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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怪我免費小說

發布時間: 2024-11-27 11:46:35

Ⅰ 廉潔的微型小說

失 眠
王靜
姚局長坐奧迪車回家,眯起雙眼像睡覺似的。
拐進了莫家弄,車停下,還不見動靜,司機小王問姚局長:「姚局,飲料我幫扛上吧!」「噢,不用,我自己來。」姚局長順手拿起身邊的漁桿,推開車門。
掏出鑰匙開門,偏偏塞不進鎖眼。姚局長只得放下可樂,一把一把地試,換了五、六次鑰匙,才找到樓梯門的鑰匙。
推開家門,姚太太迎上來,要接他的包。他不讓,直接走進了書房,順手帶上了門。姚太太想,今天他不餓?
晚飯後,姚局長看《焦點訪談》。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檔節目,播的又是他喜歡的內容——海濱市委書記跌倒在報業大廈。不知咋的,他卻拔到《湖南衛視》台,看超女。他不是反感的超女嗎?
姚太太收拾好家務,坐下,看電視。見他眯糊了雙眼。可待姚太太拔到濱海一台,音響傳來「我以人民宣判」的台詞,姚局長爭大了眼,一看右下角打的《至高利益》四個字,他一把抓過遙控器,「叭」關掉了電視,說:「不早了,睡覺吧。」
「你先睡,我再看一會兒。」姚太太打開房間的電視,對姚局長說。這時,傳來警鈴聲,不知是電視里的聲音,還是窗外的聲音,姚局長從衛生間竄來,沒好氣地問「你還讓不讓我睡了?」又一次「叭」關掉了電視。姚太太愣住了:哪兒來的邪火呢?
夜,靜悄悄。姚太太進入夢鄉。忽然,她尖叫:「不好了,起火,起火了。」叫醒才知原來是夢,可她還是聞到煙味。她見姚局長坐在被窩里抽煙。「你怎麼能坐在床上抽煙呢?多嗆人呀!」
「噢,噢……」他邊捻斷煙,邊挪被頭,躺下。
她沒睡意了。她擔心他的身體。他也沒睡意。雙方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後來,她感覺他推她一下,還在輕聲地問:「你睡著了嗎?」而她沒答應他。
爾後,有一陣涼風掠過她的背,緊接著是蟋蟋索索的腳步聲。明白還要上班,他怎麼了?腳步聲遠去時,她也下床,躡手躡腳跟去。
書房的燈亮著。透過門縫,她見他正用打火機點煙,可大拇指撳了幾下,只有嚓嚓聲,不見火。換另一個打火機,還是點不燃……好不容易點燃了煙,他猛吸一口,下咽,又吸一口,很久很久才吐出一煙圈來。
實在太困,姚太太站不住,上床睡了。「當,當,當。」時鍾報點聲驚醒她,調轉頭見被窩還是空的。她推開書房的門,滿屋的煙霧繚繞,長短不一的煙蒂堆成小山似的。
打那以後,姚局長做事心不在焉,看電視無精打采,連休息也心神不寧。姚太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想到自己患糖尿病的痛苦,她想非要找到他的病因。聽人說黃酒能安神,姚太太每天溫上幾盅的五年陳釀,可姚局長也沒有酒趣。
一個月以後,姚局長回家進門,見桌上沒擺飯菜,問:「老太婆,酒溫了嗎?」
「溫什麼酒嗎!我問你,你近來有什麼事瞞著我」
「瞞你?沒有呀!」
「你肯定有事瞞我。」
「啊呀,都老夫老妻了,我能瞞你什麼?」
「快,吃飯吧,我餓了。」
「吃什麼飯,以後我們不用吃飯。」
「什麼話,我是鐵,飯是鋼,飯總要吃的吧!」
「你不把事情說清楚,不吃飯。」姚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向書房。
「你,你,你怎麼撬我的抽屜?」
「你的抽屜有秘密嗎?」
「沒有秘密,我,我不是說過了嗎。」
「沒有,那你慌什麼,那你為什麼睡不安,吃不香?你過去,頭一挨枕頭,就打呼嚕了。你說,最近你到底怎麼了?」姚太太步步追問。
「沒有呀,我跟說過多少次,我怎麼說你才信呢?」
「沒有,那漁桿是怎麼回事?」
「漁桿?釣…釣魚呀……」
「釣魚?釣什麼魚?誰釣誰的魚?」姚太太一改往日的溫柔,嗓門越來越響。
「啊喲,你不會說輕一些,漁桿是鐵蛋送的,以前捨不得用。現在我想明白,明天就…就釣魚去。」
「鐵蛋送的,他為什麼送你這個。」姚太太邊說邊旋開桿子。
「啊喲,老婆你不會弄,別弄了,給我吧…你怎麼弄,要斷的!…要不我們先去吃,你不能餓。把漁桿,給我…我們到對面的飯店去吃好嗎?」姚局長邊奪漁桿,邊打岔。
姚太太緊握漁桿,一板一眼地說:「我說過,今天不把漁桿的事說清楚,就不吃飯。」
漁桿掉下一張銀行存單來,姚太太氣呼呼坐在搖椅上,指著他的鼻,嚷開了「姚建國,整整二百萬,我家全部家當還不值這些呢?你真讓我開了眼界,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非要問清楚干嗎?」
「我不問,我就睡不安寧。」姚太太再一次提高嗓門。
「你別發火,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你想想,明年我就要從局長位置退居二線,人走茶涼,我難道不為家裡想想嗎?」姚局長一臉的無奈,坐在沙發扶手上,板起手指說:「兒子的駕照考了四年,媳婦也成了本本族,我們得替他們買車吧,買車沒二十能行嗎?若將來他們有孩子,衣服、零食,還是上寄宿學校,做爺爺奶奶的我們能一毛不拔嗎?還有我們商定,退休後,我們好好去全國各地游游,要圓你的法國夢,我多想陪你一起,可是,樣樣要錢,件件要錢,我那死工資,怎能生出那麼多錢?」
「你自己睡不好覺,現在,我也睡不好了。我問你,這到底是哪兒來的?」
「你問那麼多幹啥?把它藏好。我們吃飯去,你的病不能餓。」
「我已經不餓了,平白無故來這么多錢,誰的?」
「你收起就是了。」
「我不要不明不白的錢。」
「到此為止,你知道就行了,你不用怕,你還怕錢?」
「我不用怕?那你怕什麼?海濱書記出事焦點訪談你怕看了,反腐倡廉的電視劇你怕看了,連警鈴響你都在發抖……你為何怕這些?我看你怕了。」
「過去,我在單位,都替別人著想,眼看著,我要退居二線了,我就要替我……替我們這個家著想……著想一回。煩比怕還難受,兒子、孫子,都要來煩……」
「我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輩子靠誰?」
「這筆錢還靠不住?」
「我已經告訴兒子、兒媳,今晚,在家吃飯,老頭子呀,提心吊膽的日子,我可受不了。我想睡個安穩覺,我怕你被人家釣去了。」

