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名門深愛的結局
1. 名門深愛笑笑的結局是什麼
電話忽然震動起來,整整一天的不斷響聲她都已經麻痹了,可是只有震動鈴聲是韓寧的。一瞬間,她心跳的像要停止一樣,透支著所有的力氣。
她盯著電話很久,卻猛地反應過來,怕他再次消失,忙把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里傳來一陣巨大的鞭炮聲,震的耳朵生疼。
「笑笑,」他的聲音很是輕松,「還有什麼話,想要最後告別的?」
聲音一如既往,只是句玩笑般的開場,已讓她瞬間鼻酸。
她說不出話,他也沒再說話。
「我給你講講,我和許南征是怎麼認識的,」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穿過來,伴著新年的爆竹聲,「是喝酒,在一次夜總會的應酬上,那次是我的生日。那天晚上,他真算是千杯不醉,我最後醉的不省人事,忘記結帳。後來再問起來,才知道那天晚上有個小女孩來結的帳。我沒問名字,但現在想想應該是你?」
蕭余抱著狗,拉過羽絨被,輕輕地嗯了聲:「有可能。」
她聽得出,他在室外,有風吹過話筒的聲音,刺啦啦的刺著耳朵。
他說話的聲音,很冷靜。
她想,或許過往他和任何一任女朋友,都是如此。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會傷心,和現在的自己一樣。日日夜夜,點點滴滴,在時間的刻度上,無法抹去。
他始終說著話,她沒有辦法打斷,也不想打斷。
她想,韓寧可能掛斷這個電話,就此就會在她的人生中消失。這個電話打到了後半夜,到最後,韓寧低下聲音,告訴她:「手機沒電了,很快就會自動掛斷。」
「嗯。」
「笑笑,」韓寧說,「我希望我們,到此為止。」
她沒有說話。
「許南征那天找過我,」他說,「我和他談了二十幾個小時。我們三個人呢,沒什麼大善大惡的錯誤,就像你當初和他在一起,我卻控制不住對你好,也沒多想什麼。現在分開來,也是為了讓你過的更開心一些。朋友什麼的,就不要做了。」
她不知道說什麼,叫了他的名字。
他嗯了一聲。
她在措詞,哪怕能湊出幾句完整的話。
可是他不再給她機會:「好了,沒電了。再見,笑笑。」
他在刺啦啦的風聲里,說了聲再見後,真就斷了連線。
如同當初相識時,坦盪而直接的笑意,在最後的告別時也是如此直白。
或者如此走下去是可以的,可這個叫韓寧的男人,也有他的驕傲。他做任何事都很直接,或許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過去做牽絆,他總想給她一個新的開始。
她也想過,要一個新的開始。
腔滾所以堅定了那麼多年,在許南征放棄求婚後,她終於搖擺了。
基明可是終究還是不行嗎?
她抱著狗,狗似乎還在等待那個主人回家,輕輕地哼哼著,有些不滿。到最後她抱不住它,狗就如此躥到地板上,跑去門口乖順地匍匐下來,繼續守候著,那個不會再露面的人。
蕭余抱著腿,看著狗和空空的走廊,眼睛酸澀著,趴在膝蓋上。
她以為她會哭,但是沒有。
只是想到很多,兩年從認識,走到最後的很多事情。
他盡力了,她也盡力了。
第五十章 時光的饋贈 2
她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也不到五點多,客廳是暗著的,可是廚房的燈是亮著的。有人的影子打在玻璃上,她看得不太清楚,動了動,狗就立刻從廚房間跑出來,撲到沙發上。
「醒了?」聲音和人同時出現。
是許南征。
他放了碗海鮮面在桌上,她有些不太習慣,看看面,又去看他。
許南征蹲下身子,在她面前和她平視:「以前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以為就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胡鬧,我就當不知道。你追著我跑,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我去會所喝多了,你就半夜開車接我,學校不肯住,一定要來天天給我做飯笑笑,十幾年,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以後,這些都讓我來做,」許南征告訴她,「我像小時候一樣寵著你,你喜歡什麼就給你買什麼,我去哪裡都帶著你,不方便帶著,也一定告訴你我會去哪兒,什麼時候回來。」
蕭余像是沒了魂兒。
他握著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許南征」
她看著他,眼淚就止不住地掉下來,不知道為了什麼哭。她從十幾歲知道自己愛上許南征,就悄悄為他每次交女朋友哭,後來他工作了,又開始心疼他那麼拚命後來她開始小心翼翼,開始嫉妒他身邊出現的每個女孩子。
是不是每個人堅持喜歡一個人之後,都會想要迅速去接受另外一段感情,覆蓋之前的那些生活。她以為她自己足夠堅定,可還是在看不到希望後,選擇了另外的人,想要開始一段所謂現實的感情。
如果許南征沒有主動去找韓寧,如果搏圓告韓寧沒有主動離開
現在就是另外的結局。
這一天,許南征說了很多的話。
