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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白的小说五少的结局

发布时间: 2022-04-01 11:20:51

Ⅰ 绝品邪少的结局叶潇不是自杀了吗,为什么还接着写,看不懂

叶潇回来后,发现亲朋好友都已不在,自己在乎的,在乎自己的,全都没了。万念俱灰之下,自我了结,其后却进入了“梦之境”,有了新的开始。是不是感觉这套路很熟悉?没错,就是小说里常见的“换地图”。

主角的后宫团:

花月妩:花小蝶姐姐,在花小蝶撮合下与叶潇相识。一次花月妩让叶潇假扮男友,叶潇喝醉后成为其第一个女人,主角同时告别处男。为人温柔贤惠,后为叶潇管理星宇娱乐公司,成为亚洲最大娱乐公司,捧红黄玲瑶。为叶潇生育一子:叶无缺。已推(第141章)

邵冰倩:静海市警员,精通狙击。在执行任务中被叶潇夺走初吻,暗生情愫,后在救治叶潇过程中,叶潇陷入癫狂状态下失身于叶潇。性格清冷,现担任静海市公安局局长。已推(第241章)

艾琳娜查理斯:美国查理斯家族家主的女儿。已推(第426章)

彭莹诗:杀手,代号银狐,系依古韵同父异母的姐姐。曾在执行任务中被叶潇所救,关系一直暧昧不清,多次帮助叶潇脱险。和枪神莎尔娜(同门师姐)是同性恋,在莎尔娜欲杀叶潇时,为救主角献身(莎尔娜曾承诺不杀她的男人)。现协助依古韵管理恒天集团。已推(第498章)

欧阳倩倩:谭笑笑的闺蜜,大学室友。已推(第772章)

苏珊娜:原教廷圣女,现教宗元圣母,教廷红十字工会会长,被妖娆设计与叶潇发生关系。生子:兰蒂斯叶(教廷教皇)。已推(第847章)

萧菲儿:京都天门新门主,黑社会老大,曾怀有叶潇的孩子,遇袭流产。已推(第897章)

伊琳:伊宝儿的母亲,与叶潇发生过关系。已推(第1025章)

黄玲瑶:谭笑笑的大学室友。已推(第1084章)

司徒皓月:叶潇的名义上的正妻,小时代就订婚,最初由于叛逆欲取消婚约,后逐渐了解叶潇,被其个人魅力折服,接管徒氏集团,后在叶天龙主持下,二人完成简单婚礼,为叶潇生育一对龙凤胎:叶靖宇和叶甜甜。已推(第1168章)

莎尔娜:彭莹诗的同门师姐,在杀了师傅后成为新的枪神,与彭莹诗为同性恋,与彭莹诗打赌决斗,失败后态度转变,想要成为叶潇的女人。已推(第1227章)

谭笑笑:京都谭家谭子雄之女,叶潇回到静海市云龙高中时班长,对主角情有独钟,为救叶潇出狱与其父达成协议,与四大豪门的林家林无情订婚。后叶潇通过老首长迫使谭家解除婚约。但由于其闺蜜欧阳倩倩爱上叶潇,到军队服役。在叶潇刺杀上官落水时,到旧金山与主角结合。已推(第1248章)

美杜莎凯瑟:黑暗圣女,凯瑟家族族长大女儿,罗琳的孪生姐姐。生子:雷帝斯叶(黑暗教皇)。已推(第1270章)

邵冰焰:邵冰倩的姐姐,私家侦探。已推(第1407章)

妖娆:原龙组成员,在杀了龙家的人后被驱逐出龙组,并加入暗月盟,准备报复龙家,后控制暗月盟。已推(第1501章)

爱丽丝:艾琳娜的同学兼后妈。已推(第1609章)

罗琳:美杜莎凯瑟的妹妹。已推(第1610章)

宁千雪:叶潇异世界的女朋友,因被他人下药,叶潇为了救她,无奈与其发生了关系。已推(第1681章)