縣長妻子之死
鍾一凡
一個雙休日的下午,縣長和其妻子等家人,圍坐一起,正欣賞電視劇《西遊記》中(三打白骨精),正看得入神時,突然間縣長的妻子病了。腹痛!
於是,一家人顧不上關電視。圍著這位家長――縣長太太,忙碌起來,緊張起來。
「你生什麼病?哪裡痛?」縣長問老婆。
縣長的妻子痛得說不出話來,使盡了平生之力才說了兩個字:「醫院。」
縣長開始發號施令:「快打電話,叫單位小汽車!」
女兒抓起電話,「喂喂」地叫著,沒有人來接。
「再打!不斷地打!」
兒子說:「我騎摩托車去叫車!」
「電話占線,打不通!」
「爸!我去叫計程車送媽媽上醫院吧?」
「不行!你媽媽的身份哪能去坐計程車!」
「快!快!」縣長太太又十分費力地、好不容易地吐出了兩個字。
「快!快!快打電話!」縣長大聲地喊。
「怎麼快呀,電話就是打不通。」
「廢物!真是個廢物!我來打!」縣長從女兒手中奪過話筒,打了足足十分鍾,也足足罵了十分鍾,電話就是打不通,最後氣惱地把電話筒摔了。
「還是我騎摩托車去一趟吧,反正路不遠,很快就回來。」
「不!非他們自己來不可!」縣長命令女兒,「你來。繼續打!」
「還是叫計程車吧,計程車很快的,也不貴呀!」
「不行!你媽的身份哪能坐計程車上醫院!」
「計程車!計程車!」病人自己要求。
他對老婆瞪眼,訓斥道:「胡言亂語!你坐計程車這像什麼話!」
「哎呀!哎喲!」病人倒在沙發上,手指著丈夫,不知是批評的意思還是有其它別的意思。
兒子急昏了:「現在當務之急是送媽媽去醫院」。還自告奮勇說:「那我背著媽媽去醫院!」
「這更不像話!」
女兒摔了電話,慎怒起來:「爸!不像話的是你自己,十足一個官老爺!」
「好!你罵,你敢罵我!」這時,他倒忘了老婆的病,跟女兒吵了起來。
他又罵又鬧,大吼大叫,突出了自己和女兒的沖突,忘了老婆的病最緊要。
女兒噘起嘴,靠在放電話機的沙發茶幾邊不再動彈。
他又指令兒子:「你打呀!她不打你打呀!」兒子不動,鐵青著臉說:「你只知道擺官架子,共產黨的事都壞在像你這種人手裡!」
「哦,兔崽子,你給我上上綱上線哇!你敢這樣對我說話?真是沒有良心呵!」
「瘋了!瘋了!」女兒一邊叫著,一邊向外跑出去。
「好呀!好嘛!你這小x丫子的對象是怎麼當上科長的呵!要是沒有我,你想都不用想?」
兒子一躲腳,一揮拳,跟著妹妹向屋外走出去。
「哎呀!哎喲!」病人一頭冷汗,坐在沙發上痙攣。
「哦!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啊!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啊!都是你平時寵愛的結果。」他又跟老婆鬧了起來,「他們就這樣對待父母呀!哦嗬嗬……」他火冒三丈,竟用拳頭重重地捶在沙發的茶幾上。
「哎呀!哎喲!」病人痛苦難忍。
突然間,兒子和女兒又一齊沖了進來,一言不發,臉色鐵青,一個扶起媽媽,一個要背媽媽去醫院。
他強壓住自己的氣頭,驚問:「你們倆要干什麼?」
「你不用管!」兒子和女兒異口同聲地說。
他跟兒子女兒發脾氣:「我算個什麼人呵!管不了你們這些孽種,也管不了我的老婆嗎?」
「你管什麼!」兒子暴怒,吼叫聲能震破房頂,「耽誤了媽媽的病,你……你……你要……」
兒子女兒不由分說,把他推倒在沙發上,扶起媽媽,強行背走了媽媽。
於是,他愈發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
兒子女兒倆一起出去,又去叫計程車。
他追出來,叫罵道:「好狠心呵,你們這一對兔嵬子!讓你們媽媽坐計程車」
兒子女兒不理他,一個勁地往外走去。
他又跑回屋,又去打電話,又去罵司機。
兒子女兒把媽媽扶進計程車上,駕駛員正准備開車。
這時,縣里的小汽車到了,他堅決命令,要將老婆移到小汽車里。
「算了!算了!別……」老婆有氣無力地說。
依照他的意志,縣長太太終於被弄進了小汽車,終於被小汽車送到了縣醫院急診室。而此時,病人已經雙眼緊閉、氣息奄奄。醫生們急查、急救,心跳停止、瞳孔放大、病人死亡……
「急性闌尾炎。」醫生說,「常見病。只可惜晚來了幾十分鍾。哪怕早來半小時,也不至於這樣。怎麼會耽誤呢?醫院不是離你們家很近的嘛!……」

