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說王爺不得踏出封地半步
1. 來生定不負卿
文‖幾顆獼猴桃
「如果有來生,你可願意娶我?」
「來生定不負卿。」
①
清晨
蘇婧兒一下從夢中驚醒,不知道為何自己總會做這種夢。
「姑娘,你醒了?」
「嗯!」蘇婧兒木訥的點了點頭。
「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只是做了一些噩夢罷了!」蘇婧兒無力的擺了擺手,便下了床。
蘇婧兒坐在銅鏡前面,安靜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彷彿又看到了夢中的那個自己,一身紅衣,額間一抹紅花鈿,顯得分外妖嬈。
「姑娘,七王爺已經到了正廳,老爺叫您過去呢?」丫頭小香從外面急沖沖的跑進了蘇婧兒的閨房內。
「放肆!沒見姑娘正在梳妝嗎?如此冒冒失失,怎配的上在我們丞相府做事。」蘇婧兒的貼身丫頭知書呵斥道。
小香聽到知書的呵斥聲,連忙跪下,說道:「對不起,姑娘。小香初來這丞相府,驚擾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無妨,起來吧!」蘇婧兒淡淡地說。
等到小香退出了房間,知書才開口說道:「姑娘,七王爺他還真是用情至深啊!當真又來府上看姑娘了。」
「用情至深,呵!怕也抵不過那皇權吧!」蘇婧兒嘲諷道。
「姑娘,怎可胡說!若要被那有心的人聽了去,那可如何是好!」知書低聲在蘇婧兒耳邊說道。
蘇婧兒把胭脂放在了銅鏡前,淡淡地說:「你去稟告一聲,說我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是!」
待知書走後,蘇婧兒從梳妝盒裡拿出半塊玉佩。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②
那年,滿院飄滿了杏花雨。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可是丞相府最小的女兒,蘇婧兒。」幼年蘇婧兒笑著說著。
「原來是婧兒妹妹,在下墨染。」幼年司徒墨染禮貌地給蘇婧兒做了一個禮。
「誰是你妹妹啊!」蘇婧兒說完便臉紅的跑開。
司徒墨染也不惱,而是隨著蘇婧兒跑了去。
丞相蘇信大壽。司徒墨染也隨著他的皇兄司徒傾宇一同前來祝壽。
蘇婧兒也跟著她大姐蘇媚兒來到了前廳。當蘇婧兒看到了在司徒傾宇身邊的司徒墨染很是歡喜。
後院,蘇婧兒躺在杏花樹上。
「近來可好,蘇家五公子。」
蘇婧兒聞聲看去,看到司徒墨染站在下面。便起身下去,不料一個踉蹌摔了下去。墨染一下接住了蘇婧兒。他倆四目相對,蘇婧兒的臉一下刷紅。墨染連忙慌張地把蘇婧兒給放了下來。
「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五公子見諒!」
蘇婧兒低著頭,笑著說:「無妨!婧兒還要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舉手之勞!」墨染也很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那還煩請公子到前面的亭子里喝杯茶,可好?」
「好!那就有勞了!」
一路無言,蘇婧兒看著墨染的側顏,不由自主的又紅了臉頰。
「公子怎麼會與大皇子在一處?」蘇婧兒率先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司徒墨染先是看了一眼蘇婧兒隨後便淡淡的說:「我是大皇子府上的門客,有幸得到了大皇子的賞識,方可跟隨大皇子到貴府。」
「原來如此!」
「正是!」
「才幾年不見,你我竟如此生分!」蘇婧兒低著頭咕噥道。
「五公子,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以後不必如此客氣,隨小時候叫我吧!」蘇婧兒倒也不生分的笑著看了一眼司徒墨染。
「那可……」
司徒墨染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蘇婧兒給打斷道:「我只是不想讓我們顯得生分了!如果你怕大皇子降罪,那便只有你我二人喚我一聲婧兒便可!」
「好!婧兒妹妹!」