依古韵:恒天集团控制者,彭莹诗的妹妹。

妖媚:在龙族中仅次于龙帝。

伊宝儿:伊琳的女儿。

杨素素:邵冰倩养父母的女儿。

上官玉儿:异世界的朋友,喜欢叶潇。

黑寡妇:女子会的领头人物,后成为叶潇的女人,喜欢叶潇。

花无泪:暗夜杀手组织的小花朵,与叶潇关系不浅,喜欢叶潇,现是叶潇未婚妻之一。

林霓裳:叶潇异世界的未婚妻之一,异世界林家的二小姐。

龙幽婼:叶潇异世界的妻子,现已成婚,妖族龙家的大小姐。

松岛枫子:宫本武藏传人。

张馨予:被叶潇包养。

白如霜:异世界“王廷”的继承人,喜欢叶潇。

Ⅱ 琼瑶小说<<烟雨蒙蒙>>的结局

雪姨和魏光雄的走私案终于宣判了,魏光雄判了十五年徒刑,雪姨七年,走私品充了公。案子判决时,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我不知道尔杰的下落如何,报上既没有提及,我也没有去打听。至于雪姨卷逃的案子,既然财产已不可能追回,我就不再去追究了。事实上,也没有时间再让我去管这些事了,我全心都在爸爸的身上。爸爸,在十一月初,就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但是,我知道他的神志依旧是清楚的。有时,他竭力想跟我说话,而徒劳的去蠕动他的嘴唇,喉咙里没有声音,舌头无法转动,瞪着的眼睛里冒着火,我可以领略他内心是何等的焦灼、不耐和愤怒。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恨不得代他说话,恨不得有超人的本领,能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接着,他连蠕动嘴唇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转转眼珠,睁眼,及闭眼。我日日伴在爸爸的病床前面,看着生命缓慢的,一点一滴的,从他体内逐渐消失,这是痛苦而不忍卒睹的。有时,望着他瞪大眼睛想表示意思,我会无法忍耐的转开头,而在心中祈求的喊:“干脆让他死吧,干脆让这一切结束吧!这种情形是太残忍,太可怕了!”十一月底,爸爸已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紧绷在骨头上,他的浓眉凸出来,眼睛深陷,颞骨耸立。乍然一看,像极了一具骷髅。黑豹陆振华,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曾叱咤风云,打遍天下,而今,却成了个标准的活尸,无能为力的躺在这儿等死!这就是生命的尽头?未免太可悲了!意识和神志已经成为爸爸最大的敌人,僵硬的躺在那儿,而不能禁止思想,我可以想像他那份痛苦,整日整夜,他瞪着眼睛,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童年的坎坷?中年的跋扈?和老年的悲哀?这些思想显然在折磨他,而一直要折磨到死,生命,到此竟成了负担!一天,我倚在爸爸病床前面,看一本杰克伦敦的《海狼》,看到后面,我放下书来,瞪着爸爸发呆。杰克伦敦笔下的“海狼”是一个何等顽强的人物,爸爸也是,不是吗?可是,再顽强的生命也斗不过一死!一时间,我对生命充满了疑惑和玄想,怔怔的落进了沉思里。
爸爸的眼珠转动得很厉害,显然他又在想着表示什么了,我俯近他,他立即定定的望着我,眼睛是热烈而渴切的。我端起了小茶几上的茶杯,这是每次他望着我时唯一可表示的要求,用小匙盛了开水,我想喂给他喝。但,他愤愤的闭上了眼睛,我弄错他的意思了。放下杯子,我苯拙而无奈的问:
“你要什么?爸爸?”他徒劳的瞪着我,眼珠瞪得那么大,有多少无法表达的意思在他心中汹涌?我努力想去了解他。但,失去了语言做人与人之间的桥梁,彼此的思想竟然如此难以沟通!我呆呆的瞪着他,毫无办法了解他。
“你有痛苦吗?爸爸?你哪儿不舒服吗?”
他的眼睛喷着火,狂怒的乱转一阵,他已经生气了。我皱皱眉,紧接着问:“你想知道什么事吗?我一件件告诉你,好不好?”
于是,我坐在他的床边,把我所知道的各人情况,一一告诉他:雪姨的判刑,梦萍已出院,尔豪在半工半读……种种种种。当然,我掩饰了坏消息。像房子已卖掉,尔豪住在贫民窟里,梦萍,据说身体一直很坏,以及书桓的离我而去。但,当我说完之后,爸爸依然徒劳的转着眼珠,接着,他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始终没有弄清楚他的意思。
我倚床而立,默然的凝视着他。他希望告诉我什么,还是希望我告诉他什么?但愿我能了解他!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有水份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沿着眼尾四散的皱纹流下去。我大吃一惊,这比任何事都震动我!陆振华!不,他是不能哭的,不能流泪的!他是一只豹子,顽强的豹子,他不能流泪!我激动的喊:“爸爸!”他重新睁开眼睛,那湿润的眼睛清亮如故,年轻时,这一定是一对漂亮的眼睛!是了,尔豪曾说我有一对爸爸的眼睛,事实上,尔豪也有对爸爸的眼睛!现在,当我面对着爸爸,如同对着尔豪和我自己的眼睛。我心绪激荡,而满腹凄情,这一刻,我觉得我是那样和爸爸接近。
爸爸潮湿的眼珠悲哀的凝注在我的脸上,我倚着床,也悲哀的望着他。那一整天,他都用那对潮湿的眼睛默默的跟踪着我。晚上,我疲倦的回到家里,听到一阵钢琴声,弹奏得并不纯熟,不像是妈妈弹的。我敲敲门,琴声停了。给我开门的是方瑜!我惊异的说:“好久没看到你!”方瑜笑笑,没说话,我们上了榻榻米,方瑜倚着钢琴站着,微笑的说:“依萍,你一定会吓一跳,我要去做修女了!”
“什么?”我不相信我的耳朵。
“下星期天,我正式做修女,在新生南路天主堂行礼,希望你来观礼。”“你疯了。”我说。“一点都不疯!”“大学呢?”“不念了!”“为什么要这样?”“活在这世界上,你必须找一条路走,是不是?这就是我找的路!此后,我内心只有平静。只有神的意志,再也没有冲突、矛盾、欲望和苦闷!”
“你不是为信教而信教!你是在逃避!”我大声说:“你想逃避自己,逃避这个世界,逃避你的感情!”
“或者是的!”她轻轻说。
我抓住她的手,恳切的说:
“方瑜,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呢?”她问。
我茫然了。感到人生的彷徨,生命的空虚,这不是我的力量所能解决的了。“我不知道。”我低声说。
“你用你的方法解决你的问题。”方瑜说:“我要请问你一句,你解决了吗?”我不语。方瑜说:“你只是制造了更多的问题。”
“说不定你也会和我一样。”我说。
她笑了笑。我说:“不要!方瑜,你应该读完大学……”
“大学里没有我要的东西!”
“修道院里就有了吗?”我有些生气的说:“据我所知,你要的是爱情!”“那是以前,现在,我要找出人生的一些道理来……”
“我保证你在修道院里……”
