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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漩结局

发布时间: 2022-04-12 08:53:50

1. 大唐双龙传结局

渊对成、吉之死非常难过,本想将民治罪,但最终反愿意交出皇位,免却一场战争。渊唯一的条件是要民对玄武门事件作一交代,除掉双龙。民一直想取得皇位,但又不想伤害曾经协助自己的战友,深感矛盾。

民邀双龙在玄武门茶叙,二人答应赴约,不再惧怕死亡,反而更勇敢面对和氏璧的预言。双龙分别在赴会前找心爱的人话别,各人依依不舍。民为要向渊交代,最终在玄武门之地将双龙杀掉,同年登上帝位,带领唐代进入太平盛世。

(1)小说漩结局扩展阅读

《大唐双龙传》是香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制作的古装武侠电视剧,由林峯、吴卓羲、杨怡、唐宁、李倩、胡定欣等主演,庄伟建监制、蔡晶盛导演,刘彩云、徐达初编剧。

该剧改编自武侠作家黄易的同名小说,主要讲述隋朝末年,扬州小混混寇仲和徐子陵,在机缘巧合下得到武功奇书《长生诀》,练就了一身高超武功,少年英雄由此征战于天下的故事。

该剧作为TVB首部全内地取景拍摄的电视剧,于2004年7月19日香港TVB翡翠台播出。

2. 隋唐演义李漩的结局

他是水??

3. 漩涡江璃陆晏的结局怎么说

两个人情感得到了升华,作者写出了一般读者想要的结局。
《旋涡》小说作者林言珍,主角为陆晏、江璃。
小说讲述:陆晏回来了。按他的性格,当年醒过来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掐死我。但却直接去了国外治疗,仿佛人间蒸发。与此同时,我过着安然无事、事业腾飞的日子。错失影后,陆晏归来,仿佛预示着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4. 大唐双龙转各女的结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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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秀心:虽然她是上代美女,但能让那样一个盖世魔头为之失魂落魄二十余年,能让唐皇李渊、天刀宋缺、霸刀岳山、才子鲁妙子等等上代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仰慕怀恋,应该说慈航静斋的仙子,名下无虚,使无数英雄竞折腰。虽然全书中她从未正面出场,但她的倩影却时时隐在字里行间。从石之轩的深情忏悔,可以想像她的至情至性;从石青漩蕙质兰心可以想像她的风华绝代。遥想当年,入世伏魔,武艺人品必是绝伦。而与石之轩,却也可以演出一场“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旷世之恋,至死也无怨无悔。大唐中,最美的爱情,是碧石之恋。

宋玉致:寇少帅的正选夫人,美丽和才情是无庸置疑。却总觉得她与寇仲,爱得勉强。不是老黄一力成全,实在不应有一个圆满的收场。觉得宋玉致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改变寇仲。唉,天底下那么多小女子,都以为自己可以改变男人,穷其一生孜孜不倦于这项比改造地球容易不到哪里去的事业。说宋玉致是个和平主义者,这话我只赞同一半。当初她爹是将她许给李密的儿子李天凡的,又不见她去通过李天凡劝李密放弃搅争天下这淌混水。说到底,她是爱上了寇仲,才那么在意寇仲的选择;另外还有一点恼恨寇仲把自己的家族拖入争天下这个泥潭。
她也有怨有恨,知道自己不过是老爹收服寇仲的筹码,不过是寇仲眼中等待征服的襄阳、洛阳。可是,她放不下那个小子,她心里对她又崇拜、又爱慕,也就更怨恨、更伤感。说来寇仲有点儿倒霉,爱上他的MM都是悲天悯人的和平主义者,老黄真会作弄人,把他和徐子陵的MM换过来就好了。
玉致是个矛盾的女子,她被寇仲天生英雄的气质吸引,不由自主对他倾心,可又恨他与自己的理想背道而驰。当寇仲为她放弃天下那一刻,玉致是完全彻底的爱上了他。所以为他缝新衣,为他写情诗。这一切,确是发乎自然的挚爱啊,
我在想,宋玉致后来对寇仲的种种,是否也怀有一丝歉疚的情绪?所以她说,被寇仲感动,会用后半辈子来好好补偿他。所以她同意寇仲纳楚楚为妾,所以她成全了寇仲与尚秀芳。
宋玉致最后如大家所愿的嫁了寇仲。那个爱冒险、爱惹事、喜欢各种新鲜刺激的小子,居然陪她隐居岭南山城整整十年。如非老黄刻意安排,打死我也不信。

石青漩:想到石青漩,就是“美丽”二字,幽雅恬静、似桂如兰。一个在夕阳下吹箫的美丽女子,如同一幅淡雅的仕女图。
石青漩是大自然的精灵,像初春那一片新绿的竹林,青翠欲滴、生机无限。
她绝不像她的外表那样冷漠绝尘。相反却是个有些娇憨、有些俏皮的少女。跟她在一起的人生绝对不会寂寞,一路走过应是五色缤纷,多姿多采。闲暇时和她一起仰望深夜的星空,无聊时听她一曲动人的箫音。诚如徐子陵所说,石青漩是上天对他徐子陵最大的眷宠。
她放下了对石之轩的恨,接受了徐子陵的爱。也就迎来了自己生命中的春天。从此她的人生,不用再负担上代的因果仇恨。仿如重获新生。
在碧秀心的灵牌前,她说:“你不是说过,当爱情破门而来,是无路可逃吗?女儿终于明白你的意思,因为那道门是设在心内的。所以女儿决定嫁与徐子陵为妻,今晚在你灵前结为夫妇,纵使将来被他无情抛弃,永不言悔。”
这段话,让我想到在明媚春光下的青漩,充盈著青春的活力。想到韦庄那阙著名的“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想来徐子陵和石青漩隐居幽林小谷的十年,也不会是沈闷、了无生气的。有幽林小谷的清泉飞瀑,有明丽慧黠的青漩,虽然不再有日日难测的惊险和刺激,却能享受淡远幽逸的人生。

师妃暄:想到师仙子,总情不自禁的想起李商隐的一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修天道的女子,注定终身与寂寞为伴。既然要做仙子,注定这一生不能与爱人执手偕老。就像那广寒宫中寂寞的嫦娥仙子,舍下心爱的人,万里长空,自歌自舞。
遥想当年洛水桥上一回首,天上明月也为之失色。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登时看呆了眼。那么高傲的、视天下美女如无物的徐子陵,也一头栽倒在仙子脚下。从此红尘多事,恩怨相缠。
把所有的经历都当作是修行,爱情也可以用来修炼。勘破情关,也就达至剑心通明。仙子的爱情,确实特别。
出尘仙子蹈红尘,是为择一位明君,救众生于水火。慧眼识中人中之龙李世民,从此一心一意帮扶小李子走上帝王之路。到最后,李世民仍对徐子陵说:“回想这些年所作的一切,不知有几分是为师仙子而做?”
她本应只是深山中那自开自谢的碧桃花,无爱无恨,无悲无喜。入世修行,搅来一身风尘,也掀起一场爱恨。以徐子陵的灵心慧性,肯定是理解她所作的一切,但面对情关,也执著难悟。
龙泉之恋,宛如一场蝴蝶春梦。是极美吗?是至悲还是至喜?
长安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徐子陵与师妃暄还有拈花微笑再相逢的一刻吗?