蘇婧兒聽到司徒墨染如此喚她,內心早已笑開了花。
③
王府,後花園。
「參見王妃!」蘇婧兒看著蘇媚兒行了個禮。
蘇媚兒笑著上前把蘇婧兒扶了起來說道:「你是我妹妹,這些虛禮就不要了吧!」
蘇婧兒上前挽住了蘇媚兒說道:「姐姐,你現在好歹也是王妃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豈不讓外人看了笑話。」
蘇媚兒看著蘇婧兒笑了笑,說道:「婧兒,真是長大了。」
「姐姐,只有你會覺得我是小孩子。」
「婧兒,前些天我聽王爺說,皇上打算把你和七王爺賜婚呢!」
「什麼?」蘇婧兒驚訝道。
「婧兒,你聽姐姐說,日後七王爺定會成為下一任國君。而你是我們蘇家的後代,你定會是後宮之主。這門婚姻,實在門當戶對啊!」蘇媚兒拉著蘇婧兒的手柔聲道。
蘇婧兒定定地看著蘇媚兒,便連忙說:「姐姐,我先走了。」
說完,便慌慌張張的向王府外跑去,蘇媚兒擔心地看著蘇婧兒。
「安全護送五公子到丞相府。」
「是!」
蘇婧兒剛跑回丞相府,就連忙向書房跑去。
「爹,爹!」「」
蘇信從書房出去呵斥道:「成何體統!」
蘇婧兒看到蘇信便連忙跪下,說:「爹,我早已有了心上人,我萬萬不能嫁於七王爺。」
「婧兒,不可胡說。」
「爹,女兒求你了!」
「來人,把五公子帶回房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房門半步。」蘇信嚴厲道。
「爹,爹。」
晚上
蘇信敲了敲蘇婧兒的房門。剛進房門就看到蘇婧兒趴在床上。蘇信走過來拍了拍蘇婧兒的肩膀,長嘆了一口氣。
「婧兒,你可知道你是我們蘇家的人。再來這次是賜婚,也是皇上親賜,我們又怎可輕易悔婚啊!」
「爹,你可知女兒心裡一直都有深愛之人。」
「你說的可是十三王爺,司徒墨染。」
蘇婧兒驚訝地看著蘇信,說道:「爹,他怎麼會是十三王爺?他明明說過,他只是大王爺府上的門客。又怎會是?」
「婧兒,你好好想,若他只是區區一門客,又怎麼會在我蘇府出現。」蘇信見蘇婧兒久久不說話,便繼續說:「七王爺,他是日後國君,而你便是他未來皇後,這次賜婚,也是七王爺主動求皇上的。可見七王爺對你也算用情至深。」
蘇婧兒聽了蘇信的話,便站了起來說:「爹,你不是不懂他又怎會對我用情至深!不過是因為我是蘇家的姑娘,將來他若登帝位定需要爹您的輔佐,這樣他才可以在朝中樹立威信罷了。 」
蘇信聽了蘇婧兒的話,內心不由的不是滋味。他又怎會不知道七王爺的用意,可皇命又怎可違。
「早點睡吧!」
蘇信說完便走出了蘇婧兒的房間。
④
次日,清佛寺。
「信女,蘇婧兒,只求佛祖,可以讓信女一生只與一人終身廝守。信女不求什麼大富大貴,信女只求可以與自己相愛之人歸隱山林,便可!」蘇婧兒跪在佛祖前面,誠心地說道。
「那不知姑娘,可願意與我遠走呢?」
蘇婧兒聞聲看去,看到司徒墨染跪在自己右手邊。當時,蘇婧兒的眼眶便瞬間紅了起來。
司徒墨染遞了一塊手帕給蘇婧兒,便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司徒墨染把蘇婧兒帶到了寺院的後院里,那裡較偏,一般不曾有人來過。
司徒墨染一把把蘇婧兒擁入懷里,說道:「對不起,婧兒!」
蘇婧兒哭著說:「墨染哥哥,無需道歉。」
司徒墨染放開了蘇婧兒,用手擦著蘇婧兒的眼淚。
「墨染哥哥,剛剛在殿中說的可當真。」
「當真!」司徒墨染不假思索地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墨染哥哥。」
司徒墨染撥了撥蘇婧兒的發絲,又再次把蘇婧兒擁入懷中,悲傷地說道:「婧兒,對不起。我真的真的想帶你離開這里。」
「可我是蘇家的女兒,若我逃婚,那我爹他們又該如何呢?對不起,墨染哥哥我不可以如此自私。」蘇婧兒也哭著說道。
自此那天,蘇婧兒便再也沒有見過司徒墨染。而是把自己關在房子,整日也不見出房門。
時間總是那麼快,轉眼間,已經是七王爺和蘇婧兒的大婚之日了。全府上下掛了很多綵綢,唯獨蘇婧兒自己的房間與平常一般無二。不管丫鬟們怎麼勸說,蘇婧兒就是不同意把自己房間加任何一點綵綢。
蘇婧兒畫了精緻的妝容,而且在眉間還加了一抹紅花鈿,顯得分外妖嬈。她摸了摸床上的大紅喜服,那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了,在做這套喜服的時候,她不止一次的想自己嫁於司徒墨染時的模樣,可事情總是不如人願啊!