“依萍!”她叫。我望着她,于是,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改变她了。沉默了一阵,我握住她的手,轻轻说:
“希望你快乐!”“我也同样希望你。”她说。
我们对望着,彼此凄苦的笑了笑。我明白,我们都不会再快乐了!我们是同样的那种人,给自己织了茧,就再也钻不出来。第二天早晨,我和平常一样到医院里去。一路上,我想着方瑜,想着她的放弃大学而做修女,想着我自己,也想着爸爸,心里迷迷茫茫的。走进爸爸的病室,我笔直的向爸爸的病床走去,心里还在想着那纷纷杂杂的各种问题。直到我已经走到了病床前面,我才猛然收住了脚步,呆呆的面对着床,不信任的睁大了眼睛,那张爸爸睡了将近四个月的病床,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了。“陆小姐!”一位护士小姐走了过来,把手同情的压在我的肩膀上,四个月来,我和她们已经混熟了。
我依然动也不动的站着,脑子里糊涂得厉害,也空洞得厉害,凝视着那张床,我竟然无法思想,我不能把爸爸和空床联想在一起。我努力想集中我乱纷纷的思绪,可是,脑子是完全麻木的。“陆小姐,看开一点吧,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护士小姐的话从我身边轻飘飘的掠过去,迟早会来的,什么东西迟早会来的?爸爸?空床?于是,我脑中一震,清醒了,也明白了。我深吸了口气,紧紧的盯着那张床,这一天终于来了,不是吗?爸爸,他走完这条路了,他去了。
我仍旧站着不动,护士小姐拍拍我的肩膀,忍不住的再叫了一声:“陆小姐!”我甩甩头,真的清醒了。咬了咬嘴唇,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在低低的,酸涩的问:
“什么时候的事?”“昨天夜里三点钟,他去得很平静。”
是吗?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平静?有谁能明白他在临死的一刹那有些什么思想?我里立着,眼泪慢慢的涌进了我的眼眶,迷糊了我的视线,又沿着面颊流下来,滴在我的衣襟上面。我缓缓的走上前去,低头望着那张爸爸睡过的床,现在,这床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被单和枕头套,我却依稀觉得爸爸仍然躺在上面。我在床沿上坐下来,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那个枕头,新换的枕头套浆得硬而挺,被单是冷冰冰的。我垂下头,用只有我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凄然的轻唤了两声:
“爸爸。爸爸。”就在这两声甫叫出口,我觉得心中一阵翻搅,一恸而不可止。我紧紧抓住那枕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失声。在我自己的痛哭里,我第一次衡量出我对爸爸的爱,我始终不肯承认的那份爱,竟那么深,那么切,而又那么强烈!我哭着,在奔流的泪水中,在我翻腾的愁苦里,许多我强迫自己忘记,我禁止自己思索的事也都同时勾了出来,离我而去的书桓,因我而死的如萍……一时间,我心碎神伤,五内俱焚。
我哭了很久,彷佛再也止不住了。在这一刻,我竟渴望能对爸爸再讲几句话,只要几句!我将告诉他,我爱他,我是他的女儿,我从不恨他!是吗?我恨过他吗?我诅咒过他吗?我把他当仇人看过吗?是的,一直是如此,不是吗?直到他死,他何尝知道我爱他?我自己又何尝知道?我只热中于报复他。爸爸,终于去了。他一生没有得到过什么,甚至得不到一个女儿!“陆小姐,人已经死了,哭也没有用了!别太伤心吧!”护士小姐在一边劝着我。没有用了!我知道!一切的懊悔也都没有用了!我并不是哭爸爸的死,我哭我自己的糊涂,哭我曾经拥有而又被我抛掷掉的许许多多东西!于是,我想起昨天,爸爸和我说话的尝试,他已经预知他要死了?他希望我告诉他什么?我永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了!“我能再见爸爸一面吗?”我收住了眼泪问。
护士小姐点点头,当我跟着护士向太平间走时,我听到病房里有一个病人叹着气说:
“好孝顺的一个女儿!”
好孝顺的一个女儿?我是吗?我对爸爸做过些什么?好孝顺的一个女儿!我是吗?这世界是太荒谬,太滑稽了!
爸爸静静的躺在太平间里,我望着他那一无表情的脸,昨天,他还能对我转转眼珠,睁眼闭眼,而今,他什么都不会了。这就是死亡,一切静止,一切消灭,苦恼的事,快乐的事,都没有了。过去的困顿,过去的繁华,也都消失了。这就是死亡,躺在那儿,任人凝视,任人伤感,他一切无知!谁能明白这个冰冷的身子曾有一个怎样的世界?谁能明白这人的思想和意志也曾影响过许多人?现在,野心没有了,欲望没有了,爱和恨都没有了!只能等着化灰,化尘,化土!
我大概站得太久了,护士小姐用白布蒙起了爸爸的脸,过来牵着我出去。我已经收束了泪痕,变得十分平静了。走到楼下帐房,我以惊人的镇定结算了爸爸的医药费。
付了爸爸的医药费,我只有一万多块钱了,大概刚刚可以够办爸爸的丧事。妈妈听到爸爸的噩耗之后,一直十分沉默,她的一生,全受爸爸的控制和戕害,我相信她对爸爸的死自不会像我感到的那样惨痛。因而,在她面前,我约束自己的情绪。夜里,我却对着黑暗的窗子啜泣,一次又一次的喊:“爸爸!爸爸!爸爸!”
在那不眠的夜里,我哭不尽心头的悲哀,也喊不完衷心的忏悔。我决心把爸爸葬在如萍的墓边。下葬的前一天,我在报上登了一则小小的讣闻,爸爸的一生,仇人多过友人,我猜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真正凭吊他。因此,我自作主张,废掉了开吊的仪式,只登载了安葬的日期、地点及时间。另外我寄了一个短简给尔豪。这是十一月末梢,寒意已经渐渐重了。站在墓地,我四面环顾,果然,我登的讣闻并没有使任何一个人愿意在这秋风瑟瑟的气候里到这墓地来站上一两小时。人活着的时候,尽管繁华满眼,死了也只是黄土一堆了。人类,是最现实的动物。尔豪和梦萍来了,好久以来,我没有见到梦萍了,一身素服使她显得十分沉静。她和尔豪都没有穿麻衣,我成了爸爸唯一的孝女了。尔豪对我走来,低声说:
“我接到消息太晚,我应该披麻穿孝!”
“算了,何必那么注重形式?如此冷清,又没有人观礼!”我说,眼睛湿了。爸爸,他死得真寂寞。
我看看梦萍,她苍白得很厉害,眼圈是青的。我试着要和她讲话,但她立刻把眼睛转向一边,冷漠的望着如萍的坟,如今,这坟上已墓草青青了。我明白她在恨我,根本不愿理我,于是,我也只有掉转头不说话了。
又是妈妈撒下那第一把土,四个月前,我们葬了如萍,四个月后,我们又葬了爸爸。泥土迅速的填满了墓穴,我站着,寂然不动。妈妈站在我身边,当一滴泪水滴在泥地上时,我分不清楚是我的还是妈妈的,但我确知,妈妈在无声的低泣着。墓穴填平了,一个土堆在地上隆了起来,这就是一条生命最后所留下的。我挽住妈妈向回走,走了几步,我猛的一震,就像触电般的呆住了,怔怔的望着前面。