婠婠:一个神秘复杂的小女子。师妃暄比她清丽、石青璿比她秀雅。可是都没她魅力十足,一种来自地狱的、接近死亡般的诱惑,让你明知危险,也忍不住要亲近她。
天仙一样的容貌,鬼魅一样的身影。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也许只有徐子陵了解一些,可惜又不爱她。更倒霉的是,她爱徐。
爱情根本就不讲理智。理智上当然不能爱上徐,修天魔大法的女子,和静斋那个修天道的差不多呢。明明有情却还要无情。师妃暄说他是她的破绽,可他,又何尝不是婠婠的破绽。所以,婠婠曾想将他杀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是,没有徐的人生,同样寂寞无聊啊。生命中,有这样一个人,让你爱,让你恨,跟你斗智斗勇,互相骗来骗去,不也是另类的精采?
还记得在长安无漏寺底,面对石之轩的夺命手刀,婠婠不顾死活的救下了徐子陵。只是那样一次舍生忘死,就足见出婠婠的至情至性。
创出天魔大法的人真是可恶,为什么修习天魔心法就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这算是哪一门子的功法?
‘爱你恨你,一生一世’,是年少初识情滋味啊,爱也还休,恨也还休,落花流水两悠悠。
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不再记得大唐中的故事情节,但我不会忘记,贞观十年的正月,那个赴徐子陵十年之约而来的婠婠,雨雪深处,白衣赤足,优美的倩影,若隐若现。梦一般,谜一样的婠婠啊。

李秀宁:没有她,哪来的小寇争霸天下?哪来的大唐双龙笑傲江湖?难忘的初恋情人,尽管只是单相思。但李秀宁对寇仲的震撼,远过于后来的宋玉致和尚秀芳。至今还记得寇仲向徐子陵描述李秀宁相貌的一句话:“李小子的妹子,脸蛋红扑扑的,像缎子似的”,可以想像寇仲当时的兴奋与向往,是一个陷于痴恋的傻小子形象。
小寇失恋后,大醉一场,在暴雨中吐得一塌糊涂。真正的伤情啊,一场痴恋,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
你最想得到的女人,是你晓得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小寇纵使得了天下,拥三千粉黛,也没有办法和李秀宁共谱恋曲。失去你,得了天下又如何?
记得李秀宁曾给寇仲写过一封信,寇仲一直没勇气拆开。到大唐结局时,这封信也成了“遁去的一”,看来,公主那封信的内容,将成大唐的千古之谜了。

商秀绚:大唐中,徐子陵和众美人的故事,似乎和月亮特别有缘。第一次见到师仙子,和仙子比武过招,是在洛阳城的明月夜;石青璿掀起面纱,为徐露出半面妆是在成都城的中秋圆月下;绝世大美人婠婠在长安城的月色下,躲在徐子陵的怀中哭了个梨花带雨;美人儿军师沈落雁嫁人前,在月夜下的小河上夺去了徐子陵的初吻。
还有美人儿场主商秀绚,也是在月夜下与徐子陵并肩作战时,使二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同生共死、血肉相连的奇异感情。以至于后来在赫连堡对抗金狼军,徐子陵自忖必死时,心中想到的竟然不是师妃暄、不是石青璿,而是商美人。大概就是那一次共对生死的感觉太深刻了吧。
很多人认为大唐写得最好的是前面十余卷,而前面十余卷最出色的美女,我认为就是商场主。一个近似于现代女性的人物。
身为飞马牧场的场主,她有决断,有担当,众人面前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同时她又是一个明礼知仪、才情过人的大家闺秀,又不失女孩子的娇羞婉转,看她吃东西时的神态,让那两个小子都傻了眼。
风度优雅的商场主,曾经为了石青漩吃过一回醋,看到她尖叫著说出‘我道是谁,原来是石青漩呀’,我都有些吃惊。这都从何说起呀,那个时候徐和石还什么都不算呢。以为从此以后商美人都不会再理会这两个小子,谁知他们遇险时,照样全心全意帮他们。这美人儿场主,还真是拿得起放得下。

尚秀芳:尚秀芳是天下第一才女。她所到处总是引起轰动,上至帝王将相、下至侍从婢仆,莫不被她惊人的美丽所吸引。所谓倾国倾城大抵如此吧。
她和寇仲才是英雄美人的绝配。盖世英雄正应有绝世美女相伴。
可叹造化弄人,彼此空有相怜意,没有相守计。因为宋家小姐,寇仲只好叹相逢恨晚。对著尚秀芳的真情表白,寇仲第一次后悔为争天下付出的代价。
尚秀芳对寇仲说:“假设少帅舍弃争霸天下,秀芳愿常伴君旁,弹筝唱曲为你解闷儿。”寇仲拒绝了,错过了这唯一一次与尚秀芳共偕白首的机缘。
武功别馆,一夜缠绵,够寇仲回味一生一世了。尚秀芳就是寇仲的师妃暄,爱他却要离开他。大唐中最聪明的两个女人,知道伴著他,相对一世,难免会失去情趣。远远的离开他,也许才能永远得到他的心。
黄易在大唐的结尾留下了一个悬念,分别十载的寇仲与尚秀芳在上林苑重逢,不知这一次,尚秀芳是否倦了,是否愿意永远留在寇仲的身边,伴他到天荒地老?

