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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月事疼小說

發布時間: 2024-12-24 18:54:15

A. 短篇小說| 內褲,不送

小閨最近心事重重,為情所困,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腦袋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小肚子一陣陣地收緊疼痛。她知道是來月事了,可疼得她無力起不來,不能給自己沖杯紅糖水喝。

肚子里滾粥似地,醞釀著,終於開閘似的一泄而下,濕漉漉。她摸了一下屁股底下,不用看血浸透了褲頭。滲透入了床單,畫了一朵牡丹花。

她苦笑了一下,泄下之後,疼痛稍減些,拖著虛弱的身體, 晃晃悠悠起來上廁所換下被血吃透的內褲。換了被套,床單,沖洗,手泡在冰冷的水裡,腦袋清醒了不少。疼痛也緩解許多,機械式地搓著牡丹花圖,泡沫紅色漸漸變淡,最後消失滑入下水道。

洗完把自己丟上床繼續懶睡,"漂洋過海來看你……″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是莫邪迪打來的,不接,她翻了下身, 讓那首《漂洋過海來看你》繼續唱著。認識莫邪迪,是在一個"頂級俱樂部″,這個俱樂部里的會員都是單身王老五。而且是身價過億社會精英,每個男士除了有錢之外,還是外貌協會成員。

莫邪迪是制衣業巨頭,在巴黎時尚界擁有一席之地。但近年因為午午 集團的崛起,使他心情暴跳如雷,在俱樂部里,罵天下人皆負他。

"小閨,你知道嗎?那些制衣業最新潮品,全是我創造出來的。那款荷葉古典,引領時尚,讓多少同行 羨慕嫉妒恨吶。仿造的產品滿大街都是。害得我們公司損失不淺。現在又有午午推出一系列產品,擠得我沒飯吃了。″莫邪迪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倒起竹筒來。

小閨拉一下白色紗裙邊站起來:"莫總,別生氣了,讓我彈一首古箏二月春給你聽好了!″也不等他回,站起身飄然來到古箏前,坐下,玉指輕揮,叮咚聲響,白雲藍天,小橋流水在她指間穿梭著。蝶兒翩翩起舞,花兒在微風中搖曳生姿。陽光曬落身上暖意濃濃。初春回盪在整個俱樂部里。

A君修長的身影走進俱樂部,他是俱樂部里最帥的男士。只要他一現身,身邊鶯鶯燕燕圍上來,可他總是換不同女伴,好像沒有固定伴侶。

對了,俊男俊女成團而行,左呼右擁。似乎游戲人生才是他們的生活。

"好,一首二月春!要不我們來做一個游戲吧!以景寫詩,詞,每人把自己的職業寫出來,怎麼樣?″低沉的男中音,是在牆角棕色單人沙發,俱樂部發起人芩村有嘴裡發出來的。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俱樂部里其他人的響應。

身材豐滿,穿一件黑色無袖深v字領,白白的兩團糯米粉快要飄出來了,一頂網紗帽子 遮住了半邊臉,只看見塗著玫瑰紅的嘟嘟唇,是欣欣姐。她在俱樂部擁有一姐的地位,氣場強大,詩詞如衣,隨手換來。

"我就不客氣了,橘扒大家先來猜猜我做什麼的?

七拼八湊成席坐,

三朋二友包間聚。

欣欣端杯穿梭忙,

五臟六腑全靠它。

深夜孤影遊街行,

杯醉眼迷步伐亂。

冷風吹來起雞皮,

再來二杯吼銷魂。″

"好!不愧是一姐,出口成章,不才也來獻丑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眾人耳,大家齊刷刷向他看去。

這人小閨從來沒有見過,或許他常來,但是俊男靚女太多了,在這個俱樂部里,沒有幾把刷子,閃光點,是會被碾壓成渣的。

"峽谷山川丈量行,

億年流光破肚研。

世上稀少探究竟,

雜草眾生不俱險。″

短短幾句打油詩,引起俱樂部里眾人低聲猜,這是何種職業?

一曲二月春演湊完,小閨起身,白衣飄飄向莫邪迪走去。

"小閨,你來首詩詞,早聽說你的詞,別有一翻韻味!″芩村有晃動著手中琥珀色的威士忌酒,半眯著眼睛, 眼光閃爍著。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來首就來首,小閨眼睛游到A君身上他斜靠在一棵塑料桃花樹下,雙手插入褲袋,似笑非笑。她不由心裡春心盪漾。陌上公子世無雙,大概就是指他了吧!

她清清嗓子:"來俱樂部有段時間了,來猜一下我的職業。

悟空崩出五指山,

叩拜唐僧叫師傅。

赤裸露體羞煞為師也,

挑燈密密縫從此為人形。″

莫邪迪皺起濃眉,把手上的酒一口乾了:"你跟我是同行?″

"差不多吧!″小閨伸手接過服務生端來的水果沙拉:"所以我跟你有親近感啊!″

俱樂部里的迷虹燈,閃耀著看不清每個人臉部的表情,像霧里看花,水中澇月,你能分辨這變化莫測的世界。

這個俱樂部最大的特色是,沒有操雜的音。安靜,舒適才是大家愛相聚的原因吧!