在一株小小的榕树下面,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正木然伫立着。这突然的见面使我双腿发软,浑身颤栗,终于,我离开了妈妈,向那榕树走了两步,然后,我停住,和那青年彼此凝视。我的手已冷得像冰,所有血液都彷佛离开了我的身体,我猜我的脸色一定和前面这个人同样苍白。
“书桓,”终于,还是我先开口,我的声音是颤动的。“没想到你会来。”“我看到了报纸。”他轻声而简短的说,声音和我的一样不稳定。“我以为你已经出国了。”我说,勉强镇定着自己,我语气客气而陌生,像在说应酬话。
“手续办晚了!”他说,同样的疏远和冷淡。
“行期定了吗?”“下个月十五日。”“飞机?”“是的。”我咬咬嘴唇,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半天,我才想出一句话:“现在去不是不能马上入学吗?”
“是的,准备先做半年事,把学费赚出来,明年暑假之后再入学。”我点点头,无话可说了。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面对着书桓,她显得比我更激动。这时,她渴切的说话了:“书桓,走以前,到我们家来玩玩,让我们给你饯行,好吗?”“不了,谢谢您,伯母。”何书桓十分客气的说:“我想用不着了。”“答应我来玩一次。”妈妈说,声音里带着点恳求味儿。
“我很抱歉……”何书桓犹豫的说,眼光缥缈而凝肃的落在如萍的墓碑上,那碑上是当初何书桓亲笔写了去刻的几十简单的字:“陆如萍小姐之墓”。
我很知道,妈妈在做徒劳的尝试,一切去了的都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我和书桓之间又已成陌路,旧时往日,早已飞灰湮灭,我们永不可能再找回以前的时光了。如萍的影子没有放松我们,她将一直站在那儿——站在我与他之间。我凄苦的伫立着,惨切的望着他,在他憔悴与落寞的神态里,我可以看到自己的惶然无告。我们手携手的高歌絮语,肩并肩的郊原踏青,彷佛已是几百年前的事了!看到妈妈还想再说话,我不由自主的打断了妈妈,用几乎是匆遽的语气说:
“那么,书桓,再见了。你走的那天,我大概不能去送行了,我在这里预祝你旅途愉快。”“谢谢你,依萍。”“希望将来,”我顿了一下,鼻子里涌上一阵酸楚,声音就有些哽咽了:“我们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我相信——”他也顿了顿,嘴唇在颤抖着。“总会有那一天的。”是吗?总会有那一天吗?那时候,他将携儿带女的越海归来。我呢?真的会已是“绿叶成荫子满枝”吗?我的喉咙收紧了,眼光模糊了,我无法再继续面对着他。匆匆的,我说了一句:“再见了,书桓。”“再见。”他的声音那么轻,我几乎听不见。挽住了妈妈,我像逃走似的向下冲去。我看到尔豪去和何书桓打招呼,这一对旧日的同学,竟牵缠了这么复杂的一段故事,他们还能维持友谊吗?我不想再去研究他们了。拉住妈妈,我们很快的向下走去,秋风迎面扑来,我的麻衣随风飞舞,落叶在我面前飘坠,我从落叶上踏过去,从无数的荒坟中踏过去。爸爸,他将留在这荒山之上了!尽管他曾妻妾满堂,儿女成群,但他活得寂寞,死得更寂寞。山下停着我们的车子,我让妈妈先上了车。旁边有两辆出租汽车,大概分别是尔豪和书桓坐来的。我倚着车门,没有立即跨进去,抬头凝视着六张犁那荒烟弥漫的山头,我怅然久之。然后,尔豪和梦萍从山上下来了,何书桓没有一起下来,他还希望在山上找寻什么?还是凭吊些什么?尔豪对我走了过来,家庭的变故使他改变了很多,他好像在一夜间成熟持重了。往日那飞扬浮躁的公子哥儿习气已一扫而空。站在我面前,他轻声说:“很抱歉我没有帮到忙。”
我知道他指的是爸爸的丧事,就黯然的说:
“没有开吊,一切都用最简单的办法,人死了一切也都完了,我没有力量也不必要去注意排场。”
“是的。”他说。停了一会儿,我问:“雪姨怎样?”“在监狱里。”他说:“我把尔杰送进了孤儿院,我实在没力量来照顾他。”我点点头,他也点点头说:
“再见吧!”他刚转过身子,梦萍就对我走了过来,她的面色依然惨白,眼睛里却冒着火,紧紧的盯着我,有一股凶狠的样子。站在我的面前,她突然爆发的恶狠狠的对我嚷了起来:
“依萍,你得意了吧?你高兴了吧?你一手拆散了我们的家,你逼死了如萍,逼走了妈妈,又促使了爸爸提早结束了他的生命,你胜利了!你报复成功了!你应该放一串鞭炮庆祝庆祝!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谁供给警察局的情报,你把我母亲送进了监狱,把我的弟弟送进了孤儿院!你伟大!你的毒辣简直是人间少有!一年之间,你颠覆了我们整个的家庭!使我和哥哥无家可归!我告诉你,依萍!我不像哥哥那样认命,怨有头,债有主,我不会饶你!我告诉你!我化成灰也要报今天的仇!我永不会原谅你!记住你给了我们些什么,将来我会全体报复给你!你记住!你记住!你记住!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们之间的债还没有完,我会慢慢的找你来算。……”“走吧!梦萍!”尔豪把梦萍向汽车里拉,梦萍一面退后,一面还在狂喊:“你是条毒蛇,是个恶魔,是个刽子手!我不会饶你!如萍的阴魂也不会饶你!你去得意,去高兴吧!我总有一天要让你明白我陆梦萍也不是好欺侮的,你等着看吧……”
尔豪已经把她拖进了车子,同时,她那辆车子立即开动了。但,梦萍把头从车窗里伸了出来,在车子扬起的尘雾和马达声中,又高声的对我抛下了几句话:
“依萍!记住我们之间的债还没有完,你看看你手上有多少洗不干净的血污!”他们的车子去远了。我上了车,叫司机开车。一路上,我和妈妈都默默无言。梦萍那一段话,妈妈当然也听得很清楚,但她什么都没有表示。我愣愣的望着车窗,望着那尘土飞扬的道路,心底像压着几千几万的石块,沉重、迷惘得无法透气。“我们之间的债还没有完”,是吗?还没有完?到哪一天,哪一月,哪一年?这笔债才能算清楚?“你看看你手上有多少洗不干净的血污!”是吗?我的手上染着血吗?我做了些什么?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妈妈把她的手压在我的手背上了,我转过头来望着她,她正静静的凝视着我。她的眼睛那样宁静安详!她怎能做到心中没有仇恨、怨怼与爱憎?我把头靠过去,一时间,觉得软弱得像个孩子,我低低的说:“哦,妈妈,但愿我能像心萍。”
妈妈揽住了我,什么话都没说。
回到了家里,我走进房内,蓓蓓正躺在钢琴前面,用一对懒洋洋的眸子望着我,如萍的狗!我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如萍,梦萍,依萍……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字,血管里都有二分之一相同的血液!可是,“我们的债还没有完”!我打了一个寒噤,梦萍,和我有二分之一相同血液的人!钢琴上那几个雕刻的字又跃入了我的眼帘:

“给爱女依萍
父陆振华赠×年×月×日”

我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那几个字,“爱女依萍”!我把头仆在琴上,琴盖冷而硬,我闭上眼睛,轻轻的喊:
“爸爸,哦,爸爸!”但是,他再也听不到我叫他了。
15
坐在那庄严肃穆的教堂里,我望着方瑜正式成为一个修女。那身白色的袍子裹着她,使她看来那样缥缈如仙,彷佛已远隔尘寰。在神父的祈祷念经里,在小修生的唱颂里,仪式庄严的进行着。方瑜的脸上毫无表情,自始至终,她没有对旁观席上看过一眼。直到礼成,她和另外三个同时皈依的修女鱼贯的进入了教堂后面的房间。目送她白色的影子从教堂里消失,我感到眼眶湿润了。
我看到她的母亲坐在前面的位子上低泣,她的父亲沉默严肃的坐在一旁。方瑜,她彷徨过一段时间,在情感、理智和许多问题中探索,而今,她终于选择了这一条路,她真找对了路吗?我茫然。可是,无论如何,她可以不再彷徨了,而我仍然在彷徨中。我知道,我决不会走方瑜的路,我也不同意她的路,可是,假若她能获得心之所安,她就走对了!那我又为什么要为她而流泪?如果以宗教家的眼光来看,她还是“得救”了呢!人散了,我走出了教堂,站在阴沉沉的街道旁边。心中迷惘惆怅,若有所失,望着街车一辆辆的滑过去,望着行人匆匆忙忙的奔走,我心中是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困惑了。人生为什么充满了这么多的矛盾、苦闷和困扰?在许多解不开的纠结和牵缠之中,人到底该走往哪一个方向?
有一个人轻轻的拉住了我的衣袖,我回过头来,是方伯母。她用一对哀伤的眼睛望着我说:
“依萍,你是小瑜的好朋友,你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我是她的母亲,但是我却不能了解她!”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半天之后才说:
“或者,她在找寻宁静。”
“难道不做修女就不能得到宁静吗?”
“宁静在我们内心中。”方伯伯突然插进来说,口气严肃得像在给学生上课。他头发都已花白,手上牵着方瑜的小妹妹小琦。“不在乎任何形式,一袭道袍是不是可以使她超脱,还在于她自己!”我听着,猛然间,觉得方伯伯这几句话十分值得回味,于是,我竟呆呆的沉思了起来。直到小琦拉拉我的手,和我说再见,我才醒悟过来。小琦天真的仰着脸,对我挥挥手说:
“陆姐姐,什么时候你再和那个何哥哥到我们家来玩?”
我愣住了,什么时候?大概永远不会了!依稀恍惚,我又回到那一天,我、方瑜、何书桓,带着小琦徜徉于圆通寺,听着钟鼓木鱼,憧憬着未来岁月。我还记得何书桓曾怎样教小琦拍巴巴掌:“巴巴掌,油馅饼,你卖胭脂我卖粉……”多滑稽的儿歌内容!“倒唱歌来顺唱歌,河里石头滚上坡……”谁知道,或者有一天、河里的石头真的会滚上坡,这世界上的事,有谁能肯定的说“会”或“不会”?
方伯母和小琦不知何时已走开了,我在街边仿佛已站了一个世纪。拉拢了外套的大襟,我向寒风瑟瑟的街头走去。天已经相当冷了,冰凉的风钻进了我的脖子里。我竖起外套的领子——“你从不记得带围巾!”是谁说过的话?我摸摸脖子,似乎那条围巾的余温犹存。一阵风对我扑面卷来,我瑟缩了一下,脚底颠踬而步履蹒跚了。
一年一度的雨季又开始了。十二月,台北市的上空整日整夜的飞着细雨,街道上是湿漉漉的,行人们在雨伞及雨衣的掩护下,像一只只水族动物般蠕行着。
雨,下不完的雨,每个晚上,我在雨声里迷失。又是夜,我倚着钢琴坐着,琴上放着一盏小台灯,黄昏的光线照着简陋的屋子。屋角上,正堆着由“那边”搬来的箱笼,陈旧的皮箱上还贴着爸爸的名条“陆氏行李第×件”,这大概是迁到台湾来时路上贴的。我凝视着那箱子,有种奇异的感觉缓缓的由心中升起,我觉得从那口箱子上,散发出一种阴沉沉的气氛,仿佛爸爸正站在箱子旁边,或室内某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我用手托着头,定定的望着那箱子,陷入恍惚的沉思之中。“依萍!”一声沉浊的呼唤使我吃了一惊,回过头去,我不禁大大的震动了!爸爸!正站在窗子前面,默默的望着我。一时间,我感到脑子里非常的糊涂,爸爸,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窗前呢?我仰视着他,他那样高大,他的眼睛深深的凝注在我的脸上,似乎有许多许多要说而说不出来的话。
“爸爸,”我嗫嚅着。“你……你……怎么来的?”
爸爸没有回答我,他的眼睛仍然固执的,专注的望着我,彷佛要看透我的身子和心。
“爸爸,你……有什么话说?”
爸爸的眼光变得十分惨切了,他盯着我,仍然不说话。但那哀伤的、沉痛的眼光使我心脏收缩。我试着从椅子里站起来,颤抖着嘴唇说:“爸爸,你回来了!为什么你不坐下?爸爸……”
忽然间,我觉得我有满心的话要向爸爸诉说,是了,我明白了,爸爸是特地回来听我说的。我向他迈进了一步,扶着钢琴以支持自己发软的双腿。我有太多的话要说,我要告诉他我内心的一切一切……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好半天,才挣扎的又叫出一声:
“爸爸!”可是,爸爸不再看我了,他的眼光已从我身上调开,同时,他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窗子,轻飘飘的向窗外走去。我一惊,他要走了吗?但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他怎么能就这样走呢?他这一走,我如何再去找到他?如何再有机会向他诉说?不行!爸爸不能走!我绝不能让他这样走掉,我要把话说完才让他走!我追了上去,急切的喊:
“爸爸!”爸爸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继续向窗外走去,我急了,扑了过去,我喊着说:“爸爸!你不要走,你不能走!我要告诉你……我要告诉你……”我嘴唇发颤,底下的句子却无论怎样也吐不出来。心里又急又乱,越急就越说不出话来,而爸爸已快从窗外隐没了。“不!不!不!爸爸,你不要走!你等一等!”我狂叫着:“我有话要告诉你!”急切中,我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一把抓住爸爸的衣服。好了,我已经抓牢了,爸爸走不掉了。我死命握紧了那衣服,哭着喊:“爸爸,哦,爸爸!”我抓住的人回过头来了,一张惨白的脸面对着我,一对大而无神的眸子正对我凄厉的望着,我浑身一震,松了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这不是爸爸,是如萍!我退到钢琴旁边,倚着琴身,瑟缩的说:“你……你……你……”
如萍向我走过来了,她的眼睛哀伤而无告的望着我,我紧靠着钢琴,如萍!她要做什么?我已经失去书桓了,你不用来向我讨回了,我早已失去了,我咬住嘴唇,浑身颤栗。如萍走到我面前了,她站定,凝视着我。然后,她张开嘴,不胜凄然的说:“依萍,你比我强,我不怪你,我只是不甘心!”
“如萍!”我轻轻的迸出了两个字。
“我不怪你,”她继续说:“我真的不怪你,你对我始终那么好,我们一直是好姐妹,是不是?”
我咬紧了嘴唇,咬得嘴唇发痛,哦,如萍!
“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你们为什么要玩弄我?为什么——”
她继