沈落雁:美人儿军师第一次亮相是在战场上,战马上的她白衣如雪、指挥若定,其飒爽英姿,在寇徐两个小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徐子陵给她的评语是:“奸狡如狐”,真是唐突佳人。我只认为她智慧过人,胆色超群。隋唐乱世,各为其主,身为李密手下大将,尽心办事,又何过之有?
李密得意之时,沈落雁也是意气风发,实乃谈笑间用兵的智慧女神。李密落败被围,她对寇仲凄叫道:“寇仲,你好”,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从此大势去也,奔波营役到头空。
认为黄易塑造的沈落雁,有血有肉,有情有意,通人情世故,知审时度势。有时看著徐子陵被那几个仙女耍得团团乱转,进退失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要是我能改书,就让他娶了沈落雁,气死那些自命不凡的仙子。
沈落雁无奈,因为她自认为配不起徐子陵。她自己虽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择手段,却对徐子陵的善良诚恳、出尘脱俗动心。人都是这样吧,凡是自己所欠缺的,就分外的欣赏。要不怎么在婚恋中,大多寻求性格互补的伴侣?
因为她是看著寇徐二人从落魄江湖的小虫子成长为高飞在天的大唐双龙的,所以觉得她份外亲切。她就像双龙的姐姐,了解、关心、爱护他们。

傅君绰:有点儿不敢品评她。不管在寇徐的心中,还是在大唐迷的心中,傅君绰占据著特殊的地位。
作为大唐中第一个出场的女子,所占篇幅不多,却使人永难忘怀。
甫登场,白衣胜雪、手起剑落,一个冷峻又有些狠辣的形象。让我差一点儿把她归入李莫愁那一类形象中。
总觉得寇徐两个小子一开始喊她作‘娘’是含著一点点捉弄的成份的,但后来却被她对他们的爱护之情深深打动。
没有傅君绰无私赐予,哪来的大唐双龙遨翔九天?
傅君绰的身上体现了圣洁无私的母爱,第一次护著两个小鬼的时候,连状况都没搞清呢,却也不许宇文化及伤他们分毫。后来决心为两个小子牺牲生命时,真正接受了两个小子对她唤的那声“娘”,这一声“娘”的代价是整个生命的付出,她却是无怨无悔,只有母亲对儿子,才会有这么彻底无求的奉献啊。
他们三个相处的时日虽然极为短暂,傅君绰的宽仁慈爱却对寇徐有著深远的影响。就因为得到过傅君绰无私的关爱、舍生忘死的救护,使寇徐二人对他们后来所遇到的各样女子都怀著一种尊敬、宽恕的心态,那不是他们见了美色就忘形呀,那是她们对娘、对贞嫂的感恩与回报。
结局时,寇徐二人会回到埋葬他们娘的小谷祭奠娘的在天之灵,从第一次遇到他们的娘,卷入江湖的斗争仇杀,江山的争夺得失,十年一梦,仿如昨日,他们必定有很多的感慨,也有很多的心里话要对娘倾诉吧。
还记得傅君绰临死前对他们说得一段话:“不知人死前是否特别灵通,娘忽然感到我两个儿子将来均非平凡之辈,你们切勿让娘失望啊!”
纵横天下近十年,他们没有让娘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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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我---紫宁漩
虽然是个孤儿
但是我有一个爱我的奶奶
虽不是亲生的
但我能感受到爱和家的温暖
可惜
她一年前去世了
我仍然记得她的最后一句话:
好好

下去
乐观
活泼的活下去

为你
骄傲!
那时
我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明白
为什么上天要怎么对我
我没有爸爸
妈妈
没有任何亲人
为什么连我最爱的奶奶都要夺走
你的心好狠哪!不过
我和奶奶在一起的一点一滴都浮现在眼前

我要坚强
奶奶您好好在天上看着吧!
八月的午后
阳光总是暖暖的洒在地上
铺出一片毛茸茸的光晕
和平
宁静的气氛总是笼罩在这个世界上
我欢快的走着去班级的路上
一路上总是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这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神马都是浮云’!不一会
已经到了班级
无视同学们的议论
找到位子
趴下!
那个紫宁漩是个孤儿呢!
真可怜
!可惜了她那张脸
可怜个屁!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不懂