三百多平方米的大廳埋差,正上方有一個舞台,上有多種樂器,圓液昌鋼琴,吉他,小提琴,電子琴,薩克斯,鼓架, 古箏,豎琴……真是中西合璧, 這些樂器是俱樂部會員自己演奏用的。如果誰想要演奏,自己可以上台去演奏一下。來展示自己的才藝,心情,還可以吸引互相喜歡的人成為知己,粉絲。

會員們三五成堆,自成圈,磁場相吸,自然分成組。

漂洋過海來看你終於停了,把小閨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嘆了一口氣,煩!

都怪自己是巨蟹座的性格,母愛泛濫,讓異性以為對他們有意思。見一個愛一個,可是身邊的男士一個比一個出色,不是出色,是絕代美男子。

才華橫溢,多金又多情。小閨在商場打滾多年,對人鑒定能力還是有的。俱樂部里任何一位,在社會上都是明珠。身邊異性從來不缺,可愛情就不好說了。

愛情是獨一份的,是保持忠貞的。對的愛情是愉悅的,不對的愛會痛苦萬分。心中在打疑問的愛,還是放棄吧!

俱樂部里大多數人,什麼都不缺,唯獨缺了一份珍貴的愛情。單身的人,在人群中尋覓愛人。

小閨的煩惱就是她不知道自己愛上了誰?為什麼對每個男士都會有好感?這是博愛,是濫情。唯獨缺少愛情?何為愛?

她想起了那次聚會時,芩村有提議做真心大冒險活動場景。

那天人還是挺齊的,好像約過一樣,全到場了。小閨業務上有點矛盾,處理完手中活進俱樂部,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香水。男士的古龍水 尤其沖鼻,與女士甜膩膩的玫瑰香水混合在一起,鼻子發癢讓她忍不住狠狠打起噴嚏來。

對不喜香水味的女子來說,好像來錯了地方。可她還是來了,抬頭就看見A君身邊又換了美美。

"小閨,來得真好,今晚我們來玩真心大冒險。怎麼樣?″芩村有熱情地招呼著。"規則是把心中的愛人,用詩詞 鑲嵌的手法。寫進去。″

小閨對人有好奇的沖動,這個芩村有為什麼開這俱樂部?無人知道他的底細,他身上有 紳士風范,為人體貼周到,每個人都願意跟他交朋友。就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了。

他來自江南,跟小閨的老家挺近的,在俱樂部里能用家鄉方言交流,特別親。但他剛失戀了,錯,是他剛剛拒絕了一絕世美女的追求。

在小閨眼中,這位佳麗膚白腿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似乎從古代仕女圖中走來。看過她寫的情書, 哀怨動人,情意綿綿。

可不知為何,卻被芩村有拒絕了。

"好!小時候玩過的游戲,來吧!″

擊鼓傳花, 游戲開始了。咚咚咚,咚咚咚……一聲快過一聲,心臟跟著突,突直蹦。突然停在欣欣姐面前。

今夜有點怪,小閨明顯地感到氣氛不對,可又說不出來。欣欣姐手上的紅酒只剩下半杯了,看她臉,一定沒少喝。

"還是我先來。″一姐做事就是咔嚓,一仰脖半杯入喉。

"穀雨下珠珠,

山嶽霧漫漫。

吾在心口中,

愛字脫衣出,

你越山林來。″

好!大家拍手鼓掌!

哦!谷岳,原來那個陌生男子叫谷岳啊!欣欣姐愛上了他。小閨會心一笑。擊鼓傳花繼續著。

咚咚咚,咚咚咚……

咚,停!傳到了一身白色西裝的A君手中,他修長白得有點嚇人的手指,右手夾起紅色的花放左手掌中磨擦著。

"春眠不覺曉,

處處聞啼鳥。

夜來風雨聲,

花落知多少?″

他……居然用古詩,可這詩,小閨心跳加快,臉發紅,她下意識地抓起桌子上的啤酒杯一口悶,喝了下去。

身邊幾位男士齊齊向她看去。芩村有叫:"好,開始!″

咚咚咚,咚咚咚……

在芩村有手上停了。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把手中花一拋一拋,然後抓緊。

"村中有一土,

種啥就出啥。

門前一小樹,

今來就發芽。″

"太棒了!村中有一土,虧你想得出。″欣欣姐正好坐在他對面,伸手拍打過去。

臉上飛上了二朵紅花,什麼情況?小閨沒有想到芩村有把他和小閨的名, 拆開了組合成一首詩。

她想找個地洞鑽下去,為什麼?這俱樂部里美女如雲,為什麼會這樣?這是一個游戲,不是真的,她暗暗告戒自己。別自作多情,這不可能是真的。

可是周圍所有的目光已經聚向了她。美女們各懷心事,盯著她。男士們的目光似乎要 扒了她的衣服似的。

繼續傳花……

小閨已經坐立不安了,害怕花傳到她手上,傳過來了,像燙手的山芋一樣,她丟給了下一位。咚,又停了。

傳到了穀雨的手上,他眼睛餘光掃了一眼小閨,轉頭正眼默默地注視著欣欣姐。

"遇見你三生有幸,

愛上你命中註定。

期侍你步入愛河,

欣欣榮今生無悔。″

哇!果然是高手,一出手就是挽著愛人,成雙成對了。小閨看著他倆,感覺真好。這就是愛情吧!今生找到唯一的真愛,多好!羨慕嫉妒恨!哈!咳!她看到幾雙眼睛 齊沙沙地向她看來。