驚心的子彈殼
陸峰是益州市的副市長,這天他連續開了好幾個會,從上午八點多直到將近一點才出了會議室。回到辦公室,秘書說一位姓齊的先生在這里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一直沒等到他,就不高興地走了。「臨走他一定要我把這個轉交給你。」秘書遞過一隻信封。
陸峰接過信封,疲憊地坐下,從信封里掏出一團紙,打開紙裡面裹著一件東西,陸峰不禁「騰」地又站了起來:這是一個小小的子彈殼!
陸峰的心「通通」猛跳,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分明是在恐嚇他呀!是誰膽子這么大,竟然來政府大樓送這種東西?他想起剛才秘書說是位姓齊的先生。「齊大頭!」陸峰幾乎是馬上就斷定了,一定是他!
這齊大頭是「四海建築公司」的老闆。最近益州市有一項大工程要上馬,兩年後省運動會在益州設立分會場,益州要建一座現代化的體育館用以承辦。建築商們都認定這個政府工程利益豐厚,所以不約而同地圍上來想從中分一杯羹。主管建設的陸峰成了他們共同「攻克」的目標,都想打通他這道「關節」將體育館工程爭到手。齊大頭更是上竄下跳,用盡各種招數企圖將陸峰「拿下」。但陸峰已經明確地告訴齊大頭,體育館工程採取嚴格考察並公開招標的方式選擇建築單位,他的「四海建築公司」無論從規模還是技術標准都達不到修建體育館的資質,讓他不要枉費心機了。看來這小子是惱羞成怒了,多次碰壁後見軟的不行要來硬的,用子彈殼「警告」一下,企圖逼迫陸峰「就範」。
陸峰想馬上報案,但轉念一想,僅憑這個小小的子彈殼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就撥通了齊大頭的電話,氣呼呼地問:「你到底想干什麼?」
那端的齊大頭爽朗地笑起來:「妹夫不愧是市長呀,本想瞞著你,還是被你知道了。怎麼,是我外甥小攀立場不堅定被你屈打成招了吧!你可別怪孩子,是我讓他別告訴你的。」
齊大頭的話令陸峰一頭霧水。小攀是陸峰的兒子,正上高中。齊大頭和文慧同是興河鎮的,是已經很遠房的本家。齊大頭抓住這點關系,一直稱陸峰妹夫。陸峰不知這里為什麼又摻上了小攀,他更著急了,問齊大頭讓小攀瞞著他什麼事。齊大頭說他聽說小攀想出國去讀書,就「贊助」了三十萬給小攀並答應幫他辦理出國手續。
聽到這里,陸峰只覺得火往上撞,才十七歲的兒子竟然一下子收了別人三十萬元!「妹夫你別上火,我這么做純粹是當舅舅的心疼外甥,和工程的事一點關系也沒有,那體育館就是不讓我蓋我也給孩子出這筆錢,誰讓我是他舅呢。」齊大頭油滑地為自己「辯解」。
陸峰怒不可遏:「你拿孩子當籌碼企圖做權錢交易,太卑鄙了!」說完他「啪」地掛斷了電話。
陸峰的心亂成一團,兒子小攀是他心中的一個痛,他離婚時小攀才十歲,被前妻齊文慧帶走了,陸峰再婚後幾年間和他們母子斷絕了來往,連該他付兒子的生活費都是他按時打到齊文慧的銀行卡上。直到前年陸峰再次離婚後,齊文慧因做生意總沒時間管兒子,才讓陸峰和兒子重新接觸。不過兒子和他沒什麼感情,就是在他這里住也從不主動和他說話。兒子的叛逆讓身為副市長的陸峰傷透了腦筋,但又無可奈何。這次兒子背著他要出國上學,並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憑他對文慧的了解可以肯定她也被瞞著,不然她是不會讓兒子這樣胡來的。這肯定是小攀自作主張企圖「先斬後奏」。陸峰馬上打小攀的手機想核實一下,可小攀一聽他的口氣很嚴肅,就說自己有事,不等他再開口就掛斷了電話,再打已經關機了。兒子的舉動可以證實他在隱瞞著什麼,陸峰的心揪成了一團。
下午開會的時間又到了,陸峰正要出去,一眼看到桌上的那個子彈殼。這才想起光顧了問小攀的事,都忘了問這是不是齊大頭拿來的,他把彈殼又放到信封里塞到口袋中出去了。
下班後又有應酬,直到天黑了陸峰才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酒桌。他撥小攀的手機仍然關機,就回家看兒子在沒在家。巧得很小攀正在家,可他收拾了一袋東西正要離開,陸峰再晚回來一步就又和他失之交臂了。
陸峰攔住小攀,問他是不是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小攀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冷冷地說:「你不用怕,這錢不用你還,算我借他的,我出國後打工掙錢還他!」
陸峰氣得頭簡直要炸了:「你這是受賄,等於拿我的腦袋在做交易你知道嗎?」
「你不就是怕你的官位坐不穩嗎,我早明白,在你眼中頭上那頂官帽子比什麼都重要。」小攀仍不福氣,忿忿地說:「你和我媽一個忙著撈權一個忙著撈錢,誰用心關心關心我?既然這樣我離開你們倒全清凈了!」
陸峰一時語塞,原來兒子是這樣失落,他認為在父母心目中沒有他的位置,所以才想出國去遠離他們。陸峰和小攀這些年從沒有溝通過,所以也不知該怎樣對他解釋,只好說:「這是我們大人的事,你不懂。」
「我怎麼不懂?我明白你這輩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往上爬,當初你和我媽結婚不就是因為我姥爺是興河鎮的鎮長,你可以借他當靠山達到飛黃騰達的目的嗎!」
「啪」陸峰一巴掌打在小攀臉上,這個十幾歲的孩子想法怎麼這樣復雜,簡直可以說心理陰暗,他實在聽不下去了,氣得渾身發抖。
小攀捂著被打疼的臉,含著淚恨恨地盯了爸爸一眼,一轉身跑出了屋。陸峰也沒想到自己會出手打他,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小攀沖下樓梯,差點和一個人撞在一起,這人一把拉住他,小攀一看,這是他的外公齊天野,他叫了一聲姥爺委屈地哭出聲來。
陸峰正追出來,齊天野怒氣沖沖地問他為什麼要打孩子,陸峰讓他拉上小攀回屋去談。
幾個人進了屋,陸峰把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的事告訴了齊天野。齊天野聽著聽著眉頭豎起來,瞪著小攀問這是不是真的,小攀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該打,不光你爸爸該打你,我還得打你!」齊天野抬起手拍了小攀一巴掌。小攀身體晃了晃,不解地望著一直疼愛他從沒打過他的外公。
「我拿去的子彈殼你看到了嗎?」齊天野問陸峰。「怎麼,那子彈殼是你拿去的?」陸峰從口袋中掏出那個信封,拿出裡面的子彈殼。也難怪,自從他和齊文慧離婚後,只有過年他去看看這位前岳父,平時基本不來往,他想不到齊天野會去他辦公室找他。「爸爸,你送去這么個子彈殼干什麼?」他不解地問。
「這可不是普通的子彈殼。」齊天野拿起那個子彈殼說:「你們都知道劉青山、張子善吧。」
陸峰點點頭:「當然知道,這兩個是新中國最早處死的貪污犯。」小攀也說知道:「書上說他們是開國功臣,因為貪污工程款,毛主席下命令把他們槍斃了。」
「沒錯!」齊天野指著手心上那個子彈殼:「這就是槍斃劉青山那枚子彈的殼!」
「啊!」陸峰和小攀都吃驚得張大嘴巴,死死地盯著齊天野手中那個小小的子彈殼,果然可以看出已經是多年前的東西了。
齊天野告訴他們,他的父親年輕時在公安局做警察,1952年2月10日參與了在保定東關大校場處決劉青山、張子善的行動,行刑後他和另一位戰士各自拾回了一枚子彈殼。他拿到的是槍斃劉青山的那枚,一直保存了好多年,直到近三十年後兒子齊天野參加工作當了幹部,年近六旬的他才將這枚子彈殼送給兒子,告誡他一定要吸取教訓,戒貪戒腐,千萬不能步劉、張後塵因貪喪命。
「有這枚子彈殼『鎮』著,我時時刻刻不忘老父親的叮囑,為官三十餘載從不敢伸出貪手。」齊天野說。他今天早晨去參加一個本家孫子的婚禮,聽齊大頭吹噓他用三十萬將陸峰「一舉拿下」,馬上可以獲得體育館工程的建築權了。齊天野一聽怒火沖天,連飯都沒吃當即進城來到市政府找陸峰要問個究竟。可陸峰一直在開會,齊天野認為他在躲著不見,就把那枚子彈殼讓秘書轉交陸峰,生氣地走了。回去後他思前想後還是不想袖手旁觀,雖說陸峰和他女兒離婚了,他就是以一個老幹部的身份也不想眼睜睜地看陸峰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幹部就這樣毀在貪欲上。於是他再次進城到家來找陸峰,正趕上陸峰和小攀父子倆鬧得不愉快。齊天野這才了解真相,原來收齊大頭錢的不是陸峰而是小攀。
齊天野對小攀講了五十多年前那場震驚世界的「處決貪污犯劉青山、張子善一案」的詳細經過。最後問:「你知道主審人對劉青山宣布開除他黨籍、判處死刑立即執行的決定時,劉青山說了什麼嗎?」
小攀迷茫地搖了搖頭。
「劉青山問,他被正法後他的孩子們怎麼辦。」齊天野說。小攀聽了不禁身體一抖。貪官在就要離開這個世界時心裡最牽掛的是自己的孩子。
「劉青山觸犯國法罪有應得,他死後留下三個都不滿十歲的孩子,他們這一輩子活在一個貪污犯爸爸的陰影下,可想而知該有多難呀!」齊天野對陸峰說:「所以說不貪不腐不僅僅是為官者最基本的修養,也是為自己的家人、為自己的後人一個交代!」
陸峰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向以清廉為官為信條拒貪拒腐。「你們都不知道,我再次離婚就因為她總干涉我的工作,還背著我收別人的財物,我們才出現隔膜最終導致分道揚鑣的。在這方面文慧就做得很好,她從不影響我的工作,更不會接受來路不明的財物。只是我們兩人個性都很強,所以才矛盾不斷導致離婚的。」
小攀聽爸爸這樣說,才明白自己一直心懷不滿的爸爸其實也有苦衷。他低下頭對爸爸說:「我馬上把錢還回去,以後保證不再給你添麻煩了。」
可小攀撥齊大頭的電話卻提示關機了,齊天野說他明白了就好,明天再還錢也不遲。他把那枚子彈殼又收起來,陸峰想讓齊天野把這枚意義非凡的子彈殼送給他,讓它時刻監督自己不要滑向貪污腐敗的深淵。可齊天野卻意味深長地表示這子彈殼雖小,也算是家傳的東西了,就是送也只能送給自己的親人。陸峰有些失落。
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其間齊天野談到文慧離婚後忙於做生意,一直沒有再婚,生活得很累。陸峰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天還沒亮,陸峰就被電話鈴聲驚醒了。原來市裡一處住宅小區出現坍塌,造成多人死傷。
陸峰趕緊起床開車趕到事故現場,市裡主要領導和公安消防等部門負責人都趕到了現場辦公。
這是一處剛投入使用不久的住宅小區,其中一幢六層樓房整體坍塌,十幾家住戶被埋。經過緊急搶救,傷亡的三十多人都從廢墟里搶救出來被送到了醫院。
經調查這處住宅小區的建築單位正是齊大頭的「四海公司」,公安局馬上布置警力抓捕齊大頭,在高速公路上將正欲潛逃的齊大頭抓捕歸案了。
陸峰的心十分復雜,齊大頭被抓後,圍繞他承包的工程一定會牽扯暴露出不少涉嫌權錢交易的非法內幕。盡管出事的小區和陸峰沒有任何關系,但追查起來齊大頭送給小攀三十萬元的事肯定會大白於天下,這下陸峰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就差幾個小時,天一亮小攀就准備把錢去退給齊大頭,可偏偏這么巧,在這關鍵時刻發生了這場事故。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看來只要沾上這個「貪」字,就是不死也讓人扒層皮。陸峰決定去檢察院說清這件事,至於如何處置他只能聽天由命了。
這時小攀來了,他見爸爸愁眉苦臉一根接一根吸煙的痛苦樣子,深感內疚。因為自己的幼稚與無知給爸爸造成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很有可能會永遠葬送他的前途。小攀要去找齊大頭,講清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他,不要賴到爸爸頭上。
陸峰攔住小攀,告訴他現在只能越描越黑,大罪在身的齊大頭自知沒有好下場,巴不得拉上別人給自己「墊背」,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呢。可小攀為了給爸爸洗清,執意要去,陸峰無奈只得帶他兩人一起來到看守所。
齊大頭正被拘留,不允許隨便探視,還好陸峰是市政府此案專項調查小組的成員,才被獲准進去探視。
齊大頭一見陸峰迎頭就說:「要不是文慧,你現在也跟我一樣被關在這里了。」這話令陸峰不禁一抖,看來齊大頭早預謀拉上他給自己「墊背」了。
「我活不成,誰他媽也甭想好受,那些吃了我的拿了我的,我讓他們怎麼吃進去就怎麼吐出來!」齊大頭咬牙切齒陰陽怪氣地說,他的話讓陸峰渾身發冷。