听说收养她的人也在一年前死了呢!
唉!真是个扫把星!
不过收养她的也活该
该死!
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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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瓷沉原文尾声:不许人间见白头
乌池的春季本就是雨季,午后又下起雨来,雨虽不大,但淅淅沥沥的落着,微生寒意。静琬从百货公司出来,汽车夫远远打着伞迎上来,她本来买了许多东西,上车之后兀自出神,过了好一阵子突然才察觉:“老张,这不是回家的路。”老张并没有回头,而是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她心中突然明白过来,回头一看,车后果然不紧不慢,跟着两部黑色的小汽车。她的心中一紧,向前望去,果然有一部黑色的汽车在前面,虽然驶得不快,可是一直走在他们汽车之前。事到如今,静琬倒镇定下来,任由汽车驶过大半个城区,一直驶入深阔的院落中,老张才缓缓将车停了下来,前后的三部汽车,也都减速停下来,老张替她开了车门,见她神色自若,他满心愧疚,只低声道:“太太,对不住。”
静琬轻声道:“我不怪你,你有妻有儿,是不得己。”老张那样子几乎要哭出来,只说:“太太……”那三部汽车上下来七八个人,隐隐将她所乘的汽车围在中心。另有一人执伞趋前几步,神色恭敬的说:“小姐受惊了,请小姐这边走。”静琬不卑不亢的答:“我已经嫁了人,请称呼我程太太。”那人神色依旧恭敬,躬身道:“是,是,小姐这边请。”静琬冷笑一声:“我哪儿也不去,你去告诉你们总司令,立刻送我回家去。”那人微笑道:“小小姐真是玉雪可爱,聪明伶俐。”静琬急怒交加,霍然抬起头来:“你敢!”那人神色恭敬,道:“是,小姐说的是,鄙人不敢。”他见静琬生气,因为受过严诫,不敢逼迫,只是掣伞站在那里。雨势渐大,只闻雨声刷刷轻响。静琬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那人见她身体微微一动,便上前一步来,替她挡住风雨,让她下车。
静琬走至廊下,那些侍卫就不再跟随,她顺着走廊一转,已经见着又是一重院落,一路进来,都是很旧的青砖地,那院子天井里,疏疏种着一树梅花,一树海棠。两本树都不是花期,绿叶成荫,蔽着一角屋舍。走廊之下摆了许多花盆,月洞门的两侧一对半旧的石鼓,上头花纹依稀可见。她像是在梦里一样,恍惚的听着檐下的潺潺的雨声。他本来低头站在滴水檐下,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说:“你回来了。”
他们只在清平镇住了月余,大半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的时候多。他忙着看驻防、开会、军需……有时等到半夜时分他还未回来,窗外廊下的灯色昏黄,隐约只能听到岗哨走动的声音,菊花幽幽的香气透窗而来。她本能的用手扶在廊柱上,檐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她此时方能够正视他的面容。隔了十年,他微皱的眉心有了川字,眉峰依稀还有往日的棱角分明,只是那双眼睛,隔了十年,再不是从前。她心里无限的辛酸,他慢慢的说:“如今说什么,都是枉然了……可这样的傻事,我这辈子,也只为你做过。”
她转过脸去,看着梦里依稀回到过的地方,那小小的院落,一重一重的天井,就像还是在那小小的镇上,她一心一意的等他回来,他去了前线……他在开会……他去看伤兵了……可是,他一定会回来,再晚都会回来。
雨漱漱的打在树木的枝叶上,他惆怅的掉转头去:“这株海棠,今年春天开了极好的花……” 她慢慢的说:“就算你将整个清平的宅子都搬到乌池来,又有什么意义?”他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没有意义,只是……这样的事情,我也只能做点这样的事情了。我一直想忘了你,忘了你该有多好啊……哪怕能够忘记一天,也是好的。起初的那两年,我真的已经忘了,直到遇上苏樱,她有多像你,静琬,你不知道她有多像你。我当时去她们学校,远远在人群里看到她,立刻就下了决心,我得将她弄到手,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谁来拦我,我心里就知道,我是完了,我是再忘不了你了。我什么傻事都做了,将她捧到天上去,下面的人都巴结她,她年轻不懂事,叫我宠坏了,一味的在外头胡闹,甚至连军需的事情她都敢插手。我其实都知道,可是一见着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静琬,我想,这就是报应。我什么事都听她的,什么事都答应她,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叫人去给她摘。我把欠你的,都还给她了,可是连她我都保不住。”
静琬淡淡的道:“谨之也不过是个女人,这么多年来,她何曾快乐过?”
慕容沣怒道:“她有什么不快活?这么多年来我对她听之任之,事事都不和她计较。”
静琬轻叹了一声:“你都不晓得她要什么。”
他突然的沉寂下去,过了许久许久,终于说:“我晓得她要什么——生老四的时候她大出血,她自己觉得不行了,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我晓得她要什么,可是我给不了了,静琬,这辈子我给不了旁人了。”
雨声渐渐的稀疏下去,檐头的铁马叮铃叮铃的响了两声,起了风,她旗袍的下襟在风中微微拂动,隔了这么久,她慢慢的说:“都已经过去了。”他并没有作声,疏疏的雨从海棠的叶子上倾下来,有只小小的黄羽雀从叶底窜出来,唧的一声飞过墙去。墙上种的凌霄花爬满了青藤,一朵朵绽开,如同蜜蜡似的小盏。花开得这样好,原来春天早已经过去了。他说:“这么些年——过得这样快,都十年了。”十年前她明媚鲜妍,而如今她也只添了安详娴静。他忽然说:“我知道有一家西餐馆子的榛子浆蛋糕好吃,我带你去吧。”静琬微含了一点笑意:“我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他怅然的重复了一遍:“嗯,你已经不爱吃那个了……”
雨声细碎的敲打在树木的枝叶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他今天穿着西式便服,仿佛十年前的翩翩少年,最后只是说:“我送你回去。”他亲自执了伞,送着她出来,侍卫们远远都跟上来,他却对汽车夫说:“你下来。”汽车夫怔了一下,他已经替静琬关好车门,自己却坐到前面,发动了车子。侍从室的当值主任温中熙吓了一跳,趋前几步:“总司令……”他回过头来,淡然道:“谁都不许跟来。”温中熙大惊失色,只来得及叫了声:“总司令……”慕容沣早已经将车调过头,驶出门外。
雨又渐渐的下得大起来,车窗上全是模糊的水痕,街景都似隔了毛玻璃,再看不分明。偶然听到汽车喇叭呜的一声,原来是有汽车被他们车子超过去。街上不少地方积着水,驶过时扬起哗哗的水浪,他有许多年没有开过汽车了,车子驶得又快,街口的交通灯他也没有留意,直直的闯了过去,交通警察一回头,正看见车影刷得已经闯过去,“哔哔”拼命吹起哨子来,他们的车早已经去得远了。