不要,她預感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黑暗。

"我看不用傳花了,我來一首吧!″莫邪迪拿過谷岳手上的紅花,放到鼻子低下聞了聞。

"閨中待嫁女,

君子好逑之。

知音世難求,

你現可知曉。″

這,不是添亂嗎?存心為難,小閨如坐針尖上,扎得慌。為什麼啊?這……因該開心還是悲哀?

俱樂部里任何一個男士走到人群中,都是鶴立雞群。優秀,要財有財,要貌有貌,要才有才。可是三位同時喜歡上,這是一種悲哀,真的,小閨想兩腳 摸桐油,開溜!

"看來今天,小閨,你是人生大贏家啊!來姐姐敬你一杯酒。″塗著紅色指甲的手端著紅酒來到小閨面前。

一兩糯米粉團快溜出來玩了。

小閨眼睛睜不開,她一口喝乾了紅色的酒。

"小閨,上次你說那個悟空師傅什麼的,你是做內褲生意的吧!″芩村有一隻手托著下巴,微微一笑,話中有話:"今天,有三位向你表白了,你得有個答復哦!你看咱們三,誰是你最愛?″

A君身邊的美女嘟起了嘴:"君,我不舒服,你陪我回去吧!好嗎?″

小閨抬眼一看,A君那雙桃花眼裡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嚇了一跳,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看來,你今天是不好過了,不如你送我們幾位內褲吧,一人一條,公平吧!″芩村有那低沉的男聲,帶著諷刺似的語調,陰陽怪氣地說著。

小閨肚子又痛了起來,她拉一下被子,用手揉著肚臍眼。她想忘了那天,怎麼回到的家,之後就生病了。

二天沒去公司上班,讓手下打理。她想起當時是……

"不送,不送內褲。″她用江南吳語向芩村有狠狠地丟過去, 落荒而逃。

天空下著雨, 淋濕了全身。

沒有人追上來,她孤零零地走在 彌紅燈閃爍的街頭。 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打。

截了一輛計程車,把自己送回了家。

手機有微信過來:"你送內褲不?″

"不送!″她打上二個字,停了下來。內心又讀了一遍"內褲″,"內苦″啊!

"不送″可惡,他一定知道,我會說:"不送內褲的。″

"唉!我被你打敗了!″小閨打過去。她突然心情好了!

好吧,不送內褲"苦″,那隻剩下甜甜的,或許很平淡的,或許是鹹的,但決不是苦的就行。

她收到一串壞壞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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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個快穿文,從61章開始,78章結束,陰鷙廠公,我太可了,6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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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何以笙簫默的結局是什麼樣的,還有求推薦現代小說

就是何以琛和趙默笙在一起了。

羨慕他倆!!

男主真是!!滅絕的好男人!!

給你看他們的番外!!他們有個兒子叫 何照!!!!╭(╯3╰)╮



事務所內的一對年輕情侶最近鬧起了矛盾,頗有甩手掌櫃嫌疑的袁律師簡直比正事還上心,時刻關注著最新發展,三不五時就找上以琛直播。
以琛實在不是一個好的八卦對象,但是向恆出差,以琛也就勉強湊合了。老袁興致勃勃地轉述了一番他聽到的消息後,意猶未盡地問以琛:「你說小王會不會走?」
見以琛沒答話,老袁立刻掰出師兄語重心長的架勢,「以琛啊,小王怎麼也在你手底下做了一年多,你要多關心屬下。」
「唔。」以琛很敷衍地說,「我老婆不會希望我管女同事的私生活。」
以琛同學自從有了老婆後,就經常喜歡讓老婆背黑鍋。比如什麼老婆管得嚴不讓喝酒啊,老婆說了不能晚歸啊等等……

總之,何律師結婚後,想找借口都不用過腦子了,直接「老婆」這兩個字就可以拿出來用。嗯,說起來,這一招他結婚第三天就用得很熟了。

而且此招很無敵,男人們會立刻對他產生同情,產生類似——「長得帥有什麼用,賺錢多有什麼用,還不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我老婆就管不了我,這點我比他強」的想法,大大抵消了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而女士們則會立刻給他狂加印象分,愛家愛老婆的男人多可靠啊,可見他人品信得過,把案子交給何律師放心。