Ⅲ 我的朋友很少小说结局

辛树和男主分手,星奈追着男主考上同样大学,男主也没厌烦,估计是在一起了,理科是朋友,夜空去做星奈的管家了。

电视动画《我的朋友很少》改编自日本轻小说家平坂读原作的同名轻小说。

漫画杂志《月刊Comic Alive》2011年4月号(2月26日发售)上最初发表了《我的朋友很少》广播剧CD化的决定,广播剧CD随原作小说第6卷特装版(2011年5月25日发售)同捆推出[1-2]。就在广播剧CD推出之前。

故事简介:

故事主要讲述了就读于圣克罗尼亚学园高中部的混血儿羽濑川小鹰,在某一天看到了美少女三日月夜空一个人愉悦地说着话,之后两人便开始聊起关于如何交朋友的话题。

而没想到夜空建立了一个以交朋友为目的问题社团──邻人部,各种问题美少女先后申请入社。就这样这部残念系青春恋爱喜剧拉开帷幕了!

Ⅳ 急求~有关苏童《米》这部长篇小说的介绍与评论~!

民以食为天,苏童的一部《米》讲述了主人翁五龙摆脱饥饿贫困的人生历程,伴着一个家族三代人的颓败,乡村与都市的纠缠与冲突,随着食欲的满足而又落入性欲的陷阱。五龙为“米”而来,也终于死于回乡火车的米堆上。整部长篇充满着可阅读的快感,且不乏深层的寓意。有评论家称之为“一半是历史,一半是寓言”,又有称之为一部精致的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米雕”。总之,《米》是苏童为数不多的长篇中最值得重视的一部小说。
解构"性本善"
---读苏童长篇小说<<米>>

阅读文本:

《米》苏童江苏文艺出版社 91年1版 93年2次印

提要:

读苏童的长篇小说<<米>>,我仿佛被抛进了人类原始杂乱状态的世界、一个宿命到只有悲剧存在的世界。最让我震撼的是小说中人物身上暴露的人性恶和疯狂的复仇行为。苏童在他架构的空间里把人类所潜在种种"恶"血淋淋的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的灵魂无处遁逃.世界始终那么丑恶那么混乱不堪,虽然我们希望它朝着它的反方向前进。<<米>>被评论家称为"一半是历史,一半是寓言,一部精致的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米雕”.总之,《米》是苏童为数不多的长篇中最值得重视的一部小说。

正文:

想去读苏童是因为郭敬明.他在一篇文章里写到了推崇备至的几个作家张爱玲,王安忆,安妮宝贝,还有苏童.大致是说: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文笔可以那样华美凄艳,晦暗颓败,把沁入心脾的人性中那极端的恶描绘的那样淋漓尽致.苏童的名字就一直在脑中萦绕,常常会想是怎么样的作家和文字呢?大一第一次到图书馆借的书就是苏童的<<米>>,开始了对苏童及其文字的解读.