「不過我想拉你是拉不上了。」齊大頭告訴陸峰,昨天文慧從父親口中聽到小攀收了齊大頭三十萬元錢,馬上找到齊大頭,當即拿出三十萬元還給他,並正顏厲色地警告他,以後有事盡管去找陸峰,再對孩子使「陰招」她就不客氣了。

陸峰的心由緊張一下子轉成了狂喜,他感覺身上壓著的一塊巨石一下子卸了下去,出奇地輕松,幾乎是飄出了門。外面急得正踱步的小攀迎上來問他齊大頭說什麼了,陸峰顧不上回答,拉上兒子說:「走,咱們馬上去見你媽媽。」小攀盡管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從爸爸轉憂為喜的神情中已經感覺到事情有了好的轉機。
陸峰帶小攀來到齊天野家,一見齊天野就迫不及待地說:「爸爸,我想好了,我要馬上和文慧復婚,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齊天野早就想讓女兒和陸峰復婚了,現在好不容易由陸峰親口說出來他當然十分高興,連連點頭說一定做文慧的工作讓她答應復婚,他又拿出那枚子彈殼交給陸峰:「現在我們又是親人了,我決定把它傳給你!」

廉政在線

Ⅱ 誰能找到小說《我的桃桃》連載完畢完整版的 追加200分

引子
我親愛的桃桃
我的生命從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變得毫無方向,遠方就真是一個縹緲到骨子裡的詞了。
你就是我的遠方,住在我的骨髓里。
你那麼輕易的把我馴服,卻從不負責任。
你的悲傷,你的淚水,你的倔強,你的任性,你的驕傲,你的放縱,你的不可理喻,你的為所欲為,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著迷。
我的桃桃,你是我的公主。
生命是什麼?死亡是什麼?統統不及你。
你花一樣的年華,你水一樣的身段,你貓一樣的嫵媚,在我生命里依次上演。
「你知道相依為命和同歸於盡的不同之處嗎?
一個為活,一個為死。我想兩個都占盡。」
我的桃桃,你總是那麼誠實。
只是,我到現在才明白,相依為命和同歸於盡的共同之處是要相濡以沫。
只是,我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你給弄丟了。

零下一度
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掩蓋我醜陋罪行的漂亮話語,再多的借口也都僅僅只是借口,冠冕堂皇的話說得再好聽也都是假象。
那一場看似無跡可尋的劫或許早有預謀,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那一切難道不是夢嗎?然而沒有人回答我。
我遇見桃桃的時候33歲,生命已經走過三分之一的長度,而我的桃桃的生活才剛剛起步,她那麼年輕,年輕到我甚至感到無比害怕。那一年,我的人生發生了急速的變化,撿了個不錯的職位——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我把我的靈魂給了她。
我第一次叫桃桃的名字,教室里一張張充滿期待與青春的面孔見證了我們的相識。開學的第一節課,我的課,美術。所有的學生在我叫到名字的時候會說「到」。她坐在座位上,一副厭倦透了的樣子,什麼也懶得啟齒。
我憤怒極了,走到她跟前,敲她的桌子。她抬起半磕的頭,過程是極其緩慢的,像一隻剛經歷過生育的母雞,任何事都還不能駕輕就熟。
我重復著她的名字:陶婕。
她似乎意識到我在同她說話,手戳進頭發拔掉了塞在耳朵里的耳塞。
她說:「你說什麼?」
我的桃桃,她就是這么不懂禮貌,她從來也不叫我老師,我只是他的「你」還有「茼茼」。
我第三次叫她的名字:陶婕?
她點點頭,又塞上耳塞,趴在桌子上睡覺。
我漠視了,接受了,真像今天以前的我。我走回到講台上,做著簡單的自我介紹:「湯籽茼,33歲,擔任美術教學,同學們以後可以叫我湯老師。」
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虔誠的點著頭,一臉開心興奮的樣子,他們的人生還沒開始,等他們經歷過還會是這副表情嗎?我真想看看。我把這些坐在我課堂里的學生們稱作孩子,但是,並不包括桃桃,她從來也不是我的學生,一開始不是,最後也不會是,永遠都不可能是。
她總是說,我是他的孩子。
她那時候才多大啊,說出來的話卻總讓我覺得瞬間蒼老了20歲。但是,我得承認,我是開心的,我就是她的孩子。

我的桃桃,她什麼也不曾留給我。
她總是說我為她付出太多,她要報答我。
她說她要嫁人的話一定會嫁給我,要是懷孕的話就為我生一個女兒。
她說:「女兒好,你看到女兒就像看見我一樣。」然後停頓一下繼續「是不是你喜歡兒子啊?那我再給你生個兒子。」
我的桃桃啊,她這時候才16歲啊。她躺在我懷里,嬌小得就像一個鮮艷欲滴的櫻桃,讓我垂延不已。我就那樣忘記了我與她的間隔,不止是十七年華這般簡單。
我是個罪人,這些過錯卻全是她一人承擔了去。
我的桃桃,你什麼也不曾留給我,你把你都留給了我。你除了是你,大概也就一無是處。我這么說並不是在報復你,你聽得懂我的贊美的是不是?你存在的本身就是上天給我的恩賜。

到這所學校來教學還實在有點陰差陽錯,不,更准備的說法是學院,一所藝術類學院。我沒混過這種地方,也不好亂定義。也許真是窮到吃了上頓沒下頓,我一靠畫畫為生的,本來就賺不了什麼錢,更何況既不是個高產量又不是個有名氣的畫手,就更沒什麼前途了。我連買畫畫的工具買顏料的錢都得動拼西湊,我的處境可想而知。
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一個快到中年卻仍然一事無成的男人,真是說出口都覺得丟臉。閱歷有限,沒什麼見識,沒有錢。老家的父母不停摧我結婚,可是我這樣一個男人,我要倒貼估計別人還得考慮再三呢。然而我的桃桃從來也沒在乎過這些,她說我是她見過最好的人。她也畢竟只有16歲,她根本分不清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
我問她:「壞人的背後是不是都貼著標簽呢?」順帶撓她癢。
她「咯咯咯咯」笑,「是的啊,老師,我看到你背後的壞蛋兩個字了。」
我的手停下來,她看出我的退縮就爬到我身上,小貓一樣黏我。
我是真的被「老師」這個詞給嚇著了,她在學校里,在街道上,在圖書館,在任何公共場所從來也不叫我老師。現在,現在,她躺在我的床上,我的唇剛剛脫離她的胸脯,她「咯咯咯咯」笑著,卻叫我老師?她是什麼意思,讓我更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正在亂倫?
這個小妖精,她知不知道我也是個生活在世俗苦惱里的普通男人。
但是,她從來也不會惹我生氣,瞧,這個小妖精,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不停地在用身體說著對不起呢。