於是默笙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已經初步在A市的司法界有了悍婦妒婦的小小名聲。

這招對老袁還有奇特的秒殺效果,果然以琛此言一出,孤寡老人老袁立刻被戳中了爆點,「娶了老婆了不起啊!」
老袁覺得內心很凄涼,唉,男人啊,娶了老婆就不一樣了,加班什麼的都在家了,應酬什麼的都應付了,還學會遲到早退了……
遲到啊……

他也想過上摟著老婆睡覺導致遲到的日子啊!(此純屬不負責任的猜測)
但是他什麼時候才能有老婆呢?
老袁憂郁了。

老袁乘興而來,鬱郁而歸。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進來給以琛送文件的小王,老袁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好好想想,等你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了,得到一份感情多麼不容易。」
小王來不及反應,老袁就出去了。她愣了一下,走向以琛。以琛接過文件,一邊翻看一邊詢問:「小王,你是不是打算出國?」

以琛並沒有相勸的意思,只是公事公辦的詢問。畢竟是他屬下,是走是留他當然得有個數。然而女助理這些天已經被無數人勸過了,聽到這種開頭就以為何律師也要勸她,不由就十分沖動地說:「何律師,你也覺得我不應該出國嗎?」
小王眼中浮起了一絲倔犟,「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我該留下來?我好不容易才申請到這所大學,不去上太可惜了,而且只有兩年而已。何律師您當年不是等了您太太七年嗎?為什麼他兩年都不能等。如果兩年都等不了,證明他根本不是真愛我!」
以琛沒想到她會提到自己和默笙,眼神微微一閃,沒有再說話。他低下頭把文件快速地翻完,簽字,然後遞給她。
「何律師,沒事我先出去了。」
小王自覺失言,沖動完就後悔了,接了文件便想快點走掉。
「等等。」以琛叫住她。

小王轉過身。
「我並沒有阻止你的意思,追求夢想是每個人的權利。但是這跟證明真愛與否並沒有關系。」

以琛看著她,淡淡地說:「如果要用時間證明愛,那要浪費多少時間。」
因為下班前以為當事人的意外來訪,以琛回家的時候有點晚了。客廳里燈亮著,卻沒有人,以琛走進卧室,便看到默笙正濕著頭發趴在床尾看書。
默笙的頭發已經蠻長了,濕濕地披在肩膀上,把睡衣都打濕了。以琛皺眉,把包仍在一邊,走過去俯下身,手撐在她兩側。「怎麼不把頭發吹乾再看書?」
「你差不多要回來了呀。」默笙看書看得很投入,頭也不抬地說。

以琛揉揉她的頭發,無奈地去浴室拿吹風機,在床頭插好,順勢坐下。

「過來。」
於是默笙捧著書掉了個身,趴到他身上,把濕乎乎的腦袋擱好,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看書。以琛一邊享受,一邊訓她:「你幾歲了!還跟小孩子似的。」
「哎,頭發是你要我留的,當然要你負責啦。」默笙振振有詞地說,「而且從法律角度來講,這個長頭發是我們結婚後才長出來的,所以算是夫妻共同財產,所以你有義務進行維護和保養。」

以琛好氣又好笑,「你哪裡來這么多歪理。」
默笙無辜狀,「何律師言傳身教呀。」
天生的才對,他可教不來這份胡攪蠻纏。以琛無奈地吹起他的「共同財產。」在吹風機低低的嗚嗚聲中,默笙跟他講手頭的書。
「這本書蠻好看的,小紅借我的。講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婚姻失敗被拋棄了,又出車禍死了,結果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重生回到了14歲,然後就重新開始一生,很精彩。」

說到這里,她總算捨得把目光從書上收回來,仰起頭,眼睛亮亮地看著以琛,「以琛,如果你回到14歲,會怎麼樣?」
以琛不搭理她,拒絕回答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性問題。
默笙不死心地追問:「你會提前去找我嗎?」

「……那時候你才13歲,未成年,剛剛小學畢業。」
「也對。不過如果我回到14歲,一定要考上你的高中,然後嘛,」默笙笑眯眯地說,「提前把你搞定。」
以琛俊眉一揚,「何太太,很遺憾地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早戀的。」
「哼,你還說過你大學不談戀愛呢,結果還不是被我搞定了。」默笙晃著腳,得意洋洋地說:「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有些人日子過得太舒服,真是越來越囂張了。以琛默不作聲地將她的頭發吹乾,放下吹風機,然後突如其來地將仍在得意的某人抱起。

默笙「啊」了一聲,書掉在地上,正要抗議,就被人占據了唇舌,醇冽的男性氣息瞬間侵入了她所有的感官

「默笙,你的頭發把我的衣服弄濕了。」以琛將她抱坐在腿上,一邊吻一邊說:「幫我把濕衣服脫掉。」
「……你想干媽?」在親吻的間隙中,默笙氣弱地問。

以琛對自己老婆問出這種問題顯然很無語,「你說呢?」
默笙訥訥地說:「早上才……而且我明天要出外景……」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以琛揚眉,「回來為你服務到現在,我連澡都沒洗。」