一路上他都只是开车,静琬从后面只能看到他乌黑的发线,他曾经开车载着她的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恍若已经隔世。隔着的不仅仅是十年,而是那些人,那些痛,那些伤,那些恸……冷了心,平了恨,终于是忘了,忘得可以淡淡的从容面对。车子在缓缓减速,码头已经到了,风雨渐大,码头上空无一人,只闻哗哗的雨声,粗白面筋似的雨抽打在地上,他将车驶上轮渡,整个渡船上只有他们这一部汽车,等了好久也不见开船,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方才有个穿着雨衣,管事模样的人过来敲了敲车窗。
他将车窗摇下来,疏疏的冷雨落在他的手臂上,寒冷的江风涌入车内,静琬不由打了个寒战,那人说:“风雨太大,我们停航了。”
他并没有答话,随手将钱包取出来,就将百元的钞票抽了一沓出来,放在那人手上。那人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风势这样大,只怕会有翻船的危险。”慕容沣又往那钱上加了厚厚一沓,那人见竟然足足有数千元之巨,心下又惶恐又惊喜,拿着那钱去轮舱中与人商量了几句。片刻之后回来,已经是笑容满面,说:“我们马上就开船。”
小火轮拉响了长长一声汽笛,缓缓离岸。江边繁华的城廓越去越远,四面皆是哗哗的雨声,江流湍急,船行得极慢,驶到江心时分,雨已经越下越大,十余步开外已经什么都瞧不见,只见无数的雨绳从天上而降,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连近在咫尺的江面都看不清楚。他突然回过头来,她猝不防及,正正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交,她再也避不开他的目光。他突然就那样从座椅间伸出手去,抓住了她的肩。她不由自主的被他紧紧的攥向前来,不等她反抗,他已经吻上她的唇。那些遥远而芬芳的记忆,如同洁白的香花,一朵朵绽开在往事里。她身上依稀还有茉莉的幽香。她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去挣开,他生了一种绝望的蛮力,只是不放手。她柔软的身躯抵在座椅的间隙里,他的手也卡住了不能动弹,她越挣扎他越绝望。那些往昔的光华流转,一幕幕从眼前闪过,他忘了这么多年,他隔了这么多年,几乎以为终其一生,再没有勇气来面对她,可是她偏偏要回来。
他如何能再次放手?
那些温软的过往,那些曾有的缱绻,她是生在心间的伤,一旦碰触,便是无可救药的溃疡。她的玻璃翠耳环贴在他的颈间,一点微微的凉意,这点凉意一直沁到心底深处去,然后从那里翻出绝望。他再不能够承荷这样的痛楚。
她终于安静下来,她的手无力的攀在他的肘上,无论他怎样深切的缠绵,她的唇冰冷无丝毫暖意。他终于放开她。
他只觉得天地之间,只剩了这白茫茫的水汽一样。天上泼倾着大雨,江面上腾起的雾气,四面都只是苍茫一片。她的身躯在微微发抖,眼里只剩了茫然的冷漠,他慢慢的松开手,一分一分的松开,唇上还似乎留着她气息的余香,她离他这样近,触手可及。耳中轰隆隆,全是雨声。
他缓缓的说:“静琬,我这一生,只求过你一次,可是你并没有答应我。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求人了,可是今天我最后再求你一次,离开程信之。”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他眼中已经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我爱信之,他是我的丈夫。”她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说得十分清晰:“假若信之有任何意外,我绝不会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他转过脸去,看车窗外茫茫的雨幕,过了许久,他忽然微微的笑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兰花娇弱,只怕在北地养不活。我这十年来试了许多次,终于养活了一株天丽,你想不想看看?”
她淡然答:“我到美国之后总是过敏,听了医生的建议,家里早就不养任何花了。”他嗯了一声,只听呜咽一声长长的汽笛,在江面上传出老远,隐约的白色水雾里,已经可以见着灰色的岸影绰绰。哗哗的江水从船底流过,翻起滔滔的浪花与急漩的水涡。急湍的江流在风雨中如奔腾的怒马,一去不回。风卷着大雨,刷刷的打在车窗玻璃上,无数的水痕降下去,又有更多的水痕淌下来。
车身微微一震,他的身子也突然轻轻一震,像是从梦中醒来。
这十年来,这样的梦无时无刻都在做着,可是等不及到天明,就会残忍的醒来。
船上的管事走过来,依旧是满脸堆笑:“可算是靠了岸,刚才在江心里,船差点打转儿,真叫人捏了一把汗。”
铁质的船板轧轧的降下去,码头上已经有黄包车夫在张望,指挥轮渡车辆的交通警察穿着雨衣,看到轮渡靠岸,连忙拾阶而下。那高高的无数级台阶,仿佛一直通到天上去。她说:“我自己上去。”
永江这样深,这样急的湍流,隔开了江北江南,隔开了他的人生。
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下车,连轮渡什么时候掉头都不知道,去时那样短暂,每分每秒都那样短暂,而返回,仿佛此生再也抵达不了。
船一分一分的靠近了,他静静的望着码头上,实枪荷弹的大队卫戍,全是何叙安带来的人,轮渡一靠岸,连船板都还没放下来,何叙安带着近戍的侍从就跳上船来,见他坐在那里,因车窗没有摇上来,身上已经半湿,只叫了一声:“总司令。”他充耳未闻一样,太阳穴里像是有极尖极细的一根针,在那里缓缓刺着,总不肯放过,一针一针,狠狠的椎进去。大雨如注,只见那些卫戍的岗哨纹丝不动,站得如钉子一样,他终于跨下车来,卫戍长官一声口令,所有的岗哨立正上枪行礼,那声音轰然如雷,何叙安忙亲自撑过伞,他举手就推开了,大雨浇在身上,彻骨的寒意从头冰凉。
慕容沣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生过病,此番受寒之后发起高烧,数日之后转成了肺炎,急得侍从室主任与全体幕僚忧心如焚。何叙安转为文职官员已久,但日常的事务,有许多都是他在安排,所以每日必然要过来数次。病榻之前只能拣要紧的大事报告几句,慕容沣虽然发着高烧,脾气突然的好转,不论他们建议什么,他都肯点头答应。原本慕僚们力主的财政改制,他总不肯点头,这天稍稍一提,他就同意让他们去拟方案,倒令得何叙安更加的不安。过了几日,看着慕容沣的病有了起色,幕僚们散后,何叙安独个留下来,慕容沣虽然依旧在打点滴,但人像是有了点精神。何叙安跟随他时日良久,说话极是直截了当,今天犹豫了半晌,方才问:“总司令是有事情交待叙安?”
慕容沣脱口答:“没有什么事,你别想多了。”
他们相与多年,何叙安对他知之甚深,这样一句话一说,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他虽然早就隐约猜到几分,但仍脱口道:“总司令,现在不是跟程家翻脸的时机。”
慕容沣不耐烦的道:“不会有人知道,有哪一回让人抓到过把柄?”
何叙安道:“程信之不一样,如果程信之一死,程允之岂肯善罢干休?就是夫人那里,只怕也会不依不饶。”
慕容沣脸上并无怒容,可是语气冷淡得可怕:“我主意已定,你们谁也别想拦我。”
何叙安急道:“尹小姐的性情如何,总司令比我更清楚。”
慕容沣淡然道:“她还有女儿,所以不会做傻事,不过就是眼下伤心两天。”