零下一度
我走在香榭利舍街道上,手裡拿了份雜志,屠格涅的詩讓我想起了我的桃桃。
40歲的我,早已不是七年前,那個一無是處的我。
時間,讓我產生了本質的變化。
很多雜志采訪過我,他們的介紹詞千篇一律:英俊又富有的黃金單身漢——湯籽茼。他們怎麼沒調查出七年前的我是個乞丐?
猜猜我現在的職業是什麼?高級教師?噢,不,我早說過老師這職業不適合我。廣告設計師?NO,我沒有才華。畫家?這回總歸有點靠譜了吧?笨蛋!畫家能賺錢的話我早就是富翁了。
命運這東西,我再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了。
我現在是一名職業紋身師,什麼?有點不可思議?是的,從前我就是有100個腦袋也不會料到今天我會變成一名職業紋身師啊。
我在人身上作畫,這多少沒脫離我的本行。那個為我紋身的紋身師是我該感激的人,他帶給我新的生命,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這份職業,讓我有了成就感。
不過七年,我在世界各地開了幾家紋身店,發了點小財。如今的我,已把錢財視為身外之物。
每一季,我抽出些時間出去旅遊,也遇見過很多女孩還有女人。只是,我總是對她們說:「Sorry, I have been a child。」
對不起,我有個屬於我的孩子。我總是叫她,桃桃。她就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的桃桃。
我把我的情感都斷送在七年前了,我把她弄丟了,我找不到她。
但我相信她是活著的,這就夠了。

「籽茼?」在這個歐洲國家,聽到有人叫我中文名字還真有點不適應。我轉頭,根本無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沈曼?」
我們擁抱在巴黎的香榭利舍,像對久未碰面的老友。
「原來真是你,我還擔心認錯人了呢。」
我們進了家咖啡屋。
「是啊,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你。」
「我看到過很多報導你的雜志……」
「……謝謝你沒有責怪我。」
「呵呵。」她喝了口咖啡禮貌性的笑笑,「當時的我們都太不理智了。」
「是啊。」我頓了下,看見她身旁還擺了個旅行箱,「要去機場嗎?」
「嗯,Angel天天打電話催我回去。」
「Angel?」
她笑得很開心,眼睛都彎了。「哦,抱歉,我習慣叫她Angel了,陶婕呀。」
我一下子盯著她不放了,滿是疑問。她看出我的疑惑,給我解釋:「七年前,我把她從中國接到丹麥去治療了,她得了病,這個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那時候我找不到她。」
沈曼苦笑了下,「那時候我還是很恨你把我們都給毀了的,不過後來,陶婕讓我知道你並沒有錯。陶婕那時候真是病得嚴重,經常性神智不清。偶爾清醒的時候就吵著要找你,她的病一天天惡化,最後沒有辦法只得給她做了腦部手術。之後她就把什麼也給忘了,她不記得我。對不起,也把你忘了。不過這樣也好,之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噩夢。噩夢做完了,她就是我的Angel了。失憶後她變得開心很多,不過還是得住院。她叫我mum,我之前從沒想過她還會有這么叫我的一天。」沈曼說到這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她是真的很開心吧。
我點點頭,「她開心就好,我一直擔心她。」
「我正要回去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可以嗎?」
「當然。」沈曼說得很誠懇。
我同意了。

我們坐上飛往丹麥的飛機,沈曼在說著桃桃這幾年來的很多趣事。我偶爾配合地笑笑,她在丹麥,她住在城堡里,她真變成公主了。
灰姑娘變成公主總是令人嚮往的。我的桃桃,那時候的你絕對想不到有一天會變成真正的公主吧?
但是我是知道的,你有顆善良的心,你從一開始就是個公主了。
沈曼說:「陶婕她爸爸和奶奶偶爾來看她,她最聽話了,總是把她奶奶逗得哈哈大笑。」
我說:「是,桃桃她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你不知道,跟她住一個病房的David總是被她耍得團團轉,她鬼主意最多了。」
「沒被氣哭吧?」我也開玩笑。
沈曼揮揮手,「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一路上,我們就聊著關於桃桃的那些趣事,似乎從前的那些不愉快就真是一場噩夢,如今也煙消雲散。
我還能被原諒,這真是太好了。
下了飛機,有賣花的小姑娘在推銷花。我買了一支,准備送給我的桃桃。
沈曼笑我,「都這么老了,還是愛玩浪漫。」
她不懂,人的身體會隨著時間變老,人的心永遠不會。
我們坐在去醫院車上的時候,我都有些緊張了,手心微微滲出了汗。
我的桃桃她都長成大姑娘了,她再不是我的小情人了。她都把我給忘了,我該抱著怎樣的心態呢?
她變成什麼模樣了?她的鑰匙印還在嗎?她會怎麼稱呼我呢?噢,我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桃桃來給我答案了。
我的桃桃,你還好嗎?
沈曼看出我的緊張,拍拍我的肩膀讓我放鬆些。我略微點了下頭,然後隔在我與桃桃之間的那扇門被打開了。

摟住請注意 ,開始從0下一度開始寫,後面每一章繼續升溫,到最後 又出來0下一度結尾。
而且結局的方式,很多小說中都是這種形式阿,留有一點懸念,其實結局已經告訴你了,雪已經溶化了,只留了點薄冰,當然不能寫的太露骨,像王子和公主從今以後幸福的住在一起直道永遠,那成了童話了。現實就是有懸念,不會有完整的結局,只有階段性結局。就像一部電視劇。如果你還想看,那麼要等作者出下集了,你自己也可以試著寫續集。

Ⅲ 我讀書少,你可別騙我的作者簡介

馬伯庸,著名作家,代表作品有《她死在QQ上》《風起隴西》《殷商艦隊瑪雅征服史》。人稱「網路鬼才」。在網路上發表過大量評論、雜文、歷史普及、幽默小品文以及一些短、中篇小說,范圍涵蓋科幻、奇幻、歷史、靈異、推理、動漫等多個領域,以此為樂。曾榮獲2005年度科幻世界銀河獎,是2010年人民文學獎得主。

Ⅳ 《我的秘密日記》txt全集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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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一切都將結束,我很自私,希望你別怨我。
◆◇◆
由於沉宏翎不斷地掙扎,我索性拿起他被脫掉的襯衫,將他的雙手綁住,才想著要再進一步,門邊卻赫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軒軒。」我還未回答,來人已沖了過來,將我用力拉開,大聲一吼:「你在做什麼?」
這世上的巧合還真多啊!倒坐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如此想著。
沉宏翊剛剛才撥電話給我,怎麼現在就出現在我家了?看來,我是在劫難逃呀!
沉宏翊溫柔的替沉宏翎解開綁在他手上的衣服,然後再走到我面前,揚手就賞了我一巴掌。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撫著痛麻的臉頰,耳里尚回盪著沉宏翊氣急敗壞的怒吼聲,我自地上搖搖晃晃起身,憤恨地瞪視眼前這個曾對我溫柔至極的男人。
「哥,你、你別怪他,他只是……」自虎口逃生的沉宏翎在一旁訥訥地開口,竟是要為我辯解。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揚起眉,聽著沉宏翎結結巴巴的說辭。
「常軒他只是、只是因為喜、喜歡我,所以才會做出這……

Ⅳ 《壞蛋哥哥放了我》277.你是我生生世世的宸洛(番外)

鬱郁蔥蔥的樹木,掩映著半山腰上一座古老奢華的別墅,通往主屋的青石板路兩旁,奼紫嫣紅的花開得正好,空氣中,飄盪著淡淡的青草味道,常常能聽到小鳥兒的歌唱。

是的,春天,到了。

「少爺,你回來啦。」

新來的女傭急忙迎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接過主人手裡的外套,偷偷地抬眼瞄了一下自家主人,真是帥啊。

不知道哪個女孩子,才有幸得到他的愛呢。

女傭狀似傷心地嘆了一口氣,卻看到自家主人深邃的黑眸一動不動地望著前方。

樓梯的拐角處,一抹纖細的身影看上去是那樣柔弱,視線落在男人和女傭身上,眸子暗了暗,白皙到幾乎透明的五指扶著樓梯扶手,才勉強讓自己的身體穩住。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糾纏,她躲,他緊追不舍,到底是她先認輸了,一轉身,落荒而逃。