呃?
「所以,幫我脫掉衣服,我去洗澡。」
以琛靠坐在床頭,看默笙坐在自己腿上認真地解著自己的扣子,伸手按下了床頭窗簾的遙控。
襯衫最後一粒扣子已經解開,可是以琛卻一點起身去浴室的動靜都沒有。默笙抬頭看他,就見他衣衫不整地靠在那,專注地凝視著她,眼中有幽深的火光?
「怎麼辦?」
他抓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啞啞的。
「嗯?」默笙也不自覺地低了聲音。
「我忽然想,『言傳身教』了。」
被壓倒在床上狠狠地「身教」時候,默笙猶在懊惱,怎麼又被騙了呢,不是早該知道的嗎,如果何大律師肯讓你在嘴上佔到些便宜,那肯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倍討回來。
窗簾早已緩緩地自動合上,掩住了一室旖旎。



「教學」活動延續了很久才結束。

以琛不斷的勤奮施教讓默笙累極了,最後癱軟在他結實的胸膛上,低沉的男聲在她耳邊輕笑:「誰是手下敗將?」
「我啊我啊,老公你最厲害了。」默笙從來都是很識時務的,諂媚得連平時很少叫的「老公」都出口了。以琛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她要是再嘴硬,就是自討苦吃了。
「唔。是嗎?」以琛炙熱的手掌已經劃到了危險地帶,「你這么誇我,我很想再報效一次。」
「不要啊。」默笙真的求饒了,「明天我還要跑外景呢。」
「別鬧啦。」她抓過他的手,與他五指相交,搖晃。
以琛「哼」了一聲,算是放過她了。默笙奉承了兩句後趕緊轉移話題,過了一會又想起之前看的書,輕嘆著說:「如果真有回到過去這種事,其實我最想回到十九歲。」

「嗯,然後呢?」以琛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情慾後的慵懶。
「然後就不走啦,想辦法讓所有人好好的。」默笙的語氣忽有些黯然。
以琛知道她想起來自己的父親,輕拍了她兩下。事情畢竟過去好久了,默笙發了一會呆,漸漸釋懷,不再去想。
以琛不欲她多想,故作懷疑地說:「你要怎麼讓我好好的?是書不要我盯著念了,還是八百米自己會過關了?還是每周三不要我去排隊搶糖醋排骨了?」
他一副嫌棄又不堪回首的樣子,默笙卻被他惹得「噗」地一下笑了。那時候教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大事,周三她課又多,因此每次默笙都要提前叮囑:以琛,明天我下課晚的話,你要幫我去搶糖醋排骨啊,一定要去哦。

默笙蹭蹭他的腿說:「以琛,明天我們吃糖醋排骨吧。」

以琛:「……不想再來就別亂蹭。」
已經為吹頭發犧牲過一次,不,兩次,默笙當然不想再為糖醋排骨犧牲一次了,立刻就乖了。躺在被子里想了半天自己的用處,最後嘆氣說:「起碼有我在,你不會得胃病了。」
「你?」以琛很不客氣地質疑:「你能照顧我?」
默笙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搖頭:「大概不能吧。但是!你要照顧我啊。」她翻個身,撐著下巴眼睛亮閃閃地看著他說:「順便你自己也照顧好了嗎。」
大律師一瞬間也無語了,最後伸手掐了下某人的臉皮,看看有沒有變厚。
默笙一邊躲他的手,一邊分析給他聽:「你看,以前你在忙,我都去找你吃飯啊,為了我不餓,你就得一起吃。等到你工作的時候,我正好大四,沒什麼課了,肯定天天跑出來找你。一起吃飯你就不會飲食不規律了啊。嗯,不過學校到你事務所還蠻遠的。我真辛苦。」
默笙被幻想中的自己感動了,每天跋山涉水就為監督以琛吃飯,實在是很偉大。
以琛思索了下說:「不遠。」
「公交車要一個小時吧,還不遠啊。」
「大四你不住校了。我租了個房子,在事務所附近,你到事務所很近。」
默笙呆了下,有點反應不過來。
以琛篤定地說:「那時候,你肯定和我住在一起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起住……我那時候才大四……」默笙的眼睛裡明明白白地寫著「你禽獸啊」四個大字。
「你大四的課大部分在下午,住我那更方便。」
默笙怔住:「你、你怎麼知道我的課在下午?」
以琛說:「去看過。」
默笙怔怔地看著他,一瞬間心臟最柔軟的部分被擊中,心裡酸痛得不可言喻。去看過,是去她的系嗎?她眼前好像出現了那個清俊挺拔的青年,那是大學時代的何以琛,站在她系的布告欄前,看著她大四會有的課程。也許不止大四的,大三,大二……
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會不會想,如果她在的話,他們要怎麼安排時間?就像大一的時候他們拿著課表討論那樣。
眼睛刺痛起來,熱熱的濕濕的。
以琛暗暗嘆口氣。失言了,他並不打算讓她難過的。他故意逗她說:「默笙,別高估我,我能撐到畢業就不錯了。」
言語間充滿暗示卻又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在這樣的情況下受到調戲,默笙的神經有點接觸不良。表面上一本正經,私底下肆無忌憚,有個成語是怎麼形容說來著?
「衣冠禽獸。」默笙小聲地念,眼眶裡卻還噙著淚。
被斥為禽獸的男人神情怡然而又不以為然地說:「唔,我哪裡有衣冠?」
默笙默了,的確……
禽獸的衣服剛剛已經被她剝光了……