何叙安急切之下口不择言:“总司令,恕叙安无礼,此事牵涉甚广,叙安不得不知会同僚。”慕容沣怒极,伸手就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拔下来,回手一掼,针管上的夹子撞得架子啪得一响:“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话已经说得如此之重,何叙安十分镇定的道:“请总司令三思后行,这样严重的后果,总司令起码事前让我们有个预备,不致事到临头抓忙。”慕容沣忽然一笑:“迟了,今天晚上有抚恤安顺水灾的赈灾义卖,程信之是资金会理事,定会前往。顾伯轩的人两个钟头前就布置好了,现在只怕已经得手了。”
何叙安向来镇定,此时也禁不住骤然失色,过了一刹那方回过神来:“叙安告辞。”掉头就往外走,慕容沣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一手抓起枪畔自己的佩枪,何叙安只闻“砰”一声巨响近在咫尺,身侧的门框之上已经多出一个弹孔来,犹有缕缕青烟未散。他身子一震,犹未回过头去,已经听到慕容沣的声音:“我知道你们以为我是发了狂了,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是发了狂了,谁要是敢拦着,我决不答应。”
何叙安回过头,只见他满脸通红,眼神偏执若狂,如同喝醉了一般。他喟然长叹:“六少,如今就算杀了程信之,于事何补?”自定都乌池以来,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样称呼他了。这一声六少,便纯以旧情私谊相商,完全是动之以情了。慕容沣见他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目光中竟然满是了然,他与何叙安私交甚笃,适才那一枪也是一时冲动,几乎失手。但见他并没有惊惶之色,反而显出理解,他手中的枪不由自主颓然垂下去。低声道:“我实在忍不了……她怎么可以嫁信之……”
何叙安道:“尹小姐确实过份,但事已至此,六少不如先对夫人明言,给程家施加压力,只要程允之动摇,何愁不逼得程信之放弃这段婚事?”见慕容仍旧紧紧抿着嘴,又道:“就算到时程信之不肯,咱们再下手不迟。”
慕容沣仍旧不说话,何叙安急得背心里渐渐生出冷汗来,顾伯轩是情报二处的主任,这个机构独立于军政之上,直接受命于慕容沣。顾伯轩为人更是专横,向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慕容沣不及时亲自打电话给顾伯轩,他也没有多少把握去阻止顾伯轩。正在此时,门外的温中熙似是有什么急事,在门外走廊里走了一趟,不一会儿,又打门外走了个来回。何叙安心中焦急万分,欠身道:“总司令。”慕容沣这才看到温中熙,叫他进来问:“什么事?”温中熙陪笑道:“侍从室的车子又被卫戍扣下来了。”卫戍与侍从室向来不和,总是互相找麻烦,一有机会就在慕容沣面前告状。慕容沣哪里有心思理会这样的小事,将脸一扬,对何叙安说:“去给曾子龠打个电话。”何叙安退了出来,问温中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温中熙道:“顾主任急着要见您。”何叙安正愁见不着顾伯轩,此时万万没想到他会急着找自己,不喜反忧,心中突得一沉,忽然有不祥之感笼上来。
黄昏时分又下起雨来,程信之换了衣服预备出门,又进来亲兜兜:“爹地要走了,和爹地拜拜。”兜兜恋恋恋不舍:“那爹地早些回来陪兜兜玩。”静琬正要伸手去抱女儿,忽听佣人进来说:“四太太,亲家太太打电话来了。”静琬听说是母亲有电话,连忙过去接。尹太太问:“静琬,今天回家来吃饭吧,雅文表妹来了。”静琬说:“信之晚上有事情,我和兜兜回来吧。”忽又想起:“啊,兜兜晚上还有美术课。”兜兜是国画大师李决然的关门弟子,年纪虽小,但李决然执教素来严厉。尹太太也知道兜兜不能缺课,于是笑着说:“那你回来陪陪雅文吧。”她挂上电话之后,信之道:“下雨路滑,你那部小汽车总出毛病,真叫人不放心。不如坐我的车子回去吧。”静琬说:“那你呢?”信之道:“我过一会儿坐大哥的车去好了,反正大哥的车闲在家里。”
静琬换了出门的衣裳,兜兜抱着洋娃娃歪着头瞧着母亲,静琬忍不住逗她:“妈妈好看吗?”兜兜道:“好看!”甜甜一笑:“妈妈是世上最好看的妈妈。”静琬忍俊不禁,吻了吻她的额头:“乖孩子,在家里乖乖的,过会儿上课回来,妈妈奖兜兜一个故事。”兜兜最爱听故事,闻说此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由一亮:“那妈妈讲白雪公主的故事。”静琬满口答应了,见她发辫微松,说:“又玩得这样疯。”叫保姆取了梳子来,亲自给女儿梳了头,才拿了手袋出门。
她下楼出门,走出大门后回头一望,程信之抱着女儿站在露台上,兜兜见她回头,甜甜一笑,胖乎乎的小手在嘴上一比,然后往外一扬,飞了个飞吻,静琬的嘴角不禁浮起微笑,也对女儿比了个飞吻。司机早就将程信之的那部黑色的别克驶了出来,她上了车子,从后车窗玻璃里望去,车子已经缓缓驶动,只见兜兜的笑容越去越远,汽车转了个弯,终于不能看见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了。唯见千丝万缕银亮雨线,沙沙的织在天地间。
何叙安颓然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顾伯轩不停的用手帕拭着额头上的汗,过了好一会儿,才问:“叙安兄,这该怎么对总司令讲?”他的声音几乎在发抖:“车上怎么会是尹小姐……怎么会是她……”
何叙安沉默良久,说:“总司令的身体刚有起色。”
顾伯轩道:“既然何主任也同意瞒下来,那么我先封锁消息。”
何叙安喟然长叹道:“先瞒过今天晚上再说,瞒不住的……明天我来对他讲……我来讲。”
顾伯轩重重松了口气,连连拱手:“叙安兄的大恩,伯轩没齿难忘。”何叙安起身道:“我先去看看总司令。”
慕容沣还没有吃晚饭,几样小菜与细粥还搁在餐桌上,何叙安脚步很轻,进来他也没有听到,他半倚半靠在软榻之上,紫檀匣上的罗钿点翠温润的摩挲着手心,他全部的心神都在那两张脆黄的纸页上。
“慕容沣尹静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一式两份,他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姓名,她的出生年月日,籍贯姓名,证婚人的名字、介绍人的名字、主婚人的名字……密密麻麻的端正小楷,写在那粉色的婚书上,她紧紧攥着那证书的一角,他微笑道:“你可要考虑好,一签字,你可就姓慕容了。”
她抬起脸来看他,他的眼里唯有一种温柔如水,凝望着她,千山万水一路走来,两个人都是千辛万苦,他等了她这样久,她也茫茫然寻了这么久,如今才知道原来是他,这一生原来是他。
她将脸埋到他怀中去,他紧紧的箍着她,就像重逢的那一刻,可是这一刻更甜蜜,更笃定。这么久,这么远,从初次相遇到如今,隔了这么久,中间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事,他到底是等到了她。
他的声音像是梦呓一样:“静琬,你还记不记得……”她嗯了一声,他没有说下去,她也并不追问,其实与她的一切都像是在梦境,哪怕是现在明明相拥,可是因为等了太久,总觉得甜美得如同梦境一样。但这梦境如此甜蜜沉酣,哪里舍得去多想。他只觉得仿佛那一日,从城外打猎归来,她靠在他肩头睡着了。晚春的微风吹得墙上凌霄花枝影摇曳,她的发丝痒痒的拂在脸上,满襟满怀只有她的芳香。他坐在那里,四下静无声息,心中只唯恐她醒来,只愿这一刻长久些,再长久些。