正廳里,分外熱鬧。蘇婧兒偷偷看了四周,卻沒有看到司徒墨染的影子,她想這樣也好。他不來送,也免得自己會傷心,如此一來,於他於自己都是好的。
「女兒拜別父親!」蘇婧兒看著蘇信說道。
蘇信把紅蓋頭給蘇婧兒蓋好,說道:「去吧!」
蘇婧兒坐在馬車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與司徒墨染的種種不停的在腦海回放。
「何人,敢攔七王爺府的婚車。」一小廝呵斥道。
「放肆!」司徒墨染的貼身侍衛說道。
七王爺坐在馬上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笑道:「十三弟,你這是要如何?」
「七皇兄,我今天前來是想來拿回一樣屬於我的東西的。」司徒墨染面無表情地說道。
蘇婧兒聽到了司徒墨染的聲音一把把紅蓋頭扯了下來,撩開了馬車的簾子。看著對面馬上的那位男子,她的眼淚又再一次奪眶而出。
「呵,可笑!今日你可知道你攔的是誰的馬車?」七王爺冷漠的說道。
「知道!」說完,便用輕功飛到了蘇婧兒的馬車上。「婧兒,我來接你了。」
七王爺紅著眼睛,生氣的大聲吼道:「墨染,你敢劫你未來的皇嫂,你是不想活了嗎?」
「皇兄,這樁婚事怎麼來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吧!」司徒墨染冷聲道。
「來人,給我上,今日劫親者,一律死罪。」七王爺下令道。
很快倆撥人打了起來,司徒墨染在蘇婧兒的耳邊輕輕地說道:「等我。」
說完,便飛了下去,與他們廝殺了起來。蘇婧兒站在馬車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司徒墨染,可這是在京城啊!官兵不停的增多,蘇婧兒失控地喊道:「墨染,你快走你快走。」
不出一個時辰司徒墨染這邊漸漸處於劣勢,蘇婧兒不管不顧地跑下馬車。
「姑娘,不能去啊!」知書死死的拉著蘇婧兒。
「你放開我!」蘇婧兒邊掙扎,邊把頭上的鳳冠給扯下來。
七王爺看到蘇婧兒如此舉動,內心的火就更大了。拔了一柄長劍直直的朝司徒墨染刺去。蘇婧兒見狀便使勁的一把把知書給推摔在了地上。只見一柄長劍直直的刺入了一抹紅衣中。
「姑娘。」知書坐在地上哭叫道。
「婧兒。」七王爺收回了手,剛要去抱蘇婧兒的時候卻被司徒墨染給搶先了一步。
「婧兒!」司徒墨染把蘇婧兒擁入懷中,紅著眼睛說道。
蘇婧兒看著司徒墨染笑著說道:「墨染哥哥,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啊!」
「對不起,婧兒。是我害了你。」司徒墨染自責的說道。
「傻瓜,別這樣說,你都……不……不知道……今天我看……看到你……有多歡喜。」
司徒墨染哭著說道:「傻瓜,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對不起,我還是害了你。」
「墨染,如果……有……有……來生……娶我……可好?」
「來生定不負卿。」
蘇婧兒艱難地舉起手,想要為司徒墨染擦去眼淚。可還沒有碰到墨染的臉,就沉沉地睡去了。
「啊……啊……」司徒墨染沖著天大叫了幾聲。他把蘇婧兒僅僅的抱在懷中,嘴裡不停的在叫蘇婧兒的名字。
多年後
清佛寺多了一位名叫經塵的僧人,每日只做倆件事。一件跪在佛祖面前理佛誦經,另一件便是悉心養護後院的那些杏花樹。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