伸手揩去她眼中將落未落的水光,以琛主動問:「我畢業了,我們住在一起了,接下來呢?」
心中仍有酸澀揮之不去,默笙配合地說:「好吧,假設我在你的強迫下跟你住一起了,然後,嗯?」她擺出思考的模樣,思緒卻仍然無法集中。
以琛沉吟了一下,提醒她說:「默笙,基本上我會讓你主動提出來。」
「……」默笙遲鈍地回過神後,想咬人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以自家老公的陰險狡詐假正經,這真的是非常非常可能的。
看看現實吧,最早是她追他的,等他好不容易動心了,還是想辦法讓她自己找上門的,結婚都是她追上去的。人家光干守株待兔的事了,不,是守株待豬……
她就是那頭巴不得人家趕緊吃掉的豬。
默笙猶抱希望地問:「那你會租兩室一廳的吧?」
以琛故作不懂:「嗯?你還要專門的書房,默笙,那時候我經濟實力不夠,你就將就一下吧。」

壞蛋!默笙哭哭笑笑的,氣哼哼地在被子里踢他。明智地不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默笙認真地進行「假入我回到十九歲」的幻想。
「大四下半學期,我要找工作了吧。」默笙覺得自己工作的事情非常為難,以那時候的水平做攝影這行肯定不行的,但是本專業她又實在不感興趣。
「不會找不到工作吧……」默笙很擔心。
「會的。」以琛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其實以那時候趙默笙的活潑開朗,估計在他監督下,英語六級計算機考級什麼的肯定也過了,又是名校畢業,找個工作肯定不難,但是……反正是假設嘛,就沒必要讓她太得意了,打擊老婆這種事情,也是別有樂趣的。
「好吧,一帆風順的人生也很沒意思,慢慢找……那我閑著的時候干嗎呢?」
「在家裝修房子?」
「咦,這么快就買房了嗎?」
「嗯,那年有個案子我辦得不錯,老袁人厚道,我拿到不少錢,首付夠了。」
默笙星星眼地看著他:「以琛你真厲害。」
以琛毫不謙虛地接受老婆的崇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沒辦法,要養你壓力很大。」

這是詆毀吧?她明明很好養。默笙決定無視他,繼續思考。房子也有了,工作也肯定找得到,接下來呢?結婚?默笙想到這里,不由哀怨:「唉!以琛,求婚不會也要我來吧?」
再欺負她恐怕要炸毛了,何以琛底笑著在她耳邊說:「不會,我比你急。」
溫熱的氣息醇厚而充滿男性陽剛,搔得她耳朵癢癢的,熏人慾醉。默笙在這樣的氣息籠罩中,淡去了最後一絲酸楚。幻想著以琛求婚的樣子,發現自己實在想像不能。
不由有些失落。
錯失的美好啊。

不過,萬一是這樣的——
以琛:「趙默笙,我們下周去登記結婚。」
她的反應肯定是——先呆,後撲,然後:「以琛,我們今天就去吧!」
然後被以琛取笑一輩子。

默笙默默地抖了一下,忽然覺得沒被求婚,好像也沒什麼好遺憾的……
她趕緊趕走這些可怕的想像,順著往下想:「那結婚了,接下來就生孩子?」
說到孩子,默笙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
「以琛,我們什麼時候生孩子啊,以玫都快生啦。」

以琛蹙眉:「再晚點吧。」
默笙對他的答案毫不意外,因為已經提過這個事情好幾次了,以琛對生孩子這事,實在是很不熱衷,唔,與某事成反比……
默笙趴在他身上不說話,以琛以為她不開心,沉默了一會叫她:「默笙,我不想這么早要孩子。」
「哦——」默笙拖長了聲音,然後說,「以琛,那下次以玫問我為什麼還不要孩子,我可以說是、你、的、問、題、嗎?」
默笙在「你的問題」那特別停頓了下,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以琛眼眸微眯,視線停在她賊兮兮的臉上:「趙默笙,希望你在暗示的不是我想的。」
以琛一旦出現這個表情就說明很危險,默笙連忙兜起被子說,「不是不是,睡覺睡覺,我要睡覺了。」
默笙埋在被子里假寐了一會,漸漸真的有了睡意,似睡非睡間,聽到以琛說:「默笙,我不想重來一遍。」
「嗯?」默笙的大腦已經下班,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模糊地應著。
「我膽小。」以琛自嘲地說。
但是誰又不但小呢,誰知道重來會發生什麼意外,誰敢自負到認為自己可以掌控所有命運?不是沒有遺憾的,但是他絕不敢拿已知的幸福去賭未知的或許圓滿。