8. 大主宰温清漩可悲骄傲完整

你好!!

你说的这个结局是超级可悲的结局,也是一个不完整结局!!

之前玩过双飞愿的玩家都知道,在进行游戏之前游戏会自动侦测存档,你会留意到“您已经达成的完整结局,按确定开始”(大概意思,请注意“完整结局”这4个字)也就是说,双飞愿资料片是需要一个完整结局存档来支持的,因为在资料片中,张婕是在队伍中的,如果在原版的剧情中,张婕不愿意回到现实,那么她相当于是傻了的,怎么可能在资料片中出现?

至于这个结局,是挺可悲的,结局大致可以这样描述:张婕沉浸在自我幻想里不愿意回到现实,夏皓等人想方设法想要治好张婕,但几年过去了,张婕的病情依旧,并住在洛阳温铭家,游戏提早结束。

祝好运啦,,,,

9. 海底两万里 小说结尾我与我的伙伴是怎样逃出潜艇的

嵌板对着这幅恐怖的画面关上了,但客厅里的灯没有点着。在“鹦鹉螺号”船外,只有一片黑暗和死寂。“鹦鹉螺号”潜在水下100英尺处以惊人的速度飞快地离开这处令人悲痛的地方。它要去哪里呢?是往北还是往南呢?这次可怕的报复行动后,这个人想逃去哪里呢?
我回到房间,尼德和康塞尔正在那里静静地呆着。此时,我对尼摩船长产生了一种无法克制的憎恶。不管他从人类那里受过怎么样的苦,他也没有权利进行这样的惩罚。可是他,如果不是让我做了同谋,至少让我做了他复仇的证人!这已经太过分了。

11点时,电灯亮了。我走进客厅,里面空无一人。我观察了所有仪器后,知道“鹦鹉螺号”船只正以每小时25海里的飞快速度,时而浮在水面,时而潜在水下30英尺,向北逃窜。

根据地图的标示,我看到我们通过了芒斯海峡的出口后,就以一种无可比拟的速度向北极海驶去。

这时,我勉强瞥见一些迅速掠过的长鼻角鲨,双髻鱼,经常出没于这一带海域的猫鲨,大海鹰,成群像国际象棋中的马的海马,行动像烟火蛇一样的海鳗,大群交叉着蟹甲上的螯钳横行的海蟹,最后是一大群与“鹦鹉螺号”赛跑的鼠海豚。但此时,已不再是进行观察、研究和分类的时候了。

到了傍晚时分,我们横穿了大西洋200里。不久,阴影出现了,海面被黑暗侵吞了。等到月亮升起来,海面有了些光亮。

我回到房间里睡觉。但我一直被恶梦困扰着,那可怕的毁灭场面老是在我的脑海中重现,我一点也睡不着。

从这天起,谁能说出来在这北大西洋里,“鹦鹉螺号”船只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呢?它总是以飞快的速度行驶!它总是出现在那片北方的浓雾中!它靠近了斯匹兹堡顶端,可它靠近了新赞布尔悬崖吗?它走过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海,像白海、克拉海、奥比湾、里亚洛夫群岛和亚细亚沿海那人类尚未知道的海岸吗?我说不上来。这样白白流逝掉的时光,我是无法估量出来的。船上的时钟已经停止了。我们好像是处在两极地区一样,黑夜和白天不再按正常的规律运转了。我感到自己被拖进了一个奇异的境界中,在那里爱德加·坡那种过分的想象力可以任意地驰骋。每时每刻,我像虚构的戈登·宾一样,期望着看到“那个蒙面的人,他的身体比例比地球上任何一个都要大,纵身穿过那片守护着极圈的瀑布!”

我估计——可我有可能弄错——“鹦鹉螺号”船只这次冒险的航行持续了15或20天,如果不是出现了使这次海底旅行结束的灾难,我真不知道这次旅行还得持续多久。尼摩船长自那时起就再没露面,他的副手也一样,船上的人也没出现过一分钟。而“鹦鹉螺号”船只几乎不停地浮出水面。当它浮出水面更换空气时,嵌板就自动打开和关上。平面球图上也不再标记方位了。我再也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我还得说,加拿大人由于颓丧至极,也不再露面了。康塞尔因为从加拿大人那里逼不出一句话,害怕他在过度颓丧中,在吓人的思乡病驱使下,会自行了断。于是,康塞尔一刻不殆地忠诚地监护着他。

我们明白,在这种处境下,我们再不能这样持续下去了。

一天早上,——在哪一天,我也说不上来——,凌晨左右,我在艰苦和病态中昏昏欲睡。当我醒来时,我看到尼德·兰俯在我身上,低声地对我说:

“我们逃走吧!”

我站起来。

“什么时候?”我问。

“今晚。‘鹦鹉螺号’上好像失去了一切监控,船上似乎笼罩在恐慌中。您准备好了吗,先生?”

“是的,我们在哪里呢?”

“今天早上,在浓雾中,我刚看到了在东边20海里处,有陆地。”

“那陆地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但不管是什么地方,我们都要往那里逃。”

“好!尼德。好,我们今晚就逃走,就算大海把我们吐没了也要逃。”

“海面情况很糟,风很猛,但在‘鹦鹉螺号’船上那艘轻便的小艇中划20海里,我是不怕的。而且我已经在艇上放了一些粮食和几瓶水,船上的人没发现。”

“我跟您走。”

“此外,”加拿大人补充说,“如果我被发现,我要自卫,我让他们把我杀了好了。”

“要死我们一起死,尼德朋友。”

我下定一切决心,加拿大人就走了。随后,我登上平台,上面海涛阵阵,我几乎都站不稳。风雨欲来,但既然陆地就在那片浓雾中,我们就应该逃走。我们不能再错过一天或者一个小时了。

我回到客厅,又怕见又想见到尼摩船长,想见又不想见到他。我该跟他说什么呢?我能隐藏得住他使我心里对他产生的不情愿的厌恶情绪吗!不!那最好还是不要面对面地碰到他!最好把他忘掉!本来就该这样!

我在“鹦鹉螺号”船上度过的这最后一天是多么的漫长啊!我单独地呆着。尼德·兰和康塞尔因害怕走漏风声,所以都不跟我说话。

6点钟吃晚餐的时候,我一点也不饿。但我不想让自己虚脱尽管反胃,还是强迫自己吃了饭。

6点半,尼德·兰走进我的房间。他对我说:

“出发前我们不再见面了。10点钟,月亮还没升起的时候,我们趁着黑暗逃走。您到小艇里去,我和康塞尔,我们在那里等您。”

然后,加拿大人不等我说话,就出去了。

于是我回到客厅里,确定一下“鹦鹉螺号”船只的方向。我发现船只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水下50米深处,向东北偏北方向行驶。

然后,我向那些自然的珍宝,那些堆积在陈列室里的艺术珍品,那些注定总有一天将随着收集它们的人一起埋入大海的举世无双的收藏品,投去最后一瞥。我想把它们深深烙进我的脑海里。我就这样呆了一个小时,沐浴在灯火通亮的天花板发出的光线里,把这些收藏在玻璃柜里的璀灿的财宝浏览了一遍,然后才回到房间里。

在房间里,我穿上了结实的航海服,收拾了我的笔记,把它们小心翼翼地绑在身上。此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脉博跳动,我的心剧烈地跳着。如果这时碰到尼摩船长,我的慌乱和激动情绪当然是逃不出他的眼睛的。

可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我靠在他房间的门上聆听。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尼摩船长在里面,他还没上床。我倾听着他的每一个举动,觉得他仿佛会随时出现在我面前,盘问我为什么想逃跑!我老是觉得听到不断的警报声,而且我的想象力把这个声音夸大了。这种感觉使我头胀欲裂,以致我思忖着,我还是最好走进船长的房间,面对面地看着他,用手势和眼光与他对恃算了!