「洛洛!」

夜修宸痛苦地喚著她的名字,長腿邁開,慌亂的腳步泄露了他此時的不安與無措。

女傭驚呆了,也只有小姐,能讓自家少爺如此失控。

她不由得羨慕起自家小姐,夢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找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

「洛洛……」

夜修宸追到門口,腳步硬生生停住了。

雨洛倉皇地逃進自己的卧室,不期然地,視線撞進梳妝鏡里,鏡子里的面容,讓她驚恐地撐大了雙眸,忍不住,驚呼一聲,整個身體就快站不住,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聽到心愛的人驚慌的聲音,夜修宸哪裡還忍得住,推開門沖了進去,接住她下滑的身子。

「洛洛,你怎麼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雨洛的身體變得僵硬,感受到腰間那雙大手傳來的再熟悉不過的暖意,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剛才在鏡子里看到的面容讓她心驚膽顫,幾乎不相信那鏡子里的人就是她,蒼白如紙的臉,雙頰深深地凹了進去,頭發散亂,嘴唇甘冽,眼眶深陷,雙眼無神,臉上,還有點點的斑。

「放開我。」

十指暗暗緊握,雨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她看到了他眉宇之間的褶皺,他一定,是嫌棄她了吧?

夜修宸眼神一暗,她語氣之間的疏離讓他心下一沉。

可是,不忍心不甘心,也不捨得,放手。

他咬咬牙,不顧她的冷漠與掙扎,一把抱起了她,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後背一接觸床,雨洛的身體便蜷縮在了一起,伸手拉過被子,將自己的臉深埋在其中。

沒有了他的懷抱,她的身體似乎變得異常冰冷,深埋在被子里,她聽到,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他還是嫌棄她了吧?她現在的樣子,恐怕跟鬼差不多,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恐怖,他那樣驕傲的人,又怎麼會容忍得下一個醜八怪。

她想起剛才在樓梯間見到的一幕,新來的女傭很可愛,跟他站在一起,竟是那樣的般配,她又想起那位不久前見到的高挑**的美女……

雙手,顫抖著撫摸上了微微隆起的小腹,雨洛的心一陣抽疼。

越是讓自己不去想,越是想得多想得深,眼淚如洶涌的潮水滑落兩頰。

正哭得天昏地暗的時候,覆蓋在臉上的被子卻被一雙大手,強勢地抽去,初春的陽光,透過被風吹起的簾子,照耀在進來,讓她的身體她的臉,頓時無所遁形。

雨洛難受地捂住自己的臉。他不是走了嗎?又回來做什麼?回來,嘲笑她的么?

夜修宸沒想到,被子下的那張臉,竟然早已經是淚流滿臉,單薄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拽著被子的五指,不禁用了力,半晌,嘆了一口氣,關掉了房間里的燈,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在黑暗中,上了床,准確地找到了她的身子,不顧她的掙扎,強勢地將她嵌進自己的懷里。

「放,放開我——」

雨洛的聲音早已經哽咽,內心的自卑讓她抗拒他的碰觸他的接近。

她伸出雙手,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灼人的體溫燙得抽回了手。

他怎麼可以,不穿衣服……

感受到懷里人兒身體的緊綳,夜修宸的手,穿過她的腋下,緩緩向上,掰過她的腦袋,讓她看著他。

黑暗中,他的眸光灼灼,她逃不掉,睫毛顫顫,眼淚已經流得一塌糊塗。

「洛洛,告訴我,為什麼哭?」

雨洛不說話,躲不開他的視線,心裡莫名的,就湧起一股難以抵擋的怒氣,拿眼瞪著他,眸子里絲絲血紅。

夜修宸被她沒來由的憤怒弄得有些無措,心疼地用指腹輕柔地擦去她眼角臉上的淚水,卻是他一邊擦,她一邊繼續流。

「放開我!」

她咬緊了牙,像一隻小刺蝟一樣,再度開始劇烈掙扎。

他慌了,緊緊箍住她的身子,又小心翼翼避開她的小腹,她身子本來就弱,又懷了孕,怎麼承受得住如此大的動作,而且,也不能隨隨便便傷心。他早就將懷孕時候的相關事項背得滾瓜爛熟,此時面對她沒來由的怒氣和反抗,腦中一個念頭閃過。

夜修宸掰過她的臉,黑眸仔仔細細地在她小臉上逡巡著,這不看還好,一看她的臉,她的反抗情緒更加強烈,直覺地又要拉過被子蒙上自己的臉。

夜修宸呆住了,他終於明白過來這個小女人到底在傷心什麼,當下有些手足無所,只能怔怔地被她推開,眼睜睜看著她又被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臉。

雨洛心裡更加傷心,他的反應,在她看來,就是被她的臉嚇到了,於是越發傷心地不可收拾。

夜修宸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通了她傷心的原因,不由得被她氣到,不由分說地拉開被子,她還未來得及驚呼,他已經是捧著她的臉,薄唇壓上了她的唇。

吸吮輾轉,氣息**,他依然強勢,撬開她的唇瓣,狂肆掃遍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她自卑,要反抗拒絕他的吻,被他懲罰地咬了一口唇瓣,然後拖住她的小舌頭,拖進自己的嘴裡,裹住,瘋狂地吸吮。

太久沒有親密,這一個吻,異常纏綿深入,雨洛終於還是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漸漸地沉迷其中。

等到這個吻終於結束,她已經快被他吸幹了氧氣,只能趴在他的胸膛上,微張著嘴兒喘著氣。

腦子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洛洛,那次離開,是我的錯,我後悔了,但請你相信,我從未想過要放棄……一直以來,沒有別人,我的心裡,只有你……我,愛了你這么多年,」他輕柔地牽起她的手,擱在自己的左胸口,「這里,已經無法不愛你了。所以,將來,無論你會變成什麼樣,是變老,還是變丑,你依然,永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洛洛。」

「洛洛,你明白我所說的話嗎?」

她感受到,手心下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鼓動,心裡頓時一股暖流淌過,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沸騰。

他說,生生世世,都已經無法不愛她了。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因為愛,所以才會害怕,害怕他會愛上別人,害怕他會嫌棄自己。

「嗯。」

良久,她乖巧地往他懷里靠了靠,輕輕地,點了點頭。

夜修宸鬆了一口氣,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久久……

經過昨天,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雨洛不再抗拒夜修宸,也許是懷了寶寶的緣故,此時的雨洛,特別需要他的關懷。她想通了,也想透徹了,既然確定了自己愛他的心,那麼,就不要再退縮不要再害怕。

他說過,她是他生生世世的洛洛,她願意,相信他。

懷孕五個月,才檢查出來,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夜修宸說什麼也要帶雨洛去醫院做檢查。

雨洛的小脾氣又上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好像特別容易生氣,他越是想讓她去醫院檢查,她越是要跟他作對,盡管她知道,他的做法是對的。

「洛洛乖,我們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年輕的女傭痴迷得差點把手裡正在擦拭的台燈掉落在地,哇,她冷酷卻又溫柔的少爺,好幸福的小姐啊!

雨洛可不這么想,她覺得夜修宸就是故意的,故意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現在這張醜八怪的臉,小嘴兒嘟起,說什麼也不肯妥協。

面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夜修宸頗為無奈,看著她還不算明顯的小腹,心裡有些擔憂,她懷孕已經六個月了,別人懷孕都是體重上升,唯獨他的洛洛,卻是越來越瘦。她的身子很弱,醫生曾經說過,只有奇跡發生,她才會懷寶寶,如今,奇跡發生了,他高興激動得無以復加。

然而,她的身子弱,是不是,真的能承受一個寶寶?