以琛想著不由失笑,他大概被默笙影響了,居然也會去想這樣虛無縹緲根本不會發生的事。他關了燈,把自己的小妻子摟在懷中讓那溫軟的身軀填滿他整個世界。



默笙婚後的日子過得著實不錯,以玫最羨慕她工作時間自由,上班也可以在外面亂跑。至於常常順便去找自己老公吃個飯,或者跑遠了一個電話叫何姓司機接什麼的,以玫已經鄙視到無力了。這天默笙陪她去做檢查,以玫又一次抱怨起來:「還是你最開心,自由自在的,我馬上恐怕連逛街時間都沒有了,天天在家帶孩子。真是的,都怪張續,我一點都不想這么早要孩子。」
「不早了好不好,現在生最好啦。」默笙說。
以玫其實也不是真心抱怨,默笙這樣一說,她就高興起來。她關心起默笙:「那你和以琛打算什麼時候要啊?」
「我一直都想要啊。」
以玫是了解他們的情況的,想了想說:「默笙,你說會不會是阿姨和叔叔的緣故?所以以琛對孩子這事有點抵觸?」
默笙苦惱地說:「不知道啊,我猜肯定有點吧,唉,順其自然吧。」

以玫很快生了一個女兒,小姑娘非常可愛,白白嫩嫩,粉雕玉琢,默笙喜歡得不得了,三天兩頭去以玫那探望。
以琛有時候和她一起來,有時候沒空就晚上過來接她。小姑娘可喜歡舅舅了,每次以琛一來,就「咿呀咿呀」地要舅舅抱,那時候舅媽什麼的都只能靠邊站。
以玫含笑看著女兒纏著舅舅,轉頭對默笙說:「我看以琛也不討厭小孩嘛,你是不是找機會好好跟他談談啊?」
默笙看著,點點頭。
她藏不住心事,從以玫家出去,就忍不住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以琛,你是不喜歡孩子嗎?」
「沒有。」
「那是因為爸爸媽媽的關系?」
她沒有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只是一邊說一邊握住了以琛的手掌。
以琛蹙眉:「你在瞎想什麼?」
「那為什麼呢?」
以琛停下腳步,盯著她,想說蛇呢么卻欲言又止,臉上漸漸地竟然難得一見地浮現一絲尷尬神情,最終還是以一種無奈的語氣說:「我只是覺得我們剛剛在一起,不想多一個人來湊熱鬧。」
默笙睜大了眼睛。呃,這什麼理由……
原來竟然居然……
然後她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以琛有些惱羞成怒地說:「既然你這么想要孩子,就要吧。」
「咦?」默笙停下笑聲,看著他。
「順其自然。」也不要刻意地去要孩子,以琛的意思是這樣。
然而默笙太開心了,她一下子撲到他身上,歡樂地抱住他:「以琛,我們趕緊回家順其自然吧!」
一般情況下,何律師的防禦力是頂級的,但是趙默笙一主動一熱情,那名為何以琛的防火牆就一下子被洞穿了。
於是,很快地,他們就順其自然了……
默笙的月事晚了一個星期,以琛無比鎮定地去買了試紙,然後面對測驗結果,依舊表現得十分冷靜。
他先給老袁電話。「周家的那個案子你接手吧,我排不開時間。」
然後在老袁的哇哇追問中,貌似淡定地說:「要照顧默笙……生病?沒有,可能懷孕了。」
趁著老袁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他掛斷電話,打給本市婦幼方面最好的醫院院長,他曾幫該院長解決過一起法律糾紛。「張院長你好,我是何以琛……」
再給以玫,「你懷孕時候看的那些書和資料都打包好,我一會去拿。」
默笙坐在沙發上,獃獃地看著他貌似有條不紊地安排好所有事情,問:「那我干嗎呢?」
以琛看著她,顯然覺得她是最難安排的那個。他嘆了口氣,彎腰環住她:「是啊,你干嗎呢?」

默笙伸手摟住他的腰,忽然整個人被一股感動到想哭的情緒佔領:「以琛,我好開心。」
她以為找回以琛就是完整了,原來完整之外,還能更完整。
以琛任她抱著。
回答她的是用力卻小心翼翼的擁抱。



大概繼承了准爸爸的性格,何寶寶乖得很,嚴格地按著時間表生長著,什麼時候該怎麼樣,一點提前或推後都沒有。以玫打趣說:「這小孩將來性格大概和哥哥有的一拼。」
每次產檢以琛必定是陪著去的,這天以玫帶著寶寶去打預防針,正好和他們一道。以玫問:哥,你想要個女兒還是兒子啊?
以琛說:「都好。」
以玫笑著說:「倒也是,最好一男一女龍鳳胎,女兒像默笙,會很可愛啊。兒子嘛,像以琛,這樣就完美了。」
默笙說:「才不呢,以琛說女兒要像他,才不會被人騙走。兒子呢也要像他,才會有人,咳,才會騙到人。」
其實以琛原話的後半句是——「兒子也要像他,才會有人送上門。」
這話默笙是萬萬不能說的,太沒面子啦!
以玫哈哈大笑起來。