这真是一种疯狂的念头。幸好,我克制住自己,我躺到床上去,让体内的骚动平息一下。我的神经松驰了一点,但大脑仍然过度地兴奋。我快速地回忆着从我离开“林肯号”船只以来,在“鹦鹉螺号”船上所有经历过的所有快乐和不幸的事情:海下狩猎,托里斯海峡,巴布亚土著,搁浅,珊瑚墓地,苏伊士通道,桑多林岛,克利特岛潜水人,维多湾,大西洋城,大浮冰群,南极点,受困冰层,大战章鱼,海湾暖流的风暴,“复仇号”战舰,以及那被撞沉的战舰和它的全体船员一起沉没的可怕的一幕!……所有这些事件历历在目,仿佛是电影院后台那一幕幕展开的布景。而尼摩船长在这个奇异的境界里无限地放大,他的形象突出超人,他再也不是我的同类,而是一个水中人,一个海底精灵。

9点半了,我双手夹住自己的脑袋,以免它胀裂开。我闭上眼睛,我不愿意再想下去了。还有半个小时的等待!半个小时使我发疯的恶梦!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朦胧的管风琴协奏声,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绝唱的哀乐,是一颗与世隔绝的心灵的真正哀怨。我屏住气,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像尼摩船长一样沉浸在这把他带离尘世之外的恍惚的乐声中。

突然,一种想法把我吓坏了:尼摩船长离开了他的房间。我仿佛看到他走到了我逃跑必经的客厅里,在那里,我最后一次碰到了他。他看着我,他可能会跟我说话!而且他的一个手势就可能毁了我,他的一句话,就会把我拴在他的船上!

然而,10点的钟声敲响了。我离开房间,与同伴会合的时刻到了。

这时,就是尼摩船长站在我面前,也没什么可犹豫了。尽管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我还是觉得我转动门链时发出了吓人的声响。这个声音可能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中吧!

我猫着腰穿过“鹦鹉螺号”船上黑暗的过道,我每走一步就停一下,以让我的心跳平息一下。

我走到了客厅的角形门前,然后轻轻地把它打开。客厅笼罩着深深的黑暗,管风琴的和音微微地响着,尼摩船长就在那里。但他没看见我,我甚至想,即使是灯火通明,他也会看不到我的,因为他全身心沉醉在他的乐章里。

我在地毯上缓缓地移动着,避免发生最小的碰撞,以免发出声响暴露我的存在。我花了五分钟才走到客厅尽头那扇朝着图书室的门。

当我正准备把它打开时,尼摩船长叹息了一声,我吓得定定地站住了。我知道船长站了起来,图书室里的几缕光线渗到了客厅里,我甚至还模糊地看到了他。他双手交叉,静静地朝我走过来,说是走过来,不如说是像一个幽灵一样闪过来。他受压抑的胸膛由于抽泣而一起一伏。这时,我听到他喃喃地说了这几句话——最后几句震撼我的耳朵的话:

“万能的上帝啊!够了!够了!”

这难道就是从这个人的良心里进发出来的忏悔吗?

我感到一阵晕眩,急忙冲进图书室里,攀上中央扶梯,沿着上面的通道,走到了小艇旁。我从入口钻进了小艇,我的两个同伴已经进去了。

“走吧!走吧!”我喊道。

“马上走!”加拿大人回答。

“鹦鹉螺号”船身铁皮上的镂孔原先是关着的,尼德·兰带了一把扳手把螺丝拧上,同时也把小艇的入口关上,加拿大人还把潜艇上固定着小艇的螺丝拧出来。

突然,船内传来一阵声响。一些声音在急促地对答。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发现我们逃走吗?我感觉到尼德·兰把一把匕首塞进了我的手里。

“是的!”我小声说,“我们不怕死!”

加拿大人停下手中的活。这时我听到了一句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话,一句可怕的话,我恍然明白了“鹦鹉螺号”船上骚动的原因。船上的人不是针对着我们!

“大漩流!大漩流!”他们在喊着。

大漩流!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名字在更可怕的情景下传到我们的耳朵里了?这么说,我们处在了挪威沿海的危险海域中了?就在我们的小艇要脱离“鹦鹉螺号”船身时,“鹦鹉螺号”被卷入了漩流中吗?

我们知道,涨潮时,佛罗埃岛和罗佛丹岛之间汹涌的水流以雷霆万均之势猛冲过来,扭成了一股股任何船只都无法走脱的猛流,滔滔巨浪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这个被恰如其份地称为“海洋的肚脐”的大漩涡,它的吸引力一直延伸到15公里外。在漩流的地方,涡漩不仅吞噬了船只,而且吞噬了鲸鱼,还有北极地区的白熊。

就在这里,“鹦鹉螺号”船只——无意或有意地——被他的船长引了进来。我清楚地感觉到,“鹦鹉螺号”划出了一道半径越来越小的螺旋线,还附在船身上的小艇,也随着它,被飞速地卷进涡漩里。我体验着持续过度的回旋运动引起的惯性旋转,我们处于极度惊恐和骇惧中,血液停止了循环,神经反应也消失了,浑身上下一阵阵垂死前的冷汗!我们脆弱的小艇周围发出怎样骇人的声响啊!几海里内回荡着惊天动地的呼啸声!海水撞碎在海底尖利的岩石上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碎裂声!在那里,连最坚硬的物体也会被撞得粉碎,按挪威人的说法,树干也变成了“茸茸皮毛”!

那是怎样的处境啊!我们可怕地摇晃着。“鹦鹉螺号”像一个人一样在自卫着,它的钢铁筋骨在咔咔作响,它不时直起身,我们也跟着它竖起来。

“要好好撑住,”尼德说,“拧紧螺丝!紧贴着‘鹦鹉螺号’,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救……!”

他还没说完,咔嚓一声,螺丝松了,脱离了巢穴的小艇,像一块被投石器射出的石头一样,坠进了漩涡之中。

我一头撞在一根铁条上。在这一重击下,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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