有些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些曾經的誤會,還有些,是他對她的感情。這是他第一次和她說這些,從二十幾歲開始到現在,從他們之間朦朧的開始到分開,再從分開到現在。
「笑笑。」他叫她的名字,聲音很低。
她嗯了一聲,許久沒有這么近的接觸,竟然覺得生疏了。
他離她很近,因為蹲在她面前,手就放在她腿的兩側。看起來像是要問她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只是笑了笑:「我去洗澡?昨晚在公司,一辦公室的人煙熏火燎一晚上,身上味道很不好聞。」
她頷首,想要起身給他拿衣服。
想到自己這里沒有他任何的東西,反倒是尷尬地愣住了。
「我就是隨便沖洗一下,不用換衣服。」
許南征說完,就進了浴室。
漸漸傳來水聲。
蕭余想到自己浴室的毛巾都拿去陽台曬了,馬上就去拿了一條,推開磨砂的玻璃門。
浴簾是半拉上的,豁然進入視線的,是一幅再熟悉不過的畫面。有水流一路從他脊樑蜿蜒而下,沖洗著大片白色泡沫,流過修長筆直的腿……她有些傻,覺得好像有眼淚馬上就沖出眼眶了,不動聲色地把毛巾放在洗手台上。
卻在轉身時,被一把拽住了腕子。
回過頭,許南征渾身還淌著水,安靜地看著她。
因為空氣的濕度,純黑的眼眸蒙了層水光。
「笑笑。」他的聲音浸在水霧中,曖昧難明。
她嗯了一聲:「我來給你拿毛巾」手臂已經被他弄濕了,皮膚相觸的地方漸蔓延開很高的熱度,莫名心尖都有些發麻她想說什麼的時候,已經被他拽到蓮蓬下,用嘴堵住了聲音。
衣衫很快濕透,肌膚在水流里貼合著。
他的舌直接滑到她嘴裡,水流的觸感,讓一切都像是過去的重復。那些在馬來的盛夏假期,都撞入眼睛裡,像沙礫,逼出了眼淚。
那些靈魂最深處的感情,被生生拽出來,日日夜夜想要掩飾的記憶,都清晰依舊。
許南征側過頭,鼻尖蹭過她的鼻尖,扶住她的後頸,不斷加深這個吻,到最後兩個人已經徹底耗盡了氧氣:「笑笑,」他咬住她的嘴唇,低聲地,含糊不清地問她,「還愛我嗎?」
她止不住地哭,哽咽著,努力著告訴他:「愛」
胸口積壓了太長久的不甘和內疚,對過去歲月的搖擺不定,猶豫不決,難以割捨,還有愧疚,不管是對他還是對韓寧的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許南征」她哭著。
許南征讓她靠在瓷磚上,不再讓她說任何的話,他貼緊上來,再次低頭,吻住了還在拚命喘息,拚命哭的她。
他抱著她,在浴室蒸騰的熱氣中,不斷加深這個吻。最後蕭餘喘不過氣來,他把她抱出浴室,把所有濕透的衣服都脫下來,給她換上干凈的睡衣。像是對待一個小孩子,把衣服的鈕扣一顆顆系好,讓她躺在自己腿上,給她吹乾頭發。
蕭余趴在他腿上,一動不動,輕輕地呼吸著。
整個房間里,只有吹風機嗡嗡的聲音。
他看到她的樣子,想起過去很多次,她偶爾表露出的無助。在他對她的暗示裝傻,在他喝到幾乎入院,在他徹夜加班不眠不休,甚至在他病危後第一次在她爺爺家見她,兩個人在樓下短暫的言語交流時,那些被小心隱藏,卻分明流露的無助。
「燙」她輕動了下身子,躲開離自己太近的吹風機。
「燙到了?」許南征關上,放在一邊,用手指插入她的長發里,試著去問她,「燙到哪裡了?」
「嗯就是這里。」蕭余的聲音有些啞,沙沙的。
她累了,累到虛脫,後來就在他腿上睡著了。
或許因為一日夜之間發生了太多事,她整個下午並沒有睡好。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沒有任何光線,只有他和自己。她恍惚著,覺得現在像十幾歲的時候。她考試沒有考好,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最後家裡誰都不敢進來,只有許南征半夜開了鎖,進來看她如何了。
那時候她也是睡著了,醒來了,看到他。
他在黑暗中看著她,問她餓不餓。
「餓了嗎?」許南征問她。
「有一點兒,」她摩挲著,去找他的手,然後攥住,「我給你做飯吃。」
「好,」他笑了聲,「只要不煮水餃就行。」
「水餃?」她用臉蹭他的褲子,想了會兒,「好像也只有水餃了」
「那就水餃吧,」他用手給她捋順頭發,「明天白天,我們去看看我爺爺,他最喜歡的就是你。我能把你帶回去做孫媳婦,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心願。」
她嗯了一聲,稍微挪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這樣的對話,像是從未分開。
她和他用兩年時間,經歷無數的事情,才知道過去的每天平淡相處,都是最珍貴的。
年少時,我喜歡過一個人。
我做他做的事情,走他習慣走的路,有時候早一點放學,是為了能在路上碰到他。我會在教室外看他,會悄悄進他的房間,坐他坐過的椅子。
我坐過他的山地車,去少年宮。後來那輛自行車上,坐過一些女孩子,我不敢說我不開心,只是說,走著去也挺好的,反正景山的少年宮離家近,走十幾分鍾就到了。
後來呢?
後來過了很多年。
他開車,我喜歡坐在副駕駛座上,他經常會說,笑笑,把窗戶關上,這兩天的空氣不好。
我正在放下遮光板,擋住有些刺眼的日光,會抱怨,是啊,真是不如小時候的空氣。
就是如此。
只有一步之差,就這么一步,錯過了,就真是一輩子。
沒錯過,也是一輩子。
我和他的一輩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