苏童《米*序言》:<<米>>是我的第一个长篇小说,1990年冬天写到1991年春天。朋友们不难发现这是一个远离作者本人的故事。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在作品中思考和面对人及人的命运中黑暗的一面。这是一个关于欲望、痛苦、生存和毁灭的故事,我写了一个人有轮回意义的一生,一个逃离饥荒的农民通过火车流徙到城市,最后又如何通过火车回归故里,五十年异乡飘泊是这个人生活的基本概括,而死于归乡途中又是整个故事的高潮。我想我在这部小说中醉心营造了某种历史,某种归宿、某种结论。

文学作品可以反映现实,这种反映可以是把现实复制出来, 也可以一种超越的方式表现出来.可我们读《米》却无法分清它是怎样的一种现实。它不会是作者所能实实触及到的现实,苏童却把从未经历过的事写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虽然苏童一直强调说:"写《米》是为了解开少年期特有的叛逆、喊叫和寻死觅活的情结,说直白一点就是自己当时内心的需要。自己要颠覆的东西也很多,被认定的人性、道德,还有人物、人与人的关系以及故事进展等方面。写这部小说对自己而言就像一次极限体验,也像蜘蛛织网一样自然而然的流泄。”作者的自我解读是想说明他的小说世界是建造在内心基础之上虚构,但若说是虚构的现实,又那么真实的撞击着我们的感觉。文本虽然给我们建构的一个历史的空间,但它的时间似乎是缺失的。用朱栋霖的话说:是脱离那个意识形态本真的历史,就是“历史”的一种崩溃和颓败状态。

首先觉得它不同于以前所读的小说的地方,是里面没有所谓正面人物。小说的主人翁五龙,绮云是沉沦和堕落的象征,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是变态的,都是人生的失败者。

文本里出现一个”枫扬树故乡“,似乎只有这个地方是五龙怀念的地方,是一片存在着真善美的地方,是五龙的故乡抑或是人性的故乡。后来,看了苏童大量的作品,才知道“枫扬树故乡”和"香椿树街“是苏童建构的两个历史空间,是一个世界的两侧,一侧是乡村一侧是城市。在这两个世界中,苏童给我们虚构的故事次第上演。

<<米>>是苏童拆解陈旧的历史文本,进行重新的拼合,以实现原有意义的解构。

《米》中所有意象传达出来的都是丑陋和罪恶。五龙的沦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枫扬树故乡忍饥挨饿的日子,在逃离故乡的路上,在被阿宝踩在脚下让他叫爸爸的时候,还是在冯老板店里被压迫的时候?谁能说清楚呢!

逃离枫扬树故乡,五龙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忍受别人施加的种种侮辱,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对所有人的疯狂报复也是为了争取生存的机会``````五龙所有行为,都是想要生存下去,生存的更好。对此,他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在混乱丑恶的世界中,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想要生存下去,别人自然要有所取,可是五龙给的起吗?

人性的恶在小说中暴露无疑,苏童似乎又把它极力夸张了。某个年代加诸在作者身上的特殊印记,作者特定年龄所有的心里叛逆,以一种震撼人心的方式展现出来,是为了让我们侧目吗!

《米》中的女主人翁--织云和绮云,同样脱离不了恶的命运。不同的性格,却同样被扭曲,以不同的方式沉沦着!

妹妹织云,美丽,大胆,堕落。当她还是少女的时候,就可以为了一件皮裘出卖肉体,注定了其命运的悲剧性。被六爷玩弄后,又不甘寂寞与阿宝通奸,被五龙撞见,在仇恨和嫉妒中告诉了六爷。织云的命运改变了,五龙的命运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都改变了,但这种改变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宿命。当织云惨死在大火中时,似乎一切都结束了,殊不知,一切才刚刚开始,新一轮的命运转轮启动了。

姐姐绮云,禁欲,古板,暴躁。她憎恶丑恶肮脏的世界,憎恶身边所有的人。可以说她最有希望成为正义的化身,可是苏童不这样去安排,绮云的性格依然是变态扭曲的。她憎恶污浊,却不同情善良。她把妹妹看成魔鬼的化身,从一开始就厌恶五龙。他嗅到了妹妹和五龙身上的罪恶和强烈的复仇气息。她了解五龙的阴鸷,从父亲收留五龙开始,她就想尽一切办法赶走五龙。可是从内心深处,她对五龙却是充满深深的恐惧。然而她最终和五龙结合,几乎生活了一辈子,而且还有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世界在一种混乱的秩序下一如既往的存在,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人与人之间,没有亲情,爱情等等人类的所有情感,甚至连一点温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欲望和仇恨.

有时候觉得对织云的同情要比绮云多的多。

五龙的人性被一步步扭曲,一辈子都在争取生存和复仇中度过。那苏童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从心理学方面讲,五龙的性格是因着他种种的遭际而变态的。人性中存在的真善美在他的内心寻不到半点了。特别是读到五龙性变态的描写,把人的原始欲望推入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欲望是万恶之缘。

”米“是书名,也是作品的重要意象。五龙对米的痴狂达到了一种变态的程度,五龙对米有近似于宗教般的狂热的崇拜,他认为米是世界上最干净最圣洁的东西.他喜欢诅嚼生米,喜欢赤身裸体的躺在米堆里。他最大的愿望,也可以说活着的终极意义,就是把很多很多米拉到他的”枫扬树故乡”。这可能和他一直处于饥饿状态有关,但除了他自己,别人永远无法理解。

在毁灭别人和自我毁灭之后,五龙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女人以及很多很多大米。当五龙拖着溃烂的身体,带着整整一火车大米启程回”枫扬树故乡“时,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了。躺在米堆里,五龙的神思飞越自己的一生。最后的梦,是乡亲们看到那些大米后,狂欢的场面。似乎一个人一生的轮回到此完全结束了,五龙完成了他的宿命,苏童完成了他所虚构的故事的高潮,而他的儿子,却在等着他死去,撬下他满口的金牙``````

看过《米》后好多天,内心和精神都处在一种急躁中。在苏童给我们建构的文本中游离,审视他们也被他们审视.总觉得"枫杨树故乡"在某个地方,米店在某个地方,五龙,织云,绮云也在某个地方,过着他们混乱却宿命的生活.