默笙身子一天天笨重起來,她各種狀態都好,就是忽然變得很想吃東西,以前不愛吃或者從沒想到吃的,不知道怎麼會從腦子里冒出來,變得想吃得不得了。
於是以琛便不得不抽出時間研究起廚藝來。
默笙沒懷孕前,兩人是經常出去吃的,但是現在食品隱患那麼多,考慮到孩子的健康,默笙懷孕後便挑剔起來,不止一次幽怨地嫌棄他:「以琛你為什麼是個律師呢?要是個廚師就好了。」
此時此刻各種口才都派不上用場,何律師默默地忍受著嫌棄,用緩慢進步著的廚藝,把默笙喂得圓滾滾的。
十月份某天的午夜,圓滾滾的默笙被推進了產房,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八斤多重的男孩。

推出產房的時候天邊正泛起一抹亮光,晨曦微光中,被默笙勒令待在外面的以琛快步地走上了,接住了她的手。
默笙小聲地跟他抱怨:「痛死了,都怪你。」
「嗯,都怪我。」能言善辯的大律師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默笙的意思是怪以琛把她養得太好,孩子太大難生,可是旁邊的護士小姐顯然是誤解了,即使見慣了產房的各種情狀,也忍不住竊笑起來。
默笙這才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臉紅了起來,偏過頭看著身邊的寶寶說:「快看看,我生的。」
以琛看向閉著眼睛的胖寶寶,笑起來:「是,默笙好厲害。」
以琛並不常笑的,這樣如釋重負、彷彿在心底最深處展開的笑容殺傷力實在太大,默笙和護士小姐一起看呆。

剛剛在產房裡還哇哇大哭的胖胖小嬰兒第一次被爸爸抱起的時候便十分安全,不哭也不鬧,只是咿呀地努力揮舞著小胳膊小腿,順便吐了些口水在爸爸的西裝上。不過爸爸的西裝因為在產房外待了一夜,已經不像平常那麼筆挺整齊了,再多一點口水也是無妨的。
回到病房,熱騰騰的早飯是早已備好的,默笙吃了些遞送系,把該料理的料理了,便睏倦地睡著了。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在低低的交談聲中睜開眼睛,默笙看見滿室的陽光。以琛立刻發現她醒了,讓她喝了些水,以玫和她的丈夫張續一起湊到她床前。
以玫嘰嘰咕咕地提醒叮囑了一堆注意事項,最後想起來問:「對了,小寶寶叫什麼名字?」
默笙搖頭:「還沒取好呢。」
以玫說:「快取呀,別跟我們似的,出生證明還是後來才填的。」
默笙想了一會,看向以琛。以琛卻好像已經思考好了,說,「今天太陽很好,就叫何照吧,陽光照耀的照。」
以玫瞠目結舌:「啊?就這樣?」
她抗議起來:「以琛你取名也太偷懶了吧,太陽很好就叫何照?那要是陰天難道叫何不照?默笙你也同意哦!」
默笙看著以琛,眼中不由染上了笑意,眨眨眼說:「挺好的呀。」
以玫被他們徹底打敗了。
何照何照,以玫又把名字念了兩遍,忽然發現:「咦,照,趙?是默笙姓的諧音?」

以琛:「……巧合。」
還真的是巧合,以琛並沒有這個意思。以玫卻不信,揉揉胳膊說:「肯定是啦,默笙,你們兩個真是肉麻兮兮的。」
張續在旁邊打趣說:「我也覺得不錯,這樣取名多省事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以玫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湊什麼熱鬧。要是你給女兒取名叫張何,女兒以後會恨死你的。」
兩人又坐了一會,張續公司有事,以玫記掛著家裡的寶寶,便沒有待太久,一起走了。以琛起身送他們出去。
默笙獨自躺在床上,想忍住,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嘴角慢慢彎起來。側過身,輕輕地在沉睡的寶寶額頭上親了一下,小聲地告訴他:「爸爸很喜歡你啊,他說你是他的小太陽呢。嗯,就和媽媽一樣。」
何照。

陽光照耀。

兩年後,某個長著趙默笙式的靈動大眼睛,卻偏偏愛做嚴肅狀的寶寶,提出了關於生命奧秘的嚴肅問題:「媽媽,別的小朋友是生出來的,我是拍出來的嗎?就像拍皮球一樣?」
默笙:「……啊?」
小寶寶嚴肅地困惑著,「不然為什麼大家都要說拍個『何照』呢?」
以琛笑著彎腰,抱起揪著他衣角走路的兒子,不負責任地誤導認真的寶寶:「你的確是拍出來的,當年要不是你媽媽偷拍爸爸,哪裡會有你……」
這是一個和多年前一樣陽光很好的午後,林蔭大道上漂浮著草木清香,格子路面上映著一家三口長長短短的身影……
這樣好的天氣,適合出門,適合偷拍,適合與你,攜手同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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