,它的身體被甩在了床角,她從床底爬出來,靠近它,再靠近它,她的手輕輕的撫摩它的額角,輕輕的喚它,「阿嗚,阿嗚,天亮了,天亮了,再不起床我不和你玩了。」她低聲呼喚,她以為她親愛的貓眯還會在沉睡之後突然醒來,親昵的靠近她,用粗糙的毛皮摩擦她的身體。
她錯了。
她落下一大滴的眼淚,空氣里是新年時候特有的煙塵味道,灰白色的天映襯成火紅一片的光景。她將那小小的屍體裹在懷里,粘稠猩紅的液體蹭在了她青白的大襖上,青底紅面,分外撩人。
「那麼,你恨嗎?是否有恨過他們?甚至於想要報復他們。」
菀生忽得記起他的話,他似在蠱惑她。
恨他們嗎?恨嗎?
那一年的夏天不停的雷雨,明朗寂靜的午後一下子灰暗下來,院子里的植物凌亂的栽了一地。她做了一個繁復而綿長的夢,她不停的奔跑,奔跑,頭發在身後糾結成華麗的圖案,有陌生的人亦步亦趨的跟隨,他親吻她的額頭,不光潔,凹凸不平的質感在唇際匍匐前進,她的衣裳蘸著汗水,濕粘的依附在皮膚上。她想退後,卻發現身後片片狼藉。
她掙扎,卻在那一個夏日,一夜蒼涼。
「唉,我。。可以與你一同上路嗎?」
他站在面前,不再是夜裡若隱若顯的面容與神情,那時的曖昧氣氛已經完全褪去,留下的是人與人之間的疏離。
菀生不作聲響,他不再是清冷車廂里的不寐者,在這一個光線充沛的清晨,他抖擻精神,朝氣蓬勃的讓她覺得疑惑。
「這,我只是回鄉罷了,那裡沒有風景也沒有故人。」菀生閃躲目光,她猶豫。
他黯淡目光,轉身離開。
「那好」他輕聲說。
菀生一顫。
她是被凌晨時候的涼風凍醒,她躺在閣樓里的雕花木床上,深紅色的木床,紅漆在多年的光陰之後已經開始脫落,留下班駁的滄桑痕跡。她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動作緩慢輕柔,盡量避免身體的傷痛,她記得一個男人的臉,在印象中支離破碎,卻給了她一觸即發的深刻疼痛。她無法動彈,只覺得自己被包裹在一個充滿了古怪氣味的圈子裡,裡面雜合汗水腥鹹的味道,精血濃稠的味道,以及昂揚時候的情慾味道。
男人的身體就在不遠的簍花長椅上,臃腫肥胖的軀體與精巧的簍花椅格格不入,她一陣的惡心。
他的身體似乎在魅惑她,她勉強的起身,走近他。
之後她重復幼年時候的動作,她一個人奔跑,跑過潮濕的青石橋上,跑過坑窪的矮巷子,跑過夏日裡冰涼的河,跑過空無一人的馬路。她大口的喘氣,她埋藏了多年的積怨在這一個時刻完全的爆發出來。
「是的,我恨他們,我要報復他們。」
菀生記得,在那個夜裡,這是與他的最後對白。
菀生步行匆匆,人海如流的車站,她沒有意外的重逢徐年。
菀生靠在窗戶上,想起那日徐年漸行漸遠的身影,那一個荒涼的夜裡,他等她靠近,她猶豫,於是他轉身走了。菀生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這本是一個難堪的相對。但他卻施捨於等待。
「怕嗎?」菀生問道,「處心積慮了那麼多的台詞,卻因為你的一時心軟,功虧一簣。」
「這,確實後怕,怕你得知我的身份之後便拂袖而去。」 徐年少許尷尬,自嘲道,「或許那樣,我真的會功虧一簣。」
菀生不看他,這個太過於聰慧的男人令她不斷的挖空自己的回憶。
「清晨的時候,他只剩下一具乾涸的皮囊,我真開心。」
「後悔嗎」
「確實,後悔沒有早些時候就揭穿你。」
菀生笑。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626次班車即將啟動,請乘客做好准備。」
徐年看著她,目光堅定
他握住她的手,:「我還可以等你。」
菀生笑,「多少年?10年,還是20年?我想,沒有一輩子,我是出不來的。」
徐年閉上眼睛,笑的從容,「那真是遺憾啊,我想我只能用我的後半輩子來等你了。」
他坐直了身子,張開眼,直直的望著菀生,「因為,我的前半輩子,都用做尋你了。」
菀生嫣然,她覺得多年的沉積在胸口的陰郁轟然倒地。
「那麼,現在該去哪裡?」
「梧州市公安局,」徐年握著她的手加了幾分力,「菀生,自首吧。」
火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菀生閉上眼,聽著周遭一片嘈雜。
蓮安是嗎?
蓮安!
我累月經年的惶惶,終是遇見了一扇門。我曾猶豫,是否能夠執著於僥幸。可惜那前塵往事不見,來事變故不知,我推開了那扇門,從一個混沌,度進了另一個混沌。
蓮安!
我想,我的才華早已盡了,終日的逐水草而居,我累了。如種的那片葵,盈春的時候竟全背棄了我而去,我真怕,一日雕盡長安花,不留一點模樣。
蓮安!
徐年轉頭,卻發現她早已沉沉的睡去。她只微微的攏起身子,安靜的倚靠在軟座一角,
「菀生,累了嗎,是否覺得這個長夜,一別又經年?」
蓮安緩緩道。
應該是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