我试图否定那些故事,否定那种生活存在的可能性.那应该只是苏童建构的一个文本.
苏童想在这个文本中告诉我们什么呢?解构孟老夫子的"性本善"吗?在一个混乱不堪的世界里,在人们最原始的生存欲望中,本来就不存在"善"这个字.苏童的小说世界里,不管人之初是不是本善的,但无序的历史空间和时间里,人们似乎只能恶行恶状.如果你是他人的地狱,那么他人也是你的地狱.但解构它又能给我们怎样的启示呢!当我们走进个这个文本却无法走出来时,我们只能是莫名其妙的烦躁.又或许,我们跟本就没有走进,就谈不上走出了!
其实不管是苏童对生存的思索还是他自己内心的需要,五龙的世界与我们无关,五龙的生活与我们无关.我们的生活在别处.丑恶只能在丑恶面前张狂,我们的灵魂有更深的层面,那是五龙所不知道的,也是苏童所忽略的世界.苏童从来不避讳说自己生活经历的匮乏,所以他强调想象比生活更真实更美好。没有一个作家的创作不是借助想象进行的,只不过想象在作品中占的比例,每个作家都不会一样而已。但像苏童这样把想象推到极致进行写作的人也属于奇才了.
有一点是肯定的,苏童的文字是华丽的,语言是凄艳的,有着一种让人着迷的狂放,忧伤以及绚丽的色彩,极富诗意.他的小说注重意境的营造,张力强,氛围气足,有着异常华丽诡异的想象力和流畅的叙事结构。他富有的是感受和感觉,但总是觉得在思想上则显的多少有点贫乏,因为历史和生活不仅仅是压抑和痛苦的。苏童的文字向来不晦涩,苏童小说是一道美丽的陷阱,使初步者迷醉,使久留者后悔。最初的感受是一见钟情般,但第一次遭遇苏童是尴尬的.
2006.12.8

Ⅳ 我的朋友很少小说结局是什么

夜空去了 星奈家里当管家 未来会接替老管家吧 未来好像是很了不得的人 作者有说了什么的 夜空之后就成了什么内阁什么的。 忘了。
星奈和小鹰考上同一所大学 小鸠和玛丽亚成了好朋友
理科和幸存成了竞争对手 毕业后各自发展了一份事业 忘了是什么了 看完有段时间了

然后理科和幸存之后 学校里有了个武士爱好者社团什么的。。 和理科的科学社团也是对立的 这是他们毕业之后的事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了 结局前 幸村和小鹰交往了一段时间 但是结局前分掉了 感觉上是烂尾了 当初还以为会和幸村在一起的。

Ⅵ 最强弃少结尾怎么不明不白

因为被举报,之前草草结局了,后来又在之前结局上做过补充。可以再去看。。。

Ⅶ 我的朋友很少小说结局是什么听说很烂

是全灭结局

Ⅷ 八分钟的温暖全文结局是什么啊

贺新凉和颜泽最后在一起,颜海和柳溪川结婚,颜海成为了阳明中学的体育老师。

在剧中,颜海和柳溪川最后结婚,颜海的性格还是没改依然直爽,见着老韩两人就斗嘴,大家都笑笑,回忆青春,颜泽似乎看见了正在打球的贺新凉。

校庆大家聚会,郑老师发表感言说自己看着三班的孩子都变成国家栋梁,那是从里到外都激动开心,自己也知道当年读书的时候,自己确实有点严格也知道大家的不满,但是自己又确实是真心为大家好。

颜泽代表讲话表示感谢,大家一起敬郑老师。正巧萧卓安来了视频电话,看着大家都回去了很是羡慕只是工作太忙无法赶回,问起贺新凉的事情,颜泽瞬间失落,和萧卓安也就匆匆道别。

颜泽失落的坐在一旁,又去坐了缆车,想起曾经的回忆,有句未喊出的话现在喊了出来:贺新凉,我喜欢你我好想你。贺新凉真的出现了,和颜泽相拥。

(8)米白的小说五少的结局扩展阅读:

剧情简介

《八分钟的温暖》改编自夏茗悠的同名小说。讲述了高中女生颜泽和她的学霸同桌季霄、欢喜冤家贺新凉、女神好朋友顾夕夜几人在阳明中学里,发生的许多动人的青春故事。

颜泽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她没有绝丽的容颜,也没有高挑的身姿,成绩中上。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最好的朋友顾夕夜。顾夕夜是颜泽家的养女、颜泽的姐妹、颜泽最好的朋友,也是她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夕夜不但漂亮、成绩优异,还博学多才。

顾夕夜暗恋着贺新凉,也在默默羡慕着人缘极好的颜泽。她的骄傲并非本意,只是不知道如何可以像颜泽那样融入大家。两个看似亲密的女孩,却各怀心事,疯狂想要成为像对方那样的人。

终于,在经历了一系列微不足道却刻骨铭心的事之后,她们学会了认同自己、接纳自己,也渐渐地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Ⅸ 我的朋友很少,小说结局到底是什么,是具体一点

全灭咯。。。夜空告白被发了战友卡,小鹰跟理科告白被发了朋友卡,夜空到肉家去住,小鸠可以上高中了,幸村参选会长,找小鹰当推荐人,幸村本来和小鹰交往,结果后来因为xxoo的事情两人还是分手了,最后夜空成了肉的管家,大家集体毕业,最后小鹰说:“我的朋友很少,但不是没有”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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