想到這里,夜修宸便再也無法縱容她的小脾氣,對她身體的擔憂早已經超過了一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醫生的答案。

「洛洛乖,難道,你不想看看我們的寶寶,長什麼樣子嗎?」

雨洛的眸光閃了閃,心裡一動。

「他可能,還是小小的模樣,很可愛,眼睛,眼睛可能像你,大大的,鼻子,鼻子可能像我一樣,高高的,挺挺的……」

雨洛的手緊了緊,夜修宸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邊,薄唇里吐出的字眼,一個比一個還具有誘惑力。

於是……

「夜修宸,你騙我!」

醫院里,醫生的檢查室內,傳來一聲嬌嗔,夜修宸薄唇一勾,在雨洛身邊坐了下來,摟住她的身子,不讓她亂動。

「我騙你什麼了,寶貝,嗯?」

肉麻的稱呼讓雨洛臉紅了紅,但她沒忘記她為什麼生氣。

「你還不承認?你聽到沒,醫生說這是懷孕期間的正常生理反應,生完寶寶之後會好的!」

雨洛指著自己的臉,有些浮腫,上面還有一些點點的斑。

低低的笑聲傳來,她可愛的模樣惹得夜修宸忍不住低頭在她臉上的斑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我哪有騙你,你又沒問我。」

雨洛氣結,這可是醫院的辦公室,他怎麼可以這么耍流氓?

果然——

「咳咳——」

醫生乾咳了兩聲,雨洛頓時羞得臉色通紅,而某人,偷了香,嘴角上揚,心情好得不得了。

「夜先生,夜夫人,兩位請看。」

唔,夜修宸笑意更深,他喜歡「夜夫人」這個稱謂。

兩人的視線,順著醫生看過去,寬大的電子屏幕上,出現了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

「這是兩位的寶寶現在的樣子。」

「啊!」

雨洛驚呼一聲,撐大了雙眸,那屏幕里黑乎乎的一團,居然就是她肚子里的寶寶么?

夜修宸的手,下意識將她的手緊緊裹在掌心裡,第一次做父親,看著自己還未成形的孩子,那就是,她和他的寶寶么?

他的衣袖,被她另一隻手拽得緊緊的,他以為她太激動,於是轉過頭,想安慰她一下,卻沒料到她突然冒出一句。

「夜修宸,你的兒子好醜!」

夜修宸有幾秒鍾的呆愣,隨即曲起中指,在眉頭禁皺的小女人腦袋上敲了一下,引來她一聲痛呼,他不心疼,誰叫她嫌他的兒子丑。

出了醫生辦公室,快要出醫院門口的時候,夜修宸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身邊的雨洛。

「洛洛,我想起我有東西落在檢查室了,你在這里等一下我,我馬上回來。」

夜修宸臉上帶著笑意,眸子里,卻有些凝重,雨洛看得出來,卻沒有阻止他,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夜修宸捏了捏她的手,長腿邁開,往回走。

醫生的檢查室內,夜修宸一臉凝重。

「醫生,請你如實告訴我,我夫人現在的身體狀況,到底能不能承受懷孕。」

「夜先生,夜夫人的身體曾經受過傷,身體骨弱,照例說懷孕的幾率非常小,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胎兒雖然發育比較緩慢,但還算健康。」

「那以後呢?」

醫生沉思了一下,而後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夜先生也明白的不是嗎?又何必問我?既然上天賜予了你們二位這個孩子,便自有他的道理。很多事情我們無法預測,無法給予肯定的答案,但是我們可以可以努力去讓結果變得美好。」

醫生沒有給夜修宸一個確切的答案,他也早就料到了不是嗎,他的洛洛,身體那樣弱,他卻還是,讓她懷孕了。

一切,都是她的錯。

而如今,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她的身體,更加承受不住引產帶來的傷害,可是,如果照這樣下去,等到寶寶出世的那一天,他無法預料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

「醫生,有沒有辦法——」

「夜修宸!」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夜修宸的話,他心裡一驚,轉過頭,他的洛洛,正站在門口,身體顫抖著,眼眸含水。

他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她卻不給他再度向醫生開口的時間,驀地沖了過來,抓住了他的手。

「夜修宸,不準你不要我們的寶寶!」

深邃的黑眸死死地鎖住她倔強的臉,良久,他緊緊地抱住她,俯身在她耳邊,堅定地說道。

「好。」

得到了他的承諾,雨洛方才鬆了一口氣,無論未來有多艱難,她都會,讓他們的寶寶順利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夜修宸擁著雨洛,在走廊上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看到兩人的時候,聶少堂眸光一閃,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嘴角、額頭受了傷,貼了紗布,臉色有些蒼白。

「少堂,你怎麼了?」

雨洛急忙上前,擔憂地問道,那天過後,她早已經想明白,聶少堂的出現,到最後她被帶到夜宅,都是兩人一開始就商量好的吧。

那麼,夜修宸和聶少堂之間,是和好了嗎?

她希望是這樣,在她的心裡,聶少堂,是值得她去珍惜的朋友。

夜修宸跟了上來,將冒冒失失的雨洛護在自己的懷里,對著聶少堂點頭笑了笑。

「沒什麼。」

聶少堂心有仍舊刺痛,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忘卻的。

雨洛還想問什麼,猛然間一道黑影閃過,只聽見聶少堂一聲悶哼,整個人後退幾步,後背撞上了牆。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敢告我打你!」

充滿霸氣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嬌小的女孩沖上前,揪住聶少堂的的衣服,抬起短短的腿,吃力地踢打著他修長的雙腿,最後,聶少堂終於忍不住,抓住她後腦勺的衣服,輕易就將她拎了起來。

「王八蛋,臭男人,沒風度,放開我!」

「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句,我可以讓你在警察局呆個十天十夜。」

女孩閉上了嘴,聶少堂皺了皺眉,將她扔給了聞聲趕來的保安。

「靠,臭男人,你居然真的叫警察抓我,我要告你,你偷了我的菜,我還沒找你賠呢,你居然惡人先告狀,你真是,真是,壞透了——」

女孩的聲音越來越遠,保安拖著她往外走,她還在扭動踢打著罵著。

「沒見過這么野蠻的女人。」

聶少堂眉頭皺得深深的,看得雨洛長大了嘴巴,印象中,對待女人,聶少堂一向是溫柔的。

而且,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個女孩,似乎,是夜宅新來的那位女傭。

聶少堂有些窘迫,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那位女孩弄得臟兮兮的衣服,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額頭上和嘴角的傷。

雨洛有些疑惑,這些傷,該不會是那位女孩……

「啊——臭男人,你賠我的菜!」

雨洛被嚇了一跳,以回頭,發現剛才明明被保安拖出去的女孩又跑了回來,直直沖向聶少堂。

夜修宸薄唇一勾,及時地將雨洛摟回自己的懷里,讓那位女孩更加暢通無阻地沖向自己的目標。

「聶先生,看來,你很忙,那麼,我和我的夫人,就不打擾了。」

話音一落,他便摟著一臉好奇的雨洛往醫院外走去,一路上,雨洛還戀戀不舍地回頭,她可是興奮得很。

上了車,雨洛突然神秘兮兮地湊到夜修宸面前。

「你吃醋啦?」

夜修宸下顎一陣緊綳,他倒不是吃醋,只是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不讓別的男人看到。

明知道她不會背叛自己,可是還是因為她剛才那樣關心聶少堂的傷勢而感到心裡悶悶的。

雨洛嘿嘿地笑了一下,自動忽略夜修宸一張包公臉,而是異常八卦地問道。

「夜修宸,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位,呃,欺負聶少堂的女孩,有點面熟?」

「是嗎?」

夜修宸握著方向盤,不冷不熱地回答道,但這並沒有熄滅雨洛的的八卦好奇心。

「當然是啊,那不就是我們家的小女傭嗎?」

「我們家?」

夜修宸薄唇邪魅地勾起,聲音曖昧而又魅惑。

雨洛挫敗地靠在位置上,這個男人,拜託聽重點好不好!

某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夜修宸躺在雨洛的旁邊,一隻胳膊給她當枕頭,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在她隆起的小腹上輕輕撫摸著,每一次她肚子里的寶寶調皮地動,都能引來他的心潮澎湃。

原來,當父親的感覺,這么好。

可是,摸著摸著,原本停留在小腹上的大掌居然緩緩向上,最後,罩住了雨洛柔軟的所在。

「洛洛,你這里,好像,變大了。」

黑暗中,夜修宸的聲音異常蠱惑,因為染上了眸中望欲,而越發沙啞。

他已經,好久沒有和她,那個了。

雨洛被他的手弄得心裡怪怪的,臉色羞得通紅,她不反抗,他便更加得寸進尺,大手緩緩向下,向她神秘所在探索過去。

「洛洛,你濕了。」

曖昧濕潤的氣息,輕輕吹進她的耳朵里,雨洛的身體,猛地打了一個寒顫,下腹一陣收縮,有什麼液體,從身下蔓延了出來,酥酥麻麻。

「夜修宸,夜……」

她無措地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

所有的言語,都被淹沒在彼此糾纏的唇齒之間。他早從孕婦秘籍里知道了女人懷孕的時候,身體異常敏感,於是更加賣力地挑起她的渴望。

他進入她的時候,異常溫柔,小心翼翼扶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雙腿纏繞在他結實的腰間,一下,又一下。

他怕傷害她,於是動得異常緩慢,可卻更加磨人,不一會兒,兩個人都大汗淋漓,身體連接之處,像有一團火,熊熊燃燒著彼此。

雨洛忍受不住,盼著他的身體,身下一陣收縮,甬道里劇烈的收縮,一點一點吸著他男性的象徵,他終於忍不住,擁著她,兩個人,一同攀上了幸福的頂端。

兩個人相擁躺下,聽著彼此的心跳。

「夜修宸,還記得那個壞蛋和丑小鴨的故事嗎?」

他不說話,卻認認真真在聽她講。

「壞蛋怕丑小鴨離開,所以將她鎖住,讓她的眼裡心裡只能有他。丑小鴨應該恨壞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始終無法恨起來……」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彼此的愛,越來越濃烈,誰都無法再承受失去彼此的痛楚,終於,彼此**了心聲……原來,那種無法恨起來的東西,叫做,愛……」

「有人說,如果相愛的兩個人一起經過那片牧場,會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身後,永遠,跟著一隻笨拙卻又可愛的,丑小鴨。」

「從此,壞蛋和丑小鴨,在牧場上,過著幸福的生活。」

故事講完了,彼此都沒有說話,雨洛靜靜地以為在夜修宸的懷里,兩個人呼吸交織,相擁而眠。

懷孕第九個月,雨洛終於開始感受到了懷孕的辛苦,她的身體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覺得累,老想睡覺,又老想吃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時候半夜心血來潮,夜修宸便半夜驅車下山給她買她想要吃的東西,買回來了,她卻睡著了,第二天醒來撒撒嬌,下一次,又半夜朝著他去買東西。

夜修宸脾氣很好,因為是她,因為是他和她的寶寶,他覺得,即便是常常半夜跑遍了整座城市,才買到她想吃的東西,他也甘之如飴。

只希望,他們的寶寶,可以順利地來到這個世上。

第九個月了,距離預產期,還有三個星期,夜修宸對雨洛,是越來越緊張,夜宅的傭人請了一大堆,個個跟在雨洛的身後,寸步不離。

而夜修宸更是恨不得黏在雨洛的身上,一刻也不肯離開她。

終於,雨洛怒了。

「夜修宸,你一個總裁天天呆在家裡,你公司垮了都不知道!」

某人眉毛一挑:「垮了就垮了。」

小女人嘴巴一翹:「垮了你怎麼養你的兒子!」

某人眼睛一亮:「老婆,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雨洛氣結,重點,重點不是兒子好不好!

「老公乖,快去上班,我和兒子等著你回來,好不好?」

硬的不行來軟的,雨洛的語氣乖巧得不得了,甚至叫夜修宸「老公」,以往他可是無論怎麼哄,她也不肯叫的。

如今叫了,他有點輕飄飄的。

等到反應過來,他已經被她推到了門外,笑眯眯地沖他招手說讓他早點回來,儼然一副老婆送老公上班的畫面。

唔,好像不錯的樣子。

夜修宸笑了笑,就縱容她一次好了,她一定是悶壞了,被他天天呵護著什麼都不能做,他就假裝如她所願去上一天班好了。

他笑了笑,轉身上了車,他的洛洛不知道,他辦公室里牆壁上的電子屏幕,可是隨時都向他傳達著她的一舉一動。

送走了夜修宸,雨洛一下子輕松許多,端出主人的架勢,命令那些跟著自己的傭人統統退散。

做什麼好呢?

雨洛覺得無聊,但也不敢亂來,她也不想讓寶寶受到一丁點兒的傷害,只是太無聊了,想找點事情做。

正覺得百無聊賴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客廳里。

「喂,你干什麼?」

雨洛叫住了那個人。

嬌小的身子一下子定住,轉過身來,原來,是那個新來的小女傭,好像,好久沒看到她了。

小女傭神秘兮兮地東張西望,然後踮著腳尖湊到雨洛面前。

「小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

雨洛被她神秘的樣子逗起了好奇心,是誰說過,孕婦的好奇心都很重來著。

「小姐,你說,男人都喜歡喝什麼?」

「咦?」

雨洛皺著小臉想了想,還真不知道。夜修宸喜歡喝什麼?咖啡?酒?

「小姐,不能使咖啡和酒哦,不然太沒創意了。」

被小女傭這么一說,雨洛剛想說出口的字眼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就是,太沒創意了!我跟你說,我知道男人最愛喝什麼!」

「什麼?」

小女傭眸子精光閃閃,一副特別期待的樣子。

雨洛報以神秘的一笑,領著像只小哈巴狗的小女傭來到花園,指揮她採摘了一些玫瑰花瓣,然後又讓她從廚房裡拿來一個碗,一個杯子,一個勺子,還有一支攪拌棒,當然,還有白砂糖和蜂蜜。

小女傭眼巴巴地望著雨洛,後者用勺子將花瓣在碗里碾碎,又倒在被子里,摻上半杯白開水,然後往裡加白砂糖和蜂蜜,用攪拌棒攪拌了一陣,然後舀了一勺嘗了嘗。

唔,好像,還是沒什麼創意。

「小姐,好了?」

面對小女傭有些懷疑的眼神,雨洛有些尷尬,繼而豁出去了。

「去,去廚房拿一點芥末來!」

小女傭點了點頭,聽話地去拿了一盒芥末。

雨洛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芥末,然後放進杯子里攪拌,完了之後舀了一勺子送進嘴裡,吞了下去。

沉默,久久的沉默。

「小姐,這回,好了嗎?」

小女傭眨巴眨巴著大眼睛問道,自家小姐臉憋得通紅,是很好喝的意思嗎?

她低著頭,正想拿過勺子也嘗一嘗,手腕卻猛地被一隻手抓住了。

「那個,那個,我,我肚子痛,痛……」

雨洛一偏頭,哇地一下把剛才喝下的芥末蜂蜜玫瑰花瓣水吐了出來,臉色一白,捂住自己的肚子,好痛,好痛……

「哇,小姐,你不要嚇我!」

小女傭慌了,小姐,小姐她,該不會要生了吧?

「打電話,電話……」

夜修宸開完會,迫不及待地回到辦公室,一個小時沒見到心愛的小女人,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推開辦公室的門,口袋裡的電話響起,他拿起看了一眼,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洛洛,想我了?」

「夜,夜——寶寶,寶寶,要鑽,鑽出來了……」

濃重的呼吸聲傳來,夜修宸的腦袋,「轟」地一聲響,他看到,牆上的電子屏幕里,雨洛彎著腰,難受地捂著自己的肚子……

醫院的走廊里,高大的男人來來回回不安地踱著腳步,黑眸緊張地盯著走廊盡頭的手術室。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羊水破了,嚇得他心驚膽戰。進手術室的前一刻,雨洛一直抓著他的手不放,她怕,真的怕。

那一刻,夜修宸真的很恨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是他帶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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